如同往年一样，婆婆同时塞给了儿子和侄儿一人一个红包

今年大年三十开饭前，如同往年一样，婆婆同时塞给了儿子和侄儿一人一个红包。侄儿打开红包，将一沓红票拿出来，对小叔子两口子显摆道：“爸爸妈妈，你们看，奶奶又给我包了大红包。”六岁大的儿子，已经懂得了很多事情。每次他的红包跟侄儿的比起来，都会显得瘪了很多。儿子缩了缩脑袋，一声不吭的把红包放到了一边。婆婆看到儿子的举动，冷着脸说道：“便宜货生下的儿子，装什么装！”1结婚时，丈夫家里穷。那时的我为了爱情，不顾家里的劝阻，没要车也没要房，头脑一热就远嫁到了丈夫家里。事后我才明白，容易得到的，往往不会被人珍惜。大年三十这天，婆婆为全家都准备了新年礼物，就连小叔子家的比熊都得到了一件漂亮的花袄，却独独没有我的份。丈夫为我鸣不平时，婆婆却指着我道：“她这个便宜货也配？”“便宜货要觉得我的做法有问题，就滚蛋！”在婆婆面前，我伏小做低了整整七年，事事都让着婆婆，生怕我软弱的老公在我们婆媳关系之间难做。一大桌子的饭菜，都是我一个人忙里忙外做的。我洗完菜的手还湿着，却听到了婆婆当众侮辱我的话，心中不禁一寒。我冷眼看向婆婆，阴沉着脸道：“你说谁是便宜货？”“是不是结婚的时候我没好好的难为你们家，就成了你嘴里的便宜货了？”这还是我嫁到他家来，第一次顶撞婆婆。婆婆双眼一瞪，唾沫横飞的呵斥：“便宜货说的就是你！”“李苒，你现在长本事了是吧，都敢跟我叫板了！”“说你两句都不愿意了，今天就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原本掐腰的婆婆，扬起手来准备打向我的嘴巴。千钧一发之际，我猛的往后一退，将整个餐桌都掀翻了。“吃吃吃，我让你吃！”场面一度混乱了起来，弟媳妇儿抱着侄儿，快速的退开。我早起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数样好菜，就这样被我打翻在地。婆婆也不由的收起了手，双手护在自己的胸前。即便这样，菜和油渍还是溅了她一身。婆婆看着摔在地上的美味佳肴，混合着平时舍不得喝的好酒，脸上顿时露出心疼之色。“老头子，你在天上看见了吧，这就是咱们家的大儿媳妇儿！”“你还真是欠收拾，看我怎么教训你！”婆婆说着，拎起一边的笤帚，朝我走来。窝囊丈夫尽管窝囊，但还是站在了我的面前，不断的为我使着眼色。他抱住婆婆道：“李苒，你快给妈道个歉，不是多大的事儿哈。”我双眼血红，身体不住的颤抖道：“道歉？我凭什么道歉！”婆婆一把推开丈夫，来到我面前，举起了手里的笤帚，作势要打。我从地上捡起一个盘子，故意磕破一角，锋利的尖端指向婆婆道：“来，你动我一下试试看！”丈夫见状，急忙上前抱住我，试图夺走我手里的盘子。“老婆，你这是做什么？大过年的不要生气，我们和和美美的。”“你看看你妈是怎么对我的！”我们两个撕扯之际，我手中的划片刮破了丈夫的手臂，他的鲜血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我急忙丢掉手中的盘子碎片，关切的问道：“柏川，你没事吧？”一个没注意，我被婆婆用笤帚抡在了眼睛上。顿时我的右眼什么也看不清了，我踉踉跄跄的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见我这副模样，原本惊慌的小叔子站在了婆婆后面：“大嫂，你说你这不是活该吗？”“一份破礼物能值多少钱，至于大过年的因为这个吵吗？”“不是我说你，你现在的心眼真是越来越小了！”弟媳妇儿也阴阳怪气的开口：“脾气真是越来越大，这么一桌子好菜就这样糟蹋了，这种商品的茅台我还一次都没有喝过。”眼睛处传来的刺痛感让我异常难受，听着这家人的冷嘲热讽，我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2这一桌子的饭菜，是我提前一个星期就开始准备的。光是食材，我就跑了市里十多个的大型超市才凑齐。做饭的时候，也都是我一个人忙里忙外，妯娌和婆婆有空谈笑风生，却没有空来厨房帮我一把。这些年，我任劳任怨惯了，这倒也没什么。直到刚刚分发礼物，每个人都有新年礼物，小叔子家的比熊都有一套新衣服，而我这个任劳任怨，为家里出力最多的人，却什么都没有。丈夫只是帮我说了一句话，我就成为了婆婆口中的便宜货。婆婆咄咄逼人，我只是不想被欺负，却被他打伤了右眼。我自己在厨房忙活的时候，丈夫曾对婆婆说：“妈，今天过年，李苒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和二弟又不会做饭，你去厨房帮帮她吧。”婆婆听罢，却不愿意了。“你真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我为你们王家做了一辈子的饭，如今到晚年了，我休息休息怎么了？”“你媳妇儿做个饭你就心疼了，以前我也是这样过来的，要是连个饭都不会做，就别当我们王家的儿媳妇儿！”小叔子也看不下去，低声对折弟妹说道：“玉婉，嫂子在厨房一个人都忙的不行了，妈的岁数也确实大了，不然你去厨房帮帮嫂子？”弟妹听罢，顿时火冒三丈：“王柏林，当初你追我的时候怎么说的，你告诉我这辈子都不会让我下厨房，而且你们家有大嫂这个免费的保姆，根本不用我动手做这些家务，你都忘了吗？”小叔子顿时尴尬无比，悻悻的躲到一边，不敢多言。就连婆婆也帮腔道：“玉婉是大家闺秀，嫁到我们家不是吃苦的！”“这些活就让李苒干，这么多年她都干习惯了！”我听到这一切的时候，虽然心里难受，但仍然没有多说任何。我总想着今年是大年三十，全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过个年，也不让老公下不来台。我一味的忍让，他们却得寸进尺的相逼，我双手捂着眼睛，右眼如同被灼烧了一般，火辣辣的疼。婆婆的这一下把我伤的很重，我的右眼半天也没能睁开。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人多关心我一句。六岁大儿子被这场面吓得哇哇大哭，快步跑向我，奶声奶气道：“妈妈~”“妈妈你的眼睛怎么肿了~”丈夫面色阴晴不定，随即还是挺了挺身子，他没敢多说婆婆一句，只是蹲下身子，对我道：“李苒，我带你去医院吧。”说着，他便想要把我扶起。婆婆一笤帚打在丈夫的胳膊上，丈夫吃痛，收回了手臂，旋即看向婆婆。婆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道：“去什么医院，去医院不花钱吗？”“而且今天大年三十，医生护士也要回家过年，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弟媳妇儿也说道：“就是，而且妈刚刚都没怎么用力，只是眼皮肿了而已，大嫂哪有那么矫情。”“大嫂啊，这满地的狼藉都是你冲动造成的，理应由你来收拾。”说着，她抱上自己养的比熊，走进了卧室，狠狠摔上了房门。我苦涩一笑，依稀记得去年夏天弟媳妇只是脚上被扎了个毛刺，就疼的整宿睡不着。谁碰都说疼，非要嚷嚷着去医院。最后大半夜，小叔子带她去了医院，到医院医生都无语了。现如今我的眼睛都被打的睁不开了，她却又说我矫情。这是打在我的身上，如果是打在她的身上，恐怕她早就一边掉泪，一边嚷嚷着和小叔子离婚了。3儿子急得哇哇大哭，摇晃着丈夫的胳膊：“爸爸，你不能听奶奶和婶婶的，快带妈妈去医院，妈妈伤的好严重……”丈夫原本飘忽不定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他不再顾及婆婆的阻拦，再次将我扶起道：“老婆，走，我这就带你去医院。”一直等我们走出家门，身后还能听到婆婆的怒骂：“便宜的贱货就是矫情，大年三十的往医院跑，新的一年会给我们老王家带来不幸！”……打了车，我们一家三口在大年三十这天晚上来到了医院。还好，尽管过年，医院急诊依然有人值班。检查一番过后，医生说我的眼球受到了损伤，需要好好疗养一段时间。足以可见，婆婆的那一下将我伤的有多重。遵循医生的意思，需要留院观察两天。可如今我们又为住院的钱犯了难。我和丈夫每个月的收入，除了儿子上学以及家里必要的开销外，都尽数交给了婆婆。用婆婆的话说就是：你们年轻人攒不住钱，放在我这里，能替你们攒住。但婆婆对待小叔子一家，就显得尤为阔绰。不光给弟媳妇儿买了各式各样的首饰，还会隔三差五的给他们钱。一次又一次，乐此不疲。病房里，丈夫咬了咬牙，随即拨通了婆婆的电话。“妈，李苒的眼球受到了损伤……”不等丈夫继续往下说，电话那头的老太婆便破马张飞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她那么矫情，我只是轻轻的打了一下，就会这样？”“怎么，你打电话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王柏川，我是生你养你的亲妈，李苒只不过是远嫁过来的便宜货，你好好在心里掂量掂量孰轻孰重！”丈夫本就软弱，被婆婆这样一怼，瞬间如同霜打的茄子般，哑口无言。儿子哭着接过手机，声嘶力竭道：“奶奶…我们没有要怪罪你，只是妈妈住院需要钱，你能不能给我们一点钱……”“奶奶~求求你了~”电话那头的老太婆怒了：“你个小杂碎，合着打电话的目的是要钱是吧？”“这点小伤住什么院，赶紧滚回来！”平日里，老太婆尽管对我很过分，我都很少反驳。可如今听见她骂我的儿子，我瞬间来了火气：“老太婆，我警告你不要骂我儿子！”“这些年来，我和柏川的工资全在你那儿，现在我们要用了，你凭什么不给？”电话那头的婆婆冷哼一声：“便宜货，你少跟我摆谱，我就是不给你你能怎样？”“柏林和玉婉看中了一台车，我准备把钱给他们，你们一分也捞不着！”说着，电话那头的老太婆直接挂断了电话。我被气得浑身发抖，盯着手机良久没有作声。丈夫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婆，你别急，钱的事我想办法吧。”这一刻我终于压制不住了自己内心的情绪：“王柏川，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啊！”“你看看你妈是怎么骂我和儿子的，她骂我是便宜货，骂咱儿子是杂碎、便宜货的儿子！”“而且她凭什么不把原本属于我们的钱还给我们，那是我们的钱，凭什么拿去给你弟弟买车？”窝囊老公在我的连续追问下，如同落水狗一般，溜出了病房。懂事的儿子拍了拍我的胸口，帮我把被子往上盖了盖道：“妈妈不生气，生气病好的慢，我会想办法筹钱给妈妈看病的。”看着乖巧的儿子，我捏了一下他的脸蛋，挤出个笑容道：“儿子，妈妈刚刚失态了，没吓到你吧？”儿子很懂事的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或许真的是太累了，昏昏沉沉间我便睡了过去。我不知道的是，趁我睡觉的功夫，儿子偷偷拿走了我的手机，拨通了我娘家哥哥的电话。我娘家是名门望族，家里有着上千万的资产。当初我远嫁到王家时，家里全部持反对态度。我当时糊涂，为了嫁到王家，还因此和家里产生了隔阂，许久没有联系。直到儿子出生，我和娘家似乎才有了联系的媒介。……4第二天当我睁开眼时，丈夫恰好推门走了进来。他手里拿了一小沓红色的钞票，见我醒来，露出一丝笑容道：“老婆，你醒啦？”“钱，我筹到了，不知道够不够用，如果不够用的话我再想办法。”看着眼前软弱的男人，我心中的怒气也少了大半，微微点了点头，看着趴在我一边睡觉的儿子道：“你去出去买点吃的吧，孩子饿了一夜了。”丈夫听罢，刚想出门，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丈夫掏出手机时，眉头明显一皱，接通了电话。“王柏川，你家的那个便宜货还真摆上谱了是吧？”“一个便宜货有什么可矫情的，你们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我们都还没吃早饭呢！”“你告诉那个便宜货，要么乖乖滚回来继续做好她的本职工作，要么以后这个家她就再也别回了！”我原本已经平复的心，再次跌宕起伏。窝囊丈夫攥着衣角，一言不发。就在这时，医院的房门被推开，一群熟悉的面孔映入了我的眼帘。哥哥、叔叔、大娘、舅舅等一众娘家人蜂拥而入。走在最前面的哥哥看见我的伤势，怒从心中起，捏紧了拳头朝老公走去。旋即，哥哥看见了角落里的儿子，控制住情绪，蹲下了身子。儿子快步地冲向哥哥，搂住哥哥的脖子，讲述着这些天我们娘俩所受的委屈。哥哥顺势抱着儿子起身，一旁的丈夫也愣愣的站在原地，电话那头的老太婆还在继续毫无底线的谩骂。哥哥一把拿过丈夫手中的手机，怒怼道：“老太婆，你的嘴怎么像马桶一样，那么大的味儿？”“我是李苒的哥哥，你对我妹妹做的那些事情，我会加倍的奉还！”电话那头的老恶婆岂能受得了这种威胁，叫嚣道：“哎哟，这是娘家人来了！”“但你们给我听好，这是我们家的地盘，你们来了狗屁用没有，李苒就是个便宜货！”“老太婆，不要逞口舌之力，我们见面细唠！”愤怒的哥哥撂下一句狠话，直接将电话挂断。我惊讶的看着众人，眼泪瞬间充满了整个眼眶。这些天，不，应该说这些年所有的委屈，仿佛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你们……你们怎么来了？”二叔坐在我的病床上，为我擦拭着眼泪道：“傻孩子，在外面受欺负了都不知道跟家里说，我们要是不来，你连住院费都交不起了！”二伯母也抚摸着我的头发，心疼的说道：“苒儿，以前你是咱们家的小公主，你嫁到他们王家，过的是什么苦日子呀……”哥哥走到丈夫面前，狠狠的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腹上：“你好歹是个男人，怎么那么软弱？”“你那个恶魔妈妈这样欺负你老婆，你连个屁都不敢放是吧！”丈夫被这一脚踹倒在地，低着脑袋一声不吭。儿子搂着哥哥的脖子，大声说道：“舅舅不要打爸爸，是爸爸把妈妈送到的医院。”哥哥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语气十分冰冷。“念在你平日里对我妹妹不错的份上，我就饶你这一次！”哥哥走到我面前，和我四目相对，原本冰冷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道：“你这个小妮子，就是不听爸妈的话，现在吃到苦头了吧！”“伤的重不重？”听到哥哥的问话，我想起了昔日的一幕幕，眼泪再次不由控制的落下。我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摇头。哥哥心疼的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右眼，我疼的嘶哈一声，下意识的后退。哥哥见此情景，脸上又多了几分寒意，手指捏的吱嘎作响：“回头哥哥带你去最好的医院治疗。”“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去找你的那个恶婆婆，把账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