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老公去陪他前妻共度良宵，我收起癌症诊断书带儿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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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出肝癌那天，是我的生日。

齐禹州没有回来，我知道他是去接他前妻了。

深夜他回来了，可是我的生日已经过了。

我听到儿子毫无情绪的和齐禹州说：“没事啊，你不回来也没关系，妈妈有我。”

我心中一阵绞痛，怎么办，我很快就要离他而去了。

*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司机已经接到了元元。

我赶紧将诊断单放到包里，整理好情绪坐上车。

“妈妈，什么病啊？”

我喉咙一哽，舔了下唇笑着说道：

“没病，只是检查一下而已，一切都好。”

元元凑过来，清澈明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

“可是你前几天差点晕倒了，医生也说没问题吗？”

我身体一僵，虽然他才只有七岁，心智却比别的小孩子成熟很多。

我笑着抚摸他的脸蛋：“没事儿，亚健康，人人都有的，好好休息就行了。”

他狐疑的看着我的包，显然还是不相信的。

我鼻子酸酸的，我该怎么告诉他，妈妈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

“有没有给妈妈准备礼物啊？”

元元这才笑起来。

“当然啦，而且是你最喜欢的礼物呢。”

我捏捏他的下巴：“这么厉害，那妈妈要好好期待一下了。”

我回去时齐禹州已经先到了。

元元有些惊喜，也有些激动，跑过去抱住爸爸的腿。

齐禹州弯腰将孩子抱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酸涩难忍，急忙躲进厨房去放蛋糕。

我出来的时候却没有看到齐禹州的身影，只有元元呆呆地站在原地，书包立在他脚边。

我走过去才听到齐禹州的声音，他在打电话。

“嗯，你别担心，我现在过去。”

这语气，不用问我也知道是谁。

果然，他拿着电话走过来，面露愧疚：

“宁宁她们回来了，我先过去把她们安顿好。”

往常我都会表现得极为大度，今天却想自私一回。

我叫住他：“能不去吗？今天是我的生日。”

齐禹州换鞋的动作没有停，等一切准备好才看向我：

“我很快回来。”

“妈妈，我陪你过生日。”

元元走过来牵住我的手：“我去给你拿礼物。”

他登登登的跑回房间，然后神神秘秘的将手背在身后。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准备的是什么了。

那天他悄悄问齐禹州时 ，我听得一清二楚。

一条项链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妈妈你看。”

一条用彩色糖纸做成的项链。

我惊喜不已，那天齐禹州明明提议以元元的名义给我买一条的。

“你自己做的？”

元元红着脸点头：“窝同桌帮了一点点忙。”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他抱紧怀里，低声啜泣。

“妈妈，你别伤心，元元会一直陪着你的，你的每个生日我都陪着你过。”

“好。”

我想起被我藏起来的诊断单，肝癌晚期。

傻孩子，这是妈妈最后一个生日了。

凌晨三点钟，齐禹州回来了。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他留灯，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去迎他。

齐禹州轻手轻脚的进来，没有开灯。

他轻轻坐在我的床头，弯腰吻了吻我的额头，随后走了出去。

我松了一口气，却听见元元的声音。

他怎么还没有睡。

齐禹州也问了同样问题：“你怎么还没睡？”

元元轻声回答：“睡了，又醒了。”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没有一丝丝情绪，像个机器人一般。

齐禹州显然也察觉到了，歉疚的问：

“爸爸没能赶回来，妈妈生气了吗？”

我听到元元冷笑了一声：“爸爸，你不回来也没关系的，有我陪着妈妈。”

齐禹州进来时，我坐了起来。

他一惊，急忙将手里的礼物递过来：“对不起。”

我们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之前隔着什么。

“我吵醒你了？”

我摇摇头，他面色平静。

一句对不起，足以让他消除心中对我所有的愧疚。

“安顿好宁宁他们了吗？”

齐禹州点点头：“好了。”

我们再次陷入了沉默。

“听说你今天去医院了？生病了？”

或许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他。

“我……”

“等一下。”

齐禹州的电话响起，他看了眼急忙走出去接。

“哎，爸爸已经到家了呀。”

“是吗？”

……

这样的语气，他从未对元元说过。

我从十三岁便认识了齐禹州。

那时候他还是大学生，来村里支教。

我只当他是老师，他也只当我是学生。

如果不是奶奶生病，他尽心尽力的照顾，我永远都不知道有人依靠是这么的幸福。

我很快就确定，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城里来的大学生老师。

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做过，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

一学期结束，他便走了，走之前还留下了他的手机号码。

他说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有需要就可以给他打电话。

我没有打过。

再次见到他，是在我大学的时候。

他已经认不出我了，我却一眼就看见了他。

他有些失意，听说创业失败了，妻子也要和他离婚。

我知道他一定很无助，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我义无反顾的陪着他，陪他渡过难关。

公司步入正轨的当晚，他向我求婚了。

那时候，我们甚至还不是恋人，但我接受了他的求婚。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啊。

新婚之夜，他才知道我就是当年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儿。

我告诉他奶奶已经走了，虽然知道爸爸住在哪儿，但他并不打算认我。

我已经没有了家人。

不过，好在我有了他，之后还有了元元。

齐禹州开门进来，嘴角还带着笑。

宁宁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是他和陈颖爱情的结晶。

“还不睡吗？”

他看了我一眼，将手机一起带进了卫生间。

我准备好的话，没有说出口。

第二天一早，他没有吃饭便离开了。

“爸爸又去看姐姐了吗？”

我看着元元的脸，再次失语。

我是个不擅长撒谎的人，尤其是面对孩子这样清澈的眼睛。

转移换题却是我这几年锻炼出来的强项：

“下周就是圣诞节了，你有没有想要的生日礼物啊？”

元元撇撇嘴：“妈妈，你是想偷懒吗？我才不告诉你呢。”

送元元上学后，我便去了玩具城给他挑礼物。

导购小姐是老熟人了，很热情的招待我。

我看着五花八门的小汽车，这可是元元的最爱。

“送孩子小汽车绝对不会出错的。”

我灵光一闪：“那八岁的孩子应该送什么？九岁呢？十岁呢？或者上初中，高中之后呢？”

导购小姐被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笑着回答：

“大点儿的孩子很多都喜欢乐高的，您要不买一个试试？”

我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下去。

好在导购小姐拉住了我。

我坐在店里休息了很久，才缓过神。

“您也不用这么着急，等到孩子长大了，他们会有自己的主意的。”

我看着店里走进来的一对母子，男生穿着初中的校服。

他们径直走向乐高区。

我的元元这么大的时候，应该也会喜欢乐高的吧？

圣诞节很快就到了，我也给他买了乐高。

可惜，我看不到元元喜欢上它的样子了。

或许是因为我生日时不辞而别，齐禹州这天早早地就回来了。

他挽起袖子：“今天我给你们做饭，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元元态度冷冷的，但他时不时看向厨房的眼睛却出卖了他。

只有我知道，元元有多喜欢齐禹州，多么渴望齐禹州的陪伴。

可是齐禹州太忙了，工作之余还要飞去美国陪女儿。

所以，留给我和元元的时间少之又少。

我看向家里的院子，这个房子是我和齐禹州一起挑的。

它很大，也很空。

我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元元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人写作业，一个人吃饭的场景。

空旷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妈妈，爸爸的电话响了。”

元元的眼睛里有排斥，有恐惧，甚至有厌恶。

我吸吸鼻子走过去，上面显示陈颖。

鬼使神差，我竟然伸手将电话挂断了。

元元也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一阵脸红。

但是，既然都做了，便做到底吧。

我删除了通话记录，将手机也调到了免打扰模式。

这是我最后一个圣诞节了，我想安静一些，上帝会原谅我的。

齐禹州将菜一个一个的端上来。

灯光下，齐禹州是那么温柔，他也注视着我。

“你瘦了。”

他握住我的手，怜惜的看着我。

我不确定这眼神里有没有爱，因为我已经有些醉了。

倒在他怀里时，他的唇也轻柔的落在我的脸颊。

最后，是他将我抱回卧室的。

这一夜安静又温暖，但是我知道，等我醒了便会有狂风暴雨。

齐禹州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我醒来时，便看到他穿戴整齐严肃又冷漠的看着我。

“陈颖的电话是你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