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她的”我妈因离婚打击去世,小姨却突然开始赎罪

发布时间:2025-01-09 14:29  浏览量:1

妈妈死在了一个平常的夜晚,

至此后,天真活泼的小姨就变了一个人。

她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异常勤奋。

多年后她躺在病床上意识模糊,

嘴里却反复喊着,

“姐...对不起。”

我知道,那简单的三个字却用了她一生去偿还。

1.

姥姥的那个年代,重男轻女。

但是她仍旧不争气的生下了两个女儿。

我妈妈和小姨。

因为封建思想根深蒂固,姥爷一直对妈妈和小姨十分严苛,动辄打骂。

两个女孩子一直做着男孩子的活。

直到妈妈成年,认识了爸爸。

姥爷觉得家中无子,就强烈要求爸爸入赘。

妈妈无奈,爸爸最终妥协做了上门女婿。

婚后不久,妈妈便生下了哥哥和我。

爸爸的本性也逐渐暴露出来。

他们三天两头开始吵架,爸爸有时还会动手打人。

那几年妈妈几乎天天哭。

姥爷也会时不时的过来说几句。

妈妈一边照顾我们一边又和爸爸无尽的争吵,

她日子过的十分憋屈。

我家是在一个山村,道路崎岖,公共设备落后。

一家人都只能靠务农和养猪生活。

在我五岁那年。

爸爸离开了这座大山。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回来。

姥爷怪妈妈留不住爸爸,把家里唯一的男丁逼走了。

“打一下又不会死!哪个女人没被老官(丈夫)打过!”

姥爷的拐杖深深的插进了泥地里。

没了我爸这个壮劳力,我家更加拮据了。

而这些话,也成了姥爷每天必走的一种形式。

妈妈听到了只能默默擦眼泪。

山中雨特别多,有一次姥爷上山砍柴不慎滑了一跤,扭伤了脚。

只能让妈妈和小姨去割猪草。

小姨那时候也才18岁。

她习惯了偷懒耍滑,在房间里躺了一下午。

等妈妈割完猪草回来,小姨就奸诈着抢先领功。

告诉姥爷猪草是她割的,妈妈并没有去。

原本以为妈妈可能也就挨骂几句。

但是。

那天姥爷特别生气,重重的拐杖打在瘦弱的妈妈身上。

一下一下又一下。

姥爷瘸着腿骂着肮脏的话。

他明明老的没有力气了,却还是砸的妈妈无从还手。

小姨吓坏了,哭着去抓拐杖。

解释是自己开玩笑的,不要再打妈妈了。

姥爷却仍旧没有停下手中的拐杖,他怒道,“叫你老官跑!留了你个没用的东西!”

他像是为自己错误做掩饰,换了一个借口理所应当的打妈妈。

但是谁也不会想到。

在当天夜里,被生活重担和委屈压倒的妈妈选择放弃了生命。

那个水库旁边还歪歪扭扭的立着一个牌子,“水深危险”。

但妈妈的尸体就冰冷的躺在边上。

她投了水库,结束了自己潦草的一生。

妈妈出殡那天,小姨不见了。

山上飘着白色的布条,姥姥姥爷站在后面泣不成声。

尽管如此,姥爷还在责怪妈妈的无能,为了这点小事选择了自杀。

小姨是三天后才出现的。

她头发凌乱,衣衫破旧。

眼睛肿成了桃子。

两颊红红的像是被人打了几巴掌。

但是没有人问小姨去哪里了,去干了什么。

她就默默的回了屋子,收拾了下自己。

妈妈去世后,小姨几乎不说话了。

无论是和家人还是姥爷逼着她相亲的人。

她变的特别勤劳,也特别彪悍。

家里的脏活重活她都开始主动承担。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做完一大家子的早饭后就下地干活。

很长一段时间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倚在门槛上,都只见到她破旧的衣衫和宽阔的背。

农闲时她就外出打工,因为没有文化,刚开始没人愿意收她这种女工。

她就降低价格,恳求老板收留。

时间久了,老板们都喜欢这个诚恳的姑娘。

我十岁那年,小姨在工厂摔断了腿,被老板强行送了回来。

老板再三承诺,小姨一旦伤好了,就可以立刻回来继续上班。

小姨才愿意回来。

姥爷笑眯眯的接过老板手中的慰问品。

刚想说话。

老板却走到了小姨面前紧紧握着她的手。

“晓芳,工厂里一定会为你留一个位置的。”

小姨的眼睛红了,沉默了半天。

憋出一句谢谢。

我小姨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用老板的话说,别人打工是为了赚钱应付公事,小姨打工却像是拼命。

随着小姨年龄的增长,她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间。

姥姥和姥爷不止一次托人帮她物色人嫁,但小姨坚决不肯在相亲。

不论是姥姥留着眼泪哀求,还是姥爷拐杖的威逼。

她就一句话。

“这个家要是容不下我,我就带小敢和小清出去过!”

小敢是我哥哥,叫李勇敢。

其实小姨虽不说,但大家都知道。

那么多年,原本偷懒耍滑的小姨性情大变就是背负着姐姐离世的内疚。

他们不止一次想让小姨卸下心头的包袱,但只要一提妈妈的名字。

小姨就立刻头也不回的走了。

慢慢的,妈妈的名字变成了小姨的禁忌。

每年妈妈的忌日。

我都见不到小姨。

她要么生病,要么干农活,要么出门打工。

我知道都是他躲避的借口。

但是没人强迫她了。

等上完坟回来,天已经很晚了。

桌子上是做好的菜肴。

躲在厨房的小姨,眼睛肿的像核桃。

姥爷叫她吃饭,她挥挥手说自己已经吃过了。

我捧着饭碗,夹起一块猪肉。

咸咸的。

2.

哥哥的成绩很好。

但自从爸爸离开,妈妈去世后。

他就变的沉默寡言,一心只读圣贤书。

很少与我沟通。

初中时候,同学嘲笑她没有爸妈,是个石头里蹦出来的臭猴子。

他也只是默默的写作业,偷偷红了眼眶。

再到后来,村里人开始有意无意的挑拨。

说妈妈是小姨害死的。

哥哥信了,他恨小姨让他失去了妈妈。

更恨小姨害死了妈妈。

他开始叛逆,上课睡觉,下课撕作业。

回家就跟小姨要零花钱,去山头的小店里买辣条。

小姨从来没有骂他一句,布满老茧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子。

打开,是一层用布包着的钱。

干干净净的放在上面。

“小敢,辣条对身体不好。”

虽是劝导的话,却还是把钱递给了哥哥。

哥哥冷哼一声,“让你在装!”

小姨愣在了原地,握着布包的手微微发抖。

哥哥开始冷暴力小姨。

小姨和他说话他总是爱搭不理,要钱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小姨也不生气他只是尴尬的摸摸我的头。

“小清,你哥哥他呀,青春期了。”

说着摸出两块钱让我也去买东西吃。

小姨从来都不会厚此薄彼,他对我们兄妹的付出。

都是一碗水端平的。

哥哥成绩一落千丈,班主任来送成绩单的那一刻。

小姨却是绷不住了。

她想跑到妈妈坟头哭诉,却觉得自己不配。

又转头跑到了那个水库,呆呆的坐了一晚上。

最后还是班主任忍不住找到哥哥。

早上五点天还蒙蒙亮,班主任带哥哥去了他家田里。

哥哥说,那片田绿油油的,比任何一家都好。

“送你上了三年学,你小姨就帮我割了三年地。”

班主任揉了揉眼睛,声音有些哽咽。

“我赶都赶不走啊,她说自己没别的能耐,只有一身力气,就是累死也要让我家小敢走出这片大山,走出这块伤心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直到那天,我和哥哥才知道。

每到秋收小姨天不亮就去帮老师家收割,年年如此。

哥哥说,他从未觉得粮食如此刺眼。

那年秋收,哥哥起的很早。

鸡鸣才刚打,哥哥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等小姨起床。

小姨见到早饭的第一句,“啊,对不起啊小敢,小姨起晚了。”

哥哥红着眼摇了摇头。

小姨吃完,看了看天色渐亮,赶忙收拾行李,走到门口,又回头告诉哥哥让他把碗放着,等她晚上回来洗。

哥哥没有跟着小姨去班主任家,只是默默的收拾完碗筷就去把家里的那片黄豆都收割回家了。

在太阳地下晒好。

我和他搬了个小板凳,在屋檐下等小姨回家。

热辣的太阳把躲在阴影处的我们晒的汗流直下。

我从未觉得时间过的这么慢过。

从鸡鸣声到邻居家哟呵关灯熄火声。

天未亮等到了月亮高挂。

小姨才踩着碎石子的嘎吱声慢慢靠近。

锄头还抗在她瘦弱的肩上,她满脸泥渍,却在见到哥哥趴在凳子上做作业的时候露出了微笑。

他都没来得及放下锄头,蹲下身,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

这一摸,哥哥哭了。

豆大的泪水砸在了作业本上,晕开了题目。

她想拉住小姨,结果只拉住一只像砂纸般粗糙的手。

哥哥无措的拉着那双手,哭的剧烈而无声。

银色的月光倾斜而下,洒在小姨的头上。

我隐隐看见几根泛着白光的头发。

从那以后,哥哥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

哥哥从小便是学霸,而我呢,说渣渣谈不上。

一直在班级中游水平。

我初三那年,成绩还是一如既往。

姥姥姥爷觉得我没有希望,就想让我不要再读书了。

说小姨又要养家又要供我和哥哥读书,实在吃力。

哥哥厉害,读出山了将来对家里有用。

而我又是女孩子,成绩又差。

没文化将来找个人嫁了就可以了。

可小姨不让。

她坚持让我继续读书,并且花了很多钱请了家教来上课。

那时候的山里没有一户人家觉得一定要读书。

更不会想请家教。

简直是天方夜谭。

家教每周个周末都会来给我补课。

小姨就会好饭好菜的招待,家里就会有多了一笔支出。

我从没想过自己竟然加剧了小姨的负担。

我心疼他请家教的钱,更心疼她的辛苦。

那天家教离开的时候,小姨正好从山里回来。

见家教要走,变笑意盈盈的从人一般大的竹筐里,摸出两根山货。

毫不犹豫的塞给了老师。

老师先是推辞了一下,但是按捺不住小姨的热情。

最后还是收下走了。

我生气的问小姨为什么还要给他。

那山货十分昂贵够我们吃一个月的肉了。

小姨云淡风轻的说,“姨又不是不给你买肉吃。”

我一听眼泪就下来了。

“我不要读书了,我和你一起干活!”

一向对我有求必应的小姨却生了气。

“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让你们都走出大山!她也会!”

这是小姨第一次提起她禁忌的人。

标签: 离婚 家教 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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