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快到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这六位亲人你还有几位?

发布时间:2025-04-03 17:07  浏览量:8

在网上看到这个问题时,我的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这六位亲人,我一位都没了!

痛失亲人的悲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

我这一生,都不曾见过爷爷,爸爸还未成家的时候,爷爷就去世了。

小时候,就生活在奶奶身边,奶奶有一大堆的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所以,对谁都不偏爱,对年幼的我们来说,奶奶就是个连路都走不快的老太太。

相对而言,我更喜欢外公外婆。

那时候一放寒暑假,我就往外公外婆家跑。一见我来了,外婆就会把平时舍不得吃的白面馒头拿出招待我(我是七零后,小时候山芋玉米是主粮,白面馒头异常珍贵)。直到现在

我还记得当时那个场景,我坐在桌子边,一口一口地吃着馒头,而外婆,就静静坐在一旁看着我吃。

吃完了,就去大舅家找表妹玩。

比我小一岁的表妹,是我儿时最好的玩伴。

对我来说,人生如果有乐园的话,乐园就在外婆家。

在那里,我可以疯玩,就算闯了天大的祸,也不会有人责备我一句。

上中学时,我们家从涟水搬到了徐州,奶奶也跟着我们一起搬了过来。

一个老人家,晚年远离故土,心里怎么受得了?来徐州没几年,奶奶就闹着要回老家去,无奈之下,爸爸只能答应。老家还有二叔与小叔,奶奶也不会老无所依。

临走前,奶奶掏出两块钱给我,我推辞,奶奶一定要我留下。

长大之后我才慢慢明白,那两块钱里,饱含着奶奶对孙女的疼爱。

时光向前,在我慢慢长大的时候,奶奶与外公外婆也日渐老去,尔后,离开人世。

最先离开的是奶奶,接着,是外公,然后,是外婆。

奶奶走了之后,每逢忌日,爸爸妈妈都会在路边给奶奶烧纸;后来,又加了外公,再后来,又加了外婆。

也许因为当中隔着爸爸奶奶,老人家的离世虽然让我感到悲伤,但这种悲伤并未持续太久。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当时健在的爸爸妈妈,把死亡的阴影与我隔开了,让我不必直面死亡的残酷。只要爸妈还在,哪怕天塌了,儿女照样可以活得无忧无虑。

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在二零一八年七月十五日戛然而止——

我的妈妈,因神智不清住了院。住院没几天,医生就明确告知我妈妈时日无多。

妈妈住院时,在外工作的哥哥回来没几天,单位又催他回去,而妹妹自己也在病中,爸爸已是高龄老人,所有的一切,全都压在我的肩上——

我得天天与医生沟通,决定妈妈的医疗方案。

眼看妈妈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医生问我要不要进重症监护室。

可我,哪里知道到底要不要进呢?

进,妈妈可以获得好一点的治疗,但我们当子女的,却不能守在妈妈身边。说得冷酷点,妈妈临终的那一刻,都见不到自己的孩子。

不进,只能眼睁睁看着妈妈备受病魔的折磨。

到底该怎么办啊?

这个决定,没有任何人能帮我下。

那时候的我,进医生办公室一个想法,出医生办公室又一个想法。

感谢妈妈的主治医生,无论我有什么样的想法,他们都表示理解。

最终,我还是决定,不进。

多脏器严重衰竭的妈妈,即使进了重症监护室也不可能彻底好转。与其让妈妈独自一人在监护室里面对死亡,不如我们当子女的守在妈妈身边。

妈妈走前两天,我决定去买寿衣。寿衣可该到哪里去买?买什么样的寿衣?什么时候给妈妈穿寿衣?我对此一无所知。

尽管我已经在徐州生活了几十年,但我连一场葬礼也不曾参加过,对于相关的风俗,我是一无所知。

连着问了好多人,我才找到一家寿衣店。

到了门口,还没开口,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开店的是位老太太,她默默地注视着我,不曾催我一句。

就是在她的店里,我给妈妈买好了寿衣。那也是我生平第一次接触寿衣。

感谢那位老太太,是她耐心告诉我,什么时候该给妈妈擦洗身体,什么时候该给妈妈穿好寿衣。怕我事到临着着急忙乱,老太太还专门将她的电话留给了我,让我有事就打电话给

她,她会帮忙的。

尽管我不曾打过那个电话,但对她的感激一直在我心里。

二零一八年七月三十一日,妈妈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妈妈走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总是沉默,因为只要开口,我的声音就会变得哽咽。

妈妈的离去,让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妈妈走时,爸爸已经八十二岁了。

在妈妈走前,爸爸从不曾在我们面前提过一次“死”字,但在妈妈走后,爸爸不止一次地对我说:“你妈都走了,我还能活几年?”

“你能长命百岁!”每一次,我都这么回答爸爸。

二零二零年二月,疫情最严重的时候,爸爸牙疼得吃不下睡不着,强烈要求我陪他去医院。

那个时候,哪有医院可进?所有医院的口腔科,全都关门了。

那些日子里,我天天上网求医,然后再去药店买药。

可要命的是,买来的药,爸爸刚服用时能起点效果,再过两天,牙疼依旧。

而我,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一年,爸爸八十四岁。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面对牙疼不已的爸爸,我内心恐惧到了极点,生怕爸爸会出事。

到了四月,疫情过去了,医院重新开门了,而爸爸的牙也不疼了。

在家里关了两个多月,绝大多数人都胖了一圈,而备感煎熬的我,瘦了十几天。

熬过了八十四岁这个大关,我一相情厢地以为,我的爸爸还能再活好多年。

但命运,最终还是给了我当头一棒。

二零二四年十二月十二日,因为呼吸困难,爸爸被120送进了医院。一番急救之后,爸爸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第二天,医生明确告诉我们,爸爸心肺功能严重衰竭。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爸爸很快就会离开我。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为什么会恐惧,我自己也不明白。

是在爸爸走后我才明白,父母就是儿女人生路上的灯火。妈妈走了,爸爸这盏灯还是亮着的,我的前路,依然有光亮,一旦爸爸也走了,我的前路只有黑暗。

爸爸住院的那段日子,我明知道爸爸并不在家,可我,常常疯了一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里祈祷奇迹出现——

下一秒,我的爸爸仍然像以前那样,坐在桌子旁边看电视。

但奇迹从未出现的,出现的,总是我的泪水。

爸爸这盏灯,在二零二五年一月五日也熄灭了。

至此,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妈妈还是爸爸,所有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一个又一个离开了我。

爸爸走后没多久,就要过年了。

除夕夜,站在阳台上,面对着漫天烟花,面对着万家灯火,我清楚地感受到了“孤苦无依”这四个字的含义。

好在,爸爸妈妈有自己的墓地,那是爸爸妈妈新的家园。

那里,我随时可去,每次都会带上纸线;焚烧纸钱时升起的轻烟,正是我们兄妹对爸爸妈妈不尽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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