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是太子爷他妈钦点的金丝雀 因为我耳背,听不清太子爷

发布时间:2025-04-12 22:12  浏览量:46

我是太子爷他妈钦点的金丝雀。

因为我耳背,听不清太子爷的需求。

他说想喝水。

我答:「想睡我?行吧。」

他说要吃炒面。

我平静反问:「下面?在这里吗?」

太子爷忍无可忍,发誓再也不找金丝雀。

我功成身退,果断拿钱走人。

还没走远,就被他抓了回来。

「沈听听,你最好主动解释。」

我顿时警铃大作:

「你是说,要跟我做到逝世?」

下一秒,男人红着脸垂下脑袋:

「嗯。」

1

牧深回来时,我正抱着薯条躺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追剧。

男人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扣子,瞥了我一眼,面露不悦。

「沈听听,你能不能自觉点?」

金丝雀的自觉,是什么?

我嘬嘬手指头,抬头茫然看向来人。

宽肩窄腰大长腿,领口隐隐约约露出好看的锁骨。

冷白皮在黑色西装的衬托下显得危险又禁欲。

让人忍不住想要亵玩。

我立刻心领神会。

放下薯条跑过去。

牧深嘴角微勾,朝我张开双臂。

我顺手接过挂在臂弯上的外套,真诚地把脸凑过去:

「是先洗澡,还是直接进入主题?」

仔细想想我还是有点担忧:

「直接的话会不会太干巴?」

毕竟我没什么经验。

牧深虽然是京圈太子爷,但是据传他没交过女朋友,且只有我一个金丝雀。

不知道他有没有经验?

我微眯着眼,从上往下缓缓打量眼前的男人。

头发黑,皮肤好,指骨粗……

再往下嘛,看起来是轻易让人求饶的主。

这么想,我确实不亏。

随着我探索的视线愈加深入。

太子爷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最后在我视线停留在某处五分钟后。

牧深再也忍不住,气急败坏地从我手里抢过外套遮住腰部。

「沈听听,你脑袋里整天就想着这些事吗?」

「啊?你不是说要有自觉吗?」

我委屈巴巴,搞不懂哪里又得罪了这位喜怒无常的男人。

做金丝雀半年以来。

牧深是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

别人家的金主都大大方方的。

什么都给看。

听我的小姐妹们说,那简直是视觉盛宴。

偏偏我的这位金主小气得不行,洗完澡还裹得严严实实的。

生怕被我占了便宜似的。

别人都是吃得饱饱的。

我倒好,白白担了个金丝雀的名声。

找了个最帅最有钱的金主,却一口捞不着吃。

牧深红着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关里挤出一句话:

「沈听听,你真是够了。」

说完,他僵着身体回房间,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我。

欸,不对,他的耳朵怎么有点红?

那我今晚的表现到底是合格还是不合格啊?

2

我心事重重地陷进沙发里。

电视剧也不精彩了。

薯片也没味了。

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讨牧深开心。

别人当金丝雀是连吃带拿。

我呢?

生活过得苦哈哈的,没滋味透了。

这清汤寡水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过。

想不通,我拿出手机向闺蜜讨教。

奇怪,闺蜜什么时候换了个字母 S 的头像。

之前那个可爱猫猫头咧?

朋友圈也隐藏了。

搞什么啊?

还好备注名没错,是【宝宝】。

我点开对话框,发了条信息过去。

【宝宝,我家金主好像冷淡,怎么办?】

手机那头的闺蜜发来一个疑问表情包。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担心你的身体?】

这到底是我闺蜜还是牧深闺蜜?

也不说安慰我,还帮着他说话。

我不服气,捏着手机噼里啪啦打字。

【一次都没有,那可真是够关心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行呢。

【我这么个大美女站在他面前,他都能忍,有这忍耐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闺蜜回给我一个省略号:

【……】

我立刻发了个大白眼过去,继续追问:

【你说说,怎么才能让金主热情一点?

【要不我更热情一点,花样多一点?】

对面的回复依旧是冷淡的省略号。

【……】

不反对,那就是赞同咯?

还是闺蜜支持我。

3

转念一想,我沉默了。

其实我一直都挺热情的。

刚开始做金丝雀的时候,牧深对我态度还不错。

简直是又温柔又体贴。

不仅贴心给我准备了单独的房间,衣食住行样样备齐。

家里还每天摆满我喜欢的鲜花。

一看就是打算让我长住的意思。

于是我决定尽好金丝雀的本分,卖力地讨好金主。

可牧深实在是太过冷淡。

早上醒来,我穿着吊带睡裙下楼跟牧深打招呼。

他脸色一僵,嗓音立刻沉了下去:

「把衣服穿上。」

早就听说牧家这位太子爷脾气阴晴不定,还特别死板。

我算是见识了。

我嘟囔着嘴,起身打算乖乖回房穿衣服。

牧深又沉着脸命令:

「下次吧,先吃早餐。」

我听话坐下。

餐厅静悄悄的。

气氛太严肃,我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身旁突然冒出个声音:

「要不要和我睡?」

我惊呆了,这么直白吗?

刚才还凶巴巴让我穿衣服,转头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不过,身为金丝雀,这点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无论心里有多紧张,面上还要表现十分平静。

我掐着手心,无比淡定地回复:

「想睡我,行吧。」

「咳咳咳!」

牧深正喝水,呛得脸都红了,握拳贴在唇边不停咳嗽。

「沈听听,你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是你想……」

我垂下脑袋小声嘀咕。

再说了,都找金丝雀了,还在这儿装纯情给谁看?

我忍不住白了牧深一眼。

他气坏了,红着脸拔腿就走。

留我一个人莫名其妙坐在原地。

身旁的管家小声提醒:

「少爷是问您要喝水吗?」

4

我有些难过,持续骚扰闺蜜:

【宝宝,我想通了,收了金主他妈这么高的薪水,就算金主再不行,我也不能背地里蛐蛐他。】

【很好,沈听听。很好。】

闺蜜好像疯了。

不过,我现在强得可怕,根本不怵任何人。

包括牧深。

我可是牧深妈妈钦点的金丝雀,地位无人能撼动。

就算牧深再不喜欢我,也奈何不了我。

其实我一开始是拒绝做金丝雀的。

直到看见牧深妈妈推过来的照片。

我的心脏如同被什么击中,狠狠跳动了一瞬。

某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我犹豫着,拒绝的手势顿在半空中。

牧深妈妈见状,立刻开出诱人条件。

一个月三百万零花钱。

买买买另算。

唯一的条件就是,我得让牧深感到快乐。

牧深快不快乐我不知道,我看着银行卡上与日俱增的数字,可是快乐得很。

一开始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会选中我做牧深的金丝雀。

他妈妈清了清嗓子解释:

「阿深古板不识趣,你多担待些,我这个做母亲的就希望看着孩子幸福快乐。别的事情我可以不插手,唯独这件事不行。」

我点点头,心想不愧是太子爷他妈。

格局就是不一样。

为了儿子的幸福用心良苦。

我都快感动哭了,抱着银行卡眼泪哗啦啦地流。

跟牧深接触久了。

我才算是彻彻底底地了解他妈妈选中我的理由——

因为我耳背。

经常听不清牧深的需求,导致他被我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样的结果就是,无论我多么努力地表现热情,牧深始终不为所动。

既可以让他彻底打消找金丝雀的念头,也能彻底断绝我们之间不必要的联系。

高招啊。

【宝宝,金主妈妈太大方了,这福气给我我要。】

【所以他对你很抠门?】

闺蜜是会抓重点的。

我垂眸想了想。

才不。

牧深对我一点都不抠门。

简直可以说是大方得要命。

我的目光在杂志页面的包包上多停留几秒。

隔天那个包包一定会送到我手上。

衣服首饰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因为耳背怕被人笑话,我讨厌出门。

牧深就让店员把新款服饰包包送上门任我挑选。

不买他还不乐意。

除了对我冷淡了些,脾气古怪了些。

牧深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完美金主。

另外,他给我打钱也从不含糊。

甚至比他妈妈给的还多。

我不该抱怨的。

打一份工,领两份薪水。

谁能有我这好福气?

5

手里的薯片又香了,电视剧正演到精彩的部分。

我窝进沙发里,津津有味看电视。

牧深裹着浴袍经过我身后,停下脚步。

「要不要吃炒面?我看你今晚没吃什么东西。」

我扯了扯耳朵。

电视声音太大,我没听清。

于是我按照自己理解的意思回复:

「啊?要吃下面?在这里吗?」

我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跟小说里写的一样,管家早就带人回房间,留给我和牧深独处空间。

我点点头。

「行吧。」

从我说第一个字开始,牧深的脸色越来越红。

估计是被我气的。

我舔了舔嘴唇:

「我又说错话了吗?」

牧深突然弯下腰,凑近我的耳边,一字一顿地加重声线:

「我~说~吃~炒~面~」

呼吸喷洒在我的耳蜗里,痒痒麻麻的。

浑身有电流游走而过,我僵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可越是紧张,身体就越是不受控制地晃动。

脑袋不小心侧了一点。

有软软的东西从我的脸庞轻轻擦过。

觉察到是什么的时候。

我的脸瞬间爆红,硬着头皮解释。

「哦,我知道啊。」

身旁的牧深脸色比我的更红。

他咬着牙,僵硬地往前凑,浴袍松散了些,露出好看的肌肉线条:

6

贴得太近,氤氲的水汽扑面而来。

对面强有力的心跳声不断刺激我的耳膜。

视线下移,紧实的肌肉若隐若现,一路向下掩进腰带。

我咽了咽口水,怀疑自己又耳背了。

不然就是出现了幻觉。

怎么这次牧深并没有气急败坏,反而眼神里隐隐透着些期待。

我挠了挠耳朵,木着脸点头。

「额,吃,吃啊。」

美味可口的蛋糕近在眼前,高低都要尝一口滋味。

「自己拆,嗯?」

手指被捉住,贴着浴袍往下移动。

指尖无意触到滚烫的肌肉,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我慌了。

心脏咚咚咚地跳动。

手背传来灼热的温度,我挣扎不开。

就这么被人领着贴在腰带上。

只需要轻轻一拉……

牧深掀了掀眼皮,薄唇轻轻吐出一个音节:

「嗯?」

目光灼灼落在我脸上。

眼神像是在邀请,又透着某种挑衅意味。

随着动作的深入。

我一瞬间就慌了神。

「牧深,你?」

男人嘴角勾起,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怕什么,担心我不行?」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牧深今晚不太一样。

特别是那饿狼一样的眼神,像是野兽盯紧猎物。

我怕了。

真的怕了。

早知道就回房间睡觉,不在外面瞎晃。

我慌张地往后退。

后背径直撞上沙发,再也没了退路。

前路野兽虎视眈眈。

我进退两难。

眼一闭心一横,用力推开牧深。

「我肚子有点晕,改天再吃。」

我捂着脑袋落荒而逃。

身后是牧深愉悦的笑声。

「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禁逗。」

莫名其妙。

我们认识不过半年。

哪来的以前?

7

周一,牧深陪我去医院复诊。

我觉得他是多此一举。

我的耳朵是被我爸一巴掌扇坏的。

早就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

再怎么治也治不好。

又不会影响正常生活,耳背就耳背吧。

只要我赚够多多的钱,谁敢背地里笑话我?

但牧深似乎不这么想。

从最开始住进牧家,他就试图把我的耳朵治好。

牧家人脉广,请来全世界最顶尖的专家给我会诊也不是什么难事。

难就难在,专家会诊之后个个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还好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也没觉得有多失望。

倒是牧深看起来怪怪的,一整天都面容紧绷,握着我的手不肯放。

我打了个哈欠,轻轻推了身旁的人一把:

「牧深,我能听得见,不用再费心治疗。」

握住我的力量一顿,继而收紧。

牧深转过身体,目光郑重落在我脸上。

像阳光将我重重叠叠包裹住,暖洋洋的。

「对不起。」

心底有一股暖流缓缓游过。

我捧起牧深的脸,仰头轻轻点了点他的唇角。

「没关系的,我听不见的时候,你说慢点就好了。」

下一秒,我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耳畔笃定的誓言在我心间久久回荡。

「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我发誓。」

之后每周复查,牧深从未缺席过一次。

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要把我治好。

直到那天,我不小心在牧深枕头底下发现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被牧深搂在怀里,只露出半张笑脸。

我也能看出来,那个女孩与我有九分像。

照片底端用娟秀的字体写着:

【我们要结婚了。】

我仔细端详着照片,眼眶陡然升起莫名的湿意。

难怪牧深对我那么好,却又从不肯碰我。

难怪每次牧深看我时,目光总是虚浮地落在我的脸上。

原来,他在透过我的脸看别人。

原来我是替身啊。

我深吸一口气,把照片放回原处。

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不该难过的。

可心脏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揉捏。

又酸又涩。

8

程医生是业界权威,也是牧深的好友。

给我做好例行检查之后,他面色凝重。

「沈小姐,你先跟护士出去做检查。」

我听话离开。

他们接下来的对话内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不过是浪费彼此的时间。

走到半路,我想起手机没拿,又折返回去。

门没关严,有争执声从门缝里传来。

牧深的情绪听上去不太稳定。

「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你要学会接受现实。」

「狗屁现实。」

「阿深,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人要学会放下执念。」

「如果是你,你能放下?」

程医生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这样对彼此都好,就算是金丝雀……」

牧深像是被人踩到痛处,粗暴地打断对话。

「她不是什么金丝雀,我也不需要什么金丝雀。」

握住门把手的动作猛地顿住。

我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觉得胸口有千百根针在扎,脑袋晕乎乎的。

像是有什么奇怪的画面在里面乱转。

原来牧深这么讨厌我,巴不得我不要再出现。

行,我走还不行吗?

反正我的钱也捞够了。

足够我下半辈子好好过得滋润。

而且,我绝了牧深再找金丝雀的想法。

也算是出色完成他妈妈给我的任务。

现在不走,还等到什么时候?

难不成要等到白月光回来,我再被人扫地出门吗?

那多难堪。

我不要。

9

决定了,我要在被人赶走之前,先卷款逃跑。

我偷偷溜出医院,打了辆车回家。

回到家,我让管家付了车费。

我则一个箭步冲进房间收拾东西。

银行卡,带上。

珠宝首饰,带上。

限量版包包……

只能带两个,多了就成了累赘,影响我逃跑的速度。

忍痛放弃。

管家在我耳边小声询问:

「夫……沈小姐,您要去哪里?」

吓我一跳。

他怎么走路没声音。

我攥紧行李箱,理直气壮地答:

「我搬过去跟牧深住,不行吗?」

管家欣慰地点点头,伸手要接过我的行李箱。

「交给我吧。」

我警惕地拒绝,把箱子拉到身后。

「不用。」

我顶着管家打量的目光,把行李箱拖进牧深房间里。

关门的时候,我故意留了一条缝。

好观察外面的情况。

还好,管家没待几分钟就走了。

门外空无一人,正是开溜的好时机。

我摩拳擦掌,幻想着未来的日子。

手握巨款,男模左拥右抱,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

还等什么?

我拖着行李箱就走。

鞋子不小心踢到旁边的小桌子。

桌上的东西哗啦啦掉在地上。

我慌张地蹲下去捡。

是一本日记。

我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

但我刚才捡日记时,不小心打开了封面,里面密密麻麻写满我的名字。

10

我一时没忍住,捧着日记本翻阅起来——

【6 月 12 日

【沈听听成了我的金丝雀。

【她好像又忘了我。

【好在,她愿意待在我身边。

【我很满足。

【6 月 15 日

【沈听听耳朵不太好使。

【我问她喝水吗,她以为我要睡她。

【我紧张得不行。

【想点头,又担心她受刺激。

【明明之前最多花样的就是她。

【算了,再等等吧。

【8 月 9 日

【沈听听真是个尽职尽责的金丝雀。

【为了哄我开心,她准备了不少的小玩具。

【可她太胆小,一件都没敢拿出来。

【玩具全锁在床头的抽屉里。

【还好她没去地下室。

【那里有我精心为她打造的银制手铐。

【希望不会吓到娇气包。

【10 月 21 日

【沈听听每次都撩拨我之后就跑。

【害我只能默默冲冷水澡。

【等她好起来,看我怎么好好惩罚她。】

最后一页,牧深用苍劲的字体写着:

【今晚没忍住,逗了逗娇气包。

【没想到她这么胆小。

【还要验证我行不行。

【到了关键时刻就溜之大吉。

【沈听听,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日期正是昨晚。

……

脑袋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有什么秘密呼之欲出。

我没抓住,失落地看着那根线飘远。

外面突然响起引擎声。

是牧深回来了。

太阳穴突突直跳,来不及思考别的。

要是让牧深知道我偷看了日记,一定不会轻饶我。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我拉上行李,趁着牧深上楼之前。

从后门偷偷溜走。

11

我用备用手机叫了辆网约车。

为了不被牧深发现,我只能独自走远才能上车。

我拖着行李,在小路上走着。

刚走到别墅区门口,身旁突然停下一辆黑色汽车。

车窗降下,露出我爸那张让人气愤的脸。

真是冤家路窄。

想当初我被他一耳光扇破耳膜,整晚整晚脑袋疼,耳朵疼。

我求我爸带我去医院,换来的却是更为惨痛的毒打。

我翻了个白眼,不准备理他。

没想到我爸突然出声叫住我。

「听听,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阿深呢?」

他还敢提牧深。

我知道了,他一定是知道我在做牧深的金丝雀,想从我身上捞钱还赌债。

我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关你屁事。」

我爸叹了口气,突然拉开车门,朝我走过来。

他一边抓我,一边给牧深打电话。

「听听快上车,爸送你回去。你一个人在外面瞎逛不好。」

送我回去?

回哪里?

牧家吗?

哪有逼着亲生女儿给人做金丝雀的。

我发疯一样尖叫,反抗。

要是被我爸抓住,幸运的话是送回牧家继续捞钱。

不幸的话就得卖给老男人当情妇。

我可不想一辈子做那个烂赌鬼的摇钱树。

「你别过来!走开,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这孩子,怎么回事啊?」

我抡圆了胳膊拼命反抗,我爸半步都靠近不了我。

周围很快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

我爸碍于面子,不敢做得太过分。

正好给我钻了空子。

我拉着行李箱拼命跑。

确定我爸不会追上来之后,我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

好险,差点又掉坑里了。

12

我躲进巷子里,我爸在外面转来转去,试图抓住我。

我无路可去,摸出手机给闺蜜打电话。

铃声响了一下,对方秒接。

听筒传来一句句语无伦次的质问:

「听听,你在哪里?待在原地别动,我马上过来找你。

「别乱跑好吗?我接你回家。」

我吓坏了,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通讯录里备注的【宝宝】会是牧深?

我之前还跟他吐槽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

想到那张严肃紧绷的脸。

我没脸见人了!

邪恶的脚步声不断靠近。

我爸焦急地朝我的方向迈进,嘴里不停地哄骗我:

「乖女儿,快出来,别躲了,赶紧跟我回去。」

还想哄我回去继续吸血吗?

我才不上当。

我拖着行李箱往后推,动作尽可能的轻,以确保没人发现。

只要从巷子尾溜出去,我就安全了。

我一步步往目的地挪。

巷子尽头突然罩上一片阴影。

待看清楚来人之后,我天都塌了。

牧深逆着光站在那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夕阳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长。

平白增添了几分落寞。

「听听,过来好不好?跟我回家。」

牧深疾步朝我走来。

身后的路被我爸堵住。

牧家太子爷就这么小气吗?

我不过是拿了五十串钻石项链,一百颗十克拉以上的钻石戒指,还有两百条稀世宝石手链,限量版包包才拎两个。

要不要这么赶尽杀绝啊?

「我不要跟你回去!

「救命啊!

「你不要过来!」

我挥动胳膊,疯狂挣扎。

牧深立刻拔腿朝我跑来。

「听听,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鬼才信。

要是跟牧深回去,一定会被他锁进地下室的。

他日记里就是这么写的。

混乱中,我的指甲狠狠划破牧深的脸庞,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好像不知道痛一样。

就那么任由我打他。

这时,我爸跑过来想抓住我,嘴里喊着:

「乖,别闹了,听听,别闹了。」

我害怕极了,脚步后移,不小心绊到地上的石头。

整个人朝后摔了下去。

牧深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我。

可我还是被墙角撞到脑袋。

晕过去之前,耳畔不断有人语无伦次地喊我的名字:

「听听,沈听听,你不要吓我,求你。」

13

我醒来时是在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令我脑袋逐渐清醒。

掀开眼皮,正好对上我爸焦急的眼神,以及,牧深妈妈担忧的面庞。

他们怎么会凑在一起?

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我偷偷环顾四周,牧深不在。

门外有护士走动的声音。

我的处境应该不会有危险。

「听听,你醒了?我去叫阿深过来。」

牧深妈妈率先发现我的异常。

眼看着装不下去,我只好悠悠转醒。

脑袋很疼,摔倒那一下估计是撞得不轻。

牧深妈妈扶着我坐起来,温柔地小口小口喂我喝水。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亲切。

一定是我的错觉。

说不定牧深妈妈也是因为白月光的缘故,才会对我好。

我突然有些难过,有些事不得不及时做个了断。

既然他们都在,我正好趁这个机会说清楚。

我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

「爸,我不会再去做金丝雀捞钱给你还赌债的。」

我爸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脑袋:

「什么捞钱,什么赌债?」

还装呢!

我才不给他机会。

「你把我打聋的事情,我也不会跟你计较,以后我们就断绝父女关系。」

我爸眉头紧蹙,伸出食指指着自己:

「打聋你,我吗?牧深应该会杀了我吧。」

他还想说什么,旁边的牧深妈妈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眼神疯狂示意。

我爸立刻改口:

「哦,好好好,不联系不联系,放心,爸不赌了哈。」

奇怪,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不过,最起码达到了我想要的效果。

我转头看向牧深妈妈,她立刻紧张起来。

「听听,有什么话你就跟妈,哦不,跟伯母说。」

说就说。

我深吸一口气,把想说的话一股脑全说出来。

「牧深已经彻底打消找金丝雀的念头,您交给我的任务我也算完成了。以后我也不会再联系您。」

「别啊,阿深舍不得的。」

牧深妈妈弄错了。

他舍不得的是白月光,可不是我这个替身金丝雀。

「不是的,伯母,我不想做替身了。」

「一定是那臭小子惹你生气了,听听,乖,你不开心就扇他几巴掌解解气,可千万别说不要他。」

我没听劝,义正词严地宣布:

「伯母,我不喜欢牧深,也不想待在他身边。」

我怕再待下去,我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我要及时抽身才对。

砰,病房的门被人一把推开。

牧深站在光影里,整个人都要碎了。

14

两位长辈对视了一眼,匆匆离开。

病房里一下子空荡了许多。

我下意识地移开目光,不敢抬头与牧深对视,甚至不敢看他。

门口的人脚步虚浮,踉跄着朝我走进来,在我面前站定。

高大的身体微微勾着,布满血丝的眼眶将我的倒影纳入眸子,说不出的憔悴。

牧深努力组织着语言。

「沈听听,你刚刚说……你最好主动解释。」

我掏着耳朵,心底兵荒马乱,面上还要平静如水。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做到逝世?」

下一秒,牧沈红着脸垂下眸子,张开双臂用力将我揽进怀里。

「嗯。」

有滚烫的水珠滑进我的脖间。

滴在我的心尖上,引起一片震颤。

牧深身体微微颤抖着,声线沙哑得不像话。

「沈听听,你才不是替身。

「你不想做金丝雀,就做别的。

「做什么都好,别离开我,别不要我。

「沈听听,不要再丢下我,好不好?

「求你,别丢下我。」

15

我不是替身。

那我应该是谁?

脑袋撕裂般疼痛,一定是之前的撞击造成的。

思绪乱七八糟交织在一起。

眼前闪过一幅幅陌生又熟悉的画面。

所有的画面里,都有同一张面孔——牧深。

我茫然地抬眸看向窗户上模糊的倒影。

半张脸埋在牧深肩膀上。

剩下的半张脸,跟照片上的女孩一模一样。

那女孩竟是我吗?

女孩满眼笑意,伏案在照片上郑重其事地写下一句话。

【我们要结婚了。】

所以,我不是什么金丝雀。

也不是什么替身。

而是,牧深的妻子。

对吗?

眼前飘过一根线头。

我伸手轻轻一拉。

所有的画面立刻四分五裂开来,汹涌得像利刺一样扎进脑袋。

太痛了。

痛到无法呼吸。

痛到撕心裂肺。

痛到失去所有语言。

我再次晕了过去。

16

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牧深乌青苍白的脸庞。

「听听,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是我刺激到你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我,生怕有丁点闪失。

可他越是这样,我心底越是难受。

我抿了抿唇,轻轻开口,嗓子像是被火灼烧过,嘶哑不堪。

「阿深,对不起,我都想起来了。」

扶着我的胳膊猛地顿住。

牧深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眶迅速湿润。

嘴唇嗫嚅着,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真的吗?听听。」

「嗯。」

所有的一切我通通想起来了。

17

游乐场的城堡面前,数不清的烟花呼啸着划破夜空,绽放出一簇簇美丽的焰火。

牧深穿着正装,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摩挲许久带着体温的首饰盒子。

打开,一枚璀璨的钻戒在星光下闪闪发光。

我顾着欣赏美丽的烟花,根本没注意到牧深的异样。

直到他第三次红着脸问我:

「沈听听,你愿意同我结婚吗?」

话落,新一轮烟火依次绽放。

世界在我耳中按下静音键,只有那一句询问不断回响。

「沈听听,你愿意同我结婚吗?」

跟牧深结婚,是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期待的事情。

久到连我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牧深已经在我心底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

大概是十八岁的毕业典礼,牧深捧着我最喜欢的花束在台下等我,骄傲地牵起我的手再也没放开。

又或许是十二岁的那年,我第一次来例假,不敢告诉爸爸,也羞于同任何人提起。

是牧深笨拙地学习生理健康知识,然后一点点教我。

我粗心,总是记不住。

牧深就拿着笔认认真真地记下,到后来,这一切都成了他的习惯,也成了我的依赖。

八岁,我不小心把自己反锁在阁楼里。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害怕得直哭。

牧深不顾一切地从顶楼翻窗下来,在阁楼里陪着我等待救援。

六岁,妈妈的葬礼上,我哭得像个傻子。

牧深捧着一只小白兔在我面前:

「你喜欢小白兔吗?」

我哭着点头。

「你喜欢小白兔,妈妈就会变成小白兔陪着你,我喜欢小狗,我的爸爸也变成了小狗陪我。」

从六岁到现在,我们早就习惯依赖彼此。

我怎么会不愿意?

18

牧深珍重地替我套上戒指。

我们在焰火下拥抱,接吻。

相机拍下这永恒的瞬间。

我们用这张照片在游乐场的礼品店里做了一颗水晶球。

两个小人手拉着手,相互依偎。

轻轻晃动水晶球,雪花纷纷扬扬落在小人头发上。

像是从青丝走到白头。

那一刻,是我们人生中无数幸福瞬间重要的一部分。

可那幸福持续的时间实在是太短。

短到我们还来不及回味,就被命运强行按下暂停键。

从游乐场回家的路上,一辆失控的大卡车撞向我们。

汽车被猛烈的冲击力掀翻,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牧深第一时间把我护在怀里。

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谢天谢地,他没有生命危险。

而我呢?

我在牧深的庇护下,本来可以幸免于难。

不幸的是,那颗水晶球因为撞击裂成碎片。

碎片扎进我的头皮里,有些钻进我的大脑里,紧贴大脑神经。

医生只是取出了表皮的碎片。

至于深处的那些,没人敢轻举妄动。

造成的后果就是,我会忘掉所有人。

不止这些,我还会思绪混乱,随时随地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安排不同的故事和人设。

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唯一不变的是,这个世界里一定会有牧深的身影。

我要做替身金丝雀,牧深就得乖乖做高冷禁欲的金主。

无论我想出多离谱的场景,他从没有过一句怨言。

更糟糕的是,嵌入的玻璃碎片压迫我的大脑神经。

除了影响听力。

我的大脑会一点点萎缩,紧接着是四肢,身体器官。

直到我永远闭上眼睛。

谁也不知道那天会在什么时候到来。

或许某天,我会突然清醒恢复正常。

又或许某天,我会重新坠入新的梦境。

可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无法延缓大脑萎缩的速度。

那日在病房外面,程医生想劝牧深放弃对我的治疗。

牧深坚决不肯。

是我沉浸在自己脑补的世界里,没听完就跑了,才闹下的误会。

19

牧深妈妈和我爸只知道我会陷入混沌,他们尽力配合着陪我演戏。

却不知道我的身体已经按下倒计时。

长辈们见我恢复正常,都欣慰地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不用扮演赌鬼了。」

牧深妈妈笑得眼角弯弯:

「我就说咱们听听有福气,能逢凶化吉。以后可别再叫阿姨了,妈妈听着别扭。」

我缩在牧深怀里,朝他们笑着点头:

「知道啦,妈妈。」

末了,我小声提醒一句:

「爸,你可不能真的赌哦。」

病房里欢声笑语,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我贪婪地想要把他们每个人的脸都牢牢记住。

刻进脑海里。

再也不忘记。

20

我搬回了熟悉的主卧。

夜晚,我躺在牧深怀里,静静听着他沉稳的呼吸。

我动来动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乱成一团。

牧深笑着揉了揉我的发顶,下巴抵在我的头上。

「睡不着吗?」

「嗯。」

我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之前逼着牧深扮高冷,整整半年都没能碰一下。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要知道,从我们确定恋爱关系之后,睡觉就没分开过。

「我好像忘了车祸之后的事,阿深,除了做金丝雀,我还逼着你陪我演过什么?」

脸颊被人轻轻拧了一下,牧深坏笑着按了按我的头发。

「真的想知道?」

「真的,你快跟我说说。」

不管是什么,都是我记忆的一部分。

我不想平白无故就丢掉。

「先说好,看完不许生气。」

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啊?

「放心,我绝不生气。」

我拍着胸脯打包票。

牧深笑容满面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喏,我都在日记里记着,自己看。」

好家伙,满满一抽屉日记本。

我失忆这段时间,到底是做了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颤颤巍巍掏出一本日记,随意翻开。

【2 月 18 日

【沈听听非说自己是我的主人。

【每晚要我跪在床边伺候她睡觉。

【正好,我也没打算拒绝。

【5 月 22 日

【沈听听是高冷白月光。

【我是暗恋她多年的小狼狗。

【为了符合身份。

【我每天要花两个小时练腹肌。

【她开心就好。

【8 月 30 日

【我成了欺负沈听听的腹黑上司。

【每天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模样。

【我都恨不得把她按进怀里亲。

【她倒好,捉弄完我之后,还非要我学狗叫才能给奖励。

【自己的老婆,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

太羞耻了。

简直是没脸见人。

我现在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牧深斜靠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还继续看吗,嗯?」

我的脸几乎红透了。

哪里还敢继续看下去。

不过,有件事我急于求证。

我扑到牧深身上,胡乱扒他的衣服。

「每天练两小时腹肌,成果呢?给我看看。」

牧深红着脸,嘴角高高翘起,捉住我的手在睡袍上毫无章法地游移。

「就只想看腹肌?」

怎么可能只看腹肌?

要知道在出事之前,牧深可是我亲手调教的小乖狗。

牧深长得好看,身材有料。

最适合用玩具了。

21

闹了一整晚,我困得不行,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牧深温柔地替我清洗干净,稍作休息之后,他出门了。

我躺到下午,肚子实在是太饿了。

这才懒洋洋地起床。

厨房里炖着粥,我醒来就能喝上。

吃饱喝足之后,我给牧深打了个电话。

打算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铃声刚响,对面秒接。

「听听,怎么了,你没事吧?」

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传来,狠狠撞在我的心上。

我有一瞬间的失神。

随之即来的是无尽的难受。

这段时间,牧深的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他沉浸在我随时会忘掉他的恐惧里。

只要我有丁点风吹草动, 就会让他手足无措, 陷入慌乱。

我早该清楚的。

身边放着颗定时炸弹,牧深绝对不会比我好过。

那本藏在书房抽屉最深处的日记里,我偷偷看了,里面记录的全是我惹下的麻烦。

【1 月 6 日

【听听把我当成跟踪狂。

【我一天进了派出所六次。

【9 月 19 日

【听听把我当成绑架犯。

【她躲着不肯见我。

【我疯了一样找她。

【结果进了派出所十次。】

……

还有很多数不清的麻烦,都是我给牧深带来的。

牧深他本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而不是整天围着我打转。

陪着我变成一个疯子。

我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回复:

「没事, 我就是想你了,很想很想。

「乖,我很快回家。」

「好。」

22

牧深回来了,像往常一样,给我带回一大束百合。

我盯着花瓣出神。

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牧深率先察觉出我的异样。

他半蹲在我面前,握着我的手, 目光浓烈而笃定。

「沈听听,你还欠我一场婚礼。我们明天就举行婚礼好不好?」

所以, 牧深今天在忙婚礼的事情吗?

要不是出了意外。

那场婚礼早就该如期举行。

曾经我期待着穿上婚纱, 嫁给牧深的场景。

可现在……

我攥紧衣摆, 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回应牧深。

我沉默着,嘴角尽力扯出笑意。

我张开嘴,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唇瓣已经被一抹柔软封住。

牧深近乎虔诚地捧着我的脸,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又轻又细的吻拭去我眼角的湿意。

牧深永远都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听听, 不许再胡思乱想。你从来都不是我的累赘。」

「如果我……」

我想说,如果我再次犯病怎么办?

如果我变得更加离谱怎么办?

之前把牧深当成变态,当成绑架犯。

万一以后把他当成杀人狂怎么办?

我不敢想象, 那会对牧深造成多大的困扰。

话没说完,唇瓣再次被细密的吻堵住。

「无论新的故事是怎么样, 我都甘之如饴陪你体验。

「我的生活太过乏味, 正需要属于你的那抹精彩。

「你说过,要把我变成一个有趣的人。

「沈听听,你不能食言。」

23

十岁的牧深是个古板无趣的小大人。

任何与他接触的人都变得严肃。

除了六岁的沈听听。

小姑娘调皮爱笑, 总是像条小尾巴一样跟着牧深。

「牧深牧深, 我要把你变成一个有趣的人。」

牧深抿着唇,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是吗?可你刚刚说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闻言,沈听听懊恼得直跺脚:

「笨蛋牧深,我不会放弃捉弄你的。」

树下看书的男孩沉默着, 用书本挡着脸假寐。

没人知道, 书页后面掩藏的是怎么一张得逞的笑脸。

牧深暗暗发誓, 有生之年, 一定不会跟沈听听分开。

只要沈听听喜欢, 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24

婚礼如期举行。

牧深拉着我的手,在所有人的祝福下,把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

我们宣誓要永远在一起。

除非死亡将我们分开。

送走宾客之后, 我躺在床上清点礼金。

个十百千万……

这么多红包, 发财了。

牧深换上睡袍,领口开得很低。

「你是说,要跟我做到逝世?」

「-「」他伸手抱我。

「听听,先去洗漱。」

我点点头:

「是,Daddy。」

男人目光一滞, 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下一秒,他唇角微勾,红着脸垂下眸子。

「嗯。」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