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妈妈,更是她自己,「纽扣」
发布时间:2025-05-11 19:51 浏览量:38
清晨整理衣柜时,三枚贝壳纽扣从旧衬衫里滚落。它们躺在阳光里泛着珍珠光泽,让我想起母亲总说:"纽扣得备三颗,丢一颗补一颗,再丢一颗还有得补。"
七岁那年运动会,我挣开母亲的手跑向操场,衬衫第三颗纽扣划破她的掌心。她攥着那枚带血的贝壳纽扣追上来,用别针将裂开的衣襟固定成蝴蝶结。那天我捧着接力赛冠军奖状回家,看见母亲在台灯下缝扣子,针尖上的红线像伤口结出的痂。
十五岁叛逆期,我摔碎了母亲收在饼干盒里的备用纽扣。贝壳碎片扎进她捡拾的指尖,血珠渗进木地板缝隙。离家时我故意扯掉所有纽扣,却在火车上摸到背包暗袋里躺着三枚新的,边缘被打磨得温润妥帖。
此刻我握紧这三枚贝壳纽扣,看母亲在厨房熬枇杷膏。她踮脚够柜顶的玻璃罐,袖口纽扣不知何时掉落,露出腕间蜿蜒的旧疤。蒸汽氤氲中,她转身递来汤匙时,我看见她睡衣第三颗纽扣摇摇欲坠——正是当年染过血的缺口位置。
母亲节的花束在窗台投下影子,我翻出珍藏的饼干盒。二十年前的贝壳碎片仍躺在泛黄棉絮里,旁边是七颗大小不一的备用纽扣,从珍珠白到檀木褐,串联起我每个弄丢纽扣的清晨。穿针时,母亲忽然按住我的手:"缝三针就回一针,线才走得长远。"
线尾打结的刹那,枇杷膏的清苦漫过旧木柜。那些在岁月里不断更迭的纽扣,原来始终紧扣着同一个地方。
祝所有母亲,节日快乐,你们辛苦了[送自己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