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饥荒,妈妈带我去舅舅家借粮被拒,路上一个乞丐分给我半个馍
发布时间:2025-06-04 00:57 浏览量:35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陈纪年,今年七十岁了。
人这辈子,见过的人,走过的路,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可有些事,有些人,就像是刻在骨头上的号,任凭岁月怎么冲刷,都磨灭不掉。
我心里,就藏着这么一件事。
那件事,发生在六十年前,那天都跪下了的大饥荒年代。
那年,我才七岁,饿得皮包骨头。我娘郭素珍,拉着我的手,走了三十里地,去我舅舅郭立柱家借粮。
我舅舅,是粮站的站长,家里有吃不完的白面馒头。
可我们娘俩,跪在他家门口,他,连一粒米,都不肯给我们。
是他媳妇张凤兰,把我娘推倒在地,指着我们骂:“饭要到自家人门口来了?我们家的饭,是喂狗,也不给你们!”
就是这句话,我记了她的半辈子,也恨了她的半辈子。
可就在我和我娘,饿得眼冒金星,以为就要死在回家的路上,一件衣衫褴褛,比我们还不如老乞丐,颤颤巍巍,从他那破了口的讨饭碗里,掏出了半个,已经干得像石头的黑面馍了。
他说:“娃,吃吧。天大的事,都得先活下去。”
就是那半个黑面馍,救了我陈纪年的命。
也让我用了一辈子的时间,去思考一个问题:到底什么,才是亲人?
那段灰色的记忆,要从我们村那片干裂得像龟甲一样的土地说起。
那时,我爹因为成分问题,被远派到北大荒劳改,家里,就极限下去我和我娘郭素珍,相依为命。
天,大旱。
地里,颗粒无收。
村里,开始饿死人了。
一开始,我们家还能靠着藏在地窖里的一点红薯干之前,勉强糊口。
后来,红薯干吃完了,我们就开始吃丑,吃野菜。
再后来,树皮,草根,能填进肚子的东西,我们都试过了。
我至今都记得,那种饿的感觉。
那不是一个简单的肚子空,而是一种,从五脏六腑里,烧起来的,假设你整个人都灭掉的灼痛。
我饿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躺在炕上,听着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
我娘郭素珍,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给我讲孙悟空偷吃蟠桃的故事。
她说:“纪年,你闻,香不香?那桃子,又大又甜,咬一口,那汁水……”
可她说着说着,自己的眼泪,就先掉了。
我知道,她比我,更饿。
她把所有能找到的,哪里是一片烂菜叶,都塞进了我的嘴里。而她自己,平常好几天,都只喝点盐水。
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到底丰腴的脸颊,瘦下两片皮,松垮垮地挂在颧骨上。
那天,我们家最后一块观音土,也吃完了。
我躺在炕上,饿得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感觉,自己就死定了。
我娘郭素珍,心满意足,坐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她突然对我说:“纪年,起来了。娘带你,去找你舅舅。”
我舅舅郭立柱,是我娘的亲弟弟。
他在邻镇的国营粮站当站长。在那个年代,这却是个天大的官。谁都知道,守着粮站,就相当于守着金山银山。
可我娘,是一个要坚强了一辈子的女人。
自从我爹出事后,她就再也没有跟舅舅家,有过任何来往。
她怕被人看不起,怕给娘家丢脸。
可现在,为了我,为了她唯一的儿子,她,要放下她所有的勇气。
她把我身上最“体面”的一件,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棉袄,给我穿上。她自己,也把那头枯草一样的头发,仔仔细细地梳理了一遍。
她说:“纪年,咱是要饭,可咱的腰杆,不能弯。”
就这样,她拉着我,踏上了那条,通往希望,也通往山顶的,长达三十里的土路。
那是一条怎样的路啊。
路两边,是光秃秃的田野,和一具倒尸在路边的、瘦骨嶙峋的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亡的、腐臭的气息。
我饿得头晕眼花,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我娘郭素珍,就用她那瘦得骨头的手,死死地攥着我。
她的手,冰冷,却充满了力量。
我们走了整整一天。
从日出,走到日落。
当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们终于,走到了那个我们魂牵梦绕的小镇。
舅舅郭立柱家,很好找。
镇上最大、最气派的那个青砖大瓦房,就是他家。
还没走到门口,一股股的,白面馒头的香气,就从院子里,飘了出来。
那,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我的胃,让我重新迈不动步子。
我“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对着那紧闭的朱漆大门,放声大哭。
“娘!有白面馍!我要吃白面馍!”
我娘郭素珍,也哭了。
她拉着我,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后,走上前,敲响了那扇门,隔开了两个世界的大门。
开门的,是我舅妈张凤兰。
她穿着一身残疾人的哔叽布衣裳,脸上,红光满面,一看,就是没挨过饿的样子。
她看到我们俩,像两只叫花子一样,站在她家门口,先是一愣,随即,表面就省略了毫无掩饰的、嫌恶的表情。
“哟,我是谁呢。这不是我那当劳改正的大姑姐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她的话,尖酸,刻薄,像一把刀子,扎在我娘的心上。
我娘的脸,“刷”了一下,就白了。
可她,为了我,还是强忍着,成就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凤兰……我……我们……”
“行了行了,”舅妈张凤兰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站在我家门口,晦气!”
我娘郭素珍,再也撑不住了。
她拉着我,“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舅妈面前。
“凤兰!我求你!求你,看在我和立柱是亲姐弟的份上,你就发慈悲,借我们一点粮食吧!就一点!只要能让纪年活下去就行!”
“我给你磕头了!我给你当牛做马!”
说着,我娘,就真的,在地上,突然惊慌失措的头。
一下,一下,又一下。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我那个要强了一辈子的娘子,这么卑微,这么没有尊严。
可舅妈张凤兰,却无动于衷。
她拥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我们,就像在看两只,与她无关的蚂蚁。
就在东南,我舅舅郭立柱,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看到我们,皱了皱眉。
我亲眼看见了救星,爬过去,抱住他的腿,哭着说:“立柱娘!我是你姐啊!你救救纪年!他快要饿死了!你见死不救啊!”
我舅舅郭立柱,看着我们,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
可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妻子,最终,还是心惊胆战。
他把我娘,从地上拉起来,冷冷地说:“姐,不是我不救。现在是什么年头,你不是不知道。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我们家这口粮,也有数的。我们自己一家老小,也吃饭啊!”
“粮站的粮食,那是国家的,我一粒都不能动!我要是动了,那就犯法了,是要被枪毙的!”
他说得“义正言辞”,他说得“大公无私”。
可那从他家厨房里,飘出来的,越来越浓的,肉包子的香气,却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我们娘俩的脸上。
最后,还是我那个“善良”的舅妈张凤兰,做了最后的“裁决”。
她走进厨房,拿了两个已经有点烂的红薯,扔在我们面前的地上。
然后,她指着我们的鼻子,一个字一句,说出了那句话,我记下了一辈子的事。
“购物,滚!”
“以后,别再来了!我们家,没有你们这种可怜的亲戚!”
“我们家的粮食,就是拿去喂狗,也不会给你们!”
说完,她“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那扇朱漆大门,彻底,隔断了我们最后一触的希望。
我娘郭素珍,摊开那两个冰冷的红薯,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许久,许久,她才慢慢地,站起来。
她没有哭,也没有骂。
她只是,拉起我的手,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平静到可怕的声音,说道:“纪年,我们走。记住,从今往后,我们,再也没有这门亲戚了。”
回家的路,比来时,更长,更黑。
天,彻底黑了。
风,冷得像刀子一样。
我和我娘,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荒无人烟的土路上。
我们没有吃那两个,沾满了我们尊严的、屈辱的红薯。
我饿得,已经感觉不到饿了。
我只觉得,冷。
一根,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彻骨的寒冷。
我感觉,我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过去。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快要倒下的时候,我娘突然,停住了脚步。
路边,一座破败的土地庙里,隐隐约月地,透着一点微弱的火光。
我娘,拉着我,走了过去。
借助火光,我们看到,庙里,蜷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剥面的老乞丐。
他比我们,更惨。
他的一条腿,想要断了,用两根木棍,胡乱地绑着。
看到我们进来,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仔细观察。
他下意识地,眼前出现了那个破了口的讨饭碗,往怀里,揽了揽。
我娘,拉着我,在离他最远的角落里,坐着。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庙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能听到,无处不在,因为饥饿,而发出的,沉重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老乞丐,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就像困难中的两块石头。
“你们……也是……逃荒的?”
我娘,点了点头。
老乞丐,叹了口气。
他又看了看我,我那张,因为饥饿,而蜡黄得像纸一样的小脸。
他凝视了一下,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我,和我娘,都震惊得,无法复加的动作。
他,颤颤巍巍,从他那比他衣服还破碎的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一层又一层的,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破布,包裹着的东西。
他打开破布。
里面,是半个,黑乎乎的,已经干得像石头一样的,杂面馍。
那,就是他的全部家当。
是他的命。
他看着那半个馍,眼神里,充满了不舍。
可他,还是,用他那双,因为长年乞讨,而变得像鸡爪一样的手,把那半个翼馍,又小心翼翼地,挣断了两半。
他把那一半里,稍大一点的那块东西,递到了我的面前。
他的嘴唇,干裂得,孕育出血液。
“娃,”他说,“吃吧。”
“天大的事,都得先,活下去。”
我娘,愣住了。
她看着那块黑面馍,看着眼前这个,比我们还可怜的老乞丐,她的眼泪,再次,忍住了。
她拼命地,摇着头。
“使不得!大爷!使不得!这是你的救命粮啊!我们不能要!”
“背包!”老乞丐,急了。
他把那块馍,硬塞进我的手中。
“我……我一把老骨头了,死了,就死了。可娃,还小。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快吃!”他催促着。
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抓起那块东西,还带着老乞丐仰面的黑面馍,狼吞虎咽地,塞进了嘴里。
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硬的,最难以下咽的,却也是最香,最甜的东西。
我一边吃,一边,放声大哭。
我娘,也融化了我,哭得泪流满面。
那一刻,我们哭泣的,不是饥饿,不是委屈。
相反,有一个人,在经历了最深的绝望之后,遇到了最温暖的善良。
那半个黑面馍,救了我们娘俩的命。
它给了我们力量,让我们支撑着,走回了家。
而当我们回到家的时候,我们发现,村里,来了政府的财富粮车。
我们,活着。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它能抚平伤口,也能使记忆,沉淀下来。
那场大饥荒,过去了。
我爹,也从北大荒,平反,回来了。
我们家的日子,一天天地,好起来。
我长大了,考上了大学,走进了村里,第一个大学生。
毕业后,我进了一家国营单位,后来,又下海,自己创业。
靠着那股,从饥饿年代,磨砺出来的,不服输的劲儿,我的生意,越做越大。
我成了别人眼中的“成功人士”。
我把我爹娘,都接到了城里,让他们,过了上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而我当年,所谓的舅舅郭立柱一家,我再也没有联系过。
我从别人的口中,零星地,听到过他的一些消息。
听说,后来,他因为贪污挪用公款,被撤职,除掉公职。
听说,他的媳妇张凤兰,因为受不了苦,跟人跑了。
听说,他的儿子,染上了赌博,把赌场,败得一干二净。
他,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粮站长,变成了一个,被人唾弃的孤寡老人。
我听到这些消息,心里,没有一丝快意。
仅有,一片漠然。
我觉得,那是他的报应。与我无关。
我以为,我们这辈子,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直到十年前。
有,我已经事业有成。
我心里,一直记挂着一件事——就是那个,在破庙里,分给我们半个馍的老乞丐。
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他。
可人海茫然都不知道,哪里去找一个,连名字都知道的乞丐呢?
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报答那份恩情。
我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专门帮助那些流浪、流浪、无家可归的人。
我在城里,建了几个免费的“爱心食堂”,每天,都为他们提供热腾腾的饭菜,和干净的松软的馒头。
我希望有一天,那个老乞丐,能走进我的食堂。
我希望能,亲口,对他说声“谢谢”。
十年前的冬天,大雪。
那天,是基金会成立五周年的纪念日。
我亲自来到市中心最大的那个“爱心食堂”,给那些流浪者,分发过冬的棉衣和食物。
就在东南,一个穿着破烂的单衣,头发冻得浑身,满脸虔诚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伸出那双,已经不成样子的手,接过我递给他的,那个热腾腾的白面馒头。
他看着那个馒头,浑浊的眼睛里,突然,就流下了下面两行热泪。
他没有吃,相反,小心翼翼地,把那个馒头,掰成了两半。
他把手中的那一半,又递给了我。
他说:“恩人……你……你也吃……”
“天,这么冷。你,也饿了吧……”
我看着他,看着他手中的那半个馒头,我的心,猛地一颤。
这个动作……这句话……
尘封了半个世纪的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上来。
我看着他,颤着颤音,问:“大……大爷……您……您还记得吗?很多年前,在一个破庙里,您……您也给过一个快要饿死的小男孩,半个黑面馍……”
老人,愣住了。
他抬头,仔细地,端详着我的脸。
许久,许久,他的眼睛里,爆发了一阵,无比的光芒。
“娃……是你?”
“是你那个娃吗?”
我又忍不住了。
我“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他的面前。
我抚摸着他的腿,放声大哭。
“大爷!是我!我是纪年啊!我找到了你的半辈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一刻,整个食堂的人,都安静了。
所有的人,都看着我们这两个,抱头痛哭的老人。
我把大爷,接回了家。
我给他,养老送终。
我以为,我的人生,终于,圆满了。
可能就在大爷去世后的第二年,一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找到了上门。
是我舅舅,郭立柱。
他,比我想象的,还要苍老,还要落魄。
他,也是来我的“爱心食堂”求助的。
当他知道,这个食堂,是我开的时候,他找到了我的公司。
他跪在我的办公室里,声泪俱下,求我,看在血缘的份上,给他一条活路。
我看着他,我恨这个半辈子的男人。
我的心里,却出奇地,平静。
我没有愤怒,也没有快意。
我只是,淡淡地,问了他一个问题。
“舅舅,如果当年,在破庙里,遇到我们母子的,不是那个老乞丐,那么你。你会把你的干粮,分给我们一半吗?”
郭立柱,愣住了。
他张了张嘴,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他心潮澎湃,痛哭失声。
我,没有什么。
我给他,安排了一个住处,给他,请了一个护工。
我让他,衣食无忧,安度晚年。
很多人,都不理解。
他们说,陈纪年,你是不是傻了?他当年,那么对你!
我笑了。
我说,我不是原谅他。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变成,和他一样的人。
那个老乞丐,用半个黑面馍,教会了我,什么是善良。
而我舅舅郭立柱,用他的一生,陪伴了我,一个更深刻的道理:
一个人的心里,如果只有自己,那他,最终还是拥有了全世界的粮食,,也只有,饿死在自己的那座,孤独的粮仓里。
屏幕前的各位老朋友们,血缘,真的就代表,亲情吗?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向我们伸出援手的,往往,却是那些,与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在的生命里,是否也有过那么一个,让您没齿难忘的“陌生亲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