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送女儿考试，转身泪奔了

晨光还未完全驱散薄雾，妈妈把女儿送到考场门口。女儿背着画板，马尾辫在晨风里轻轻晃动，像往常一样笑着挥挥手：“妈，我进去啦，你先回去。”妈妈“嗯”了一声，目送女儿蹦跳着消失在考场白墙的拐角，直到那抹鹅黄色的卫衣彻底隐没在人群里。

她转身时踉跄了一步，扶住自行车车把才站稳。围巾在脖子上缠了两圈，却还是觉得冷。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女儿发来的语音：“妈，别担心我呀，你快回家喝口热粥。”她点开又关掉，指腹蹭过女儿昨天塞进她包里的润喉糖，糖纸还带着体温。

街角卖豆浆的摊子腾起白汽，老板娘问她：“又送孩子考试啊？”她扯了扯嘴角：“嗯。”其实女儿已经高三了，这是第三次送她考艺考。前两次她都攥着女儿校服衣角，直到监考老师过来提醒才松手。这次女儿坚持自己来，说怕她紧张得手心冒汗。

风忽然大起来，吹得围巾往脸上扑。她慌忙去扯，却摸到脸上黏糊糊的。低头看见手背上的泪，这才惊觉自己哭了。昨天收拾女儿房间，发现她抽屉里整整齐齐码着小学到初中的作文，每篇都被红笔圈出“妈妈”这个词。女儿总说“妈妈你别看”，可她还是趁女儿洗澡时偷偷翻过，看见女儿把“妈妈的手像枯树枝”改成“妈妈的手是魔法棒”。

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她站在原地数着秒数。有辆快递车溅起水花，她下意识抬手去挡，却想起女儿总说她的老茧硌得她手疼。绿灯亮了，她踩着自行车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些，风里裹着槐花香，混着咸涩的泪。转过街角时，她把脸埋进围巾，让呜咽闷在棉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