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婚房凑学费,我穿军装归队,妈妈哭着拿出十年嫁妆

发布时间:2025-06-11 16:34  浏览量:29

"林小满同志,战术训练考核优秀!"班长拍我后背时,我正蹲在战术壕里啃压缩饼干。阳光透过树冠漏下来,在作训服上洒了片碎金——恍惚间,竟和十年前那个夏天重叠了:我妈蹲在老房子厨房擦瓷砖,阳光也这样斜斜地落,把她围裙上的蓝布染成了金色。

裤兜里的手机震得生疼,是老家的号码。接起来,张阿姨带着哭腔:"小满啊,你妈在县医院呢,胃出血。你爸非说你忙,不让打电话......"

战术背心的肩带突然勒得肩胛骨生疼。我盯着远处靶场猎猎作响的红旗,想起上个月探亲假,我穿便服在高铁站买水,有个老太太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叹口气:"这闺女长得真像小满。"我低头看手机里的照片——那是去年过年穿便服给爸妈视频时,我妈非让我脱了军装拍的,说"穿便服才像我家闺女"。

思绪突然被拽回2013年夏天。我攥着国防科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红纸上的烫金字被摸得发毛。我妈把搪瓷缸往桌上一放,水珠顺着缸沿滴在旧报纸上,洇开个深褐色的圆:"小满,阳阳那大学要交学费了。"

"妈,我有补助。"我捏着通知书角,指腹蹭到"中国人民解放军"几个字,"学校说贫困生有补贴。"

门口修自行车的爸爸手一抖,扳手"当啷"掉在地上:"你那补贴够买双战术靴吗?阳阳上的是985,一年学费一万二!"

墙上的全家福泛着旧时光的黄,十岁的我举着三好学生奖状笑得灿烂,五岁的弟弟攥着变形金刚贴在我身侧。我妈总说"小满最乖,阳阳还小",可这"小",从他会爬开始,就一直爬到了大学门口。

"那套老房子......"我妈搓着围裙上洗不掉的油点子,"你王姨说能卖十二万。"

通知书在我手里"刷"地撕开道口子。那是我出生的地方啊,厨房瓷砖缺了角,厕所门得用脚踹才能关上,去年带战友回家,他们还说"这老房子有烟火气"。

"卖了住哪儿?"我声音发颤。

"租个小两居就行。"爸爸把修好的自行车推出门,"你妈说离菜市场近,方便她买菜。"

那晚我在阳台坐了半夜。月光漫过晾衣绳,我妈洗的作训服还搭在那儿——她总说"我闺女穿军装最好看"。可现在,她要把我从小到大的家,换成弟弟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第二天我把存折拍在桌上:"不卖。这是我高中当家教攒的,够阳阳学费。"

我妈突然哭了,眼泪砸在存折上:"小满,你爸上个月体检......查出来肺上有阴影。我们不想让你担心......"

我脑子"嗡"地一声。那天在医院,医生说长期吸入粉尘导致的结节,得定期复查。可他们只字未提,只说"阳阳的大学不能耽误"。

"卖吧。"我抓起钥匙,"明天就去签合同。"

签完字那天,中介带人看房。我蹲在楼道里,看他们踩过我贴的明星海报,碰倒我养的绿萝。戴金链子的男人敲着墙:"这房子真没漏水?"我妈赔着笑:"没没,平时都注意保养。"

我突然想起高三冬天,我发烧39度,我妈背着我去社区医院。她后背的棉服被汗浸透,我贴在上面,能听见她心跳"咚咚"的,像敲在我心上。

"姐,我以后赚钱养你。"弟弟举着录取通知书跑过来,阳光透过纸背,照出他脸上的雀斑。我摸了摸他发梢——还带着和我小时候一样的洗头膏香味。

开学那天,我穿着新发的作训服站在火车站。我妈往我包里塞了罐腌萝卜:"食堂菜淡,就着吃。"爸爸帮我扛行李,走到安检口突然说:"小满,你穿这身真精神。"

我转身时,看见他们站在玻璃门外。我妈抹了把脸,爸爸使劲儿挥手,人影被人群挤得越来越小,最后成了两个模糊的点。

后来在部队,我战术考核拿过全连第一,文书夸我写的思想汇报有温度。可每次打电话,我妈都说"都挺好",爸爸说"阳阳在实验室忙"。

去年春节请假回家,推开门时,我妈正擦新租的两室一厅,客厅墙上挂着弟弟的大学奖状。"小满回来啦!"她转身时,我看见她鬓角全白了,"阳阳说实验室有项目,不回家了。"

饭桌上,爸爸开了瓶二锅头,喝得脸通红:"你妈前阵子摔了一跤,膝盖不好......"我夹菜的手顿住,我妈赶紧说:"小伤,早好了!"

那晚我翻出箱底的老照片,有张是我十岁生日,我妈端着蛋糕,蜡烛映得她眼睛发亮。背面写着:"小满十岁,愿我闺女永远开心。"

第二天回部队,我妈又往我包里塞了罐腌萝卜:"你王姨说现在房价涨了,那老房子要是没卖......"她声音越来越小,"算了,不提这个。"

我站在火车站摸着腌萝卜罐,玻璃上沾着我妈指纹的油印,像朵小小的花。

"姐!"身后有人喊。回头看见穿格子衬衫的弟弟跑过来,手里举着束花,晒黑的脸上有了细纹:"我辞职了。"

我愣住。他去年还说"要当科研人员",现在却挠头:"实验室压力太大,我......我想回家开奶茶店。"

"妈没告诉你?"他突然说,"那房子卖了十二万,可妈偷偷存了三万,说等你结婚当嫁妆。"

我脑子"轰"地炸开。上个月战友结婚,他媳妇陪嫁是套小公寓,我开玩笑说"我肯定没这福气",我妈在视频里笑:"我闺女要穿军装,要什么房子。"

"姐,我对不起你。"弟弟声音发颤,"那年你说不卖房子,妈急得整宿睡不着,说'小满从小就懂事,不能委屈她'。可我......我就是个混蛋,让你们操碎了心。"

火车鸣笛声响起。我望着弟弟发红的眼睛,突然想起十年前夏天,他举着变形金刚说"姐,这个给你",我推回去:"姐不要,你玩。"

张阿姨又来电话:"你妈醒了,正念叨'小满该训练了,别让她回来'。"我请了假往医院赶,作训服口袋里装着刚领的津贴。路过老房子旧址,那儿已盖起新楼盘,售楼处挂着"学区房"红横幅。

我站在售楼处玻璃前,看见自己的影子——肩章、领花、作训服的褶皱。有个老太太指着我喊:"闺女,你穿军装真精神!"

摸着口袋里的津贴,我突然不知道该先去医院,还是先去超市买束花。

你们说,如果是你,会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