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哄女儿睡觉时,她跟我说:妈妈,爸爸躺床底下是在躲猫猫吗?
发布时间:2025-06-14 22:18 浏览量:33
晚上哄女儿睡觉时,她跟我说:妈妈,爸爸躺床底下是在躲猫猫吗?已完结。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女儿问我,床底下怎么也有个爸爸。
我骗她说看错了。其实,我也看见了。
此刻站在我身后的这个丈夫,好像不是真的。
1
夜里,我哄女儿睡觉时,她让我把耳朵贴过去。
“妈妈,我感觉床底下好像还有一个爸爸。”女儿压低声音说,“他就藏在下面。”
我浑身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脸上还是努力装出没事的样子。
“培培太困了,肯定是看错了,快睡吧。”我轻声安慰着女儿。
其实,培培没看错。
当我把培培抱上床,捡起掉在地上的兔子玩偶时,我看到了床底下躺着一个人。
是我丈夫周鸣。
可此刻,真正的丈夫明明在客厅吹头发。
我让培培闭上眼,一边拍着她让她睡觉,一边偷偷回头瞥了一眼门口。
然后,我悄悄弯下腰,视线往床底探去。
确实是周鸣的脸,但他身体已经没有了呼吸的迹象。
床底光线太暗,我看不清细节。
外面吹风筒的声音还在响。
我拿起培培床边的小鸭子夜灯,伸到床底,照向周鸣的脸。
他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我把灯光往下移,看到他脖子上,有一道让人心惊的勒痕。
这个人真的是我丈夫吗?他被勒死了吗?
眼泪一下子就涌进了我的眼睛。
突然,吹风筒的声音停了。
门外传来了拖鞋走路的声音。
我赶紧把小夜灯放回床头,擦掉眼泪。
“睡着了吗?”一个和丈夫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门口,轻声问。
我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出培培的房间。
“睡着了。”我随手带上了房门。“我去洗个澡。”
刚走了两步,周鸣突然拉住了我。
“等一下。”
周鸣把我拉回到他身边,他看着我的脸,低下头在我耳边问:“你眼睛,怎么红了?”
我心里猛地一跳。
“是吗?可能太困了。”我拼命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它泄露任何情绪。
我挣脱了周鸣:“对了,8床那个肝硬化的老太太,今天下午走了。”
周鸣愣了一下。
“节哀,别多想。”他拍了拍我的背,“快去洗澡吧。”
我转身走向浴室。
头皮却一阵阵发紧。
老太太是我骗他的。
我是市三院的护士,我负责的8床,是个骑车摔伤的年轻小伙子。
站在我身后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我丈夫!
2
我进了浴室,把门从里面锁上。
得报警!
伸手一摸口袋,糟糕,手机忘在卧室床头充电了!
可就算能报警,又能怎样?跟警察说,我多了一个和丈夫一模一样的人,他把原来的丈夫杀了?
证据呢?这种匪夷所思的事,警察能信吗?能查清楚吗?
报警就等于指控现在的丈夫是凶手,万一证明不了是他杀的,甚至——他这个丈夫的“复制品”,警察根本没法证明他是假的,那我和女儿岂不是更危险?
为了女儿的安全,眼下,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洗完澡,我回到卧室。
周鸣递给我一杯水:“给你倒的。”
我笑着接过来。
之前在客厅关灯时,我注意到药箱的抽屉没关严。
里面放着安眠药。
是想不发出声音,所以没关好吗?
“我先敷个面膜,等会儿喝。”我把水杯放在梳妆台上。
敷完面膜,我拿起水杯,当着周鸣的面喝了两口。
然后趁他没注意,把嘴里的水吐到一张化妆棉上。
关了灯,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心里紧张得要命,根本睡不着。
我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装作睡熟了的样子。
突然,我感觉周鸣从床上起来了。
他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卧室。
我不敢睁眼,拼命竖起耳朵听他的动静。
周鸣打开了女儿房间的门!
他想干什么?
我心里乱成一团,要不要冲过去保护女儿?
但我还是忍住了。
如果他真要对我们不利,完全不用等我睡着。
难道他是要去……
果然,我听到了细微的“窸窸窣窣”声。
那是把一具成年人的尸体拖过地板的声音。
十分钟后,我听见客厅传来轻轻的关门声。
他出去了。
他带走了我丈夫的尸体,打算毁尸灭迹。
我悄悄从床上爬起来,摸黑来到女儿房间。
女儿睡得正香。
床底下,丈夫的尸体果然不见了。
我走到阳台,看见楼下有一辆小车正驶出小区。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丈夫的车里装着我偷偷放的追踪器!
之前有一阵我总上夜班,一个同事提醒我要留个心眼,别让老公在外面乱来自己还蒙在鼓里,所以我买了个小指甲盖那么大的追踪器,藏在了车后座底下。
虽然过去挺久了,但我记得这追踪器的好处是能远程用手机启动,充一次电能用十次。
我拿出手机,重新安装了追踪器的App,然后启动了追踪器。
地图上立刻显示出丈夫车辆的位置。
刚才离开小区的果然是他的车,开得很快,我放大地图,车子没一会儿就上了跨江大桥。
他要抛尸!
如果丈夫的尸体等到了高度腐败才被发现,那就彻底没证据了!
因为我没法证明,那具尸体就是我真正的丈夫!
我心里急得不行,立刻拨打了报警电话。
电话接通了。
我浑身发抖地说:“跨江大桥有人要抛尸!你们赶紧过来!”
“女士您别急,您是亲眼看见有人要抛尸吗?”电话那头是接警员的声音。
我刚要回答,突然,喉咙像是被死死掐住。
因为我看到,一只手,推开了阳台的落地窗。
周鸣站在我面前,死死地盯着我。
“原来你没睡着啊?”
3
我赶紧挂断电话。
“这么晚了,给谁打电话呢?”周鸣从阳台上走了进来。
“医院科室的同事,急诊送来三个车祸的,需要人手回去帮忙。我看你不在家,正想打给你,得留个人在家看着培培,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说的确实是真话,几分钟前手机上刚收到护士群的消息提醒。
“哦,我那发小张宇。他老婆在机场打不到车,他自己的车又送去修了,找我借车,我下楼给他送钥匙去了。”周鸣解释道,“那你现在要回三院?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开车去,你睡吧。”我回到房间,迅速换好衣服。
出门前,我忍不住又看了女儿房间一眼,心里又担心又舍不得。
凌晨两点,我开车离开了小区。
刚出小区大门,值班保安看我的眼神,像是见了什么怪物一样。
我照了照后视镜,发现自己没化妆,整张脸白得吓人。
出了小区,我把车停在路边。
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恐惧和绝望,趴在方向盘上大哭起来。
但没到一分钟,我的眼泪突然就停了。
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异常平静。
“培培,为了你,妈妈绝对不能垮。”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到了三院,我帮着处理完急诊的事情,在休息室刚坐下,正想着该怎么对付那个“假周鸣”,却不受控制地闭上了眼睛。
直到手机震动把我唤醒,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通了。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是徐佳慧女士吗?”
4
警察带我去了派出所做笔录。
他们问我:报警电话是不是我打的,当时我在哪儿,有没有亲眼看见谁在抛尸。
我老实回答:是我打的,我在家里,没看见是谁。
他们又问:那为什么报警。
我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一个理由就说了出来。
“我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做了个特别真实的梦,醒来就以为是真的了,真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两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表情有点复杂。
我又补了一句:“我们小区的监控能证明我一直在家,还有小区门口的保安也能作证。”
做完笔录,我以为能走了,那个女警察却叫住了我。
她问我,愿不愿意去停尸房看看一具尸体。
我心里猛地一紧。
“什、什么尸体?”我努力压住身体的颤抖。
女警察告诉我,他们接到报警后,查了过江大桥的监控,发现我报警时,桥上确实停了一辆套牌车。
司机下去往江里扔了东西,然后很快开车走了。
今早四点,他们在下游捞上来一具尸体。
听到这个,我第一反应竟然是松了口气。
他们找到我丈夫的尸体了。
我跟着女警察进了停尸房。
冰冷的停尸床上躺着一具盖着白布的男尸,我心里清楚,那是我的丈夫周鸣。
“虽然你是护士,但我还是得提醒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女警察说。
我点点头。
然后,她掀开了白布。
眼前的景象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丈夫的脸完全变了样!
没有眉毛、没有眼睛、没有嘴巴、也没有鼻孔。原本该长五官的地方只有一层皮,而且,看不出任何缝合的痕迹。
整张脸……就像一块没挖出五官的完整人皮。
怎么会这样?
我还没从巨大的冲击中缓过来,女警察又把白布往下拉,露出丈夫手臂上的一块烫伤疤。
“这是死者身上能证明身份的标记。”
那是培培一岁半时,不小心打翻热水壶,丈夫为了护着她被烫伤的。
“徐小姐,请问,你认识这位死者吗?”女警察问。
我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徐小姐?”女警察看着我。
最后,我呆呆地摇了摇头。
女警察叹了口气,给了我她的电话,让我有线索随时联系她。
“陈莹”。我看了一眼女警察的名牌。
5
从派出所出来,我心里又悲痛又憋屈。
那个假周鸣,还有抛尸的人,对我丈夫到底做了什么啊?!
就在这时,手机收到假周鸣发来的微信。
「佳慧,我把培培送到蓝天托儿所了。」
蓝天是培培的托儿所。我不放心,立刻给培培班的王老师打了电话。
王老师说,培培确实到了,是她爸爸送来的。
听到“她爸爸”这三个字,我吓得浑身一哆嗦。
绝不能让假周鸣再靠近培培!
但是,在找到对付他的办法之前,我必须继续装下去。
他现在是培培的“爸爸”,我不能光明正大地把孩子从他身边带走。
这时,一对母子从我身边走过,给了我一个主意。
我赶紧跑回三院,打算找护士长请假。结果同事说,护士长去参加医院的管理培训了。
我只能等着。回到更衣室换下护士服时,突然眼前一黑,腿一软,差点摔倒,还好赶紧扶住了柜门。
这才想起,自己今天还没吃过东西。
培培在托儿所应该没事。我一定不能垮掉。我在快餐店随便吃了点东西,又回到医院,眯了半小时。
等护士长回来,我跟她请了假,说回家看看老人。护士长知道我妈妈年纪轻轻就得了老年痴呆。
离开三院,我开车直奔托儿所。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白色盒子,里面是我从医院拿的一些“东西”,觉得也许能派上用场。
找到培培班的王老师,她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培培妈妈……你不是半小时前就来过了吗?”王老师说,“你把培培接走了呀!”
半小时前?这不可能!半小时前我还在医院!
我一把抓住王老师的胳膊:“你说是我接走的培培?你确定是我吗?”
王老师被我吓了一跳,赶紧带我去看监控。
监控里,一个女人牵着培培的手走出教室,培培还高高兴兴地蹦着跳着。
放大画面,那个女人的脸,竟然是我自己!
我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瞬间像掉进了冰窖。
不止有一个假周鸣。
还有一个假的我?!
我赶紧给周鸣打电话,打了十几个都没人接。
又想用定位器,结果弹出一个绝望的提示:电量耗尽。
6
我慌慌张张地赶回家,家里空无一人。
女儿不见了,我的脑子瞬间就空了。
他们要把培培带到哪里去?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想到女儿可能遇到什么危险,我几乎要崩溃。
“周鸣!你在哪!你给我出来!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动我女儿!”
我像疯了一样,只能在培培的房间里大喊大叫。
眼泪糊满了我的脸,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下来,屋里黑漆漆的。
对了,那个女警察!
她见过那张没脸的尸体,她可能是唯一能相信我的人!
我拿出手机,正要打给陈莹,突然手机响了。
正是陈莹打来的!
我赶紧接起来:“陈警官!”
“徐女士,你听我说!”陈莹直接打断我,声音急得不行,“有件事按规矩不该告诉你,但为了你的安全,我觉得你必须知道。”
我屏住了呼吸。
“那具没脸的尸体,不见了。”
我愣住了。
什么?丈夫的尸体不见了?
“你现在在哪?我想马上见你。”陈莹说。
我还没回答,突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掉到我脚边。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缩回脚,结果踩到了那个东西。
低头一看,是培培的兔子玩偶。
不知道为什么它自己从床上滚了下来。
这是个按一下就会唱英文歌的玩偶,我正奇怪怎么没声音,下一秒,在这安静得让人发毛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了声音。
一个干巴巴的、没有感情的男声。
黑暗中,这个声音很大声地唱起来:
“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
也有鼻子,也有嘴巴,嘴巴不说话!
她是个假娃娃,不是真娃娃,
她没有亲爱的妈妈,也没有爸爸!”
停下!停下!
我抓起兔子玩偶使劲拍打,它就是不停。
我冲到阳台,把兔子玩偶扔了出去。
歌声终于停了。
陈莹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刚才我不小心挂断了。
我刚要接,手机上弹出来一条微信。
是周鸣的头像。
我赶紧点开。
只有三个字:
“真可惜。”
7
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立刻回信息给周鸣,又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但他都没回。
十分钟后,我赶到一家客人不多的咖啡馆,跟陈莹碰面了。
“早上录口供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好像有事瞒着我们。”陈莹表情很严肃。
“陈警官,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紧紧抓住陈莹的手,“帮我把培培找回来!”
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陈莹。
陈莹愣愣地看着我,停了两秒,眼神才慢慢聚焦。
“虽然我当警察一直被教导,不要凭感觉办案,”陈莹反过来握紧我的手,“但这次,我相信你。一个母亲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我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但这事确实很难办……”陈莹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一是那个假周鸣在法律上是培培的父亲,他有权利带走孩子。
“二是才过去不到12小时,只凭你说的,我还不能申请让交通部门配合调查。”
我默默地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递给陈莹。
“这是什么?”陈莹惊讶地接过,看到上面的内容,她稍微吃了一惊。
《精神鉴定报告》——被鉴定人:周鸣。
白天在医院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如果不能证明这个周鸣是假的,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他接触培培。
所以我偷偷做了点准备。
陈莹快速翻看了一下报告,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等我消息。”她终于站起身,快步离开了。
我拿起咖啡杯一口气喝完,脑子里回响起陈莹路上跟我说的那些话。
“那具尸体……无缘无故就从停尸房不见了。
“监控里没有任何记录,只在停尸房的地板上,
“留下了一串光脚走过的脚印……
“不是湿的痕迹,只有灰尘……”
事情已经诡异到无法用常理来解释了。
我的丈夫周鸣被人勒死,还割掉了五官,却又活过来了?
他要去哪里?
监控拍不到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紧紧盯着手机,焦急地等了快一个小时,陈莹终于打来了电话。
“假周鸣的车子,在高速路口被拍到了!”
知道了假周鸣的去向,我连夜开车,赶往娇马县。
8
娇马县,就是我老家。
到了县城,已经是凌晨两点,只有国道上还有点灯光,整个小县城静悄悄的。
我拖着累坏了的身体,挨家挨户去问还在营业的旅馆,有没有陌生人入住。
有的说没看见,有的就干脆不说。
我花了大价钱订了个大床房,老板才一脸怀疑地摇摇头,也回答“没看见”。
走出旅馆,我望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心里像祈祷一样问:“培培,你到底在哪儿啊?”
没办法,我只能回到自己家的老房子。
把请来照顾我妈妈的刘阿姨叫醒,让她给我开门。
也顾不上洗脸,头刚挨着枕头,就睡死过去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我被一阵动静吵醒了。
睁开眼,黑灯瞎火的,门外传来“咚!咚!咚!咚!”的声音。
好像有人光着脚,在屋里乱跑。
有人……光着脚?
这个念头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坐起身,竖起耳朵仔细听。
却听见微弱的说话声。
好像是我妈的声音。
“妈?”
我起身下床,打开灯,走向我妈的房间。
我妈的房门虚掩着。
“快走!出去!”
真的是我妈在喊。我推开门,我妈背对着我,对着卧室的一个角落,一边挥手一边喊:“出去!出去!”
“妈,怎么了?”我打开灯,走向我妈。
“没人呢,妈。”我走到我妈身边,指了指空荡荡的前面,“你看!”
突然,我妈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她慢慢转过身,脸上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慧慧,我不是你妈。”
“我是——泥、娃、娃!”
9
我吓得浑身一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怪叫。
刘阿姨听到声音跑了过来,她一脸不高兴,从我手里接过我妈,哄着她上床睡觉。
我退出了房间,心还在怦怦跳,坐在沙发上,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我妈好多年前就得老年痴呆——就是阿尔兹海默症,但她的情况比一般的病人奇怪多了,不光是记性差、胡说八道、脾气暴躁,还老跟看不见的“人”说话。
村里人都说,我妈是被鬼缠上了。
我是个单亲孩子,我妈一个人把我带大。本来想着工作后好好孝顺她,没想到刚和周鸣结婚没多久,我妈就被确诊了阿尔兹海默症。那时候我已经怀了培培,周鸣为了孩子以后不受影响,坚决不让我妈跟我们住,我只能狠下心把我妈留在了乡下,长期雇人照顾。
因为老年痴呆的人说话没逻辑,加上我回家次数少,所以我妈那些“胡话”我几乎没怎么在意过。
可我现在忍不住想,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那个奇怪的兔子玩偶、我妈突然发病,怎么都跟“泥娃娃”扯上关系了?
那首《泥娃娃》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它和那个假周鸣的出现,又有什么关系?
我拿出蓝牙耳机戴上,用手机一直放《泥娃娃》。
可没听几遍,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
睡梦中,我又听到这首歌。
这次是一个小女孩在唱,我努力想听清楚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突然,歌声变得很近,好像就在耳边。
我意识到自己还坐在沙发上。腿上突然感觉被压住了。
好像有个小女孩坐在我腿上。
我想醒过来,但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我用尽全身力气才睁开眼皮。终于,我睁开了眼睛。
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背对着我,僵硬地坐在我腿上。
她自顾自地唱着歌。
“没有那鼻子,没有那嘴巴,嘴巴不说话……”
歌词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这个女孩是谁?
我想喊“培培”,可嘴巴怎么也张不开。
这时,歌声停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女孩转过了身,面对着我。
但她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脸。
她伸出手,摊开手心给我看。
“你看,眼睛、鼻子、嘴巴,都在这里。”
她手里,明显是一团湿乎乎的泥巴。
10
我猛地一下惊醒了。
那个小女孩不见了。
但一些尘封的记忆,却像潮水一样涌进了我的脑子。
在我四岁那年,有次半夜,我一个人跑出了家,在离家一公里远的一个野湖里差点淹死。
幸好有个刚给人办完丧事、吹完唢呐的大爷路过,正好把我救了上来。
我醒过来后大哭不止,大人问我为什么要去野湖,我说,有个小伙伴叫我去的。
救我的大爷跟别人说,当时可能是遇到了水鬼,总感觉水底下有东西在拉她。
我说,是个泥巴捏的小人,在拉我的脚。
这事儿没过多久,我就开始经常做噩梦,要么半夜梦游,要么突然惊醒大哭,指着房间的角落说:“那里有人。”
我妈带我找了好几个所谓的“神婆”,想给我驱驱邪,但都没用。
直到后来,找了个盲人算命先生。
我记得当时喝了一大碗特别苦的汤水,然后发着高烧做了一个梦。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做噩梦或者梦游了。
而且,这件事我也很快就不记得了。
刚才那个坐在我腿上的小女孩,让我把这些都记起来了。
她就是当年在野湖边叫我去的那个女孩。
那时候,她在黑漆漆的地方叫我,让我过去跟她玩。
我一步步被她引到了野湖边,到了湖边,小女孩却不见了。
我到处看,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她的声音。
“把你的眼睛、鼻子、嘴巴借给我好不好?”
我正要回头,背后突然有人推了我一把,我就掉进了湖里。
我想起来,在丈夫被害前几天晚上,我迷迷糊糊醒来时,好像在房间里看到一个小女孩的影子。
但当时我觉得自己可能是做梦,就没太在意。
等天亮了,我问妈妈,她是否记得我四岁时总做噩梦的事。
妈妈又像是不认识我了,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没办法,我匆匆吃了两口早饭,就出门去找培培了。
同时也想打听一下,当年那个给我治病的盲人先生,现在还在不在。
11
根据陈莹提供的线索,那个假周鸣下了高速,进了娇马县之后,应该还没离开。
陈莹告诉我,她已经到了娇马县,会帮我一起找假周鸣和培培。
我拿着周鸣和培培的照片,把这个小县城都问遍了。
没找到他们的任何消息。
不过,我倒打听到了那个“盲公”的消息。
按照地址,我找到了一扇长满铁锈的铁门。
敲了好半天,里面都没人应。
我看到阳台上晾着刚洗过的衣服,就伸手试了试门把手。
门居然没锁。
“有人吗?”
我推开一条门缝,往里看了看。
屋里乱糟糟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正准备再喊一声,突然看到沙发后面流了一摊血。
接着,我听见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痛苦的呻吟声。
我一个跨步冲进屋里,看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捂着肚子,那里正流血,他躲在沙发后面。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我帮你叫救护车!”
我凑过去想看看他的伤势,他却紧张地往后缩。
“东西你们都拿走了,还想干什么?”男人一脸凶相。
“东西?”我皱起眉。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厉喝:“谁?!不许动!”
我回头一看,是陈莹,正想说这儿有伤者,那男人突然大叫起来:“救命啊!救命!”
陈莹扫了我脚边一眼,我这才注意到沙发旁边地上有一把带血的刀。
她立刻举起警棍,对着我喊:“退后!”
我赶紧解释:陈警官,你搞错了,我是真的徐佳慧!”
陈莹冲进屋,不等我反应,一脚踢飞地上的刀,把手铐铐在了我的手上。
陈警官,你……”
“别担心,如果你没做错事,我会给你证明清白的。”
陈莹把另一边的手铐锁在茶几腿上,让我动不了,然后过去看那个男人。
她看到旁边的柜子上有翻倒的医药箱,就拿出血纱布,想给男人包扎。
可她的动作突然停住了,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因为我偷偷摸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针管,注射了陈莹一针麻醉药。
对不起,陈警官。”
这针本来是防身用的。
但现在培培离开我越久,我就越不能浪费时间。
我从陈莹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手铐。
又默默捡起地上的纱布,赶紧给男人包扎止血。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盯着他,语气很硬。
十分钟之后,我拨通了一个急救电话,然后快步离开了那个男人的家。
12
原来,这个受伤的男人是盲公的儿子。
当年,盲公治好了我的夜惊症,没过多久他自己却精神失常,从楼上摔下来死了。
在我来之前,那个假周鸣和假的我已经来过这儿,他们抢走了盲公当年给我治病时记下的笔记,在抢夺的时候刺伤了盲公的儿子,然后跑掉了。
那本笔记里藏着什么秘密?
这两个冒牌货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切又跟我小时候的经历有什么关系?
尽管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我现在没时间去想这些是怎么回事。
我只有一个想法:把女儿毫发无损地找回来。
离开盲公家,我刚准备上车走,突然看到路口拐角有个卖棉花糖的摊子。
摊子后面是一家自行车店,门口装着两个监控摄像头。
我走过去,给店主看了陈莹的警察证件。
「出警办案,麻烦调一下监控。」
培培超喜欢吃棉花糖,每次看到都要买,不然就会闹个不停。
要是那两个假人来盲公家的时候把培培留在车里,棉花糖很可能就是他们用来骗培培自己留下不动的招数。
果然,监控里出现了周鸣的车。
知道了他们离开的方向,我立刻追了过去。
13
我一边留意着路边的车辆,一边猜测着培培会被带到哪里去。
不知不觉间,我开进了一条偏僻的山路。
在我犹豫是否还要往前开的时候,路边突然出现了两道通向山里的车辙印。
根据轮胎痕迹判断,这正是周鸣的车留下的。
我赶紧踩刹车,然后打方向盘,顺着车辙印开进了山里。
天快黑了。
刚进山没多久,车辙印就消失了。我打开车灯,车子却慢慢停了下来。
我一看仪表盘,油箱已经空了。
我只能下车,改成步行。
天越来越黑了。
我正走着,身后好像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像是有人跟着我。
我停下脚步,回头。
什么动静都没有,声音也消失了。
我又继续往前走。
突然,有人拉了我一下胳膊!
我吓得尖叫了一声,赶紧四处看。
周围只有没过膝盖的杂草,还有零星几棵树。
根本藏不住人。
刚才谁碰的我?
我不敢多想,在树林里大声喊起女儿的名字。
「培培!
「培培!」
但回应我的,只有越来越浓重的黑暗。
我打开手电筒,往林子深处走,继续喊培培。
终于,我听到一个声音。
「妈妈——我在这儿。」
是培培!
我赶紧转身,把手电光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照去。
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女孩。
我把光打在她身上。
还是看不清她是不是培培。
「培培?」
她没回答。
刚才真是培培的声音吗?我突然有点不确定了。
「是培培吗?」
我慢慢走过去。
「培培,快过来,到妈妈这儿来。」
我朝女孩招手。
她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突然,一个男人从树后面冲出来,抱起女孩就跑!
「谁?站住!」
我赶紧追上去。
男人跑得很快,看背影,好像就是周鸣!
周鸣拐了好几个弯,加上手电筒的光照不了太远,追着追着,我发现前面已经看不到周鸣的身影了。
我追丢了。
「培培……把培培还给我,求你们了……」
我急得快哭了,没头苍蝇似的又追了一段,突然感觉好像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
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手电筒也从手里飞了出去。
忍着疼爬起来时,眼前猛地扑过来一张脸。
一张没有眼睛鼻子嘴巴,只有完整人皮的的脸!
我头皮一阵发麻,接着,看到那无脸人脖子上有一道吓人的勒痕。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想把我拖走。
我猛地踢开他,连滚带爬地逃。
比起他丈夫的身份,现在的他对我来说,更像一个死而复生的怪物。
但他很快就追上了我。
他抓住了我。他力气很大,我根本挣不开。
无脸人拖着我走,我一边挣扎,一边用另一只手拼命打他。
突然,我一个踉跄往后倒。
他松开了我。
不,是他的整条胳膊突然断了下来,掉在地上。
接着,那胳膊竟然变成了一堆碎泥。
我惊呆了。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断臂,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明显很惊讶。
他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好像很难过。
接着,他的头、身体,也跟着变成泥块掉在地上。
在惨淡的月光下,那个没脸的周鸣,变成了一地泥巴。
「周鸣?」我小声叫了一声。
当然没有回应。
我心中的恐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刚才他不是想伤害我。
而是想带我去某个地方。
我抬头看看黑乎乎的前面,是上山的路。
是他要去的地方吗?
我深吸一口气,往山上走去。
14
山顶上出现了一间还没装修的屋子。
里面透出光来,似乎有人。
屋子东边和南边各有一个门洞,没有窗户,也没有任何装修,看起来不像有人住。
我突然想起,当年盲公给我治失眠,也是在这样一间屋子,四面各有一个门洞,没有窗户。
等等!
这间屋子,就是当年盲公说要给我治失眠,我妈妈找人盖的那间!
我冲了过去。
只见屋子中间摆着一张旧桌子,三个人围着桌子坐着。
是两个假人和我女儿!
他们全都闭着眼睛。
桌子中间,插着一根白蜡烛,火苗一跳一跳的。
好像没人发现我来了。
我放轻脚步走过去,想抱起女儿就跑。
我憋住呼吸,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那两个假人一动不动,甚至感觉不到他们在呼吸。
我一下子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活的。
我走到了培培身后。
从后面抱起培培的瞬间,蜡烛灭了。
屋里一下子黑了下来。
我发现,培培身体硬邦邦的,不像是真人。
培培是假的!
我放下“培培”,想赶紧离开,却发现屋里黑得什么也看不见。
一点光也透不进来。
四个门洞,都不见了!
我跑到墙边,用手摸着墙找出口,可我转了好几个弯,把四面墙都摸遍了,就是找不到门洞。
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黑暗里传来一个女人“咯咯咯”的笑声。
“谁?!”我吓得叫出声。
“徐佳慧。”女人说。
我反驳:“你不是!你是假的!你们把培培藏哪儿了?”
女人却冷笑一声:“什么真什么假?我就是你!”
那女人扑过来,两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挣扎着往后退,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后脑勺磕在地上,顿时头晕得厉害。
女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好像非得把我弄死不可。我胡乱地抓着,想挣开她的手,却感觉越来越喘不过气。
“别怪我,要怪就怪这世界的规矩!规矩不允许有两个徐佳慧同时存在!”
我听见女人疯狂的声音。
“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成为真正的徐佳慧!一切都能恢复正常,我会照顾好阿姆,我就是培培的妈妈!
“你知道是谁把我创造出来的吗?你绝对想不到……
“是你女儿培培!
“她遗传了你的能力!她创造了一对更恩爱的父母,所以我们才出现!
“就像当年,你为自己创造了一个朋友一样!
“去死吧,很快就好了,之前的那个周鸣,也就挣扎了一分多钟,就一动不动了……”
我吓得眼睛都瞪大了。
是她杀了我丈夫!这个长着我脸的怪物女人!
我想替丈夫报仇,但身体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我的眼前一片白茫茫。
过往的片段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快速闪过——
小时候,爸爸总是打妈妈。
我每天都在想,要是村里那个坏蛋用砖头把我爸爸砸死就好了。
没过多久,爸爸真的死在了院子里,脑袋被砖头砸得稀烂。
虽然当时有人证明那个坏蛋在打牌,可他还是被抓起来判了死刑。
因为没有爸爸,我总是被其他孩子欺负,没人愿意跟我玩。
我就幻想自己有个朋友。
她是村里淹死的一个女孩,叫小玲。我想,如果她还活着,肯定会做我的朋友。
可小玲死后,盲公把她带走了。
“你女儿引来了不干净的东西。”我想起盲公当时说的话。
后来,我再也不能像那样“招来”什么东西了。
也再不能得到“那边”的任何帮助。
我遇到了周鸣,跟他结了婚,有了培培。
我爱我的女儿,也爱我的丈夫。
但因为生活里总有些糟心事,我和周鸣经常吵架。
可能遗传了我爸的脾气,我性子不好。
吵架的时候我会摔东西,甚至会冲着无辜的女儿大吼大叫。
但我自己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有问题。
原来在女儿心里,我不是一个好妈妈。
她希望我们父母能更恩爱一些。
所以,另一个周鸣,和另一个我出现了。
他们不是凭空冒出来的,就像我以前幻想死去的小玲能成为我的朋友,但她终究没能来到我身边。
因为现实中已经没有小玲这个人了。
这种所谓的“幻想”,或许可以理解成和某种“可能性”产生了“联系”。
“可能”那个坏蛋会用砖头砸死我爸爸,“可能”我能成为一个温柔的妈妈,“可能”周鸣能成为一个更有耐心的爸爸。
这种“可能性”投射到我们的世界,就变成了另一个“我”,另一个“周鸣”。
从生物学上看,他们和我们都没什么区别。
但是。
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一样的树叶。
两个徐佳慧、两个周鸣,只能有一个能成为这个现实世界里的“真实”存在。
就像那个关于猫的比喻,有两种情况。
一个活着,一个死了。
活着的那个就成了既定事实,死了的那个,就会“消失”。
从五官开始消失,最后变成一滩烂泥。
他们的计划是取代我和周鸣。
为了阻止新的“可能性”出现,他们抢走了盲公以前写的东西,想封住培培创造其他“可能性”的能力。
我感到绝望。
原来杀掉我和周鸣,不过是帮培培实现了她的愿望。
现在掐着我脖子的这个“徐佳慧”,就是培培更想要的妈妈吗?
她比我强,更适合做培培的妈妈吗?
也许吧。
可我不想死。
就算她可能对培培更好,我也不想离开我的女儿。
我想要亲眼看着培培长大,谁也替代不了我。
谁来救救我……
救我……
妈妈,救救我。
15
“啪!”
在我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瞬间,我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压在身上和喉咙上的力量突然消失了。
空气涌进了我的肺里。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微弱的月光照进了房间。
我看到另一个我倒在旁边,头上流着血,发出痛苦的呻吟。
一个瘦弱的身影站在我的脚边。
她费力地举着一把砸烂了的椅子。
“佳慧,我来了,别怕。”
她放下椅子,蹲下来扶起我。
我认出了她的脸,浑身一颤。
是我的妈妈,我的阿姆。
“阿姆,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
“佳慧,我一直都在这里啊。”妈妈说。
我这才发现,妈妈穿着很多年前的旧衣服。
应该是我四岁那年的衣服。
我想起了妈妈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年,盲公利用这间四面透风的屋子,想为我关闭连接那个世界的通道。
但我被小玲骗走了,进了那个世界。
那里只有无尽的黑暗,如果我回不来,精神就会永远迷失,在现实里变成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痴呆。
是妈妈进入了那个世界,唱着我最爱听的儿歌《泥娃娃》,把我带回来的。
代价是,妈妈的一部分意识,再也无法从那个世界回来了。
盲公当时劝过妈妈:“这宇宙浩瀚,深不可测,你确定要进去吗?”
妈妈只是淡淡一笑,说:“我不懂那些深奥的道理,但佳慧是我的女儿,不管有什么妖魔鬼怪,佳慧去哪儿,我都要在她身边保护她。开始吧,师傅。”
在回忆里,我看到了妈妈年轻又漂亮的模样。
我突然明白了,这就是妈妈为什么这么早就得了老年痴呆的原因。
“他要回来了!”妈妈突然说。
16
周鸣抱着培培进了屋,孩子趴在他肩膀上已经睡着了。
“她进来了。”他把培培放到床上,然后朝外看了一眼说。
周鸣愣了一下。
他走过去,盯着那具尸体看了一会儿,又回到我身边。
他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个不在乎的笑容。
“我们成功了,不会再有新的麻烦了。”周鸣抱住了我。
“嗯。”我也紧紧抱住了他。
外面传来了警察的声音。
“那边有间屋子!过去看看!”
在他们进来之前,我们已经烧掉了盲公的那些记录。
陈莹带着警察冲了进来,她拿着手铐走到我和周鸣面前,盯着我们看了足足一分钟。
“你们涉嫌故意伤害和袭警,现在依法对你们进行拘留。”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脑子里想的,是那些难懂的文字——
盲公的笔记。
我必须把它们记下来。
17
一年后。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丈夫周鸣伸了个懒腰醒了。
我侧躺着,用手撑着头,冲他微笑。
醒啦?
周鸣却一脸迷茫: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好像在确认我是否真实存在。
是吗?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拉起他。
等下路上跟你说说梦里的怪事。快起来吃早餐,别忘了我们今天有事。
什么事?周鸣有点疑惑。
接我妈来住啊,你忘啦?我轻轻皱了皱眉。
哦,对。周鸣挠挠头,早该接来了。
我看着周鸣,满意地笑了。
(完)
作品声明:内容存在故事情节、虚构演绎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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