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亩地一头牛的家：妈妈喝下农药后，兄妹俩在坟前踏出一条心路

"妈妈！妈妈！你醒醒！"6岁的涵涵哭喊着摇晃妈妈的身体，可妈妈嘴里不断吐着白沫，身体蜷缩成一团。年幼的涵涵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大人们慌乱地给妈妈灌水、拍背，可妈妈的眼睛还是慢慢闭上了。那是2016年一个阴沉的下午，涵涵永远失去了妈妈。

这个位于甘肃偏远山区的小家庭，全部家当只有5亩贫瘠的旱地和一头老黄牛。涵涵的爸爸在县城塑钢厂打工，一个月2000元的工资要养活六口人。妈妈生前总为钱发愁，每次和爸爸吵完架，都要躲在屋里哭好几天。最终，在又一次争吵后，这个心气高的农村妇女，选择用一瓶农药结束了自己29岁的生命。

"涵涵以后要好好学习...要是新妈妈对你和哥哥不好，你俩就跟着爷爷奶奶..."这是妈妈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当时8岁的哥哥紧紧搂着哭到抽搐的妹妹，两个孩子不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人生将被彻底改变。

葬礼上，戴着孝帽的兄妹俩对着每个来吊唁的亲戚磕头。当最后一捧红土盖在妈妈的棺材上时，涵涵突然挣脱大人的手扑到坟前："妈妈，家里没人吵架了...我再也吃不着你做的葱香洋芋了..."在场所有人都红了眼眶。

妈妈走后，这个家更穷了。祖孙四人挤在一间漏风的平房里，老式铝合金窗户关不严实，冬天寒风直往屋里灌。两张破沙发、一个榆木柜子和铁皮炉子，就是这个家的全部家具。唯一值钱的是爷爷养的30多只公鸡，要等到过年才能卖钱添置年货。

最让人心疼的是爷爷后背越来越大的肿块。有次爷爷终于去了县医院，可听说看完病要自费3000多元时，这个倔强的老人转身就坐上了回家的客车。"这钱够俩娃一年的学费了..."爷爷总这样念叨。其实全家人都知道，他是舍不得花儿子在塑钢厂搬铁管挣的血汗钱。

每个周末，上初中的哥哥都要走五里山路回家。涵涵总会提前到村口的客车停靠点等着，兄妹俩见面后不急着回家，而是默契地往后山走——那里有妈妈的坟。三年下来，荒草丛生的山坡硬是被两个孩子踩出一条清晰的小路。

"哥哥，等我们长大了，要给妈妈立个碑。"涵涵蹲在坟前拔着杂草说。哥哥点点头，从书包里掏出考了满分的试卷："妈妈，我这次又考了第一。"山风吹过坟头的野花，像是妈妈温柔的回应。

这条被兄妹俩踩出来的小路，记录着太多不为人知的心酸：涵涵第一次来月经时的惊慌，哥哥被同学嘲笑没妈时的委屈，爷爷半夜疼得呻吟时的无助...这些在别人面前强忍的眼泪，最终都变成了坟前的悄悄话。

如今，兄妹俩有了新的人生目标：哥哥想当医生治好爷爷的病，涵涵说要当老师赚钱盖新房。他们知道，这个只有5亩地和一头牛的家，给不了他们锦衣玉食，却给了比其他孩子更多的顽强。就像那条越踩越实的小路，再贫瘠的土地，也挡不住生命向上生长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