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相同的妈妈吗
发布时间:2024-08-10 22:04 浏览量:22
幸福的感觉各有千秋,糟心的感受各有不同。
七夕前的头天晚上,在东莞工作的八零后木子娴,接到北方老家妈妈打来的电话,妈妈在电话中传达:“子娴弟弟在城里买的一套房子,七夕请亲戚到新房吃温锅饭。”
子娴纳闷,已经结婚生子的弟弟三年前买房子借她五万元至今未还,吃温锅饭头天晚上让妈妈打电话给远在千里之外的姐姐,是啥意思?
子娴想如果早两天打电话来,她还可以带放暑假的儿子和三岁的女儿回娘家一趟,
自从生了二胎,她更少回娘家了。
她知道娘家父母有儿子有媳妇有孙子,不孤单,
她也知道一向来重男轻女的父母秉承老观念,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但远在它乡的子娴还是会想念父母,她好想带着两个她生的孩子去看望生她的父母。
她好想在妈妈的肩上靠一靠,像电视剧中的母慈子孝,这画面在当下绝大多数家庭是正常不过的,而她木子娴纯属个人臆想。
她没有文化的妈妈脾气像男人,性格暴躁,感情不细腻,最要人命的一点,妈妈自己是女人,却极度地重男轻女。
子娴小的时候认为妈妈干农活累了,婆媳关系不好,才会把气撒在小小的她身上,她六岁那年,妈妈生了儿子,整个人变了,从来不亲她脸的妈妈在弟弟的脸上又亲又抚摸,走亲戚从不带她的妈妈总是背着弟弟走亲戚。
子娴上小学懂得重男轻女的意思,为了让妈妈偏爱她一些,她学会乖,她认真读书,但她的所有努力在妈妈面前不值一提,因为妈妈把全部的心意放在儿子身上。
妈妈可以为儿子买小自行车,不会为女儿买一个需要的文具盒,
在妈妈的眼中,女孩子长大嫁人是人家人,培养也是白培养。
子娴读初二那年,爸爸患了肺积水,妈妈无条件地要求子娴辍学。
初二的女生现在有些叛逆,但在九十年代读初二的乖乖女子娴,受家庭环境的熏陶,长期生活在忍耐和嫌让中,她万分不舍地退了学,帮妈妈分担农活,做家务。
当年冬天,农活清闲,妈妈赶集,看到集镇上开缝纫店的要招人,她忙去打听咋个招法,
店老板说包吃中晚两餐,打打杂,3元钱一天。
“妈耶,有这等好事!”子娴妈妈双手捏紧店老板的双手,让他千万甭招人,她回去叫女儿来。
妈妈敲着小算盘,子娴到缝纫店家里节省她两餐伙食,还有钱赚,她掰十指头算一下,一天3块,10天30块,20天60块,30天90块,两个30天,两个90块,还有20天60块,哇,哇,太多钱,算不过来了。
妈妈像是捡到一大沓钱,从集镇一口气跑到家,拽着坐在床檐上看书的子娴,拔腿就跑,生怕去晚了一沓钱被别人捡走了。
子娴在缝纫店做最简单的活,锁边,车直线,打扫卫生。
早上7点准时到店里,晚上正常加班十点,有时候还会到十二点,店里面只有四十多岁的老板夫妻俩,晚上加班太晚时,夫妻俩让子娴睡在铺里。
到了大年三十,子娴妈妈来与老板夫妻结账,80天,领了240元,那年三十中午喝鸡汤,妈妈破例地撕一个大鸡腿放在子娴的碗里。
子娴成为家里的挣钱树。
又过两年,妈妈看到自己娘家人到外面打工,据说一年能挣到上万元,
妈妈果断地让十六岁的子娴跟着村民外出打工,那是2000年左右,年轻人涌往沿海城市,子娴跟熟人来到东莞,她年轻,又会缝纫,很快找到工厂。
子娴在东莞打工十年,每个月的工资只留下生活费,其余的全部邮到家里,十年中,她爸爸的病好了,她家里的房子盖成全村最好的房子,她弟弟念书念到复习两年考上大专,她终于松口气。
子娴二十七岁在缝纫厂做车间技术主任,遇到来自哈尔滨的一位高大技术男子吴兵,两人一见钟情,很快裸婚。
妈妈气得在电话中大骂,骂她不守规矩,有伤门风,那年春节,子娴挺着六个月的肚子带吴兵回娘家,在亲戚们你一句他一声生米做成熟饭木以成舟的言语中,妈妈才板着脸让两人进屋。
对于拉着脸的丈母娘,吴兵是待不下去的,他把与子娴准备好的五万元存折,交到岳父岳母手中,带着子娴回了一趟哈儿滨,春节后回到东莞开工。
小俩口生养孩子自己管,一晃孩子几岁了,考虑常住东莞孩子今后上学方便,两人买了房子。
子娴搬进新屋那天,收到妈妈打来的一万元,虽然比起她对家的付出是少之又少,可当收到妈妈的一万元时,她还是感动到流泪了,为妈妈的痛爱,为妈妈心中有她。
为了维护这份珍贵的亲情,妈妈说他弟弟要结婚了,她夫妻俩请假回老家,又出人情礼又帮忙,忙得像自己结婚。
弟弟婚后不愿意住农村二层小洋楼,到城里买房不够首付,她把好不容易攒下的五万元借给弟弟,一晃几年,弟弟,弟媳不提还钱一事。
子娴前两年生了两胎,做二十年的厂这几年因为大环境影响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她被劝辞,现在一家人靠吴兵一个养,她要俭省节约。
想着弟弟搬新家温锅饭是喜事,身为姐姐不能回去,转了2000元给弟媳,并微弟媳,由于时间太紧,不回去了。
谁知不到十分钟,妈妈打来电话,气冲冲地骂她:“亲弟弟搬新屋,怎么好意思只出2000元,2000元怎么拿出手?!”
子娴笫一次吼妈妈:“你说出多少人情才叫拿出手?!”
妈妈大声说:“最少一万元!”
子娴在电话中大声说:“我那么多年挣的钱全给了家里,我结婚你没有陪嫁妆,我生两个孩子你没有送月子礼,你是我妈吗?!”
子娴大声哭着说着,几十年的软柿子终于硬了起来,
电话那端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