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爸爸长什么样?我:他……很高(终)

发布时间:2025-07-12 06:49  浏览量:27

接2:

“轰——!”

苏晚大脑一片空白!

整个世界只剩下手中这本滚烫的结婚证。

五年前那个混乱屈辱、充满秘密和被迫选择的夜晚,如同解封的洪水冲入脑海!

她记得!

那是在签契约前一个月。

顾淮深找到她,眼神复杂疲惫。

他告诉她,顾家需要继承人稳固继承权,他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妻子堵住家族嘴,作为交换,他会给她一笔钱。

她走投无路。

父亲刚过世没多久,母亲病了,现在还ICU,费用是无底洞。

而,她只是个调香学徒。

没有选择。

于是,她签了婚前协议和那份注定她是工具的契约。

然后,在一个阳光很好的下午,他们去了民政局。

流程简单。

顾淮深冷着脸,像执行商业合同。

拿到证书,他没多看一眼就丢给她:“收好,别让人看见,尤其是顾家的人。”声音冰冷如寒冬。

后来,是试管代孕契约。

再后来…冰冷的取卵手术台,母亲离世的噩耗,她还没从痛失母亲的悲痛中缓过劲儿来,顾家管家带着保镖的胁迫警告,让她带着“报酬”永远消失,……以及多久……她独自在破旧诊所早产(32周)生下病弱的星染……

五年来,她死死守着这个秘密,守着这本视为耻辱的结婚证,锁在调香台最深抽屉,连同戒指一起尘封。

她告诉自己,她和顾淮深只有冰冷契约和八十万“债务”。

她甚至从来不敢奢望他还记得自己!

她以为他早已抹去她这个“污点”!

可现在…他竟然一直戴着那枚戒指?他昏迷前还让人去找这本证?!

巨大的荒谬感和认知颠覆的剧痛如海啸吞没她,她死死攥着结婚证,指关节青白,纸张呻吟。

泪水如决堤洪水汹涌而出——混杂着屈辱、痛苦、愤怒、委屈和被命运玩弄的滔天巨浪。

她像个在暴风雪中突然看到路标的人,却发现指向的是亲手埋葬五年的深渊,

“呵…呵呵…” 压抑不住的破碎笑声混合泪水溢出,充满悲凉嘲讽。

她蜷缩冰冷地上,身体因巨大情绪冲击剧烈颤抖,将脸埋进膝盖和滚烫的结婚证,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助理默默退开几步守着。

时间在压抑悲鸣中渐渐流逝。

抢救室的门再次推开。

心外专家走出来,脸上带着浓重疲惫,眼神却有一丝如释重负。

苏晚猛地抬头,泪痕狼藉的脸上爆发出强烈希冀与恐惧,死死盯着专家。

“手术…结束了。” 专家声音沙哑清晰,“比预想艰难。缺损大,肺动脉高压阻力强…但孩子顽强,手术…成功了。”

成功了!

这三个字如天籁,瞬间击穿苏晚紧绷的神经!

巨大的狂喜和虚脱排山倒海袭来!

她连忙起身想要站起来,可眼前一黑,身体一晃,死死用手撑地才没倒下。

泪水再次汹涌,是喜极而泣,是纯粹的劫后余生!

“谢谢…谢谢您!”挣扎起身的她哭得泣不成声,鞠躬想要表达心中的干着却腿软踉跄。

专家扶住她,神情凝重:“手术成功只是第一步。接下来24小时是感染关、排异关和心功能恢复关,至关重要,孩子稍后转入会ICU重症监护,进行严密观察。如果……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如同冰水浇头,苏晚从狂喜云端跌落,ICU……心再次揪紧,但无论如何,希望像黑暗中的烛火在顽强摇曳。

“好……我知道了…” 她用力点头,胡乱擦泪。

很快,星染被推出来。

小小的身体插满管子,连着仪器,小脸苍白如纸躺在宽大病床上,像易碎的瓷娃娃。

苏晚的心疼得缩成一团,扑到床边,颤抖着想触碰女儿冰凉小脸又怕惊扰。

“星染……妈妈在……” 她哽咽着,泪水滴落床单。

护士推着病床朝ICU而去,苏晚紧紧跟随。

路过一间虚掩的VIP病房,苏晚下意识瞥去。

病床上,顾淮深安静躺着,脸色苍白,手上打着点滴,眉头紧锁,沉重的痛苦刻在眉宇间,助理守在一旁。

苏晚脚步微顿。

看着昏迷的男人,再看看生死未卜的女儿,手中染血的结婚证千斤重,恨意怨怼委屈……被一种更沉重复杂的情绪覆盖——同病相怜的悲悯,被命运捆绑的宿命感,还有一丝…细微的牵绊。

她只停顿一瞬,便收回目光,加快脚步,追随女儿消失在通往ICU的拐角。此刻,她的世界只有星染。

三天后。重

重症监护室外。

苏晚几乎没怎么合眼。

她像雕塑守着巨大观察窗,眼睛熬得通红,视线胶着在病房里的小小身影上。

星染的情况脆弱如风中残烛。

术后感染曾让体温飙升,指标恶化,小小身体痛苦抽搐。

苏晚隔着玻璃看着抢救,听着刺耳警报,指甲深掐掌心留下月牙印。

眼睁睁看着孩子受苦却无能为力,比凌迟更甚。

每一次医生沟通病情都像宣判。

每一次签风险同意书,手都抖得不成样子。

三天如同三年。她靠浓咖啡和冰冷墙壁支撑,身心濒临极限。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沉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苏晚没有回头。

顾淮深停在她身侧几步远。

他穿着干净病号服,披着深色羊绒开衫,脸色依旧苍白,胡茬刮净,但眼底红血丝和眉宇间深刻疲惫无法掩饰。

三天前的崩溃脆弱被强行压下,只剩沉重肃穆。

他的目光同样穿透玻璃,落在病床上的小小身影,眼中痛楚浓得化不开。

两人隔着一步,沉默。

空气中只有消毒水和仪器低鸣的冰冷气息。

巨大玻璃窗像无形屏障。

时间在压抑中流淌。

直到病房内,星染监护仪上某个危险数值,在医生紧张调整后,终于缓缓回落至安全区间,主治医生隔着玻璃,对窗外两人微微点头,比了个手势。

紧绷的弦,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顾淮深几不可闻地长吁一口气。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血丝更重。

他缓缓转头,目光落在苏晚身上。

她依旧背对着他,单薄肩膀微塌,像被风雪摧残到极致的芦苇,固执挺立,灯光在她脸上投下阴影,下巴尖瘦,她怀里,紧抱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

顾淮深的视线,定格在她放在帆布包上的那只手。

纤细苍白的手指上,一枚朴素干净的铂金戒指,安静套在无名指。

款式,与他手上那枚一模一样。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心脏像被狠狠撞中!她…戴上了?

苏晚察觉到他的目光,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

但她没回头,抱着帆布包的手指收得更紧。

顾淮深喉结剧烈滚动。

他看着戒指,看着苏晚倔强脆弱的背影,看着玻璃窗内女儿苍白的小脸……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沙哑的叹息。

他缓缓抬起左手,手指修长,关节带着未消淤青,那枚与他身份格格不入、却戴了五年的铂金素圈,在灯光下折射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他动了动嘴唇,声音低沉嘶哑,带着被命运碾过的疲惫和迟来了五年的、笨拙的确认:

“她…”

“我们的女儿…”

“会好起来的。”

这句话,像陈述,又像祈求。是对命运的宣战,也是对过去的确认。

苏晚的身体,在他话音落下时,几不可察地一颤。

她依旧没回头,没回应。

只是抱着帆布包的手臂,微微松动一丝。

一滴滚烫的泪,终于挣脱束缚,悄无声息滑落,滴在手背冰凉的戒指上,晕开一小片水痕。

冰冷的玻璃窗外,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隔着一步之遥,在女儿生死未卜的战场边缘,在无言的血脉联结和两枚沉默戒指见证下,终于第一次,面朝同一个方向。深渊依旧在前方,但至少此刻,他们不再背道而驰。

番外:

星染从ICU转入普通病房的第七天,晨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冰冷的瓷砖上投下一道细瘦的金线。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被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清晨的微凉气息稀释,却依然顽固地盘踞。

苏晚趴在女儿床边,几乎是瞬间就捕捉到了那细微的、如同蝴蝶振翅般的睫毛颤动。她的心猛地一提,屏住呼吸,不敢眨眼。

“妈妈…” 一声微弱得如同叹息的呼唤,从氧气面罩下逸出。

“星染!” 苏晚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立刻按响了呼叫铃。她俯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指腹触碰女儿苍白冰凉的小脸,“宝贝,妈妈在!别怕,妈妈在!”

星染那双酷似顾淮深的大眼睛缓缓睁开,带着大病初愈的迷蒙和疲惫。她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聚焦看清苏晚的脸,小小的嘴角努力地向上弯了一下,又无力地垂落。

医生护士很快进来,一番细致的检查后,主治医生松了口气,对苏晚点点头:“意识清醒,反应正常,恢复得比预期好。不过还很虚弱,需要绝对静养,情绪不能有大波动。”

“谢谢医生,谢谢!” 苏晚忙不迭道谢,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回实处,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疲惫,几乎让她站立不稳。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顾淮深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门外走廊的部分光线。他穿着质地精良的深灰色休闲装,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但下颌的线条绷得比前几天紧,眼神沉静,像风暴过后的深海。

他显然听到了医生的话,目光越过众人,精准地落在星染脸上,那深潭般的眼底,瞬间翻涌起压抑的狂澜,又被强行按捺下去,只余下浓得化不开的痛惜和一种小心翼翼的、近乎屏息的关注。

星染也看到了他。

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陌生的茫然,随即,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漾起一层细小的涟漪——是好奇?是探究?还是…一丝微弱的、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亲近感?她的视线在顾淮深脸上停留了几秒,又转向苏晚,带着无声的询问。

苏晚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俯身在女儿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星染,这是…爸爸。” 说出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带着五年积压的沉重和此刻无法言喻的复杂。

怨吗?

自然是怨的!

恨吗?

毋庸置疑。最恨的时候,恨不得诅咒他去死。

可,无法否认,他有钱,有他在,女儿去看才能得到更好的治疗,才有痊愈变成一个正常小孩的可能。

所以……

“爸…爸?” 星染的嘴唇在氧气面罩下动了动,无声地重复着这个对她而言极其陌生又仿佛在梦中呢喃过无数次的词语。

她的小手在被子下微微动了动,似乎想抬起来,却又无力地放下。

眼神里的茫然更深了,带着初醒孩童特有的懵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怯意。

顾淮深的心脏像是被那无声的呼唤狠狠击中,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喉结剧烈地滚动。

他向前迈了一步,脚步放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病床上脆弱的小生命。

他停在床边,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目光贪婪地、近乎贪婪地描摹着女儿苍白却生动的眉眼,那挺翘的鼻尖,那抿着的、带着病弱弧度的唇……血脉相连的悸动如同电流,瞬间贯穿四肢百骸,带来一阵麻痹般的剧痛和铺天盖地的酸软。

他想触碰她,想感受那小小的、温热的存在,想确认这不是又一个易碎的梦。

可那只曾签下冰冷契约、也曾染血捶墙的手,此刻却僵硬地垂在身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怕,怕自己手上的薄茧会硌疼她,怕自己身上残留的消毒水味会让她不适,更怕……怕从那双酷似自己的眼睛里,看到排斥和恐惧。

最终,他只是极其缓慢地、极其克制地蹲下身体,让自己的视线与星染平齐。

他眼中有泪,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从未有过的温柔,小心翼翼地试探:“星染……我是……爸爸。对不起,爸爸……来晚了。” 每一个字都像在砂纸上打磨过,带着血沫般的艰涩。

星染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蝴蝶受伤的翅膀。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那片懵懂的湖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慢沉淀。

病房里陷入一种奇异的安静。

只有监护仪规律的“嘀嗒”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阳光似乎明亮了一些,斜斜地落在顾淮深深灰色的衣袖上,也落在他紧绷的侧脸上。

苏晚站在一旁,看着这对初次以真实身份相认的父女,心头百味杂陈。

恨,似乎被眼前这小心翼翼的画面冲淡了。

怨,在女儿劫后余生、需要父亲支撑的时刻,也显得苍白。

她只是感到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一种命运弄人的荒谬感。

这时,助理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脸色有些凝重,对着顾淮深微微颔首示意。

顾淮深眼底的温柔瞬间被一层寒冰覆盖。

他直起身,那股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势重新回到他身上。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星染,眼神复杂难辨,然后对苏晚低声道:“我出去一下。” 声音恢复了惯常的低沉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苏晚点了点头,没问什么。

顾家那个庞大冰冷的机器,绝不会因为一个孩子的病痛就停止运转。

麻烦,是迟早要来的。

走廊尽头,助理压低声音,语速飞快:“顾总,老宅那边…老爷子震怒。二房和三房的人都在,说…说您为了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和孩子,动用私产支付天价医疗费,还把自己名下的产业和股份给了苏小姐大半,把自己搭进去,是昏了头。他们要求召开家族理事会,重新评估您的……继承权。还有……” 助理顿了顿,声音更低,“他们查到了……那份‘辅助生殖技术服务协议’的副本,还有……苏小姐当年在诊所生产的记录。恐怕…会借此大做文章,质疑星染小姐的身份合法性,甚至……攻击您的……生育能力。”

顾淮深背对着病房的方向,面朝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是城市初醒的喧嚣,阳光灿烂得刺眼。

他高大的身影在光线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周身散发出一种极度危险的、如同即将出鞘利刃般的冰冷气息。

“呵。” 一声极轻的冷笑从他喉间溢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寒意,“‘来历不明’?‘生育能力’?” 他缓缓转过身,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寒潭,翻涌着暴戾的暗流,“告诉他们,家族理事会,我准时出席。还有,让法务部准备好所有材料,包括——我和苏晚的结婚证复印件。”

助理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迅速低头:“是,顾总!”

“另外,” 顾淮深的声音冷得像冰,“查清楚,那份协议和诊所记录,是谁泄露给他们的。找到人,处理干净。” “处理”两个字,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带着令人骨髓生寒的决绝。

助理心中一凛,立刻应道:“明白!”

顾淮深挥了挥手。助理无声退下。

他站在原地,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暴戾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种磐石般的冷硬和孤注一掷的决绝。

顾家这潭深不见底的浑水,他避无可避。但这一次,他身后不再是冰冷的权位,而是两个他绝不能再失去的人。

哪怕掀翻这潭水,他也要护她们母女周全!

他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袖,转身,重新走向病房。

脸上的冰冷在推开门扉的瞬间,如同冰雪消融般褪去,只剩下面对女儿时那份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

病房里,星染似乎又睡着了,小脸在阳光下显得更加透明。

苏晚正用温热的湿毛巾,极其轻柔地擦拭着女儿露在被子外的小手。

阳光落在她低垂的颈项和那枚套在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上,折射出一点微弱却坚定的光晕。

顾淮深的脚步停在门口。他看着这一幕,心脏深处某个坚冰覆盖的角落,仿佛被这晨光与温情悄然融化了一角。

他无声地走过去,没有靠近床边,只是静静地站在苏晚身后不远的地方,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

苏晚感觉到了他的存在,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张力,混杂着未散尽的消毒水味、阳光的暖意、女儿平稳的呼吸声,以及两人之间那难以言喻的、被命运强行扭结在一起又伤痕累累的羁绊。

“顾家…找麻烦了?” 苏晚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打破了沉默。

她依旧专注地擦拭着女儿的手,仿佛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顾淮深的目光从女儿安睡的侧脸移到苏晚单薄却挺直的背影上。

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嗯。一点小事。我会处理干净。”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只需要照顾好星染。其他的,交给我。”

苏晚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她终于抬起头,侧过脸看向他。

阳光照亮她脸上清晰的疲惫和眼底深处的戒备,但那份戒备之下,似乎也有一丝极其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松动。

她没有质疑,也没有追问细节,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仿佛在确认他话语里的分量。

顾淮深迎着她的目光,眼神坦然而坚定,像一座沉默的山岳。

他不再掩饰那份因责任而生的沉重,也毫不退缩地承担起这份沉重。

那枚与他手上别无二致的戒指,在她指间闪烁着微光,像一道无声的契约,将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在女儿的病床前,以另一种方式重新绑定。

“他们…会伤害星染吗?” 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紧绷。

顾淮深的眼底瞬间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快得几乎让人无法捕捉。

他向前走了一小步,距离苏晚更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承诺:“除非我死。”

四个字,重若千钧,砸在冰冷的地面上,也砸在苏晚的心上。

她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看着他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决绝,长久以来筑起的心防,终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她垂下眼睫,重新看向女儿,轻轻“嗯”了一声。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渐渐扩大,温暖地笼罩在病床上。

星染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暖意,无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发出小猫般细微的鼾声。

顾淮深没有再说话。

他静静地站在那片阳光的边缘,高大的身影像一道沉默的屏障,隔开了门外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

他的目光,始终胶着在病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上,贪婪地汲取着这失而复得的、脆弱却无比珍贵的安宁。

苏晚将毛巾放进水盆,发出轻微的声响。她抬起头,目光掠过顾淮深沉静的侧脸,落在他垂在身侧、指节依旧带着淡淡淤青的手上。

那枚铂金素圈戒指,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深渊依旧在侧,风暴正在酝酿。

但在这晨光微熹的病房里,在女儿平稳的呼吸声中,在无声流淌的血脉联结和那两枚沉默的戒指见证下,某种坚冰,正在悄然融化。

前路艰险,但他们不再孤军奋战,为了那个共同的名字——星染。

[比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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