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爸爸骗光家里钱，养情人生女儿，十五年后家里暴富他回来了 下

文|元舞

元舞小书房，总有一本是你喜欢的故事

爸爸给老同学买房。

骗干净家里积蓄后，十五年没回来。

妈妈不辞辛劳养活一家人。

后来，弟弟考清华隔天，爸爸回来了。

“都是一家人，哥哥姐姐出息了，给你们妹妹补补课，出点钱吧。”

他看着我刚才给妈妈的百万年薪红了眼。

想要钱是吧，有命拿，有命花吗？

6

爸爸瞬间脸色煞白，还尴尬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心虚地挤出一句：

“你......都知道了？”

妈妈垂下眼摆弄手机，并不回答。

爸爸见情况不妙，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秀珍，我......我那是一时糊涂！那时候我年轻不懂事，被那个女人骗着灌醉了，之后发生的事都不是我能控制的......”

“明明就发生了一次，可谁知道她那么容易就......”

“我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才只能......”

妈妈低着头，碎发遮住她眼里的情绪。

“是，被骗了一晚上，所以十五年不回家，连亲生儿女都不认。”

爸爸慌乱地摇头，又跪了下来，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掉：

“秀珍，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但现在......那边出了点事，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他眼神闪烁着，突然转向我和弟弟，语气带着哀求：

“青青，小豪，你们......你们帮帮爸爸吧！那可是你们的亲妹妹啊！”

我冷哼了一声，果然如此。

爸爸抹了把泪，声音哽咽：

“她中考失利，眼看就要没有学上了......她还小，怎么能不上学！”

“只有市里那所国际高中愿意招收她，但一年的学费就是二十万啊！”

“学校让我赶紧筹钱，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他边说边打开钱包，里边放着一张照片。

“她多像青青小时候啊......如果能继续读书，一定会有出息的！”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笑容确实和我有几分相似。

我心里一阵发冷。

想起小学二年级时，他背着妈妈，向学校递交了我的辍学申请书。

等妈妈发现不对时，他依旧是那副不耐烦的模样：

“女孩子读书就是浪费钱！认几个字就行了！嫁得好才是最重要的！”

后来，还是妈妈卖掉了自己的首饰，才凑够了学费，重新送我去上学。

可是现在，他居然能为别的孩子一掷千金？！

妈妈气急了：

“陈强，你当年连青青的学费都不肯出，现在却要我们出二十万，供别人的女儿读书？！”

爸爸面露尴尬：“那不是时代不一样了嘛......”

奶奶插嘴道：“什么别人的女儿！阿强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弟弟虽然不知道当年的细节，但已经忍了很久，指着爸爸的鼻子大骂：

“你要不要脸？！十五年不回家，现在回来要钱养小三的女儿？！”

爸爸恼羞成怒：“小兔崽子你懂什么？！那是你亲妹妹！”

“亲个屁！”

弟弟抄起桌上的茶杯砸了过去，“我妈就生了我和我姐，哪来的野种也配叫妹妹！”

奶奶拄着拐杖挡在中间，转头瞪向弟弟：“小豪，你怎么能这样跟你爸说话！”

她心疼地拍了拍爸爸的背，转头对妈妈说道：

“秀珍，阿强这些年也不容易，你们就不能体谅体谅他？”

妈妈终于抬起头，眼里全是失望：

“妈，您要体谅他，那您自己帮吧。”

奶奶却像是愿望达成，长舒了一口气。

7

“好，既然你们都不管，那我管！”

爸爸虽然知道奶奶没钱，但也抱着期待：“妈！还是您疼我！”

奶奶什么都没说，转身随便抓了几件衣服，就当是收拾好了行李。

“阿强，走吧，妈至少能帮你们管管孩子、做做饭。”

奶奶把行李交到爸爸手上，回头深深望了一眼，似乎要把我们的样子全部记在心里。

她曾经是家里最疼我和弟弟的人，可最终还是选择了那个抛妻弃子十五年的儿子。

爸爸扶着奶奶上了那辆破车，临走前还不忘探出头喊道：

“等老子东山再起，你们别后悔！！”

我拿起手边的石头，狠狠砸过去：“滚！！”

院里终于安静下来。

妈妈站在屋檐下，望着空荡荡的院门，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

我走过去，轻轻抱住她。

“妈妈，他们不值得。”

她靠在我肩上，身子微微颤抖：

“幸好我听了你的，诈出来了......不然恐怕你的血汗钱都要被他拿去......”

“幸好当年我们没领证，不然现在真是......”

前两天，我把当年看到的场景全数告诉妈妈，希望她能先弄清楚真相，再决定要不要原谅。

弟弟也过来搂住我们：

“还好我们有准备，这才有惊无险！也算是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妈妈抹着眼泪点点头。

“亏我这些年还一直惦记着他，合着人家早就另有家室了......”

我恶狠狠道：“谁跟他一家谁倒霉！”

妈妈终于破涕为笑，带我们去农家乐吃了晚餐。

满满一桌菜，我们三人围坐在院子里，谁也没提白天的事。

她望着漫天星星，突然轻声说：

“青青，小豪，妈想搬走了。”

我和弟弟一愣：“去哪儿？”

妈妈拢了拢披肩：

“北方吧，离你们近一点。”

“现在不用照顾你奶奶了，我去哪儿住都无所谓。”

我心头一热。

自从我工作后一个人在外地，妈妈一直很担心，但因为照顾奶奶，她始终没提过要离开。

“农家乐生意好，出手简单，只要有手艺，去那边再开一家小店也无妨。”

8

一个月后，弟弟准备入学，妈妈卖掉了农家乐，收拾好行李，和我们一起坐上北上的火车。

她选了一座安静的小城市，离我的公司不远，离弟弟的学校也方便。

妈妈说最重要的是房价便宜，而且离医院近，这样就不会拖累我们。

但其实，妈妈在哪，家就在哪。

她的定居，让我在旁边高楼林立的国际化大都市里，也拥有了一丝归属感。

妈妈用之前的积蓄买下一间临街的小店面，在学校旁边开了一家家常菜馆。

她乐于接受新鲜事物，很快适应了城里的生活，还学会给自己的小店开设团购套餐，来往的顾客络绎不绝。

老家的亲戚并不多，我们也就没有太多牵挂。

只是偶尔还会听说一些跟我们有关的事情。

据说我们走后，爸爸又来找了几次，挨家挨户询问我们的下落。

好在我们从未向别人透露，他也就无从打听。

我们搬走后差不多一个月，奶奶似乎学会了发短信，总是隔三差五问候妈妈。

据她所说，爸爸转走了她所有的积蓄，说她又老又没钱，就是个累赘。

奶奶给他们做饭，这夫妻俩白吃枣还嫌核大，但凡不合口，就一盘又一盘地倒掉，要她重做。

那个小女孩更是难缠，拿着奶奶的身份证注册游戏号码，偷偷把奶奶到处借来交学费的钱全花掉了。

说到学费，她还自认为简单，用奶奶的人脸信息在网上贷了二十万出来。

爸爸不说她骗奶奶的钱，反倒夸她脑子灵光，会另辟蹊径。

气得奶奶成宿成宿睡不着觉。

她拿着贷款来的钱成功入学，又在学校到处惹祸。

打架、抽烟、喝酒，样样都没落下。

尽管如此，她却还像个小孩一样，要奶奶每天走路接送，还要一日三餐吃上最新鲜的饭菜。

那孩子的亲妈也从不说制止的话。

据奶奶所说，她和那个小女孩一直都知道我们家的存在。

但他们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甚至还鼓动着爸爸问我们要钱。

连把奶奶接回去后，也只让她干活，对她身体上的不适视若无睹。

最后一次发消息，是她的真情袒露：

“之前阿强回来的时候，我都是故意向着他说话，希望他能把我接走，给我养老。”

“我年纪大了，阿强对你那么不好，我不想拖累你和孩子们，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希望不要生我的气。”

“虽然我之前说他们对我并不好，但我毕竟是他母亲，养老的事，秀珍你不必为我担心。”

“听说你们已经搬走了，不管去了哪，希望你们过得幸福。”

妈妈看着这几条消息，泣不成声。

她想给奶奶转些钱过去，却发现已经不是对方的好友。

再发短信过去问，奶奶也只回一句：“往前看吧，别再联系了。”

妈妈关掉手机，望着外面飘落的雪花，久久没有说话。

她父母早亡，婚后真心实意地把奶奶当做自己的亲妈。

一开始，奶奶并非善茬，处处刁难她，苦活累活全部交给她一人。

可妈妈缺心眼，又心地善良，有什么干什么，为他们一家人当牛做马。

长时间的勤劳肯干，加上爸爸离开后依然对奶奶尽心尽力的照顾。

奶奶终于被打动了，从此把她当作自家人，拄着拐杖陪妈妈下地干活、送我和弟弟上下学。

我们四人相依为命十几年，差点忘了，中间还隔着个白眼狼的父亲。

9

四年后，小豪大学毕业，顺利地找到了心仪的工作，同样离我不远。

一个周末的傍晚，妈妈提前打了烊，我们全家人聚齐在温馨的小家里。

却意外接到了爸爸打来的电话。

他再次询问我们搬家去了哪，听起来似乎很焦急。

妈妈保持冷静，连续追问下，才终于问出他的来意。

他想和妈妈复婚，说这次和年轻时不同，是真的要领结婚证。

用他的话说，是要给妈妈一个“身份”。

妈妈在电话这头笑着挂断电话：

“他怎么尽给些没用的东西。”

我们离开家乡后，爸爸果然没有借到钱。

还是靠“妹妹”盗用奶奶信用卡贷的款，才交上了一年的学费。

不知道是不是撒谎被反噬，他的公司真的资金周转不过来了，只能申请破产。

他的妻子见他欠了一屁股债，想离婚，被爸爸关在房间里几天没吃没喝。

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她买了票回娘家去，孩子也不要了。

只留下爸爸一个人，身上背着巨债不说，还带着一老一小，医药费、学费，样样都是重担。

所以他才走投无路，又想着来诈我们一笔。

听说后来，奶奶也学会了那一招，偷偷用爸爸的手机借了一笔高利贷，还上了自己账户上的那笔贷款。

没过多久，爸爸被列入失信名单，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被查封，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出租屋供他们居住。

第二年，他再也拿不出二十万的学费，妹妹只能辍学，成为流落街头的混混。

奶奶被气得住院，抢救回来了，可后续治疗的费用根本交不上。

她留了绝笔信，放弃治疗，把最后一点钱留给爸爸。

爸爸陷入绝境，长期酗酒、作息混乱，导致肝硬化晚期，连住院费都交不起，只能躺在出租屋里等死。

他托人联系妈妈，想见最后一面。

妈妈玩笑道：

“每次都换不同的借口来借钱，他有没有听过狼来了的故事？”

中间人一个劲儿地澄清：

“这次是真的！他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妈妈单手托腮，笑着说：

“真的吗？我不信。”

......

妈妈的家常菜馆越开越红火，不仅扩大店面，还开了分店。

成了大老板之后，工作时间更灵活了不说，收入还翻了倍。

我和弟弟工作之后，收入也都很高。

正好妈妈所在的小城市房价便宜，于是我们一人出了一半，为妈妈买了套带花园的大房子。

住惯了山里，总爱种些花花草草，所以她一直惦念着小花园。

她还养了一只小狗和自己作伴，每每看见小狗在院子里的草坪上打滚，妈妈都会笑得很幸福。

10

爸爸没能活到因病去世的那一天。

催债的人太多，家里的压力又太大，他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看到新闻后，妈妈只是把手机扔到一边，颇为轻松地开始哼歌。

我被她逗笑了：“这么开心吗？”

妈妈出来了几年，变得越来越大大咧咧：

“过去的日子，像是案底一样跟着我，不过现在，全都结束啦！”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小狗在花园里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发出欢快的叫声。

“青青、小豪，对你们来说，学习、工作，也许都很简单。”

“但找到对的人，实在是太难了。”

我点了点头。

妈妈早就说过，找不到合适的人，就干脆别找。

当年，妈妈就是为了尽快“嫁出去”，被家里随便安排了一桩婚事。

可现在想想，买衣服尚且不能凑合，怎么过一辈子的伴侣就能随便凑合呢？

其实搬了新家之后，妈妈也有些新的追求者。

我鼓励她追求后半生的幸福，只是妈妈都不满意。

“你看，老年大学的李老师，老婆刚去世，就急着找下一任，这不仅薄情寡义，而且肯定是把老婆当免费保姆的！”

“还有这个，你陈叔，一辈子没结婚，都五十岁了，就想有个自己的孩子，找对象都得先问绝经了没有。”

她说着就哈哈大笑，“我是伺候男人没伺候够？给自己找罪受才跟男人一起生活！”

我们都笑了起来，惊飞了地上的麻雀，小狗见自己的猎物飞走了，气呼呼地转头瞪我们。

远处，城市的天际线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我们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