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被养母领养那天,今生我将牛奶递给她:妈妈,喝杯牛奶吧(完)

发布时间:2025-07-13 17:59  浏览量:28

重回被养母领养那天,今生我将牛奶递给她:妈妈,喝杯牛奶吧(完)

我刚被接回家没多久,养母就查出有了身孕。

亲戚们围坐一圈,七嘴八舌地劝:"这孩子八字硬,怕是要克着弟妹肚子里的金贵种。"养母却把我的手攥得更紧,说我是上天送来的福星,从那日起,饭桌上的鸡腿总多夹一个给我。

那年高烧不退,医院下了三次病危通知。养母挺着七个月的肚子,在走廊里跪着给各路神仙磕头,我输液时她举着吊瓶跟在后面小跑,换药喂饭全是她亲手张罗。

妹妹出生那晚,我躺在监护仪尖锐的鸣叫里咽了气。产房外响起的婴儿啼哭,和心电图拉成直线的滴声,在凌晨三点的医院走廊交织成诡异的二重奏。

养母抱着襁褓中的妹妹跪在我床前,眼泪把病号服前襟浸湿一大片:"以后你就当姐姐的延续活着。"这话传出去,左邻右舍都夸她菩萨心肠,连社区主任都来家里送过两次慰问品。

可月子里某个深夜,我飘在屋檐下看见她偷偷塞给老道士一个红布包。对方用朱砂在我坟头画符时,她抱着妹妹站在三米外,嘴里念叨着:"用她剩下的阳寿,换我闺女一世平安。"

原来当年算命先生说过,养母这胎本是死胎,是我的八字替她挡了劫。我每咳出一口血,妹妹在肚子里就多长二两肉;我在化疗室吐得昏天黑地,她正隔着肚皮听莫扎特胎教音乐。

再睁眼时,我又回到了被领养的那天。

我死后的第三个月,养母在深山里建了所小学。红砖墙外种满了桃树,春天开得烂漫,像是把天边的晚霞揉碎了铺了满地。

没人晓得教学楼地基下三尺,压着我的尸骨。那些桃枝不是为我栽的,是养母请风水先生布的锁魂阵——枝桠缠住坟头,连轮回的路都给我堵死了。

"晚晚最馋桃子了。"奠基礼上她攥着麦克风哽咽,眼窝深陷得像两个渗血的洞,嗓子哑得像生锈的锯条拉过铁板,"如今她能永远守着这些桃树了。"直播间礼物特效炸成烟花,火箭拖着光焰冲上热搜,弹幕刷满"天使妈妈""人间菩萨"。

只有我悬在半空看得真切。她哪是在哭我?这会儿正搂着发烧的小女儿在特需病房输液,眼底青黑是三天没合眼的痕迹。助理举着手机对准她颤抖的肩头,镜头外护士刚换完第五袋葡萄糖。

有网友发弹幕说:"乐游这辈子值了,下辈子还投胎当她闺女吧。"我撞向棺材板的刹那,黑狗血画的符咒突然发烫,五脏六腑像被丢进熔炉,再次失去了知觉。

……

"晚晚,待会儿来领养的人就要到了,你说他们会选谁啊?"

小微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角,声音轻得像蚊子哼,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讲台上园长正慷慨激昂地介绍着领养家庭的情况。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看着自己完好的手脚,突然意识到——我重生了,回到了被李子涵领养的那天。

前世的痛苦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李子涵命中无子,为了生孩子什么偏方都试过,最后找到个道士说需要"一命换一命"。她跑遍全市福利院,终于看中了我这个"招子命"。

"不知道,随便吧。"我冲小微扯出个牵强的笑容。她自顾自念叨着:"园长说今天来的夫妻不能生育,被他们领走的孩子会被捧在手心里疼。"

我冷笑一声,没接话。这时李子涵和刘宇航已经走进大厅,给每个孩子发零食和书包。轮到我的时候,李子涵多塞了个超大芭比娃娃,温柔地摸着我的头:"晚晚真可爱,愿意跟阿姨回家吗?"

我抬头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顿:"不愿意。"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要知道刘宇航是本市知名企业家,这次领养全程360度直播,弹幕瞬间炸锅:

【这孩子傻了吧?拒绝的是泼天富贵啊!】

【刘总!30岁宝宝申请出战!】

园长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这可是咱们市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心眼儿又好,跟他们回去,你以后的日子准保顺顺当当的!"

前世我就是被"心眼儿好"这句话打动,把珍藏的零食都献宝似的送给她。后来他们确实对我很好,要什么给什么,还以我的名义建基金会,刘宇航甚至抛下工作带我满世界玩。

直到我查出癌症。现在回想他们当时的反应,先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才抱着我痛哭。没几天李子涵开始呕吐,怀孕了。亲戚劝她把我送走,她却哭着说我是上天送的福气,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治我的病。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偷偷换了我的药,让我在病床上熬到妹妹出生那天才断气。

"这孩子从出生就被扔在福利院门口,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园长尴尬地打圆场,"要不你们看看别的孩子?"

李子涵眼眶瞬间红了,演技比当红明星还自然:"我第一眼就觉得和这孩子有缘分,再难我也要带她回家,用爱感化她。"

我差点笑出声——可不有缘分吗?没我当药引子,你怎么生得出亲闺女?正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个低沉的男声:"答应她。"

我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再转身时,半空中浮着个脸色煞白的男人。我吓得僵在原地,手心冒出冷汗。

"就算你不跟他们走,他们也有的是办法拿你换命。"男人的声音像风穿过空罐子,"重活一世,你不想亲手改变结局吗?"

我问他是谁,他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你很快就会知道的。"说完就消失不见。

最终我还是跟着李子涵走了。手上的凉意提醒我这不是梦——还有什么比重生更离奇呢?

刚到福利院门口,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微抱着个玻璃杯冲过来,那是她七岁生日时园长送的礼物。

"晚晚,我们会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对吧?"她把杯子塞到我手里。

触到杯子的瞬间,眼前突然闪过画面:小微被领养后,养母去世,养父酗酒家暴,继兄猥亵,最后她跳楼身亡。

我后退半步,杯子"啪"地掉在地上。这难道是她的未来?

前世小微总护着我,我截肢时她省下零花钱给我买糖。现在看着她清澈的眼睛,我攥紧拳头——这次我必须救她。

"等我回来接你。"我贴着她耳朵小声说,"在这之前,谁领养你都别跟他们走,记住了吗?"

她虽然不明白,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如同倒带的电影,一幕幕快速掠过。

依旧是那条通往刘家的熟悉道路,可我的内心,却已与往昔判若云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车内,李子涵温柔地从包里取出一块温润的玉佩,轻轻放在了我的掌心。“晚晚,这是妈妈家族世代相传的玉佩,如今,我把它交给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了!”

回想起前世,我那时既紧张又满怀期待地接过玉佩,从此它便成了我形影不离的宝贝。然而,当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刻,这块玉佩,连同我的遗体,都被无情地埋藏在了学校的废墟之下。

殊不知,这玉佩,正是那换命之术的关键所在。

为了不引起他们的警觉,我在他们满含期待的目光中,故作激动地接过了玉佩。

抵达别墅,管家与保姆整齐排列,恭迎我的到来。我礼貌性地与他们寒暄了几句,随后便以肚子不适为由,前往李子涵为我精心准备的房间。

一进房间,我便小心翼翼地将玉佩从脖子上取下,仅留下那根红绳缠绕在颈间。环顾四周,我发现这卧室的布局颇为诡异。

说来也怪,自从重生以来,那些关于风水的知识便如同本能一般,自然而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床头正对着房门,而门对面,竟摆放着一面巨大无比的镜子。前世,这面镜子无数次在深夜将我吓得心神不宁,尤其是当我被查出患有癌症后,更是频繁地做噩梦,梦见镜中有人爬出,向我索命。

长此以往,我的病情愈发严重。

晚饭过后不久,李子涵如同前世一般,再次开启了直播。瞬间,直播间里涌入了大批观众。

弹幕上,一条条留言飞速滚动:“让我看看我素未谋面的亲妹妹!”“妹妹好可爱啊!”

我趁李子涵与网友们互动之际,悄悄溜进了厨房。

就在几分钟前,我偷偷尾随在她和刘宇航身后,亲眼目睹他们将一包白色粉末悄悄倒入了牛奶中。而前世,她每晚都会在我睡前,让我喝下一杯这样的牛奶。

难怪我那时总是噩梦连连,原来这牛奶中真的被下了手脚。

我迅速用一杯新鲜牛奶替换了那杯被下药的牛奶,并将其放回冰箱。随后,我端着那杯被下药的牛奶,走到李子涵面前。“妈妈,喝牛奶。”

她显然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但脸上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乖宝,这牛奶你是从哪儿拿的?”

我指着厨房回答道:“从牛奶桶里倒的,我看见冰箱里也有一杯,但担心放太久了,所以给您倒了杯新的。”

弹幕上,网友们纷纷夸赞我乖巧懂事,第一天到新家就知道给养母倒牛奶。李子涵听到是新鲜的牛奶,再加上网友们一直催促她喝,她只好硬着头皮,将整杯牛奶一饮而尽。

我主动接过她喝空的杯子。“让保姆收拾就行了,您坐下跟叔叔阿姨们聊聊天吧。”

李子涵将我抱在腿上,但我仍坚持要将杯子送回厨房。她口中说着我真懂事,最终还是让我去了。

转身的瞬间,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乖巧懂事?那我前世所遭受的苦难,自然也要让这位亲爱的养母一一品尝了。

将杯子放回厨房后,我便和李子涵一起开始与网友们互动聊天。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连打了几个哈欠,然后乖巧地倚靠在李子涵的怀中,眨巴着大眼睛说道:“妈妈,我困了,咱们去睡觉吧。”

前世,她曾对我说:“晚晚已经是大人了,要学会一个人睡觉。”无非就是不想睡在那个风水不佳的房间里。

于是,我先她一步开口:“妈妈今晚可以跟我一起睡吗?”

李子涵脸上写满了抗拒,但为了维持她慈母的形象,也为了在我死后不被人怀疑,她还是咬着牙答应了下来。并让刘宇航亲自把牛奶给我端来,亲眼看着我喝下去后,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抱着我进了卧室。

我自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等我药劲上头,她再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然而,她的如意算盘这次要落空了,这次,该轮到她在房间里备受煎熬了。

果不其然,进房间没几分钟,李子涵便感到一阵困意袭来,昏沉入睡。

我从卧室悄悄溜出,外面,一个半透明的身影正飘在半空中,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你这一世倒是聪明了不少啊,有长进,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徒弟。”

这一世?我上下打量着半空中的这个男人,他似乎知道不少前世关于我的事情,甚至包括刘宇航夫妇做的那些勾当。否则,他不可能说出“你怎么知道你不跟着回去,他们就没办法换命”这种话。

暂时看来,他对我似乎并无恶意。

“徒弟?什么意思?还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呀?”

“你都忘了?”他反问道。

我点了点头。

他沉吟片刻后说道:“我叫许十七,算你半个师父吧,你死后我们才认识的。”

边跟他聊着,我边走到了厨房。刘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保姆和管家不能住在这栋别墅里。他们在别墅隔壁有专门的房子,供保姆和管家居住。

网友们知道后,都夸刘宇航夫妇善良,对佣人如同家人一般照顾。但我却总觉得这栋别墅里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今李子涵已经睡下,接下来只要解决刘宇航,我便可以自由出入别墅的任何一个角落了。我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现在十点半。刘宇航每晚都会在十点准时出门散步,十一点回来喝杯红酒助眠。

我打算在他的红酒中加一些让他无法离开马桶的东西。翻找了半天,我终于找到了足够的泻药,并将其加在了刘宇航的红酒中。

转身时,我看见许十七正一脸戏谑地飘在半空中。我思绪快速转动,急忙开口道:“帮个忙行吗?”

十一点一到,刘宇航准时从外面走进了别墅。

推开门扉的人瞧见我,眼中瞬间绽放出喜悦的光芒。

“十三姐姐!”她欢快地喊道。

在家中,我本名叫招娣。

因一月十三日被卖给张婆子,所以我也有了个“十三”的别称。

后来,我被卖进顾府,那日细雨如烟,朦胧了整个天地,白姨娘温柔地给我取名阿青。

“十三”这个名字,如同骨鲠在喉,每次念及,都似有锋利的刀片在喉咙间翻滚,带来阵阵刺痛。我随她进屋后,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我如今叫李青,这是我妹妹李舒。”

她先是看了看我,又转而看向舒儿,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打量。

随后,她爽朗地大笑起来,“巧了,我如今也改了名字,叫周灿,灿烂如阳光的灿!”

我和她默契地没有再提起那些尘封的往事,仿佛它们从未发生过一般。

她热情地招呼我们,“你和舒儿妹妹且先住下来,我男人是个杀猪匠,手艺不错,能挣不少银子,多养你们姐妹一段日子,绝对不成问题!”

我感激地冲她一笑,“你放心,我不会白吃太久的。等我熟悉了这里的环境,一定能找到营生的活计,自给自足。”

周灿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比起你当年对我的恩情,这些真的不算什么。”

说完,她紧紧地抱住了我,“阿青姐姐,这些年,我真的很想你。”

三个月来的担惊受怕、颠沛流离,在周灿抱住我的那一刻,仿佛都烟消云散了。

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这一夜,我和舒儿都睡得格外踏实,只是梦中,舒儿依然紧紧攥着我的衣角,呢喃地叫着娘。

翌日一早,我便将舒儿留在家里,独自一人前往集市,希望能找到一些机会。

我知道,拾人牙慧,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集市里的人对我这种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充满了警惕与排挤。

别说租到摊子做生意了,就连给人洒扫的活也没人愿意请我。

我满心沮丧,心灰意冷地准备回去时,突然听见有人议论纷纷,“隔壁二丫丢了,她娘也疯了。”

“哎!真是造孽啊。你说最近一连丢了得有十几个孩子了吧,这拐婆子可真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嘘,小点声,别被拐婆子听到了,偷你家孩子!”

几个妇人闻言,连忙噤声,生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的心也猛地一沉,生怕舒儿会遭遇什么不测,于是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周灿见我耷拉着双肩,一脸消沉,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这大半个月来,早已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

她笑盈盈地迎上来,挽住我的手臂,“阿青姐姐回来的刚好,我男人拿了块猪肘子,这会差不多要出锅了,你和舒儿妹子快来尝一尝!”

我心里五味杂陈,一块肘子,能卖十几文钱,够一家吃好几天了。

周灿这般大方,无非是心疼我和舒儿长途奔波了数月,受尽了苦楚。

就像小时候,她从张婆子那严厉的眼皮子底下偷偷藏起的白饼子,会在三更半夜偷偷塞给我。

她说,“十三姐姐,我知道你在保护我们。”

“十三姐姐,我以后有好吃的都给你。”

那香喷喷的猪肘子,令人垂涎欲滴。

舒儿小手紧紧攥着我,她眼巴巴地望着,舔了舔嘴角的模样,让我心疼得厉害。

白姨娘若是知道,她金尊玉贵养大的女儿竟然也会为了一块猪肘子就忘了往日的教养,一定会更加心疼吧。

快四个月了,也不知道她们到了岭南没有。

一路上可还顺利?

我以前听说过那些被流放的人,十之八九到不了岭南,不是病死的、饿死的,就是受不了那份苦楚自寻短见的。

白姨娘那般貌美如花的女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舒儿慢点吃,小心噎到。”我轻声叮嘱道。

我看着周灿对舒儿宠溺的样子,心头一暖。

吾家有女初长成,曾经被我照顾的女孩,如今长大成人,也学会照顾别人了。

“舒儿真乖,灿姐姐可稀罕你了。”周灿抹去舒儿嘴角的油渍,看着她的眼神也充满了热忱与喜爱。

一如幼年时,我看着她,看着那些与我一样被贩卖、被嫌弃、无依无靠的女孩们,心中充满了怜悯与保护欲。

夜里,舒儿缠着要和周灿一起睡。

我有些不放心,毕竟她们才刚重逢不久。

周灿却说,“我和舒儿投缘,想和她多亲近亲近。”

“阿青姐姐莫不是怕以后舒儿和我更亲,冷落了你?”她半开玩笑地说道。

她这么说,我也不好推脱,便同意了。

只是我没料到,舒儿竟如此喜欢周灿,一连好几日都缠着要和她一起睡。

白屠夫,也就是周灿的男人,不好意思地讪笑,“我和阿灿一直想要个孩子,可惜阿灿身子弱,一直怀不上。”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舒儿喜欢阿灿,也算是缘分使然。”

“我远方亲戚在衙门后厨帮忙,我托他给你找了个差事,就是有些不体面,给县老爷五十岁的老母亲当洗脚丫鬟。”白屠夫有些尴尬地说道。

我笑得心酸,“体面是有钱人家姑娘考虑的事情。我这种走投无路、寄人篱下的没资格挑剔。”

“谢谢白大哥,我明天就去。”我感激地说道。

“舒儿就拜托你和阿灿了。”我放心地将舒儿交给他们照顾。

转身的瞬间,我嘴角的笑意消散无踪,眼神也变得冷凛起来。

屠龙者终成恶龙,周灿,我给过你机会了。

县老爷谢清正是新科状元,被下放到昌州历练。

他五十岁的老母亲双眼失明,又因患有头疾,每每发作起来都闹得府里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谁也不敢近身伺候,听说身边的丫鬟小厮换了一批又一批,县老爷着实头疼得厉害。

好巧不巧,我被管事嬷嬷送到老夫人身边伺候时,她的头疾又发作了。

屋内是谢老夫人痛苦的哀嚎声和怒吼声,声声刺耳。

屋外跪了一排又一排的丫鬟小厮,各个看我都是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仿佛我已经踏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缓步踱回自己的房间,推开门便见李子涵正对着虚空手舞足蹈。

整个人如同中了邪祟般癫狂。

我倚着门框冷眼旁观她折腾了半晌,直到她筋疲力尽瘫软在床榻上。

前世我也这般,整夜被魇鬼纠缠,曾无数次向他们哭诉求救。

明明只需换个卧房便能化解。

可那二人只会红着眼眶自怨自艾。

"是我们没把晚晚照顾周全,你是不是想回福利院了?是爸妈没用,往后定加倍疼你。"

甚至在直播间里涕泪交加地诉苦。

网友们纷纷心疼这位母亲,反倒指责我年纪轻轻就学会编造谎言博关注。

殊不知这房间本就阴气重,再掺和着牛奶里的药物,自然令人神思衰弱、夜夜惊魂。

我走上前将她掀翻在地,与她同榻而眠都觉污秽。

晨光初现时,天际已泛起鱼肚白。

自前世搬进这宅邸,昨夜竟是头回安睡无梦。

反观李子涵倒在地上,面色惨白如纸。

我佯装惊惶,尖叫着冲出门去找刘宇航和保姆。

待李子涵悠悠转醒,我立刻扑进她怀里放声大哭。

"妈妈,我昨晚又做噩梦了,后来感觉是您救了我,往后能天天陪着我睡吗?我真的好害怕。"

李子涵惊魂未定,仍强打精神应承下来。

早膳过后,她提出要带我去商场添置新衣。

刚踏出别墅,便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前,车上下来的男子身着道袍,手持罗盘。

我故作天真地仰头问道:

"妈妈,刚才那位叔叔穿得好特别,是拍戏的演员吗?"

她支支吾吾地搪塞:

"是爸爸的故交,咱们别管这些,先去给你买漂亮裙子。"

我明白她想支开我,好重新调整房间风水。

表面乖巧应承,心里却冷笑——才撑了一晚就沉不住气了吗?前世你们可忍心让我独眠整年,日日活在恐惧里。

我本就打算引刘宇航请道士来,倒省得我费心谋划。

思绪回笼时,轿车已停在商场门前。

刚下车,李子涵的助理便举着手机对准我们:

"子涵妈妈今天要带晚晚宝贝血拼,看看咱们今天要扫荡哪些战利品!"

李子涵依旧如前世那般,但凡我多看两眼的物件,她便阔气地挥手买单。

行至童装区,她直接抱来数十件衣裙要我试穿。

更过分的是跟着挤进试衣间,不顾我的抗拒就要解我衣扣。

坏了!玉佩!

未及反应,衣襟已被扯开,脖颈间只剩一根红绳。

她目光骤然阴鸷,步步逼近:

"晚晚,妈妈送你的玉佩呢?"

我喉头滚动,张嘴便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这招果然奏效,李子涵顿时慌了神。

与此同时,试衣间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晚晚怎么了?快开门让阿姨看看!"

直播间镜头正对着此处,李子涵哪敢暴露真实面目。

她手忙脚乱替我套上衣物,强笑着打开门对着镜头解释:“没事没事,可能不小心弄伤了晚晚。”

我站在角落,扯着嗓子喊得声嘶力竭。

"妈妈送我的玉佩不知道丢哪儿了,妈妈我错了,您千万别不要我啊。"

李子涵笑得有些讪讪:"这孩子净说傻话,妈妈怎么会舍得不要你呢?"

话音忽转,带着几分鼻音:"那玉佩是咱家的传家宝,妈妈虽然心疼,但哪比得上我的晚晚金贵。"

不愧是李子涵,三言两语便将局面反转过来。

我哪肯示弱,继续抽噎着:"妈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托付给我,我竟弄丢了,我真是坏孩子。"

越说越泣不成声,最后竟真的哭得打起嗝来。

直到李子涵再三保证玉佩不急着找,我才恋恋不舍地收了眼泪。

不过若李子涵真当玉佩丢失,必定会另寻法子对付我。

因此我必须"偶然"将玉佩寻回才稳妥。

归途上,我掰着手指头数着今日去过的场所,主动拍着胸脯保证定会仔细搜寻。

李子涵见我如此看重这块玉佩,紧绷的肩膀这才松快几分。

踏进别墅时,那位道士已没了踪影。

我借着寻玉佩的由头溜回房间,刚推开门便觉异样——梳妆镜不翼而飞,屋内陈设多了些细微调整。

不再似昨日那般透着森森寒意。

只是……床头柜上赫然摆着块上水石。

这阴寒之石最是吸人精气,看来他们仍不死心。

我摸出藏在枕下的玉佩,捧着飞奔出去:"找到了!原来卡在床板缝里了!"

李子涵直夸我懂事,忙不迭将玉佩重新系在我颈间,反复叮咛要贴身戴着。

这时刘宇航突然插话:"晚晚,爸爸让朋友重新布置了房间,往后你定能睡个安稳觉。"

话外之音再明显不过——别再缠着李子涵同睡。

我暗自冷笑,面上却乖巧应下:"谢谢爸爸,这样妈妈就不用陪我熬夜了。来时院长妈妈说过,不能总霸着妈妈,会影响爸妈感情的。"

刘宇航朗声大笑,直夸我体贴。

我话锋一转,眼眶又泛起红:"可福利院里向来都是好多人一起睡,爸爸,能把我最好的朋友接来吗?我什么都不要,只求有个伴。"

说着眼泪便扑簌簌往下掉,好不可怜。

"这有何难,明日便去接人。"刘宇航答应得异常爽快。

倒让我有些意外——毕竟我只是个引子,迟早要被舍弃的。

可接来小微,那可是要真金白银养一辈子的。

难道刘宇航另有什么盘算?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琢磨不透。

许十七跟着道士外出至今未归,要想知晓我不在场时发生了何事,只能等他回来。

正想着,忽觉浑身绵软,眼皮愈发沉重,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花板吊灯"哐当"砸在枕边,惊得我猛然坐起。

借着月光,看见许十七近乎透明的身影立在床前。

"你……"我刚要开口,手臂却穿过他虚幻的身体。

"无妨,被那道士偷袭了,需闭关几日。"他咳得断断续续,"今夜道士给刘宇航出了个主意,说要献祭个未成年少女给观音,便能替刘宇航挡灾……"

话音未落,身影已消散在夜色中。

怪不得我提出将小微接来时,刘宇航抑制不住的兴奋。

原来是这样!

我这才知道,刘宇航的祖上有刽子手、土匪、汉奸,手上沾的人命多到数不胜数,虽积累了不少的财富,但却终日被恶鬼纠缠。

原本李子涵怀过一个孩子,但为了摆脱恶鬼保住家产。

他们夫妻俩竟然将孩子提前引产,做成了最邪恶的小鬼。

自此再也没有恶鬼敢上门,只是他们每日都要用鲜血供奉。

那天我看到的场景就是刘宇航的供奉。

“所以,那座鎏金的『观音』其实是婴孩的尸体被浇上了金粉打造的?”

许十七点点头,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留下了句“我一周后便回”就消失在了半空中。

我虽然紧张许十七,但也知道他会保护自己。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得想办法保护小微才行。

我本想将小微拖出深渊,没想到……

但庆幸的是,许十七说,献祭并不是一下就要了小微的命。

去福利院的路上,刘宇航主动提出来给福利院的小朋友们多买些礼物送去。

看着他虚伪的模样,我强忍着恶心在他怀里谢了又谢。

“你爷爷教导我,要多做善事,我能力有限无法将所有的小朋友接回家,但可以给她们多送些需要的东西。”

我顿时想起了许十七曾经说的一句话。

“杀人者最爱拜佛。”

手上沾满了鲜血,试图用这样一点善举来洗清自己的罪恶,又怎么可能呢?

很快保姆车在福利院门口停了下来。

老远就看到小微穿着自己最体面的衣服站在门口处焦急地等待。

小微是两岁那年被送来福利院的,她的爸爸在知道她是女孩后,撒手就跑了。

妈妈将她抚养到两岁,最终重病身亡。

小微一直渴望着有家庭的温暖。

想到那些怖人的片段,我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这次我一定要保护好她。

刘宇航夫妇两个开着直播去给同学们发礼物,我则趁乱去找了园长妈妈。

如果说除了许十七,我唯一能信任的也就只有园长妈妈了。

我将玉佩掏出来给她看,把李子涵给我的大把零花钱塞进她的口袋。

“园长妈妈,您平时见的人多,可以帮我买个跟这块玉佩差不多的吗?”

我们这座城市有个大型的批发市场,想要什么样的仿冒品都会有。

园长有些意外:“你要这个干吗?”

我三言两句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我怕出门又给丢了,就想在家里戴这个真的,出门戴假的。园长妈妈你别告诉子涵妈妈,可以吗?”

园长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其实来之前我就知道园长一定会答应,因为现在李子涵夫妇领养的事情被炒作得很大。

若我真的在他们家弄丢了什么东西,或者闹出了不好的新闻。

那么也会危及到整个福利院的孩子,所以她是会帮我的。

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了。

吃过晚饭寒暄了几句后,刘宇航就迫不及待催我们喝牛奶去休息。

我需要知道他会怎么对待小微,才能找到应对的办法,所以第一晚我没有告诉小微牛奶的事情。

待小微沉沉睡去。

刘宇航缓慢推开了房门。

我窝在被窝里,用被子挡住偷瞄着他一系列的动作。

他轻轻划破小微的手指,取了不少血匆忙离去。

梦中的小微闷哼了一声。

下一刻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用手捂住我的嘴巴,发出“嘘”的声音。

半晌,确认外面没了声音她才拿开了自己的小手。

“你没事吧?”她问道。

“你没睡着吗?那个牛奶……”

“里面的东西好像对我不管用。”

在我错愕的眼神中,小微讲述了她离奇的遭遇。

她说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中自己被领养,没多久养母便去世了,之后养父开始酗酒,殴打她,自己还被哥哥猥亵。

还梦到我死于癌症。

难道小微也重生了?

但她的遭遇却又跟我不同,因为在梦中她没有死去,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唤醒了。

不过眼下已经没有心思去追究那些事情,我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小微听后愿意配合我的一切行动。

隔天一早,园长就带着假玉佩以探望小微为借口来到了刘家别墅。

她私下将玉佩交到了我的手中。

一切都准备完毕,我和小微交换了个眼神,决定晚上行动。

晚饭期间,满满一大桌都是我跟小微爱吃的。

我一看便知道今晚又要直播了。

果不其然刚开播,就有一大批人涌了进来评论着。

“这伙食谁羡慕了我不说。”

“好想被领养,300 个月的宝宝可以吗!”

预热得差不多,李子涵开始介绍小微,如我刚来时那样,她将小微亲昵地抱在怀中。

“这是我的小女儿小微,有了她跟晚晚,我这辈子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说罢还抹去了脸上本就不存在的泪水。

我乖巧地将水递到李子涵手中。

“妈妈喝水。”

她没有防备地全都喝了进去。

等到她跟刘宇航沉沉睡去,我和小微就去了他俩的房间。

将玉佩放在了刘宇航的床下面。

随后取了他一点指尖血,剪了一缕头发,连带着将写了他生辰八字的衣服的一角在供奉小鬼的屋里烧了个彻底。

这样只要李子涵怀孕,便能换命成功了。

“晚晚,你怎么会懂这些?”

我也不知道,自打重生后关于风水八字的理论一股脑地进了我的脑海。

或许是许十七教的吧。

说话间,一阵阴风吹过,小微下意识地裹紧了手臂。

屋内的符咒随风摆动,许十七出现了。

“你好了?”

许十七又回到了个桀骜不驯的少年模样。

小微见我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被吓得脸色苍白。

我只好跟她解释自己能通灵,让她不用害怕。

小微静静地看着我,半晌说道。

“梦醒后,我总觉得自己的思维像个成年人,但如今看你比我还要成熟,但你只有 8 岁啊。”

对啊,我想的做的计划的一切,都超出了我的年龄范畴。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告诉你道士的地址,你得亲自上门去对付他,我是魂魄,人间的事情没办法插手。”

许十七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对,是时候去找道士问清楚了。

隔天一早,李子涵脸色蜡黄地下了楼,我见状,佯装关心地上前问了问。

她虽隐藏得深,但我还是看出了她的兴奋。

难道这么快就怀孕了?

很快她便激动地从厕所跑出来将我跟小微抱进了怀中。

“你俩真是我的福气,妈妈怀孕了!”

果然,按照前世那般,现在我该生病了。

但今天不是装病的好日子,我怕必须得找借口去道士那里。

思及此,我只好假装稍微有些头痛。

李子涵见我这样,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因为我越难受,她腹中的婴儿就会越健康。

他们夫妻俩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腹中胎儿的身上,根本没有察觉我跟小微两个人偷跑了出去。

半路上,我看到一家药店,进去买了些朱砂。

又去文具店买了毛笔,一切准备好,打车去了道士的住所。

好在他们对我很大方,零花钱给得很足。

所以即使我年纪小,但见我给钱大方,出租车司机也是极其地热情。

很快出租车就在郊区的一个道观停了下来。

门口种着十几棵松树,老远看去道观像是伫立在半山腰。

这样的风水一看就是大忌,看来这个道士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让小微躲在门外等我。

自己跟许十七走了进去。

进门便是一尊硕大无比的佛像,道观里面云雾缭绕,看不清楚。

“都想起来了吗?”许十七问我。

我犹豫了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走了几步再次跑了出去,果不其然,道观的后面种了很多桃树。

怪不得看这个地方眼熟,前世我的某个部位就被埋在了这里。

我折断桃枝,用小刀削得溜尖。

我现在是八岁孩子的身体,硬碰硬自然是没有胜算。

若是偷袭还有几分可行。

思及此,我咬破手指滴在朱砂中,涂抹在桃木上,再次进了道观。

道士也从里面走出来。

见到我发出了刺耳的笑声。

“原以为你这次死定了,没想到竟然还能出现在贫道面前。”

我这才知道,他根本没把我当回事,而是看到了许十七。

“就是你给刘宇航出了馊主意换命?”

道士这才低头看向我,满眼不屑。

“哪里来的丫头片子,满嘴胡言乱语。”

我要的就是他的不屑。

趁他不备,我将涂满了血液跟朱砂的桃枝插进了他的大腿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口黑色的浊气从道士口中吐出。

他通体变得乌黑,用力一震,桃木从肉中飞出去了老远。

不过一瞬之间,他全身的肉皱缩,变成了干尸模样的东西。

“原来是个披着道士服的干尸!”

他仰天长啸,头发全都散开。

空洞的眼眶死死地看着我。

“偷袭?我且让你试试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我自知不是这干尸的对手,急忙拿出准备好的符咒。

口中念着咒语。

突然间,风云变幻。

雷声轰鸣,数道电光从地面而起,正好劈中了道士。

他倒地一个翻滚,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高高举起。

“你死定了。”

随着他手上力度变大,浊气如数进了我的体内。

我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就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大声喊出了小微的名字。

她跑进来将一桶黑狗血悉数倒在了道士的身上,暂时压制住了他。

我拿出毛笔再次画了道符咒贴在道士的身上。

高举着打火机威胁道。

“若你告诉我,小鬼还魂法子的解除之道,我便留你一条命。”

道士匍匐在地奄奄一息。

冷笑出声。

“那你杀了我吧。”

我将打火机扔在道士的身上,刹那间火光四起。

我本就怀疑小鬼还魂法子的真实性,如今一闹,我算是确定了那法子是假的。

我们走出道观,突然身后飞奔出来一团火球。

那道士……竟然跑了。

我看向许十七:“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收回目光:“你当年亲手抓的血尸,自己忘了?”

解决了假道士,我的记忆又恢复了不少。

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是刘宇航夫妇俩了。

我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们为了保命,不惜杀死了个孩子,那么就让那个孩子来索命吧。

回到别墅,我又恢复了之前天真小女孩的模样。

不同的是,我开始了整日装病。

每次李子涵说要带我去医院,都会遭到我的拒绝。

“不用了妈妈,我就是老毛病,你别担心。”

但跟我不同,刘宇航是真的病了。

他整日脸色苍白,动不动流鼻血,还血流如注。

这期间他们俩和往常一样整日开直播。

终于在李子涵怀孕三个月时候,刘宇航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被送到医院后,确诊了血癌。

李子涵当场就晕倒了,但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她再次露出了熟悉的笑容。

刘宇航突如其来的病,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

据小微说,他三番五次地前去找道士,但道观留下的只有一堆废墟。

刘宇航病情日益加重,很快就骨瘦如柴。

我特意选了自己第一次化疗的日子去医院看他。

护士换完药就全都出去了,偌大的单人病房里只有我跟刘宇航两个人。

想当初前世,他们故意把我安排跟濒死之人一个屋。

我总是三五天地就亲眼看着有人在我面前死去。

直至我实在受不了,主动提出了回家,也正好遂了他俩的心愿。

我给刘宇航倒了杯热水,递到他手边。

一个不小心,滚烫的热水全都洒在了他身上。

只是如今,他连呼救的力气也没了。

我按压着他的伤口,一字一句地开口。

“爸爸,得病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没想到最后是自己得了病吧,是不是还在等着我给李子涵肚子里的孩子换命呢?”

他凹陷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你和李子涵作恶多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不惜将腹中的孩子做成了小鬼,现在腰缠万贯,又开始肖想属于自己的孩子,难道好事儿都得让你占了吗?”

他张大嘴巴, 手指颤抖地指向我。

“你……到底……是谁?”

我发出一声冷笑:

“索你命的人!

“知道为什么你身体衰减得这么严重吗?你最近是不是整日噩梦连连, 总觉得有鬼索命!

“那个小鬼早就走了, 没有人可以庇佑你们家了!”

话音刚落,病房内突然阴风阵阵, 灯光闪烁。

只见无数的鬼影从地面冒了出来。

刘宇航被硬生生地吓死了。

见他咽气, 我佯装被吓到, 跑出了病房。

医生一股脑地冲进来, 抢救了一番还是盖上了白布。

李子涵知道这件事情后,当场晕了过去。

这一幕被助理录了下来,想必是等着往后发出去吧。

我冷眼看着作秀的助理李秀莲。

冲着她的背影无声地开口。

“你再也没机会了。”

直到医院, 李子涵才悠悠醒转,哀号着要去见刘宇航的最后一面。

从病床下来, 她突然捂着肚子一直喊痛。

隔着肚皮, 我看到全身发黑的婴儿正啃食着她的内脏。

护士还没反应过来, 她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其实刘宇航没有真的跟李子涵腹中的胎儿换命成功。

李子涵腹中的胎儿是被她做成小鬼的那个。

若是那个婴儿不化解这股怨气,那将永远无法转世投胎。

李子涵被送进急诊, 等推出来的时候,原本隆起的肚子已经干瘪了。

医生一脸惊恐将她推了出来。

我给助理发了条短信: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你难道不想靠自己火一把吗?】

她环视四周几秒,大着胆子走上前。

瞬间惊恐的叫声遍布了整个医院。

20

李子涵死了,死在了手术台上。

内脏被啃食殆尽。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网络。

起因是一张全身焦黑、尖牙密布的婴儿照片被人发了出来。

照片上婴儿的手中还握着一块血淋淋的生肉。

这个婴儿就是李子涵发出来的。

我开通了个灵异账号,在使用变声器和面具的情况下,将李子涵和刘宇航干的事情以分析的名义全都说了出来。

我声名大噪, 吸粉无数。

他们的墓地每天都会有人排着队去扔臭鸡蛋。

他们不仅失去了生命,更是被揭开了伪善的面具。

比起他们当初对我做的事情, 这样做根本不能平息我的愤怒。

但是我不能违背人道和鬼道。

只是他俩鬼生也不会好过了,先是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道炼狱, 而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最后在畜1生道轮上万年。

小微从那开始,没再接受任何一个家庭的领养, 但有好几次我看见她晚上偷偷在各大社交网站搜索一个名字,【林昭】。

那是前世她继兄的名字。

或许小微做的从来都不是一场梦。

番外:

我叫聂晚晚, 是个活了上千年、游走于三界的治安管理者。

和人间的治安管理者不同的是, 我主要负责帮助那些因为报仇而让自己丧命的魂魄。

杀人者, 魂魄自该入地狱。

我是帮他们申冤的人, 在这个职位上干了上千年,我也帮助了不少鬼魂。

我平时的爱好就是研究风水, 时不时地在人间抓几个血尸僵尸什么的,打发下时间。

直到八年前。

一个被拐卖的女人屠杀了整座村子后自杀,阎王本来要判她进畜1生道,我却私自修改让她进了人道。

这件事惹恼了阎王,她夺走了我的记忆, 让我到人间经历八年的磨难。

生生死死几百次。

原本完成李子涵这一单我就能回到地府。

哪知道我阴差阳错地被许十七救下来重生了。

现在好了,我不光留在了人间,还得去抓当年被放走的那些僵尸和血尸。

顺带着得帮阎王处理残留在人间的孤魂野鬼。

我捡起一块石子扔向半空中。

许十七精准地躲开。

“晦气!”

我冲着半空大喊一声。

这时小微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清冷的月光下,她慢慢走向我。

“晚晚,明天有个家庭要来领养小孩儿,我今天在园长妈妈那里看到, 他们家小哥哥长得好帅,我想跟着去!”

她笑得天真灿烂。

我却在她的笑意下,看到了杀气。

因为明天来的正是上一世她养父一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