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幼儿园接女儿下学,一个陌生男孩抱住我:妈妈今天怎么来

发布时间:2025-07-13 22:03  浏览量:30

老婆,我今天突然有个紧急会议,能不能麻烦你帮忙送儿子去幼儿园?”

周昊一边匆匆收拾着公文包,一边对我说。

我冷冷地瞥了餐桌上吃早饭的周子航一眼。

“他不是我儿子,我只有一个女儿,名字叫周诗涵。”

我语气坚定。

虽然我问遍了身边所有人,也跑了所有能做亲子鉴定的机构,结果每次都是一样——周子航就是我的孩子。

可我依然坚信,我只有一个女儿。

看我一副固执模样,周昊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婆,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子航是你怀了十个月,难产几乎丢了命才生下的孩子啊。

你以前不是把他看得比命还重要吗?为什么现在忽然不认他了?”

他满脸不解,好像我成了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

是啊,那时怀孕的时候,肚子重得我连喘气都费劲,双腿肿得鞋子都穿不上。

生产那天更是难产,大出血差点没了命。

但我清楚地记得,那时候生下来的是我的宝贝女儿!眼前这个小男孩,我一点都不认识。

我还没开口,周子航赶紧冲周昊说:“爸爸,你别对妈妈凶。”

“肯定是我做错什么了,惹妈妈生气了,她才故意这样惩罚我。”

他说完,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声音软得几乎发抖:“妈妈,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的,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他眼里忍着快要掉下的泪水,委屈得让人心疼。

可我却没有半分动容,反倒冷冷甩开他的小手,决然道:“别叫我妈妈,我不认识你。”

我的冷漠让他那讨好的笑瞬间凝固,眼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地流了出来。

周昊看着儿子这样,心都碎了,他一边哄着,一边抱着他去幼儿园。

他们刚走,我爸妈就急匆匆赶来了。

“青竹,子航怎么哭成这样了?是不是你又说了什么糊涂话,把他伤着了?”

我爸妈焦急地质问。

“这段时间你也问过,查过了,亲子鉴定都做了好几遍了,还真不觉得他是你儿子吗?”

“子航可是我们唯一的外孙,我们老两口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怎么可能认错?他到底哪里做错了,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我爸一边说着,一边把一本相册扔我面前。

相册里满是我们全家福的照片,照片里我抱着周子航,脸上全是宠溺的笑容。

不仅仅是这些全家福,我手机里也拍了成千上万张他的照片和视频。

他刚出生的时候,那副眼睛都睁不开,蜷缩着的小样子,我都记得特别清楚。

还有他吃奶的时候,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简直萌化了我的心。

更别说他刚开始学说话,奶声奶气地叫我“妈妈”的那些视频,每看一次都让我心里暖暖的。

甚至他生病时,我抱着他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些时刻,我都一一珍藏着。

翻遍家里的照片,不管是哪个角度、哪个瞬间,全都是周子航的身影。

就是没有我女儿的影子。

“青竹,子航从小就最依赖你啊。”

爸爸的声音有点沉重,“这段时间你老冷落他,他几乎每天都哭,自己总想着一定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才让你不喜欢他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满满的担忧,还有些责备。

“即使你这样,他也没怪你一句话,这孩子那么懂事,你怎么忍心天天这么对待他?”

妈妈叹了口气,也劝我:“青竹,我知道你一直羡慕别人有女儿,要是不满足,你完全可以再生一个呀。”

“何必假装不认识子航,还去幻想一个从未有过的女儿呢?”

听着爸妈替周子航说话,我心里忽然一阵疼。

我的女儿,在我的记忆里明明是那么清晰啊,她怎么可能是我自己编出来的呢?我根本不愿意再听他们说下去,直接回房间关上门。

衣帽间里,除了我和周昊的衣服,剩下的都只是小男孩的童装。

床头柜上全是我和周昊抱着周子航拍的照片,墙上更是挂满了周子航幼儿园获得的奖状。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证明了大家说的那样——我只有周子航这一个儿子,从来没有过女儿。

可我始终不相信。

只要我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女儿的画面。

她那甜甜糯糯的声音,她笑起来像月牙一样弯弯的眼睛,她抱着我撒娇的小表情……那些喜怒哀乐,欢笑声,都那么真实,怎么可能是假的?

我像疯了一样翻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偏偏找不到女儿的任何痕迹。

心里那种强烈的不安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出于本能的紧张,我去了警局报了女儿失踪。

可警察调查完之后,只是无奈地告诉我:“我们调查过了,你只有一个儿子,根本没有女儿。”

最后,我在大家的质疑声中,被周昊领回了家。

虽然所有人和所有证据都告诉我,周子航是我唯一的亲儿子,可我就是没法对他亲近起来。

我排斥他的喊叫,抗拒他的靠近,看到他就忍不住想到那个失踪的女儿。

起先,周昊还劝我别再为一个不存在的人伤害孩子的心,也别搞得家里气氛那么僵。

他看我一再拒绝子航,干脆请了心理医生过来帮我治疗。

最终,我被心理医生诊断出患有严重妄想症。

一纸诊断书,彻底击碎了我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从那以后,我变得浑浑噩噩,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身边的人都确信我有精神问题,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了——我记忆中那个女儿,真的存在过吗,还是我脑子里的幻象?

爸妈不再劝我好好对周子航,周昊也不再费劲说服我认清现实。

为了避免我伤害到周子航,爸妈偷偷把他接去了自己家,只有周昊留在家里照顾我。

他给我做一日三餐,叮嘱我按时吃药,每件事都细致入微。

就像热恋时那样,他想方设法哄我开心,逗我笑。

爸妈偶尔会带周子航来看我。

每次见面,周子航总是满脸期待地望着我,想要和我拉近关系。

可我总是冷漠地回避他。

尽管如此,他眼里满是哀伤,却依然强颜欢笑对我说:“妈妈,不管你怎么对我,你都是我最爱的妈妈。”

“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我,接纳我的。”

时间飞逝,十八年过去了。

今天,是周子航的婚礼日。

周昊一大早就洗漱打扮,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每一个细胞都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离家前,他看着我,反复问:“今天可是咱们儿子的婚礼大喜日子,他还说,最希望得到你的祝福呢。”

“你真的不去参加吗?”

我摇摇头,淡淡地说:“不去。”

见我态度坚定,周昊没有再坚持,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独自前往宴会场所。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房间里,心里突然莫名生出一阵不安和慌乱。

虽然被确诊妄想症后这些年靠吃药稳定了很多,情绪也没那么容易被影响,但此刻,我竟感到无比的恐慌。

尤其当我看着爸妈朋友圈里满满都是婚礼的喜庆照片,每个人围着周子航笑得灿烂,我就觉得,好像有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正被无情地从我生命中抽离。

那种强烈的失落感,让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我颤抖着去床头柜拿药,可双手抖得根本握不稳,药瓶刚拿起来就摔到床底下。

趴下去捡药时,我竟然在床底看到一个粉色的芭比娃娃。

瞬间,我的双眼紧紧盯着它,脑海里关于女儿的一切记忆像潮水一样突然涌现。

那些年点点滴滴慢慢浮现,我开始重新分析自己忽略的细节,忽然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

梳理清楚一切后,我连忙赶往周子航的婚礼现场。

现场宾客坐满了,气氛热闹得不得了。

周子航穿着西装,领着他的新娘一一给人敬酒。

一看到我,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脚步也快了几分,兴奋地跑到我面前:“妈,你是专门来参加我婚礼,给我送祝福的吗?!”

他的脸上写满了抑制不住的激动,仿佛我这到来,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惊喜。

周昊也笑着走过来:“老婆,你终于想明白了。”

他边说边投来欣慰的眼神,“今天子航一直东张西望,就等着你出现呢。还好你来了,不然他这场婚礼该多遗憾啊!”

我扫了眼周昊,又看了看周子航,语气里满是讽刺:“说实话,这场婚礼你们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我吧?”

话一出口,周子航和周昊的表情都僵住了。

周围的宾客也开始皱眉,纷纷低声议论:“这女的有病吧?自己儿子结婚,她不来送祝福还算了,居然还特意跑来泼冷水?”

“听说她得了妄想症,这些年一直在闹腾,一会儿说子航不是她儿子,一会儿报警喊人帮忙找她女儿,整个人都快逼疯了她全家。”

“可她老公对她却是不离不弃,每天细心照顾,她儿子更是处处忍让,还想方设法治她病。”

“像她这样的人,凭什么嫁给这么好老公,生出这么懂事的儿子?”

“我最讨厌脑子不正常的,活在这世上无非就是添乱、恶心人!”

所有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嘴里骂得难听,仿佛我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坏人。

眼看气氛这么差,周昊第一个站出来缓和:“大家别这么说,青竹只是病了,她心里没坏意的。我希望大家能多给她点宽容和关爱。等她痊愈了,一定会像以前一样,好好爱我们一家人。”

周子航也马上点头附和:“对啊,不管怎么讲,她都是生我养我的妈,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如果大家对她有什么不满,尽管发泄到我这里来,别伤害我妈。”

他们俩的话真实感人,现场宾客听了也都动容,一个个满脸敬佩,纷纷鼓掌。

可我却在这阵阵掌声里冷笑出声,眼神寒冷地盯着他们,慢慢说道:“别装了,你们都别装了。”

“我什么都知道。”

周子航一脸懵:“妈,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轻哼一声,看他还在装傻:“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心里没数吗?”

“你占了谁的人生,享受了谁的一切,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目光里全是冰冷和怒火。

我真是不明白,他怎么能一天天厚着脸皮叫我妈。

见我情绪激动,周昊赶紧拉住我,紧张地说:“老婆,是不是忘了吃药?今天可是我们儿子结婚的大喜日子,现场那么多亲戚朋友都在,你别闹了。”

说着他急得想把我带走,“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再说。”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笑容却带着一丝凄凉:“周昊,现在你知道害怕了吧?”

我盯着他:“半夜你做噩梦没?开开心心参加周子航婚礼的时候,良心痛不痛?”

我这三个问题,直接让周昊彻底愣住了。

他愣愣地看着我,张嘴想说话,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现场宾客们看我这样,开始嘀咕起来:“这女人真没救了,人家丈夫儿子都对她那么好,她还老往外挑刺。”

“对,病就该治,治不好就别来恶心大家。”

“晦气死了,明明好好一个婚礼,全给她搅黄了!”

“看她这德性,真是活该没人疼!”

妈妈拉着我,好声劝道:“青竹,你平时怎么闹我们都忍了,可今天是子航大喜的日子,千万别乱来!”

“难道你真的想毁了子航一辈子吗?”

爸爸也不耐烦起来:“这些年,因为你的病,我和你妈没日没夜照顾子航,辛苦死了。”

“阿昊也处处迁就你,呵护备至,照顾得挺周到的。”

“子航知道你不喜欢他,忍着思念,只敢偷偷来看你,怕你烦着他。”

“为了你,我们都小心翼翼,操碎了心。你就不能看在我们为你努力的份上,安静一会儿吗?”

爸妈的声音里满是责备,眼神里全是失望,他们那沧桑的脸让我心口一阵疼。

我苦笑着说:“是啊,这些年,你们确实费心了,辛苦了。”

声音里藏着无奈,我指着周昊:“可你们,真的是为了我吗?”

还是为了眼前这个杀人凶手?”

我的一席话突然抛出,顿时让所有人都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怎么回事?她这是说自己的老公是杀人凶手?”

“看样子是这样啊,可到底她老公杀了谁呢?”

“怎么可能,他老公可是出了名的好人!我和他共事这么多年,了解他的为人。

他为人善良又大方,有时间还做慈善,简直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好男人了。”

“她这女人真是疯了,没捣乱够,还开始随便骂人了。”

“太恶心了,明明她老公对她这么好,她竟然敢这么说,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宾客们一个个指着我,骂个不停。

他们看我的眼神满是嫌弃,好像在看一个没救的疯子。

连我妈都震惊得不敢相信,愣愣地问我:“青竹,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阿昊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拿这种话来污蔑他?”

我爸更是气得吹胡子瞪大眼睛,质问我:“你说阿昊是杀人凶手,那你给我们说说,他到底杀了谁?!”

我冷冷地扫了周昊一眼。

他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看着我,满是无辜和失望。

我完全不理会他眼中的悲伤,语气坚定地说:

“他杀了我的女儿,周诗涵。”

这话一出,现场立刻炸开了锅。

“我真服了,她又拿那不存在的女儿说事儿!”

“她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整天念叨一个自己编出来的人。”

“都十八年了,她怎么还没完没了?”

“她这病真重啊,之前只是说有个女儿,现在居然还开始诬陷别人杀了她那不存在的女儿。”

“真是越来越无语了,这脑子不清醒的人在这世上浪费空气干嘛?”

大家说这说那,骂声鼎沸,没人理会我。

只有周昊,眼底流露出一丝诧异。

他试着掩饰那一瞬的惊讶,声音低沉地说:

“青竹,在你心里,我周昊真是这么不可理喻吗?”

我和周昊从大学开始恋爱,这么多年,他一直对我无微不至。

他会用心准备惊喜和礼物,伤心生病的时候,他寸步不离地守着我,给我擦身喂饭。

只要我一个眼神,一个叹息,他便能读懂我的所有情绪。

他是这世界上最懂我的人。

我也一直以为,他是真的爱我,胜过爱他自己。

可如今,我才知道,我彻底错了。

我冷着脸看着他:“别装了,这招对我没用。”

因为我什么都知道。

这时候,周子航激动地说道:

“妈,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什么,但这事肯定有误会。”

“爸不可能是你说的那种杀人凶手!”

话音刚落,一大群警察突然冲进来。

警察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周昊更是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报警了?”

看到他终于露出一丝慌乱,我心里暗自冷笑。

我心里燃起一股复仇的快感:“没错,就今天,我要你为自己犯下的罪付出代价。”

我指着周昊,向警察喊道:“警察同志,就是他,害死了我的女儿!”

“快!把这凶手抓起来!”

大家目光集中在那一刻,警察迈着快步朝我们走来。

我以为周昊马上就要被控制了,可没想到,那几名警察竟然走到我面前,直接把我给铐上了手铐。

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我愣了好几秒,难以置信地看着手腕上的银色手铐。

接着抬头望向周昊。

好一会儿后,我才认真地对警察说:“你们抓错人了,杀人凶手是周昊,为什么抓我?”

但领头的警察赵军冷冷地回应:“别吵了,你多次报假警,妨碍公务,还诽谤他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警察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押离了现场。

审讯室里,我拼命喊冤,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警察不抓真正的凶手,反而把我关进来了。

就在我不断呼喊时,赵队长走了进来,坐到我对面,脸色阴沉,语气严肃:“说吧,为什么谎称你老公杀了你女儿?”

我满脸疑惑,坚决反驳:“我没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坚定地说,“我女儿,就埋在我家院子后面,松树底下!”

“你们去挖挖看,不就知道了!”

回想起从床底捡到那个芭比娃娃的瞬间,关于女儿的回忆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娃娃是我送她五岁生日礼物,我记得那天她抱着娃娃,笑得很开心,说这是她最喜欢的礼物。

她每天吃饭、睡觉、上学都带着它,寸步不离。

可十八年过去了,娃娃却被遗落在床底,我的女儿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仔细观察那个娃娃,终于在玩偶头发上看见了一些泥土,泥土里还混杂着松树花粉。

我们家后院就有一棵松树,这些年长得特别茂盛,而且经常能闻到一阵阵腐烂的臭味。

想到周昊经常盯着那棵松树发呆,我第一反应就是,我女儿,很可能已经被他杀了,埋在松树底下。

确认了这个想法后,我第一时间赶到婚礼现场,中途报警,让警方查清真相,把凶手绳之以法。

可赵队长面对我的坚决说辞,翻出几张照片,语气不屑:“我们已经去你家院子,挖过你说的松树底下了。”

“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看到赵队长手里那张空荡的后院照片,我彻底懵了。

明明一切迹象都指向那里,怎么会没东西?莫非周昊早就预料到这一切,把尸体挪走了?还是故意设局,让我跳进这个坑?

正当我头脑混乱时,赵警官又拿出一份关于我的详细资料……警察认真地说:“我们调查了好几次,结果都确认了,你根本没生过女儿。”

“这些年,你一直在服用精神类药物,也定期去看心理医生。”

“你的心理医生也证明了,你的精神状态已经完全正常了。”

“那你说说,到底为什么一个精神正常的人,要编造一个女儿,还报假警,说你老公杀人呢?”

听完警察的话,我毫不犹豫地说:“不,我的女儿不是我编出来的,她是真的存在的。”

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芭比娃娃:“这是我女儿最喜欢的芭比娃娃,是我给她五岁生日专门买的礼物。”

“她曾经说过,这个娃娃就是她最喜欢的东西,平时吃饭睡觉都不肯放手。”

“可娃娃后来被扔在了我们家的床底下,女儿也彻底消失了。”

“我想去找她,可所有人都说她根本不存在。”

“但我记得很清楚,她的声音、她的脸,还有她笑的样子,都是活生生的。”

“她已经消失了整整十八年!”

说到这,我忍不住捂着脸哭了出来,泣不成声。

我很确定,我是有个女儿的。

当年我拼尽全力才生下来她。

那个小小的女孩,很早就学会叫妈妈。

她那么乖巧可爱。

可是,所有人都好像把她忘了。

她就在我眼皮底下,消失了整整十八年。

如果她还活着,我根本无法想象,她一个小孩子,是怎么独自撑过这漫长的十八年。

如果她已经死了,我更害怕想象她面对死亡时的恐惧,那样乖巧懂事的孩子,又是多么害怕啊。

看到我哭得这么伤心,赵队长皱着眉头,盯着我手里的芭比娃娃沉默了好一会儿。

接着,他拿出一段监控视频,冷冷地说:“十八年前,我们就是因为这个娃娃审问过你,你忘了?”

“当时,有人举报,说你砸坏了一家玩具店的玻璃,还偷了一个芭比娃娃。”

“我们找你来问话时,你抱着这娃娃死也不放。”

“这娃娃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个女儿最喜欢的礼物,而是你从别人店里偷的东西。”

赵队长的话,像晴天霹雳劈在我心头,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不敢相信地盯着他手里的监控视频,看着里面清清楚楚地录下我用石头砸破玩具店玻璃,然后抱着芭比娃娃飞奔逃跑的样子。

为了帮我回忆那段事,赵队长还拿出当时审讯我的视频记录。

那时的我,完全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无论别人问什么,说什么,我都自顾自地紧紧抱着芭比娃娃,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看着那陌生的一幕,我完全傻眼了。

视频里的人确实是我,娃娃也和我手上的一模一样。

但我根本不记得这件事!

明明这娃娃是我女儿最喜欢的生日礼物。

是我亲手送给她的。

她抱着娃娃转个不停,开心得那天根本没合嘴。

我还一直给娃娃梳头,给她换衣服。

明明一切都那么真实,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我不停地自言自语:“不可能,肯定是哪里出了错。”

“这绝对不对劲,这一切肯定有问题!”

我一直摇着头,心里根本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

赵队长看着我叹了一口气,说:“沈青竹,你还是早点接受现实吧。你根本没有女儿,这一切不过是你精神出了问题,胡思乱想出来的。”

不,我不信!我女儿是真实存在的,她不可能是假的!这里面肯定有蹊跷,绝对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我坚信女儿是被人藏起来了,我一定要找到她,救她出来!

想起女儿,我情绪彻底崩溃,完全失控。

赵队长见状立刻停止审讯,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开始紧急治疗。

医生给我打了镇静剂,药液很快在血管里扩散开来,我整个人开始变得轻飘飘的,感觉像骨头被抽走了似的,整个人不断下沉。

耳边传来医生断断续续的话:“沈小姐,放轻松,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声音突然变得遥远,我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

突然,我鼻尖闻到了熟悉的奶香味。

我慢慢睁开眼,发现五岁的女儿正坐在床边,托着下巴,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盯着我。

“妈妈,你终于醒了!”

女儿那甜甜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全身一震。

我赶紧坐起来,激动又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诗涵?”

我颤着声音问。

眼前这个活生生、栩栩如生的女儿,已经消失了整整十八年。

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女儿一下慌了,扑过来,用她那小小软软的手帮我擦眼泪,焦急地说:“妈妈,你怎么哭啦?是诗涵不乖,让你难过了吗?”

她还是像我记忆里那样乖巧懂事,处处为别人着想。

“没有,诗涵很乖,妈妈最爱你了。”

我摇头,紧紧地抱住她,害怕她又从我身边溜走。

抱了不知道多久,女儿终于小心翼翼地说:“妈妈,你送给我的芭比娃娃,我不小心弄丢了……”

我松开她,看着她一脸胆怯和担心,心里一阵酸疼:“没关系,弄丢了妈妈给你再买一个。”

女儿却连连摇头,声音带着哭腔:“不,那是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是我最喜欢的娃娃。我不想买新的,只想要它。”

“妈妈,你能帮我一起找吗?”

看她急得快哭了,我连忙安慰她,陪着她开始找起芭比娃娃来。

可找着找着,女儿突然好像看见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神色变得惊慌。

女儿满脸惊慌地拉着我的衣角,声音哽咽地问:“妈妈,要是哪天我像娃娃一样消失了,你会怎么办?”

听到这话,我的心突然一阵刺痛,但还是坚定地回答:“傻孩子,有妈妈在呢,你怎么可能会不见?”

我继续说:“要是真的不见了,妈妈一定会一直找你。”

我又补充,“就算翻遍天涯海角,妈妈也一定会把你找到。”

我以为这些话能稍微安抚她的恐慌,可没想到她突然哭了出来,激动地说:“妈妈,你骗人!”

她抽泣着继续,“我不见了这么久,你根本没找过我。”

“妈妈,你是不是忘了我?”

泪水不停地滑落,“我一个人好害怕……妈妈,快救救我……”

说着,女儿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我眼看着她就要从眼前消散,再也抓不住她。

我慌乱地扑过去,想抱住她,却只能感觉到一阵空气,我的手直接穿过了她那透明的躯体。

看着女儿慢慢消失,我几乎疯了,拼命地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找她,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失去女儿的痛彻心扉让我泪流满面,终于从梦里惊醒。

睁开眼睛,我看见周昊和周子航正围坐在床边。

“妈,你醒了?”

“老婆,你感觉怎么样?”

他们看到我醒来,都喜出望外。

周昊更是紧紧握着我的手,生怕失去我。

我下意识地挣脱他的手,冷冷地说:“别碰我。”

我的冷漠让周昊脸上闪过一丝难过,但他依然强颜欢笑,“好,不碰你,只要你满意,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回想刚才那个梦,女儿哭泣的模样又浮现在我脑海,我直截了当地对周昊说:“做什么都行?那你去把我女儿找回来。”

“找不到她,你就得给她赔命,怎么样?”

这话让周昊神情一僵,一时没了话。

站在一旁的爸爸像忍不住似的,语气沉重地对周昊说:“阿昊,事到如今,你还是跟青竹把事情全说了吧。”

他叹了口气,“虽然她是我女儿,但我真的受不了看你这样一直被她伤害。”

他狠狠地说,“明明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为什么你还得替她承受这么多年的委屈?”

就连我妈也泪眼婆娑地开口说:“是啊,阿昊,为了咱女儿,你已经拼尽全力了。”

“她现在对你的误会越来越深了。”

“要是不赶紧把事情说清楚,你这下半辈子可咋活啊!”

听着爸妈的话,我心里一头雾水,忍不住问:“你们到底啥意思?”

“什么叫都是我的错?”

“替我承受委屈?”

“到底是什么事瞒着我?”

我一边质问,一边看着他们劝我,气氛越发紧张了。

周昊沉吟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隐藏相册。

他把手机递到我面前,说:“我们确实以前有个女儿。”

“和你记忆中的一样,她叫周诗涵。”

我盯着手机屏幕,看着满满当当的女儿照片。

照片里她的模样、她的声音,跟我脑海里一点没差。

我早就知道,她是真实存在的!

我握着手机,激动又愤怒地质问:“她现在在哪儿?”

“为什么这十八年来,你们一直装作她不存在?”

“为什么让我们母女俩断了十八年的联系?”

心里既困惑又恼火,我的女儿明明就在,这些年他们为什么要瞒着我?

为何非得否认她的存在,害我们母女分开这么久?

周昊眼眶突然湿了,声音有些颤抖:“青竹,其实我们一直没告诉你,是因为诗涵五岁那年……她已经不在了。”

那句话像一把尖锐的刀,猛地扎进我的心脏。

我睁大眼睛,满脸不敢相信地盯着他说:“你在说什么傻话?她明明就在这里啊!这些照片,不全是她吗?她刚才还在梦里喊我妈妈呢!”

我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我的女儿好好的,怎么可能早在五岁那年就离开了我们?

周昊痛苦地闭了闭眼,声音带着沙哑:“我没有骗你,那些照片确实是我们以前拍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诗涵五岁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离开了我们。”

我皱紧眉头,声音颤抖:“什么意外?”

他深深地看着我:“是你开车送她去上学的时候。”

说到这里,他哽咽了一下,仿佛不忍心说下去,“女儿突然哮喘发作,你把车停路边,跑到旁边药店去买哮喘药。”

“那时,一辆大货车失控,直接撞向了你的车。”

他的话像重锤一样敲击我的心,“我们的女儿,就坐在车里。”

“你亲眼看着那辆大货车把你的车碾成废铁。”

“你看着女儿,满身是血,就那样死在了车祸现场……”

听到这儿,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轰然炸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不……这不可能!”

我拼命摇头,眼泪夺眶而出,“她没死!”

“她一定还活着!”

“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我的情绪彻底崩溃,根本接受不了他的话。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周昊含着泪,看着我,他声音颤抖地说:“青竹,那天你亲眼看见女儿死在你眼前,你根本接受不了,当场就昏过去了。”

醒来之后,你整个人都崩溃了。

你根本接受不了诗涵已经离开的事实,所以一直活在幻想里,觉得她还在。

你甚至在家里给她留碗筷,买衣服,自己跟她说话,跟她玩……

医生说你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这得长期治。

我妈也点头说,那段时间你整天郁闷得不行,一天到晚不出门,我和你爸都急坏了。

是周昊每天守在你身边,照顾你,没一件小事落下。

我身体一阵颤抖,指甲往手掌里用力掐,忍不住问:“那周子航呢?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昊深呼吸了一口气,认真地说:“你治疗了几年,病情稳定下来,我们才决定要第二个孩子。”

“但你偶尔还是会提起诗涵,有时候半夜还哭着找她。”

“为了不让你受刺激,怀子航的时候,我带着你搬了家,还给你改了名字。”

“把那些让你心碎的过去全都藏了起来。”

“所以这里的人谁也不知道你曾经有一个女儿。”

“在别人眼里,你只有子航这一个儿子。”

“那段你没想起诗涵的日子,你带着子航,过着正常的生活,读书,上学,玩得开心。”

“那时候,你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子航。”

“可有一天,走过一家玩具店,你看到了以前给女儿买的那个芭比娃娃。”

“那一瞬间,诗涵的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淹没了你的脑海。”

“你像疯了一样砸碎了店里的玻璃,拿走了那个芭比娃娃。”

“从那以后,你就忘了子航,只记得你有个女儿。”

“这一忘,就是整整十八年。”

周昊说完,周子航也认真地补充道:“妈,那段你忘了姐姐的时候,你总是抱着我,说你永远爱我。”

“你还记得吗?”

“你手机里那些照片和视频,都是你曾经爱过我的证据啊。”

“妈,你什么时候能记起来,我也是你曾经疼爱的儿子!”

一向坚强乐观的周子航,这时终于忍不住哭了。

以前,不管我多冷淡对待他,他总是笑着说没关系。

他说过,总有一天,我会记得他,会接受他。

可此刻,回想起那些幸福的点点滴滴,眼下的痛,比什么都刺心。

看着他哭得撕心裂肺,我恨不得伸手去摸摸他,安慰他。

但最终,我还是忍住了。

我继续翻看周昊手机里的照片。

看完最后一张,我依依不舍地把手机还给他,问:“诗涵的坟在哪儿?”

周昊认真的说:“就在你以前和女儿经常去的郊外公园旁边。”

“你要是想去,我可以带你去。”

我摇摇头:“不用,我想自己去看看她。”

办完出院手续后,我一个人来到了女儿的坟前。

眼前这块刻着“爱女周诗涵之墓”的墓碑,让我久久站立不动。

我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摸了摸那冰凉的墓碑。

“诗涵,妈妈来看你了。”

我低声说着,生怕声音太大,惊扰到女儿。

站在坟前,我对着她说了好多话,像是十八年的思念全都倾诉出来。

让我一时舍不得离开。

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如果诗涵真的死得那么简单,为什么周昊要对我遮遮掩掩,含糊其辞整整十八年?为什么那场车祸,我一点影子也记不得?梦里诗涵跟我说的话,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的脑袋,让我全身发冷,目光不自觉地盯在女儿的墓上。

下一秒,我像疯了一样,突然用力刨开坟上的土。

内心燃烧着急切的渴望,想要找到一个答案。

哪怕指甲断了,手指缝里渗出血来,我也停不下来。

终于,在不断挖掘中,一口崭新的棺材显现在眼前。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棺材盖。

里面,却空无一物。

没有骨灰盒,没有衣服,只有这么一口崭新的空棺。

果然,他们一直都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