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珍妈妈”李芹芬：生女儿被村民嫌弃，冒险又生下双胞胎儿子

2019年，四川卫视一个舞台上，人流如织的聚光灯下，出现了让现场议论喧哗的五口之家。场面真怪：父亲背后隆起一个高高的包，母亲身形小得惊人，只有80厘米高，两个成年人牵着三个活泼的孩子。场下有人鼓掌，夸那母亲大无畏，有人悄声叹息命苦。可更多人脸上却写着复杂，甚至带点焦躁：这么难的日子，为什么还要生三个？接着话筒递到了台上，尖锐的质问像石头抛进水里，“你们这不是自私吗，对孩子想过没有？”

镜头里，“小妈妈”李芹芬眼角已经发红，手紧紧揪着衣角。谁说她容易了？这背后没谁能轻描淡写拆解。李芹芬从云南来的，出生在村子深处，家里穷得叮当响。她是长姐，四个兄弟姐妹里头，没有谁像她。别人学走路快，她两岁了还不会站。带去医院，只能听医生摇头，说要么天生，要么缺点什么。结果最让人绝望的不是走不走路的问题——李芹芬四岁那年，身高定格，从那以后再也没长过。

家里人带她到处投医，却所有的希望都熄灭。李芹芬成了“小”人一枚。谁愿意？没人。其实依据官方医院的说法，这类先天性障碍出自父母的近亲结婚，遗传病会狡猾地跳过其它人，仅仅盯上她。妹妹、弟弟个头比邻家娃都高出一截，气得老父亲偷偷掉眼泪。李芹芬慢慢明白过来，自己和别人生来不一样。初中在学校，勉强待了几年，被村里人叫作“矮子”，粗话冷语让她低着头回家，性子也郁闷了。这不是她的错，也不是父母的错，可村里人从没放过这点。说到底，这社会从没教会人们如何与最苦的命相处。

待到齐了年纪，该谈亲事时，没人提及她。村里人怕残疾“传染”，避如蛇蝎。外面的人，她自己也不想去见。她想，或许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偏偏，四川泸县的邓宏文在工地打工的舅舅，知道云南有这么个特殊姑娘，舍不得侄子孤苦一人，做了媒。

初次见面，邓宏文心里落下块大石头，这小姑娘，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小。可身边亲戚都劝，“人老实，脾气好，不是最重要？”想想自己，也是残疾人。邓宏文小时候掉沼气池，起初没啥事，却慢慢背上鼓起一个肉包，大夫治不动，就成了现在的样子。这叫命——你退一步，没有证据说他们后来过得好，却也没啥道理说一定苦到极点？

最后，邓宏文答应了。李家父母没要彩礼，媳妇跟着男人出远门。到四川的那天，什么叫看热闹？她明白了。新房门口全是人，议论声“像煮沸的锅”。她哪里都不敢去，村里谁不是盯着她。你说她幸福吗？其实那时她不觉得，只觉得日子平淡。丈夫邓宏文性子撑得住，两口子不吵架，穷归穷，但和和气气过成了。

四个月后，邓宏文为家计出远门打工。日子细碎得不值一提。可村里闲话从来没停过。有人跑去跟婆婆说，“这么小个媳妇，怕是连娃都生不了吧？”李芹芬气得不行。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她发现自己怀孕了。生产那天，孩子七个月就呱呱坠地，早产只两斤半。医院花了整整5000块，家里财力全搭进去了。孩子叫邓越欣，这个小女孩活了下来。李芹芬觉得，自己总算对得起婆家了。

娘家的亲戚们来串门，送红包，李芹芬的心就算放下来。可村里人喜欢多嘴，见她只生了女娃，又开始嚼舌根：“真没用，没个儿子，以后绝后的咧。”李芹芬委屈，有气憋着，她决定用下一个孩子证明点什么。也许不该，她瞒着丈夫，取了避孕环，结果很快又怀了。这次怀还是双胞胎，肚子大得人难受，产前从没做过检查，省钱嘛！你要问这是不是对自己太狠了？或许是吧，可她的想法那时特别简单：不能让人小看自己，更不能让父母抬不起头。

怀孕的艰难没人替得了，等到生下来才知道是双胞胎儿子。村里一下炸了：“哎呦，她这样都能生两个，关键儿子还健康！”李芹芬微微有点骄傲。可紧接着，家里经济压力像山一样压下来。双胞胎太花钱，母乳不够，只能喂稀饭和便宜的牛奶。说实在的，那时候一家五口加起来，每个月低保还不到1000元。做什么都紧巴巴。

李芹芬出去赶集卖卫生纸，丈夫养点鸡鸭，辛苦一天有的只是能吃饱，一点富裕都没有。摊子风雨无阻，她把成本死死记住，每分每厘都舍不得浪费。集市上的人慢慢记住了她，也有好心人不讨价还价。钱是挣不多，但总比坐家里强。日子苦，却也就这样熬过去了。

家的琐事一根接着一根。孩子们得上学，李芹芬身高不够，洗衣服得踩凳子。每天收摊回来匆匆扒口饭，又要接孩子。一年复一年，女儿长高了，早就超过了妈妈。李芹芬接女儿上下学，女儿却避之不及。别的孩子指着她笑话，李芹芬什么都看在眼里，也只能装作没看见。这小女孩直言不讳，“妈妈你不用来，别的同学看见会笑我。”李芹芬听到这些话，心里酸得不行，怎么又能怪女儿？毕竟，每个人都想像别人一样。

其实，说到底，李芹芬比谁都要强。她白天卖纸，晚上还得想办法帮孩子辅导功课。文化水平不高，但一字一句都认认真真查。好些个周末，三个孩子围着一桌写作业，这家里的烟火气哪怕最苦，也是认真的。外面的人说他们孩子可爱，她嘴上笑着，心里却还是疼。不想让孩子离开，再难也不养别人。很多有钱人家来问过，要抱走孩子，她和丈夫谁都不肯松口。家底薄，孩子不能随便送。

有一回，村委会为他们家修了新房，还办了低保。泸县残联和人大主席都来看过，有人送大米，有人送油。电视上看到他们一家子，评论区挺奇怪。有人说李芹芬傻，生这么多干嘛。一部分人劝她，孩子太多容易苦了下一代。不过，也有人觉得她不易：如此境遇，还把日子过成这样，不能小看她。哪种说法在你心里印象深——其实都不算准。风言风语没停过，村里的闲言让他们更想证明点什么。说她勇敢吧，更多可能是死磕，是一意孤行，也是另一种自负吧！

但也未必。李芹芬自己说，“我现在不怕别人怎么看我啦，出去带孩子的时候，大家都叫孩子乖巧。”她身上其实没有那么多对抗，只是人生跌到了谷底后，还有空翻身的可能么？她挣扎过，气馁过，也有点倔强过。可笑的是，这么多年，孩子反倒成了她的“盔甲”，让外面的一切眼光不再那么重要。

说到底，这件事不就是一个母亲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忍受、丢弃和坚持吗？旁人评论又如何，她就是这样：得失苦乐，自己挑。该说她伟大，还是自私？说她勇敢坚强，还是不顾后果？有机会说出准确答案吗！每个人心中的标准都不同。有的人看到的是伤口，有人看到的是新生。

生活不公平，李芹芬一家活法稀奇、不完美，但也足够真实。他们的故事或许只是千千万万个乡村家庭中的一个角落，却比许多宏大叙事还更能扎进人的心里，被命运撕碎后的反击，常常是这些扑面而来的生活细节，不华丽，但很有劲。

谁可以给出统一的评价？这故事没有答案，对还是错都只是旁观者的声音。结果不重要，过程比什么都扎实。日子还得过下去，谁不想对得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