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2周虎崽被狗妈妈养大,老虎成年后,对狗妈妈的态度出乎预料
发布时间:2025-07-14 03:43 浏览量:28
你不会是想让大黄..."
"这不可能!一只狗怎么能养这么小的东北虎呢?它们根本不是一类动物!"
张桂芬的话还没说完,角落里的大黄突然抬起头。
这只刚没了小狗的金毛,腿还发着软,一步一晃挪到检查台边。
它低下头,用鼻子轻轻碰了碰小虎崽湿透的毛,然后伸出舌头,一下下舔掉小家伙脸上的泥。
张桂芬看着看着,眼圈红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
王铁柱小心地把小虎崽放到大黄身边的棉垫上。
大黄立刻侧过身,用前爪把小虎崽搂到怀里。
小虎崽在它肚子上蹭了蹭,居然找到了乳头,小口吸起来。
然而老虎长大后,对狗妈妈的态度,让所有人傻了眼!
01
2019年4月15日,黑龙江省伊春市五营林区遭遇了十年来最大的一场春汛。
连续三天的暴雨没有停歇,加上山区冬季积雪快速融化,雨水和雪水混在一起,从长白山余脉的山顶不断向下涌流。
水流顺着山坡的沟壑汇聚成股,越聚越多,冲击力越来越强,沿着林地间的低洼处奔腾而下,声势越来越大。
平日里还结着薄冰、水流平缓的溪流,此刻彻底变了模样。
水量猛地涨了几倍,水流湍急得像脱缰的野马,裹挟着泥沙、断木和石块,一路冲撞,把林区里供护林员和游客行走的木质栈道冲得支离破碎。
沿途不少动物的巢穴被冲毁,松鼠的树洞进了水,野兔的草窝被冲散,各种野生动物被迫离开原来的栖息地,慌慌张张地四处逃窜,寻找安全的地方。
王铁柱是伊春市野生动物救助站的站长,此刻他裹着厚厚的冲锋衣,拉上了帽子,正坐在越野车里沿着林区公路巡查。
每年春季融雪或暴雨过后,他都会第一时间到林区查看情况。
这里是东北虎的核心栖息地,这片山林里的每一点变化——食物多少、水源是否干净、栖息地是否完整——都可能影响到这些珍稀猛兽的生存。
作为救助站站长,他必须时刻留意,及时处理可能出现的问题。
越野车的雨刷在玻璃上来回快速摆动,频率快得几乎连成一片,可还是赶不上雨水落下的速度。
车窗外的红松和白桦被密集的雨水打得枝叶乱晃,叶片上的水珠不断飞溅,视线依然模糊不清,只能勉强看清前方几米远的路面,车轮碾过积水时溅起半米高的水花。
突然,王铁柱的目光被前方路边一处泥水洼里的动静吸引——那里有个黑乎乎的小东西,比拳头大不了多少,在浑浊的水里轻微地扭动着,像是在挣扎。
"停车!"王铁柱立刻对开车的小周喊道,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发紧。
他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打在脸上,顺着脖子往衣服里钻。
他顾不上抹一把脸,踩着没过脚踝的泥浆快步走过去,泥浆没到鞋帮,每走一步都要用力拔脚。
他蹲下身,拨开泥水仔细一看,整个人瞬间僵住了,连呼吸都放慢了。
那是一只小东北虎,看体型只有两周大左右。
长度大约十五厘米,体重估计不到一斤,浑身的胎毛还没完全长齐,被泥水浸透后紧紧贴在身上,显露出瘦弱的骨架。
它蜷缩在泥水里,眼睛被泥浆糊住,只睁开一道细细的缝,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胸口只有轻微的起伏,显然已经奄奄一息。
在它旁边大约三米远的地方,一只成年母虎的尸体一半浸在水里,一半陷在泥地里。
母虎体型庞大,毛色原本该是黄黑相间的斑斓花纹,现在被厚厚的泥浆覆盖,变成了深褐色,四肢僵硬地伸展着,看样子已经死去一段时间了。
小周也跟着跑了过来,泥水溅湿了裤腿,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惊讶得张大了嘴,声音都有些发颤:"站长!这是...这是东北虎幼崽!"
"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啊!这么小的崽,估计刚出生两周左右,还没睁眼多久,太珍贵了!要是救不活就太可惜了!"
王铁柱小心地伸出手,他的手掌几乎能完全盖住小虎崽的身子。
他轻轻将它抱了起来,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一件易碎品。
小家伙轻得没什么分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它微弱的呼吸,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气,身体还在因为寒冷和恐惧不住地颤抖,四肢软软的,几乎没有力气动弹。
这只小虎崽的眼睛只睁开一条细缝,蓝灰色的瞳孔里满是惊恐,粉嫩的小鼻子不停地抽动着,像是在寻找熟悉的气味,小嘴巴微微张合,显然是在找妈妈。
在东北林区工作了二十年,王铁柱见过不少野生动物的生离死别,救助过受伤的黑熊、落单的小鹿,但此刻看着怀里这个比掌心大不了多少的小生命,他心里还是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一定要保住它。
"赶紧回站里!"王铁柱抱着小虎崽快步钻进车里,语气急切:"这小家伙刚出生没多久,体温都快没了,冻了这么久,再耽搁几分钟可能就真救不回来了!"
一路上,王铁柱把小虎崽裹在自己的冲锋衣内侧,紧贴着胸口,用自己的体温一点点温暖着这团小小的生命。
他时不时低头看看怀里闭眼喘息的小虎崽,眉头紧锁,心里翻来覆去地想着一个问题:
这么小的东北虎崽,出生才两周,连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完全离不开母乳,吃不了别的东西。
可母虎已经死了,附近也没有其他哺乳期的母虎,去哪里找能喂它的奶水呢?
02
救助站里,王铁柱的妻子张桂芬正在给金毛犬大黄检查身体。
大黄是救助站养了五年的狗,三天前难产,折腾了一天一夜,生下的三只小狗都没能活下来,现在还在恢复期。
从那以后,大黄就一直趴在角落的棉垫上,眼神呆滞,耳朵耷拉着,连平时最爱吃的冻干粮放在面前,它也只是有气无力地闻闻,根本不碰,一整天都不动弹。
"桂芬,快过来!"王铁柱推开门冲进屋里,怀里的小虎崽发出细弱的"吱吱"声,气若游丝,几乎听不清。
张桂芬转过身,看到丈夫怀里抱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先是愣了一下,等看清那身上黄黑相间的花纹和小得可怜的体型,脸色立刻变了:
"老王,你疯了?这是东北虎崽啊!这么小,怕不是刚生下来,能活下来吗?"
王铁柱把小虎崽轻轻放在铺着绒布的检查台上,动作格外轻柔,像是在放一件稀世珍宝:"我知道是东北虎崽。"
"但它现在就是个没妈的幼崽,再不喂东西肯定活不成,可是..."
他的话没说完,张桂芬就明白了。
两周大的东北虎崽,消化系统还没发育好,人工喂养的成功率几乎为零。
没有母乳里的抗体,根本扛不住林区这时候还不到十度的气温,很容易感染病菌,随时可能夭折。
张桂芬指了指角落里的大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不会是想让大黄..."
就在这时,趴在角落里的大黄突然抬起头,原本耷拉的耳朵支了起来,朝着检查台的方向望过来。
它听到了小虎崽的叫声,那声音里带着的求生欲,像是一种特殊的信号,一下子激发了它心底还没褪去的母性本能。
大黄慢慢站起身,身体还有些虚弱,走路时后腿微微打晃,一步一挪地朝着检查台走过来,尾巴有气无力地垂着。
王铁柱和张桂芬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着这只刚失去孩子的狗,和这只刚失去妈妈的虎,一点点靠近。
大黄走到检查台边,抬起头,伸出鼻子,在小虎崽身上轻轻嗅了嗅,鼻子喷出的气息吹动了小虎崽湿透的胎毛。
然后,它做出了一个让两人都没想到的动作:
它抬起头,用舌头轻轻舔了舔小虎崽冻得冰凉的额头,动作慢得像怕碰碎什么,舌尖的温度一点点传到小虎崽冰凉的皮肤上。
"这...这..."张桂芬捂住嘴,眼圈一下子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小虎崽感受到额头上那点温暖的湿意,像是找到了唯一的依靠,本能地往大黄身边蹭了蹭,四肢还不太会动,只是身体微微扭动着,朝着温暖的方向靠近。
而大黄,这只几天来一直郁郁寡欢的金毛犬,原本黯淡的眼中竟然慢慢有了光彩,那是一种久违的、温柔的神色,像是找到了新的寄托。
王铁柱看着这一幕,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他小心翼翼地把小虎崽从检查台上抱起来,放在大黄身边的棉垫上,离大黄的肚子很近。
更让人意外的是,大黄立刻侧躺下来,调整了一下姿势,用前爪轻轻把小虎崽揽到自己肚子边,用身体护住这个陌生的小生命,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它。
小虎崽似乎感觉到了熟悉的温暖和气息,小小的脑袋在大黄腹部胡乱蹭着,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乳头,开始小口小口地吸吮起来,吸几口就停下喘口气,显然还没什么力气,吸奶的动作也很笨拙。
"我的天..."张桂芬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它们真的接受彼此了..."
王铁柱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温暖又沉重。
他知道,这可能是小虎崽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但这也意味着,从今天起,他们要守住这个不能对外人说的秘密,承担一份巨大的责任。
王铁柱握住妻子的手,手心有些发凉,语气凝重:"桂芬,这事暂时不能对外说。"
"东北虎属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按规定必须由有资质的大型保护中心饲养,咱们这种小型救助站根本没有饲养资格,要是被上面知道了,不光小虎要被带走,咱们可能还得担责任..."
张桂芬看着正在给小虎崽喂奶的大黄,点了点头,声音还有些哽咽:"我知道。"
"可老王,它是东北虎啊,长起来很快,总有一天会长到几百斤重,到那时候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养在这儿吧?"
这个问题,王铁柱也没有答案。
他只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让这个小生命活过这个春天,活过接下来的每一天。
至于将来会怎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深了,林区的风穿过窗户缝隙,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诉说山林的寒冷。
王铁柱和张桂芬轮流守在旁边,不敢睡熟,时不时看看那对特殊的"母子"。
大黄把小虎崽紧紧搂在怀里,用爪子轻轻搭在它背上,时不时低下头舔舔它的耳朵和后背,动作轻得生怕弄疼它。
王铁柱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触动,轻声对妻子说:"也许,不管是虎还是狗,对孩子的疼爱都是一样的。"
03
第二天一早,小虎崽明显有了精神,不再像昨天那样蜷缩着一动不动。
它会主动往大黄怀里钻,小脑袋在大黄腹部蹭来蹭去,找乳头吃奶,吃完了还会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大黄也变得格外警惕,只要有人靠近它们所在的角落,哪怕是王铁柱和张桂芬,它都会低低地哼一声,身体微微弓起,把小虎崽护得更紧,像是在宣告这是自己的孩子。
16岁的儿子小亮放学回来,放下书包就冲进屋里,一进门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小毛球",好奇地走过去蹲下身问:"爸,这是什么啊?长得像小猫,比我见过的刚出生的小猫还小,毛怎么是黄黑相间的?"
"是...是一只小野猫,品种不太常见,刚出生没多久。"王铁柱犹豫了一下,撒了个谎。
他还没想好怎么跟儿子解释这件事,怕孩子年纪小,不小心说出去。
小亮凑近了些,仔细看了看,挠了挠头:"不像啊,这爪子看着比小猫厚实,肉垫也大,而且花纹是一道一道的,跟我见过的猫都不一样。"
但他也没再多问。
救助站里经常会来些受伤或落单的野生动物,有一次还来过一只小狐狸,他早就习惯了家里出现各种稀奇的动物。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虎崽在大黄的照料下一天天壮实起来。
它的眼睛慢慢完全睁开了,原本的蓝灰色渐渐褪去,变成了东北虎特有的琥珀色,圆溜溜的,看向四周时,满是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只是它还不太会走路,大多时候还是趴在大黄身边,偶尔试着抬起前爪,晃晃悠悠地挪几步。
大黄对它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按时喂奶、舔掉它身上的脏东西、用身体给它保暖,甚至在小虎崽试图挪动身体时没稳住,趴在地上哼哼时,会用鼻子轻轻把它拱起来,像是在鼓励它再试试。
兽医老郑来救助站给其他动物看病时,特意来看了看小虎崽。
他戴上手套,轻轻抚摸着小虎崽油亮的皮毛,又检查了它的眼睛和四肢,忍不住感叹:"真没想到,大黄的奶水这么管用,这么小的虎崽能养得这么精神。"
"你看这皮毛,多亮,还有这活力,比资料里记载的同龄东北虎幼崽还要壮实些,不容易啊。"
王铁柱站在旁边,看着小虎崽在大黄怀里伸懒腰,小爪子还没什么力气,却努力地张着,心里又高兴又担忧。
高兴的是它活了下来,而且越来越健康;担忧的是它长得越快,外形越来越像东北虎,这个秘密就越难藏住。
04
2019年夏天,小虎已经一个多月大了,体重快五斤了,能勉强爬几步,有时候还会摇摇晃晃地跑起来,跑动时身体圆滚滚的,看着很有活力,像个毛茸茸的小球在移动。
王铁柱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这只东北虎崽,因为从小跟大黄待在一起,竟然有了不少狗的习性。
大黄看到飞过的麻雀,会抬起头"汪汪"叫几声,小虎崽听到后,也会跟着抬起头,发出"嗷嗷"的叫声,声音细细的,还带着奶气,却学得有模有样,连节奏都差不多。
小亮拿着智能手机,悄悄把这一幕录了下来,一边看视频一边笑:"爸,你看小虎,学得太像了!连叫的时候都跟着大黄的节奏,太好玩了!"
王铁柱看着视频里小虎摇着小小的尾巴(虽然还不太灵活,摇得歪歪扭扭)跟在大黄身后爬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它现在看起来就像只调皮的小猫,毛茸茸的,没什么威胁性,但它终究是东北虎,是山林里的猛兽,迟早会长大,会显露野性。
王铁柱收起笑容,严肃地对小亮说:"这事不能跟同学说,知道吗?也不能把视频发出去。"
"为啥啊?"小亮不解地问,手里还捧着手机,舍不得放下。
"因为它不是猫,是东北虎。"王铁柱深吸一口气,决定告诉儿子实情:"是国家保护动物,很珍贵,也很危险。"
"咱们这是偷偷养着它,不能让外人知道,不然会有大麻烦。"
小亮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啥?东北虎?就是电视里那种能捕猎野猪、长得特别大的东北虎?这么小一只,以后真能长那么大?"
"嗯。"王铁柱点点头,语气认真:"所以这事绝对不能外传,不光是同学,对谁都不能说,不然不光小虎保不住,咱们家也会有麻烦,知道吗?"
小亮盯着正在跟大黄的爪子玩的小虎,半天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小声说:"大黄是真把它当自己孩子了啊,比我上次见它照顾小狗还用心,走到哪儿都带着。"
"是啊,大黄失去了自己的小狗,小虎失去了妈妈,它们在彼此身上找到了依靠,倒像一家人了。"
确实,自从有了小虎,大黄像换了一条狗。
它的眼神不再黯淡,变得有神了,皮毛也变得光滑有光泽,每天都精神十足地守着小虎,偶尔还会带着它在院子里慢慢活动,教它认识周围的东西。
小虎也越来越依赖大黄,晚上睡觉必须窝在大黄怀里才安稳,稍微有点动静就往大黄怀里钻;早上醒来会用头蹭大黄的脸,就像个撒娇的孩子,离不开妈妈。
秋天来了,树叶开始变黄,林区的气温渐渐降低。
小虎已经五个半月大,体重快一百斤,站起来时差不多到大黄的肩膀了。
它身上的虎纹越来越清晰,黑黄相间,界限分明,爪子也长出了明显的尖甲,跑起来速度很快,像一阵风,偶尔会扑到院子里的老树上,留下几道浅浅的抓痕,显露出猛兽的本能。
但在大黄面前,它还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即使早就断奶了,改吃肉类了,偶尔还会钻到大黄怀里,用头蹭大黄的肚子,像是还想找奶吃,撒撒娇。
这天,附近林场的老杨来救助站拿给病猪用的药,路过院子时,一眼看到了趴在大黄身边晒太阳的小虎。
老杨指着小虎,手里的烟卷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惊讶地说:"老王,你这养的是什么猫啊?怎么长得这么快?半年前我来的时候还那么小,现在都这么大了,这花纹...看着跟电视里的东北虎有点像啊!"
王铁柱心里一紧,赶紧走过去打岔,把老杨往屋里引:"啥虎啊,就是一只大狸猫,可能跟东北虎有点远亲,所以长得壮实些,长得也快。你看它性格多温顺,跟猫一样。"
老杨还想往前走几步仔细看看,大黄突然"腾"地站起来,挡在小虎前面,对着老杨低低吼了几声,毛发微微竖起,摆出防御的姿态,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的"孩子"。
"哎哟,这狗护得还挺紧。"老杨笑着往后退了退:"行,不看了,我拿上药就走,不打扰你们。"
等老杨走远,王铁柱才松了口气,后背都有些冒汗。
他知道,小虎越长越大,外形越来越像东北虎,这个谎怕是瞒不了多久了,迟早会被人发现。
05
冬天来了,林区的气温降到了零下三十多度,下了好几场大雪,地上的积雪没到了膝盖,一片白茫茫。
小虎已经八个月大,体重快两百斤,站起来比大黄还高半个头,看着已经有了成年虎的雏形。
它会跟大黄在雪地里打滚,用爪子扒开积雪找东西玩,把雪扬得满天飞;玩累了就和大黄一起挤在暖房里,一人一头,睡得很沉,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像是在互相取暖。
大黄的体型比小虎小不少,承受着小虎越来越沉的体重,却从不推开它。
每次小虎往它身边靠过来,它都会轻轻挪挪身子,调整姿势,让小虎躺得更舒服些,眼神里满是慈爱。
这天夜里,王铁柱做了个梦。
梦里的小虎长成了威风凛凛的成年东北虎,皮毛油亮,肌肉结实,獠牙锋利,站在山林里,像个王者;而大黄已经老得走不动了,趴在地上看着小虎,眼神温柔。
小虎低下头,用头蹭着大黄的脸,就像小时候那样亲密...
王铁柱醒了过来,窗外的雪反射着月光,亮得能看清院子里的树。
他看着窗外,心里默念:可别让它们分开啊。
2020年春天,冰雪融化,万物复苏。
小虎一岁了,体重突破两百斤,站起来快到王铁柱的胸口,看着已经是一只半大的老虎了。
它的虎啸声已经有了些气势,声音洪亮,每次叫起来,院子里散养的鸡都会吓得四处乱飞,扑腾着躲到角落里。
这天,小亮拿着手机,脸色发白地从外面跑进来,冲到王铁柱面前:"爸,出事了。"
屏幕上是一段视频,时长不到一分钟,是从院子角落拍的:小虎和大黄在雪地里追逐,小虎用爪子轻轻拍了拍大黄的屁股,大黄转过身,假装生气地扑向小虎,然后两个就滚在了雪地里,玩得很开心。
视频下面的评论已经有很多,刷新得很快:
"这是东北虎吧?我的天,东北虎能跟狗玩这么好?太神奇了!"
"假的吧,东北虎多凶啊,怎么可能这么温顺,还跟狗一起玩?"
"看背景像是伊春的林区,这到底是哪里啊?想去看看!"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王铁柱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指划过屏幕,看着那些评论,心里越来越沉。
"上个月同学来玩的时候,小涛偷偷拍的。"小亮低着头说,声音很小:"他说就发在朋友圈,没想到被好多人转发,现在好多人都看见了。"
王铁柱看着视频里小虎温顺地让大黄舔脸的画面,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像灌了铅。
虽然大部分网友都被这种跨物种的感情打动,但也有人开始质疑视频的真实性,甚至有人认出了救助站院子里的那棵老松树,开始猜测具体位置。
"老王,这下麻烦了。"张桂芬也凑过来看了看手机上的评论,脸色变得苍白:"要是被上面知道了,肯定会来查的..."
话还没说完,救助站的电话就响了,铃声在安静的屋里显得格外刺耳。
王铁柱心里一紧,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伊春市林业局的号码,他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局长的声音,很严肃:"王站长,听说你们站里有只东北虎?这是怎么回事?"
王铁柱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得发紧,支支吾吾地说:"局长,这..."
"你先别解释了,我现在就过去。"局长的语气很坚决,不容置疑:"这事太大了,必须当面说清楚,你在站里等着,别出去。"
挂了电话,王铁柱瘫坐在椅子上,浑身都没了力气。
他知道,平静的日子要结束了。
一个小时后,伊春市林业局的局长带着几个工作人员来到了救助站,车直接开到了院子里。
当他们走进院子,看到正在跟大黄玩耍的小虎时,所有人都愣住了,眼神里满是惊讶和不敢相信。
局长指着小虎,声音都变了,带着愤怒和震惊:"真是东北虎!王铁柱,你胆子也太大了,私自饲养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这是违法的你知道吗?《野生动物保护法》里写得清清楚楚,你这是明知故犯!"
"局长,您听我解释。"王铁柱急忙上前一步,语气急切:"它是2019年春汛的时候救回来的,当时才两周大,快死了,就剩一口气了,我要是不救,它就活不成了..."
"救了之后为什么不上报?"局长打断他,语气更严肃了:"你知道东北虎有多珍贵吗?全国也就那么几百只,是国家重点保护的,你怎么能私自留下?"
王铁柱看了看正在互相舔毛的小虎和大黄,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说:"我...我舍不得让它们分开。小虎从两周大就跟大黄在一起,大黄把它当自己孩子养的,感情太深了..."
"舍不得?"局长指着小虎,声音提高了几分:"这是东北虎!不是宠物狗!是猛兽!"
"它现在看着温顺,等完全长大,一口就能把人咬伤甚至咬死!万一伤了人,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谁也负不起!"
就在这时,小虎似乎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停下玩耍,走到大黄身边,用头蹭着它的脖子,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像是在寻求安慰,也像是在害怕。
大黄立刻挡在小虎前面,警惕地看着这些陌生人,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摆出保护的姿态,和平时温顺的样子判若两狗。
"你看,这狗还在护着它。"张桂芬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恳求:"它们真的像一家人一样,分不开的,您就通融一下吧..."
局长看着这一幕,表情有些复杂,眼神里有惊讶,也有犹豫。
他在林业系统工作了一辈子,见过不少动物之间的感情,但狗这么护着东北虎,还是头一回见,心里也有些触动。
"这样吧。"局长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给你们一个月时间。"
"这一个月里,你们试着让它们慢慢分开,培养小虎的独立性。一个月后,这只东北虎必须转移到省野生动物保护中心,那里有专业的设施和人员,比你们这儿安全。"
"一个月?"王铁柱急了,声音都变了:"这不可能!小虎从两周大就跟大黄在一起,早就离不开它了,就像孩子离不开妈,强行分开,它肯定会不吃不喝,可能会活不下去的!"
局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语气缓和了些,但态度还是很坚决:"王铁柱,我已经够通融了。"
"要不是看在你们夫妻俩这些年在林区保护野生动物有功,没少做贡献,我现在就该通知森林公安来,按规定处理。这一个月是给你们的缓冲期,好好想想吧。"
等局长他们走后,救助站里一片安静,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小虎好像看出了主人的愁容,走过来用头轻轻蹭了蹭王铁柱的胳膊,像是在安慰他。
"小虎啊。"王铁柱蹲下身,摸着它的头,手上能感觉到厚厚的皮毛下结实的肌肉,心里又酸又疼:"咱们可能很快就要分开了,以后不能天天跟你大黄妈妈在一起了。"
小虎听不懂他的话,只是用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像是在说"别难过"。
大黄趴在一旁,眼神里满是不安,不停地看着王铁柱和张桂芬,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王铁柱一家四处托人打听,找了不少关系,想看看有没有办法让小虎留下,哪怕是申请特殊许可,让大黄也一起去保护中心,但得到的回复都一样:
东北虎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按规定必须由有资质的专业机构饲养,私人和小型救助站没有资格,而且保护中心也不可能同时收留一只狗,不符合规定。
与此同时,网上关于小虎和大黄的讨论越来越多,热度一直降不下来。
有人扒出了救助站的具体位置,不少人开车来到林区,就为了远远看一眼这只"被狗养大的东北虎",院子外面经常停着好几辆车,还有人举着相机拍照。
"爸,外面又来了好几辆车,还有人举着相机在拍,一直不走。"小亮趴在窗边,看着外面说,语气里满是担忧。
王铁柱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出去,挡在门口,对外面的人说:"不好意思,动物需要静养,不方便参观,你们请回吧,别影响它们休息。"
有几个记者挤到前面,不甘心地问道:"王站长,网上说这只东北虎从两周大就被狗养大,把狗当成妈妈,是真的吗?它们感情真的这么好?"
王铁柱看了看院子里正依偎在一起的小虎和大黄,喉咙发堵,说不出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轻轻点了点头:"是,它们就像真的母子一样。"
这句话被记者拍了下来,当天就出现在了新闻里。
"东北虎认狗为母"的故事很快传遍了全国,成了热议话题。
有人被这种跨物种的感情打动,在网上呼吁"让它们在一起";也有人认为应该严格按规定办事,不能因为感情就违反制度,私自饲养保护动物。
舆论分成了两派,争论不休。
在这种情况下,县里的态度也开始松动——毕竟这事已经引起了全国关注,处理不好可能会引发更大的争议,影响不好。
06
几天后,局长又来了,表情比上次缓和了些,像是带来了好消息:"老王,上面研究过了。"
"考虑到这只东北虎的特殊情况,还有社会关注度,决定可以让小虎留下,但你们必须建一个结实的笼舍,全封闭的,24小时有人看守,不能出任何安全事故。
另外,还要接受专家的定期检查,观察小虎的状态。"
王铁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地问:"真的能让它们在一起?大黄也能留下?"
"暂时可以,但有条件。"局长严肃地说:"第一,必须确保绝对安全,笼舍的强度要达标,防止小虎冲出来伤人;
第二,要配合专家的观察和研究,提供相关数据;
第三,要是小虎出现任何攻击人的行为,必须立即转移,不能犹豫。"
王铁柱连连点头,不管条件多严格,只要能让它们继续在一起就好:"没问题,我们一定按要求做,保证不出事。"
可他没想到,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2020年春天,万物复苏,小虎快两岁了,体重超过三百斤,站起来像头小牛犊,浑身肌肉结实,充满力量,一声虎啸能传遍整个林区,震得人耳朵发响,充满了野性的威慑力。
安全专家来检查时,看着在笼舍里来回踱步的小虎,眉头紧锁,用手敲了敲栏杆,发出沉闷的响声:"老王,这笼舍得再加固加厚,现在这厚度不够。"
"东北虎的咬合力能达到五百公斤,力量很大,现在这栏杆,它要是真使劲咬、使劲撞,很可能会被咬断、撞坏,太危险了。"
王铁柱看着笼舍栏杆上已经出现的几道凹痕,心里发紧。
他发现,小虎的野性正在慢慢觉醒——对陌生人越来越警惕,隔着老远看到不认识的人就会低吼;看到林间跑过的野兔、野鸡,会突然绷紧身子,眼神变得锐利,露出捕猎的本能。
小亮有些担心地说:"爸,昨天兽医来给它打针,它反应特别大,差点扑上去,还好兽医反应快,躲得及时,不然就危险了。"
"它在长大,这是本能。"王铁柱叹了口气,心里也很矛盾:"东北虎本来就该是山林里的王者,自由自在的,被圈在笼舍里,确实委屈它了,难免会烦躁。"
但奇怪的是,不管小虎对外人多凶,在大黄面前始终很温顺。
每天早上会用头轻轻蹭醒大黄,像是在叫妈妈起床;
吃饭时会等大黄先吃,自己才动嘴;
晚上睡觉会趴在大黄旁边,用尾巴轻轻扫着大黄的身子,像是在表达亲近,一点都没有猛兽的架子。
动物专家孙教授来考察时,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感叹:"太少见了。"
"成年东北虎对狗有这么深的依恋,尤其这只还是从两周大就被狗养大的,形成了稳定的母子关系,这在动物行为学上是个很特殊的案例,值得研究。"
张桂芬问道:"孙教授,它会不会有一天突然攻击大黄啊?我们一直担心这个。"
孙教授摇摇头,很肯定地说:"从目前的观察来看,可能性很小。幼年期建立的感情很牢固,尤其是这么早建立的母子联系,小虎从小就把大黄当成妈妈,这种认知已经根深蒂固,大概率不会伤害它。"
这话让王铁柱稍微松了口气,但他没料到,危险会以另一种方式出现,来自外界的压力远比他想象的大。
2020年8月15日,省安全检查组来到了救助站,阵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大:省林业厅的刘科长,伊春市林业局副局长,还有三个省里来的专家,外加几个随行的记者,一看就是来做全面检查的。
刘科长脸色不太好看,把手里的文件袋往桌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王站长,今天我们要对这里的安全隐患进行全面评估。"
"最近上面的压力很大,不少人反映这里饲养东北虎存在安全风险,要是评估不合格,这只东北虎必须马上转移,不能再留了。"
王铁柱心里一沉,从刘科长的语气里,他听出了不对劲,对方像是带着预设的结论来的。
"我们一直按规定管理,笼舍也是按要求建的,没出过什么事。"王铁柱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解释道。
"没出事?"刘科长冷笑一声,拿出一份文件:"上个月有游客翻越栅栏靠近笼舍,被小虎吓到,当场就吓哭了,这事你忘了?还有记录呢。"
"还有上周,附近村民的羊跑到院子里,小虎隔着笼舍都想扑上去,差点把羊咬伤,要不是村民拉得快,后果不堪设想,这也叫没事?"
王铁柱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那些事确实发生过,虽然没造成严重伤害,但也说明小虎的野性在增长,对活物有本能的反应,这些都成了别人攻击的理由。
省里的专家推了推眼镜,开口说道:"先去看看东北虎的状态吧,实地考察一下。"
一行人朝着笼舍走去,远远地,小虎就抬起了头,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这群陌生人,耳朵微微竖起,身体也绷紧了,显然很警惕。
"大家离笼舍远一点,保持安全距离,至少五米以外。"王铁柱提醒道,心里很紧张。
可刘科长像是没听见,径直走到笼舍前,离栏杆只有不到三米远,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电击棍。
在手里晃了晃,挑衅似的说:
"我倒要看看,这东北虎到底有多凶,是不是真像网上说的那么温顺。"
就在他离笼舍还有三米远的时候,意外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