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个孙子集体到奶奶家过暑假，一天要吃掉10斤肉，妈妈连夜回婆家

"妈，我们商量好了，明天就来接孩子。"

"什么？不是说好暑假两个月吗？"

"您看您累的，脸都黄了，还是算了吧。"

"可是孩子们刚来五天..."

"妈，您别为难我们了。"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王秀英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客厅里，十二个孩子正围着空空的餐桌大声嚷嚷着要吃饭。

"奶奶，我们饿了！"

王秀英看向厨房里那只见了底的米袋，又看看桌上那张写满数字的纸条，但她不知道的是，更大的震惊还在后面等着她。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那条微信消息让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六月的最后一个周末，69岁的王秀英正在阳台上浇花，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

"妈，我们上来了！"

大儿媳李红梅的声音响亮而急促，王秀英放下水壶，走到门口开门。门外站着四个儿媳妇，个个脸上堆满笑容，手里还提着水果。

"红梅、晓丽、美玲、雅静，你们怎么都来了？"王秀英有些意外。

"妈，我们来商量个事儿。"二儿媳张晓丽抢先开口，"暑假快到了，孩子们都在家没人管，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

"想让孩子们来您这儿过暑假。"三儿媳刘美玲接过话茬，"您看，我们都要上班，孩子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王秀英愣了愣："孩子们？几个孩子？"

"就是我们家的那些，建国家的小涛和小雨，建军家的小明、小丽和小强，建华家的小杰、小婷和小宇，还有建民家的小峰、小娜、小辉和小芳。"四儿媳陈雅静掰着手指头数，"一共十二个。"

"十二个？"王秀英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孩子，我一个人怎么照顾得过来？"

"妈，您别担心，孩子们都大了，最小的小芳也八岁了，不用您操心。"李红梅拉着王秀英的手，"就是管管吃住，孩子们自己会玩。"

"而且您也想孙子孙女了吧？平时我们都忙，很少带孩子来看您。"张晓丽在一旁附和，"这次正好，您可以好好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

王秀英看着四个儿媳妇期待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确实，平时很少见到孙子孙女，每次想念得不行。但是一下子来十二个孩子...

"妈，您就答应吧，我们也是没办法。"刘美玲拉住王秀英的另一只手，"您看，暑假培训班那么贵，十二个孩子得花多少钱？还不如来您这儿，省钱还能增进感情。"

"是啊妈，您一个人在家也孤单，有孩子们陪着多热闹。"陈雅静也开口劝说。

王秀英犹豫了半天，看着四个儿媳妇期待的脸，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你们得帮忙准备些生活用品。"

"当然当然，我们都准备好了。"李红梅立刻答应，"明天就让孩子们搬过来。"

第二天一早，王秀英刚起床，门铃就响了。开门一看，十二个孩子站在门外，每人拖着一个行李箱，后面跟着匆匆忙忙的四个儿媳妇。

"奶奶好！"孩子们齐声喊道，声音震得楼道都在回响。

"建国他们都去出差了，我们得赶紧去上班，孩子就交给您了。"李红梅匆忙说完，和其他三个儿媳妇一起离开，留下王秀英面对十二个兴奋的孩子。

"奶奶，我们饿了！"最小的小芳扯着王秀英的衣角。

"奶奶，我要玩游戏！"小涛指着电视机。

"奶奶，我的房间在哪里？"小明拖着行李箱。

王秀英看着眼前乱哄哄的场面，突然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第一周，王秀英还觉得挺新鲜。十二个孩子确实给冷清的家里带来了热闹，虽然有些吵闹，但看着孩子们天真的笑脸，她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问题从第一顿饭就开始显现。

早上六点，王秀英起床准备早餐。平时她一个人吃，简单的稀饭配咸菜就够了。但是十二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那就完全不同了。

她打开冰箱，里面的食物根本不够。于是匆忙下楼买菜，买了一堆鸡蛋、面包、牛奶、稀饭料。

"奶奶，我不喝牛奶。"小丽推开牛奶杯。

"我要吃炸鸡腿！"小强大声抗议。

"稀饭太难喝了，我要吃汉堡。"小杰皱着眉头。

王秀英忙得团团转，一会儿给这个煎蛋，一会儿给那个热牛奶。等所有孩子吃完，已经是上午九点了，厨房里一片狼藉。

更让王秀英头疼的是午餐。

"奶奶，我们要吃肉！"

"我要红烧肉！"

"我要糖醋排骨！"

"我要炸鸡翅！"

十二个孩子七嘴八舌地报菜名，王秀英听得头晕眼花。她再次下楼买菜，这次买了五斤猪肉、三斤排骨、一只鸡。

在菜市场，卖肉的老板刘师傅笑着问："王大姐，今天买这么多肉，家里来客人了？"

"我孙子孙女来过暑假了。"王秀英有些自豪地说。

"哦，来了几个？"

"十二个。"

刘师傅的笑容瞬间凝固："十二个？我的天，那您可有得忙了。"

回到家，王秀英在厨房里忙活了三个小时，做了红烧肉、糖醋排骨、炸鸡翅、青椒土豆丝四个菜。看着满桌子的菜，她松了一口气。

然而，十分钟后，桌子上的菜被一扫而光。

"奶奶，还有吗？我没吃饱。"小峰舔着嘴唇说。

"我也没吃饱。"小辉也举手。

王秀英看着空盘子，倒吸一口凉气。她赶紧下楼又买了两斤肉，重新做菜。

晚餐时间，类似的场景再次上演。

就这样，第一天王秀英就跑了五趟菜市场，买了十斤肉、十八个鸡蛋、三斤大米、无数蔬菜。

晚上躺在床上，王秀英拿出计算器算了算当天的花费：189元。

她愣了愣，又算了一遍，还是189元。

"不对，一定是哪里算错了。"她喃喃自语，第三次拿起计算器。

189元，没错。

王秀英的退休金一个月2800元，如果每天花189元，一个月就是5670元，比她的退休金还多一倍。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大儿媳李红梅的号码。

"红梅，孩子们的伙食费..."

"妈，您别担心，孩子们能吃是好事，说明身体健康。"李红梅的声音听起来很忙，"我这边还有个会要开，先挂了。"

第二天，王秀英决定省着点。早餐只做稀饭和咸菜，结果孩子们一个个都不高兴。

"奶奶，我在家都吃牛肉面的。"小涛抱怨。

"我妈妈给我买的都是进口牛奶。"小雨撅着嘴。

午餐时，王秀英只买了三斤肉，想着应该够了。结果孩子们吃完还是喊饿，最小的小芳甚至哭了起来。

"奶奶，我还想吃肉肉。"小芳眼泪汪汪地说。

王秀英心软了，又下楼买了两斤肉。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情况越来越严重。孩子们似乎适应了这种"丰盛"的生活，胃口越来越大，要求也越来越高。

"奶奶，昨天的红烧肉没有前天的好吃。"

"奶奶，我同学家都是吃牛肉的，猪肉不好吃。"

"奶奶，我要吃海鲜。"

到了第一周结束，王秀英坐在厨房里，看着手里密密麻麻记录开支的小本子。七天时间，她花了1467元，平均每天209.57元。

而且这还不包括水电费、零食费、以及孩子们偶尔要求买的玩具费用。

她颤抖着手拿起电话，这次拨通了二儿媳张晓丽的号码。

"晓丽，孩子们的花销有点大..."

"妈，孩子正在长身体，多吃点是应该的。"张晓丽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您别太省了，对孩子不好。"

"可是一天要花两百多块钱..."

"妈，您这是心疼钱吗？那还是把孩子接回来吧。"

王秀英连忙说："不是不是，我没有心疼钱的意思。"

"那就行了，我还在开车，先挂了。"

放下电话，王秀英望着窗外，心里五味杂陈。

进入第二周，王秀英明显感觉到了体力不支。

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买菜，六点半开始做早餐，九点收拾完厨房刚想休息一会儿，孩子们又开始闹腾。

"奶奶，我们要出去玩！"

"奶奶，我要买冰淇淋！"

"奶奶，我的衣服脏了！"

十二个孩子轮番"轰炸"，王秀英一刻也停不下来。洗衣服、拖地、收拾房间、买菜、做饭、洗碗，从早忙到晚。

最要命的是孩子们的食量还在继续增长。

"奶奶，我昨天晚上饿醒了。"小明在早餐桌上说。

"我也是，肚子咕咕叫。"小丽附和。

王秀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必须增加食物的分量。从每天十斤肉增加到十二斤，十四斤，最后稳定在每天十五斤。

刘师傅看着王秀英每天来买这么多肉，忍不住问："王大姐，您家孙子是不是参加什么比赛训练啊？这食量也太大了。"

"没有没有，就是正常吃饭。"王秀英苦笑着说。

"正常吃饭？十二个孩子一天吃十五斤肉？"刘师傅瞪大了眼睛。

王秀英不知道怎么解释，匆匆买完肉就走了。

回到家，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引起了邻居李大妈的注意。

"秀英，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李大妈关心地问。

"没事，就是有点累。"王秀英勉强笑了笑。

"我看你最近每天都在买菜做饭，是不是家里来客人了？"

"我孙子孙女来过暑假。"

"来了几个？"

"十二个。"

李大妈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十二个？我的天，你一个人照顾得过来吗？"

"还行吧。"王秀英说着话，突然感觉头晕目眩，身体晃了晃。

"秀英，你没事吧？"李大妈赶紧扶住她。

"没事，就是有点累。"王秀英深呼吸了几下，"可能是天气太热了。"

当天晚上，王秀英躺在床上，感觉全身酸痛。她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孩子们刚刚安静下来。

她拿起计算器，算了算这两周的开支：3456元。

3456元！这相当于她一个月多的退休金。

她拿起手机，决定给四个儿媳妇发微信，希望她们能分担一些费用。

编辑了很久，她发了一条很客气的消息："红梅、晓丽、美玲、雅静，孩子们在我这里很好，就是伙食费有点高，每天要花三百多块钱，能不能你们分担一点？"

过了半个小时，李红梅回复了："妈，我们现在手头都很紧，要不您先垫着，等孩子们回家了我们再给您？"

又过了一会儿，张晓丽也回复："妈，您说得对，孩子们确实花钱。要不这样，我们提前把孩子接回去？"

刘美玲的回复更直接："妈，我们把孩子放您那儿，就是相信您能照顾好。如果您觉得困难，我们只能另想办法了。"

陈雅静最后回复："妈，您别太计较这些小钱，孩子们的健康最重要。"

看着这些回复，王秀英心里凉了半截。她们口口声声说相信她，但是一提到钱，就开始推脱。

第二天早上，王秀英感觉更加不舒服。她勉强起床做早餐，在厨房里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手中的锅铲掉在了地上。

"奶奶，你怎么了？"小涛跑进厨房问。

"没事，奶奶没事。"王秀英扶着灶台，努力让自己站稳。

但是这一幕被其他孩子看到了，他们围了过来。

"奶奶，你的脸好白啊。"小雨担心地说。

"奶奶，你要去医院吗？"小明也过来了。

"我没事，你们先出去，奶奶马上就做好早餐。"王秀英强撑着说。

孩子们虽然担心，但很快就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力。只有最懂事的小杰偷偷给妈妈发了条信息："妈妈，奶奶好像生病了。"

刘美玲收到信息后，给王秀英打了个电话。

"妈，您没事吧？小杰说您脸色不好。"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王秀英不想让儿媳妇担心。

"那您注意休息，别累着了。"刘美玲说完就挂了电话。

王秀英握着手机，心里涌起一阵苦涩。她们关心的是她别累着，但却没有人想过要来帮忙分担一下。

第三周开始，情况更加严重了。孩子们不知道从哪里学会了挑食，各种要求层出不穷。

"奶奶，我不要吃青菜。"

"奶奶，这个肉太肥了。"

"奶奶，我要吃肯德基。"

"奶奶，我同学家每天都有水果拼盘。"

王秀英为了满足孩子们的要求，每天要跑更多的地方。蔬菜水果要去农贸市场，肉类要去肉店，有时候孩子们想吃什么特别的，她还要跑到超市去买。

一天下午，王秀英拖着疲惫的身体从超市回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和水果。刚走到楼下，小区里的张大爷叫住了她。

"秀英，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王秀英这才意识到，两周时间，她瘦了快十斤。

"没事，就是忙一点。"她勉强笑着说。

"你可得注意身体啊，别累垮了。"张大爷关心地说。

回到家，王秀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瘦了很多，脸色也很差。她摸了摸自己的脉搏，感觉跳得很快。

当天晚上，她再次给四个儿媳妇打电话，这次语气比较急切。

"红梅，我感觉身体有点吃不消，能不能你们轮流来帮忙几天？"

"妈，我们最近工作都很忙，实在抽不出时间。"李红梅的回答让王秀英失望。

"那能不能减少一点孩子的数量？比如每家留一个？"

"妈，孩子们在一起玩得挺好的，分开了他们会不高兴的。"

王秀英又给其他三个儿媳妇打电话，得到的回答大同小异。

挂断电话后，王秀英坐在客厅里，看着十二个孩子在看电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爱这些孩子，但是她真的快撑不住了。

七月的第四个周一，王秀英拖着疲惫的身体从菜市场回来。她买了十八斤肉，因为孩子们昨天晚上又抱怨没吃饱。

推开家门，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愣住了。

客厅里一片狼藉，沙发垫子被丢得满地都是，茶几上的水杯打翻了，水渗进了地毯里。电视机的声音开得震天响，十二个孩子分成几伙，有的在追逐打闹，有的在争抢遥控器。

"你们在干什么？"王秀英放下菜篮子，大声喊道。

孩子们看到她回来了，稍微收敛了一点，但是没有人主动收拾房间。

"奶奶，我们饿了。"小芳跑过来拉她的衣角。

"我知道，奶奶马上去做饭。"王秀英强忍着怒火，开始收拾客厅。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大儿媳李红梅打来的。

"妈，孩子们怎么样？"电话里传来李红梅的声音，背景里还有其他女人在说话。

"孩子们都很好，就是..."王秀英刚想说什么，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其中一个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说了一句话。

王秀英手中的电话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就连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

"反正有免费的保姆，我们何必那么辛苦？"

王秀英愣愣地握着手机，电话里李红梅还在说着什么，但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那句"免费的保姆"如同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妈？妈？您还在听吗？"李红梅在电话里喊着。

"我...我在听。"王秀英机械地回答。

"那行，我们还有事，先挂了。"李红梅匆匆挂断了电话。

王秀英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嗡嗡作响。免费的保姆？原来在她们眼里，她就是一个免费的保姆？

这时，小涛跑过来："奶奶，我手机没电了，能用您的手机玩一会儿游戏吗？"

王秀英下意识地把手机递给了他。小涛接过手机，熟练地划开屏幕，突然"咦"了一声。

"奶奶，您有未读的微信消息。"小涛指着屏幕说。

王秀英接过手机一看，微信上显示有一个群聊消息，群名叫"暑假安排"，里面有四个人：李红梅、张晓丽、刘美玲、陈雅静。

她点开群聊，看到了最新的几条消息：

李红梅（5分钟前）："哈哈，刚才差点被我妈听到我们说话了。"

张晓丽（4分钟前）："吓死我了，你怎么不静音？"

刘美玲（3分钟前）："反正她也不会用微信，听到了也没事。"

陈雅静（2分钟前）："说得对，免费保姆这么好找吗？我们要珍惜啊。[偷笑]"

李红梅（1分钟前）："哈哈哈，说得对！不过我妈最近好像有点累了，脸色不太好。"

张晓丽（1分钟前）："累点怎么了？她一个人在家也是闲着，带带孙子正好有事做。"

刘美玲（刚刚）："而且她退休金也不少，养十二个孩子两个月算什么？"

王秀英的手在颤抖，她往上翻看着聊天记录，看到了更多让她心寒的内容：

【两周前】李红梅："姐妹们，我有个好主意。暑假快到了，我们把孩子都送到我妈那里怎么样？"

张晓丽："这个想法不错，省得我们请保姆了。"

刘美玲："关键是免费啊，保姆一个月要五千块，我妈一分钱不要。"

陈雅静："她一个人在家也孤单，有孩子陪着挺好的。"

李红梅："对，就这么说，说是为了她好。"

【一周前】张晓丽："我妈昨天问我要伙食费，我直接拒绝了。"

刘美玲："做得对，她要是觉得花钱多，自然会省着点。"

陈雅静："反正她那点退休金花不完，帮忙带孙子天经地义。"

李红梅："说得对，她要是不愿意，我们就说要把孩子接回来，她肯定舍不得。"

【三天前】刘美玲："我儿子说我妈脸色不好，会不会是装的？"

张晓丽："老人家就喜欢博同情，不用理她。"

陈雅静："就是，我们又没强迫她，是她自己答应的。"

李红梅："放心吧，我妈身体好着呢，每天买菜做饭不是挺有精神的吗？"

【昨天】李红梅："我妈又给我打电话要钱了，真是的。"

张晓丽："老人家就是抠门，自己的孙子花点钱都心疼。"

刘美玲："要不我们提前结束算了？"

陈雅静："别啊，我们的暑假旅行还没安排呢，孩子在她那里正好。"

李红梅："对，再坚持半个月，等我们旅行回来再说。"

王秀英看着这些聊天记录，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原来，她的四个儿媳妇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她们把她当作免费的保姆，把她的爱当作理所当然的付出。

更让她心寒的是，她们竟然还计划着去旅行，而把孩子扔给她一个人照顾。

"奶奶，您怎么哭了？"小涛看到她在哭，关心地问。

王秀英擦了擦眼泪，强撑着笑了笑："奶奶没事，沙子迷眼睛了。"

她继续往上翻看着聊天记录，发现这个群是一个多月前建立的，专门用来讨论"暑假安排"。在她们的对话中，王秀英不是"妈妈"，而是"免费保姆"、"老人家"、"她"。

其中最让她心痛的是一段对话：

【群建立当天】李红梅："我觉得我们这个计划很完美，既解决了孩子的暑假问题，又省了保姆费。"

张晓丽："关键是我妈她们还会感激我们，觉得我们信任她。"

刘美玲："老人家最怕的就是没用，现在有这么重要的任务，她肯定很高兴。"

陈雅静："而且孩子多了热闹，她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啊。"

李红梅："对，我们这是在帮她，她应该感谢我们才对。"

看到这里，王秀英彻底明白了。从一开始，她们就没有把她当作长辈来尊重，而是把她当作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她们口中的"为她好"、"让她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全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更可气的是，她们还在群里讨论着如何"应对"她的要求：

【一周前】王秀英要伙食费时的对话：

李红梅："我妈要钱了，怎么办？"

张晓丽："别给，给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刘美玲："就说我们也很困难，让她体谅一下。"

陈雅静："或者威胁说要把孩子接回来，她肯定不舍得。"

李红梅："好主意，我试试。"

【几天前】当她身体不适要求帮助时：

李红梅："我妈说身体吃不消，要我们轮流去帮忙。"

张晓丽："这个绝对不能答应，我们去了一次，就得去第二次。"

刘美玲："而且我们都是要上班的人，哪有时间去伺候孩子？"

陈雅静："就说工作忙，抽不出时间。她要是真的不行，自然会坚持不下去。"

李红梅："说得对，我们不能心软。"

王秀英越看越心寒，原来她的每一次求助，都被她们当作麻烦。她们早就商量好了对策，如何拒绝她，如何让她继续承担这个"免费保姆"的角色。

最让她愤怒的是最近的一段对话：

【两天前】李红梅："我妈最近瘦了不少，脸色也不好。"

张晓丽："瘦点好，老人家太胖了容易三高。"

刘美玲："脸色不好可能是上火了，让她多喝水。"

陈雅静："老人家就是爱操心，习惯了就好了。"

李红梅："也是，反正她身体一直很好，应该没问题。"

【昨天】张晓丽："我听说隔壁的王阿姨因为带孙子累倒住院了。"

刘美玲："那是她身体不好，我妈身体棒着呢。"

陈雅静："而且王阿姨带的是一个孩子，我妈带十二个都没问题。"

李红梅："说得对，我妈从小就能干，这点事难不倒她。"

看到这里，王秀英的心彻底凉了。她们明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却选择视而不见。她们甚至拿她和别人比较，丝毫不关心她的健康。

她继续往下看，发现了更让她震惊的内容：

【昨天深夜】李红梅："姐妹们，我们的巴厘岛旅行订好了吗？"

张晓丽："订好了，下周三出发，玩一个星期。"

刘美玲："太好了，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陈雅静："这次要好好享受，毕竟有免费保姆看孩子，我们可以完全不用操心。"

李红梅："哈哈，说得对。不过我们要不要给我妈买点什么？"

张晓丽："买什么？她又不知道我们去旅行。"

刘美玲："对，就说我们要加班，不能来看孩子。"

陈雅静："反正她也不会怀疑，等我们回来再说。"

李红梅："那就这么定了。"

王秀英的手紧紧握着手机，指节都发白了。她们竟然要去旅行，而且是瞒着她去的！她在这里累得半死，照顾着十二个孩子，她们却要去巴厘岛享受！

更过分的是，她们还要编造加班的谎言来欺骗她。

王秀英深呼吸了几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往下翻，看到了群里最新的消息：

【十分钟前】李红梅："刚才差点被我妈听到我们说话了，吓死我了。"

张晓丽："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被她听到就完了。"

刘美玲："不过就算听到了也没事，反正她离不开我们。"

陈雅静："说得对，她一个老人家，还能怎么样？"

李红梅："也是，大不了我们哄哄她就行了。"

张晓丽："对，老人家最好哄了，说几句好话就行。"

刘美玲："而且她为了孙子，什么都能忍。"

陈雅静："哈哈，说得对。免费保姆这么好用，我们可得好好珍惜。"

看到这里，王秀英彻底明白了她们的真实嘴脸。在她们眼里，她就是一个可以随意使唤的老人，一个没有感情、没有尊严的"免费保姆"。

她们不仅不感激她的付出，反而把她的善良当作软弱，把她的爱当作理所当然。

王秀英把手机放在一边，看着客厅里正在看电视的十二个孩子。这些她深爱的孙子孙女，在她们父母眼里，只是甩给"免费保姆"的负担。

她站起身，走到厨房，看着还没有收拾的早餐餐具，看着堆得满满的洗碗池，看着已经空了的米袋和油瓶。

三个星期，她花了将近一万块钱的伙食费，瘦了十五斤，头发也白了不少。每天从早上五点半忙到晚上十一点，没有一刻休息。

而她的四个儿媳妇，却在微信群里嘲笑她，把她当作免费的保姆，甚至计划着瞒着她去巴厘岛旅行。

王秀英走到阳台上，拿出自己的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每天的开支：

第一天：189元 第二天：207元 第三天：234元...第二十一天：412元

总计：9847元。

将近一万块钱，相当于她三个半月的退休金。这还不包括水电费、零食费、以及孩子们偶尔要求买的玩具费用。

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昨天晚上，她量了血压，高压到了180，比平时高了40个点。心跳也经常过快，有时候会感到胸闷。

王秀英深呼吸了几下，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回到客厅，对正在看电视的孩子们说："孩子们，奶奶要给你们的妈妈打电话。"

"为什么要给妈妈打电话？"小涛问。

"奶奶有事要和她们说。"王秀英努力保持着平静的语气。

她首先拨通了李红梅的电话。

"妈，怎么了？"李红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红梅，我想和你们四个人一起谈谈，关于孩子的事。"王秀英的语气很平静。

"什么事？电话里说不行吗？"

"我希望你们能过来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当面说清楚。"

"妈，我们都很忙，要不明天再说？"

"今天晚上，我希望你们都能来。"王秀英的语气变得坚决。

李红梅听出了王秀英语气中的不同寻常，犹豫了一下："那...那好吧，我联系一下其他人。"

挂断电话后，王秀英又分别给其他三个儿媳妇打了电话，都是同样的要求：今天晚上过来谈谈。

晚上八点，四个儿媳妇都来了。她们的脸上都带着疑惑和不安，显然不知道王秀英要说什么。

"妈，您找我们有什么事？"李红梅小心翼翼地问。

王秀英让孩子们先回房间，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那个"暑假安排"的微信群。

"你们看看这个。"她把手机放在茶几上。

四个儿媳妇看到屏幕上的群聊界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妈...这个..."李红梅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我都看到了。"王秀英的声音很平静，但是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从头到尾，我都看到了。"

张晓丽试图解释："妈，您别误会，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什么意思？"王秀英拿起手机，念了起来："'免费的保姆这么好找吗？我们要珍惜啊。'这是你们说的吧？"

四个人都低着头，不敢看王秀英的眼睛。

"'反正她那点退休金花不完，帮忙带孙子天经地义。'这也是你们说的吧？"王秀英继续念着。

"妈，我们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刘美玲小声说道。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王秀英的声音提高了，"把我当作免费的保姆，把我的爱当作理所当然，这就是你们的意思吧？"

她站起身，走到电视柜前，拿出了那个记录开支的小本子。

"你们知道这三个星期我花了多少钱吗？9847块钱！"她把本子拍在茶几上，"相当于我三个半月的退休金！"

四个儿媳妇看着那个密密麻麻记录开支的本子，都惊呆了。

"这还不包括我的劳动，"王秀英继续说道，"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晚上十一点才能休息。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照顾十二个孩子。我六十九岁了，不是二十九岁！"

"妈，我们不知道..."陈雅静小声说道。

"不知道？"王秀英冷笑了一声，"你们不是在群里说我'身体棒着呢'吗？你们不是说'这点事难不倒我'吗？"

她拿起手机，又念了一段："'老人家最怕的就是没用，现在有这么重要的任务，她肯定很高兴。'这是你们说的吧？"

四个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还有，"王秀英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你们要去巴厘岛旅行的事，是不是也准备瞒着我？"

李红梅抬起头，震惊地看着王秀英："妈，您...您都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王秀英怒道，"你们在我这里累得半死照顾孩子的时候，你们却要去巴厘岛享受！还要编造加班的谎言来欺骗我！"

四个人都不敢说话了。

王秀英走到窗前，背对着她们说："我这一辈子，把四个儿子养大成人，送他们上学、结婚、买房。我以为我会有一个幸福的晚年，会有孝顺的儿媳妇，会享受到真正的天伦之乐。"

她转过身，眼中含着泪水："但是我没想到，在你们眼里，我只是一个免费的保姆。我的爱，我的付出，在你们看来都是理所当然的。"

"妈，我们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李红梅试图辩解。

"够了！"王秀英打断了她，"我不想再听你们的解释。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们，明天上午十点之前，把所有的孩子都接走。"

"什么？"四个人同时惊叫起来。

"你们没听错，明天上午十点之前，把孩子们都接走。"王秀英的语气无比坚决。

"可是妈，我们都要上班..."张晓丽说道。

"上班？"王秀英冷笑，"你们不是要去巴厘岛旅行吗？怎么又要上班了？"

"妈，那个旅行我们可以取消..."刘美玲赶紧说道。

"不用取消，你们去吧。"王秀英摆摆手，"但是孩子们不能再在我这里了。"

"妈，您别生气，我们以后会注意的..."陈雅静哀求道。

"注意什么？注意不要让我看到你们的微信群？注意不要让我知道你们的真心话？"王秀英摇摇头，"已经晚了。"

她走到茶几前，拿起那个记录开支的本子："这是这三个星期的所有开支明细，你们看看，然后把钱还给我。"

四个人拿过本子，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都震惊了。

"9847块钱，一分不少。"王秀英说道。

"妈，这个数字是不是有点..."李红梅小心翼翼地说。

"你们觉得多了？"王秀英拿出一沓票据，"这是所有的购物小票，你们可以一张一张地核对。"

看着那些小票，四个人都不敢再质疑了。

"还有，"王秀英继续说道，"我这三个星期的劳务费，按照现在保姆的价格，一天150元，三个星期就是3150元。加起来总共12997元。"

"什么？还有劳务费？"张晓丽瞪大了眼睛。

"怎么，你们觉得我的劳动不值钱？"王秀英冷冷地看着她，"你们在群里不是说'免费保姆这么好用'吗？现在我告诉你们，我不是免费的！"

四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你们觉得贵，可以去外面请保姆试试。"王秀英说道，"十二个孩子，一天24小时照顾，看看要多少钱。"

确实，外面请保姆照顾一个孩子都要五千块钱一个月，十二个孩子，而且是24小时全天候照顾，这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

"妈，我们现在手头都很紧..."李红梅小声说道。

"紧？"王秀英冷笑，"紧到可以去巴厘岛旅行？"

"那个旅行..."

"别解释了。"王秀英摆摆手，"钱的事可以慢慢还，但是孩子们明天必须接走。"

四个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李红梅小心翼翼地问："妈，那以后..."

"以后什么？"

"以后您还会帮我们照顾孩子吗？"

王秀英看着她，眼中充满了失望："红梅，你觉得呢？"

李红梅低下了头。

"我已经六十九岁了，"王秀英慢慢地说道，"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想为自己活一次，不想再做任何人的免费保姆。"

她走到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夜景："我要去学画画，去学跳舞，去旅行，去做所有我年轻时没有机会做的事情。"

四个儿媳妇都愣住了，她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一直默默付出的老人，也会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

"妈，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刘美玲哽咽地说道。

"知道错了？"王秀英转过身，"如果不是我看到了你们的微信群，你们会知道错吗？你们会一直把我当作免费保姆使用到我倒下为止。"

这句话说中了她们的心思，四个人都不敢反驳。

"算了，过去的事就算了。"王秀英摆摆手，"明天把孩子接走，以后的路你们自己想办法。"

当天晚上，四个儿媳妇都没有离开，她们在客厅里商量着第二天的安排。王秀英听着她们的讨论声，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天早上，王秀英最后一次为十二个孩子做了早餐。孩子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然嬉笑打闹着。

十点整，四辆车停在了楼下。四个儿媳妇匆匆忙忙地收拾着孩子们的行李。

"奶奶，我们为什么要走？"小涛不解地问。

"因为暑假结束了。"王秀英摸摸他的头，强忍着眼泪。

"可是还没到九月啊。"小雨也不舍地拉着王秀英的手。

"奶奶有事要忙，你们要回家了。"王秀英努力保持着平静。

孩子们虽然不舍，但还是被各自的妈妈带走了。

房子里突然安静下来，王秀英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

三个星期的时间，从天堂到地狱，她终于看清了一些人，也看清了一些事。

她拿起手机，删除了那个"暑假安排"的微信群，然后给自己的老朋友张阿姨发了条消息："阿姨，那个老年大学的绘画班还招人吗？我想报名。"

很快，张阿姨回复了："当然招人！你终于想通了？"

王秀英看着这条消息，脸上露出了三个星期来第一次真心的笑容。

下午，她换上了最好的衣服，去老年大学报了绘画班和舞蹈班。在报名表的"紧急联系人"一栏，她写下了张阿姨的名字。

一个月后，王秀英收到了四个儿媳妇分期还款的第一笔钱。她用这笔钱报了一个老年旅行团，去了她年轻时就想去的桂林。

在漓江边上，69岁的王秀英第一次为自己而活。

她终于明白，爱应该是相互的，付出应该是被尊重的，而她，值得拥有一个有尊严的晚年。

至于那四个把她当作"免费保姆"的儿媳妇，她们正在为重新安排孩子的暑假而焦头烂额。外面请保姆照顾十二个孩子的报价，让她们彻底明白了王秀英三个星期付出的价值。

但是，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比如信任，比如尊重，比如那个愿意为家庭无私奉献的老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