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三年全职妈，我家娃说：“妈妈你怎么总在家？

那天接儿子放学，他手里捏着同学妈妈送的进口巧克力，突然抬头问我：“妈妈，你为啥不上班啊？朵朵妈妈开奔驰来接她，你怎么天天骑电动车？”我愣在原地，后脖颈的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手里刚买的菜还滴着水，塑料袋勒得指节发白——这是我每天赶早市，跟摊主为了五毛钱讨价还价半小时的成果。

三年前辞掉工作时，老公抱着我说：“你放心在家带娃，我养你。”现在他下班回家，会皱着眉问：“今天又花了多少钱？”我妈打电话总劝我：“女人手里得有活钱，不然腰杆挺不直。”连小区门口收废品的阿姨，都能笑着问我：“今天没出去找活？”最扎心的还是孩子。他不懂我凌晨三点起来冲奶粉，不懂我弯腰擦了八遍的地板有多亮，不懂我把他爱吃的草莓全塞进他碗里时，自己一口没尝。他只看到别人的妈妈穿高跟鞋，而我永远穿着洗得发白的家居服。

前阵子偷偷去面试，面试官看着我的简历皱眉：“三年空窗期，和社会脱节太久了。”回来路上碰到邻居，她热情地说：“在家带娃多好啊，不用风吹日晒的。”我扯着嘴角笑，心里像被蚊子叮了一串包，痒得慌，又不能抓。

昨天整理旧物，翻出以前的工作证。照片上的我扎着高马尾，眼里有光。现在镜子里的人，眼角有了细纹，说话总带着“我问问我老公”的前缀。其实谁不想又能陪娃又能赚钱？可早上送完孩子再去上班，打卡时间赶不上；找个能接娃的兼职，时薪还不够给孩子买本绘本。

我们这代宝妈，像被架在天平上，左边是孩子哭着要妈妈，右边是现实压着要钞票，怎么选都像在认输。但我还是偷偷报了个线上课。晚上等娃睡了学两小时，虽然累，可看着笔记本上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记，心里踏实。

说不定哪天，我也能穿着得体的衣服，笑着对儿子说：“走，妈妈带你坐一次奔驰——是妈妈自己赚的钱买的。”毕竟啊，当妈的人，谁不是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捡起草根往嘴里塞，还得抬头告诉全世界：“我没事，我能行。”

我知道，只要我不放弃努力，总有一天，我会重新找回那个眼里有光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