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孩子会抑郁?心理咨询师揭开真相:爸爸不说话+妈妈不停说
发布时间:2025-07-19 09:54 浏览量:34
家庭本应是那温暖而坚实的港湾,为每一个成员遮风挡雨,给予无尽的关爱与支持。然而,在现实的重重迷雾里,有些家庭却悄然偏离了轨道,陷入了一场难以挣脱的困局,而这场困局中,最无辜也最令人心疼的,往往是那些尚未完全绽放的孩子。
作为一名心理咨询师,每一次与来访者的交流,都是一场与内心深处黑暗角落的较量,每一个案例的背后,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和难以言说的痛苦。今天我们特意邀请到了辅仁家庭教育专业心理咨询师江老师,来分享她所亲历的故事:
以下为江老师自述:
孩子的妈妈求助时,整个人充满了焦虑与无助:
“江老师,您快帮帮我儿子。”
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这半年都没好好上过学,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上周还偷偷藏了刀片……”
说到这,孩子妈妈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等她情绪平复些,我才慢慢了解到,她口中的儿子陈阳(化名)是个17岁的少年,妈妈说这话时,很是无助: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好话坏话都说尽了,他要么一声不吭,要么就跟我急,孩子爸爸又常年不在家,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后来的几次咨询里,加上妈妈的配合下,那个沉默的少年逐渐向我吐露了心声,在陈阳的故事里,家里的天平从爸爸缺席的那一刻就开始倾斜了,而妈妈不自觉的把自己的焦虑和期待,压在了孩子的身上,那个被推到“顶梁柱”位置的少年,最终在无人分担的重量里,活成了一座孤岛。
1
空荡的客厅
陈阳的记忆里,客厅的沙发永远只有妈妈一个人的位置。爸爸是长途货车司机,一年到头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小时候他最期待的事,是在放学路上看到那辆熟悉的蓝色货车停在楼下,但大多数时候,迎接他的只有妈妈留在餐桌上的、已经凉透的饭菜。
“我爸最后一次参加家长会是小学三年级。那天他穿着沾着油污的工装,在一群穿着西服的家长里特别扎眼。老师让家长发言时,他站起来说‘我儿子挺好’,然后就没话说了。”
那次家长会后,妈妈和爸爸大吵了一架,摔碎的花瓶碎片溅到陈阳脚边时,他听见妈妈哭喊:
“你除了会开车还会什么?你看看儿子的成绩,你管过吗?”
从那天起,父亲回家的次数更少了。妈妈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儿子身上,晚餐桌上的话题永远围绕着成绩展开。
“你爸指望不上,咱们家以后就靠你了。”
这句话像一道无形的符咒,从陈阳上初中开始,每天都在餐桌上重复。
初二那年期中考试,陈阳的数学成绩下滑了 15 分。妈妈拿着成绩单在客厅哭了整整一夜,边哭边数着自己的不容易:
“我每天起早贪黑给人做家政,手指磨出茧子都舍不得买护手霜,你怎么就不能懂事点?”
那天晚上,陈阳在日记本上写:
“如果我考不好,妈妈就会难过。可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这种 “努力必须有回报” 的逻辑,在孩子妈妈的诉苦中被不断强化。她会在交不起物业费时对着儿子叹气,会在看到邻居家换了新车时说
“等你将来有出息了,妈也想住大房子!”
甚至会在和丈夫争吵后,红着眼睛问儿子:
“你以后不会像你爸那样没担当吧?”
“我觉得自己像个 ATM 机。”
陈阳情绪逐渐变得激动起来,
“她每次诉苦,都在告诉我: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还债。”
2
顶梁柱的枷锁
高一下学期,陈阳被选为班长。妈妈在家长群里看到消息后,特意买了一条领带给他:
“你看,这才像我们陈家的男子汉。”
可没人知道,每次站在讲台上布置任务时,陈阳的手心都会冒出冷汗。他总觉得同学们在嘲笑自己 —— 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连运动鞋都补过三次的班长,根本不配指挥别人。
这种自卑感在一次篮球赛后达到了顶峰。那天他代表班级参加决赛,最后 30 秒时投丢了关键一球。场边突然传来妈妈的喊声:
“陈阳你怎么回事!这点压力都扛不住?”
他回头时,正好看见妈妈捂着胸口,一副随时会晕倒的样子。那场比赛后,球队再也没人找过他打球,而他藏在床底的那双破球鞋,从此再也没被拿出来过。
“我妈总说我是家里的顶梁柱,可我连自己的情绪都撑不住。”
陈阳的声音带着自嘲,
“有次模拟考排名掉了五位,她在厨房哭着说‘天要塌了’,我突然觉得特别好笑 —— 明明她才是那个把天捅破的人。”
那时的陈阳已经开始失眠。他常常在深夜站在阳台上,看着对面楼里零星的灯火,想象着那些家庭里的孩子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要在睡梦中练习如何安慰哭泣的母亲。有次他实在熬不住,在课堂上睡着了,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谈话。当老师建议妈妈带他看心理医生时,她却激动地反驳:
“我儿子就是压力大,挺挺就过去了,他可是要当顶梁柱的人!”
真正的崩溃发生在一个雨夜。孩子爸爸因为疲劳驾驶出了车祸,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支付一大笔赔偿金。妈妈在医院走廊里给陈阳打电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你爸倒下了,现在全家就靠你了。你必须考进年级前 20,将来才能找个好工作……”
挂掉电话后,陈阳把自己锁在卫生间,用花洒的热水浇了半个小时。镜子里的少年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他突然觉得那个被母亲寄予厚望的 “顶梁柱”,其实早就成了压垮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3
迟来的看见
抑郁情绪淹没陈阳时,他最先学会的是沉默。妈妈的诉苦越来越频繁,他的回应却越来越简短,从 “知道了” 到 “嗯”,最后只剩下低头扒饭的动作。直到有天妈妈哭诉
“你爸躺在医院,我都快撑不住了...”
他突然把碗摔在地上,碎片溅起时划破了手背。
“那你别撑了!”
他吼出这句话时,自己都愣住了。妈妈的哭声戛然而止,眼里满是难以置信。那天晚上,陈阳第一次把自己反锁在房间,任凭母亲在门外哭到沙哑,也没再开过半条缝。
接下来的日子,他用更极端的方式反抗着这份沉重的期待。故意考砸考试,拒绝和妈妈说话,甚至在作业本上写下
“我不想活了!”
妈妈把原因归结为 “青春期叛逆”。直到发现儿子藏在枕头下的刀片,她才在惊恐中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最后找到了辅仁家庭教育,向我们求助。
在家庭疗愈的第三次,我邀请孩子爸爸还有妈妈一起,开了一次家庭视频会议。这个常年奔波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全程低着头,双手反复摩挲着膝盖上的布料。当妈妈再次抱怨 “家里的事全靠我一个人” 时,爸爸突然抬起头:
“我每月工资都打给你,你从来没问过我累不累。”
妈妈愣了几秒,突然爆发出积压多年的委屈:
“你在家待过几天?孩子家长会你去过吗?我半夜抱着发烧的他去医院时,你在哪里?”
“那你也不能把所有事都压给孩子啊。”
孩子爸爸的声音带着哽咽,
“他上次来看我,说不想考大学了,想早点打工…… 我这当爹的,算什么东西?”
陈阳突然趴在桌上哭了起来。这个在抑郁情绪里挣扎了半年的少年,第一次在父母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他断断续续地说,
“我其实一点都不想当什么顶梁柱,只想在累的时候能有人说 ‘没关系’,考砸的时候能有人摸摸头说 ‘下次努力’。”
“你们总说为了我,可谁问过我想要什么?”
他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看着父母,
“我就想做个普通的学生,放学能和同学打打球,周末能睡个懒觉…… 这些很难吗?”
客厅里沉默持续了很久。妈妈走过去抱住儿子,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而爸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巾,偷偷擦了擦眼角。
4
重新生长
三个月后的随访中,陈阳的状态好了很多。他重新回到了学校,虽然成绩依旧中等,但脸上开始有了笑容。妈妈不再每天盯着成绩单,而是会在晚餐时问他:
“今天在学校开心吗?”
爸爸伤好后换了份本地的工作,每周三下午都会去学校接儿子放学,两人偶尔会在路边的小吃摊坐一会儿,点份炸串,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我妈现在很少诉苦了。”
陈阳说起这些时,眼神轻松了许多,
“上周她公司裁员,回家就说‘没事,妈再找份工作就行’。我给她倒了杯热水,她说谢谢我。”
孩子妈妈后来发信息告诉我,她花了很久才明白,自己对儿子的过高期待,其实是对丈夫缺席的愤怒转移。
“我总觉得他欠我们母子的,就想让儿子活出个人样来,替我争口气。”
她叹了口气,
“可我忘了,他首先是个孩子,不是用来报仇的工具。”
而孩子爸爸也开始学着参与儿子的成长。他给陈阳买了双新球鞋,虽然款式过时了些,但少年每天都穿着。有次陈阳参加班级篮球赛,他特意请了假去看,在场边扯着嗓子加油,引得周围人频频回头。比赛结束后,他走过去拍拍儿子的肩膀:
“打得不错,比你爸当年强。”
陈阳的抑郁情绪并没有完全消失,偶尔还是会有情绪低落的日子。但他学会了和这种情绪相处 —— 难受时会去跑步,跑到满头大汗;委屈时会写在日记里,那些曾经不敢说的话,终于有了安放的地方。
“我可能永远成不了妈妈期望的那种顶梁柱。”
他在最后一次咨询时说,
“但我想试着做自己的支柱。”
“每个抑郁的孩子背后,都藏着一个需要被看见的家庭系统。”
当父亲的缺席让家庭失去平衡,母亲的期待便会像藤蔓般疯狂生长,最终缠绕住孩子的脖颈。而解开这缠绕的钥匙,从来都不在孩子手里 —— 它需要父母共同伸出手,先承认自己的局限,再给孩子留出呼吸的缝隙。
写在最后
好的养育从来都不是逼迫孩子长成参天大树,而是允许他按自己的节奏,慢慢生长,哪怕只是做株平凡的小草,也自有它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