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8岁时,爸爸拿出断亲协议,我不哭不闹平静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发布时间:2025-07-18 20:09  浏览量:22

我对爸爸的印象很模糊,感觉很陌生。

小时候四五岁那会儿,我拉着他的衣角求他抱我,可他就是不抱。

后来妈妈去世,我哭得死去活来,他却让保姆把我的嘴捂住。

再后来我长大一点,他根本不管我,反而把我丢给保姆和佣人照顾。

我想他,偷偷跑到他公司的地方找他,还跟踪他到一栋小洋房里。

那里面住着一对母女。

照顾我的保姆跟我说,那母女才是真正爸爸的爱人和家人。

而我,连个影子都算不上。

从小到大,只要需要家长出现的场合,爸爸都没露过面。

外人看我,跟孤儿没区别。

没想到今天他居然会陪我一块儿去看望妈妈,给她扫墓。

从小我就听说,妈妈是个在酒店打工的农村姑娘,言谈粗鄙,没有文化,偶然怀了我,才成了淼太太。

结婚后,她因为丈夫冷落变得郁郁寡欢,生了我后又得了产后抑郁,不到几年就去世了。

爸爸对妈妈,真正动情的也就是结婚那天和她去世时。

他对那个女人,除了这两次,其他时候都像是个陌生人。

他的心里,一辈子只有林嫣,那才是他的真爱。

我见过林嫣阿姨很多次,她温柔又知性,美丽大方,年轻时是高官独女,后来家里败落成了贪官的女儿。

爸爸没办法娶她,只能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爱。

林嫣阿姨就像月亮,看得见摸不着的天边月光。

而我和妈妈就像埋在土里的杂草,任凭风吹雨打,死活都和他没关系。

他知道妈妈生病,也发现佣人保姆欺负我,但从来没伸手帮忙过。

因为我,根本是个意外,更别说流着和他一样的血了。

我的存在,就是他对林嫣的背叛。

那天晚上,吃完披萨和西餐后,爸爸拿出了断亲协议。

披萨是林嫣阿姨的女儿严梨喜欢的,爸爸潜意识里觉得所有同龄女孩都喜欢披萨。

其实我不爱吃,但为了让他开心,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三分之二,然后擦了擦嘴上的油,说好吃。

断亲协议摆在我面前,我突然觉得自己又像个偷油弄糖的老鼠,被打回原形。

“淼麦,你十八岁成年了,我养你到今天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说得一点都没错。

爸爸很有钱,花都花不完,他雇佣佣人照顾我,接送我上下学,安排三餐,还给我零花钱,让人天天送到我手里。

这就是他对那个不被爱的女儿的照顾方式。

他给严梨专门准备了一间房,里面摆满了玩偶。

无论多忙,过年过节他都会陪在她身边。

不到十四岁,俩人就已经走遍了世界,旅行的照片随身带着,放在他的皮夹和车里。

这就是他表达爱的方式。

“我知道你会怪我,但你能理解爸爸吧?”他说着叹了口气,我抬头看着他,才发现这位英俊潇洒的男人鬓边已经冒出几根白发,话语中满是苦涩。

“这十八年来,我自认没在你的吃穿住上亏待过。”

“倒是不像林嫣阿姨,这些年跟着我却无名无分。我不能让她再孤苦无依,我得负起责任,给她一个家,一个名分。”

笔在纸上顺滑地划动,纸张也特别好写。

不到一分钟,我把一式两份的协议签好了,递给爸爸。

他脸色木然,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别的什么。

“你自己先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他低头看了下,又盯着我,眼神又怪又复杂,“你不提点要求吗?”

“在您面前,我从来没资格提要求。”

淼家的继承权,房子,还有那笔钱。

我都要不了。

哪怕我心里动了贪念,爸爸另一个女儿严梨肯定不会高兴。

虽然她和爸爸没有一丝血缘关系,可她获得的爱和关心,是我永远触及不到的。

我识相点,也是给自己留点面子。

“也是。”爸爸松了口气,“你爷爷走的时候应该给你留了不少钱,拿着这些,你下半辈子不用担心衣食。”

我没有反驳,只是平静地说:“我会住学校宿舍,家里也没我的什么东西,所以以后我就不回来了。”

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放桌上,“门锁指纹我会让阿姨删掉。”

或许是我对这事的冷静程度远超他预料,他的态度稍稍缓和了。

“你也可以继续住这里,反正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我站起来背上书包,拒绝了他最后一点施舍。

“叔叔,我得回学校了。”

“叔叔”两个字我说得很顺溜。

小时候外人面前,他不让叫他爸爸,介绍我时,只说我是朋友家的孩子。

这份断亲协议签不签,区别也没那么大。

“我送你吧。”他似乎又有些不忍,“这里离学校很远。”

“不用了。”

我笑着婉拒:“我坐地铁很方便,早就习惯了。”

其实地铁要坐两个小时,上学放学一点都不方便。

严梨很早就搬进了学校附近的学区房,林嫣阿姨陪着她一起读书。

高中这三年,我不止一次在学校附近瞥见他们的身影。

我还偷偷跟进过那个小区,安保很严,我只能藏在一位阿姨身后才溜进去。

那天我在楼下一坐就是好久,眼神一直盯着楼上窗户里走来走去的人影。

脑子里不断浮现自己也是那群人里的一个,跟他们一起吃饭,饭后围着电视机吃水果的画面。

我幻想爸爸会记得我喜欢的口味,亲切地叫我麦麦,叮嘱我明天要带伞多穿点衣服。

会关心我学习是不是偏科,甚至帮我请家教。

可灯光突然就灭了。

窗帘被拉上。

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几乎成了自虐狂,死活想得到爸爸的爱。

小时候死扒着他不让走,稍大点模仿电视里的坏女孩,弄得自己受伤生病,只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后来,我试着讨好爷爷,讨好保姆,想让他们帮我说好话。

可无论我怎么折腾,爸爸的态度一直没变。

只有我跟他断绝关系的时候,他才冒出那么点儿内疚。

但也就那么一点点。

第二天放学,我在校门口看见了他的车,是来接严梨的。

那天他一身体面,打着漂亮领带,气色又好,完全不像四十多岁的样子,脸上还挂着这些年少见的释怀笑容。

可眼神瞥到我那一刻,他整个人僵硬了那么一会儿。

我赶紧想转身走,毕竟我存在好像成了他幸福的绊脚石。

挤过放学的人群,我低头,不敢看周围那些团聚的画面。

但严梨不打算放过我这个展示的机会。

她冲过来一把拉住我,笑嘻嘻地问:“你家没人来接你吗?”

我知道她就是想看我难受,便淡淡点头,正合她心意地说:“我没有家人了,一个都没有。”

妈妈死了。

爸爸也不要我了。

她“啊”了一声,像听到什么惊天秘密似的,居然当着我的面,朝我亲生父亲喊:“爸爸!”

“爸爸,今天让淼麦跟我们一起吃饭吧,她一个人好可怜。”

“可怜什么?”爸爸冷冷扫了我一眼,“她有钱,不差这一顿饭。走吧,你妈妈还在等我们。”

他这么说,我一点也不惊讶。

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爷爷说,我出生那会儿,除了护士,爸爸是第一个抱我、我第一个叫“爸爸”的人。

大家都说血浓于水,可对他来说,爱情远比亲情重要得多。

可能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爸爸也曾经爱过我。

但当我渐渐长大,开始懂事,能够独立生活时,他的爱和责任好像也慢慢淡了。

我想,那份断亲协议,就是这样来的。

“没关系的,爸爸,淼麦也是你的女儿啊。”

“她不是。”

他一边牵过严梨的手,一边一眼不看我,像是彻底否认了我的存在,“爸爸以后只有小梨这一个女儿,走吧,再迟点就要迟到了。”

随后他拉着严梨离开。

严梨回头冲我吐了吐舌头,眨了眨眼,那明显是挑衅的表情,好像在说:“你看,就算你是亲生的又怎么样,他为了我能不要你。”

严梨最会往人心上扎刀。

从初中到高中,我们一直是同班同学。

她看不惯我。

最大原因就是我们有同一个爸爸。

她有人疼,生活环境也很好,性格开朗外向,但对我却充满敌意。

六年里,跟我玩的同学最后都成了她的好朋友。

严梨不允许班上的同学跟我说话,不准他们和我交流,仿佛我是空气一样被无视。

长大之后,我才明白,这就是孤立。

没有身体上的伤害,但对心灵的打击却非常致命。

不过现在我已经不会为这种小事难过了。

剩下的三个月,我只想熬过,彻底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名义上的爸爸,才是我真正要做的事情。

我转过身,逆着人群走开。

身后传来严梨的娇嗔:“爸爸,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走吧。”

搬出别墅后,我住进了宿舍。

宿舍不大,但干净,单人床虽然窄小,却是真正属于我的地方。

不像我从小住的那栋大房子,那里大又高,站在里面砖头冰冷,空气沉闷。

好多次半夜被噩梦惊醒,我看着黑漆漆的四周,甚至希望屋里有鬼陪我说话。

但鬼也都有伙伴,我只能和镜子里的自己说话。

晚上十点半,宿舍准时熄灯。

突然手机响了。

我的手机型号比较旧。

不像严梨,每次出新款都会换手机。

因为内存小,常常卡顿,我点开消息花了点时间。

是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淼麦,你怎么不回别墅?”

光是这语气,

我立刻猜到,是爸爸。

说起来可笑,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

我偷偷翻出了爷爷手机里的号码,背了下来,鼓起勇气给爸爸打过电话。

那时候我只有八岁,没有自己的手机,只能跑到公用电话亭去拨。

电话亭外正下着雨。

电话那头传来了林嫣阿姨的声音,她问:“谁啊?”

背景里还能隐约听到爸爸的笑声。

“上来,给小公主骑大马。”我听着电话对面的话,挂断了电话。

后来我又打过一次,那次是因为保姆欺负我,我哭着打过去,却只换回他一句:“淼麦,你哪里弄来我的电话?”

再后来,他换了号码。

每次感到无助,我都忍不住拨那个永远打不通的号码,把心里的话倾诉给它听。

可是现在,爸爸居然主动发来了短信。

我却毫无激动,只是简单回了一句:“是。”

他听起来有点不高兴了,“虽然咱们断亲了,可你也没必要离家出走。”

那我还能去哪?

不要我,不允许我离开。

难道我这辈子,就得被关在那座冰冷的,没有亲人,没有爱的牢笼里吗?

我到底该去哪儿,才能不再碍他的眼?

“淼麦,别再赌气了,这么闹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如果你以为这样能赢得我的同情,那你也太幼稚了。”

真难得,爸爸竟然还会说教。

当保姆扒光我,用衣架子抽打我,我为了求一口吃的磨破指尖,门上被抓出一道道血痕。

当我差点被保姆带回家的男人强奸,事后她居然甩巴掌骂我说我和妈妈一样,都是勾引人的荡妇。

在那些痛苦至极,无助崩溃的时刻,我多希望他能回来看看我。

哪怕骂我胆小,骂我懦弱。

只要他能在身边。

可他没有。

我所有的诉求,从来没人回应。

他生我不养,还要我像严梨一样骄傲健康,爸爸,你这是太贪心了。

“你的同情对我一点用都没有,我的事和你无关。”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决心精神上放弃这段早已冰冷的亲情。

我发了信息:“你的同情对我一点用都没有,我的事和你无关。”

发完后,我顺手把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既然断了亲,没必要再有任何联系。

上次在爸爸面前被她狠狠甩了一巴掌,严梨那小脸上居然乐开了花。

她总是有意无意地针对我,已经渗透进了我的生活。

尤其是在学校,她更是放肆得没边儿。

我的座位在班级最后一排,孤零零的,没人愿意跟我做同桌。

抬头一看,严梨就坐在前面,她的背影清晰可见。

她总是身边围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

她举起手腕,晃了晃新买的手链,得意洋洋地炫耀:“怎么样,漂亮吧?这个是我爸爸专门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

“我认识这牌子,特别贵呢。”旁边有人羡慕地说。

“真羡慕啊,要是我爸爸也这么大方多好。”又有人吃味地吐槽。

“严梨,你爸爸对你真好。”另一声音附和。

自从签了那份断亲协议后,我对爸爸彻底失望了,爸爸再怎么给严梨买新衣服、新首饰,我都提不起半点兴趣。

可严梨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根本搞不懂,这条新手链是怎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的包里的。

等她哭着指责我偷东西时,我差点笑出声来。

她的幼稚劲儿真是一点没变,用老一套把戏折腾我,这么多年也没腻。

因为严梨的眼泪,班主任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定了我的罪。

“淼麦,偷盗是很恶劣的行为,你既然做了,就得让我叫你家长过来。”

我没有家长。

唯一的爸爸,此刻却站在严梨那边。

老师说完,我爸爸又开始帮严梨喊冤。

“所以淼麦不仅把手链偷走了,还把它弄坏了?”他重复着老师的话,再次质问我,“是这样吗?”

听上去像是在问,实则和老师一样,早就认定我有罪。

我没吭声,转头盯着严梨,冷冷地说:“严梨,你爸爸问你,这到底是真是假?”

“我在问你!”爸爸被我的态度惹毛了,声音骤然提高。

他生气,是因为事关严梨吗?他平常从不轻易动怒,不论是妈妈还是爷爷去世,他都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像一座无论怎么推都不动的大山。

没想到,他也会有情绪波动。

“你凭什么问我?既然是严梨说我偷了,就得拿出证据。她的东西什么时候丢的?一直戴在手上的东西,我怎么偷得到?”我死死盯着爸爸眼睛,那双眼睛和我六分相似。

小时候,妈妈想念爸爸时,总会摸着我的眼睛哭泣。

我继承了她的脆弱,但现实早让我学会坚强。

“教室装有监控,这一天里我根本没靠近过严梨半步,我怎么可能偷她的手链?难道我会隔空取物?”我说得理直气壮。

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这个愚蠢的谎言根本瞒不住大人,可老师和爸爸偏偏都选择相信严梨。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老师态度开始动摇,但爸爸却被严梨一声哭得抽噎给迷糊了理智。

“淼麦,我知道你嫉妒我有爸爸妈妈,而你没有,你喜欢我的手链可以跟我说,根本不用偷偷摸摸……”

爸爸的眼神阴冷,“淼麦,现在立刻跟严梨道歉,我可以不追究。”

血缘牵动着我的情感。

从小到大,我无数次想要靠近爸爸。

哪怕他冷酷无情。

但这一刻,我终于明白。

他的冷漠,只有我能感受到。

对严梨,他却护得紧紧的,爱得连对错都分不清。

我收起眼泪,抬起头,直视这个与我血脉相连却冷若冰霜的男人,“我确实嫉妒严梨,我嫉妒她从小就抢走了我的父亲。你给她买的那些东西我都想要,但那些都不是你亲手给我的,对我来说根本没有意义,而且从今以后,就算你给我,我也不要了。”

话说完,我转向老师。

“要么报警,要么看教室监控,您决定吧。”

那条手链,价值上万,被损坏还被偷走,数额高得可以立案。

严梨毕竟是个小女孩,是被宠坏的温室花朵,总摊些小恶作剧,哪敢真闹大,更别说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陷害我了。

之前我其实不想跟她较真,因为她是爸爸爱的人。

我甚至试着和她做朋友,可她却把我推倒在地,还指着我骂:“就是你妈妈抢走了我的爸爸,要不是你们母女,我妈妈根本不会被欺负。”

我信了她的话,真的以为妈妈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我不过是她嫁入豪门的筹码。

我跑到她的墓前哭泣,靠着冰冷的墓碑质问她,想要个答案。

可没人回答我。

所以,我就容忍严梨。

她欺负我,我承受着,她陷害我,我默默承认。

慢慢地。

我成了老师和同学眼里那个不爱说话、心眼坏坏的孩子。

其实我根本不是那样。

我从来不偷东西,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每一分都靠自己努力,从未作弊,也没欺负过任何人。

严梨哭了好久,眼泪哗哗的,声音都沙哑了,让人心疼,“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坏的,怕爸爸骂我,所以才……”

这明显是假话。

一条手链,爸爸怎么可能骂她?

但他们都信了。

没人记得我被诬陷的委屈,大家都去安慰那个始作俑者——严梨。

这样的不公平对待,我早就习惯了。

背上书包,我平静地看着他,“严梨,周一你得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跟我道歉,不然我就报警,说你诬陷我。”说完我转身离开学校。

爸爸追了上来,“淼麦,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他声音里满是无奈。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让人无底线地包容。

可是天平,往往也会歪向一边。

“这算小题大做吗?”我反问,“严梨不是第一次污蔑我了。”

“她说我偷她作业、作弊,甚至欺负她弄伤她,过去我都选择忍了,可以后我一定不会再忍了。”

“今天要不是我报警,我就被定性成小偷了。你知道以后我在学校得怎样吗?”我咬牙说。

爸爸张嘴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

“你根本不懂,你从来都不想懂。”我冷冷地说。

他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开始本能地想逃避责任,“淼麦,这些事我都不知道,你受委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转过身,看着他的脸。

那表情跟那天签断亲协议时一模一样,既愧疚又像是在权衡到底要不要继续把我当麻烦。

“我真的没告诉过你吗?”我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