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岁女儿要换妈妈,母亲果断离婚,女儿18岁丈夫痛哭:是我教坏你

发布时间:2025-07-21 04:42  浏览量:21

儿童节的亲子活动上,我的丈夫和女儿竟然偷偷带着保姆关笑笑去参加。

女儿为他们的“家庭三口”画了一幅画,画上清晰地写着“妈妈”的字眼,显然是用来标明关笑笑的位置。

此时,我怀着第二个孩子,心里因与丈夫的争执而倍感压抑,于是萌生了离婚的念头。

“许好,如果你不是总忙着工作,小雪才不会对你如此陌生。”潘晋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指责。

“我这样做,都是为了让小雪开心,你何必如此敏感?”我冷静地回应道。

他叹了口气,似乎不知如何应对,接着说:“你现在都怀孕了,离婚后孩子怎么办?”

我以一种毫不妥协的姿态回复:“我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他的未来与你无关。”

潘晋听后,烦躁地开始在餐桌旁踱步:“那小雪呢?”

“我不会争夺她的抚养权。”我坦然说道,心里明白,女儿小雪自己更想跟着他。

此时,他走到我面前,单膝跪下,紧握我的手,眼神中流露出一份虔诚:“许好,我发誓,只有你才是我孩子的母亲,如果需要,我会立刻把关笑笑辞掉。”

他依旧把事故的责任推给保姆关笑笑。

这一切的矛盾源于一周前,小雪学校的儿童节亲子活动。

潘晋竟然带着二十五岁的保姆关笑笑一起去参加,而他们还对我隐瞒了这件事。

尽管他们安排得天衣无缝,但我还是通过其他家长的朋友圈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疑,我忍不住前往学校探查了一番。

在教室的一个角落,我找到了小雪的那张照片:她和潘晋、关笑笑并肩而立,笑容灿烂,那一幕是我极少见到的幸福画面。

关笑笑穿着我的衣服,与照片中的每个人一模一样,画面上还清楚地写着“爸爸”“妈妈”和“小雪”的名字。

那一刻,我的心中五味杂陈,脑海中浮现出我生小雪时的痛苦回忆,耳边仿佛响起了医生严厉的指示,随后我恍若置身于冰冷的现实中,浑身冷汗。

那天,我的脚步在学校的门口显得无比笨重。

“潘晋,既然你这么决定,那我们就好聚好散吧。

如果你不同意,我会选择先分开,并正式递交离婚申请。

离婚的决定,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改变。”

潘晋在离婚协议上轻描淡写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并未感到惊讶,我们相识已十四载,他对我的脾气多少还是有所了解,离婚这两个字脱口而出时,就任凭风雨也无法再回头。

他签好字后接了一通电话,匆匆忙忙地离开去处理公司事务。

我招来了事先约好的搬家公司,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当我收拾的时候,才恍惚发现,自己与这个家早已紧密相连,许多物品我已说不清是我个人的,还是这个家的。

衣柜里,几套亲子装静静地躺着,每一套都承载着快乐而温馨的回忆,像是那些假期、游乐场里的笑声和欢呼。

我的饰品盒中,盛满了每个节日和纪念日潘晋和小雪送给我的礼物。

那里面有一串手链,由二十八颗闪亮的塑料星星组成,都是小雪一颗颗折叠起来的,那是我二十八岁生日的惊喜。

而在我三十岁生日时,她给了我一台烤箱。

化妆台上,为了安抚小雪的情绪,我把所有护肤品都换成了薰衣草的香味。

这一切,既是我丰富的收获,也承载着我十年间的付出,见证了我过往的点滴。

“许小姐,您还有哪些物品需要我们收拾?”搬家公司的人耐心询问,我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指给他们我的物品,让他们帮我将那些不值钱的衣物全都处理掉。

而我只携带着一只小小的行李箱,毅然离开了那个曾经温暖的地方。

在结婚之前,我便购置了一套属于我的房子。

爸爸妈妈一直告诫我,他们会是我的支柱和依靠,但他们希望我的勇气与底气源于我自身,而不是依赖他人。

我有一技之长,拥有着我喜欢的工作,虽然工资并不算高,但我相信自己已经实现了父母的期望,我也十分享受这样的自己。

我也希望小雪能够像我一样热爱生活,却没想到她似乎并不像我深爱她那样回馈我的情感。

我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车流。

马路两侧的凤凰花盛开得如火如荼,花瓣鲜红如晚霞,整条街道洋溢着生机与活力。

我不由自主地抚摸着小腹。

经过检查,医生告诉我,胚胎非常健康。

这个孩子的到来是个意外,并不在我的计划之中,但我还是决定将他留下来。

回到家中,我依然按部就班地上班。

三天后下班,看到潘晋牵着潘雪的手站在门口。

一见我来到,潘雪立刻向我奔来:“妈妈!”

我淡淡地躲开,缩回手。

见我如此反应,潘雪撅起嘴,抬头望着我,委屈地说:“妈妈,你不爱我了吗?”

我没有回应她,继续打开门走了进去。

潘晋紧紧拉着潘雪跟上来。

“许好,你就算生我的气,别对小雪发火,她还是个孩子,你这样迁怒她不觉得过分吗?”一进门,潘晋便开始指责我。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目光直视潘雪:“小雪,你和关妈妈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已经忘记了?”

她的小脸瞬间流露出一丝心虚,躲到了潘晋的身后。

潘晋护住她:“许好,即使我们离婚,你依然是小雪的妈妈,她才八岁,哪里做错了?你教她就好,何必如此绝情?”

我继续凝视着潘雪,缓缓说道:“那天我回来时,听到你和关笑笑说我这双手不知道碰过多少死人,你觉得厌恶,小雪,你真的忘了吗?”

潘雪的那番话,正是让我下定决心离婚的主要原因。

我是一名入殓师。

起初,潘雪并没有对我的职业报以嫌弃。

在潘雪六岁时,潘晋和潘雪解释了我的工作是每天接触尸体。

楼下有只腐烂的死老鼠,刺鼻的臭味弥漫在空气中。

潘晋向小雪解释说,我所接触的人就是这种气味。

当时,潘雪哭了起来,表示不想让我接触这些又臭又丑的东西。

那段时间,潘雪几乎夜夜做噩梦,我曾告诉潘晋,别再这样教小雪,她还太小。

潘晋温柔地将我抱入怀中,轻声细语:“老婆,我只是想让小雪了解你的工作,没想那么多,以后我会注意。”

我陪伴小雪很久,耐心地告诉她我的客户并不会有不好的气味,并点了薰衣草香薰来安抚她。

我告诉她,我工作的地方弥漫着薰衣草的香气,客户也并不是臭老鼠。

渐渐地,小雪才开始好转。

但后来,潘晋提到不希望小雪影响我的工作,决定请个保姆。

于是,关笑笑来了。

一开始我还担心关笑笑太年轻,可能照顾不好小雪。

然而,看到她们相处得那么融洽,小雪也喜欢她,我才放下心来。

儿童节那天的事情让我深思,是不是因为我工作太忙,忽略了小雪,才让她和我变得疏远。

为了弥补,我特意提前下班,想带小雪去游乐园,借此机会好好聊聊。

可当我站在门外,听到小雪对关笑笑说:“妈妈的手摸过那么多的死人,恶心死了,她每次碰我我都觉得恶心。”

“关阿姨的手香香软软的。”小雪继续说道。

“要是关阿姨是我的妈妈就好了,每次同学问我妈妈是做什么,我都不敢说。”

我瞬间愣在门口,仿佛被雷电击中,脑海一片空白。

下意识地,我将手伸到鼻下闻了闻,只有护手霜的薰衣草香味,没有任何异味。

这一刻,我心中暗下决心,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与他们母女之间的关系,我已经不再想要。

“小雪,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妈妈?快和妈妈道歉。”潘晋将小雪拉了出来。

潘雪咬着嘴唇看向潘晋,满脸不情愿:“可是爸爸,你总是这么说妈妈的,为什么我不能说呢?”

“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潘晋一脸严厉地斥责。

我忍不住笑了,原本不想再多说,但目光一触及潘雪,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软化。

潘晋的话虽有道理,但毕竟潘雪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我坐下来,认真对他说:“潘晋,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吗?”

“自从我怀孕小雪那会儿,你就一直想让我辞掉工作,做个全职太太。”

“你说我怀孕不适合接触逝者,让我辞职;生下小雪后,又说不想我太累,让我辞职;小雪上幼儿园后,你又说需要接送,让我辞职。”

“这些我都请月嫂和家人来帮忙解决了。”

“然后你就开始在小雪身上下功夫,背着我不断地对她说我的工作肮脏可怕,甚至用死老鼠来形容我的客户,你就是想用小雪逼我辞职。”

“是你逼着我怀上二胎,你以为我有了二胎就会辞职吗?”

“你故意引导小雪与关笑笑亲近,带她参加小雪的亲子会,不过是想让我辞职回归家庭。”

“我早已明确告诉你,我热爱这份工作,我会一直做下去。”

我在小雪面前揭露了真相,潘晋的脸色顿时变得难堪。

这时,潘雪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可是妈妈,我真的不喜欢你。”

“别人的妈妈都有体面的工作,只有你在殡仪馆,我在同学面前都抬不起头。”

“爸爸又不缺钱,为什么你一定要去工作?”

“你就不能在家陪我吗?”

潘雪的一番话让潘晋愈发坚定,挺起胸膛说道:“听到了吧,小雪都让你抬不起头,许好,你身为母亲,不能这么任性,你也要考虑孩子的感受。”

“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把所有财产转到你名下,如果我辜负了你,就让我一无所有。”

潘雪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妈妈,爸爸对你那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轻轻叹了口气。

他是我从校园走入婚姻的爱人,而她是我经历生死痛苦诞生的孩子,心中不痛是假的。

然而,他们越是如此,我越觉得不值得继续为他们付出。

我站起身,打开家门,平静地对他们说:“潘晋,我离婚是认真的,从今往后你们都不必再来了。”

“许好,你可别后悔!”潘晋脸色铁青,拉着潘雪离去。

我不会感到后悔。

我对此深信不疑。

从潘晋和潘雪身上,我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有可能背叛我,但我始终会忠诚于自己。

我会一直如一地爱自己。

我把曾经潘晋送给我的首饰都放到了二手平台上,定了个很低的价格,没几天全都卖光了。

离婚并没有让我感到任何不适。

父母得知我怀着孕离婚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主动过来照顾我。

我对肚子里的孩子从未感到负担。

相反,我更是感到他是我的幸运星。

如果不是他的到来,我还要和潘晋争论潘雪的抚养费,届时纠缠不清。

现在我们各自有一个孩子,彻底避免了抚养费的问题,我还拿到了存款的一半。

我不欠那对父女什么。

但我仍然心存不甘。

一个月后的早晨,我出门上班,正好在楼下遇见了早已在那里等候的关笑笑。

“太太,我知道错了,以前都是我痴心妄想,我不该想别的,求你不要和先生离婚,否则先生就要辞退我了,我真的非常需要这份工作。”

她紧握着我的手,泪流满面。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在欺负她。

我抽出手,直视她:“如果我以同样的条件让你为我工作,你愿意来吗?”

她的哭声瞬间止住,面露迟疑,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周围的人见她的反应,显然心中明了,带着些许异样目光离开。

我没有为难她,也未再与她交涉,径直离去。

我与潘晋的离婚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和其他人无关,我不会因为他人的存在而改变决策。

潘晋对此做出解释,说他已经解雇了关笑笑,并会重新找一个保姆来照顾潘雪,努力扭转潘雪对我的看法,保障我不会被强迫辞职。

他说,想让我辞职只是因为不希望我过得辛苦,他能养活我。

我没有回应。

他从未认真考虑过我的真实诉求,包括离婚。

和一个不愿了解的人,无需多加解释。

我照常上下班,进行产检。

六个月时,我来到医院进行产检。

不巧的是,潘晋一家也在这里。

他们一眼就认出了我,关笑笑抱着潘雪,潘雪亲昵地搂着她,两人亲密无间,朝我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在向我挑衅。

我摇了摇头,潘雪毕竟还是个孩子,幼稚的本性或许可以理解,但关笑笑也已经这么大了,竟然还沉迷于这些小儿科的把戏。

潘晋一只手搂着关笑笑,脸色略显尴尬,开口解释道:“许好,小雪需要关笑笑的照顾,所以我暂时还没有辞退她。”

“这可是女儿的主意,她非要这样,你别怪我。”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

“这与我毫无关系。”我冷淡地回答道。

“许好,你的怀孕时间也不短了,不如回来,让她顺便照顾你,这样你们都方便。”潘晋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我微微扬起嘴角:“没必要,我可不想让你们影响我第二个孩子的教育。”

潘晋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尴尬。

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径直走出了医院。

潘晋追了上来:“你是一个人来的吗?我可以送你回去。”

“先生,小雪的病还没治好呢。”关笑笑忙叫道。

“爸爸,妈妈一个人也可以的。”潘雪插嘴道。

潘晋的脚步不由得停住。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朝前走。

潘雪说得对,一个人我也是可以的。

回到家后,医院的朋友打电话告诉我,潘雪是因为荨麻疹去的医院。

对此,我并不感到意外。

潘雪穿着稍微紧身的裤子和衣袖,或是衣物过于粗糙,都会诱发这种病症。

在怀孕七个月时,我请了假,安心待在家里,既养胎也准备入殓师高级证书的考试。

没过几天,潘晋又打电话找我。

“许好,小雪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荨麻疹一直复发,我记得你在的时候她可好好的。”潘晋的语气里充满了焦急。

我抿了抿唇:“你的女儿是因为压力而引起荨麻疹,我之前已经整理过注意事项发到你邮箱了,离婚时我就说过。”

“有吗?”他的声音透着惊讶。

随之而来的沉默中,我知道他去翻找了那份邮件。

过了一会儿,潘晋重新开口:“真的有,你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没别的事我就挂了。”我不想再多费口舌。

尽管我在工作,虽然请了关笑笑这个保姆,但潘雪的衣物始终是我亲自打理,每次生病都是我陪她去医院。

可这些她从未铭记,她只记得我的工作让她觉得丢脸,记得关笑笑能时时陪伴在她周围。

但陪伴她照顾的本应是关笑笑的工作,如今连基本的本职工作她都无能为力。

回想过去种种,我的心中难以抑制一阵酸楚。

我的付出却不及潘晋几句轻挑的言语。

随着预产期的临近,父母每天都有空就陪我下楼散步,朋友和亲戚们时常前来看望,家里变得热闹非凡。

跟妈妈一起散步的时候,偶遇了潘雪和潘晋。

准确说,他们是特意来找我的。

短短几天,潘雪的脸色明显瘦了不少,手背上甚至有几道抓伤的伤痕。

而潘晋也显得憔悴不堪。

“妈妈。”潘雪一见到我,立刻扑了过来。

此时,我的肚子已经很大,加之冬天的羽绒服显得更加笨重,我下意识地后退躲避。

妈妈挡在我面前,抓住潘雪的手臂,直接问道:“你们来干什么?”我的母亲是一位法医,潘雪一向对她不太亲近,我回家时,潘雪总能找各种借口逃避。

曾几何时,我不明白为何,如今一切清晰。

我以为自己知道的够多,实际上却是高估了自己的认知。

“妈妈,我错了,关阿姨根本不关心我,她都不认真照顾我,妈妈,你能回来吗?”潘雪仰头看着我,眼睛红得像小兔子,脸蛋也因寒冬而显得通红。

以前若见她如此模样,我必定心痛不已。

然而此刻,我的内心波澜不惊。

我已彻底放下了他们。

“许好,小雪只是个孩子,孩子总会犯错,请不要对她如此严苛,给她一次机会吧。”潘晋眼中流露着恳求。

“即使你不再在乎我,但小雪永远是你的女儿。”他继续劝说。

潘晋,你认为错在她吗?我目光炯炯,直视潘晋。

固然潘雪身上有问题,但罪责绝不应全然归咎于一个八岁孩童。

子不教,父之过。

潘晋低下头,喉咙轻轻起伏,才艰难地道:“都是我的错,我不会再让你辞职回家,许好,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改。”

“你只要用心去教小雪,就能照顾好她。

其实我以前上班时也能平衡这些工作。

只要你愿意,总会想出办法。”我淡淡说道。

每一个决定,我都经过深思熟虑,不会轻易回头。

那天之后,潘晋和潘雪便再也没有出现。

然而,潘雪却频频发来消息。

她告诉我即将要开家长会,但潘晋没有时间,没有人陪她去,或者她又因为荨麻疹而感到瘙痒不适。

于是,我把她拉黑了。

她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耐心和爱意。

她只是需要一个照顾她生活起居的保姆,而非母亲。

谁会想到,有一天我和父母下楼散步时,突然被人从后袭来,我面朝雪地跌倒在地。

虽然雪地柔软,可我腹部剧痛,几乎失去意识。

再度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

好在孩子没事,只是早产,需要住几天保温箱。

我妈妈告诉我,推我的人已被警察逮捕,是关笑笑。

这一切虽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我终于见到了孩子。

她是一个小女儿,柔软细腻,和潘雪出生时几乎一模一样。

我抱着她,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感激。

我给了她一个名字,许理。

潘晋和潘雪还是来了。

“许好,我很抱歉,我没想到关笑笑会做出这样的事。”潘晋满脸愧疚。

我面无表情:“这与你无关。”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却仍然小心翼翼地问:“许好,我们真的无法回到从前了吗?”

我摇摇头。

“不,妈妈,你不要走!爸爸和我说了很多,我知道跟你说那些话不对,妈妈,请不要离开我!”潘雪哽咽着哭了出来。

她一哭,我怀中的许理也跟着哭泣。

我让妈妈把许理抱出去,随后伸手轻轻拭去潘雪脸上的泪水,微微一笑:“小雪,我教过你,人与物不同,不是想丢就能丢,想要就能回拾。”

她并不是不听话,只是选择性地听从。

潘晋工作繁忙无暇顾及她,但他说的寥寥几句却能让她记在心里。

我每天细心照料她的饮食起居,倾注了那么多心血,却敌不过一个外人的关笑笑。

这样的做法,令我心如刀割。

“潘晋,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出现。

我不想让我的女儿知道她有你这个父亲和潘雪这个姐姐。”我冷冷说道。

潘晋愣了一下,肩膀微微下垂,默默拉着依旧哭泣的潘雪离开了。

我在月子期间,潘晋果然没有再来过。

就在许理五个月大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潘晋的朋友:“嫂子,潘晋因为喝酒导致胃出血,现在在医院,他喝酒时一直在呼喊你的名字。

要不你来看看他吧。”

我询问了医院的具体地点。

第二天,我赶到了医院看望他。

当他看到我时,苍白的面容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许好,你来了。”

我轻声应了一声,坐到了他床边。

他仔细端详着我,称赞道:“你恢复得真好,简直看不出你刚生了孩子。

小理呢?她还好吗?”

“因为我爱自己,所以我有底气好好对待自己。”我微笑着,巧妙地避开了他最后的问题。

听了这话,他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懊恼。

他直视着我:“许好,我们怎么会走到现在的地步?”

我没有立即回应,只是说:“有其他单位邀请我,我决定去另一个城市任职,潘晋,我希望你不要再和我联系了。”

“你是想躲我吗?”

“是的,这也是原因之一,所以我决定了。”说完,我认真地看着他,静待他的反应。

他微微张开没有血色的嘴唇,沉默了良久,终于低声说:“我知道了。”

我站起身,正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我还是无法释怀,脚步一顿,回过身来,郑重地说:“潘晋,对潘雪,我希望你能承担起你的责任,无论在何方面。”

这是我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我对潘雪的最后一丝母女情谊。

两个月后,我带着小理踏入了新的城市。

独自一人带着小理的感觉并不如我想象的艰难,甚至比我当初生下潘雪时的情况要轻松许多。

那时,潘晋正处于创业初期,我没有机会住月子中心,月嫂的费用更是由我父母出资。

而潘晋总是早出晚归,整夜沉沉入睡,根本无法给予我任何支持,反而我还得分心照顾他。

从那一刻起,看到银行账户中父母的资助,瞧着怀中襁褓里的潘雪,我更加坚信父母树立的榜样是正确的,我必须打下自己的根基。

否则将来一旦孩子遇到困境,我只能无能为力,让她忍受委屈。

遗憾的是,潘雪和我的期盼截然不同,她所渴望的,是一位全心陪伴她的母亲,而这一点我始终无法做到。

但看看如今的生活,我深知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时光荏苒,岁月飞逝。

小理健康成长,她是个乖巧又依赖的小孩,我并未因为过去的担忧而焦虑,也没有从小就强加大道理给她,试图塑造她的每一步。

我只是踏实工作,其余的时间则陪着她做她感兴趣的事。

假期里,我们一起旅行,她会独自整理小行李箱,遇到困难时,会大方地请求我的帮助。

时常通过父母的口中,我得知潘晋和潘雪的近况。

听说潘晋试图联系我的同事和朋友,企图通过他们得知我的行踪,遗憾的是,没有人愿意透露消息给他。

我早就知道他无法做到。

潘雪曾经哭泣着拒绝去我父母家,现在却变得频繁造访。

不过,虽说我父母已经退休,但依旧被单位返聘,他们对于外孙女潘雪的热情并不高,所以即便她有时间过去,父母也无暇顾及。

后来,我再婚了。

时光流转,我渐渐小有名气,并接受了一家媒体的采访。

主持人问我,入殓师这样特立独行的职业,难免会有人带着异样的眼光来看待,在职业生涯中是否曾想过放弃。

我面对着镜头,微笑自信:“我无法否认,职业生涯中曾遭遇重重困难,周围的人也曾不理解我,但我从未想过要放弃。”

“因为我的父母教会我在面临选择时要有坚持本心的勇气,而我则赋予自己坚持理念的能力,因此,我始终没有想过放弃。”

“而我坚信,在正确的道路上,总能遇见适合的人。”我目光投向人群中的家人,笑着眯起了眼睛。

潘晋始终无法理解,许好为何在决定与他离婚时如此决绝,即便怀着他的孩子也不为所动。

大学时,他们恋爱长达两年,毕业后便步入婚姻的殿堂。

其实,他从未觉得许好的工作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一份普通的职业而已。

他读过大学,并不迷信这种传统。

可他不迷信,他周围的人却是这样。

渐渐地,他似乎也被周遭的观点影响,开始不敢在外人面前大方提及许好的职业,总是找借口敷衍了事。

当许好怀上潘雪时,他心中窃喜,觉得在孩子出生后,她会选择放弃那份几乎每天接触死亡的工作。

毕竟,孩子是每位母亲的软肋。

然而,许好并没有选择放弃。

他们迎来了潘雪,正值他创业的关键时期,缺钱也缺时间。

许好从未给他增添任何烦恼,家庭事务打理得有条不紊。

那段时间,他觉得自己娶了许好简直是幸运,许好就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贤内助,要是生活一直如此就好了。

正巧那几年,他碰上了行业的风口,公司飞速发展,也算小有所成。

他心想,许好只需做到贤内助的角色,无需去从事那些不光彩的工作。

他只想要一个称职的贤内助,自己有能力让许好过上更好的生活,而许好的能力同样足以管理家务,男主外女主内,这何尝不是两全其美的局面呢?

然而,许好依然宁愿在深夜出发去接那些已故之人,也不愿过上他所能提供的更好生活。

他开始动脑筋,把注意力放在了女儿身上。

他向女儿详细描述了许好的工作内容,他认为自己只是说了实话,毕竟许好的客户也并非全部都是完美的。

可是,许好并没有对这些感到生气。

准确地说,许好一直以来都没有对他发过脾气。

有一次,他们约好一起看电影,但他临时有事,手机也没电,结果许好等了他一整晚,依然没有生气。

在潘雪一次次因为工作问题而向许好哭诉时,许好也没有表现出愤怒,而是耐心地解释,试图改变潘雪的看法。

他心中想着,只要再加一把火,许好肯定会为了孩子而退让。

他让许好怀上二胎,又故意带着关笑笑参加潘雪的亲子活动,按照他的计划,为了家庭,许好一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

然而,他失算了,许好依然没有任何愤怒,冷静地递上了离婚协议,选择离开他,连潘雪也没要。

他慌了。

他只是想要许好专心做他的妻子,怎么事情却偏离了他的预期?

于是,他带着潘雪去道歉,他辞去了关笑笑的职务,不再奢求许好成为贤妻良母,他只想要许好回到他身边。

可一切已为时已晚。

许好离开了这个城市,毫无音讯。

潘雪十六岁那年,外公外婆也迁走了,她失去了最后一丝能找到母亲的希望。

这些年间,她不记得多少次去外公外婆那询问关于妈妈的消息,然而无论她如何哭泣、如何认错、如何保证,都毫无结果。

她曾怨恨过,觉得他们心肠 cruel,她当时只是个孩子,依旧在爸爸和那个小保姆的谎言中迷失,为什么连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直至她十八岁那年,她终于得到了有关许好的消息。

许好的样子依旧是她心中记忆的模样,甚至岁月似乎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在镜头前,许好自信从容,滔滔不绝。

她找到了许好的地址,鼓起勇气前去拜访。

在小区的门口,她看到了许好家的四口之家,小女孩背着小书包,手抓着年轻男子的手,清脆地叫着哥哥的名字。

许好与那位中年男子谈笑风生,一家人然后有说有笑地钻进了车里。

她立刻叫了一辆出租车,紧随其后。

当车停在游乐场时,许好一家每个人的手上都提着零食。

许理和那个年轻的男人去买了四根雪糕,然而在许理兴奋地跑向许好的途中,不小心摔了一跤,手里的两根雪糕应声落地。

在许好赶来之前,许理便已经自己爬了起来。

许好并没有指责她,许理也没有哭泣,他们一家人默默地把地上的雪糕残骸清理干净,然后一同再去买新的雪糕。

之后,许理兴冲冲地走到一个彩绘摊前,挑选了自己喜欢的图案。

画师细心地为她画好,许理在镜子前看着变得光彩照人的自己,笑盈盈对画师说:“姐姐,你跟妈妈一样,会让人变得漂亮。”

潘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游乐场的。

她不敢贸然上前与许好相认。

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她想起小时候与父母一起游玩时,那次她也曾把雪糕摔到地上。

当时在母亲耐心的教导下,她选择了扑进爸爸的怀抱,泪流满面。

爸爸说:“小雪只是个孩子。”

从那时起,她和爸爸就默默观看妈妈收拾那掉落的雪糕。

那时妈妈听到她说要认关笑笑做妈妈时,心中是否也像她如今一般五味杂陈?

她蹲在游乐场门口,紧紧抱住自己,泪水无声地滑落。

妈妈给予过她无数次机会,可是她一次又一次地错过,把妈妈推得愈发远离。

回到家后,潘雪一遍遍地翻看许好的那篇报道,当她听到那句“在对的路上,一定能遇到对的人”时,心中做出一个坚定的决定。

高考结束后,她选择报考许好任教的城市的殡葬专业,因为许好就是那所大学的特聘讲师。

开学的那天,潘晋陪她前往。

这几年里,她与潘晋的关系并不亲密,自从许好离开后,她再也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

她对潘晋心怀怨恨,认为正是因为他的存在,她才失去了母亲。

冷静下来后,潘雪突然感到困惑,潘晋这样自私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她多年来的冷漠呢?

这一天,她鼓起勇气,第一次叫出了“爸爸”,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潘晋的笑容中透着一丝苦涩:“你妈妈离开之前让我承担起对你的责任。”

“对不起,小雪,是我教坏了你。”

潘雪没有回应,心中涌起千般复杂的情绪。

或许,他们彼此都欠许好一个真诚的道歉,不是为了挽留,而是为当初所做的种种行为。

许好始终以真心对待他们,然而,他们却只是在算计。

那一天,潘晋走在大学的校园中,思绪不由得飘回往昔的岁月。

当年,他因病无法上课,而许好在下课后特意给他送来午餐。

他半开玩笑地问她:“在我和上课之间,你会选择谁?”

许好抬头,眼中闪烁着坚毅:“我不会抛下你,也不会放弃学习,但如果非要二选一,我选择的是上课。”

忆及此,潘晋猛吸一口烟,霎时间呛得他泪流满面。

许好从未改变过,但他却从未真心重视过她的每一句话。

今天,潘晋和潘雪似乎终于领悟了他们是如何失去许好的,但同时,他们也意识到,这个真相来得太晚了。

整整一个学年,潘雪没有见到许好。

终于,到了大二,许好出现在她的专业课上。

课后,她鼓足勇气追上许好,结结巴巴地说:“许老师,您好!我叫潘雪,十分仰慕您,想成为像您一样的人。”

许好面露惊愕,随即换上温和的笑容,“那么,潘同学要勤奋努力,坚持梦想哦。”

说完,她轻拍了一下潘雪的肩膀,朝着夕阳的方向走去。

望着许好的身影,潘雪眼中泛起泪光,唇角却不自觉地浮起一抹微笑。

这一刻,她感到无比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