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时,妈妈背着弟弟,爸爸抱着姐姐,却唯独把我留在了废墟里

发布时间:2025-07-21 20:58  浏览量:24

那是一个让我永生难忘的夜晚。

猛然间,一阵剧烈的震动将我从沉睡中惊醒,我的脑袋像被一团迷雾笼罩,混沌不清。

窗外,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但耳边的嘈杂声却像潮水般汹涌而来,打破了夜的寂静。我愣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意识到——地震了!

“爸!妈!”我惊慌失措地大喊,一边喊着一边冲出卧室,声音中带着哭腔,“姐,小恒,快醒醒,地震了,咱们得赶紧跑!”

可回应我的,只有死一般的沉寂,仿佛我的声音被这黑暗吞噬了一般。

冷风从敞开的门缝中呼啸而入,我心中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踉踉跄跄地往外逃,楼体在震动中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像是有一只巨大的怪兽在愤怒地咆哮,想要吞噬一切。

我顾不上那么多,只记得自己在颤抖的楼梯上连滚带爬,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刀尖上,疼痛难忍。

当我终于跌跌撞撞地跑出单元门,瘫坐在地上的那一刻,第一个发现我的竟是邻居李大叔。

“哎呀,这不是老陈家的小丫头吗?老陈,老陈,快来看,你们家闺女在这儿呢!”在李大叔的呼喊声中,我爸妈才匆匆赶来。

我妈一把抱住我,我的膝盖疼得让我差点又跌倒。“你这孩子,跑哪儿去了?真是急死我们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责备,但更多的是担忧。

我茫然地望着夜色中的父母,心中五味杂陈。他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我是一个人从六楼逃下来的,也没有人叫我一起逃。

“这孩子,真是傻,地震了也不知道跟我们一起跑。”我爸也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连声向李大叔道谢。

我瘸着腿,一拐一拐地跟着爸妈走向临时聚集的空地。

那里,姐姐陈语叶和弟弟小恒也在。小恒一看见我,就夸张地大喊起来:“咦,你怎么弄得这么脏?跟姥姥家的猪似的!”他脚下还踩着爸爸的外套,光着脚丫,雪白得刺眼。

姐姐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这时,楼下那个爱八卦的王阿姨尖声插话道:“哟,你们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一个背着大的,一个抱着小的,怎么就把中间这个给忘了呢?”

“没有,没有,这孩子睡得迷迷糊糊的,我们一起跑出来的,就是没来得及拉住……”我妈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又一阵震动中,彻底淹没在了嘈杂声中。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望着远处那些被黑暗裂痕撕裂的楼房,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呼啸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割过我的伤口,疼得我直打哆嗦。

那场地震,发生在我上初中的时候。白天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但晚上的情景却像噩梦一样,一遍遍地在我脑海中回放。

终于,在一个除夕夜,我鼓起勇气,问正在包饺子的妈妈:“妈,那天地震的时候,你们是不是真的把我忘在家里了?”

妈妈连头都没抬,一边包着饺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哪有啊,我们都一起跑出来的,你别胡思乱想了。大过年的,说这些干啥?”

“就是,去洗菜吧,活动活动,别在这儿找不痛快!”我爸也瞪了我一眼,吼道。

我莫名其妙地被吼了一通,妈妈则一句话不说,只是低头捏着饺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我默默转身,朝厨房走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经过姐姐的房间时,我听见她在和同学打电话,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无忧无虑。

弟弟小恒则在房间里打游戏,戴着耳机,不停地大声呼喊,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这孩子,放假了也没个朋友,整天闷头不出声……”

“这性格像你们家,早该不送她去她姥姥那儿了。”

“那还不是你妈不照顾?你妈就偏心你弟——”

我听着这些对话,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我在冰冷的水槽中洗着白菜,泪水不知不觉间流了下来,滴在水槽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我从小是在姥姥家长大的。那时候家里条件很差,而我又是个超生的孩子。

为了避免罚款,爸妈把我送到了偏远的姥姥家。后来,家里条件好了一些,妈妈又很快怀上了弟弟。

我在姥姥家住到八岁,才被接回父母身边,开始上学。

在姥姥家时,我其实挺活泼的,爬树掏鸟蛋、下河抓鱼虾,这些我都乐此不疲。可是,当我回到父母身边的头两年,却真的感到格格不入。

我不知道该如何与家人交谈,父母、兄弟姐妹,还有来自奶奶那边的亲戚,几乎没有一个是我熟悉的。

初次见面时,他们会问我几个问题,但很快就开始聊起家务琐事,仿佛我这个小孩子根本不存在一样。

我无从插嘴,周围也没有人愿意陪我玩耍。于是,我只能悄悄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

渐渐的,大家开始断言我性格内向,不爱说话。甚至连我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沉默,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壳包裹着,无法挣脱。

那一年,我参加了高考。

彼时的制度还没有改变,我得先自己预估成绩,等报完志愿后,成绩才会慢慢揭晓。

在我们那个小城市里,我的成绩算得上中等偏上,但我没有像姐姐那样,敢于去首都的大学碰碰运气。

我心里明白,复读或者花钱上大学对我来说是不存在的选择。

我没有那个勇气,也没有那个条件。最终,我选择了省城的一所大学,分数刚好踩在一本线,顺利被录取。

大学四年,正是我离开姥姥家后,过得最舒心的一段时光。

我的室友们都很好相处,宿舍里不曾出现那些勾心斗角的纠纷,始终弥漫着温暖的气息。我们一起去上课、一起去吃饭、一起去逛街,仿佛找到了久违的归属感。

但每当假期来临,室友们都兴高采烈地踏上回家的列车时,我心中总会涌起一丝孤独和失落。

我总是想尽各种理由留在学校,打工、实习或修第二学位,直到春节才回去一次。

因为我知道,回家后,我又要面对那个让我感到陌生和压抑的家。

正因如此,从大二开始,我便不再向家里请求生活费。

我用自己的双手挣来了学费和生活费,虽然辛苦,但却感到无比的自豪和满足。

爸妈在奶奶面前常常夸赞我省心懂事,然而在姥姥面前,他们却很少提起我的这些事情。

每当我离开时,姥姥总会偷偷塞给我一点钱,让我买些好吃的。

她总是说:“丫头啊,你爸妈不容易,你要多体谅他们。但姥姥知道你苦,这些钱你拿着,别委屈了自己。”

我接过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知道,姥姥是唯一真正关心我的人。

大二那年,我姐在北京完成了学业。

她的大学是民办的,毕业后求职却颇为艰难。爸妈希望她回家,恰好我妈在烟草公司有一个内部推荐的机会。

只是我姐不愿意,她想留在北京,因为她的男朋友正是北京人。

如果他们步入婚姻,姐的户口很可能也能迁往北京,成为新北京的一员。

我妈突然给我打电话,询问我的看法。这让我有些意外,毕竟上大学时,我只见过我姐的男朋友一次。

那次我姐带他回家,他说话总是显得高人一等,仿佛我们这些小地方的人都不配和他说话一样。

“我觉得吧,姐的事情还是让她自己决定吧。”我小心翼翼地说道,“毕竟这是她的人生,我们不能替她做决定。”

“哼,你懂什么?”我妈在电话那头冷哼一声,“你姐就是太单纯了,容易被那个小子忽悠。你要是有个准主意,就赶紧说出来,别在这儿磨磨唧唧的。”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我的建议,终究还是被她的一番冷嘲热讽压下了。

后来,爸妈专程去了趟北京,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给我姐租了个小房子。那租金贵得离谱,听得我都咋舌。见此情形,我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再多说什么,默默地一头扎进自己的事情里。

我平时没什么别的爱好,就爱看看书,还喜欢在脑海里编织各种奇妙的故事。

以前啊,大家都在论坛或者贴吧上免费看书,可最近,付费看小说的网站越来越火,成了新潮流。

闲暇的时候,我常常泡在图书馆,沉浸在书的世界里,周围静悄悄的,只有翻书的声音;

要不就是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着,编织着一个个故事。

慢慢地,银行卡里的稿费一点点多了起来。虽说数目不算大,但到大四的时候,也勉强攒到了五位数。

看着那数字,我心里别提多满足了,想着毕业后,不管去哪个城市,都能靠这笔钱站稳脚跟。

爸妈呢,从来都没问过我毕业后的打算。他们正一门心思地围着弟弟转,忙着给他准备高考。而我呢,也在拼了命地找实习、投简历,忙得晕头转向,几乎都没给家里打过电话。

六月的一天,我正忙着,突然接到了姥姥的电话。

姥姥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平时也不太爱打电话。

每年五一,我都会回老家,陪她待上几天再回学校,可今年实在太忙,没顾得上。

我扯着嗓子对着电话喊:“姥姥,您是不是想我啦?下个月我就有空了,到时候一定回去看您!”

喊了好几遍,姥姥才慢慢听明白,在电话那头乐呵呵地说:“啊,好好好,丫丫啊,你工作安排好了没呀?”

一听到这个问题,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像压了块大石头。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强忍着眼泪说:“姥姥,您别担心,都安排好了,下个月我就回去陪您。”

姥姥好像没听出我话里的敷衍,还在那自顾自地说:“丫丫啊,你多跟你爸妈聊聊,别总是那么害羞。你妈妈单位不是能安排工作嘛,现在找工作可难了,你老姨也跟我念叨过……”

我一边“嗯嗯啊啊”地应着,一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心里清楚,我妈单位确实有个工作名额,可她从来没跟我提过。

我姐在北京打拼两年了,工作一直不稳定,跟男朋友的关系也是时好时坏,让人操心。

我心里明白,我妈其实是想把那个名额留给我姐。

六月份,高考前夜,弟弟正坐在书桌前紧张地复习。我坐在宿舍里,心里纠结得不行,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又怕给他太大压力。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我还是决定不打,想着等他考完试,出去放松的时候再联系他。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高考最后一天,爸爸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爸爸就像火山爆发一样,对着我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还有没有良心啊,养你还不如养条狗!那是你亲弟弟啊,高考这么重要的事,你连个电话都不打,问都不问一句?”

“你到底怎么混进那所学校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你要是不想跟家里联系,以后就别联系了!”

“我们就当没养过你这个白眼狼,你就是个人渣——”

爸爸的怒骂声震得我耳朵生疼,挂掉电话后,我的手和脚都麻了,整个人呆坐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

室友夏琴看到我这副模样,赶紧过来扶我坐下,给我倒了杯热水,焦急地问:“梦梦,怎么啦?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爸爸骂我的声音太大了,整个宿舍的同学都听得清清楚楚。

室友们纷纷围了过来,可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只能轻轻地抚摸着我冰凉的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希望能给我一点温暖和力量。

过了好久,我才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止都止不住,哭得我喘不过气来。

晚上,妈妈给我打来了电话。

室友们看到我接电话,都紧张地坐直了身子,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妈妈在电话那头吞吞吐吐的,我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弟弟在考试最后一天,觉得自己前两科考得太差,干脆放弃了,偷偷从考场溜了出去,跑到网吧玩了一整天。

爸爸知道后,气得火冒三丈,狠狠地教训了弟弟一顿。弟弟被打急了,居然逃跑了,到现在都没找到。

妈妈听出我哭过,随口安慰道:“梦梦,别跟你爸计较,他就是在气头上,发泄一下。你赶紧给你弟弟打个电话,问问他去哪儿了。平时他有事还愿意跟你聊几句,我们说的话他都不听……”

我哭了一下午,脑袋里嗡嗡直响,妈妈后面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晚上,我趴在床上,心里乱糟糟的。这时,夏琴踮起脚,轻轻敲了敲我的床头。

“梦梦,别在这儿找工作了,毕业后跟我一起走吧。我家那边正在搞旅游开发,我打算回去开个民宿。你可以在附近租个小房子,一边写作,一边帮我打打下手。”

“哇,真的吗?我也想去,我能入股不?”另一位室友王优优兴奋地凑过来,眼睛里闪着光。

其实,我心里也有点心动。夏琴的家在西南,离这儿可远了。

这几个月找工作,我也考虑过考公务员,或者找个有编制的单位,可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我社交能力特别差,大学四年,除了这几个室友,几乎不认识其他人。

这种悲观的性格让我变得既敏感又自卑。

我想,以后不管去哪个单位,估计都很难有好的发展。

也许,重新拿起笔写作,或者自己创业,才是更适合我的路。

夏琴可不是随便说说,她已经开始让家人帮忙找合适的地方了。可我还是有点犹豫,毕竟要一下子跑那么远,心里还是有点放不下家人。

我心里明白,爸妈肯定会担心我的安全,觉得我们开民宿的想法太不切实际,就像做白日梦一样。

七月,我终于拿到了毕业证书。

夏琴在我回家之前,拉着我的手说:“梦梦,你要是决定了,就赶紧联系我,我家永远欢迎你。”

我和室友们依依惜别,各自踏上了新的征程。

我本来打算先回家,因为之前答应过姥姥,要回去看她。可就在我准备出发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姥姥病危的消息。原来,上次姥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住院了。

她不让家人告诉我,爸妈也怕影响弟弟高考,一直瞒着我。听到这个消息,我眼泪止不住地流,一路哭着赶回了家。

等我赶到医院,终于见到了姥姥最后一面。老姨说,姥姥一直在等我,看到我来了,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那几天参加姥姥的葬礼,我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像丢了魂一样。等到姥姥正式下葬,我发现自己瘦了一圈。姥姥走的时候八十八岁,大家都说这是喜丧。

可对我来说,心里只有黑白两色,充满了悲伤。让我没想到的是,妈妈除了红了两天眼眶,好像并没有太伤心,家里反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喜悦。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住的小区要拆迁了。

“咱们家房子面积不小,我找人打听过了,能换两个大房子或者三个小房子呢。”在最后一天宴请宾客的时候,爸爸喝了几杯酒,就开始在饭桌上跟几个叔叔吹牛。

“小恒要是不想复读,就不复读了,去南方上两年学,回来我把家里的林子卖了,给他做个小生意,再留一套房子,正好娶媳妇。”

“叶子我也不让她在北京待着了,赶紧回来找个合适的人嫁了,跟她妈一起进烟草公司,这样多好。”

老姨坐在我身边,听着爸爸和几个叔叔闲聊,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总是聊到我姐和我弟,好像把我给忘了。

我想起小时候,老姨总是陪着我玩,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现在她已经出嫁了,可还是我爸爸的亲戚啊。

“姐夫,小梦今年也毕业了,正是谈婚论嫁的时候呢。你要是能分到三套房子,不如给小梦留一套。”老姨突然开口,就像一颗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面,打破了原本和谐的氛围。

我看到爸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特别不自然,眼神慌乱地扫了我一眼。他眼角那还没干的泪痕,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我的悲伤。

“小梦这孩子,打小就懂事,从来不用家里操心……”爸爸的话还没说完,妈妈就轻轻碰了碰老姨的胳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小梦心里有数,她有自己的打算,这事儿肯定能安排好。”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着,可我却低下头,偷偷抹去眼角的泪花。我明白,这个家,我或许真的要离开了。等姥姥三七祭的仪式一结束,我就像那缥缈的云烟,从此与这里再无瓜葛。

我悄悄拿出手机,拨通了夏琴的电话。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听起来忙忙碌碌的。

夏琴家里倒是支持她,可她父母结婚晚,年纪大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已经买好了从省城出发去西南的火车票,虽然要转车,但便宜不少呢。

老姨家里事儿多,给姥姥烧完头七,她就匆匆忙忙要走了。

我去火车站送她,她紧紧握着我的手,脸上满是无奈和担忧,说道:“小梦啊,要是实在没别的办法,就来老姨这儿,老姨肯定给你想办法。”

我强挤出一个笑容,安慰她:“老姨,您别担心,我肯定能找到工作的。”

看着老姨坐的车渐渐远去,我回到家里,感觉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最近,姐姐陈语叶和弟弟陈一恒整天吵个不停。她心里清楚,爸妈为了能让陈一恒去广州上大学,花了不少钱,还打算把家里最大的一套房子直接过户给他。

陈语叶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嚷道:“你们这就是偏心眼儿!”

“我想去深圳,你们死活不同意,北京工作那么难找,你们也不管我!”

“现在倒好,什么都给陈一恒准备好了,他连高考都没参加呢!”

陈一恒在房间里扯着嗓子反击:“你考没考完关我屁事!”

“你没本事,在北京混不下去,被男人甩了,就觉得别人都跟你一样啊?”

“你再说一遍!你这个没良心的!”陈语叶气得浑身发抖。

“骂谁呢?你有本事别用妈妈的名额啊!有本事你把名额让给二姐!”陈一恒毫不示弱。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关上房门,不想掺和这乱糟糟的事儿。

陈语叶气得大哭起来,客厅里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她边哭边喊:“你有本事,还花家里的钱干啥?家里的钱都快被你花光了!”

“现在连房子都给你了,干脆我和小梦都走,这家里就留给你,爸妈也都是你的了!”

“哎呀,都别吵了,让人看笑话……”妈妈在一旁着急地劝着,爸爸却坐在一旁,一声不吭。

我默默地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收拾行李。我的东西不多,大部分衣服还在学校,等回到省城,就让快递寄过来。我只带走了小时候的日记本、同学录,还有几本自己最爱看的书,当然,还有姥姥的照片。

姥姥才刚走没多久,陈语叶就一门心思要去深圳闯荡。

她对这个小城里的家,没有一点留恋,更何况她有个大学同学在深圳找到了工作。

可她手里没钱,连买火车票的钱都凑不齐,更别说到了那边还要租房子、吃饭了。这次,爸妈坚决不同意她再离开,也不愿意再给她经济上的支持。

晚饭后没多久,陈语叶就和爸爸吵了起来。

“你们就是偏心!陈一恒能去,我为啥不行?”陈语叶气呼呼地质问。

“你不是也去过吗?当初让你去北京读书,你就考了个三本,学费比你妹妹高出一倍。让你学点技术,你又不肯,结果四年下来,啥都没学到!”爸爸也毫不留情地回怼。

“陈晓梦不也没找到工作嘛,你们让她留下不就好了,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废物!”陈语叶一边哭,一边把我往客厅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