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子鉴定结果摊开瞬间，我眼瞅妻子攥初恋车票欲离

我把亲子鉴定报告拍在茶几上时，林夏正弯腰给小糖系歪了的鞋带。她发尾扫过女儿肉乎乎的脚踝，像片软乎乎的云。可纸页"啪"的脆响惊得小糖缩了缩脖子，林夏直起身子时，我瞥见她耳后那枚珍珠耳钉——不是我送的。

"陈默，你疯了吧？"她指尖捏着报告边角，指节泛白。

小糖拽了拽她衣角："妈妈，我要喝酸奶。"

林夏蹲下身摸了摸女儿的头，声音却冷得像浸在冰水里："小糖去房间玩拼图好不好？妈妈和爸爸说点大人的事。"

等女儿抱着拼图盒跑开，客厅吊灯在林夏脸上投下阴影。她从茶几抽屉摸出个牛皮纸信封，我眼尖瞥见露出一角的高铁票——G1234次，明天上午十点，上海到南京。

"我明天跟周明远私奔。"她把信封推过来，"这是车票，你看看。"

太阳穴突突跳起来。周明远是她大学初恋，去年同学会见过一面，穿件褪色格子衬衫，站在人群里像株沉默的老松。那天林夏说去洗手间，半小时后回来眼睛红红的，我问怎么了，她只说"想起些旧事"。

"你发什么神经？"我抓起车票，"周明远能给你什么？他现在在老家开书店，一个月挣的还没小糖奶粉钱多！"

林夏突然笑了，那笑容却像淬了冰的刀："你倒是清楚他的情况。上周三晚上十点，你在书房改方案，我翻你手机，看到你和王姐的聊天记录——'林夏最近总对着旧照片发呆，周明远的消息弹出来三次'。"

我喉咙发紧。王姐是我部门主管，上周团建喝多了，拍着我肩膀说："小林最近不对劲，前天下班我看见她跟个男的在地铁站说话，背影像大学时的周明远。"

"所以你就开始查我？"林夏逼近两步，"查我手机定位，翻我包里的香水——那瓶橙花味是我妈从苏州寄的，你非说周明远用同款；查我洗澡时的通话记录，上周四晚上九点十七分，我给我爸打的电话，你记成周明远了。"

我想起上周四。林夏在浴室接电话，我站在门外等，手机屏幕亮了又灭，最后通话记录显示"未知号码"。我鬼使神差拨回去，是个男人接的："找林夏？她刚洗完澡，我正给她吹头发呢。"

"那天是周明远。"林夏声音轻得像叹息，"他离婚了，女儿跟着前妻去了北京。同学会我们聊到十点，他说想看看我女儿，就约在地铁站。"

"所以你让我查亲子鉴定？"我突然反应过来，"你早知道孩子不是我的？"

林夏的脸瞬间惨白，后退两步撞在沙发扶手上，车票在她手里簌簌作响："你怎么知道的？"

"上周三你送小糖去幼儿园，我在房间垃圾桶捡到半支儿童牙刷。"我从口袋摸出个证物袋，里面装着截牙刷毛，"托做DNA检测的朋友比对，结果......"

"是我大学时的男朋友。"林夏突然打断我，眼泪砸在地板上，"他叫张凯，毕业就分手了。分手前三个月我发现怀孕，当时刚进广告公司，租着隔断间。张凯说要出国，让我自己处理。我爸妈骂我不要脸，说敢生就断绝关系。后来去医院，医生说我体质特殊，打胎可能不孕......"

她抬起头时满脸是泪："我鬼迷心窍想着生下孩子，说不定能找到张凯让他认。可他出国后换了所有联系方式，找了半年只看到他朋友圈的结婚照——新娘比我小两岁。"

我想起林夏怀孕时总说"宝宝踢我了"，我趴在她肚子上听，总觉得那动静像小鱼吐泡泡。产检时她攥着我手问："陈默，你说孩子像谁？眼睛像你就好了。"我当时说："像谁都行，只要是咱们俩的。"

"后来遇见了你。"林夏擦了擦眼泪，"你追我时我说结过婚，你说'过去的事我不在乎'。我以为能瞒一辈子，可小糖上幼儿园要填家长表，她问'爸爸是谁'，我只能说'爸爸是陈默'......"

"所以你就打算带她私奔？"我捏紧证物袋，"跟周明远？"

林夏突然笑出声，肩膀直颤："周明远什么都没答应我。他说现在就想守着书店，看孩子长大。昨天他发消息说'林夏，你值得更好的'。"她翻出手机聊天记录，"知道我为什么选他吗？因为他是第一个，看见我手腕上的疤，问我'疼吗'的人。"

我这才注意到她手腕内侧有道淡粉色的疤，像条小蛇。以前我总以为是切菜划的，她说是大学时摔的。

"小糖出生那天，我在产房疼得想撞墙。"林夏声音发抖，"护士问'家属呢'，我看着手机里张凯的最后一条消息——'对不起'，突然想，要是这时候我死了，是不是就不用骗自己了？我抓着产床铁栏杆，指甲全抠进肉里，那道疤就是这么来的。"

我想起小糖出生后第三天，林夏抱着孩子坐在床头，阳光照在她脸上。她突然说："陈默，要是小糖不是你的，你会不要我吗？"我以为她产后抑郁，拍着她背说："傻话，孩子是你的就是我的。"

"上周二，张凯找过我。"林夏从包里拿出张照片，是个穿西装的男人，"他现在是上市公司高管，说想认小糖，说'当年是我混蛋，现在有能力给你们好的生活了'。"她把照片摔在我面前，"我没答应。跟他说小糖有爸爸，叫陈默，是个特别好的爸爸。"

我盯着照片里的男人，喉咙像塞了团棉花。那天早上我出门时，林夏说要送小糖去早教班，我还帮她理了理头发。

"所以你今天提亲子鉴定？"林夏站起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张凯联系我，故意逼我？知不知道我昨天整夜没睡，就怕小糖听见我们吵架？"

小糖的房门"吱呀"开了。她揉着眼睛站在门口，攥着拼图块："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要分开？"

林夏冲过去把女儿抱进怀里，眼泪滴在小糖睡衣上："不会的，小糖，妈妈只是......"

"妈妈要跟周叔叔去旅行。"我听见自己说，"爸爸要留在这里。"

小糖歪着头："那我能跟妈妈一起去吗？我想看周叔叔的书店，他说有好多绘本。"

林夏身体僵住，抬头看我，眼里全是震惊："你都知道？"

"上周三下午，我跟踪你去了地铁站。"我摸出张照片，是林夏和周明远站在地铁口，他帮她提着小糖的书包，"你跟他说'小糖今天学了新儿歌'，他说'那我得听听'。"

林夏眼泪又掉下来："陈默，我不是要背叛你。只是......只是想给小糖找个能光明正大叫爸爸的人。"

"可小糖已经会背《咏鹅》了。"我走过去摸了摸小糖的头，"她昨天还说，等爸爸发奖金，要给妈妈买金镯子。"

小糖突然从林夏怀里挣出来，扑到我腿上："爸爸，妈妈说周叔叔的书店有《小熊和最好的爸爸》，我们去买好不好？"

我蹲下来帮她擦泪："小糖，周叔叔的书店很好，但爸爸的家也很好。你有两个家，一个在爸爸这里，一个在周叔叔那里，对不对？"

林夏愣住了。她抱着小糖的手慢慢松开，女儿却反过来抱住她脖子："妈妈，我不去旅行，我要和爸爸一起等金镯子。"

那晚林夏没再提私奔。我们坐在客厅，小糖在地毯上拼恐龙，把三角龙尾巴拼到霸王龙身上，咯咯直笑。林夏突然说："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对吗？"

我点点头，把报告推过去。她盯着"非生物学父亲"那行字看了很久，突然笑了："我就知道。张凯是AB型血，我是O型，小糖是B型，不可能。"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我问。

"我怕。"她把报告折成小飞机，轻轻扔进垃圾桶，"怕你说'原来你骗了我十年'，怕小糖知道她不是我们的孩子，怕......怕你不要我们。"

小糖举着拼好的恐龙跑过来："爸爸，妈妈，看！这是小糖的恐龙爸爸！"

我接过恐龙，林夏凑过来看："小糖，恐龙爸爸和恐龙妈妈会永远在一起吗？"

"会！"小糖用力点头，"就算恐龙爸爸有时候生气，恐龙妈妈也会给它贴创可贴！"

林夏突然握住我的手。她的手还是凉的，像十年前刚恋爱时，冬天在公交站等车，她把冻红的手塞进我羽绒服口袋里。

"陈默，"她轻声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窗外月光洒进来，照在小糖的恐龙上，照在林夏手腕的疤上，照在茶几上那张被揉皱的高铁票上。我摸了摸小糖的头，又摸了摸林夏的手背："好。"

第二天早上，我把高铁票撕成了碎片。林夏在厨房煮小米粥，小糖趴在窗台上看麻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洒下一片金粉。

有些伤口，或许永远不会愈合。但至少，我们还愿意牵着手，一起等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