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个哥哥都年入百万,妈妈生病住院,他们各自给了1000,人没出现
发布时间:2025-07-23 15:51 浏览量:29
亲情的分量
"妈,您放心养病,有我呢。"
我轻拍着母亲干瘪的手背,强忍泪水。
护士长递来两张千元钞票,压低声音:"你大哥二哥托人送来的,说工作走不开,让你别多想。"
那一刻,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就是他们对养育之恩的回报?
我攥紧那两张薄薄的钞票,喉咙发紧,仿佛有一团棉花堵在那里。
窗外是九月初的阴天,医院走廊上消毒水的气味格外刺鼻。
我叫周小山,八零后,市里一家事业单位的普通职员,月薪四千出头,勉强养活自己和租来的十几平米的小屋。
大哥周大山和二哥周中山,九十年代初就下海经商,听说如今都是年入百万的"成功人士",住洋房,开好车,在我们这个北方小城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了。
我们兄弟三人虽然同父同母,却仿佛生活在截然不同的世界里。
自从他们"发达"后,回家的次数一年比一年少,甚至连春节都不回来,只是电话里随便问候几句,好像这样就尽了为人子的责任。
母亲这次突发脑溢血,我电话打了十几个才联系上他们。
"忙,太忙了,公司的事情走不开啊!"大哥在电话那头语气急促。
"最近正谈一个大项目,关键时刻,你先顶着。"二哥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住院押金、检查费、手术费,我掏空了积蓄,还借了同事五千。
每晚守在病床前,听着母亲不规则的呼吸声,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是八十年代末,我刚上小学,父亲下岗后病逝,母亲靠着一台老旧的飞鹿牌缝纫机撑起一家五口。
她熬红了双眼,缝补衣物到凌晨,手指被针扎得像蜂窝。
冬天没钱买煤,她硬是用报纸糊满窗户抵御寒风。
馒头蘸白糖,成了我们改善生活的"美食"。
那台缝纫机是我们家的命根子,母亲常常一边踩着踏板,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踏板的"咔嚓咔嚓"声,是我童年最熟悉的摇篮曲。
晚上睡觉前,母亲总要把那台缝纫机擦得锃亮,小心翼翼地盖上一块蓝格子布,像对待珍宝一样。
"老周家的儿子出息了。"邻居们常这样说。
当年大哥考上了省城的大学,二哥进了国营厂子。
那时候,母亲脸上总是带着掩不住的骄傲,站在胡同口跟邻居们唠嗑,眉飞色舞地说着儿子们的"光辉事迹"。
可谁知道,随着岁月流逝,曾经的亲情也变得薄如蝉翼。
我还记得大哥第一次开车回家的情景。
那是1998年,他开着一辆崭新的桑塔纳,停在巷子口,引来全胡同人的围观。
母亲激动得手足无措,甚至不敢坐进那辆车里,说自己衣服太脏,怕弄脏了车座。
大哥笑着说:"妈,这有啥,您想坐哪儿就坐哪儿!"
然而那天晚上,我却听见大哥对二哥说:"这破地方,巷子太窄,下次咱开车就别进来了,停外面得了。"
从那以后,他们的车再也没有驶入这条狭窄的老巷。
那年我十五岁,正是敏感叛逆的年纪,心里默默种下了一粒刺。
随着时间推移,那粒刺长成了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痕。
"小山,你发啥呆呢?"护士小刘轻声叫醒了我的回忆。
"你妈的药该吃了,你去楼下药房取一下。"
我点点头,看了眼床上沉睡的母亲,她的脸色像纸一样白。
走廊上的灯光惨白,照在母亲佝偻的身躯上,我恍然发现她已经老了,老得那么突然。
那个曾经强大到撑起一片天的女人,如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曾几何时,母亲可是远近闻名的"巧手婆",不仅缝纫手艺一流,还能做出让人垂涎三尺的家常菜。
那锅贴,那白菜猪肉饺子,那醋溜土豆丝,都是我童年最美好的记忆。
现在,她却只能靠着各种管子和仪器维持生命。
取完药回来,我遇见了医生。
"你母亲的情况不太乐观,需要请专家会诊,费用可能会增加不少。"
我苦笑着点头,掏出手机准备再次给两个哥哥打电话。
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既然他们只愿意出两千块钱了事,再打电话又有什么用呢?
夜深人静,医院的走廊格外寂静。
值班护士打了个盹,头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
我坐在母亲病床旁的小凳子上,翻看着她的老相册。
那是母亲一直珍藏的宝贝,塑料皮都磨得发亮了。
相册里有我们兄弟三人的合影,有父亲年轻时的照片,还有那台缝纫机的特写。
最令我动容的是,母亲居然保留着我们小时候穿过的每一件衣服的小布头。
红格子、蓝条纹、黄底小花,每一块布料都贴着标签:大山五岁、中山七岁、小山三岁……
眼泪不知不觉地滑落,滴在那些褪了色的布料上。
这就是母亲的爱,朴素、细腻、不求回报。
第五天清晨,医院走廊遇见李大爷。
他住我家对门四十年,看着我们兄弟长大,是个地道的东北老头儿,说话直来直去。
"小山啊,你哥哥们现在不容易呢。"李大爷叹气道。
我冷笑一声:"是啊,忙着数钱呢,哪有时间看望自己的亲娘。"
李大爷摇摇头:"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直性子。"
"大山的工厂让人骗了,负债累累;中山那个贸易公司也快撑不住了,前阵子还在街上发传单找活干呢。"
我一愣:"他们不是......"
"孩子,人前风光,背后心酸,谁知道呢?"李大爷拍拍我肩膀,"你大哥前段时间来看我,愁得头发都白了一大半,说是合伙人卷了公司的钱跑路了。"
"你二哥更是难,租的厂房被人强拆,赔都没赔一分钱。"
"他们不告诉你们,是怕你妈知道了着急。"
我呆立在走廊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大爷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如果李大爷说的是真的,那么我这些天对哥哥们的怨恨岂不是全都错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也应该亲自来看望母亲啊!
就算再忙,再困难,也不能连生病的母亲都不看一眼吧?
我的心情复杂极了,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说不清哪种滋味更浓一些。
当晚,母亲突然发高烧,医生说要增加用药,还建议转入重症监护室。
"重症监护室每天的费用..."医生欲言又止。
"多少钱我都想办法。"我咬着牙说。
但转身走出诊室,我却不知道这钱从哪里来。
口袋里只剩下几百块,同事们的钱也借了个遍,亲戚朋友更是难以开口。
我站在走廊尽头,望着窗外昏黄的路灯,眼泪终于决堤。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那盏孤独的灯,照亮的范围如此有限,而前方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小山,你怎么了?"
护士小刘端着药盘经过,看我这样子有些担忧。
"没事,灰尘迷眼了。"我胡乱擦了把脸,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你也要保重身体啊,你妈需要你照顾呢。"小刘善意地提醒道。
我点点头,回到母亲的病房。
母亲正闭着眼睛休息,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
也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她真的感应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做了一个美梦。
"妈,您梦见啥好事了?"我轻声问道。
"梦见你们三兄弟了。"母亲睁开眼睛,虚弱地说,"你们仨小时候,穿着一样的背带裤,在院子里玩耍。"
我鼻子一酸,握紧了母亲的手。
"大山和中山还好吗?"母亲问道,"他们工作忙,我懂的,不用来看我。"
"他们很好,公司做得很大。"我违心地说着,"等您好了,我带您去看他们。"
母亲满足地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像是在计量生命的长度。
我打开窗户,让夜风吹进来,带走一室的药味和消毒水气息。
突然,我想起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决定:搬出老房子。
五年前,我大学毕业后,曾经提出要搬到新小区住,带着母亲一起。
但母亲坚决不同意,说那是她和父亲一起生活过的地方,她舍不得离开。
而且,她说:"万一你哥哥们回来找不着咱们怎么办?"
就是这份执念,让母亲一直守在那个老旧的四合院里,哪怕屋顶漏雨,哪怕厕所在院子另一头。
凌晨三点,我趴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睡着,被轻微的响动惊醒。
抬头看见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大哥和二哥站在病床前,面容憔悴,衣着普通。
大哥脸上的皱纹比我记忆中深了许多,二哥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一大半。
他们的眼睛都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小山,对不起。"大哥眼圈发红,递给我一个鼓鼓的信封,"这是卖车得的钱,全在这儿了。"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妈...她还好吗?"二哥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竟有些发抖。
"刚退烧,医生说需要再观察几天。"我机械地回答。
一时间,病房里只剩下三个大男人的沉默和呼吸声。
"你们..."我终于开口,"李大爷告诉我了。"
大哥苦笑一声,二哥低下头,双手不停地搓着。
"为什么不早说?"我忍不住质问,"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扛着?"
"不想让妈知道。"大哥长叹一声,"我们已经够让她失望的了。"
二哥解释道:"这段时间我们在外地跑业务,东拼西凑才筹到一些。"
"公司情况不好,但不想让妈知道,怕她担心。"
"那你们为什么不来看妈?"我哽咽着问。
"来了啊,你睡着的时候。"二哥苦笑,"我们怕妈看见我们这样子,更心疼。"
"你看看我们这邋遢样子,哪像是'成功人士'?"大哥自嘲道,"这些年,我们对不起妈,也对不起你。"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一下子松了下来。
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在两个哥哥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大哥拍拍我的肩膀,二哥递给我一张纸巾。
那一刻,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那个四合院,回到了没有烦恼的年代。
后来,大哥和二哥轮流照顾母亲,我则负责跑前跑后办手续。
我们三兄弟同心协力,终于把母亲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在那段日子里,我才逐渐了解到哥哥们这些年的艰辛。
大哥的厂子被合伙人卷款跑路,二哥的公司濒临破产。
他们变卖家产保住员工工资,自己却负债累累。
那两千块,是他们省下的仅有积蓄。
更让我心酸的是,原来他们一直偷偷给母亲存钱,每个月都会往她的卡里打一笔"养老金"。
母亲以为那是政府发的,其实全是他们的心意。
"咱妈养了咱们这么多年,不容易啊。"大哥曾对我说,"她那辈子,苦的日子太多了。"
医院的日子虽然煎熬,却意外地拉近了我们兄弟之间的距离。
每天晚上,我们轮流守夜,有时候会聊到天亮。
聊童年的趣事,聊父亲在世时的严厉,聊母亲的唠叨和疼爱。
那些被岁月冲淡的记忆,在病房的灯光下渐渐鲜活起来。
"记得那年过年,妈给咱们每人做了一身新衣裳吗?"二哥突然问道。
"记得,红色的,领子上绣着'福'字。"我点点头。
"其实那是妈把自己的旧棉袄拆了,重新做的。"大哥插嘴道,"那年家里穷,连买布的钱都没有。"
我们三个相视而笑,眼眶却不约而同地红了。
随着母亲病情的好转,医生终于宣布她可以出院了。
那天,阳光正好,照在病房的窗台上,一盆绿萝的叶子翠得发亮。
母亲坐在病床上,脸色红润了许多,看着我们三兄弟忙前忙后收拾东西,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哎呀,我这把老骨头,还让你们三个操这么多心。"母亲絮絮叨叨地说着。
"妈,您这说的哪里话。"大哥一边整理被褥,一边说,"要不是您,哪有我们仨啊。"
"就是,妈,您快别瞎操心了。"二哥附和道,"回家好好养着就得了。"
我把母亲的老相册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那是她住院期间唯一坚持要带的东西。
"小山,"母亲突然叫我,"你大哥二哥是不是遇到困難了?"
我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别瞒我,我是你们的娘,还能看不出来吗?"母亲叹了口气,"这些天,他们眼睛里的光不一样了。"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你们仨,从小就是好兄弟。"母亲继续说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互相扶持,知道吗?"
"知道了,妈。"我轻声回答。
母亲康复出院那天,夕阳照在病房里。
三兄弟并排坐在床边,母亲干裂的嘴角微微上扬:"有你们在,我这病啊,不值一提。"
出院的路上,母亲坚持要走路,拒绝坐轮椅。
她慢慢地走在前面,瘦小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我们三兄弟跟在後面,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陪伴。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人这一辈子,再大的风浪,也抵不过亲情的力量。
回到家后,我们决定一起住在老房子里,陪母亲度过康复期。
那个曾经觉得拥挤不堪的四合院,如今却让人感到无比温暖。
院子里的老槐树依旧,屋檐下的燕子窝还在,一切都那么熟悉,仿佛时光从未流逝。
母亲坐在缝纫机旁,轻轻抚摸着那台陪伴她大半辈子的老伙伴。
"这老家伙,还能用呢。"她笑着说。
我突然发现,那台缝纫机的踏板上,还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我们兄弟三人小时候的合影。
每一次踩动踏板,母亲都能看到我们的笑脸。
这或许就是她能够坚持下去的动力。
晚饭后,我们坐在院子里乘凉,聊着未来的打算。
大哥决定重新开始,不再做大生意,而是回归本行,开一家小型加工厂。
二哥则打算与朋友合伙开一家装修公司,从小干起。
"咱们仨,齐心协力,还怕闯不出一片天地来?"大哥豪迈地说。
母亲坐在一旁,脸上的皱纹在暮色中舒展开来,仿佛年轻了许多。
"我这辈子啊,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你们这仨儿子。"她轻声说道。
我忽然想起李大爷常说的一句老话:"人这辈子,钱可以再赚,但亲情没了,就真没了。"
人间百态,冷暖自知。
但家这个港湾,终究是风雨中最可靠的避所。
亲情的分量,不在钱财多寡,而在心与心的牵挂。
哪怕山穷水尽,只要血脉相连,再苦再难,也有前行的力量。
那台老旧的缝纫机,母亲的皱纹,哥哥们的白发,还有我心中的那一抹愧疚,都是我们共同的家庭记忆。
如今,它们被重新缝合在一起,编织成一个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