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军那天,丈夫见我迟迟未到,战士:嫂子早已离婚回城,你不知?
发布时间:2025-07-18 23:17 浏览量:23
第1章
结婚已满五年,陆听禾才像大梦初醒一般惊觉。
自己那位向来沉默寡言的营长丈夫,不过是把肉体和该尽的责任留给了她。
而他的心、他的灵魂,连同那份炽热的感情,全都给了另一个女人。
他甚至理直气壮地宣称,他们之间是纯洁无瑕的柏拉图之恋。
陆听禾一时没能想透彻,但她还是决定尊重,成全他们那所谓的伟大爱情。
三伏天的燥热,让没有风扇的书房活像个大火炉。
陆听禾坐在这闷热的书房里,却觉得浑身发冷,冷到了骨子里。
她眼神发直地望着面前摊开的笔记本,心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劈开。
那股疼,让她几乎喘不上气。
“吾爱阿瑶,再次见你穿上军装的模样,我仿佛瞬间回到了青春如歌的二十岁。”
这一行字,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陆听禾的心上。
“每次和你聊起文学与理想,我都好似看到两个同频的灵魂在共振,你就是这世上最懂我的人!”
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得她生疼。
“我们就像两只孤独的飞鸟,只是相逢恨晚,却不影响我们这纯洁的柏拉图式爱情……”
字字句句,都饱含着丈夫段晨皓对另一个女人浓烈又克制的爱意。
陆听禾呆呆地愣了半分钟,才慢慢回过神来。
她和段晨皓是经人介绍认识的,这一晃结婚都五年了。
这五年里,他一直是众人眼中的好丈夫、好父亲。
他从不错过任何一个纪念日,总会用心学着给她做手工、送礼物。
休息日时,还会陪着女儿桃桃出去玩。
当别人嫌弃她读书少没文化,他总会坚定地为她撑腰。
他会认真地说:“听禾只是没机会,她聪明淳朴,在我心里是最好的妻子。”
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好老公,怎么会管另一个人叫“挚爱”呢?
若不是做家务时无意间看到这个笔记本,她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啊!
手里的笔记本中,还夹着许多苏瑶的回复。
那一句句酸话,就像毒药,刺痛着陆听禾的心。
“扬哥!你不知我再次见你,再唤你的名字,心中有多么欢喜!”
苏瑶的这句话,仿佛带着一股刺鼻的酸味。
“我知结婚生子并非你本意,但我不求你的肉体,只愿做你的灵魂伴侣,与你灵魂契合!”
看到这句话,陆听禾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苏瑶是段晨皓的同学,一年前调到华北军区,成了他的同事。
陆听禾见过她和段晨皓一起工作的样子。
两人确实表现得客气疏离,连肢体接触都没有。
可谁能想到,他们竟是灵魂伴侣啊!
陆听禾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继续往后翻着笔记本。
就看到了段晨皓深埋心底的惋惜与忏悔。
他写着:“阿瑶,尽管我只能与糟糠之妻勉强过一生,但我纯洁的灵魂将永远属于你……我愿与你做永远的革命战友和灵魂伴侣!”
看到“勉强一生”这四个字,陆听禾的心又痛又冷。
结婚五年,虽说她没办法和段晨皓一起谈论文学与艺术。
但在其他方面,他们一直相处得很和睦。
甚至结婚不到半年,她就有了孩子。
这要是算勉强,那每晚都缠着她要不够的人是谁啊!
陆听禾再也按捺不住心里那层层往上冒的火气。
她“腾”地站起身,冲出书房,想去质问段晨皓。
可一出来,就看到段晨皓正抱着桃桃讲故事。
他温柔地说:“……最后,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桃桃和段晨皓长得很像,有一双黑亮温柔的眼眸。
此刻,她正环着段晨皓的脖子,疑惑地问:“爸爸,什么是幸福呀?”
段晨皓弯了弯眉眼,伸手摸了摸桃桃的头,温柔地说:“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生活,就是幸福。”
陆听禾听到这话,心猛地一颤。
酸涩和不解如同潮水,漫上心头。
他的心早已经给了另一个女人,怎么还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这样的话呢?
陆听禾越想越难受,但还是顾忌着孩子。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轻声说:“你桌上放的本子乱了,我帮你收好了。”
段晨皓神色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仔细打量着陆听禾的神色,见没什么异样,才恢复了往日的冷淡。
他淡淡地说:“谢谢。但以后别随便进书房了,我的东西我自己会收拾。”
陆听禾被他这冷淡的模样刺痛了,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段晨皓却已起身,说:“我还有工作,你陪桃桃玩吧。”
说完,他就匆匆进了书房。
陆听禾望着他匆匆进书房的背影,心中满是酸涩与冰冷。
第二天一早,段晨皓去了部队之后。
陆听禾才小心翼翼地进了书房。
她在书柜最深处,找到了那个本子。
果不其然,本子上多了一页新的文字。
“阿瑶,我每次看到她,心里对你的亏欠就多一分。”
我常常痴痴地想啊,
要是在我眼前、睡在我枕边、一直陪伴在我身侧的那个人,
从头到尾都是你,那该有多么美好啊!
可是呢,
我不能就这么抛弃她,
她是无辜的,我不能做那样的事。
我更不能玷污我们之间那份纯洁又无上的感情,
这份感情如此珍贵,容不得半点亵渎。
而且啊,我也不能用世俗婚姻的枷锁去束缚你,
你应该是自由的,不该被那些条条框框困住。
陆听禾看到这里,
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她重重地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愤怒和嘲讽。
哼,他们倒好,说什么纯洁,敢情就她是脏的呗?
她越想越气,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活该被蒙在鼓里!
“啪”的一声,陆听禾用力合上了书,
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然后她转身,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第2章
陆听禾赶到部队时,恰逢午休时分。
营区里静悄悄的,唯有食堂方向传来阵阵谈笑声,夹杂着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
段晨皓正和战友们围坐在食堂吃饭,众人说说笑笑,气氛热闹得很。
陆听禾刚走到食堂门口,就听见一个战友指着苏瑶的饭盒,满脸好奇地问:
“我记得这可是段营长最爱吃的菜,眼下这菜可不好寻呢,苏教官你在哪儿买到的?”
苏瑶听了,脸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恰似一朵含苞初绽的桃花。
她笑着回道:“没什么呀,我路过国营商店时,刚好瞧见有卖,就顺手买了点。”
说着,她轻轻把饭盒往段晨皓面前推了推,动作温柔似水。
语气也愈发轻柔:“我记得上学那会儿段营长就爱吃这个,你多夹点,别跟我客气。”
战友们见了这场景,都笑着打趣起来:
“苏教官和段营长不愧是老同学,这关系可真铁!”
段晨皓和苏瑶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两人虽没说话,眼神里却像有电流穿梭,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悄悄蔓延。
这眼神交织的瞬间,像一把火点燃了陆听禾心底的怒火,
她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眼看段晨皓的筷子就要伸向那道菜,
陆听禾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冲上前,一把掀翻了饭盒。
“不许吃!”她高声喊道,声音里满是怒火。
她指着段晨皓,怒声呵斥:“你是没吃过好东西吗?我天天起早贪黑给你做饭,你倒好,吃着我的还不够,还眼巴巴盯着别人碗里的!”
段晨皓没料到陆听禾会突然冲出来,躲闪不及,被菜汤溅了一身。
他先是愣了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紧接着,他皱起眉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你怎么来了?跑到部队里撒什么野?”他语气不悦地说道。
陆听禾望着段晨皓,脑海里又浮现出日记本上的字句,
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怒火灼烧着,疼得厉害。
她愈发激动,声音拔高了八度:“我不来,怎么知道你平日里都背着我跟这个女人厮混在一起!”
陆听禾这话一出,食堂里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众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似的聚在他们身上。
段晨皓愣了一瞬,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活像被猎人盯上的小鹿。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那副冷淡不悦的模样。
“你胡说什么?我和苏瑶是战友,也是同事,我们之间是革命友谊,岂容你这般诋毁?”他义正辞严地说。
陆听禾听着段晨皓到现在还一本正经的话,气得笑了起来。
那笑声里满是无奈与愤怒。
她从怀里掏出那本笔记本,“啪”地拍在桌上,声音响亮地说:
“你们在这本子里写了那么多不知羞耻的话,还好意思说只是革命友谊?别玷污这词了!”
段晨皓看到本子的那一刻,脸色骤变,变得惨白如纸。
他张了张嘴,只吐出一个“你……”字,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苏瑶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急忙解释道:
“嫂子,你肯定是误会了,我和段营长只是偶尔用这个本子交流文学……”
“或许我们用词大胆了些,但真的没别的意思……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想抢过本子。
可她刚伸出手,身子突然一歪,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猛地摔倒在地。
额头重重磕在桌角,血瞬间从额角流了下来,那抹红色在白色的桌角上显得格外扎眼。
陆听禾一下子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只见苏瑶含着眼泪,可怜又倔强地捂着额角,说:
“嫂子,我知道你紧张段营长,想出口气也正常。
但我和他真的没什么,希望你消消气,别再误会我们了……”
苏瑶这话一说完,周围的人都开始指责陆听禾。
“早听说段营长的媳妇没读过多少书,性子泼辣,没想到竟敢在部队里打人,真不知道段营长这么有涵养的军官怎么会看上她?”有人摇着头说。
“就是,这简直是无理取闹,段营长和苏教官要是真有事,哪还轮得到她?”另一个人跟着附和。
“人家用本子交流文学,那叫笔友,读过书的都懂,她这是自己思想龌龊,才把人往坏处想!”又有人尖酸地说。
周围的议论和指责像一张大网,朝着陆听禾罩了过来。
她感觉自己像只被困在网里的鸟,无处可逃。
她攥紧了手,手心全是汗,声音也变得干涩:
“我根本没碰她,是她自己莫名其妙……”
“够了!”
段晨皓怒视着陆听禾,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他眼里像燃着怒火,让人不敢直视。
“陆听禾,这么多人看着,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别在这胡闹了,赶紧回家去!以后不准再来部队!”
说完,段晨皓赶紧扶起苏瑶,匆匆往卫生院走去。
他走得很急,头也不回,那紧张的样子,像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了陆听禾的心。
她感觉喘不上气,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
当年,陆听禾怀孕时,胎儿偏大。
医生一脸严肃地建议她剖腹产,还详细说明了剖腹产的安全性和必要性。
可段晨皓连问都没问陆听禾的想法,就果断选了顺产。
他还一脸温柔地安慰她:“剖腹产刀口大,恢复起来麻烦,还是顺产好,对宝宝好,对你身体恢复也有利。”
那时的陆听禾,满心感动,只当段晨皓是真心为自己着想。
哪怕分娩时痛得昏过去,她也咬着牙撑着,始终没选剖腹产。
可现在回想起来,陆听禾才恍然大悟,原来只是因为段晨皓不爱她,所以根本不会顾及她承受了多少痛苦。
就像现在,段晨皓倒像是突然懂得了该如何体贴人。
陆听禾心里一阵钝痛,在周围那些谴责的目光注视下,她僵硬地挪动脚步,缓缓离开了。
一整天,陆听禾都浑浑噩噩的,像个行尸走肉。
等她从痛苦的情绪中缓过神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还好桃桃格外乖巧,见妈妈伤心,乖乖吃完饭就自己上床睡了。
陆听禾这才有空重新翻开那本笔记本。
她看着里面一行行字,每一行都满含深情。
可这些深情,都与她无关。
滔天的怒火渐渐平息,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灰烬。
就在这时,段晨皓开门回来了。
陆听禾抬眼望去,见他依旧是那副狼狈模样。
不过,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想必是在卫生院陪了苏瑶很久。
陆听禾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平静清醒,她直直地看着段晨皓,开口说道:“我们离婚吧。”
第3章
段晨皓正换着鞋,动作猛地一顿,眉头拧成个疙瘩,转头看向陆听禾:“你又在作什么妖?白天闹得还不够?”
陆听禾语调平静无波:“反正你心里只有苏瑶才是妻子。”
她顿了顿,又添了句:“等我们离了婚,连你的身子也一并给她,省得耽误你们俩灵肉合一。”
段晨皓听完这话,眼瞳骤然一缩,厉声呵斥:“陆听禾,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肮脏念头!”
他满脸怒容,声音陡然拔高:“我和苏瑶是纯粹的柏拉图式情谊,是洁净的精神共鸣,你别用这些腌臜话玷污我们的感情!”
陆听禾本已没打算再争执,可听他这么说,心头的火气噌地又冒了上来。
她激动地反驳:“我龌龊?你管她叫挚爱,跟她灵魂契合,那我就该当你思念她的替身吗?”
段晨皓无奈地叹气,眼神里满是失望:“非要把话说得这么刺耳?”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不会让桃桃在单亲家庭长大,再说……”
他带着几分责备扫了陆听禾一眼,拖长了语调:“你刚在部队闹过一场,转头就离婚,让别人怎么看我和苏瑶?”
他神情严肃地补充:“本来没什么的事,被你这么一闹,反倒像是真有什么了。”
说完,他转身进了书房,顺手还拿走了那本笔记。
陆听禾听着他的话,只觉得胸口闷得喘不上气。
她心里清楚,孩子不过是他的借口,他真正想说的,明明是后面那些话。
可他们怎么可能没什么?精神上的背叛难道就不算背叛了?
她虽说没读过多少书,可也不是任人糊弄的傻子!
但望着紧闭的房门,陆听禾犹豫片刻,终究没再追上去争执。
她暗自盘算,反正结婚证和证据都在自己手里,大不了自己去申请离婚报告。
可路过桃桃房间时,脚步却猛地顿住了。
房门敞着,桃桃正站在门口,不知在那儿听了多久。
陆听禾愣了愣,赶紧蹲下身,柔声问:“桃桃,不是睡了吗?”
桃桃黑亮的眸子里闪着泪光,带着哭腔问:“妈妈,你要跟爸爸离婚吗?”
陆听禾见她这模样,心猛地一软。
可她不想骗孩子,便轻轻点了点头:“是,我们要分开了……”
话还没说完,桃桃鼻子一抽,放声大哭:“我不要!我不要爸爸妈妈分开!我要像以前一样,爸爸妈妈都在身边!”
陆听禾听着女儿的话,心像是泡在酸水里,又涩又胀。
她何尝不想回到从前那种和和美美的日子?
可段晨皓说的那些话,像根刺扎在喉头,堵在心里。
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
陆听禾还想解释,可桃桃根本不听,哭着就关上了门。
“是妈妈要分开的,妈妈坏!我再也不理你了!”
稚嫩的声音像把小刀子,狠狠扎进陆听禾的心里。
她望着紧闭的房门,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闷得喘不过气。
桃桃从出生就是她一手带大的,以前最黏她,只要视线里没了妈妈,就会哭喊着到处找。
以前桃桃总说:“妈妈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们永远不分开!”
可现在呢?就因为她提了离婚,孩子就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陆听禾心里满是苦涩,像喝了杯没加糖的苦咖啡。
她想解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
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孩子还小,不懂事,等长大了,自然会明白妈妈的难处。
第二天一早,陆听禾像往常一样送桃桃去了幼儿园。
回到家,她打开抽屉,小心翼翼地拿出结婚证放进包里,打算去部队申请离婚报告。
小桃桃年纪小,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睁着大眼睛,懵懂地看着妈妈。
可陆听禾心里清楚,与其让孩子在一个貌合神离的家里长大,天天看着父母之间没有爱,不如分开。
可她还没来得及出门,就听见楼下传来乱糟糟的声响。
那声音很嘈杂,有不少人在说话,还有人大声嚷嚷。
紧接着,婆婆那熟悉的撒泼声传了过来。
段母扯着嗓子喊:“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好不容易把儿子培养成军官,却摊上陆听禾这么个搅家精!”
“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还三天两头找事!”
“现在害得我儿子被停职调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这贱蹄子,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陆听禾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又气又恼。
自从嫁进段家,婆婆就没正眼看过她,总挑剔她出身农村,说她没见过世面,嫌她没文化,读书少,甚至因为她生不出儿子,每次见了都满脸嫌弃。
以前她不想让段晨皓为难,这些委屈都忍着,可现在,她不想再忍了。
听着婆婆越骂越难听,陆听禾一股怒火从心底窜起。
她脸涨得通红,径直冲下楼。
拨开围观的人群,走到坐在地上拍大腿的婆婆面前。
她大声说:“不用你闹,我已经决定跟段晨皓离婚了!”
“你看不惯我,那就去找那个苏瑶当你儿媳吧!”
段母听了这话,先是一愣,像被点了穴似的僵在那儿。
随即,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愤恨地指着陆听禾,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个贱人!”
“我儿子刚出事,你就要离婚,肯定是外面有人了!”
“着急跟你的奸夫私奔吧,不要脸的东西!”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大家交头接耳,鄙夷的目光齐刷刷落在陆听禾身上。
有人小声嘀咕:“就说段营长那么稳重的人,怎么会做对不起媳妇的事。”
“原来是她贼喊捉贼,真是不要脸!”
还有人阴阳怪气地说:“看她那狐媚样,怕是在乡下就勾搭不少人了。”
“段营长真是倒霉,娶了这么个女人。”
陆听禾听着这些颠倒黑白的话,气得双手攥得死紧,指节都泛白了,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她大声喊道:“少往我身上泼脏水!外面有人的是你儿子!”
“那个本子就是证据,上面写得明明白白!”
段母扑了个空,正想再骂,听见陆听禾的话,立刻反驳:“什么证据!”
“那就是几句酸话而已,算什么东西,这也能叫外面有人?”
“别在这儿血口喷人了!”
陆听禾气得呼吸急促,胸脯剧烈起伏:“精神出轨就不算出轨了?”
“他天天对着我,心里却想着别的女人,我还得忍着吗?”
“我受够了!”
段母却不管这些,依旧指着陆听禾的鼻子骂:“管不住男人的心是你没本事!”
“你要是有空拾掇拾掇自己,多读点书,打扮得像样点。”
“我儿子也不至于去找苏……”
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妈!”
段晨皓出现在不远处,皱着眉看着撒泼的母亲和周围看热闹的邻居同事,眸子里闪过一丝烦躁,显然对眼前的场景很不满。
但他还是放缓了语气,上前劝道:“别说了,回家吧。”
陆听禾见状,挑了挑眉,抱臂故意说:“是啊,赶紧回家吧。”
“本就是关起门的家事,非要闹得人尽皆知,你不嫌丢人吗?”
段母本来有点怕段晨皓,可听了陆听禾的话,又来了劲。
她大声说:“你是怕自己的奸夫被人发现,才不敢让人知道!”
“我儿子没错,自然不怕人说,对不对?!”
她说着,满眼傲气地看向段晨皓,盼着他能帮自己说话。
段晨皓却脸色一沉,没接话。
他只是挥了挥手,让人把母亲送回家。
然后对看热闹的邻居说:“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闹剧总算收场,段晨皓这才看向陆听禾。
他有些头疼地叹气,无奈道:“我妈就是这性子,你何必刺激她。”
陆听禾看着他皱起的眉头,冷笑一声:“怎么?你有胆子出轨,没胆子让别人知道你和苏瑶的破事?”
“你妈那么信你,你怎么不敢说自己没错?”
她当然知道段晨皓讨厌母亲动不动就撒泼打滚的性子。
以前为了家庭和睦,她或许会在中间劝和,当个和事佬。
可现在,她心口堵着一口气,就是不想让段晨皓舒坦。
段晨皓果然脸色难看,皱着眉说:“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跟个泼妇似的。”
陆听禾心口一痛,大声反问:“我像泼妇?”
第4章
段晨皓轻轻吁了口气,那模样瞧着倒像是挺大度。
他慢悠悠开了口:"我已经被停职审查了,那本子也早就烧了。
"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别再争执了。"
听着段晨皓这话,陆听禾只觉得一阵荒谬涌上心头。
她望着段晨皓,他浑身上下都透着爱而不得的颓丧。
陆听禾只觉得心口像是灌满了铅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段晨皓的心,早就不在她身上了。
她凭什么要委曲求全?陆听禾正要开口说话。
段晨皓却又接茬道:"我可以不计较你害我停职的事。
"但你还欠苏瑶一句道歉。"
陆听禾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我道歉?"
段晨皓抿了抿唇,语气冷冰冰的:"你毕竟推了她。
"故意加害军职人员可是犯法的,公安同志随时能抓你去蹲大牢。"
陆听禾又冷又气,提高嗓门道:"你是因为这个才逼我?
"你当我是傻子吗?"
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当时她根本没碰到苏瑶。
段晨皓不过是不想心上人受委屈,才来逼她道歉。
不过,陆听禾很快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她转变这么快,段晨皓愣了一下。
随即,他舒展了眉头:"你能想明白就好。
"做错事就要敢承认,积极担责任。
"等你道了歉,咱们还像以前一样。"
陆听禾扯了扯嘴角,没吭声。
第二天中午,陆听禾就被段晨皓带到了部队办公室。
苏瑶额角贴着纱布,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其他倒没什么异样。
看到陆听禾和段晨皓,苏瑶弯了弯眼睛,笑着问:"嫂子、段营长,你们怎么来了?"
段晨皓看向苏瑶,眼神瞬间柔和下来,正要开口。
陆听禾却走到苏瑶面前,嗤笑一声。
她说:"段晨皓让我来跟你说对不起,我就来了。"
接着,陆听禾扬高声音道:"对不起,我没你那么下贱。
"跟有妇之夫借着谈论文学暗通款曲。"
"也对不起,是我玷污了段晨皓的身子。
"靠着婚姻和孩子把他绑在身边,让你没法上位。"
"更对不起,我没你那么不要脸。
"自己假装摔倒,还敢栽赃陷害原配妻子......"
段晨皓刚开始听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等看到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他才猛地回过神。
他赶紧伸手去拦陆听禾,大声喊道:"陆听禾,你疯了不成?!"
陆听禾一把甩开他的手,叫道:"我怎么疯了?
"她自己做的事还怕人说!不是你们口中那纯洁的柏拉图......"
话还没说完,段晨皓满脸怒气,扬手就要打,吼道:"你给我闭嘴!"
第5章
办公室里瞬间鸦雀无声,一点动静都没有。
陆听禾不敢相信地看着段晨皓扬起的巴掌,问道:"你想打我?"
结婚五年,段晨皓虽然对她冷淡。
但他很有教养,为人也文明,从没对她动过手。
哪怕是在床上,他也总是小心克制,怕弄疼她。
可现在,他竟然要为了苏瑶对她动手!
心口的钝痛和委屈一下子压过了怒火,陆听禾的眼眶都红了。
段晨皓也愣了一下,眼里的怒火很快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懊悔,他赶紧放下手。
他有些愧疚,低声说:"我不会打你。
"刚才只是一时气极,你别害怕......"
段晨皓顿了顿,又伸手去拉陆听禾的手:"行了。
"发泄完了就赶紧走,别再闹了,跟个疯子似的。"
陆听禾心痛得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她一把甩开段晨皓的手。
大声说:"我是疯子?明明是你们把我逼疯的!"
她看着段晨皓,他满眼不耐烦,却又不得不忍着。
陆听禾心里没有丝毫痛快,叫道:"是你们背着我搞到一起。
"现在东窗事发,还要我忍气吞声,凭什么?!"
陆听禾也为自己感到悲哀。
短短几天,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这样到处闹。
可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陆听禾这番愤怒又不甘的质问,在办公室里回荡着。
段晨皓和苏瑶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半个办公区的人都探出头,想看热闹。
连领导都过来了,领导沉声说:"段晨皓!
"你还在停职调查期间,不好好在家反省。
"带家属来部队撒野!"
领导的目光在陆听禾身上转了转,过了好一会儿。
他皱着眉头,冷冷道:"赶紧带走!"
段晨皓立刻应道:"是!"
但直到把陆听禾带回家,段晨皓的脸一直阴沉沉的。
段晨皓连看都不愿意看陆听禾一眼,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嫌弃,只觉得她此刻的样子特别丢脸。
陆听禾却丝毫不在乎他的态度。
她刚刚发泄完心里的怒火,情绪反而平静了些。
她静静地坐在卧室的床上,透过敞开的房门,看着客厅里的段晨皓,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去办离婚手续。
这时,只见段晨皓犹豫了一下,眼神闪烁,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随后,他慢慢走过来,伸手拿走了他的枕头和被子,动作有些生硬。
接着,他转身朝书房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这段时间咱们分开睡,先不同房了,等你冷静下来再说。"
陆听禾愣了一下,脸上露出荒唐的神情。
她提高声音说:"你觉得出了这么多事,我还想跟你上床?"
段晨皓没说话,只是眼里的不耐和固执却很明显。
他紧紧抿着嘴唇,眼神里透着一丝厌恶,仿佛陆听禾是玷污他高尚灵魂的祸根。
哪怕他回了这个家,也绝不会在这件事上妥协。
陆听禾扯了扯嘴角,移开目光,不屑地说:"你想多了,我对不爱我的男人没兴趣,更不耽误你为你的柏拉图情人守身如玉。"
这话一出,段晨皓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的眉头拧成了疙瘩,眼里闪过一丝怒火,耐心彻底没了:"我都跟你回家了,你还想怎样?几封信而已,吵了好几天还没够?"
陆听禾被他这话噎得一怔,张了张嘴,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心里的怒气刚冒头,就被深海般的无力感压了下去。
她沉默了片刻,什么都没再说,默默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出了门。
因为幼儿园快放学了,她要去接桃桃。
没想到,段晨皓也跟着去了。
他换了一身休闲服,身姿挺拔,冷峻的眉眼带上一丝温和,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居家好男人。
他站在幼儿园门口,双手插兜,周围的妈妈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还小声议论:"真是个好爸爸,还亲自来接孩子放学!"
陆听禾听着这些话,心里只觉得无比讽刺。
桃桃上了一年幼儿园,无论刮风下雨,都是她一个人接送。
段晨皓不过来接一次,就成了众人眼里的好爸爸。
她心里难受极了,但还是忍住没说什么。
毕竟他们就要离婚了,她想着桃桃能多感受点父爱也好。
很快,小朋友们在老师的带领下排着队出了校门。
"桃桃!"陆听禾扬起笑容,眼睛紧紧盯着人群,朝女儿使劲招手。
可桃桃看到他们后,却径直绕过她,眼睛红红的,带着哭腔扑进了段晨皓怀里。
陆听禾顿时僵住了,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下一瞬,她就听到桃桃哭着说:"爸爸,小朋友们都不跟我玩!他们都笑我有个疯妈妈!"
这话像一把利刃,狠狠刺进陆听禾的心脏。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相信,从没想过大人之间的事会对孩子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听到那句"疯妈妈",她心痛的同时,也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她真的做错了吗?
看着桃桃委屈哭泣的样子,陆听禾的心也一阵抽痛。
她来不及多想,连忙蹲下身,伸出手想抱抱桃桃,轻声哄道:"怎么会呢,妈妈不是......"
话还没说完,桃桃却直接躲开了她的手,身体往段晨皓怀里缩了缩,把段晨皓抱得更紧。
她一边哭喊一边说:"桃桃不要妈妈!妈妈只会让我丢脸,我只要爸爸!"
陆听禾听着桃桃稚嫩的话语,心好像被浸在冰水里,冻得彻骨。
她眼眶泛红,嘴唇颤抖着,还想解释什么。
段晨皓却直接抱起桃桃,用手温柔地给她擦眼泪,轻声说:"桃桃不哭,爸爸在呢。"
说着,他带着责备冷冷看了陆听禾一眼,语气冰冷:"非要提离婚,还要闹得人尽皆知,现在满意了?"
说完,他抱着桃桃就走了。
只留陆听禾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口满是酸涩。
她心里委屈极了,明明是段晨皓的心变了,她只是不想再忍下去才提离婚。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她的错?
之后几天,桃桃都不让陆听禾接送她上下学。
每次陆听禾想靠近,桃桃都会躲得远远的。
明明住在一个屋檐下,桃桃却连话都不跟她说。
甚至陆听禾买的玩具,桃桃看都不看一眼,只缠着段晨皓读书、讲故事。
桃桃还气鼓鼓地说:"我才不要像妈妈一样,做个没文化的人,给家里人丢脸!"
陆听禾听到这话,心好像被一只手揪着,痛得难受。
她虽然读书不多,但擅长和数字打交道,算账的本事数一数二。
以前,桃桃还缠着她,奶声奶气地说以后要像妈妈一样聪明。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这几天,陆听禾都在想该怎么挽回和桃桃的关系。
毕竟她要和段晨皓离婚,同时也想争取桃桃的抚养权。
她吃饭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也想,可就是想不出好办法。
还没等想出办法,段晨皓的调查结果就出来了。
"段晨皓恢复营长职位,七天后调往东南军区,家属随行。苏瑶也保留原职,调往西北军区。"
第6章
“爸爸,小伙伴们都不跟我玩,他们说我妈妈是疯子!”桃桃带着哭腔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扎进陆听禾的心脏。
她瞬间僵在原地,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痛楚。
“怎么会这样?大人之间的事,凭什么让孩子受这份委屈。”陆听禾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她从没想过,自己和段晨皓之间的纠葛,会给桃桃带来这么深的伤害。
那句“疯子妈妈”像针一样扎在心上,让她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
“我真的做错了吗?我只是不想再忍受段晨皓的冷淡罢了。”陆听禾垂下头,眼底一片迷茫。
望着桃桃哭得抽噎的模样,陆听禾的心像被一只手紧紧攥着。
她慌忙蹲下身,伸手想摸摸女儿的头,柔声哄道:“桃桃乖,妈妈不是疯子。”
话音未落,桃桃却猛地躲开她的手,使劲往段晨皓怀里缩。
“我不要妈妈!妈妈只会让我没面子,我只要爸爸!”桃桃哭喊着,小肩膀一抽一抽的。
陆听禾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满是失落与心碎。
她的嘴唇哆嗦着,还想再说些什么。
段晨皓却抱着桃桃,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非要闹离婚,还闹得人尽皆知,现在满意了?”段晨皓的语气里满是责备。
说完,他抱着桃桃转身就走,留下陆听禾一个人站在原地。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陆听禾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堵得发慌。
“为什么都怪我?明明是段晨皓先变了心。”她满肚子委屈,却找不到人诉说。
接下来的几天,桃桃对陆听禾依旧冷冰冰的。
早上陆听禾想送她上学,桃桃就躲在段晨皓身后。
“我不要妈妈送,我要爸爸送。”小家伙的声音响亮又坚定。
晚上陆听禾买了新玩具回来,桃桃连看都不看一眼。
“我不玩妈妈买的玩具,我只要爸爸讲故事。”桃桃头也不回地说。
“桃桃,妈妈很爱你啊。”陆听禾望着女儿,眼里的爱意快要溢出来。
“我才不要像妈妈这样,没文化,还让家里人跟着丢人。”桃桃气鼓鼓地顶了回去。
陆听禾的心像被针扎似的疼,她想起从前桃桃黏着自己的样子。
“以前桃桃还说要像妈妈一样聪明呢,怎么变成这样了。”陆听禾的眼眶红了。
这几天,陆听禾一直在琢磨着怎么挽回女儿的心。
“就算和段晨皓离婚,我也一定要争到桃桃的抚养权。”她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吃饭时想,睡觉时也想,可始终理不出个头绪。
还没等她想出办法,段晨皓的调查结果就出来了。
“段晨皓恢复营长职务,七天后调往东南军区,家属随行。苏瑶保留原职,调往西北军区。”
陆听禾静静地听着处理结果,嘴唇动了动,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旁边妇联的大姐赶紧走过来,一脸关切地劝道:“姑娘啊,那本子都烧成灰了,再说两人也没真发生啥事儿。
你呀,何必这么揪着不放呢?”
大姐拍了拍她的肩膀,接着说:“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闹点小别扭的?
床头吵架床尾和,把日子过得热热闹闹的,比啥都强!”
陆听禾听着这些话,只觉得一股憋屈的气堵在胸口。
周围的人都怪她小题大做,一个劲儿劝她忍耐,可段晨皓呢,不过是停了几天职而已。
她在心里发问:到底是谁做错了?
陆听禾不想再争辩,也懒得反驳,只是疲惫地摆了摆手,把人打发走了。
第二天是桃桃的生日。
天刚亮,陆听禾就系上围裙钻进厨房。
她精心做了一桌子桃桃爱吃的菜,有红烧肉、糖醋排骨,还有桃桃最爱的玉米排骨汤。
她想着,趁这个机会和桃桃好好聊聊,问问孩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没想到,天刚蒙蒙亮,段晨皓就带着桃桃出门了。
陆听禾站在门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她在家里等啊等,从天亮等到天黑,段晨皓和桃桃还是没回来。
等得越久,心里的不安就越重。
她实在坐不住了,担心地想出去找找。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段晨皓带着桃桃慢悠悠地回来了。
段晨皓好像问了桃桃什么,陆听禾离得远,没听清。
她赶紧加快脚步迎上去,正要叫他们。
却听见桃桃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苏瑶阿姨好啦!
苏阿姨可温柔了,不像妈妈,跟个疯子似的!”
桃桃蹦蹦跳跳地说:“桃桃这几天跟苏阿姨玩得可开心了,以后还想一直跟苏阿姨在一起呢!”
陆听禾听见这话,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原地。
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又猛地沉下去,仿佛天塌下来一般。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从前的画面——每年桃桃过生日,都会把第一块蛋糕小心地递到她手里,奶声奶气地说:“是妈妈把我带到这个世界的,我最爱妈妈啦!”
可现在呢,连桃桃的心都偏向苏瑶了。
陆听禾心里清楚,这背后肯定少不了段晨皓的撺掇。
心口冷得发疼,她忍不住大步上前,愤怒地质问段晨皓:“段晨皓,你自己要跟苏瑶纠缠不清,还想把桃桃带坏?
我们还没离婚呢,你就急着给她找后妈了!”
段晨皓看见她,先是愣了一下,听完这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他皱着眉,语气很不高兴:“我和苏瑶同志真没什么,不过是路上碰到了,带桃桃玩了会儿而已。
你说话就不能好听点?”
看着陆听禾激动的样子,他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撇了撇嘴又说:“再说了,苏瑶性格那么温柔,怎么能说是带坏桃桃呢?
总比跟着你这种情绪不稳定的大人强……”
段晨皓没说完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在陆听禾心上划了深深一道口子。
陆听禾闭了闭眼,用力把眼泪憋回去。
她不想再和段晨皓吵,只是蹲下身想抱桃桃。
她轻声哄着:“桃桃乖,跟妈妈回家,别被苏瑶带坏了……”
话没说完,桃桃“哇”地一声哭起来:“妈妈撒谎!苏阿姨才不是坏人!”
桃桃一边哭,一边使劲推了陆听禾一把,转身紧紧抱住段晨皓,大声喊:“我才不要跟妈妈走,我要苏阿姨做我妈妈!”
陆听禾被推得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浑身像掉进了冰窖。
桃桃稚嫩的话语,带着最天真的残忍,像一把把小刀扎进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
看着桃桃迫不及待想去找苏瑶的样子,陆听禾心里又酸又涩。
桃桃可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啊,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她撑着地面站起来,快步上前拉住桃桃,嘴唇哆嗦着问:“桃桃,你真的不要妈妈了吗?”
换作平时,她知道桃桃一定会立刻摇头,甜甜地说:“桃桃最爱的就是妈妈,才不会不要妈妈呢!”
可现在,桃桃却哭着点了点头:“我不要!
是妈妈在外面有人了,才要跟爸爸分开的!我才不要你这样的妈妈!”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从陆听禾头顶浇下来,让她从头凉到脚。
眼圈瞬间红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心里除了疼,更多的是震惊。
她在心里呐喊:这种话,到底是谁教桃桃说的?
刚想开口问,段晨皓一把拉开她,厉声说:“放开!没看见桃桃不想理你吗?
别对着孩子发疯!”
他看着陆听禾,眼里没有半分从前的温柔,说出的话像刀子一样扎人:“你看看你现在这模样,哪有一点当妈的样子?一点都不温柔,难怪桃桃不喜欢你!”
陆听禾本就悲痛万分,听了这话,怒火“噌”地一下又窜了上来。
她攥紧拳头,扯着嗓子喊道:“明明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第7章
段晨皓依旧是那副冷淡又不耐的神情。
他皱着眉头,语气厌烦地说道:“说来说去就这几句,我都听腻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这话如同冰冷的冰水,兜头朝陆听禾泼了过来。
她眼底原本燃烧着的火焰,瞬间被浇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湿濡的雾气。
陆听禾沉默了半晌,努力压抑着眼眶中打转的泪意,反唇相讥道:“我是比不过你和苏瑶,酸话一句句地往外冒,吃饺子都不用蘸醋了!”
段晨皓脸色瞬间一冷,刚要张嘴说些什么。
这时,桃桃还扒着他的腿,哭得满脸是泪,一边大声喊着:“我要找苏阿姨!找苏阿姨!”
段晨皓只能硬生生咽下了反驳的话。
他冷冷地看了眼陆听禾,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没法跟你亲近,这是你自己的问题!”
“这几天我会让苏瑶照顾桃桃。”
“等你冷静下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肯好好过日子了,我再把桃桃接回来!”
说完,段晨皓便转身准备离开。
陆听禾看着父女两人那满心都是苏瑶,头也不回一下的模样,心彻底冷了下来。
她满脸惨白,扯了扯唇角,声音低沉地说:“不用了,我都不要了……”
既然他们都那么喜欢苏瑶,那她不会再勉强。
陆听禾压下心中如潮水般的酸涩,缓缓收回了目光。
第二天一早。
陆听禾仔细地洗出了之前用相机拍下的本子里的内容。
她怀揣着那些内容,去找了领导。
领导看到那些酸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很快,领导就批准了陆听禾的强制离婚请求。
不过半小时,离婚证就到了陆听禾的手中。
她看着手中那两张离婚证,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
最终,这些复杂的情绪只化为一声释然的叹息。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要再困在那些让她崩溃的情绪里了。
从此刻开始,她要找回从前那个自信又自由的自己。
陆听禾想着,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然而,当她路过段晨皓的办公室时,便听到他在和人打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模糊,别的都不大听得清。
唯有一句清晰地入耳,让她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
“……您看方不方便,把苏瑶也调到东南军区?她一个女孩子去西北,我实在放心不下。”
第8章
这话让陆听禾愣在了原地。
段晨皓向来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最恨人情往来,从不肯为人情世故折腰。
哪怕是当年,她表弟因为投机倒把被抓,家人苦苦求他帮忙说句话,让表弟在拘留所好过点。
他都不肯,只是一脸严肃地说:“军队不是讲人情的地方,我不能为了自己的事,违反纪律。”
当时陆听禾还觉得他大公无私,坚守底线,还站出来帮他说话。
现在,他竟然为了苏瑶主动找关系求人。
就为了把苏瑶调去跟他一起……
陆听禾刚才还轻松的心情,又不自觉地掺了一丝酸涩。
她的脚步不自觉地朝办公室走去,想要进去说些什么。
但当她看到手里的离婚证时,又停住了脚步。
她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反正婚已经离了,段晨皓和苏瑶想要去哪里,都不关她的事了。
很快,她就会离开这里,回到深市老家,不会再和段晨皓有任何交集。
想到这,陆听禾转身离开了部队。
她直接去了火车站,订了一张凌晨回深市的火车票。
而段晨皓刚挂了电话。
坐在角落沙发里的苏瑶,连忙站起身,急切地问调岗的事。
“怎么样?领导同意让我跟你一起调过去吗?”
其实领导已经同意了。
但段晨皓沉默了一瞬,缓缓摇了摇头。
苏瑶愣了一下,还以为是没办成。
她强撑着挤出一丝笑容,安慰他说:“没关系的,之后我们写信交流,再找机会再调到一起就行……”
话还没说完,段晨皓就冷声打断了她。
“不用了,我明天就走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此话一出,苏瑶顿时怔住了。
她的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呆呆地站在那里。
她刚想说什么,段晨皓已经站起身,眼神决绝。
他说道:“过去的那些,就当过眼云烟,都忘了吧。”
他的眼中满是不舍,双手紧紧握拳。
却还是忍着沉痛说道:“她毕竟是我的妻子,我不能背叛她,也不该让她伤心。”
“我已经决定,到了东南军区,就好好和她过日子,你不要来找我了,也不要写信了!”
苏瑶震惊又慌乱,急忙伸手拉住了段晨皓的手。
她着急地说:“那我呢?我们可是灵魂伴侣,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绝情?”
段晨皓却赶紧甩开了她的手,皱着眉头斥责道:“我们只是同事,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说完,他连看都没看苏瑶一眼。
他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决绝,直接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当晚,他就带着桃桃回了家。
刚走到家门口,就正撞上陆听禾要出门。
他随口问了一句:“你这是要去哪?”
陆听禾却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她双手抱在胸前,嘲讽道:“我不是你唯一的妻,更不是你手下的兵。
行程没必要和你报备吧?”
段晨皓听着她夹枪带棒的话,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他原本想说自己已经和苏瑶断了往来,会好好和她过日子。
可是,当他看到她满眼的讥讽时,到嘴边的解释又咽了回去。
他板着脸,冷声吩咐道:“明天一早的火车,你别迟到了。”
陆听禾沉默了一瞬,然后勾唇笑了笑。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她说:“放心,会按时到的。”
说完,她转身就出了门。
段晨皓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奇怪。
但他只当她还在气头上,也就没在意。
第二天早上,桃桃和段母都已经上了车。
可陆听禾却迟迟未到。
段晨皓皱起眉头,心中生出一丝不安。
他在站台上走来走去,眼睛不时地往四周张望。
但不等他多想,桃桃就扯着他的衣角。
桃桃小脸满是害怕,说:“爸爸,火车上人好多,我好怕啊……”
段晨皓见状,赶紧蹲下身子。
他摸了摸桃桃的头,安慰道:“别怕,爸爸在呢。”
然后,他拉着桃桃上了车,坐在窗边。
段母不悦地嘟囔着:“你这媳妇怎么回事?这个点了还不来。
是不是跟野男人跑了?”
段晨皓冷下脸,头一次斥责了段母。
他严肃地说:“妈!以后这种话别再说了!”
他没管段母僵硬的脸色,转头看向窗外拥挤的人群。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每一个人,希望能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可是,始终没有看到。
段晨皓心里越发不安,他想下车去找陆听禾。
但却被列车员拦住了。
列车员大声说:“马上出发了,请尽快坐好,不要走动!”
段晨皓只能无奈地坐了回去。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他的副官高声呼喊的声音:“段营长!”
副官气喘吁吁地冲上站台。
他把手里的东西塞给段晨皓,结结巴巴地说:“陆听禾让我把这个转交给您。
还说、说她不去东南军区,也再不跟您有瓜葛了!”
段晨皓心头漏跳一拍,他的手微微颤抖着。
他低头打开,看着手中冷冰冰的离婚证,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