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抱回个小女孩,原本以为是他私生女,可看到亲子鉴定后我懵了
发布时间:2025-07-28 20:02 浏览量:25
我老公抱回来个小女娃,说跟我儿子刚好凑成龙凤胎。
我以为是我老公在外面的私生女,偷偷做了亲子鉴定。
没想到,被我老公发现了。
……
我老公带我婆婆旅游回来,带回一个小女孩儿,不等我开口问,我婆婆直接开门见山:
「从今天开始,米米就给你们做女儿,你们刚好可以当成龙凤胎养。
你总说工作忙没空生,现在刚好,你也不用再生了。」
婆婆看着我,一脸劝诫之意写在脸上。
我看着眼前跟我儿子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儿,心里透着种无法隐忍的烦躁。
这眼看已经三四岁的小女孩儿,记忆力只要没问题,就不可能乐意给别人家做女儿。
这事婆婆前两天提过,但我没答应。
说是我老公程宁姨妈家的外孙女,前些日子小女孩儿父母都没了,孩子爷爷奶奶也不在了,父系那边彻底没了亲人,程宁姨妈身体不好,跟着小儿子生活。
小儿媳妇不孝顺,老的都不想养,妹子家比隔房都远的小孤女更不可能养,还说小女孩儿可怜,现在只有我们家这一处亲戚勉强可以投奔。
婆婆说:「我年纪大了,还要照顾你公公,养不了孩子。
而你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也才刚四岁多,上幼儿园,两人刚好可以做个伴,接送一起,省了不少事儿。」
我直接拒绝,老公程宁给我做思想工作,我只一口咬定不同意。
养一个孩子哪有说起来那么容易?
我只带我儿子一个都崩溃,他是我亲生的,惹急了我打两下就算了。
这样一个小女孩儿,我敢打?
不怕被人把脊梁骨给戳断!
老公程宁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他循循善诱地说:“我明白,你以前曾资助过一个陌生女孩读了三年高中,而现在我们资助亲戚家的孩子,情况也差不多,不过她是住在我们家而已。
再说,我们也不是养不起,何不当作一份爱心的施予呢?”
“但是这样怎么能一样?”
我心中不满,声音难免提高。
“资助简单得很,只需要一点花费而已。
如今,要把一个孩子养大,过程中的琐事有多少?我无法跨越这个心理障碍。
我不想养,要是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出点钱,请其他亲戚来抚养她。”
程宁的语气也急了:“这是一个小女孩,谁能放心把她托付给陌生人?如今坏人横行,你就迈出这一步善举,我们就把她抚养到大学毕业,让她能独立自强。
她父母双亡、无处可去,要是有办法,谁愿意把大孩子送走?最艰难的阶段已经过去,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千仪,我深知你内心是最善良的……”
程宁的话如同彩虹般美好,但这并不是单纯的金钱问题,要是可以,我宁愿只捐款。
我无法说服自己,我觉得与自己内心的善意的辩论没有多大联系。
这是一件极其艰难的抉择,至少对我而言是如此。
然而如今,我的婆婆却已先发制人,将这个孩子直接带了过来,声称她实在无处可去。
小女孩乖巧可爱,怯怯地望着我,那双黑如葡萄的大眼睛让我感到一阵温柔的心痛。
这个小生命,父母双亡,真让人心疼。
我知道,如果我不同意,我的婆婆也绝不会将孩子赶走,毕竟这是她儿子的家。
我婆婆说,正好我儿子放暑假,家里有个伴,可以先让他们一起培养感情。
若是我儿子不喜欢,她再带回自己的家。
我无计可施,看着小女孩儿确实令人心疼,我儿子又高兴有个新朋友,事情就此拖延下来。
就这样,兄妹间的相处被不断延续,我老公也费尽心思,竟然把小女孩的户口迁到了我们家,正式将她认作家庭一员,事情就此不可逆转。
我也开始心疼她,在刚来的日子里,虽然会有些不适应,但对米米的抵触感渐渐减弱,甚至还为她购置了几套新衣服,算是正式迎接这个新的家庭成员。
暑假结束后,两个孩子都回到学校,公公依旧上班,需要人照顾,我婆婆虽然想留下,却总是待得不安,见我对米米还算不错,便回自己家照顾公公去了。
我只能一个人打理一切,幸好为了儿子我转了科,能趁机接送孩子;实在没时间的时候,也会请托管班的老师来接。
米米和我儿子虽然在不同班级,但在家里,同住一间房,靠窗两边各有一张小床。
为了不让米米产生孤独感,我尽量为这两个孩子购买相似的日常用品,除了性别的区别。
这几个月过去,没想到他们竟然相处得很融洽,仿佛彼此间有种不可言喻的默契。
米米是个懂事的孩子,总是对我儿子悉心照顾,什么事情都让着他,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倍感欣慰。
然而,有些事情却让我感到不舒坦,我老公对米米的宠爱可真是超乎寻常。
他从未给我儿子买过几件衣服,仅仅偶尔买过两次玩具,但对米米却是各种小裙子和精美的头饰应有尽有。
以前,他工作繁忙,很少带我儿子外出就餐,可自从米米入家后,他几乎每周都会带着他们俩去享受一顿丰盛的晚餐,这让我心中不禁浮起疑虑。
难道我老公真的是重女轻男?大家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前世小情人,可米米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这样的转变未免也太过突然。
以前,哄儿子入睡的任务完全是我的责任,但自从米米来到我们家后,我老公竟主动接下了这一重任,嘴里还说着:“老婆,你负责貌美如花,我来养家带孩子。”
就在他说这话时,米米依偎在他的怀里,亲昵地拉着他的衣角,我的傻儿子也兴奋地叫道:“太好了,爸爸要给我讲睡前故事!”
我老公抱起米米,快步朝儿子房间走去,米米在他怀里露出灿烂的笑容。
看着他抱着米米轻盈的背影,我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似乎不仅仅是想让我保持美丽,更像是在弥补米米童年缺乏父爱的遗憾。
我不禁摇头,暗自嘲笑自己的多疑,同时又试图安慰自己,这个家里,他才是与米米最近的亲人。
米米刚到这个家,他对她关照有加,的确情有可原,我也希望他能照顾好这个刚失去父亲的小女孩儿。
我心里虽然有些复杂,却也相信自己的理智,不会对一个无辜孩子苛刻。
然而,我对他的信任,似乎还是太过天真。
程宁事忙,真的无法天天带孩子和养家,照顾两个孩子的重担依然压在我肩上。
他出差三天出发前,特地嘱咐我照顾好米米。
我心里叹息,到了该讲故事的时刻,看到儿子眼中闪烁着泪水,渴望地看着我:“妈妈,爸爸都陪米米床边讲故事,今晚您能陪我在床边讲故事吗?这样才公平。”
望着儿子小脸上的失落,我的心也跟着揪紧,暗骂程宁“王八蛋”,你对米米再好,我无所谓,但不能让儿子在这份关爱中受到委屈。
许是心中私念作怪,我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儿子的要求。
看着米米垂头丧气的小脸,再看看儿子那喜悦的小脸,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表的平衡感,其中又夹杂着莫名的羞愧。
我怎么会对一个孩子产生这样的情绪?
夜深人静,两个孩子已经沉沉入睡,我盯着米米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在那暖黄的灯光下,米米那张稚嫩的小脸竟让我觉得与我丈夫有几分相似。
我忍不住嘲笑自己又多疑了。
虽说两者之间有一点血缘,却也早已被几代人的血脉稀释得面目全非。
深夜,我的儿子突然哭哭啼啼地叫着我,说米米在哭。
我连鞋都顾不上穿,急匆匆地跑进儿子的房间。
小床上,米米身体不住地抽搐,额头烫得让我惊心不已……这是高热惊厥。
程宁出差的第一天啊……
急诊科的人满为患,我急得团团转,抱这一个,拖那一个,直到与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医生碰了个正着。
或许是看我狼狈不堪,他主动带我进了一间空置的诊室,给我开了检查单和住院证。
我心中对他感激不已,忙着交费带米米去检查时,他还帮我照看着儿子。
直到我安置好米米,帅气的男医生急着去做手术,匆匆离开。
天刚亮,米米终于退烧,我才松了一口气。
可等程宁知道米米的肺炎后,几乎还没完成出差的工作就飞快赶了回来。
回来的第一件事,他便是对我大声斥责,质问我为什么对待米米如此冷漠,指责我良心不痛,甚至一度有动手的架势。
“沈千仪,我才出差一天,你怎么就把她照顾到医院来了!你对米米的态度让我心寒,你难道不觉得这种行为会让你后悔吗?”
我震惊地看着眼前暴怒的程宁,心如刀绞,愤怒地辩解:“程宁,你这算什么话?你说要养家带孩子,可除了每晚给孩子讲十五分钟故事,你到底管过孩子吗?米米生病时,你连面都不露,约好去旅游,根本没有人帮我,受累的都只是我。”
我几乎哽咽,委屈地说:“为了照顾米米,我连班都没上;为了让她不觉得孤单,我的儿子冒着被传染的风险陪在她身边,连学都没上。
你听到这些话,难道不知道米米是你亲生女儿吗?我们俩和你只有路人的关系!”
此时,为了不影响程宁的宝贝米米,他硬是把我拽到医院的楼梯里吵架,我愣愣望着走下来的帅气男医生,感到无比尴尬。
连声谢谢都没顾上说,我转身离去,进了病房,抱起儿子就走了。
嫌弃我照顾得不妥的程宁,既然如此,自己来照顾吧,我可不想再在这个地方碍他的眼。
结婚多年,我和程宁的第一次冷战,竟是因为一个与我们无关的孩子。
说实话,当初我并不想收养米米,只是觉得麻烦。
可惜,我的担心没有错。
米米住院的这些天,程宁对我冷淡得让人心寒,我心里隐隐约约闪过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程宁那天提醒我别后悔……
难道米米真的是他的亲生女儿? 孩子又不是我的,为什么让我后悔?
米米出院的那天,程宁苍白的脸色稍有恢复,他把我拉进卧室,耐心地劝说:“千仪,将来你对米米多用心一些,她的家庭条件不好,自小跟着她妈受了不少苦。虽然小,但心思很敏感,我们就养她到大学毕业。你都能资助一个陌生的高中生……”
我听着心中无奈,才短短几天,竟因米米的事与我争吵。
大学毕业还得十八年,这期间会发生多少事情呢?
就在这时,我表妹路过海城,给我儿子带了个兔子朱迪。
我去厨房做饭,两个孩子因玩兔子发生了争执,正好让回来的程宁遇见。
他当着我的面斥责我儿子不懂事,不肯让着姐姐。
我儿子怒哭道:“这是小姨买给我的,应该我玩!”
程宁毫不犹豫地抢过玩具,给了米米,儿子气得直往我身上撞:“呜呜……妈妈,爸爸偏心,爸爸偏心……我们说好的,要轮流玩……”
看到他哭得直打嗝,我心疼得无以复加,而心中涌起的怒火也无处可发。
我冲出厨房,看到程宁抱着米米坐在沙发上哄. 他见我出来,连忙拉着我进了卧室,又是一通指责。
他说我偏心,没把米米当女儿看待,让他多为米米着想。
我怒火中烧,问道:“程宁,孩子们的事能不能让他们自己决定,你这样一个大人偏袒,有意思吗?”
“你根本就不把米米当成女儿来看待,假如她真是你亲生的,你会这样对待她吗?沈千仪,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你是在担心米米分昊昊的家产吧,”程宁说。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米米不好?她的生活中,哪样不是我在操心?要是你真觉得我对她差,那就把她送去你妈那里!”
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为了米米,他可以委屈我,但不可以欺负我儿子。
事情很快有了转机,科里安排我去参加一个在程宁大姨所在城市召开的学术研讨会。
会议结束后,我带了礼物去看程宁大姨,她拉着我的手,感激地说了不少话,都在感谢我养活了她的外孙女。
我想了想,试探性地问:“米米很乖,我也很喜欢她,只是……真的没有其他亲人了?”
程宁大姨犹豫了良久,才说道:“你表姐婚后多年未能怀孕,才不得已选择收养米米,未曾料想……”
她似乎想到了她去世的女儿,眼圈微微泛红,而我的内心却波涛汹涌,一种无法抑制的压抑感袭来。
米米竟然是被抱养的?我无法相信程宁从未和我提起过这件事。
程宁的姨妈还说:“米米是个苦命的孩子,多亏了你,小宁说你一直想要个女儿……”
我脑海中轰隆作响,直到坐上回家的高铁,我的心里满是疑问,不明白程宁为什么要对我隐瞒真相。
刚到家,程宁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就忙着抓起行李要出门,声称分公司发生了些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他一再叮嘱我好好照看米米,我的心情顿时变得不悦,忍不住反驳道:“如果你不放心,何不直接把她送你妈那儿几天,等你回来再接她?”
程宁当场愣住,面露不悦,却半阖着嘴离开了。
第三天,米米的班主任突然打来电话,告诉我米米受伤了,听到这一声,我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猛击了一下。
果真,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急匆匆赶到医院的我,看到米米站在一边,满脸委屈,而一位英俊的男医生正在为她缝合伤口。
当我急切地询问孩子的伤情时,心中充满不安:“我孩子伤得重吗?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影响她的未来吗?还有会留疤吗?”
班主任想拉我到一边解释,我却拒绝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医生的动作。
医生结束了处理,指着灯箱上的片子说明:“她的骨头裂了,桡骨小头半脱位,已经复位,缝了五针……需要好好养一阵。
至于疤痕的问题,得看孩子的体质以及后续恢复情况,明天要来换药,等拆线时我会尽量避免留疤的。”他又补充:“打了破伤风的针,毕竟是被生锈的钉子划伤,伤口比较深……”
我不由得回头看向两位老师,她们忙于解释:“有个凳子的钉子露了出来,一时不察,加上昊昊和其他小朋友打架,米米遭了殃……”
我转身望着儿子,他小脸白得像纸,故作坚强地说:“妈妈,丁奕是说米米是个小傻子,我才打他的。”
老师们赶紧补充:“不是,昊昊先动手的。
米米被吓到了,后退时不小心摔倒,用手撑在地上,才划到了钉子。”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也就是说,还是我们的孩子有责任吗?”
“不是的,米米妈妈,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孩子在校受了伤,学校有一定责任,但昊昊打人也错……”我的脑袋似乎在嗡鸣:“昊昊打人的确不对,我会让他向米米道歉,可是其他孩子却不该对我家孩子不礼貌……”
唉,真是一时间难以理清头绪,让人感到疲惫不堪。
帅气的医生面露镇定,语气认真地说:“孩子毕竟年纪小,建议让她留院观察,急诊这边的设备条件有限,给她开个住院证明吧。”
就这样,米米又一次进入了医院。
米米受伤的事情,我无法向程宁隐瞒,但没想到他一得知情况就开始愤怒地质问我:“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出差了,米米就出了事,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不愿意听他不停抱怨:“米米是在幼儿园受的伤,跟我无关……”
“米米在你这里待了这么久,你应该教她说海城话……”
程宁的责备让我心生不快,我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他一提起米米就紧张,对我儿子竟没有这么在意,在他眼中,我似乎成了那个指使着罪恶的后妈。
这一瞬间,我愣住了。
我,难道真的是后妈?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那个魅力四射的男医生出现在我身后。
我没想太多,开口就问:“能不能拜托你件事,帮我孩子抽管血?我对这里的护士不熟,她们可能不会乐意帮我。”
他凝视我好久,才微微点头。
血管是他找的,血也是他抽的,抽完后他关切地问:“您需要我帮忙送到哪里吗?”
我摇摇头,送他出去。
在门口,他摘下口罩,清澈的眼眸定定地看着我,满是困惑:“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我愣了愣,喃喃自语:“我应该认识你吗?”
“我叫秦景柏。”
我猛然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这位侠气医生。
他稍带不悦地说道:“你让我帮你抽血,我还以为你认出我了,否则,谁愿意随便满足这样的要求呢?”
因为匆忙,我只知道他姓秦,连他的胸牌都没有仔细看过。
秦景柏,正是程宁口中我资助的那个高中的女学生。
实际上……他是个男生,这虽是他的隐私,我从未向他人提及那个长发飘飘的美丽女孩。
实际上,他曾是个男孩。
多年前,母亲去山区考察后,跟我讲起了一段动人的故事。
那时,她在考察途中遇见了一个极其俊美的小男孩,父母双亡,和瘫痪的奶奶相依为命,挑起了家庭的重担,洗衣做饭,养鸡喂猪……
年幼的他,用微薄的身躯撑起一个家。
听说卖掉长发可以换钱,他为了自己的学费而忍耐,蓄起了长发。
妈妈还给我看过那个孩子的照片,虽肤色黝黑,五官却精致得如同精灵般动人。
那一头如瀑布般漆黑的长发,光泽迷人,扎了个优雅的马尾,若不细说,绝对会让人误以为是个小女孩。
我一直有点颜控,心底也不由自主地对他生出几分怜惜之情。
父母忙于工作,我是由奶奶悉心照料长大的。
奶奶去世后,父母才把我接到身边,已过去两年光景。
我得知那男孩快要升入高一,而我已是高二,父母给我的零用钱也一直不少。
我通过各种途径得知了他的住址,写了一封信给他,表示愿意每月资助他五百元,只希望他能给我一个银行账号。
他不久便回信了,不仅给我提供了账号,还表示了感谢,信里附上了一张他的照片。
为了交换回忆,我也寄出了一张我初三毕业时的大头照。
我支持了他整整三年。
到了他高考的暑假,我一次性汇给他一万元,作为他大学的启动金。
此后,我们便再无联系。
十年之后,我惊讶地发现他已经成为了一名医生。
虽然他已不再留长发,却把短发打理得精神焕发。
我联系了朋友,回家带着程宁的牙刷和米米的血样去鉴定中心,朋友表示几个工作日就能出结果。
米米的情况并不严重,没过多久便出院了。
程宁很快从外地赶回来,围绕着米米的事情,我们又陷入了一场争吵。
他指责我对米米的不够关心,认为我若再多花些心思,米米的语言问题也不会如此严重。
接着,他提议我辞职在家带孩子,说他能够养活我们。
我果断拒绝了,这让他心情很不好,而我自己的心情也不畅快。
一切都得等鉴定结果出来再说。
鉴定结果公布的那天,阳光灿烂,我手握结果,看到上面清晰写着两人非亲子关系的结论,心情格外愉悦。
然而在路上,遇到了秦景柏。
他说刚下班,碰上正好,想请我吃顿饭以感谢我当年的资助。
看着他脸上的真诚,配合我此时的好心情,我没有多想,便欣然同意了。
用餐期间,他告诉我,他知道我选择了医科,正是受我影响才报考了国内顶尖医学院,之后又考了研究生,最终进入了这家医院工作。
他说,没有我就没有他的今天,还讲起他自己被拐的身世。
经过艰难的成长,他终于找到了亲生父母。
听他述说,我心中充满了感慨,想到他背后的努力与艰辛,我告诉他,不必太过挂念那些资助,那只是我当年的零花钱,能帮到他我是心甘情愿的。
我简单地分享了我的经历,现如今在一家三甲医院做心内科医生,因孩子两岁多我便转了行政,计划待儿子上小学后再重返临床。
他递给我一张卡片,语气中带着些许沉重,说是当年我资助他的那些钱,现在他有能力偿还。
我拒绝了,心中暗想,资助就意味着不求回报,怎么可以再提还债之事?
他似乎也没有再坚持,微微犹豫后,终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家……那个小女孩儿,我见过。”
我一愣,心里升起几分不安:“你见过她?在哪里?”
“前阵子,我回老家给奶奶扫墓,村里的人提到这个小女孩儿,说她是私生女,父母去世后,被亲生父亲接走了。
你前几天抽血,是在怀疑那个孩子吗?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给我一份样本,我帮你去查。”
我感到头脑一阵混乱,秦景柏所说的女孩儿与米米的情况高度吻合。
然而,这一切似乎也太巧合了,我心中不由得存疑。
回到家后,我在车里坐了良久,把那份鉴定结果胡乱扔进了车内的置物箱。
我试图自我安慰,这份结果就摆在这里,便是真相。
但或许秦景柏常年没有回家,听到的不过是流言?
眼看年关将至,程宁的车坏了,他需要借我的车去邻市出差。
孩子们放假,幸好我地铁上班也很方便,干脆就让他开了。
然而我却忘记了把藏在车里的鉴定书拿出来。
直到程宁出差回来,气冲冲地把鉴定书扔在我面前,接着就朝我破口大骂:“沈千仪,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信任我!我们相恋结婚七年,你心里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程宁的脸色阴沉得令人恐惧,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
他愤怒地指着我说:“米米抱回来时你就有意见,为什么要搞这样的事情?难道你就不想想,等你老了,你儿子还能多个兄弟帮衬你?沈千仪,我一直对你坦诚,却没想到你在我面前竟然像个小人!”
我从未见过程宁如此愤怒,心中也升起愤懑:“程宁,你难道因为米米不是亲生女儿就这么大发雷霆吗?”
程宁愣住了,脸上瞬间变换着青白,突然冲过来将我桌上的东西一把掀翻,重重地甩门而出。
我呆呆地望着地上一片狼藉,心中萌生出一丝荒谬的感觉。
难道程宁真的只是因为米米的亲缘关系而如此愤怒吗?
我,是不是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程宁向来性格温和,如今她的愤怒实在过于激烈。
脑海中纷乱的念头让我心头一震,我决定去做亲缘鉴定。
我从床上猛地坐起,心中蓦然一惊。
说做就做,我从熟睡中的米米头上轻轻拔了几根头发,又将程宁用过的牙刷仔细包好,替他放上了一根全新的、与之一模一样的牙刷。
我叫上了秦景柏帮忙,毕竟不能总是想着同一个朋友,这样总会被他看出破绽。
大年三十那天,秦景柏打来了电话,告诉我结果终于出来了。
当我看到结果时,泪水止不住地倾泻而下,怎么也擦不干净。
我急匆匆跑向停车场,将结果扔到副驾驶,准备开车离开。
没想到,秦景柏跟着我上了车,还直接拔走了我的车钥匙。
我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困惑地看着他,哽咽着问:“我回家,你跟着我干嘛?干嘛拔我车钥匙?”
秦景柏慢吞吞地抽出一张纸巾,我一把抢过来捂在脸上,低声说道:“我没事,你回去吧!”
他似乎没有立刻回应我,我心里的委屈几乎要溢出来,正想要顶回去,没等我开口,他却忽然叫了一声:“姐!”
这一声将我短暂的哭泣瞬间打断,外面也突然来了场大雨。
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无措,俊俏的脸庞略显阴沉,语气却十分温柔:“你别哭,有我在呢!”
我只是哭了短短的两分钟,便强迫自己止住泪水,毕竟不想在几乎陌生的秦景柏面前显得过于狼狈。
我努力抹了抹眼泪,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难堪。
“我没事,谢谢你,新年快乐!你也该回去,上班的事还要顾及呢。”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即便我泪流满面,仍然想着祝他新年快乐。
他略微犹豫,随后认真地说道:“我想帮你,真的,不论你想怎么做、想做什么。”
他清冷的声音透着一丝温暖。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只是想理清一些事情罢了。”
他举了举手中的袋子:“这个,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先帮你收着。”
当我想说话时,他却又迅速补充道:“如果我没猜错,上次那份鉴定结果,是被他发现了吧!”
这分明是个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我告诉他,“我一个人住,房子是我自己的,没人会发现的。
你需要的时候找我拿便是。”
说完,他竟然下了车,自顾自走开了。
我看着他在冬日阳光下孤独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楚,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涌上来。
没想到,这无心插柳之下,竟成了意外的深情厚谊。
我随后去到婆婆家,一般我们都是在大年三十这天聚在婆婆那。到达时,公公正和两个孩子玩着积木,看到公公那儒雅而温文尔雅的模样,心中不禁思绪万千,想起了今日的鉴定结果。
打死我都想不到,米米竟然是我公公的亲生女儿。
她每天都对程宁喊爸爸,这算是什么事呢?程宁,他是怎么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一切的?难道不觉得恶心吗?而我,毫无察觉,竟然在背后为他养着这个私生女。
这样的家庭,从根本上就已经烂透了。
我心中不禁疑惑,婆婆究竟知道米米多少?这样的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而我竟然成了其中的一员,真是「有幸」啊。
我起来走进洗手间,故技重施,又换掉了公婆的牙刷。
大年初一,我拨通了父母的电话,趁机给他们拜年,也告诉他们我打算利用春节假期复习专业课,今年不回去了,实际上是我不想让他们为我的事操心。
至今,他们仍然不知道米米的存在。
而鉴定结果出来,果然如我所料,米米是公公的孩子,和婆婆没有半点关系。
我将所有的鉴定结果摊开在程宁面前,他只扫了一眼,便抓起纸来撕得粉碎。
「沈千仪,你是不是觉得生活过得太安逸了?我不过是瞒了你一件事,你就没完没了了吗?」
我看着程宁瞬间失控的样子,心底竟对自己生出几分佩服,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居然还能保持镇静,慢条斯理地开口:
「程宁,你连结果都不看,就如此气急败坏,难道你早就知道真相?那你理应给我一个解释。」
「你想要解释?问谁去?你不是已经知道一切了吗?你自以为聪明,鉴定一次又一次,你怎么不去天上问个明白?你让我解释什么?」
看着程宁吼叫的模样,那一瞬间,我竟然意识到,我所爱了七年的人,原来也不过是个 PUA 我的下三滥而已。
「如果不是我亲自发现,你还打算隐瞒多久?她应该是我小姑子,对吧?你们家里是称呼小姑子吗?一个本该是我小姑子的人,却叫我妈妈,叫你爸爸。
程宁,你是怎么做到如此心安理得的?那你该如何称呼你爸,称呼哥吗?」
本不想发怒的话,就在这一刻涌上心头,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
程宁,你愿意保护你的父亲,我没有异议。
但你却不该对我撒谎啊。
长兄如父这句话用得多好,不过人家是真心如父,而你却是把我当成你妹妹的亲爹来看待。
程宁,我曾经给过你机会,一直在等你,但你居然拿我当傻子耍!
沈千仪,你想不想过日子了?咱们家一共几口人,你做了多少个鉴定?你是不是恨不得把家里所有人全都做一次?
提议倒不错,程宁,你想想,我现在对你们家里每个人都不相信。
如果我儿子不是我亲自生下来的,我甚至都想要给他也做一个!
沈千仪,你敢吗?
程宁突然站起,阴沉的目光如刀般盯着我,似乎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我不想再和他争辩,转身朝门口走去。
程宁立刻追上来,一只手抓住我,另一只手向我脸上扇来。
沈千仪,你敢动我儿子,我跟你没完!
当响亮的巴掌声传来,我只觉得左耳轰鸣,嘴里满是咸腥,鲜血顺着唇角流下。
我轻轻用未被拉住的左手擦去,看着中指关节上的血珠,双眼渐渐染上了愤怒的血色。
一把甩开程宁的手,我将他推得踉跄不稳,趁他失去重心,毫不留情地踹上他的命根子。
沈千仪……
程宁痛苦地弓着身子捂住要害,发出凄厉的嚎叫。
我趁他双手无暇顾及,狠狠给了他两记耳光,然后抢过一件外套,学着他曾经的任性模样,摔门离家而去。
外面飘着雪,行人匆匆,刺骨的冷风夹杂着雪花扑打在我脸上,脸上的疼痛与内心的绝望交织在一起。
提到儿子时,程宁究竟在恐惧什么?儿子是我亲手生下的,难道和他真没有关系?不,是我自己的想法让自己震惊。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是婆婆的电话,开口就是一阵抱怨:
千仪,昊昊发烧了,你把他送到我这里来,你怎么带孩子的?再传染给米米怎么办……
听着婆婆对米米的担忧,我突然觉得这对父子真是天才,把一代又一代的女人都玩弄得团团转。
我立刻回应道:“我现在就去接。”
挂了电话,我叫了辆车赶去接儿子。
看到他小脸红得发烫,我明白婆婆家离秦景柏医院比我家近,我又一次带着两个孩子奔向急诊科。
医生开化验单时,我灵光一现,让医生给儿子做了个血型检测。
我是A型血,程宁是O型血,目光盯着那漂浮不定的B型,我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昊昊居然是B型血?那我生下的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