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楼上惊现剁肉声！妈妈吓得身体发抖：别去，咱家是顶楼啊！

知道在守岁这个特殊时刻，为什么人们通常不建议外出吗？

除夕夜这天，我特意赶回家中，打算和父母一起度过这个团圆的夜晚。

忽然听到楼上传来剁肉的声响，这声音从准备晚饭的时候开始，一直断断续续地持续到了凌晨时分。

这没完没了的声音让我十分生气，当即就想上楼去找发出声音的人理论一番。

可我妈却突然露出一副奇怪的神情，急忙伸手把我拉了回来。

她的手指摸起来冰凉冰凉的，身体还在不住地发抖，对我说道：「别上去，咱们家住的是顶层啊！」

1

「妈，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呀？咱们家不是一直住在5 楼吗？什么时候变成顶层了呢？」

我妈看着我，眼神有些闪躲，说道：「你在国外待的时间太长了，连自己家住几楼都记不清啦？」

我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发懵，于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我爸。

「爸，您来说说，咱们家楼上是不是还有一层住户啊！」

「我清楚地记得楼上住的是一对退休的老夫妻，我小时候他们还经常给我糖吃呢！」

我爸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然后继续低头看他的报纸。

他平时性格就比较冷淡，对于这种情况我早就习惯了。

但我坚信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于是打开门就准备上楼去确认，我妈却突然冲过来，一把将门关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不准去！大过年的一点都不听话，是不是想挨揍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小时候被妈妈打屁股的疼痛感仿佛还残留在身上。

没办法，我只好走到窗边，看向小区里其他的楼栋，仔细地数着楼层。

「1、2、3、4、5、6，妈，您说得没错呀，这个小区里每一栋楼都是 6 层！这么说来，咱们家楼上应该还有一层才对。」

我的话音刚落，楼上的剁肉声就变得越来越大，连家里的天花板都跟着震动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此时已经是凌晨2 点了，我的心脏被这震耳的声音弄得很不舒服，再也忍不住了，冲出门就打算上楼。

我妈却猛地变了脸色，死死地拽住我，不管我怎么挣扎都不肯松手，她的力气大得甚至比有些男人还大。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又低沉，听起来就好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一样。

「不准去！」

这怪异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疑惑地回过头看向我妈。

我妈眼神闪烁了几下，很快又恢复了平时慈祥的模样。

我盯着她的脸仔细看着，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明明感觉有哪里发生了变化，可就是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了。

这时，我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妈，您的脸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我妈眼神有些闪烁，含糊地说道：「哎，你出国留学这么久没回家，可能是妈变老了吧。对了，妈刚给你包了你爱吃的猪肉芹菜馅饺子，这就去给你煮好端上来！」

在国外吃了半年的白米饭，我对家乡的美食早就无比渴望了。一听到我妈说要煮饺子，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都抛到了脑后，立刻走到桌边坐下等着。

热气腾腾的饺子很快就端上了桌，我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饥饿的胃被填满后，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我打了个饱嗝，不经意间朝着厨房的方向瞥了一眼。

这一眼却让我瞬间愣住了—— 此刻厨房的天花板上，正有鲜红的液体汩汩地往外渗着！

2

「啊！」

我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大叫了一声，我妈听到声音连忙从厨房赶了过来。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浑身颤抖着指向厨房的方向，说道：「妈，厨房的顶上在流血，流了好多血啊！」

我妈看着我，眼神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转过身，抬起头静静地盯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

坐在沙发上的我爸也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直勾勾地盯着我指的那个方向，整个人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

此刻，楼上的剁肉声已经停了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却变得越来越强烈。

我在屋子里四处看了看，想找到这种诡异感觉的来源，这才发现，窗外明明有很多人在放烟花爆竹，可我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四周安静得可怕！

我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赶紧冲到窗边想把窗户打开，可窗户却怎么也推不动，就像是被人用焊锡焊在了窗框上一样！

我又连忙走到电视旁打开了电视，幸好，电视里的声音我还能听到。

那为什么听不到烟花的声音呢？

或许是放烟花的地方离得太远了，再加上窗户的隔音效果比较好，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爸妈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我轻轻拉了拉我妈的衣角。

「妈，楼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会不会是有人杀人了…… 我好害怕……」

我妈像个机器人一样慢慢转过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咧开嘴笑了笑，说道：「楼上只是漏水了而已。」

她的声音冷冰冰的，和她脸上那副慈爱的笑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我莫名地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可漏下来的水是红色的呀。」

我妈静静地看着我。

「那是因为水里混进了铁锈。」

「原来是这样啊……」

我嘴上虽然这么应着，但心里却一点都不相信。

那根本不可能是铁锈！

虽然隔着好几米的距离，但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已经钻进我的鼻子里了！

一定有问题！我爸妈肯定有问题！

我们家住在502，楼上 602 住的就是那对老夫妻。

我爸妈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3

我敷衍地点了点头，借着去上厕所的借口，悄悄拿起手机想报警。

可没想到，手机只要一打电话或者发消息就会自动黑屏。

没办法，我只能重新回到客厅，和爸妈一起跪着守岁。

我低着头，用余光一直留意着我爸妈的动静。

自从我今天回到家，就觉得家里的气氛不太对劲。

爸妈看起来还是我熟悉的样子，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我皱着眉头仔细思索着，密切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我爸依旧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之前没太注意，现在我才发现，他手里那份薄薄的报纸，已经翻来覆去看了足足八九个小时了。

而且从我回家到现在，他就没离开过沙发，也没说过一句话，就连年夜饭都是我妈端到他面前的。

我妈看起来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可就是她的脸，莫名地给人一种…… 年轻的感觉？

对！就是年轻！

半年前我离开家的时候，我妈脸上还有不少皱纹，可今天她的脸部皮肤却很紧绷，那些皱纹好像都舒展开了。

她的五官也微微向上倾斜着，仔细看的话，甚至会觉得有几分狰狞。

她花白的头发从帽子里露出来几缕，和她那紧致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想到刚才我妈发出的那种怪异声音，一瞬间，我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两个人很可能不是我的亲生爸妈！是别人假扮的！

那我真正的爸妈在哪里呢？

他们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这两个假冒者，一个坐在客厅最里面的沙发上，一个在厨房里踩着椅子擦拭天花板上渗下来的血迹。

虽然他们看起来像是在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但总会不经意地用眼睛盯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冷汗都快流下来了。

如果这两个人真的不是我爸妈，那我爸妈到底在哪里？

他们假扮成我爸妈的样子，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是为了杀人？还是为了抢钱？或者是有什么变态的想法？

我悄悄瞥了一眼大门口，门口离我只有三米左右的距离。

我在心里盘算着逃跑的路线，那个假扮我妈的女人从椅子上下来需要一点时间，而那个假扮我爸的男人离门口很远，肯定追不上我。

我深吸一口气，趁着他们都没注意我的时候，立刻从地上弹起来冲到门口，快速打开门就往外跑！

那个假扮我爸的男人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可那个假扮我妈的女人却急得从椅子上「咚」的一声摔了下来。

紧接着，她马上爬起来，用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追了过来！

「妈呀！救命啊！」

我顺着楼梯拼命往下跑，打算去最近的警局报案。

眼看就要跑到2 楼了，可那个女人竟然直接从 5 楼的楼梯上跳了下来，「砰」的一声摔在了我面前！

这一幕让我瞬间懵了！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她在楼梯上艰难地爬了起来，四肢活动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几颗牙齿随着她嘴巴的开合掉在了地上。

牙齿落地的声音像珠子掉落一样，清脆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别跑……」

她嘴里剩下的几颗牙齿被口中的黑血浸泡着，一股难闻的恶臭从她喉咙里散发出来，我被这股味道熏得忍不住干呕起来。

她刚追了几步，就又倒在了地上，一时间爬不起来，只能在地上慢慢蠕动。

我跨过她想继续往下跑，却突然瞥见她的头发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隐约有金属的光泽在闪烁。

我像是被什么东西指引着一样，伸出手把那些东西一个个拔了出来，原来是图钉。

一个，两个，三个……

我越拔越激动，终于在拔出最后一颗图钉的时候。

她的脸「歘」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4

「妈！」

我看着掉在地上的脸皮，瞬间明白过来，心痛得无法呼吸，抬脚就朝着眼前这个女人的脑袋踹了过去。

「你竟然杀了我妈！我要杀了你！」

那个女人低着头，用双手捂住了脸。

我眼神变得通红，一脚接一脚地踹在她头上。她的喉咙里不断向外喷涌着黑血，那股腐臭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

这时，6 楼的剁肉声又响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我捡起地上属于我妈的脸皮，把那个女人狠狠踢到一边，转身就往6 楼跑去。

他们一直不让我去6 楼！这说明 6 楼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6 楼正在剁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我爸妈的尸体！

我一边哭一边跑，紧紧攥着我妈的脸皮，哭得泣不成声。

「妈…… 妈，都怪我，之前嫌机票太贵，就想着过年再回来…… 妈，呜呜呜…… 我不想活了，我要拉着那些害你的人一起死……」

没跑几步，我就又回到了502 门口，我打开家门，只见那个「我爸」还像之前一样，镇定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我气得浑身发抖，冲过去撕碎了他手中的报纸，一脚把他连人带沙发踹倒在地。

那个男人和沙发一起倒在地上，脸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还捡起地上报纸的残页，继续津津有味地看着。

「你他妈倒是说话啊！装成我爸的样子，你还挺像那么回事！」

我几步走到那个男人面前，在他头上摸索着，可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图钉。

「嗯？」

难道他用的是胶水？

我立刻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用刀把他的脸皮挑破了一道口子。

「嘶—— 啦」。

他的脸上裂开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红色的血肉。

我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地喃喃道：

「爸…… 您没死啊？」

我爸对我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继续低头看报纸。

「爸！」我爸这副淡定的样子让我有些抓狂，我使劲摇晃着他：「我妈已经死了！刚才那个女人割了我妈的脸皮来假扮她！您快拿手机报警啊！」

我从兜里掏出我妈的脸皮给他看，他却不慌不忙地张开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我疑惑地朝着他的嘴巴看去。

只见我爸的嘴里空荡荡的，在两排黄牙后面，只剩下半截血淋淋的舌头！

5

「爸，您的舌头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焦急地问道。

他却拿出一根烟点燃，慢悠悠地吸着，还摆了摆手示意我走开，别打扰他。

我眼前一黑，差点被他这副样子气晕过去。

「爸，您倒是有点反应行不行啊，我妈都已经死了！到底是谁干的这种事啊！求求您写两个字告诉我吧！」

我找来一支笔递给我爸，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又继续抽着烟看报纸。

我气得胸口发闷，感觉都要吐血了。

这个家一直都是靠我妈撑着，现在我妈不在了，这个家也就散了，我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牵挂的人了。

我万念俱灰，既愤恨又无奈地看了我爸一眼，拿起菜刀转身走出了家门。

我小心翼翼地往6 楼走去，可奇怪的是，那剁肉声在 5 楼听着明明很响，到了 6 楼却变得异常安静。

我把耳朵贴在6 楼住户的门上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大的动静。

「真是奇怪了。」我小声嘟囔着，又在门口站着听了一会儿，隐约听到了报纸翻页的声音。

「嗯？」

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不经意间瞄了一眼门牌号，上面赫然写着：「502。」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不是6 楼吗！怎么门牌号和我家的一模一样！

我往后退了几步，仔细确认了一下，确实没看错。

我又走回5 楼，看了看我家门牌号：「502。」

没错啊！

我想了想，又走到4 楼，抬头一看门牌号：「502！」

我瞬间感觉脑子都要炸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甘心，一层一层地往楼下走，可不管走到哪一层，门牌号都是502。

刚才我逃跑的时候，门牌号还不是这样的！

我足足走了快一百层，累得气喘吁吁再也走不动了。

可一抬头，眼前的门牌号依旧是：「502！」

这个门牌号就像一个诅咒一样，一直跟着我不放，虽然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但现在我不得不相信，我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

我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赶紧拿出手机想要求助，可手机还是和之前一样，一到关键时刻就黑屏。

此时已经是凌晨4 点了，外面的夜色像墨一样黑，窗外一轮诡异的红月高高地挂在天上。

我心里的仇恨渐渐被悲伤和恐惧取代，突然特别想念妈妈。

我掏出妈妈的脸皮，忍不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妈，您帮帮我吧，我走不出去了。我想为您报仇，可是这里太黑了，我好害怕啊，呜呜妈妈……」

我的哭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着，让周围的气氛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一阵冷风吹进我的后脖颈，我吓得立刻停止了哭泣，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我看向旁边的窗户，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想打开窗户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不管我是用力去推，还是找了东西去砸，那窗户都始终一动不动，就像我那个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爹一样，毫无反应。

6

我折腾了好一阵子，实在累得没力气了，就在原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妈妈做好了香喷喷的饭菜，在等我放学回家，我刚走到楼下，妈妈就从楼上的窗户探出头来，呼唤着我的小名。

「元元，快点上来呀，今天给你包了饺子吃！」

画面突然一转，来到了我出国留学之前，我妈坚持要让我出国深造，可我爸却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什么用处，学历太高不好嫁人，纯属浪费钱。

我妈为了让我能去留学，和我爸据理力争，最后一个人打了两份工，辛辛苦苦地供我读书。

……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眼角含着泪水醒了过来，脑袋还有些迷糊，却还是继续往楼上走去。

楼道里突然刮起了大风，风势很猛，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我往前走。

但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为妈妈报仇的决心。

我的手机搜索功能还能正常使用，我按照网页上所说的方法，挤出了中指指尖的一滴血，然后顶着凛冽的寒风，一步一步地走上阶梯。

一步，两步，三步……

602 的门牌号终于出现在眼前，我不敢轻举妄动，一边继续往指尖挤血，一边慢慢往楼上挪。

终于走到了602 门牌号下面，我轻轻呼出一口气，紧紧握住了手里的刀。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只听到里面的剁肉声很大，还夹杂着男人的咳嗽声，听起来像是一个老烟枪在咳嗽。

我的心脏怦怦直跳，努力按捺住想要报仇的激动心情，伸出手敲了敲门。

「您好，我是社区来送温暖的，今天社区给所有老人都准备了饺子，给您送一份过来。」

门内的剁肉声突然停了下来，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有人来开门。

我只好继续敲门。

「您好，您是我今天要送的最后一户老人了，社区有规定，需要您在表格上签个字才行，不然领导要批评我的。」

「您好！麻烦开一下门吧！」

我加大了敲门的音量，砰砰砰地敲着门。

「您怎么不说话呀，该不会是年纪大了，出什么事在家里了吧，这可不行，要是这样的话，我得赶紧报警来救您！」

门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听起来很急促，像是有人在慌忙做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门终于「吱呀」一声，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

我低着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沾满血迹的黑色皮鞋。

透过门缝，我往屋里瞄了一眼，只见地板上满是血迹，厨房的台面上堆着数量多得吓人的肉块儿。

我微笑着抬起头，藏在身后的刀也紧跟着高高举了起来。

可当我看到面前的人时，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

我对着眼前的男人胡乱说了几句，又看了看602 的门牌号，最后声音颤抖地说道：「…… 爸？」

7

我爸戴着口罩，眼神里满是慌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把推开他，径直走到厨房，指着那些肉块问道。

「这些是什么？你告诉我，这些是我妈还是那个女人的？」

我爸眼神有些迷茫：「什么女人？」

「就是刚才那个假扮成我妈的女人！」

我爸的神色很快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说：

「你又犯病了？你不是刚回来吗，哪来的什么女人？」

「什么刚回来，我今天下午6 点就到家了，现在至少都凌晨 4 点多了！」

我爸没好气地看着我。

「我今天才刚见到你！而且现在才凌晨1 点！我早就说不让你出国，你妈偏不听，你肯定是在外面不学好，嗑药把脑子嗑坏了！」

我爸总是这样，喜欢把我往坏处想，对于他这种态度我早就习惯了。

「我没有嗑药，现在真的是4 点多了，你别想用这种方式 pua 我。我刚才就是从这个屋子出去的，出去的时候都已经 3 点多了，现在不可能还是 1 点！」

我爸指了指墙上的时钟，时针正指向1 点的位置。

我胸有成竹地说：「嗬，又来这一套！把时针拨了是吧，这种把戏对我妈管用，对我可没用。」

我爸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我，还用方言骂了一句：「妈的，真是读书读傻了。」

我信心满满地掏出自己的手机，递到我爸面前。

「你看！这上面的时间总不会错吧！」

我爸看了看我的手机，又看了看我，然后吊着眼皮对我比了个1 的手势，接着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精神病犯了就回医院去，别在这里烦我！」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低头看向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2024 年 11 月 5 日 01:28。」

竟然是两个半月前的时间！

我惊慌失措地点开手机里的日历和时间，反复确认着：「不，这不可能…… 一定是你在搞鬼！」

我爸继续在厨房剁着肉，还哼起了歌，完全不理会我。

8

我爸一脸嘲讽的笑。

「你这被害妄想症真是越来越严重了，我们家一直住顶楼，就是602。」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

妈妈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可是……

可是我明明记得我们家住502，而且今天是除夕夜，我买了最便宜的机票，就是为了回家和爸妈团聚。

我仔细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刚才我好像在楼道里睡着了，难道现在还在梦里？

我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很疼。

不是梦，这是真实的。

难道刚才除夕夜的经历才是梦？

我摸了摸口袋，妈妈的脸皮还在那里。

那就说明……

妈妈确实已经不在了……

可这时间和门牌号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管是在我以为的除夕夜，还是现在，爸妈都说我们家住顶楼呢？

我越想越觉得头痛，只好给物业发消息确认一下，可消息刚发出去，手机就黑屏了。

我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一样，完全没办法正常思考。

我只好走到厨房，看着我爸剁肉。

「爸，您这剁的是什么肉啊。」

我爸头也不抬地说：「猪肉，剁点肉馅儿包饺子。」

我盯着案板上的一块东西，那分明是手指头。

「爸，猪没有手指。」

我爸静静地看了我半天，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拿起那块手指就往嘴里塞，吞了下去。手指太大，他嚼了几下，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

「你看错了吧，哪有什么手指。」

我又掐了掐自己，真的很疼。

不是在做梦。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我爸吞下去的是我妈的手指！

我气得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吐出来！你把我妈的手指头吐出来！」

我爸一把将我掀翻在地，然后揪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地板上撞。

「你要死啊！敢打你爹！我看你是活腻了！」

我的脑袋被撞得晕晕乎乎的，颅内一直回荡着脑袋敲击地板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红色的液体从头顶流了下来，流到了鼻腔里，温热中带着一股明显的血腥味儿。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终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而我爸仍旧在厨房剁着肉馅儿。

我擦了擦脸上的血，走到厨房问我爸。

「我妈呢？」

我爸头也不回地说。

「去度假了。」

我想从口袋里掏出我妈的脸皮和他对峙，可口袋里却空空如也。

我看向我爸，他脸上露出了一种怪异的笑容。

我突然暴怒起来，一把掐住了我爸的脖子：「我妈的脸去哪儿了！吐出来！你他妈给我吐出来！」

9

我爸和我扭打在一起，在力气上，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基本就是被他单方面打。

我趁着他不注意的间隙，一把抢过了他的手机，立刻拨了110。

可电话刚接通，他的手机也突然黑屏了。

这下好了，白白挨了一顿打！

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拉着我爸就往楼下走。

「走，咱们下楼去敲门！我倒要看看502 有没有人住！我们家明明就是 502，不是什么 602！」

我爸不肯走，我一把将他推了下去，他摔了个趔趄，一时半会儿没站起来，也就没法打我了。

我走到502 门口，敲响了门。

「有人吗？请问有人在家吗？」

过了好半晌，也没有人回应。

我爸扶着腰慢慢站起来，声音里满是自信：

「楼下不会有人开门的，你要是有病就去治。」

我冷冷地看了我爸一眼，掏出钥匙就去拧502 的门锁。

我爸立刻变了脸色，冲过来一把夺走了我手里的钥匙。

我想去抢回来，可我爸紧紧攥着不给。

我笑了笑说：「你心虚了。」

我爸二话不说，又一巴掌扇在了我脸上。

「什么心虚！你还学会偷东西了！好啊，你别回学校了，现在就跟我去医院！」

我拉着钥匙绳，死死地不肯松手：

「还给我！你就是心虚，不敢让我进去！502 的卧室里有我们的全家福，你怕我看到，怕你的谎言被戳穿！」

「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还想入室行窃啊！快放手！」

我的力气没他大，一番争抢下来，不仅没把钥匙抢回来，还被他押着下了楼。

「我这就带你去找杨院长，让他给你多开点药！」

我使劲挣扎着。

「我不去！我没病，你才有病，我们家最大的问题就是你！放开我，我要找我妈！」

我爸抓着我的手腕，握得更紧了。

我在楼道里使劲喊叫。

「救命啊！我爸又要把我送去做电击了！救命啊！」

楼道里的声控灯被我喊得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可没有一户人家开门出来看看。

我喊得累了，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最终只能任由我爸押着我下楼。

不知走了多久，只听得我爸啐了一口，骂道：「妈的，怎么在5 楼走不出去了。」

10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这倒霉的样子吃瘪，还挺有意思的。

他一拳打在我的后腰上，骂道：「晦气东西。」

我耸了耸肩说：「大晦气才会生出小晦气。」

接下来，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了我身上，我也不躲，就任由他打。

楼道里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冻得我爸咳嗽了几声。他咳得停住了手，自言自语道：「刚才这层明明还是5 楼，怎么突然变成 6 楼了？难道是我眼花了？」

他押着我，又想往楼下走，可这次不管怎么走，都像是在6 楼打转。

窗外一片漆黑，楼道里偶尔能听到老鼠窸窣的叫声，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生物发出的低声呜咽，我爸的身子抖了一下，手心似乎有些出汗。

「算了算了，时间不早了，这次就先放过你，你要是再犯病，我就把你送回杨院长那里去！」

602 门口。

我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我立刻走到厨房，翻看着那些肉。

我爸倚在门框上，一脸看戏的表情说：「既然你回来了，今天的饭就由你来做吧。」

我翻看着这些肉，发现颜色没有刚才那么红了，看来我爸一定是把之前的肉换掉了。

我在厨房里翻箱倒柜，又在各个房间里到处搜索，可再也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痕迹。

我盯着我爸，一言不发，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我爸被我盯得眼神有些慌乱，问道：「你又想发什么神经？」

额头和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我还是鼓起勇气，又问了他一遍：「我妈呢？是不是被你杀了？」

我爸的神色变得很怪异，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他突然叹了口气，语气变得关切起来。

「元元，你是不是忘记吃药了？」

我侧着脸，紧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他：「我没病，吃什么药。」

我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病历单，说：「你看，赵元元，精神分裂，记忆错乱。」

我疑惑地接过病历单，确实是第八人民医院的诊断，诊断日期是我出国前一天。

「不，不对，这不是我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爸最擅长用煤气灯效应折磨身边的人，所以他的话我只能相信一半。

可他接着又掏出了更早的病历单，还有他和我妈商议我病情的聊天记录，看到这些，我不得不开始相信。

我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了地板上。

「我，我真的有病吗……」

我抓着脑袋，有些崩溃。

但片刻之后，我又觉得很开心。

「有病也好…… 那就说明我妈真的去度假了，她没有死！」

我高兴地接过我爸递来的药，一口喝了下去。

「过几天就能见到妈妈了，嘻嘻。」

我一粒接一粒地咽下药片，可总觉得今天的我爸，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不，不对。

是一定有问题！

药物的作用让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思绪像是飘在空中一样，我努力回想着在602 发生的一切。

我突然愣了一下，看向我爸问道：「爸，您今天打算包的是猪肉芹菜馅的饺子吗？」

我爸发出一声「嗯」的回应，还点了点头。

我嘴角费力地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死死地掐住了我爸的脖子。

「你从来都不进厨房，而且最讨厌吃芹菜！」

「你这个老东西，是不是你杀了我妈！我根本就没病！」

我爸看着掉在地上的水杯，脸上露出一副无所谓的笑容。

我眼看着他的脸因为缺氧变得越来越红，可他却只是笑着盯着我，我手上的力气不知为何变得越来越小，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不好！我被下了药！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看见我爸高高举起了菜刀，朝着我砍了过来。

11

再次睁开眼睛时，窗外正有烟花绚烂绽放。

我妈在厨房里包着饺子，我爸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电视里春晚主持人正倒数着3、2、1，迎接新年的到来。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才被掐的痛感似乎还残留在皮肤上。

可怎么一转眼，时间又回到了0 点？

难道我真的疯了吗？

我迟疑着站起身，慢慢走向我妈。

妈妈背对着我，依旧戴着那顶深红色的粗毛线帽，帽子底下露出花白的头发。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蹿到她面前。

我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只见她眼角布满了皱纹，对我露出慈祥的笑容：「元元是不是饿啦？别急呀，你最爱吃的猪肉芹菜饺子，马上就包好啦！」

妈妈还是那张熟悉的苍老面孔。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刚才一定是守岁的时候太累了，才做了那样可怕的噩梦。

我紧紧地抱住我妈，眼角忍不住泛起了泪花。

妈妈心疼地帮我擦去眼泪：「这是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回答：「没什么，就是好久没见到您了，特别想您。」

我转头看向爸爸，他冷漠地瞥了我一眼，又重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看报纸。

饺子下到锅里后，我端着一碗纯猪肉馅的饺子，走到沙发边递给爸爸。

他放下报纸，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塞，我连忙出声阻止：「爸，饺子还很烫！」

可他就像没听见一样，一个劲儿地把饺子往嘴里送，嘴巴被烫出了血泡，却还是不停地吞咽着。

我急得伸手想去掏他嘴里滚烫的饺子，可掏到一半，却看见他空荡荡的口腔里，只有半截血肉模糊的舌头！

我脑袋里「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我立刻转向我妈，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扯下了她的帽子。

我妈连连往后退，可我还是看清了—— 在她头发和脸皮的衔接处，赫然钉着十几枚用来固定脸皮的图钉！

12

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地往下流。

「妈妈，我真正的妈妈在哪里啊……」

我一脚踢开那个假冒我妈妈的女人，下意识地拉住我爸就往外跑。

身后的女人紧紧追了上来，她一边追一边喊：「元元，我就是妈妈呀，我真的是妈妈啊！」

她嘶哑的嗓音在楼道里回荡，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听起来就像野兽的呜咽声一样吓人。

我一边哭一边拼命地往前跑，可跑到一半，却发觉我爸的身体好像变得越来越轻。

我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楼梯上散落着一些内脏和红黄相间的不明液体，在这些血肉组织当中，还有几只沾满血的饺子，正往外冒着腾腾的热气！

我爸身体的前半部分看起来还算完好，可后背早就烂了好几个大洞，透过那些大洞，能清晰地看到脊椎和森森白骨！

「妈呀！」

我立刻甩开我爸的手，马不停蹄地继续往前跑。

只见我爸一下子在原地停了下来，半副躯壳悬空坐在楼梯上，仿佛在看着不存在的报纸。

「啊！真是见鬼了！」

我晕头转向地在楼道里跑着，怎么也跑不出这栋楼。

身后的女人离我越来越近，我一时之间找不到东西来戳破中指放血。

情急之下，我决定冒险一搏，从5 楼的楼梯往下跳。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跳的时候，抬头一看，

竟然已经到1 楼了。

我激动地一个箭步跨出了楼道门，刚走出楼栋的铁门，我的手机就不停地震动起来，收到了好多消息。

我赶紧试着拨打110，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接线员温柔的声音让我稍微有了一些安全感。

我支支吾吾地描述着情况，跳过了那些诡异的部分，只说我妈的脸皮被人剥了，有人假冒她，我爸也已经死了。挂了电话后，我脚步不停地往小区外面跑，一边跑一边放声大哭。

13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他们对我进行了简单的盘问后，就准备上楼查看情况。

就算会被当成神经病，我也不能让他们冒险，我一把拉住他们说：「不要上去，这栋楼里有鬼打墙！」

警察叔叔和警察阿姨们看了我一眼，安慰道：「你肯定是吓坏了吧？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我摇了摇头说：「你们还是等天亮了再进去吧，手机上显示还有五分钟就日出了。」

他们说道：

「人民警察一身正气，根本不怕什么牛鬼蛇神！」

我没能劝住他们，他们人太多，我拦不住，只好在楼下等着。

我在楼下听见一个警察说道。

「找到尸体了！至少有四具！」

我也顾不上什么鬼打墙了，立刻泪眼婆娑地冲到楼上，却被警察拦了下来。

「抱歉，这里是案发现场，你不能进去。」

我哭着哀求道：「我妈在里面吗？我妈的尸体找到了吗？」

一个年轻的警察欲言又止。

我直接给他跪了下来：「求您了，让我进去看看我妈吧！」

他叹了口气说：「好吧，你可以进来辅助辨认一下，不过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可能不太容易看清。」

隔着警戒线，法医抬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让我辨认。

那是…… 妈妈的脸……

法医在一旁念叨着：「真是太变态了，分尸之后又缝了起来，脸皮被割下来后还用图钉固定着。」

妈妈的尸体上布满了歪歪扭扭的缝线，她戴着我亲手织的深红色粗毛线帽，花白的头发下面，有金属的光泽在闪烁。

「妈……」

我泣不成声，最后直接哭晕了过去。

14

之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去警局询问：「我爸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谁杀了他们？

另外两具尸体又是谁？

是楼上的老夫妻吗？

他们又是怎么死的？

一个星期之后，警察给了我答案。

一位警察叔叔看着我，叹了口气说：「小姑娘，事情已经查清楚了。11 月 5 日那天，你的父母在你家，也就是 502，因为你留学的事情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你父亲情绪一激动，失手杀死了你的母亲。」

「为了方便分尸和藏尸，11 月 6 日那天，你父亲又去 602 杀死了没有亲属的老夫妻，撬开了他们家的地板，把三个人的尸块和脸皮都埋在了下面。」

「11 月 7 日，你父亲在 602 咬舌自杀了，因为他是后仰着倒地的，所以接触地面的后背全都烂了。」

「不过有个奇怪的地方，你母亲尸体上的缝线经过鉴定，是11 月中旬才造成的，这不可能是你父亲做的。」

我掏出手机，给民警看我和我妈的聊天记录：「不，这不可能，我妈在除夕前还一直和我发消息呢，怎么可能11 月份就死了！」

民警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说：「我们在6 楼搜到了你的精神鉴定报告，虽然是你父亲伪造的，但我们还是想问一句，你是否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11 月中旬之前，你有没有通过其他非正常的方式回过国？」

「你母亲尸体上的缝线，是你缝的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我头痛不已，我一一否认了。警察们也没有查到更多线索，最后只好让我回了家。

案件已经结束，家门口的封条也被揭开了。

我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家里，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抛弃的野狗。

所有的疑问都变成了巨大的悲伤，将我整个人都吞没了。

我抱着双腿，蜷缩在全家福前，把我爸的照片撕了下来，踩在脚下用力地踩着。

窗外的风声渐渐响起，屋里的报纸被风吹得哗啦啦地飞了起来，我抓起这些报纸，泄愤似的撕碎，然后团成一团，使劲扔在我爸的照片上。

我大声喊着：「畜生！」

「你把我妈妈还给我！」

「你永世不得超生！」

「你要杀就杀我啊！为什么要杀我妈！」

……

我哭喊着，心中充满了绝望，无助地倚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月亮像一把弯钩，勾起了我无尽的悲伤，让我肝肠寸断。

我爬上窗户，坐在窗沿上看着月亮。

我喃喃自语：「妈妈…… 我来找您了……」

我向前一仰，可预想中的坠落感并没有传来。

一双冰凉的手拉住了我：「元元，你要做什么？」

我回头一看，只见妈妈戴着那顶红帽子，她发际线里的图钉闪着微弱的光。

我露出了笑容。

妈妈拉住我，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15

「从前啊，有一只猪妈妈嫁给了猪爸爸，还生下了一只可爱的猪宝宝。

猪妈妈希望猪宝宝能得到最好的教育，所以把她送到了遥远的秃秃国留学。

后来，猪爸爸染上了赌瘾，他要猪妈妈交出给猪宝宝准备的学费。

猪妈妈坚决不肯，猪爸爸一气之下就把她杀害了。因为分尸的时候看着猪妈妈的脸会害怕，所以还把她的脸皮割了下来，埋在了天花板里。

到了第三天，猪爸爸把所有的钱都输光了，他喝了很多烈酒，然后咬断舌头自杀了。

死去的猪妈妈一直放心不下猪宝宝，凭着一股强烈的怨念，把自己的身体缝补了起来，每天都和猪宝宝发消息，叮嘱她要吃饱穿暖。

可眼看就要到除夕了，要是猪宝宝回家，肯定会发现家里的变故！

猪妈妈只好用猪爸爸的身体做了一个假爸爸，让这个假爸爸一直坐在沙发上，千万不要露出后背的大洞，免得吓到猪宝宝。

除夕夜来临的时候，猪妈妈把自己的怨念分成了两部分。

充满温馨的念头留在5 楼，那些惨烈的过去则被留在 6 楼。

可猪宝宝还是走出了家门，猪妈妈试图用鬼打墙阻止她，却被聪明的猪宝宝破解了。

猪宝宝走进了6 楼，和 11 月份的猪爸爸相遇了。

正在分尸的猪爸爸一下子慌了神，连忙想用谎言欺骗猪宝宝。

可猪宝宝太聪明了，不愧是猪妈妈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猪爸爸眼看谎言就要被戳穿，就用迷药迷晕了猪宝宝，打算杀了她，让一家人在另一个世界团聚。

猪妈妈急坏了，立刻掀起一阵狂风，让有老烟枪毛病的猪爸爸咳嗽起来。

她趁机打晕了猪爸爸，带着猪宝宝逃回了5 楼。

猪宝宝醒过来后，还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以为眼前的猪妈妈是坏人，不仅踢了猪妈妈好几脚，还把猪爸爸只剩一半的身体拉走了。

猪妈妈连忙跟在后面追，生怕猪爸爸的样子吓到猪宝宝。

猪宝宝走不出猪妈妈设下的鬼打墙，情急之下就想从楼梯上跳下去。

猪妈妈怕她受伤，只好依依不舍地放猪宝宝走出了大楼。

然后，傻傻的猪宝宝就坐在窗户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我在被窝里眨着眼睛，轻轻抚摸着妈妈的脸问：「那猪妈妈会永远陪着猪宝宝吗？」

妈妈笑了笑，她头顶的图钉因为钉得太紧，让她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猪妈妈的怨念会越来越弱，以后只有在除夕夜的时候，借着楼里的人气，才能和猪宝宝团聚哦。」

我点了点头。

「好，那以后每年的除夕，我一定都会回来。」

妈妈在我的额头亲了一下。

「天亮了，宝宝晚安。」

16

妈妈尸体上缝线的事情，成了一桩悬案。

民警多次传唤我，想从我这里找到一些线索。

我把妈妈告诉我的事情如实说了。

民警看着我，眼神有些怪异：「小姑娘，你要相信唯物主义。这世上没有鬼，更不可能有尸体复活，还能自己给自己缝上伤口。」

我点了点头。

「好的，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我敷衍着离开了警局，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

白鸽在空中盘旋，阳光灿烂地洒在大地上。

我确实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不过我也相信，这世上还存在一种能够超越万物的东西。

那种东西，叫做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