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谁来尽孝？妈妈不肯去弟弟家，我的提议让她无话可说

昨晚刷碗时，我妈第N次小声嘀咕：“你弟房贷压得喘不过气，我过去不是添乱嘛。”水哗啦啦地流着，我脑子却嗡嗡作响。三个月零七天，原定该换岗的日子，被她一句话又赖掉了。

说好了兄妹四人轮班，每家照顾三个月。当时拍桌子的声音可响，谁也没想到真正执行起来却困难重重。老大说孙女要中考，走不开；老二说媳妇刚生了二胎，家里也离不开；老四——也就是我弟——干脆把“困难”两个字贴在脑门上：新房刚装修，手头紧。我妈心疼小儿子，转身就装糊涂。我冲老公苦笑，合着我们买这房是捡来的？当年我们俩攒首付，连下馆子都只敢点一份炒饼，谁心疼过？

邻居大嫂劝我：“闺女嘛，多担待。”我反问：“那要儿子干嘛？挂墙上当画看？”网上有句话扎心：“父母把儿子当传家宝，把闺女当充电宝。”真是一点不假。

我翻了翻民法典，白纸黑字写着：子女都有赡养义务，不分男女。可到了厨房，法律干不过一句“他是我老幺”。

半夜，我睡不着，给闺蜜发微信倒苦水。她甩来一句：“你妈不是不想走，是怕你弟家真掀不开锅，她去了更内疚。”我盯着屏幕，突然有点心酸：老太太也在怕。怕小儿子吃泡面，怕大孙子没营养，怕我们姐妹仨背后说她偏心。可这份怕，最后全砸我头上了。

第二天，我把兄妹拉进小群，开了视频。没吵，也没哭，我把账本摊开：妈在我家，每月菜钱、药钱、零花，两千出头。我提议：谁家困难，钱可以少给，但得用别的方式补。老大离得近，每周送两趟菜；老二会理发，每月上门给妈剪剪头；老四出不了人，那就掏五百，再不济三百也行，图个心安。

屏幕那头，老四眼圈红了：“姐，我不是不想接，是真怕妈在我家吃不好。”我妈在旁边听见，偷偷抹泪。那一刻，我忽然懂了：她不是赖，是怕没人接住她的“为难”。

我把群名改成“接力棒”，谁完成任务，就在后面打个勾。第一个勾是我画的，后面三个勾，也一个个跟上了。

周末，我弟第一次拎着水果上门，进门就钻进厨房：“姐，今天我下厨，你歇着。”我妈坐客厅，笑得像个孩子。

作家刘瑜说：“父母是我们与死神之间的一堵墙。”墙要稳，得四面都受力，光闺女一人顶着，迟早塌。现在，轮到谁就把妈接走，不再用“我困难”当挡箭牌。

妈还是疼小儿子，但疼法变了：她学会在群里发语音提醒老四“别忘了给娃加件外套”。偏心不可能一夜消失，可责任一起扛，心就不那么偏了。

昨晚，我刷碗时，妈又凑过来：“你弟说明年想买车，压力大。”我甩甩手上的泡沫：“压力大就一起扛，谁让他是你儿子，也是我弟。”这次，老太太没再低头，冲我竖了个大拇指。

日子照样鸡飞狗跳，但至少，接力棒终于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