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和情人孩子满月宴当天,她送去亲子鉴定,隔天季氏成京圈笑话

发布时间:2025-07-30 06:45  浏览量:24

在这座纸醉金迷的都市里,无人不晓首富季昀升对桑晚棠的情有独钟。

犹记当年桑晚棠的抓周宴上,那双白嫩的小手死死攥住季昀升的衣角,仿佛冥冥中早有定数。自此,季昀升便将桑晚棠捧在掌心,这一宠便是二十五个春秋。

岁月流转,两人携手步入婚姻殿堂,原以为会就此白头偕老。谁料命运弄人,结婚第三年,季昀升被确诊患上肾衰竭。

正当全家陷入绝望之际,公司里一位青春靓丽的实习生林妍挺身而出,毅然决然地为季昀升捐献了一颗肾脏。这举动如同暗夜中的火光,重新点燃了季昀升的生命。

自那以后,季昀升对林妍的态度悄然转变,竟为她三次打破惯例。

首次破例是在术后。彼时公司高层纷纷劝阻,称林妍资历尚浅,不适宜调任季昀升的私人秘书。可季昀升不顾反对,执意将林妍调至身边。

桑晚棠得知后,虽心有不甘,仍温声劝道:"昀升,林小姐能力有限,不如直接赠予千万酬金,既表谢意又免其压力。"

季昀升轻吻桑晚棠的唇瓣,眸中泛起她从未见过的温柔:"棠棠,这姑娘有股子韧劲,她只求个工作机会,我怎能拂了她的意?"

"况且公司正值扩张期,我的一举一动皆受瞩目,酬谢岂能太过随意?"

桑晚棠望着他眼中深邃的情意,心头忽地泛起一丝异样。

第二次破例是在一场至关重要的夫妻联谊会上。这本是季昀升与桑晚棠增进感情、拓展人脉的良机,他却只带了林妍出席。

桑晚棠又气又急地质问:"为何带她而非我?"

季昀升面露无奈:"棠棠,你素来喜静,这般喧闹的场合怕会让你不适。让小姑娘去历练历练,你莫要胡思乱想。"

见桑晚棠仍板着脸,季昀升亲自挑选了一整车的奢侈品送予她。桑晚棠望着那些昂贵的礼物,心中却无半分欢喜。

第三次破例,是桑晚棠生命中最黑暗的时刻。生日当天,她亲眼目睹父母惨死于车祸现场。那一刻,天仿佛塌了,巨大的打击令她当场大出血,腹中胎儿也未能保住。

躺在病床上痛苦挣扎时,她满心期待季昀升能陪伴左右。然而赶来的季昀升,却做出了一个让她心碎的决定——他命人调走所有医生去抢救肇事司机。

而那位肇事司机,正是身怀六甲的林妍。

车祸后的第三日,桑晚棠仍无法联系上季昀升。从前,她哪怕误拨一个电话,季昀升都会紧张得立刻从国外赶回,只为确认她是否安好。

可如今,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时候,他却杳无音信,只留她独自处理父母后事,悲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当桑晚棠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医院,眼前的一幕让她如坠冰窟——季昀升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林妍从产科走出。

林妍脸色苍白,眼角还挂着泪痕,季昀升心疼地为她拭去泪水,柔声安抚:"你就是心思太重才会晕倒,放心,这只是场意外,我已签了谅解书。"

"棠棠心善,不会与你计较的。"

不会计较?桑晚棠心中冷笑,在父母两条鲜活的生命面前,他竟能如此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被利刃狠狠刺穿,痛得几乎窒息。

她失魂落魄地走着,不小心碰倒了走廊的花盆。"哐当"一声脆响,惊动了正在安慰林妍的季昀升。

季昀升下意识地将林妍护在身后,眼神瞬间冷若冰霜。待看清是桑晚棠时,目光又迅速转为慌乱。

他快步走来,声音带着急切:"棠棠,你听我解释……"

桑晚棠本能地后退一步,声音颤抖得厉害:"解释什么?解释你出轨?解释你让她怀孕?还是解释你擅自替我签了谅解书?"

季昀升满面愧疚:"对不起,棠棠。林妍在我被下药时救了我,才意外有了这个孩子。"

"她救过我两次,我不能再让她受苦。车祸的事,就当是场意外,算了吧,好吗?"

"算了?"桑晚棠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你知不知道……"

林妍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神情凄楚:"对不起,桑小姐,我知道我罪大恶极。但我求您看在孩子的份上,暂时原谅我这一次。"

"我保证,孩子出生后我就离开,永远不再回来。"

季昀升眼神中满是怜惜地看着林妍,那温柔的目光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继续劝说桑晚棠:"棠棠,你曾说过怕疼,不想生孩子。"

"你就当林妍用这个孩子来赎罪,等孩子出生后,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桑晚棠震惊地看着他,那个曾经将她宠上天的男人,此刻眉眼竟如此陌生,仿佛换了个灵魂。

她还记得二十岁时,被季昀升的一个追求者轻轻推了一把,他便大发雷霆,让那人家破人亡。他紧紧抱着她,目光坚定:"棠棠,只要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可不过五年光景,他却为了一个第三者,让她放下血海深仇,接纳对方的孩子!这巨大的反差,让桑晚棠心如刀绞。她转身朝外走去,声音冷得像冰:"我绝不同意和解!"

她要去警局撤销那份谅解书,让林妍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林妍见状,冲上前拽住她的手臂,哀求道:"桑小姐,你别为了我和季总生气。"

"滚开!"桑晚棠愤怒地甩开她的手。

林妍踉跄后退,尖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撞碎了地上的花瓶,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从她身下涌出,染红了地面,她捂着肚子,痛苦地喊道:"桑小姐,你再恨我,也不能伤害季总唯一的孩子啊!"

桑晚棠僵在原地,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没推你……"

"够了!"季昀升扶起林妍,目光如刀般刺向桑晚棠,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不过是小伤,你非要逼死林妍才满意吗?"

"棠棠,如果你执意报警,那我只能请你去禁闭室待一段时间了。"

保镖们迅速上前,夺走桑晚棠的手机,一左一右架着她离开。桑晚棠拼命挣扎,头发凌乱地散落下来,声音嘶哑:"季昀升!我有幽闭恐惧症,我会死的!"

可季昀升只是横抱起林妍,快步朝急诊室走去,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呼喊。

桑晚棠刚被推进禁闭室,一股阴冷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全身立刻泛起鸡皮疙瘩。季氏的禁闭室,是专门用来审问叛徒的地方,环境恶劣至极。

里面阴冷潮湿,弥漫着陈年霉味,四面无窗,漆黑一片,仿佛是无尽的深渊。还有虫蚁在墙角爬动的窸窣声,让人毛骨悚然。

桑晚棠曾因好奇进去过一次,就被吓得高烧几天,整个人虚弱不堪。季昀升为此心疼不已,整夜整夜守着她,她咳嗽一声,他都会紧张得彻夜难眠,仿佛她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可如今,他却为了林妍,将她关在这个恐怖的地方。

禁闭的第一天,桑晚棠哭得嗓子嘶哑,泪水浸透了衣襟,却无人回应,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寂静相伴。

第二天,她发起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不断做着噩梦。梦中,她看见父母惨死的模样,看见季昀升冷漠的眼神,看见林妍得意的笑容。她惊醒时,心跳如擂鼓,仿佛要冲破胸腔,挣脱这黑暗的枷锁。

第七日,她已近乎绝食,整个人被无休止的摧残折磨得形销骨立,憔悴得仿佛风中残烛。

她气息奄奄地蜷缩在墙角,每一次呼吸都轻若游丝,像是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保镖始终冷若冰霜,直到她因高烧引发肺炎,整个人烧得神志不清、命悬一线时,才面无表情地抛掷进来一盒退烧药,随即像完成例行公事般转身离去,连眼神都未多施舍半分。

而季昀升,自始至终都未曾露面,仿佛她在这个世间已沦为可有可无的尘埃。

桑晚棠曾对季昀升怀有的满腔深情,在这场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凌虐下,如同被狂风卷走的青烟,渐渐消散,直至彻底湮灭。

她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让保镖转告季昀升,自己不会选择报警。

许是她的妥协起了作用,保镖这才将没收的手机归还于她。

指尖触到手机的那一刻,她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拨通了昔日导师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导师按捺不住激动:"太好了!你一直是咱们专业最出类拔萃的学生,有你加入,项目进展定会如虎添翼!"

惊喜过后,导师的声音又添几分踌躇:"只是这项目要求五年内与外界完全隔绝,季总他会同意吗?"

桑晚棠攥紧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却斩钉截铁:"老师放心,我会处理妥当。"

导师如释重负,欣慰道:"好,那就这么定了,七天后我派人来接你。"

挂断电话,桑晚棠只觉胸中压了七日的巨石轰然落地,整个人都轻了几分。

她自小便对浩瀚苍穹怀着魂牵梦萦的热爱,最大梦想便是成为翱翔天际的飞行员。

可季昀升却以"担心安危"为由,固执己见地让她选了飞行器设计专业。

婚后,她一心扑在科研上,几次因专注实验未及时接听他的电话。

而他,只要联系不上她,便会立刻抛下工作,亲自跑到单位"查岗"。

为了让他安心,她甚至忍痛割爱,放弃热爱的科研事业,回归家庭做他背后的女人。

那时她天真地以为,季昀升强烈的占有欲是爱的证明,是独属于他们的浪漫。

如今方如梦初醒——那分明是他一次次折断她梦想的翅膀,让她在看似安稳的牢笼里,逐渐失去自我。

思绪飘回五年前婚礼当天,桑家已现衰败之兆,家道中落的阴云悄然笼罩。

父亲坚持要求两人五年内不登记,她为此与父亲激烈争执,哭着质问:"为什么要这样?"

一向宠溺她的父亲,此刻目光深邃如潭,语重心长道:"棠棠,记住,占有不是爱。"

原来父亲早已洞察季昀升的本质,为她留了这条后路。

也罢,她向来拿得起放得下。一个背叛自己的男人,从里到外都令她作呕。

既然他能背弃誓言,她便彻底消失,让他永远找不到,让他余生都在悔恨中度过。

暮色四合时,保镖带她乘专属电梯前往地面停车场。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身着挺括黑色风衣的季昀升正立在晚霞中。

绚丽的霞光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周身的冷漠疏离。

他眼神复杂地凝视着她,疑惑、探究与隐约的紧张交织其中。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无论风雨都在校门口等她放学。

那时的他,眼神清澈如泉,满溢着爱意与期待。

可如今,她再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男人与记忆中的少年重叠。

"怎的瘦成这样?他们是不是苛待你了?"

季昀升看着她憔悴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疼惜,走近几步,习惯性地伸手想牵她,像从前那样将她的小手藏进风衣口袋取暖。

桑晚棠却如触电般闪躲,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琴弦:"这不正是你想要的?"

季昀升沉默片刻,垂眸低声道:"棠棠,你太冲动了。林妍被你推倒后,在医院躺了三天才好转。"

"是我决定留下孩子争家产,你有不满尽可冲我来,何必牵连她?"

他语气里透着责备与疲惫,像把钝刀,在桑晚棠心上又剜出一道血痕。

寒风吹过,她单薄的身躯微微发抖。

季昀升立刻察觉,迅速解开风衣将她揽入怀中,带着她往车子走去。

"棠棠,我心里只有你。等孩子出生,我就让林妍离开。"

"岳父岳母那边,我也会亲自登门赔罪,求他们原谅。"

桑晚棠听着,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笑,苦涩在眼底蔓延。

季昀升竟还不知道,在那场惨烈的事故中,她的父母一个重伤昏迷、生死未卜,一个已永远离开,再听不到他的道歉。

更不知道,他盼了许久的孩子,早已在那场车祸中,因他选择先救林妍而夭折,连看一眼这尘世的机会都没有。

季昀升抬手,慢条斯理地拉开了汽车后座的车门。

车内,林妍端坐得笔直,肩头松松搭着季昀升那件质地考究的外套。

而她的脚下,那条曾被精心呵护的围巾,此刻却狼狈地蜷缩在脚下。那是桑晚棠熬得双眼通红,十指被针尖戳得布满血点,辛辛苦苦织了整整一个月的成果。

当初季昀升收到这条倾注心血的围巾时,激动得眼眶发热,双臂紧紧将桑晚棠箍在怀里,兴奋得抱着她连转了几圈,还郑重其事地发誓要把它当作毕生珍宝,好好收藏。

甚至有一次,合作方碰巧看到这条围巾,出于好奇试着戴了戴,季昀升当场便沉下脸,毫不犹豫地终止了合作。

可如今,这条曾被他视若珍宝的围巾,却像块破抹布似的,被人随意踩在脚下,沦为了垫脚的物件。

季昀升的目光快速掠过围巾,随即松开了原本牵着桑晚棠的手,向前迈了一步,用自己挺拔的身形,为林妍挡住了车外呼啸的刺骨寒风。

他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悦,眉头紧拧,高声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你刚出院,身子还虚着,别跟着凑热闹吗?"

林妍的脸色微变,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轻咬下唇,声音发颤地解释:"毕竟桑小姐是因为我才被关起来的,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想来看看。"

说着,她眼眶渐渐泛起红晕,泪水在眼窝里打转,模样愈发显得楚楚可怜。她怯生生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小心,望向桑晚棠。

"桑小姐,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我愿意承担责任。但我的孩子是无辜的,他还没来到这世上,我只希望他能平安降生。"

"你这么温柔善良,一定能理解一个母亲盼着孩子平安的心情,对不对?"她嘴上说着诚恳,可眼底那抹隐晦的敌意,却像把锋利的匕首,直直扎进桑晚棠心里那道未愈的伤口。

失去孩子的痛苦,就像一道永远无法消弭的疤痕,深深刻在桑晚棠心上。此刻听到林妍这番话,她心中的怒火腾地燃起,恨不能将林妍撕成碎片。

就在这时,季昀升忽然俯身靠近桑晚棠,用近乎央求的语气低声说:"棠棠,副驾位置太挤了,林妍怀着孕,身子不方便,你能不能受点委屈,坐到前面去?"

桑晚棠像听见什么荒唐话,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季昀升,声音发颤地问:"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五岁那年,桑晚棠在季家车库玩捉迷藏。她像只欢快的小鹿,在车库里跑跳,最后无意间钻进一辆开着门的车里。她怎么也没料到,这辆车竟有故障。

当她刚在副驾驶的位置坐下,随手关上车门的瞬间,安全气囊毫无预兆地弹了出来。巨大的冲击力将她死死卡在座椅和仪表盘之间,动弹不得。

当时正值盛夏,车库闷得像个蒸笼,车内温度更是有三十多度。桑晚棠被困在狭小空间里,又热又怕,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扯着嗓子喊救命,可声音全被闷热的车厢吞没了。

就这样,她在恐惧中煎熬了足有一个钟头,直到被人发现才获救。

从那以后,副驾驶的位置成了她心里最可怕的噩梦,只要想起那场景,她就会浑身打颤。

之后每次出行,季昀升都会像守护神似的,陪她坐在后座,时刻注意她的情绪变化,只要她有一丝不安,就会立刻温柔安抚。

可如今,他却为了林妍,这么轻易就把她推到那个让她恐惧万分的位置。

季昀升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要求过分,眼底闪过一抹犹豫,嘴唇翕动,却终究没说出话来。

就在这时,林妍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色瞬间白得像纸,神情痛苦地皱着眉,双手无力地按着胸口。

季昀升心里的犹豫顿时烟消云散。他不再犹豫,轻轻把桑晚棠推到副驾位置,自己则小心陪着林妍坐进后座。

桑晚棠想挣脱,想逃离这个让她恐惧的地方。可司机像提前得了指令,迅速锁上车门,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如离弦之箭般驶离原地。

桑晚棠绝望地闭上眼,紧紧抱住自己,试图让自己冷静。可身体却不受控地发抖,仿佛置身冰天雪地。

那个曾经连她被花刺轻轻划破手指,都会心疼得皱眉,小心给她吹气、包扎的季昀升,此刻却对她的恐惧视若无睹。

他在后座上,和林妍说说笑笑,温柔的神色与关切的话语,像把把尖刀,狠狠扎进桑晚棠心里。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可桑晚棠却觉得像掉进冰窟,浑身冷得牙齿打颤。

不过短短二十分钟车程,对桑晚棠而言却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她早被冷汗浸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难受得厉害。

车子刚停,桑晚棠就捂住嘴,跌跌撞撞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剧烈呕吐起来。她感觉胃都要吐出来了,像是要把心里的痛苦委屈全吐出来。

季昀升赶紧跟在她身后冲进洗手间,心疼地看着她,轻轻给她拍背,轻声说:"我去叫家庭医生过来。"说完便快步离开。

可桑晚棠在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直到只剩苦涩胆汁,季昀升也没再出现。

等她好不容易撑着走出洗手间,便见季昀升正温柔搂着林妍,家庭医生在一旁仔细给林妍检查身体。

林妍一脸担忧地皱着眉,问:"医生,我这段时间胎动不太明显,会不会有问题?"

医生温和道:"您别太担心,您的身体很健康,胎儿也一切正常。"

林妍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欢喜的笑,眼中带着几分羞涩,抬头看向季昀升。

她撒娇道:"季总,我真的快被吓死了~还好有你请了营养师帮我调理身体,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季昀升嘴角微扬,露出温柔的笑,抬手轻轻刮了下她鼻尖,动作满是宠溺。就在这时,他偶然抬头,正撞上桑晚棠冰冷如霜的目光。

他的身体微微僵住,下意识松开林妍,起身朝桑晚棠走去。

可就在这时,医生恰到好处地叫住他,认真叮嘱了些林妍身体的注意事项。季昀升无奈,只好停下脚步,耐心听着。

桑晚棠从鼻腔里溢出一声轻嗤,脚步未有半分迟滞,决然地转身朝楼上走去,每一步都裹挟着难以名状的决绝。

当她伸手推开主卧那扇沉甸甸的房门时,一股呛人且令人作呕的气味,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至,瞬间将她裹挟其中。

床榻之上,胡乱堆砌着不属于她的私人物件,男人的衣衫与女人的裙裾肆意缠绕,仿佛在肆无忌惮地宣示着某种不堪的过往,凌乱得令人不忍直视。

更刺眼的是,一条女性的贴身衣物,竟如一面招摇的战旗般,悬挂在她那幅承载着单身美好回忆的婚纱照上,显得格外突兀,仿佛在无情地嘲弄她曾经的纯真与幸福。

"哎呀,都怪季总这些日子对我太过宠溺,我连收拾屋子的工夫都抽不出来,您回来怕是连个站脚的地方都快没了。"

林妍那带着几分轻浮与得意的嗓音,从桑晚棠身后缓缓飘来,声线里满是炫耀与挑衅,像一根根尖锐的银针,直直刺向桑晚棠的心口。

桑晚棠缓缓转身,与林妍那满是挑衅的目光撞个正着。对方的眼里盛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俨然一副在这场"较量"中大获全胜的姿态。

她甚至故意撩起一缕发丝,动作刻意又妩媚,露出脖颈上那抹暧昧的红痕,那痕迹在灯光下愈发醒目,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某些见不得光的隐秘。

若是换作从前,桑晚棠瞧见这幕,定会怒火中烧,整个人如同被引爆的火药桶,瞬间炸开。

可这七天的禁闭岁月,宛如一场漫长而彻骨的寒冬,早已将她对季昀升仅存的那点情分,消磨得干干净净,连一丝余温都未留下。

她神色平静如深潭,未起半分涟漪,只是淡淡地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步伐沉稳而坚定,仿佛在无声宣告——她早已不是那个会被轻易激怒的桑晚棠。

林妍显然没料到桑晚棠会如此淡然,脸上瞬间闪过一抹错愕,那表情活似见了鬼,精彩得紧。

可当桑晚棠从她身旁经过时,她却突然发出一声低哑的冷笑,那笑声阴恻恻的,仿佛从幽暗的深渊里传来。

"你还不知道吧?那日我可是故意撞上去的。

要不是那两个老东西和你换了车,现在躺在那儿的就该是你这个倒霉蛋了!"

这真相如同一道惊雷,在桑晚棠耳畔轰然炸响,震得她头晕目眩。她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勉强维持着清醒,眼中瞬间燃起愤怒的火焰,恨意如潮水般翻涌:"你为何要这般对我?我究竟何处得罪了你?"

林妍的表情陡然扭曲,语气里满是嫉妒与怨毒,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凭什么你生来就站在云端,享受着众人的追捧与宠爱?而我拼死拼活二十年,却还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实习生?

我就是要夺走你的一切,让你也尝尝从高处跌落泥潭的滋味!成为人人艳羡的季太太,才是我该有的生活!"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脸上满是得意与张狂,像一只打了胜仗的公鸡:"如今,我终于得偿所愿。我只不过掉了几滴眼泪,装装可怜,他就主动签了谅解书。

现在你一无所有,如同丧家之犬,而我的孩子即将降临人世,他会继承季家的一切。

你说,你还有什么资本与我争?你拿什么同我斗?"

这番话宛如一把浸血的利刃,直直刺入桑晚棠的心脏,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痛苦地喘息着,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再也无法忍受这巨大的屈辱与痛苦,扬起手,一巴掌狠狠甩在林妍脸上,声音清脆得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林妍的脸被这一巴掌打得偏了过去,嘴角瞬间渗出细密的血丝,顺着下巴蜿蜒而下,显得格外凄惨。

可她不仅没有动怒,反而笑得更放肆了,那笑声尖锐刺耳,仿佛在嘲笑桑晚棠的天真与愚蠢。她故意向后一仰,脚下一滑,整个人如同失控的皮球,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场面惊心动魄。

季昀升听到动静,心急如焚地赶来。当他看到林妍的惨状时,双眼瞬间充血,怒火在眼底燃烧,仿佛要将桑晚棠生吞活剥。

林妍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如纸,却仍强撑着露出一丝庆幸的笑:"季总,滚下来的时候我一直护着肚子,孩子没事。

是我不好,不该住进主卧惹桑小姐生气,你别怪她,都是我的错。"

话未说完,她便两眼一闭,彻底昏了过去,那模样像极了受尽委屈的受害者。

季昀升猛地转头看向桑晚棠,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桑晚棠,你就这般容不下她和腹中的孩子?你的心怎会如此狠毒?"

他目光冰冷如霜,仿佛已经给桑晚棠定了罪,那眼神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扎进她的心里。

曾经,她远赴国外参加钢琴比赛时,有人拿出所谓"证据",指控她抄袭,一时间,流言蜚语如潮水般涌来。

连最亲近的老师与同学都开始怀疑她,投向她的目光里满是质疑与疏离,像一把把钝刀,割得她遍体鳞伤。

是季昀升放下所有事务,星夜兼程赶来,三天三夜不曾合眼,四处奔走,只为替她洗清冤屈。

那时,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坚定地说:"棠棠,我永远信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可如今,仅凭林妍的一面之词,他便毫不犹豫地将她判了死刑,仿佛她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桑晚棠心如死灰,眼神空洞而绝望,声音颤抖着:"季昀升,你去查监控、问佣人,明明有很多办法能证明我的清白,你为何就是不肯信我?"

"不必。"季昀升冷冷打断,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只信林妍,她不会骗我。"

桑晚棠一时呼吸凝滞,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她眼睁睁看着季昀升将林妍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而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

紧接着,两个保镖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架起她的手臂,动作粗暴而强硬,将她往外拖去,仿佛在处置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桑晚棠皱眉挣扎,眼神里满是恐惧与不安,她拼命想要挣脱保镖的束缚,却始终徒劳无功。

保镖沉默不语,像两台没有情感的机器,径直将她带往医院,脚步匆匆,仿佛在执行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

手术室门口,季昀升神情紧绷,拳头攥得死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整个人像一头濒临爆发的猛兽,随时可能扑过来。

他冷冷地看向桑晚棠,语气森然得令人发颤:"跪下,妍妍什么时候出来,你什么时候起来。"

保镖立刻按着她的肩膀,用力将她往下压,强迫她跪倒在地。

膝盖重重砸在冰冷的地砖上,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桑晚棠疼得落下泪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地面:"季昀升!你去查监控,是她自己摔下去的,与我无关!"

"妍妍滚下来时为了护住孩子,双臂都骨裂了,她会拿自己的孩子冒险?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季昀升目光如刀,眼神冰冷而锐利,仿佛要穿透桑晚棠的灵魂:"也只有你这种从未怀过孕的人,才说得出口这种拙劣的谎言,你的心怎会如此阴毒!"

桑晚棠只觉胸口似被千斤重锤狠狠砸中,心碎成齑粉,刺骨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下腹又传来利刃剜割般的剧痛,痛得她几乎失去意识。

记忆不受控制地回到那个仅与她有过三次交集的孩子身上。

初次相见是在医院的超声室里。当屏幕上浮现出那个蜷缩在她子宫里的小生命时,她的眼眸瞬间亮起星辰般的光芒,满心都被巨大的惊喜填满。她甚至悄悄在心底规划,要在次日生日宴上将这份天赐的礼物告诉季昀升,想象着他得知消息时错愕又狂喜的模样。可命运却如暴怒的巨兽,一场车祸将所有期待碾得粉碎,只留下满地残骸与无尽的哀恸。

第二次见面是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望着托盘里那团混着血水的组织,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那是她亲手将骨肉剥离的痕迹啊!因身体原因无法麻醉,她只能在清醒中承受这凌迟之痛。每一秒都像熬过一个世纪,直到泪水流尽,心也枯槁成灰。

第三次重逢是在小小的骨灰坛前。她颤抖着双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将孩子拥入怀中,感受着那微弱而冰冷的温度。随后,她又亲手将骨灰坛埋在父母墓旁,让这个未曾谋面却魂牵梦萦的孩子,能永远依偎在亲人身旁。

而身为孩子父亲的季昀升,却对这场悲剧浑然不知,仿佛这个孩子的存在从未在他生命里留下过任何痕迹。

桑晚棠面容凄恻,眼底尽是哀伤与绝望,声音沙哑得像是从深渊传来:"季昀升,你什么都不懂......"

话音未落,病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呼喊。护士神色慌张地冲出来:"林妍的家属在吗?"

季昀升立刻跨前一步,目光急切而坚定:"我是她丈夫,她们母子现在如何?"

听到"丈夫"二字,桑晚棠的睫毛轻轻颤动,像被风掠过的蝶翼,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坐在原地,眼神空洞得如同枯井。经历太多次绝望后,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心如死灰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褪成了灰白色。

护士递过文件,语速飞快:"病人大出血,必须立即剖腹产!"

"另外,血库库存不足,需要尽快调血。"

季昀升沉默片刻,眼底闪过一丝冷厉,迅速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名字。

但桑晚棠太了解他了——紧绷的下颌、颤抖的指尖,都在诉说他此刻濒临爆发的愤怒。

果然,他转头对护士道:"桑晚棠和林妍血型相同,抽她的血。"

尽管早有预感他会做出疯狂举动,桑晚棠还是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季昀升!我有严重凝血障碍,你怎么能为林妍抽我的血?你这是要我的命!"

季昀升却面若寒霜,示意保镖按住她。他亲自拿起针头,动作干脆地刺入血管,仿佛在执行一项再普通不过的任务。

剧痛如潮水般淹没桑晚棠,她几乎窒息。可早已麻木的身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空洞的眼神望着这个男人——那个曾为她学医、为她练习打针,说要护她一世周全的男人,如今却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护士忍不住劝阻:"她凝血障碍严重,身体极度虚弱,最多只能抽400cc,再抽会有生命危险!"

桑晚棠用最后的气力望向他,眼底盛满哀求。可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命令:"双倍抽,直到那边喊停!"

当1000cc鲜血被抽尽时,她终于支撑不住,彻底陷入黑暗。意识消散前,她感觉心底某根弦彻底断裂——那是对季昀升最后的眷恋。

再次醒来时,护士正在为她做检查。

"可算醒了!你心脏停跳过,昏迷了一整天,差点......"护士轻轻拍着她的手,眼里满是心疼。

桑晚棠眼皮沉得像灌了铅,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护士离开后,走廊的窃窃私语飘进耳中:

"这姑娘太惨了,住院一天都没人联系家属......"

"VIP病房那位季太太可不一样,上百人的医疗团队轮班照顾,跟公主似的。"

"季总这些天寸步不离守着,听说就因为太太想吃城东小笼包,他直接扔下百亿项目亲自去买......"

声音渐渐远去,桑晚棠缓缓阖上眼,泪水无声滑落。

季昀升向来公私分明,工作时连她的电话都不会接。可如今,他的原则在另一个女人面前碎得彻底。

不过幸好,距离她彻底逃离这炼狱般的日子,只剩五天了。

桑晚棠驾轻就熟地办妥了出院的各项手续,而后踏入那熟稔又疏离的家门,开始井然有序地整理起自己的私人物品。

她仔细地将关键的身份证件一一归置好,用快递寄给了导师,以便导师能顺利帮她处理后续相关事务。紧接着,她眼神决绝,没有丝毫留恋地丢弃了三件承载着过往回忆、对她而言弥足珍贵的物品。

第一件,是季昀升一笔一划、饱含深情为她手写的九百九十九封情书。

时光倒流至十五岁那年,豆蔻年华的桑晚棠凭借出众的气质与容貌,被推选为校园中备受瞩目的女神。

某日,一位男同学涨得通红,紧张又羞涩地递来一封情书。恰在此时,前来接桑晚棠放学的季昀升撞见了这一幕。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冷峻得令人心颤。他大步上前,一把夺过那封信,三两下便将其撕得粉碎,纸屑纷纷扬扬地飘落。随后,他亲自执笔,在一张张信纸上写下自己的心意,一封又一封,整整九百九十九封,而后捧到桑晚棠面前,目光灼热且坚定地说:"棠棠,你只能属于我,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第二件,是她在盛大婚礼上佩戴过的那顶华美绝伦的皇冠。

那时,桑晚棠只是随口提了句"喜欢",季昀升便将此事牢牢记在心上。他精心筹备,点亮了漫天飘飞的天灯,那一盏盏明灯在夜空中闪烁,宛如繁星坠落人间。最终,他以十亿的天价,将那顶皇冠成功拍下。

婚礼当日,阳光洒在华丽的会场,一切都美得如梦如幻。季昀升小心翼翼地捧起那顶皇冠,轻轻为桑晚棠戴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他目光郑重,语气深沉地承诺:"棠棠,你永远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会用一生来守护你。"

第三件,是那个存着他们从小到大无数张合影的电子相册。

曾经,季昀升抱着桑晚棠,脸上挂着调皮的笑意,打趣道:"以后咱们要是吵架了,你可别随便删照片,不然啊,等你后悔可就晚了。"

然而如今,桑晚棠却毫不犹豫地删除了电子相册里的所有照片,接着注销了账号,就连备份的硬盘,也被她狠狠砸碎,碎片四溅,仿佛要将过去的一切都彻底抹去。

她心中暗暗发誓,既然已经决定离开,那就要走得干干净净,不给对方留下任何一丝回忆的痕迹!

最后,她简单地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拖着行李箱,准备离开这栋曾经充满温馨与回忆的别墅,搬回桑家老宅。

可当她刚踏入车库,一辆车如脱缰野马般朝她猛冲而来。桑晚棠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瞬间僵在原地。就在那车即将撞上她,距离她仅有一寸之遥时,突然猛地刹停,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桑晚棠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迷茫,怔怔地望着从车上走下来的季昀升。

季昀升唇角扬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冰冷而残酷,仿佛能将人的心冻结。他缓缓蹲下身,一把捏住桑晚棠的下巴,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她的下巴,唇齿间传来阵阵麻木的疼痛。

"桑晚棠,妍妍被你害得早产,孩子也因为早产住进保温箱,你现在是想逃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寒冬里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这样的季昀升,桑晚棠只在谈判桌上见过。那时的他,坐在谈判桌前,气场强大,眼神犀利,仿佛能洞察一切。他只需轻描淡写地说上一句话,便能决定一场谈判的生死。多少强硬的对手,在他面前都败下阵来,毫无还手之力。

那时,桑晚棠还觉得他冷静沉稳,浑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可如今,自己却深陷其中,才真切地感受到,他比那传说中吃人的魔鬼还要可怕。

但桑晚棠并没有退缩,她依然坚定地直视着季昀升的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不屈与倔强:"季昀升,我再说一遍,我没推她!"

"只要你肯花点时间去查证……"

季昀升却根本不听她解释,直接打断她的话:"要么去寺庙跪着为林妍和孩子祈福,要么看着桑家破产。"

桑晚棠浑身颤抖起来,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寒意从脚底直往上冒。她声音颤抖地说:"季昀升,那是我父亲一生的心血啊!"

桑父一直把季昀升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在季父病逝后,更是毫不犹豫地将他接回家中,亲自培养,倾尽全力助他夺下了继承人的位置。

可如今,季昀升却用这种方式羞辱她的父亲,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话音未落,桑晚棠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父亲的助理打来的电话。她颤抖着接起电话,只听助理焦急又绝望的声音传来:"不好了大小姐,公司资金链断裂,已经快要破产了!"

桑晚棠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了,她几乎拿不住手机,手指无力地垂下。呼吸变得急促而艰难,仿佛有一把刀在狠狠地割着她的喉咙,疼痛难忍。

季昀升却在一旁得意地笑了:"棠棠,还打算继续硬撑吗?"

桑晚棠绝望地闭上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低声应道:"好,我跪。"

季昀升满意地笑了,那笑容仿佛是对她的胜利宣告。他亲手为她戴上护膝,动作看似轻柔,可桑晚棠却只觉得虚伪。他眼中依然流露出曾经的爱意,轻声说:"这样就不疼了。"

可桑晚棠却只觉得,他的这份爱意,虚伪得令人作呕,荒谬至极。

那座据说最灵验的祈福寺庙,位于本市最高的山上。

从山脚望去,那蜿蜒盘旋的山路仿佛一条巨龙盘踞在山间,一眼望不到尽头。而登顶更是需要攀爬整整三千级石阶,每一级石阶都仿佛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障碍,考验着人的意志和毅力。

桑晚棠拖着虚弱不堪的身子,一步一步地开始了这艰难的跪行。她刚经历流产,身体本就虚弱,又加上之前被抽血,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一路上,她几次不慎滑倒,身体不受控制地滚落下去,身上多处擦破,鲜血染红了衣衫。但她只是咬咬牙,强忍着疼痛,又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艰难地向前爬行。

她的双腿早已失去知觉,膝盖肿得像馒头,几乎无法动弹。但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坚持下去。

经过两天两夜的艰难跋涉,她终于满身伤痕累累地抵达了寺庙。

抵达寺庙后,她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脚步,来到住持面前,用颤抖的嗓音向这位慈悲为怀的主持求来一枚祈福符。她紧紧攥着那枚祈福符,仿佛握住了最后一丝希望。

第二件,她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后山,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丛间,找到了自己曾经写下的祈愿牌。

当年,季昀升刚接手公司时,遭遇了竞争对手的恶意雇凶暗杀。他身受重伤,陷入昏迷,医生望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他,无奈断言他或许再也不会醒来。

桑晚棠听到这个消息后,如遭雷击,她不相信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季昀升会就这样倒下。于是,她独自来到这座寺庙,在寺中住了整整三个月。

每日清晨,她都会早早起身,焚香沐浴,而后怀着虔诚之心,为季昀升写下祈福牌。她一笔一划书写,将自己的心意和祝福都融入其中。

直到写完一万张的那天,奇迹真的出现了,季昀升竟然奇迹般地苏醒过来。

这件事,她从未告知过季昀升,她怕他心疼,怕他因自己的付出而愧疚。

此刻,她默默寻来柴火,将地上堆积如山的祈愿牌逐一捡起,轻轻投入火中。火焰熊熊燃烧,很快就将那些祈愿牌吞噬,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在空中。

束缚她的枷锁终于在此刻消散,她感觉身子一轻,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她脸上浮起释然的笑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距离她真正重获自由,只剩最后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