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女歌手/乃保阿薇 /《呀呀·想妈妈 》新作首发

发布时间:2025-07-31 04:22  浏览量:25

彝族女歌手/乃保阿薇 /《呀呀·想妈妈 》新作首发

呀呀·想妈妈

呀呀·想妈妈 - 乃保阿薇

作词:阿都日以/乃保阿薇

旋律改编创作:曲莫友呷/乃保阿薇

演唱:乃保阿薇

编曲:曲莫友呷

录音:冉拉师言

混音:曲莫友呷

和声:阿机 阿咪 阿呷

录音棚:阿诺文化

「未经著作权人许可.不得翻唱翻录或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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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推文

乃保阿薇 / 呀呀・想妈妈

大凉山的风总带着股子野劲,刮过晒着洋芋干的竹篾架时,会发出 “呜呜” 的声响,像极了阿妈的背篓在石板路上颠簸的节奏。乃保阿薇把脸颊贴在冰冷的土墙上,手指抠着墙缝里嵌着的沙砾,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村口那棵歪脖子核桃树。树底下空荡荡的,只有几只山雀蹦蹦跳跳地啄食着去年秋天剩下的核桃壳。

“呀呀,进屋来喝口热水。” 奶奶的声音从火塘边飘过来,带着烟草和柴火混合的味道。乃保阿薇没动,她的小名叫呀呀,阿妈总说这名字像山涧里的泉水,喊起来清凌凌的。可自从阿妈背上那个蓝布包走出核桃树的影子,这名字就像被塞进了潮湿的地窖,喊出来都带着霉味。

土墙上的裂缝里还卡着半块红绸布,是去年火把节阿妈给她系在辫子上的。那天阿妈把她架在脖子上,沿着开满索玛花的山路往乡上赶,路边的灌木丛里窜出只尾巴蓬松的松鼠,阿妈伸手去抓,结果两人都摔在厚厚的松针上,红绸布就是那时候勾破了,掉了一角在石缝里。乃保阿薇后来偷偷把它抠出来,藏在枕套里,现在摸起来还带着阳光晒过的暖乎气。

“奶奶,阿妈今天会打电话吗?” 她终于转过身,辫梢的银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那是阿妈走前特意请银匠打的,小小的太阳花形状,说是戴着能辟邪。奶奶正往灶膛里添柴,火光照得她满脸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深,“快了,你阿妈上个月说这礼拜发工钱。”

火塘里的柴火 “噼啪” 爆了个火星,落在灰里瞬间就灭了。乃保阿薇盯着那点火星发愣,阿妈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太阳把石板路晒得发烫,阿妈背着的蓝布包上绣着的杜鹃花,在阳光下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她拉着阿妈的衣角,手指抠着布包里露出的毛线团 —— 那是阿妈连夜给她织的毛衣,还差两只袖子没完工。

“呀呀乖,等阿妈挣够了钱,就给你买新书包,还带你去县城看火车。” 阿妈蹲下来时,额前的碎发扫过她的脸颊,带着股淡淡的皂角香。乃保阿薇当时只顾着哭,没敢看阿妈的眼睛,直到拖拉机 “突突” 地驶远,她才发现阿妈塞在她兜里的那袋奶糖,已经被手心的汗浸得发软。

竹篾架上的洋芋干快晒干了,边缘卷成了波浪形。乃保阿薇踮起脚翻了翻,去年这个时候,阿妈总让她坐在竹架旁守着,怕山雀来啄食。阿妈会把晒得半干的洋芋干塞进她嘴里,带着点生涩的甜,嚼起来咯吱咯吱响。“等冬天来了,煮在酸菜汤里,能香到隔壁阿婆家去。” 阿妈说话时,嘴角会泛起两个浅浅的梨涡,像山泉水泡着的鹅卵石。

墙角的背篓里堆着刚采的野草莓,红得透亮。乃保阿薇摘了一颗放进嘴里,酸得眯起了眼睛。阿妈最会找野草莓,她知道哪片坡上的果子最甜,哪丛灌木下藏着最大的那颗。有次她跟着阿妈钻进密林,被藤蔓勾住了裤脚,阿妈背着她往回走,背上的汗水把她的衣角都浸湿了,可嘴里还哼着彝家的调子,唱的是月亮和星星的故事。

“呀呀,电话!” 奶奶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点颤音。乃保阿薇像只受惊的小麂子,三两步蹿进屋里。那部老旧的按键电话摆在掉漆的矮柜上,听筒上的塑料皮已经磨出了白印。她盯着不断闪烁的来电显示,手指在衣角上蹭了又蹭,直到奶奶把听筒塞进她手里,才听见自己 “咚咚” 的心跳声。

“喂?” 她的声音细得像根棉线,生怕稍微一使劲就断了。电话那头传来电流的 “滋滋” 声,夹杂着隐约的车鸣,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那个日思夜想的声音:“呀呀?是阿妈啊。”

乃保阿薇的鼻子突然就酸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砸在洗得发白的布裙上。她想喊 “阿妈”,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 “呜呜” 的抽泣声。阿妈在那头急了,不停地问:“呀呀咋了?是不是奶奶骂你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没…… 没有,” 她哽咽着说,手指紧紧攥着听筒,“阿妈,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阿妈压低的啜泣声,像山雨来临前压抑的雷声。“阿妈也想你,” 阿妈说,“阿妈这个月工资发了,给你买了新裙子,红颜色的,像索玛花一样。”

乃保阿薇想起去年山坡上成片的索玛花,阿妈摘了一大把插在她的羊角辫里,蜜蜂嗡嗡地围着她转,阿妈笑得直不起腰。“阿妈,毛衣织完了吗?” 她吸了吸鼻子,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快了快了,” 阿妈在那头笑了,“等阿妈回去,连夜给你织好两只袖子,冬天穿上保准暖和。对了,奶奶的腿还疼吗?你要记得提醒她贴膏药。”

“知道了,” 乃保阿薇扒着矮柜边缘,眼睛望着窗外,核桃树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阿妈,你啥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的电流声突然变得嘈杂,隐约能听到有人喊 “发车了”。阿妈像是被人推了一把,声音变得急促起来:“呀呀乖,阿妈挣够钱就回来,你要好好吃饭,听奶奶的话……”

“阿妈 ——” 乃保阿薇还想说什么,听筒里已经传来 “嘟嘟” 的忙音。她握着听筒站了很久,直到奶奶轻轻拿走她手里的电话,才发现自己的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渗出血珠来。

夜幕像块浸了墨的布,一点点盖住了山尖。奶奶在火塘边给她烤洋芋,焦糊的香味弥漫开来。乃保阿薇把脸埋进膝盖,听着窗外的风声穿过核桃树的枝桠。她想起阿妈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夜晚,阿妈把她搂在怀里,用粗糙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唱着那首古老的彝歌:

“月亮出来了,星星眨眼睛,娃娃快睡觉,阿妈在身边……”

那时候的火塘也是这样暖,阿妈身上的味道混着柴火的气息,是全世界最安稳的味道。可现在,火塘里的火明明很旺,乃保阿薇却觉得浑身发冷,像掉进了山涧里的冰水里。

“喏,洋芋烤好了。” 奶奶递过来一个焦黑的洋芋,烫得她指尖发红。乃保阿薇接过来,掰开一个口子,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她突然想起阿妈烤洋芋总是要先吹凉了才给她,还会细心地剥掉焦皮,只留下软乎乎的瓤。

“奶奶,阿妈说给我买了红裙子。” 她小口咬着洋芋,淀粉在嘴里化开,带着点寡淡的甜。奶奶叹了口气,往她碗里舀了勺酸菜汤:“你阿妈最疼你了,她在外面苦钱,都是为了你。”

乃保阿薇没说话,她知道阿妈苦。上次阿妈打电话时,背景里有机器的轰鸣声,阿妈说她在砖厂搬砖,一天能挣八十块。她见过砖厂的照片,是村里阿果的爸爸带回来的,高高的砖窑像个张着嘴的怪兽,烟囱里冒出的黑烟能遮住半个天。

她摸了摸枕套里的那角红绸布,软乎乎的,像阿妈温柔的手。去年火把节,阿妈就是用这双手给她编辫子,给她系红绸布,还把她举过头顶,让她够核桃树上的青果子。那时候的阿妈,眼睛亮得像星星,笑声比山涧里的泉水还要清脆。

可现在,阿妈说话的声音总是哑哑的,像是被沙子磨过。乃保阿薇问过奶奶,奶奶说那是累的,砖厂的风大,吹多了嗓子就哑了。她听了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她宁愿不要新裙子,不要新书包,也想让阿妈回来,哪怕天天吃洋芋,她也愿意。

夜渐渐深了,山风刮得更紧了,竹篾架上的洋芋干被吹得 “哗啦” 响。乃保阿薇躺在床上,眼睛盯着房梁上挂着的玉米串,那些金黄的玉米是阿妈临走前帮奶奶挂上去的,一串串整整齐齐,像阿妈的辫子。

她悄悄从枕套里摸出那角红绸布,在月光下展开,虽然只有小小的一块,却红得耀眼。她把红绸布贴在脸颊上,冰凉的布料像是突然有了温度,恍惚间,她好像又闻到了阿妈身上的皂角香。

“阿妈,我今天在坡上看到索玛花了,刚打花苞呢。” 她对着红绸布小声说,“奶奶说等花开了,你就该回来了。”

窗外的风还在呜呜地叫,像是在应和她的话。乃保阿薇把红绸布紧紧攥在手里,指甲陷进布料里,就像小时候攥着阿妈的衣角那样。她闭上眼睛,努力回想阿妈临走时的样子,想记住阿妈额前的碎发,想记住阿妈嘴角的梨涡,想记住阿妈说 “等我回来” 时,眼睛里的光。

“阿妈,我会听话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渐渐被风声吞没,“我会好好吃饭,会帮奶奶喂猪,会把洋芋干晒得好好的…… 你快点回来呀。”

山涧里的溪水还在哗哗地流,核桃树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晃,就像阿妈哄她睡觉时拍着的手。乃保阿薇抱着那角红绸布,在满是思念的夜色里,慢慢闭上了眼睛。她好像做了个梦,梦里阿妈背着蓝布包,从核桃树底下走过来,辫子上的银饰叮当作响,红绸布在风里飘呀飘,像一朵永远不会凋谢的索玛花。

天亮的时候,乃保阿薇是被鸡叫声吵醒的。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发现手里还攥着那角红绸布,布角已经被眼泪浸得有些发硬。奶奶已经在灶台前忙活了,锅里煮着的洋芋发出 “咕嘟咕嘟” 的声响。

“醒啦?快来吃早饭。” 奶奶笑着招呼她,眼角的皱纹堆在一起。乃保阿薇点点头,穿鞋的时候,看到炕底下放着的背篓,突然想起阿妈背着她去采蘑菇的情景。那时候她总爱趴在阿妈的背上,闻着阿妈头发里的草木香,看天上的云像棉花糖一样飘过去。

吃完饭,乃保阿薇挎着小竹篮去坡上拾柴。路边的索玛花真的打花苞了,鼓鼓囊囊的,像藏着一肚子的秘密。她蹲下来,轻轻摸了摸花苞,心里想:等花开了,阿妈就该回来了吧。

拾柴的时候,她看到一棵歪脖子树下有丛野草莓,红得发亮。她想起阿妈说过,最红的那颗最甜。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来,用叶子包好放进篮子里。她想等阿妈回来的时候,把这颗最甜的野草莓喂给阿妈吃,就像阿妈以前喂她那样。

中午的太阳很烈,晒得石板路发烫。乃保阿薇背着半篮柴回家,远远看见村口的核桃树下站着个人,蓝布包在阳光下闪着光。她的心猛地一跳,扔下柴篮就往那边跑,辫梢的银饰叮叮当当地响,像一串急促的鼓点。

“阿妈!阿妈!” 她边跑边喊,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那个人转过身来,阳光落在她的脸上,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飘起来,嘴角的梨涡浅浅的,正是她日思夜想的模样。

“呀呀!” 阿妈张开双臂,把扑过来的乃保阿薇紧紧搂在怀里。蓝布包掉在地上,露出里面那件红得像索玛花的裙子。阿妈身上的味道变了,带着点尘土和汗水的气息,可乃保阿薇觉得,这是全世界最香的味道。

“阿妈,你回来啦。” 她把脸埋在阿妈的怀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却带着甜甜的味道。阿妈不停地摸着她的头,声音哑哑的,带着哭腔:“回来了,阿妈回来了。”

风穿过核桃树的枝叶,发出温柔的声响,像是在为她们唱歌。乃保阿薇抬起头,看到阿妈眼睛里的光,亮得像星星,像火把节的火焰,像她心里那朵永远不会凋谢的索玛花。她知道,从今天起,大凉山的风里,又会飘着阿妈的笑声了,清凌凌的,像山涧里的泉水,像她的小名 “呀呀” 那样,甜到了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