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那年,妈妈带着天生结巴的我改嫁进了豪门谌家(完结)
发布时间:2025-07-31 02:12 浏览量:21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五岁那一年,妈妈带着天生就口吃的我,改嫁进了有钱有势的谌家。
外面关于我们的风言风语可多了,大家都说我妈是个特别美艳、手段高明的女人,靠着狐媚子功夫才攀上了谌家这根高枝。
人们都纷纷预言,说我们母女俩迟早会被谌家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婚礼那天,宾客多得像潮水一样,热闹得不行。
可我却被几个来参加喜宴的千金小姐堵在了一个偏僻的小房间里。
她们拽着我的脖子,嘲笑我是个“哑巴拖油瓶”。
没人相信,那个新上任的继父会为了我这个说话结巴的小丫头出头。
可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在众人面前郑重其事地宣布:
“谌嘉言是我亲女儿,她不是哑巴,也是谌家未来的继承人之一。”
……
“你……不会说话?”谌怀瑾皱了皱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迟疑和疑惑。
我张了张嘴,最后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是不能说话,只是说起话来总是不太顺畅。
喉咙里就像卡着什么东西似的,每次想开口,音节都会在唇齿间打个结,断断续续地蹦出来。
我知道他没有恶意,可他那句话还是让我心里一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我不是哑巴,我只是说话有点结巴,就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一样,总是慢半拍才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别的孩子已经能说完整句子的时候,我还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妈妈发现不对劲,赶紧带我去医院检查。
医生说,我这口吃是两方面原因造成的——一是家族遗传,二是我出生时早产。
大多数口吃的孩子在接受语言治疗师的训练后,都会慢慢好转,可我却越来越严重。
到现在,我已经连单个词都不愿意开口说了。
我害怕说话,也讨厌别人听我说话时投来的那种异样的目光。
我不是故意不回应别人的,我知道今天应该开口打招呼的,可我就是张不开嘴。
越想说就越紧张,越紧张就越说不出来,急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妈妈慌了神,立刻把我抱进怀里,轻轻亲吻我的额头,柔声哄我:“宝宝别哭,怀瑾哥哥是开玩笑的,我们嘉嘉不是哑巴,只是太着急了,还没准备好开口。”
继父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目光凌厉地盯着谌怀瑾:“你这是用什么语气跟妹妹说话的?还不快道歉。”
谌怀瑾显然没料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让我哭得这么伤心,一时愣在原地,脸上浮现出错愕与慌乱交织的神情。
他平日里那张冷峻英气的脸庞,在这一刻竟显得有些呆愣,透出一丝罕见的笨拙。
他动了动嘴唇,声音低得像蚊子叫一样:“对不起,我错了。”
继父眉头一皱,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声音大点!”
妈妈不想刚回到家就让气氛变得太过紧张,轻轻拉了拉继父的手臂,柔声说道:“好了好了,孩子已经听到你哥哥的道歉了,对吧?”
我揉着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
晚上,继父和妈妈还要招待许多客户和来宾,便让姐姐谌握瑜陪着我打发时间。
她比我大七八岁,穿着一条粉黄色的公主裙,头上戴着一顶小巧的珍珠皇冠,皮肤白得像雪一样,透着光,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姐姐。
她拿出玩具,坐在我身边,轻声细语地教我怎么玩。她知道我有些结巴,也不多问,只是温柔地陪着我。
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她起身走到房间最远的那扇窗边接电话。
我从小就比别人听觉和视觉敏锐,能听到很远的声音,也能看清树叶的纹路。这件事只有妈妈知道。
谌握瑜不知道这一点,否则她不会在这个房间里讲这通电话。
来电的是她的小姨。她和弟弟谌怀瑾的母亲多年前因为癌症去世了,从那以后,姐弟俩就一直和小姨关系亲密。
“小瑜,那个女人今天表现怎么样?有没有给你甩脸色?一看就是个妖里妖气的主儿,把你爸爸迷得神魂颠倒,才认识几个月就要结婚。”
“一个离过婚还带着孩子的女人,居然能有这种本事,我真是不放心你和怀瑾。”
“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女儿也一样,你可千万别被她们骗了。”
2
谌握瑜背对着我站着,我压根儿瞧不清她脸上是啥表情,就光听见她声音低低地应了几声,接着便把话题岔开了,问起小姨在国外工作咋样,啥时候能回来。
“要不是工作实在脱不开身,我今天指定到场,给你们撑撑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
“今天出啥事儿了吗?”
谌握瑜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刚刚发生的事儿跟小姨说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这母女俩是存心给你们个下马威呢。头一天进门,就让谌家的继承人低头认错,等以后给你爸再生个儿子,这家里到底谁说了算?”
“有了后妈就有后爸,这话一点儿没错。小瑜,你也得提醒你哥,得防着点儿这对母女。”
“我和哥哥会多留个心眼的。”谌握瑜轻声回应道。
我心里却暗暗犯嘀咕,妈妈才不会再生孩子呢,这事儿我早就听她和继父在婚前商量过了。
挂了电话后,谌握瑜回到我身边,瞅我的眼神不像之前那么和善了,多了几分生分。
她叹了口气说:“嘉嘉,你在这儿玩会儿,我去换件衣服。”
我点了点头,心里明白她是去找谌怀瑾去了。
没过几分钟,房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华丽小裙子的女孩走了进来,年纪和谌握瑜差不多大。
“谌握瑜呢?不是说她在这儿吗?”
她们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没瞧见谌握瑜,目光就落在我身上——我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玩具呢。
“这小娃是谁呀?喂,你知道谌握瑜去哪儿了吗?”
三个人围了过来,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抿着嘴唇,摇了摇头,又伸出小手指了指刚才谌握瑜离开的方向。
其中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凑近了几步,脸上满是好奇:“你咋不说话呀?是哪家的小孩儿?咋一个人在房间里玩呢?”
另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女孩上下打量着我,语气里带着几分打探:“这可是主人家的房间,你跟谌握瑜是啥关系呀?”
“哎,你们瞧,她身上这条裙子跟谌握瑜的好像,是不是那个限量高定款?”第三个戴发箍的女孩突然指着我的裙摆说道。
“我听说谌握瑜的继母带了个女儿过来,该不会就是她吧?”三个人说到这儿,突然捂住嘴“咯咯”笑起来,那笑声像针一样,扎得人耳朵生疼,好像这是啥天大的笑话似的。
她们的笑声让我心里堵得慌,我放下手里的小熊玩偶,从沙发上蹦下来,想出门去找妈妈。
“哎,别走啊,小拖油瓶!”穿粉裙的女孩一把揪住我的后衣领,把我硬生生地拽了回去。
她们没把握好力度,衣领猛地勒住我的脖子,我顿时眼前一黑,翻了个白眼,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呜呜”声。
房门“咔哒”一声被推开,谌握瑜一进门就看到我被勒着脖子的样子,她脸色一下子变了,吓得够呛,几步冲过来把我抢进怀里:“嘉嘉,你没事儿吧?”
三个女孩也慌了神,赶忙摆手解释:“我们真不是故意的!”
我咳了好几声,伸手摸了摸谌握瑜的手,想告诉她我没事儿。
谌握瑜看着我眼角被逼出来的生理性泪水,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语气里满是怒气:“你们上门来做客,就是这么欺负我妹妹的?到底想干啥?”
“我们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凶啥凶啊?”戴发箍的女孩不服气地嘟囔着。
“她还真是你,妹妹啊?咋半天不吭声,该不会是个哑巴吧?”穿粉裙的女孩撇着嘴说道。
我悄悄攥紧了谌握瑜的衣角,心里明白得很,这三个人跟谌握瑜的关系,指定好不到哪儿去。
谌握瑜狠狠地瞪着她们,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像打了个死结:“这跟你们有啥关系?一点儿规矩都不懂,还不赶紧给我出去!”
房间里原本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地上,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而谌握瑜的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严肃。
她站在房间中央,双手叉腰,眼神中透出一丝不耐烦,仿佛在警告她们别再继续捣乱。
3
这么一阵吵吵闹闹的,要是换做普通的孩子,早该哭哭啼啼闹起来了,可我呢,自始至终都没吭一声。
那三个人立马用那种特别奇怪的眼神,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紧接着就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
“谌握瑜,你也太倒霉了吧?你爸不光给你找了个后妈,还硬塞给你一个不会说话的残疾妹妹,这简直太好笑了!”
“咱们这个圈子里的小孩,哪个不是健健康康、机灵聪慧的,哪见过这样的呀?”
“你谌握瑜在学校里不是向来都眼高于顶、傲气得很吗?现在带着这么个妹妹,我看你以后还怎么端着那副清高的架子!”
谌握瑜把我紧紧地搂进怀里,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的火气,说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教养?先不说我妹妹根本就不是残疾,就算她真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这么瞧不起人?”
“这房间里到处都是监控呢,我马上就让管家把监控录像下载下来,发给你们爸妈好好看看。”
“到时候,你们可得亲自来我家,给我妹妹赔礼道歉。”
第二天一大早,那三家的家长果然带着自家女儿上门了。她们一进客厅,就对着我连连鞠躬道歉。
继父让我坐在他旁边那张单人沙发上,自己则端端正正地坐在主位上,神情严肃又郑重。他扫视了一圈那几个满脸赔笑的家长,清了清嗓子说道:“谌嘉言是我的小女儿,不管她开不开口说话,以后谌家的股份,我都会分给她一份。”
这话一出口,满屋子的人都惊得脸色大变。我身边的妈妈更是猛地拉住继父的手,眼睛里满是惊讶和疑惑——我从她那震惊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继父这事儿,压根就没提前跟她商量过。
“老公……”她犹豫着开口,语气里带着不解。
继父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地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那几个小姑娘的脸色就更明显了,先是惊得眼睛瞪得圆圆的,死死地盯着我,紧接着又飞快地瞥了一眼站在我们身后的谌握瑜兄妹,嘴角撇出毫不掩饰的嘲讽。
我也顺着他们的目光回头看去,那两个孩子正一脸复杂地看着我,眼神里混杂着不甘和怯懦。我赶紧装作没看见,飞快地把头缩回来,肩膀微微往继父身后靠了靠。
继父的目光在那两个孩子脸上淡淡地扫过,然后转脸对着他们的家长,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情绪:“麻烦各位好好管教自家孩子,就这样的素质,我实在不敢让谌家未来的继承人跟她们多接触。”
那三位家长立刻变得诚惶诚恐,一边不停地给继父鞠躬,一边死死地按着自家孩子的头,逼着她们给我道歉,声音里满是讨好的卑微。
我偷偷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谌氏兄妹,见他们脸色还是有些紧绷,心里明白这些被逼出来的道歉根本没什么意义,只会让气氛更加尴尬。于是我仰起头看着继父,小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小声说道:“宝宝……饿了。”
这话一出口,不仅那几个家长愣住了,连谌氏兄妹都惊讶地看了过来——他们大概一直以为我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呢。
继父脸上的线条稍微柔和了一些,最后对那些人补了一句:“谌嘉言会跟着哥哥姐姐一起去淮南上学,我希望她的校园生活能过得开开心心、平平静静的。”
说完便大声说道:“送客。”
淮南贵族学院的名声早就传遍了整个D市,那可是出了名的培养继承人的地方,从里面出来的学生,后来没有一个不是各行各业里能独当一面的精英人物。
想起在幼儿园被人推搡打骂的日子,我打心底里不想再回到那种地方,一路上都闷闷不乐地扒着车窗。没想到继父直接动用关系,让我跳级进了一年级,这可真是把“钞能力”发挥到了极致。
学校教学楼前的香樟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妈妈蹲下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亲,她掌心的温度暖烘烘的:“去吧,别害怕,爸爸妈妈永远在你身后支持着你。”
班主任领着我走进教室时,特意笑着跟同学们介绍:“这位是新转来的谌嘉言同学,她平时不太爱说话,大家要多照顾她哦。”说完就把我安排到了班长旁边的空位。
同桌是个留着利落短发的女孩,眼睛像黑葡萄一样又大又亮,见我坐下,她好奇地朝我伸出手:“你好呀,我叫宁珊珊。”
4
我赶忙伸出自己那小小的手,和她的小手紧紧握在了一块儿,脸上立马绽放出一个超级甜美的笑容。
每个科目的老师都清楚我有着特殊的情况,所以在上课点名的时候,基本上都不会叫到我。
课余的时间里,由于我和同学们都还不太熟悉,也没有什么人主动过来和我亲近。
就这么着,我安安静静地就把开学的第一周给熬过去了,压根儿就没人发现我有口吃这个毛病。
“她可真是太安静啦,居然能一整天都不吭声说一句话。”
“你们有没有听过她开口说话呀?”
“我没听过呢,不过班长和她讲过话。”
我跟宁珊珊之间就仅仅有过一句对话,就是那声带着羞涩的“谢谢”。
因为小学部和初中部放学的时间不一样,所以我很少有机会能和谌家兄妹一起坐车回家。
真没想到,这天他们俩居然亲自跑到小学部来接我。
我还压根儿不知道他们在淮南这儿有多出名呢,不过从周围同学们那又惊讶又兴奋的反应来看,他们肯定特别受欢迎。
“原来谌学长和谌学姐是你的哥哥姐姐呀,嘉言,你咋从来没跟我们提过这事儿呢?”
“听说他们今年的成绩又是年级第一呢,谌学姐还要代表淮南去国外参加国际小提琴比赛呢。”
“能不能帮我们要个签名呀?嘉言,你帮我们问问行不行?”
“淮南的校草校花,怪不得嘉言长得这么好看呢。”
我长得特别像妈妈,这可是我最值得骄傲的事儿啦。
从那天开始,我突然就变得特别受欢迎了。
班上的每一个同学都围着我,一个劲儿地打听谌怀瑾和谌握瑜的事儿。
就算我半天才挤出两三个字,他们也不觉得我这样是无礼的表现,反而觉得我神秘兮兮的,还特别高冷,就好像我天生就该有这样的气质似的。
宁珊珊帮我挡住了那些想要来打扰我的同学,她拿出班长的那股子威风劲儿,命令他们别影响我休息和学习。
就这样,我成功地把结巴这个秘密给藏了起来。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藏着掖着的,只是不想别人因为这个毛病就对我另眼相看。
眼看着夏季晚会就要到了,班主任问我有没有兴趣上台表演节目。
我赶紧使劲儿地摇了摇头。
班主任有点惊讶地说:“你哥哥姐姐都挺喜欢参加活动的,我还以为你也喜欢这种场合呢。淮南这边的晚会可是有不少媒体来采访的,还有电影学院的导演会来看节目选人呢。娱乐圈里好多有潜力的新人都是从这儿出来的,能上台的机会可不多呀。”
我还是接着摇了摇头。
也许在他们眼里,我就像是谌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小公主,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我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特长,根本就没办法站在舞台上。
从办公室出来之后,宁珊珊突然从旁边冒了出来。
“嘉言,你能帮帮我吗?我想上台表演,我会弹钢琴呢。”
我抬起头看着她,没有开口说话。
“嘉言,你听我说,我知道你说话有点结巴,你不是故意高冷不说话,你是怕被人笑话。只要你去跟班主任推荐我,不管最后能不能成功,我发誓以后一定会替你守住这个秘密,好不好?”
一瞬间,那种失落的感觉就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咬着嘴唇,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自己啥时候被她给看穿了。
我低着头,揪着衣角揪了好一会儿,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身就朝着班主任办公室走去。
“老……老师,我……我……想推……推荐一个人。”我努力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是……是宁珊珊。”
好不容易把这句话说完,我的脸已经烫得不行了,红得就像天边的火烧云一样。
班主任知道我的情况,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语气特别温柔地说:
“嘉言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声音也特别好听。以后多和老师说说话,好不好?”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站在原地,就像一根木头桩子似的,动都不敢动一下。
“珊珊之前主动找过我,现在又有你推荐,老师会认真考虑的。嘉言,你先回去准备上课吧。”
宁珊珊在回教室的路上等着我,她眼睛里满是期待地看着我:
“嘉言,咋样啦?老师咋说的?”
她知道我有口吃的毛病,我也懒得再遮遮掩掩的了。
“老……老师说……会……会考虑。”
我低着头,根本就没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那种不屑和轻蔑。
她却高兴得一下子跳了起来:“谢谢你,嘉言!我宣布,你就是我在淮南最好的朋友啦!”
我也有朋友了吗?这个词让我心里悄悄地泛起了一丝甜甜的感觉。
后来宁珊珊顺利地参加了表演,她也真的信守了自己的承诺,就像个小保镖一样一直守在我身边。
不管哪个同学跟我多说几句话,都会被她用几句话冷冷地给赶走。
5
日子一天天过去,慢慢地,我周围就只剩下她这么一个伴儿了。其他同学只要一瞧见我,就跟见了瘟神似的,远远地就绕开走。
有那么几回,她跟我说家里爸妈工作实在太忙,压根儿没人有空来接她,小心翼翼地问我能不能让家里的司机顺道捎她一段路。我寻思着,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儿,司机叔叔人挺好的,应该不会往心里去,就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些在我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便利,对她而言究竟意味着啥。
直到有那么一天,谌怀瑾和谌握瑜板着一张脸,气势汹汹地出现在我们班教室门口。
“到底是谁在外面到处乱传,说我妹妹又傻又笨、钱多得没处花、特别好骗的?”
谌怀瑾和谌握瑜拽着我,脚步急促地朝着班主任的办公室奔去。
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地面洒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可此时我的心里,却像是被一层厚厚的乌云严严实实地笼罩着,满心都是忐忑不安。
到了办公室门口,他们让我留在外面的屋子里等着,自己则轻轻伸手,缓缓推开了那扇门,抬脚走了进去,和班主任开始交谈起来。
透过那扇半掩着的门,我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嘉言年纪还小呢,心思单纯得就像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我们真心希望老师在日常学习的时候,能多留意留意她、多照顾照顾她,可别让她这么懵懵懂懂地被人给利用了。”谌怀瑾的声音沉稳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嘉言心里一直有个解不开的疙瘩,所以总是不爱开口说话。但这绝对不能成为她被同学们孤立,甚至被人恶意传谣的借口啊。”谌握瑜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还有满满的心疼。
班主任坐在办公桌前,一脸疲惫地抬手揉了揉额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其实一直都在鼓励嘉言多和前后桌的同学聊聊天。为了这个,我还专门给她换了好几次前后桌的位置呢,可惜啊,她就是不爱说话,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而且啊,每次我想给她换个同桌,嘉言都不同意,她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呢。”班主任无奈地又补充了一句。
“嘉言学习成绩特别棒,是个特别聪明伶俐的孩子。她主观意愿特别强,要是她打心底里不想做出改变,外界再怎么努力,也很难让她有所改变呀。”班主任继续分析着情况。
谌怀瑾微微皱了皱眉头,认真地说道:“这些情况我们会找机会和嘉言好好谈一谈的。不过那个宁珊珊,老师您可得好好管管她,不能让她再这么无法无天了。”
谌握瑜也紧接着说道:“宁家在外面已经仗着谌家的势力胡作非为了,他们这种行为可不能再继续纵容下去了,不然迟早会惹出大麻烦的。”
这位淮南贵族学院的班主任,自然不是一般人,她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心里清楚这件事可不能马虎,万一处理不好,自己的这份工作可就保不住了。
沟通结束后,谌握瑜走到外面的屋子,温柔地拉着我的手,轻声说道:“咱们回家吧。”
我慢慢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迷茫和不安,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开口:“大…大家…是不是…都知道…我…说话结巴呀?”
两人听到我的话,同时蹲下身子,和我平视着,关切地问道:“嘉言,听到这个消息,你是不是特别伤心呀?”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心里明白,这肯定是宁珊珊在背后把我的秘密给说出去了。
在学校里,我除了她,几乎没和任何人有过接触。她曾经跟我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骗了我。
谌怀瑾双臂猛地一用力,稳稳地将我抱了起来,他的怀抱宽厚又温暖,带着一种让人特别安心的力量。
“嘉言,有一件事你必须得清清楚楚地明白,你是谌家堂堂正正的小姐。不管你是说话结巴,还是变成哑巴不能说话,你这辈子,都是那些人只能远远羡慕、根本无法企及的存在。只有她们想尽办法求着跟你交朋友,绝没有你反过来去迁就她们的道理。”
可这些道理,我根本就不明白,也没办法理解。
就因为我结结巴巴的口吃毛病,爸爸和妈妈最后还是走向了离婚的结局。妈妈带着我,被爷爷奶奶毫不留情地赶出了那个曾经的家。
在我那幼小的心灵里,结巴简直就是天塌下来一样的大事。我常常会想,如果不是因为这恼人的结巴,妈妈就不会为了我,在外面受尽那么多人的白眼和委屈。
6
所以啊,在那个时候的我心里头,别人笑话我口吃那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不愿意跟我做朋友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在我的认知里头,口吃就是这世上最糟糕最糟糕的东西,它就像一个看不见的枷锁,死死地把我给捆住了。
“你只要轻轻松松说上一句话,宁珊珊就能登上那光彩照人的大舞台尽情表演啦。你让她坐你的车,她就开始到处得意洋洋地显摆。别人看向她的目光里全是羡慕嫉妒,她爸妈更是到处跟人吹牛,说她是谌家小小姐的好闺蜜。就因为这层关系,合作商都给他们家让了三分的利润呢。”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咱们都看在眼里,心里头根本就没当回事儿,也不在乎。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在背后毫无顾忌地诋毁你。她叫你小口吃,还骂你是累赘。”
“她这种忘恩负义、像白眼狼一样的做法,根本就不配当你的朋友。”谌握瑜气得满脸通红地说道,眼神里全是对我的维护和对宁珊珊的轻蔑。
宁珊珊后来写了检讨书,在班主任的课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哭得稀里哗啦地朗读了三遍。她的脸羞得就像天边燃烧的晚霞,红得透亮。读到最后一遍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第二天,她就转学离开淮南了,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座位,好像在诉说着曾经在这里发生的故事。
自从宁珊珊转学后,我就没有同桌了。看着旁边空落落的位置,我的心情就像被乌云遮住了一样,特别低落。
继父和妈妈知道了这件事,下午专门开着车来学校接我们。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身上,带着一丝温暖,一家人坐在车里,打算出去好好吃一顿饭,缓解一下我低落的心情。
放学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就阴沉下来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瞬间就把地面溅起了一层一层的水花。我看着这突然下起来的雨,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出门的时候居然忘了带伞。
老师看到这情况,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你先别着急,在这儿等一下,老师回去拿伞。”
老师的话刚说完,一个女同学从人群里站了出来。她身姿挺拔,眼神里带着几分不羁,大声说:“老师我和她顺路,我送她回去吧!”
她动作麻利地打开手里的伞,那伞面就像盛开的花朵,在雨里显得格外鲜艳。她歪着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说:“走啊,愣着干啥,瞧你这呆头呆脑的样子,看着真傻。”
我红着脸,赶紧钻进伞下,和她一起走进了雨里。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就像在演奏一首欢快的曲子。直到我们走到校门口,我看到继父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身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光亮。
我犹豫了一下,鼓起全身的勇气,小声说:“谢谢……你。”
她听了我的话,高傲地抬起头,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屑,但又有几分真诚:“我可不是来巴结你这位谌家小姐的。我家生意虽然没有你家规模那么大,但也不差,用不着去讨好谁。”
接着,她又看着我,认真地说:“还有啊,你声音其实挺好听的,就算口吃又咋样,干嘛要在乎别人那么多想法,勇敢一点,做自己就好。”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杨氏集团的千金杨千浓。她行事风格向来高傲,说话直白得有点呛人,所以身边也没几个朋友。
晚饭的时候,餐厅里灯光柔和,温馨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继父和妈妈坐在餐桌两边,他们互相给对方夹菜,眼神里全是爱意,那甜蜜的样子,就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婚后这段时间,他们就像一对形影不离的鸳鸯,不管走到哪儿都紧紧地靠在一起,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感叹一句只羡鸳鸯不羡仙。
不过啊,在他们恩爱的同时,也没有忘记照顾我们三个孩子。继父和妈妈总是细心地询问我们的需求,关心我们的生活和学习,慢慢地,谌氏兄妹俩才逐渐放下了心里的防备。
7
妈妈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轻声细语地问:“宝贝,这顿饭里头,有你特别爱吃的菜吗?”
我脑袋低低的,使劲儿扒拉碗里的饭粒,心里头还琢磨着来的时候姐姐说的那话呢,她说这家餐厅可难订到位子了。没想到啊,这饭菜一入口,简直美味得不得了,每一道菜都让我吃得停不下来,回味无穷。
继父瞅着我那狼吞虎咽的吃相,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还打趣我说:“看来咱们家宝贝对这顿饭那是相当满意啊。”
吃饱喝足,肚子圆滚滚的之后,妈妈的神情突然变得有点小心翼翼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问我:“宝贝,你愿不愿意再试试换个言语治疗医师呢?”
对于言语治疗医师这个职业,我可不陌生。但是,上一位言语治疗医师可把我伤得不轻。她表面上是在给我做治疗,可背地里却跟我爸爸搞到一块儿去了。有一次,我提前回到治疗室,竟然看到他们在里头紧紧抱在一起,热烈地亲吻。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天都塌了,这件事也间接成了爸妈离婚的导火索。
从那以后,我就死活不愿意再接受言语治疗医师的治疗了。
可是现在,我抬头看着满脸幸福的妈妈,她身后站着继父,脸上满是温柔的守护之意,哥哥姐姐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我顿了顿,轻声说道:“我愿意,妈妈。”
谌握瑜说要陪着我一起接受治疗,为了这事儿,她愿意牺牲自己课外学习的时间。她轻描淡写地说:“那些东西,我随便学学就会了。”
谌怀瑾作为继承人,要学的东西比谌握瑜多得多,压力也大得不行。但他每次接受治疗的时候,都会抽空跑到窗外来看看我。
更别提每次接受完治疗之后,继父和妈妈都会和治疗师一起仔细复盘我的病情。对于我的每一次进步,他们比谁都上心,比谁都清楚。
哥哥和姐姐都有马术课,还有自己的小马驹呢。有一次我看着他们上完课,满眼都是羡慕的小星星。
那些英俊潇洒的小马驹,我也好想拥有一匹属于自己的啊。
继父一听,二话不说,立马派人去英国给我采购。可是马术师说,我年纪还太小了,一般得到6岁才适合学习马术。
我满脸都是失望的神情,妈妈温柔地哄我说:“要不这样吧,宝贝,你在学校多开口说说话,爸爸妈妈就让马术师带着你骑着小马驹溜达一圈,怎么样?”
谌怀瑾和谌握瑜在旁边也跟着附和:“对呀,我们也可以带着你一起溜达,就看宝贝你喜不喜欢了?”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我高兴得都快跳起来了。
第二天,我鼓起全身的勇气,走到杨千浓的桌子旁边。周边的同学都用那种好像见了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杨千浓睁大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我:“谌嘉言,你这是要干啥呀?找我有事儿?”
“放学一起走吧。”我低声说道,声音有点不自然,还有点紧张。
杨千浓更加震惊了,结结巴巴地回答:“好……好啊!”
旁边的同学突然一窝蜂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谌嘉言,你终于主动找人说话啦?”
“哇,你声音好好听哦,跟唱歌似的。”
“放学我们也一起走吧,好不好呀?”
“这是我妈亲手做的饼干,送你一个尝尝。”
“那个,谌嘉言,你作业能不能借我抄一下啊?”
我接过饼干,轻声说:“谢谢……”
“对……对不起,作业……不能借给你抄。”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拒绝了。
杨千浓一把拉开那个同学,语气严肃地说:“我不给你抄,你就想哄嘉言是吧?再这样,信不信我告诉老师去。”
同学们嘻嘻哈哈地打闹着,我原本紧张得不行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原来主动找人说话,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嘛。
放学之后,哥哥姐姐们如约带着我骑小马驹去溜达。我的小马驹浑身雪白,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白雪”。它脾气特别温顺,特别亲近人。骑在小马驹上,视野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开阔。溜达一圈回来之后,我兴奋得不行,奔跑着扑进妈妈的怀里,双眼亮晶晶地说:“好玩,妈妈。”
妈妈抱起我,温柔地说:“好玩就天天玩。”
“我们宝宝今天进步真大。”
8
小学一年级那会儿,我过得还挺顺溜的。等升到二年级,我在班里也有了新伙伴,有一起上厕所的,还有体育课上一起玩耍的。
在言语治疗师一直以来的努力下,我的病情改善了好多,现在都能一口气说出五六个字啦。
不过呢,要是我说话太着急、太快了,还是会有点口吃的毛病。
这天是学校的校运会,我提前就跟同学们约好了,放学后一起去甜品店尝尝新出的蛋糕。
放学后,我刚走到校门口,就瞅见了一个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碰见的人。
那个满脸胡子、一脸疲惫的中年男人,一看到我,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起来,他张开双臂,扯着嗓子喊:“嘉嘉,我是爸爸,爸爸可算找到你啦!”
我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脑海里跟放电影似的,闪过他以前嫌弃的眼神、难听的话,还有他站在爷爷奶奶身后,对妈妈和我受的伤害装作没看见。后来,他为了那个女人,居然动手打骂妈妈。
同学们瞧见我的反应不对劲,杨千浓急得直接站到我面前,张开双臂挡在他身前,大声质问:“你是谁啊?是不是想拐卖小孩?这儿可是淮南学院,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男人皱了皱眉头,一挥手就把杨千浓推到了一边,大声说:“你这孩子乱说什么,我是李嘉言的爸爸,我来找我闺女。”
“我们这儿没李嘉言,快去叫保安!”有眼尖的同学立马转身往学校里跑。
男人一看这情况,一把抱起我,转身就往旁边停着的一辆小面包车跑去。
“你放开她!”杨千浓从地上爬起来,一点儿都不害怕,冲上去就拍打那个男人。
其他几个同学也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有的扯他的衣服,有的抱住他的腿,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唯一一个胆子特别小的女同学,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哭声那叫一个大。
这下可好,场面彻底乱套了。
这街道又不是啥偏僻没人的地方,很快就有大人围了过来。
男人急得直挠头,他低头看着我,着急地说:“李嘉言,你快说话啊,你跟她们说我是你爸爸,你快说话啊!”
淮南贵族学院的学生,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权,他也不敢对他们下狠手。
我抖得更厉害了,以前在他家也是这样,只要他不顺心,就会对我大吼大叫,逼我说话,可他越逼我,我就越说不出话,口吃也更严重了。
有一回,我实在说不出来,他居然拿起烟灰缸朝我扔过来,还好他没扔准,没砸到我。从那以后,我对他的害怕和恨意就更深了。
我看着几个为我拼命挣扎的同学,抖着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咬着牙说:“你不是我爸爸!”
男人一下子愣住了,我趁机从他身上滑下来,转身就跑。可还没跑出两步,又被他一把抓住:“你,你不口吃了?”
“你才口吃,你们全家都口吃。”杨千浓在一旁骂道。
这么一闹,学校保安队很快就赶了过来,男人一看情况不妙,转身就跑。
这事儿闹得动静可大了,淮南学院的校长亲自到谌家道歉。从那以后,连淮南学院校外的街道都有保安巡逻了。
夜深了,房间里透着一丝暖黄的灯光,谌握瑜主动凑过来,轻声说想陪我一起睡。
我脸颊微微泛红,小声反驳:“姐姐,我不害怕。”
“谁说嘉嘉害怕了?是姐姐想和嘉嘉一起睡嘛,难道嘉嘉不愿意?”谌握瑜低垂着眼眸,语气里带着点委屈和失落。
“不是的……我没有不愿意,我很愿意。”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mua~”谌握瑜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笑得特别灿烂。
我害羞地捂住小脸,心里那点害怕也被她这一吻冲淡了不少,感觉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儿就像一场梦。
云清秋不放心两个孩子,半夜悄悄推开房门进来查看。看到她们睡得正香,才轻轻带上门,转身回房。
刚走到走廊尽头,却看见原本应该熟睡的男人正靠在墙边,温柔地笑着等她回来。
她眼眶有点发热,心里泛起一阵柔软,这个人总是能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心动,她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老公,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9
谌禛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柔和得像春风:“怎么会呢?我本来就放心不下这两个小宝贝,正打算起来看看呢,没想到你动作比我还快。”
“关于李亮那事儿,我真的特别对不起……”云清秋话还没落地,就被他温柔地用吻堵住了嘴。
“咱们是一家人,说这些见外的话干啥?”
“现在嘉言就是我闺女,我就有义务好好护着她。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绝不会让李亮再出现在她面前。”
云清秋轻轻抹了抹眼角:“都怨我,给她挑了这么个爹。她口吃是李家遗传的,而且我怀孕那会儿情绪波动大,孩子还早产……”
“不怪你,老婆,你也是受害者啊。而且你一直做得特别棒,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以后咱们一起使劲儿,嘉嘉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李亮肯定是缺钱花了,才会跑到学校去找她。你可千万别给他钱,必须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已经让助理去查他的底细了,明天肯定能有结果。”
第二天,妈妈帮我跟学校请了假,我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看着她整理设计图稿,还挑选各种布料。
自从嫁给继父后,她又重新捡起了以前热爱的裁缝活儿。看着那些精美繁杂的布料在她手里一点点变成漂亮的衣服,妈妈的眼睛里闪着好久没见过的光彩。
以前啊,她也经常在家做衣服,可那台陪了她好多年的缝纫机被外公给砸坏了,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碰过针线了。
今天,别墅里就我和妈妈两个人,我玩一会儿就忍不住凑到她身边,紧紧依偎着她。她看着我笑了笑,说:“宝宝今天咋这么黏人呢?”
没错,云清秋真的特别美,她在大学的时候就是大家公认的校花,成绩好,性格又单纯善良。可惜她太早碰到李亮了,毕业没多久就嫁给了他。
谁能想到,李亮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结婚没多久,他就露出了真面目,家暴、出轨、赌博,啥坏事都干。他还把这些都怪到云清秋头上,说她就给他生了个口吃的闺女,让他没面子,才让他堕落成这样。
李家人逼着云清秋把我扔了,再给李亮生个儿子,云清秋死活不同意,他们就断了对她的经济支持。
那段日子,妈妈一边打零工挣钱养家,一边到处借钱过日子,那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可就算这样,她也一直把我护得好好的,没让我受过一点真正的伤害。
早在李家人嫌弃我的时候,妈妈就提出要离婚,可李亮非要她一次性给五十万才肯放手,不然就不放弃我的抚养权。
我不知道妈妈是怎么凑齐这五十万的,我只知道她是我心里的超人,是我生命中的大英雄,我会永远爱她。
“妈妈,我不想见他,你也别再跟他见面了,他会打你的。”
云清秋微微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布料,把我紧紧搂在怀里:“宝贝别怕,妈妈不会一个人去见他的,爸爸会陪着妈妈。”
“妈妈去,我也要去。”我想保护妈妈,就像小时候她保护我那样。
为了变得更强壮,我每天吃饭都吃得特别多。老师说过,多吃饭才有力气。那次我终于鼓起勇气打了他一巴掌,虽然就还手了一次,但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力量,原来他也没那么可怕。
我没想到,那个曾经像神一样掌控我和母亲命运的男人,如今竟卑微得像地上的泥土一样,跪在继父面前。
妈妈抱着我坐在一旁,我们看向他的眼神一样冷漠,一点波澜都没有。
“你爸妈的小公司被你拖垮了,现在已经正式破产,还欠了一屁股债。”
“没人愿意帮你还那些赌债,债主给了你半个月时间,要是还不上,后果你自己清楚。”
“你这才想起找多年没联系的前妻和闺女,是谁告诉你是D市的?”
离婚后,妈妈带着我离开了原来的城市,来到D市后,就再也没和过去有过任何联系。李亮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咋还能查到我的学校?
李亮的目光偷偷扫过我们身后站着的谌怀瑾与谌握瑜。
10
云清秋心里猛地一揪,瞧见他刚要张嘴说话,赶忙抢先说道:“老公,甭管他是咋知道的,问题解决了才是要紧事。”
云清秋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接着说道:“老公,他以前那么对待我和孩子,我这辈子都没法原谅他。这次居然还想把宝宝从我身边抢走,他……他这是彻底触碰我的底线了。”
在场的人都不傻,李亮刚刚那眼神里的意思,谁都能瞧出来。
谌怀瑾往前迈了一步,语气强硬地说道:“你盯着我和妹妹看,是啥意思?有话就痛痛快快说出来!”
谌握瑜气得脸都红了,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李亮:“你刚才那眼神到底想干啥?”
云清秋感觉眼泪都要下来了,带着哭腔说道:“李亮,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日子过得好?我刚有点起色,你就跑来捣乱,想离间我们夫妻感情,门儿都没有!”
李亮看着母亲,嘴角扯出一抹阴森森的笑。
继父还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搂着母亲,缓缓说道:“李亮,你好像还没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我们谌家在D市的势力,让你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跟玩儿似的,没人会知道你去了哪儿。”
“咱们可是一家人,有啥问题都能坐下来好好商量。”
母亲的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说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毁了我的幸福?那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继父轻轻挥了挥手,两名保安走上前,把李亮给控制住了。李亮这下慌了神,急忙喊道:“我说!我说!是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女人,她长得和你们俩特别像,我偷听到她打电话,她自称是你们的姨妈。”
“姨妈?”谌握瑜眼睛瞪得老大。
谌怀瑾眉头紧紧皱着,神情十分严肃。
继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手下把李亮带走。
谌怀瑾走到继父面前,语气沉稳地说:“爸爸,阿姨,这事儿就交给我和妹妹去处理吧,我们去找小姨问个明白。”
继父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妈妈却显得有些紧张,轻声叮嘱道:“宝宝没受到啥伤害,你们说话也注意点,别伤了小姨的心。”
谌怀瑾认真地说:“阿姨放心,我们肯定会给宝宝讨个公道。”
谌握瑜语气里带着一丝伤感,说道:“要是真是小姨干的,她也得为这事儿付出代价。”
我朝着谌怀瑾张开双臂,轻声说:“哥哥,抱抱。”
谌怀瑾微微一愣,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很少和我有太多身体接触。
不过他还是温柔地把我抱了起来,我转过头,在谌握瑜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安慰道:“哥哥,姐姐,别伤心啦。”
谌握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打趣道:“你还真是不偏不倚呢。”
我确实不想让他们难过。
过了两天,谌家小姨上门来道歉。她长得特别漂亮精致,看到她,就能想象出谌握瑜长大后的模样。
她要求和继父单独谈一谈,我就留在楼上陪着妈妈。看着妈妈一脸不安的样子,我眨了眨眼睛,轻声说:“妈妈,我能听到他们说话。”
妈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满是期待地看着我:“宝宝,把刚才听到的跟妈妈说说。”
“谌禛,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心思,可到最后,你还是对我这么绝情。我输给哪个名门闺秀都没啥可抱怨的,可为啥偏偏是一个离过婚还带着孩子的女人呢?她除了长得好看,还有啥?”
“是我主动去找的李亮,我让他去破坏你们的感情,是我走错路了。”
“我对那个孩子造成的伤害,我真的很过意不去。这是我对她的补偿,一份小岛的转让合同。”
“以后我会一直住在国外,不过关于两个孩子的事儿,我还是会一直关注。真的对不起,姐夫。”
继父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又坚定地说:“她真的特别好,是个特别温柔善良,还不求回报付出的女人。她的美貌只是她众多优点中的一个。她从来不贪图我的任何东西,能遇到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之后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谌家小姨就起身告辞离开了。
我看着妈妈脸上那娇羞又甜蜜的表情,心里特别欣慰,轻轻笑了笑,只要妈妈开心就好。
事情圆满解决后,我回到了学校。好多同学都围过来问我,我是不是谌家的亲生孩子,他们看我的眼神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是谌家的亲生孩子,我是后妈带来的。”
“但我,不是拖油瓶。爸爸、哥哥、姐姐都特别爱我,我也深深地爱着他们。”
有了家人满满的爱和支持,我不再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在言语治疗医师的帮助下,我的口吃也慢慢好了起来。
我相信,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