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34岁,半夜被老公赶出家门,离婚后带着儿子妈妈一起生活
发布时间:2025-08-01 10:17 浏览量:23
“你赶紧给我滚!滚回你妈家去!这房子已经卖了,跟你没半毛钱关系了!”沈哲青筋暴起的脸在深夜昏暗的楼道灯下显得格外狰狞,他用尽全力,一把将只穿着单薄睡衣的顾念推了出去。
“砰!”
防盗门在顾念身后重重关上,撞击声仿佛砸碎了她的心脏。婆婆刘玉珍尖利的嗓音隔着门板刺来:“扫把星!当初就不该让你进门!现在还想分我们家的钱?做梦!”
初春的午夜,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顾念裸露的胳膊上,她34岁,结婚十年,却在这一刻,被丈夫和婆婆联手扫地出门。口袋里没有手机,没有钱包,甚至连一双像样的鞋都没有。她浑身发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那深入骨髓的背叛和绝望。就在她被屈辱和寒冷彻底吞噬,以为自己会冻死在这条熟悉的楼道里时,一束刺眼的远光灯划破黑暗,稳稳地停在了楼下。
一辆黑色的辉腾缓缓摇下车窗,一个穿着高级西装的男人探出头,恭敬地朝她微鞠一躬:“顾女士,您看中的那套江景房,全款手续已经办妥了。这是您的钥匙和房产证,请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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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顾念嫁给沈哲的时候,图的不是钱,不是房,而是他那句“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那时候的沈哲,确实是这么做的。
他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一起留在陌生的城市打拼。为了攒首付,两人把日子过成了苦行僧。顾念至今都记得,为了省下两块钱的公交费,他们宁愿在盛夏的烈日下,骑一个小时的共享单车去上班,汗水湿透了后背,黏糊糊地贴在身上,但回头看到对方同样狼狈却又充满爱意的眼神,心里是甜的。
一碗兰州拉面,两人分着吃,沈哲总是把碗里仅有的几片牛肉全夹给顾念,自己呼噜呼噜地喝汤。顾念心疼他,又把牛肉夹回去,两人推来搡去,最后一人一半,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周末最大的娱乐,就是去超市蹭空调,推着购物车,逛遍每一个货架,却只买打折的蔬菜和临期的牛奶。售货员异样的眼光,他们视而不见,因为在他们眼里,每一分省下来的钱,都是砌向未来爱巢的一块砖。
婆婆刘玉珍,从他们谈恋爱时就不太喜欢顾念,嫌她家是外地的,父母是普通工人,帮不上沈哲什么忙。但那时沈哲护着她,总在中间打圆场:“妈,念念人好,对我好,这就够了。”
可结了婚,住在一起,再浓的爱意也经不住柴米油盐的磋磨和婆婆日复一日的挑剔。
刘玉珍是个将“占便宜”刻在骨子里的人。去菜市场买菜,总要顺手在人家的摊子上掐一把小葱;去邻居家串门,看到别人桌上的水果,总要“替他们尝尝甜不甜”;家里但凡有点什么东西要扔,她都要先盘算一下能不能卖废品,哪怕只值几毛钱。
她对顾念更是苛刻。顾念给自己买件超过两百块的衣服,她能念叨一个星期,说她败家,不知道过日子。可她自己转身就花五百块买了条“金项链”,被邻居指出是镀金的假货后,还嘴硬说是“人家送的”。
顾念给儿子沈安报个早教班,刘玉珍就阴阳怪气:“我儿子小时候什么班都没上,不也照样考上大学了?真是钱多烧的。”可转头,她就向沈哲要钱,说自己要去参加老年大学的书法班,陶冶情操。
这些琐碎的摩擦,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日积月累地扎在顾念和沈哲的婚姻里。沈哲从最初的维护,变成了后来的沉默,再到后来的不耐烦。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变成了:“她是我妈,年纪大了,你就让着她点不行吗?”
顾念让了,为了这个家,为了儿子,她把所有的委屈都咽进了肚子里。她以为她的退让能换来家庭的和睦,却不知道,在某些人眼里,退让只意味着软弱可欺。
真正让矛盾爆发的,是房子的事。
他们当初拼死拼活买下的两居室,随着儿子沈安渐渐长大,显得越来越局促。更重要的是,这套房子对应的学区很一般。为了让沈安能上个好小学,换房成了夫妻俩最大的心愿。
他们看中了市中心一个新楼盘,三室两厅,带一个不错的学区名额。但价格不菲,就算卖掉现在的房子,首付还差一大截。
那段时间,家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压抑。直到有一天,沈哲兴奋地告诉顾念,他想到了一个“曲线救国”的办法。
**02**
“念念,我们先把现在的房子卖了,这笔钱加上我们的存款,差不多有两百八十万。我们先不去买新房,而是用这笔钱,全款给我妈在郊区买一套小房子,大概一百万出头。”沈哲摊开一张纸,上面是他密密麻麻的计算。
顾念皱起了眉:“给你妈买房?那我们的学区房怎么办?”
“你听我说完啊,”沈哲拉着她的手,语气是久违的温柔,“我妈现在住的这套老破小,是她单位分的,没有房产证,不能买卖。我们给她买了新房,她就能把老房子腾出来。那套老房子虽然破,但位置好,学区是一流的!到时候,我们把安安的户口迁到那套老房子里,不就能上最好的小学了吗?我们自己,就先租个房子住,等过两年手头宽裕了,再考虑买房的事。这样一来,妈住得舒坦了,儿子上学的问题也解决了,一举两得!”
这个计划听起来天衣无缝,甚至带着一种“孝顺”和“为孩子着想”的光环。
但顾念的心里,却莫名地涌上一股不安。她太了解自己的婆婆了。把一大笔钱,用两个人的共同财产,去买一套只写婆婆名字的房子,这就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了一个随时可能翻脸的人手里。
“沈哲,这……这风险是不是太大了?”顾念犹豫着说,“房产证上只写你妈的名字,万一……万一以后她不让我们用那个学区名额了怎么办?这可是我们俩的全部家当啊。”
沈哲的脸沉了下来:“顾念,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妈?她是我亲妈,是安安的亲奶奶!她还能害我们不成?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安安,为了这个家吗?你怎么能把人心想得这么坏?”
又是这样。一旦顾念提出任何质疑,沈哲就会立刻站到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她“多心”、“不孝”。
“我不是那个意思……”顾念试图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沈哲打断她,“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妈有意见。但这次是大事,关乎到安安的未来!你就不能大度一点,信任我一次,信任我妈一次吗?”
那几天,刘玉珍也一反常态,对顾念殷勤得过分。给她炖汤,主动带孩子,甚至还破天荒地夸了她一次,说她“懂事明理”。
整个家都沉浸在一种虚假的和谐与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中。沈哲每天都在描绘儿子上了名校之后的光明前途,刘玉珍则畅想着自己住进电梯新房的惬意生活。
只有顾念,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心里的不安一天比一天重。
她给远在家乡的母亲打了个电话,倾诉了自己的担忧。母亲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说:“念念,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在钱和房子这种大事上。你自己要多个心眼,留条后路。别到最后,人财两空,哭都找不到地方。”
母亲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被亲情和爱情麻痹的顾念。
签约卖房那天,当中介把厚厚一叠合同推到她面前时,顾念握着笔的手,微微发抖。沈哲和刘玉珍就坐在对面,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催促。
那一刻,顾念的脑海里天人交战。一边是十年夫妻的情分,是丈夫信誓旦旦的保证;另一边,是母亲的叮嘱和自己内心深处那股强烈的不安。
她看着沈哲,试图从他眼中找到一丝一毫的犹豫或愧疚,但没有。他眼中只有兴奋,是对新生活的渴望。
顾念深吸一口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但就在落笔的那一刻,她做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腹黑”的决定。她对中介说:“我们这个是夫妻共同财产,为了后续资金清晰,我希望房款到账后,能以短信形式,同时通知我们夫妻两个人的手机。”
沈哲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哎呀,通知我一个人就行了,多此一举。”
顾念却坚持:“还是通知一下吧,我也好知道钱到账了,安心。”
刘玉珍撇撇嘴,小声嘀咕:“信不过谁呢,真是的。”
最终,这个小小的要求被写进了补充协议里。顾念知道,这或许是她能为自己留下的,最后一道微不足道的防线。
**03**
卖房款两百八十万到账那天,银行的短信同时发到了顾念和沈哲的手机上。
家里的气氛达到了顶峰。刘玉珍笑得合不拢嘴,当晚就拉着沈哲去看郊区的房子。顾念因为要加班,没有同去。
从那天起,沈哲和刘玉珍变得异常忙碌,每天早出晚归,神神秘秘。顾念问起,他们就说是忙着办手续,量尺寸,准备装修。
顾念的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发现,沈哲开始刻意回避她的眼神,手机也设置了新的密码。晚上,他总会躲到阳台上,压低声音打电话。刘玉珍对她的态度,也从前几天的殷勤,迅速冷却,恢复了以往的挑剔和刻薄,甚至还变本加厉。
“地怎么拖的?头发都看不见吗?真是越来越懒了!”
“安安的衣服会不会穿?领子都歪了!你这个当妈的,一点都不上心!”
这一切都像一个危险的信号。顾念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听着身旁丈夫均匀的呼吸声,感觉自己像睡在一个陌生人身边。
母亲的话反复在耳边回响:留条后路。
一个周末的下午,沈哲和刘玉珍又出门了,说是去建材市场。顾念哄睡了儿子,心里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婆婆的房间。
她只是想寻找一点安心的证据,证明自己是多心了。可她刚一进去,就看到婆婆床头柜上,一个红色的购房合同袋子,没有合拢,露出了一个角。
顾念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颤抖着手,抽出了那份合同。
当她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如遭雷击。
那是一份市中心学区房的购房合同,就是他们最初看中的那个楼盘。总价四百五十万。更让她血液凝固的是,购房人那一栏,赫然写着两个名字:沈哲,刘玉珍。
没有她的名字。
首付款,是两百七十万。正好是他们卖掉旧房子的钱,扣除了中介费和税费后的全部所得。
原来,所谓的给婆婆买郊区房,所谓的腾出老破小换学区名额,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他们母子俩,联手导演了一出大戏,骗她签下了卖房合同,然后用他们夫妻俩唯一的共同财产,去买了一套只属于他们母子俩的房子!
顾念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扶着墙壁,才没有倒下去。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喘不过气来。十年婚姻,十年付出,她以为的风雨同舟,原来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掠夺。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愤怒、背叛、心寒……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客厅的,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死死地攥着那份合同,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她等了三个小时,像一个等待审判的死囚。
门开了,沈哲和刘玉珍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看到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的顾念,以及她手中那份红得刺眼的合同,两人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04**
“你……你翻我妈东西?”沈哲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立刻被恼羞成怒所取代。
刘玉珍则一个箭步冲上来,想抢过合同,尖叫道:“反了你了!谁让你进我房间的?你想偷东西吗?”
顾念躲开了她的手,慢慢地站起身,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失望而沙哑:“偷东西?沈哲,刘玉珍,到底是谁在偷东西?”
她将合同狠狠地摔在茶几上,指着上面的名字,一字一句地问:“这上面,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我们卖房子的钱,我们这个家唯一的财产,为什么变成了你们母子俩的私人财产?”
真相败露,沈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支支吾吾地狡辩:“念念,你听我解释……我们……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写你名字的话,首付比例要高很多,贷款也难……先写我跟我妈的,等以后……以后再加你的名字……”
“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顾念冷笑,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沈哲,你骗我!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什么为了儿子上学,什么曲线救国,全都是谎言!你们就是想把我当傻子一样,把我的钱,把我的家,全都骗走!”
“什么你的钱?那房子是我儿子婚前买的!卖房的钱当然是我儿子的!”刘玉珍见儿子说不出话,立刻跳了出来,露出了最狰狞的面目,“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我们沈家肯让你住这么多年,已经是对你天大的恩赐了!你还想分房子?你配吗?”
“婚前买的?刘玉珍你还要不要脸!”顾念被她无耻的言论气得浑身发抖,“那套房子的首付,有十五万是我爸妈给我的陪嫁!后面的贷款,是我跟沈哲一起还的!我的工资卡每个月都自动划扣一半!这上面有我一半! legally, it's half mine!”
“你少在这里跟我拽洋文!”刘玉珍双手叉腰,一副撒泼的架势,“我不管什么法不法的,我只知道,你嫁给我儿子,你的人就是我沈家的!你的钱也是我沈家的!现在房子卖了,钱就是我们的!你一分也别想拿到!”
“沈哲!”顾念绝望地看向自己的丈夫,那个曾经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的男人,“这也是你的意思吗?你也要像强盗一样,抢走我的一切吗?”
沈哲的眼神躲闪,不敢看她。在母亲咄咄逼人的气势下,他那点仅存的愧疚也烟消云散,他硬着头皮,说出了那句让顾念彻底心死的话:“念念,你别闹了行不行?家里的钱,给我妈管着,有什么不对?你非要分得那么清楚干什么?我们还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顾念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一家人会这样算计我?会把我当贼一样防着?沈哲,我今天才看清你,你就是个没断奶的懦夫!你妈的傀儡!”
“你骂谁懦夫!”这句话似乎刺痛了沈哲最后的自尊,他恼羞成怒地吼道,“顾念,我告诉你,这事就这么定了!房子就是我跟我妈的!你要是接受不了,就给我滚!”
“滚就滚!”顾念抹掉眼泪,眼神变得冰冷而决绝,“这日子我不过了!离婚!房子卖的钱,一人一半!谁也别想多占一分!”
“离婚?分钱?”刘玉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声笑道,“你想得美!钱已经付了首付,一分钱都没有了!你净身出户吧!赶紧滚!别脏了我们家的地方!”
接下来的场景,就演变成了开头的那一幕。
在激烈的争吵中,沈哲彻底撕下了伪装,他抓着顾念的胳膊,连拖带拽地把她往门外推。刘玉珍在旁边煽风点火,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她。
顾念挣扎着,反抗着,但她的力气终究敌不过一个被愤怒冲昏了头的男人。
“砰!”
门关上的那一刻,顾念的世界,也彻底坍塌了。她赤着脚,穿着睡衣,站在冰冷的楼道里,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孤魂野鬼。她甚至能听到门内,儿子沈安被惊醒后的哭喊声,和刘玉珍不耐烦的呵斥声。
心,痛得无法呼吸。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就此沉沦时,那束光照亮了她。
**05**
楼道里的声控灯因为长时间没有声音而熄灭了,顾念的眼前重归黑暗。但楼下那辆辉腾的车灯,却像一盏导航的明灯,让她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车上下来的男人,是城中最大的地产开发商“华瑞集团”的客户总监,姓李。顾念在陪一个重要客户看房时,和他打过交道。
李总监快步上楼,看到顾念狼狈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职业素养让他没有多问。他将手里的文件袋和一把精致的钥匙递了过去,声音沉稳而恭敬:“顾女士,您看中的那套‘云顶天幕’1栋2801,全款手续已经办妥了。这是您的钥匙和房产证复印件,原件明天会通过专人送到您指定的地方。您随时可以入住。”
顾念颤抖着手,接过了那个文件袋。
就在这时,防盗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沈哲探出头来,或许是儿子的哭声让他有了一丝不忍,或许是他想看看顾念是不是真的走了。当他看到顾念,以及她面前西装革履的李总监,和他手上那个印着“华瑞集团”logo的烫金文件袋时,他彻底愣住了。
“顾……顾念?这是……”
刘玉珍也跟了出来,看到这阵仗,也傻了眼,她警惕地盯着李总监,又看了看顾念手里的东西,尖着嗓子问:“你们在干什么?顾念,你又在外面勾搭什么野男人了?”
顾念没有理会她的污言秽语,她只是平静地打开文件袋,将那份崭新的房产证复印件,像一面胜利的旗帜一样,展现在他们母子面前。
“看清楚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刺进沈哲和刘玉珍的耳朵里,“云顶天幕,218平米,一线江景大平层。购房人,顾念。全款,一千二百万。”
沈哲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他一把抢过那份复印件,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当他看清上面白纸黑字的“顾念”两个字时,他几乎站不稳,难以置信地喃喃道:“不……不可能……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你哪来的钱?”
“我的钱?”顾念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当然是我们卖房子的钱。哦,不对,准确地说,是我应得的那一半,一百四十万。”
她顿了顿,享受着沈哲和刘玉珍脸上那副活见鬼的表情,继续说道:“沈哲,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卖房签合同时,我加了一条,房款到账,必须同时通知我们两个人。在你和你妈兴高采烈去看你们那套‘新房’的时候,我就收到了银行短信。然后,我拿着我的身份证和结婚证,去了银行。”
“根据规定,我们联名账户里超过五十万的大额转账,需要夫妻双方中任意一人到场确认。所以,在你和你妈把那两百七十万转走之前,我就先一步,把我应得的那一半,一百四十万,转到了我自己的个人账户里。”
沈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想起来了,那天转账,银行的工作人员确实问了一句“顾女士没来吗”,他当时还得意洋洋地说“我全权代表”,却没想到……
“所以,你们付给开发商的那笔首付,只有一百三十万。我猜,你们不得不放弃原来那套,临时换了一套小户型吧?还得背上三百万的商业贷款?利息很高吧?”顾念每说一句,沈哲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刘玉珍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像一头发疯的母狮,扑向顾念:“你这个毒妇!你算计我们!你把钱还给我!”
李总监一步上前,礼貌而坚定地挡在了顾念面前:“这位女士,请您自重。”
顾念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两个人,心中最后一点留恋也消失殆尽。
“我算计你们?到底是谁在算计谁?”她冷冷地看着沈哲,“从你提出那个狗屁不通的‘曲线救国’计划开始,你就已经把我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沈哲,你以为我傻吗?你妈那套老破小,因为历史遗留问题,根本就落不了户!这个消息,我找个中介朋友一问就知道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以任由你们母子俩随意欺骗、掠夺的傻瓜?”
沈哲彻底崩溃了,他瘫软地靠在门框上,嘴里反复念叨着:“怎么会……怎么会……”
“至于这套房子,”顾念扬了扬手里的钥匙,“我没你想的那么有钱。这一千二百万,是我老板借给我的。我用那一百四十万作为抵押,加上我未来五年的薪水。我老板很欣赏我的工作能力,他认为投资我,比投资任何理财产品都划算。”
她看着沈哲,眼中没有爱,没有恨,只剩下怜悯:“你以为我这十年,除了当你的妻子,当沈安的妈妈,当刘玉珍的免费保姆,就什么都没做了吗?我在职场上拼命,做到了公司销售总监的位置,我积累的人脉和信誉,才是我最大的底气。而你呢,沈哲?除了会听你妈的话,算计自己的老婆,你还会什么?”
说完,她不再看他们,转身对李总监微微点头:“李总监,麻烦您了,还让您亲自跑一趟。”
“顾女士您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车在楼下等您,需要我帮您……”
“不用了,”顾念打断他,她转身,看向门内,儿子沈安正扒着门框,睁着一双惊恐又无助的大眼睛看着她。
顾念的心猛地一抽。她走过去,蹲下身,温柔地抱住儿子:“安安,别怕,妈妈在。我们去住新家,一个很大很亮的家,好不好?”
沈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紧紧地搂住了妈妈的脖子。
顾念抱着儿子,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沈哲和撒泼咒骂的刘玉珍,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身后的一切。
顾念抱着怀里温热的儿子,看着电梯镜面里那个虽然穿着睡衣,但眼神无比坚定的自己,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天,快亮了。
**06**
半年后。
宽敞明亮的江景公寓里,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顾念的母亲正在厨房里哼着小曲,煲着一锅香气四溢的鸡汤。沈安在客厅的地毯上,专注地拼着一架复杂的乐高飞船。
顾念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膝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正在处理工作邮件。她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疲惫和隐忍,取而代のです,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从容和自信。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顾念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沈哲小心翼翼,甚至有些卑微的声音:“念念……是我。”
顾念的眉头微微一蹙,没有说话。
“念念,你……你最近好吗?安安呢?”沈哲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我……我错了,念念,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妈她……她天天在家跟我吵,嫌房子小,嫌贷款压力大,日子过得鸡飞狗跳。我才明白,以前有你在,家里才像个家。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顾念听着他语无伦次的忏悔,内心毫无波澜。她甚至能想象出电话那头,沈哲那副窝囊又悔恨的嘴脸。
“沈哲,”她平静地开口,“我们已经离婚了。法院把安安判给了我,你每个月按时支付抚养费就好。其他的事,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不!有关系!”沈哲急切地说,“念念,我爱你啊!我们还有安安,我们不能就这么散了!我去找你,我们当面谈,好不好?”
“不必了。”顾念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让安安再看到你和你母亲争吵的丑陋样子。如果你真的为安安好,就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说完,她没有再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果断地挂掉了电话,然后将那个号码拉黑。
厨房里的母亲探出头来,关切地问:“又是他?”
顾念对母亲笑了笑,摇了摇头:“妈,没事了。都过去了。”
母亲看着女儿脸上释然的笑容,欣慰地点点头,转身继续忙活。
顾念合上电脑,走到儿子身边,陪他一起拼乐高。阳光照在母子俩的身上,岁月静好。
她想起离婚后,老板曾和她有过一次深谈。老板说:“顾念,我借钱给你,不只是因为你的工作能力。更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种韧性。在遭遇背叛和欺骗时,你没有第一时间哭闹和崩溃,而是冷静地为自己和孩子找到了退路和出路。这种清醒和果决,比任何资产都宝贵。”
是啊,清醒和果决。
这场失败的婚姻,让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也让她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真正的安全感,从来不是来自于婚姻的承诺,也不是来自于男人的庇护,而是来自于自己强大的内心和随时可以转身离开的底气。
善良需要带点锋芒,退让必须拥有底线。你可以选择深爱一个人,但永远不能失去爱自己的能力。
因为当生活突如其来地给你一记耳光时,能把你从泥潭里拉出来的,永远只有那个清醒、勇敢、不肯认输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