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把妹妹坟头的香掐断,插到弟弟坟前:死丫头吃那么多干什么

发布时间:2025-08-01 16:03  浏览量:26

在祭拜弟弟妹妹时,母亲把妹妹墓碑上的一段香火折断,轻轻地放在了弟弟的墓前。

“丫头片子,饭量小,不如让东东多吃点。”

我试图阻止,却被母亲一巴掌打倒在地。

“丫头片子,有的吃就不错了,要不是怕东东没人照顾,我早把她扔到乱葬岗了!”

父母离开后,我挖开了妹妹的坟墓,拿出了她的骨灰盒。

我小声嘀咕:“别去乱葬岗了,走,跟姐姐回家吧。”

我家的两个小宝贝都离开了我们。

我弟弟因为肾衰竭去世,爸妈逼妹妹捐肾给他。他们偷偷找人做了手术,结果出现了排斥。弟弟走了,爸妈也没心情管妹妹,妹妹手术后感染也去世了。

爸妈去领骨灰,手里拿着两个不同的盒子。一个精致得像艺术品,另一个就是普通的鞋盒。

我跟我妈说:“妈,给妹妹买个粉色的骨灰盒吧,妹妹最喜欢粉色了。她都走了,你就让她开心一次吧。”

我妈看了一眼价格:“二百?我宁愿把钱扔街上也不给她花!要是她的肾能好使点,我的东东就不会死!”

“我没把她挫骨扬灰就算我仁慈了,你个傻丫头给我滚开。”

她让我等着,把骨灰盒交给工作人员。

趁他们跟亲戚聊天的时候,我偷偷把两人的骨灰换了。把妈妈最爱的弟弟全倒进了鞋盒里。倒完后,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人一死烧成灰,谁还分得清男女?

爸爸回来后,皱着眉头对妈妈说:“要不咱们把小絮这丫头直接扔乱坟岗得了,丫头总不能也跟着进祖坟吧?”

妈妈第一次反驳爸爸:“东东一个小孩会害怕,死丫头能陪着点也好。”

我爸想了一下,算是同意了。

等到棺材下葬的时候,妈妈差点在陈东的坟前哭瞎了眼。抬头却看到小絮坟前的香火,比东东的要长很多。

她皱眉:“她当年在我肚子里就抢东东的营养,现在变成鬼还抢东东的香火。”

她伸手直接折了半根香火,插在了陈东的坟前。嘴里嘟囔着:“死丫头你有的吃就不错了,要不是怕东东在下面没人伺候,我就该给你扔进乱坟岗!”

爸妈走后,我想了想,觉得妈妈说得对。小絮不应该葬在这里,晚上她得多害怕啊。

于是我挖开了东东的坟,从里面掏出了装着小絮的骨灰坛子。小声说:“走,跟姐回家住。”

“谁欺负你,你就欺负回来。咱不做那受气鬼。”

我把妈妈的财神爷像里藏了个骨灰盒,她每天准时给它磕头。

两个月后,妈妈才觉得家里有点不对劲。

那天,她端来了热腾腾的饭菜,迎接从远方回来的二叔一家。

二婶挺着大肚子,看到满桌的海鲜肉类,显得挺开心。

她假惺惺地安慰了我妈两句,眼睛却一直盯着桌上的大螃蟹,看不出她有什么悲伤。

“嫂子,你们家的事我都听说了。”

“当时我和老二在外地,赶不回来,没能送东东最后一程,是我们做叔叔婶婶的失职。”

“东东这孩子多好啊,活泼可爱,怎么就这么不幸得了这病。”

“真是可惜。”她嘴里不停地啧啧,二叔也跟着叹息。

“嫂子别难过了,养好身体,东东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他们聊了很久,但话里话外好像家里从没出现过陈絮这个人,没人提起妹妹一句好话。

明明小絮每次都能考年级第一。

她会把学校发的牛奶带回家给我喝。

她会对我说:“姐姐,等我长大了,我就带你离开爸妈和弟弟的家,我们存钱买一个小房子,我一辈子不结婚,一辈子陪着姐姐。”

她的死就不可惜吗?

明明小絮不符合捐肾的条件,妈妈却坚持说他们是龙凤胎,医生懂什么,没人比小絮更适合捐肾,直接拒绝了医生建议等待肾源,去小医院找人做了手术。

说到底,我的小絮是被爸妈的无知和偏心害死的。

寒暄到最后,二婶子终于提了一句。

“可惜小絮和东东八字不合,如果当初用大妮儿的肾,说不定东东就不会死了。”

“好好的孩子,被这么个命苦的丫头给害死了。”

我静静地坐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二婶子的方向。

这直勾勾的眼神倒是让她吓了一跳,我二叔看见后冲我骂道:“死丫头,你这是什么眼神?想死啊?”

但他们误会了,我看的不是他们,我看的是桌上的菜。

今天桌上的菜全都是妹妹爱吃的,尤其是二婶面前的螃蟹。

当爹妈去迎接叔叔阿姨的时候,

我把桌上的佳肴,一股脑儿地端给了妹妹,让她享用。

小丫头起先还有些怀疑,这些是不是真属于她,她又是亲又是抱地对我说:“没想到,做鬼比做人家闺女还快乐呢!”

我又点上了一炷香,对她说:“小絮,你的好运还在后头呢。”

姐姐会让你那些欺负你的、侮辱你的人,都不得善终。

二婶挺着大肚子坐在首席,看着为她出头骂我的二叔,嘴上稍微劝了一下。

“老公,别和傻大妮一般见识了。”

她一边说,一边夹起菜来吃。

结果才刚尝了一口肉,脸色就变了。

她弯腰抓起垃圾桶,开始狂吐。

我妈吓了一跳:“怎么了,弟妹,你这怀孕的反应也太夸张了吧?”

二婶边吐边指着桌上的菜:“这菜,味道好像不太对劲。”

这下我妈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小声嘀咕了一句:“有这么难吃吗?怀个孕这么娇气,装什么装。”

我爸夹起一大把豆角塞进嘴里,还没嚼几下就全吐了出来。

他把筷子一扔,冲着我妈大吼:“你想害死我啊!连豆角都炒不好!这味道跟下水道里的烂泥一样。”

我妈不信这个邪,自己也尝了一口,脸色立刻变了。

“糟糕,这菜是被鬼吃了!咱们家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的外婆曾经是个通灵人,小时候总有人来家里求她帮忙,我妈妈也就跟着学了不少门道。

妈妈急忙尝了尝桌上的其他菜肴。

无一例外,不管哪道菜,一入口就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这还不算什么,紧接着二婶突然肚子痛,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没什么大不了,但对于一个怀孕六七个月的孕妇来说,这可是要命的事,没过多久,二婶下面就见红了。

二叔气得把桌子都掀翻了,一个箭步冲过来,对着我妈就是一巴掌,边打边骂。

“我看你就是缺德!你大女儿以前是个傻子,你死了儿子闺女,现在还想害我的孩子?”

“我告诉你,我媳妇肚子里这一胎我们可是去查了,是个男孩!”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家就算死光了也赔不起!”

我妈被二叔迎面一巴掌,心里憋屈得坐在凳子上默默流泪。

看到自己媳妇挨打,我爸却不让我妈辩解。

“秀娟,我知道东东走了你心里不好受。但老二媳妇肚子里的可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她的饮食,咱们得特别小心。这次是你这个当嫂子的不对。”

我妈哭得撕心裂肺:“到底是得罪了哪位神仙,怎么就接连不断地遭罪!”

我妹妹躺在沙发上,脚翘得老高,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二叔一溜烟儿把咱家新提的奔驰开走了,说是得送二婶去医院,等二婶病好了,车就还回来。

他们俩走的时候还撂下狠话,让我妈等着瞧。

这事儿没过几天,就到了八月十五。

奶奶听说了两家的矛盾,提议一起吃顿饭,化解一下。

其实她也就是想借机敲打敲打我妈。

一大家子人都到了奶奶家,这次我爸也不敢让我妈下厨了。

晚上,爷爷奶奶坐在主位,来的人可真不少,有我家、二叔家还有姑姑一家,姑姑怀里还抱着她家大儿子。

幸好桌子够大,我看旁边没别人,给妹妹使了个眼色,她乐呵呵地坐到了我旁边。周围那点儿燥热的空气也变得凉爽了。

二叔一家刚坐下,奶奶就掏出个厚厚的红包,当着大伙儿的面,直接塞给了二婶:「儿媳妇辛苦了,医生怎么说?」

二婶一脸委屈,狠狠地瞪了我妈一眼:「还好现在离预产期不远,医生才让我回家躺着。」

「妈,你都不知道,当初大嫂那顿饭,差点儿把孩子弄没了,我以后可不敢再去大嫂家了。」

我低头吃饭,但二婶见奶奶向着她,嘴上一点儿也不饶过我们家。

「大妮儿今年十六了吧?再过两年就能嫁人了,到时候我看大哥家又能赚不少。」

「大嫂也算是没白生这三个孩子,加上保险赔付的钱,这前前后后不得一百多万?可怜我们家就我老公一个人挣钱,将来我孩子的奶粉钱都没着落呢。」

我正吃着八宝饭,话比脑子快:「那你现在也生孩子了,你家也能赚一百万。」

「对了婶子,我家那小车你喜欢吗?当初我妹妹死之前就是坐那车去医院的。她可喜欢那车了。」

看她脸色发白,我又补了一句:「她的骨灰盒也是那车接回来的。」

我骗她的,但她信了。

她捂着肚子,脸色很难看。

我爸怒斥我:「大妮,你疯了!你跟婶子说什么呢?」

他想给我一巴掌,结果妹妹的魂儿伸手一挡,我爸直接摔地上去了。

不偏不倚,他把自己的大牙磕掉了,一张脸血淋淋的,看着怪吓人的。

二婶子更恶心了,呕的一声就吐了。

奶奶心急如焚地喊道:“千万别让我宝贝孙子受伤害!二媳妇,你们决定去哪家医院生了吗?”

二婶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妈,医院是选好了,但是月子中心还没定下来呢。”

奶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都快生了还没定?你生孩子是大事,别省那点钱,不够就找你大哥家要。反正你嫂子以后估计也生不出了。他们家算是断子绝孙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姑姑跟着附和:“是啊,哥,咱妈说得对!以后二婶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了。”

“你这些钱不给他花给谁花啊?总不能留给大妮这个傻瓜吧?以后我儿子也是你半个儿子。”

姑父补充了一句:“大哥,咱们这些人不就是讲究一个家里有男丁传宗接代吗,生女儿哪怕她年入百万,那也是给别人生的媳妇,是留不住的。”

姑姑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浓浓的鄙视。

她以前就不喜欢我和小絮,每到逢年过节,发红包也只有东东的份。

小絮和东东过生日,她永远只买东东的那份礼物。

用她的话来说,我和妹妹是要嫁出去的赔钱货,不值得她花钱。

东东却是她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亲人。

我看着姑姑抬手摸了摸她坐在她旁边吃鸡腿的儿子,忽然开口。

“可是姑姑,你的儿子也不是姑父的呀。”

“你不是要给姑父传宗接代吗?怎么还跟人偷情?”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尤其是我姑姑,眼睛瞪得像铜铃,她脱口而出:“放你娘的狗臭屁。”

这下轮到我妈不高兴了。

我知道小孩不是姑夫的孩子,还是妹妹告诉我的。鬼有他心通,姑姑说孩子的时候,心里想过什么不言而喻。

我像以前那样扣着手指头。

“我妈没放屁啊。”

“姑姑,你儿子不就是你偷情来的吗?你还说姑父不行呢,咱家人都知道啊。”

姑父腾地站了起来,怒视一桌子人:

“大妮说的什么意思?你们一家人都是把我当傻子是吗?”

我跟他好好解释:“不是的姑父,他们没把你当傻子,我明明听奶奶说你是个绿王八。”

我爸怒吼我:“闭嘴!”可惜他刚摔了那一下,牙齿漏风,听起来更像一岁。

我点点头:“我爸说得对,你儿子一岁的时候,姑姑还去偷人呢,孩子还是我奶帮忙看着的呢。”

妹妹说一句,我跟着学一句。姑父看着一岁两个月的儿子,陷入沉默了。

他伸手薅下孩子的头发,不顾他宝贝儿子哭嚎。

阴沉着脸看着姑姑:“我现在就去做亲子鉴定,你要是让老子当王八,老子就让你死。”

姑姑吓坏了,不敢出声。

我适时疑惑地问她:“姑姑,你不是说生儿子就行吗?怎么姑父还介意是不是亲生的啊?”

“姑父不是说生男孩就行了?现在不是亲生的就又不要了?真的好没格局哦。”

姑妈眼睛泛红,急匆匆地追着姑父去了,连她那宝贝儿子都顾不上了。

奶奶让我别掺和,我默默地拿起碗,给自己夹了几个大螃蟹,坐到沙发上边吃边竖起耳朵听她们的谈话。

大家心照不宣地避开了姑妈的事,奶奶又聊开了。

“我记得小絮以前成绩不错啊,我听说有个法子,虽然有点恶心,但为了孩子,还是值得一试。”

一桌子人都盯着奶奶。

奶奶轻咳一声,低声说:“把小絮的骨灰泡水,让二媳妇喝了,将来生的孩子肯定聪明。”

二婶子没觉得不妥,反而认真地问:“妈,这真的管用吗?”

奶奶自信地说:“当然管用,是大师告诉我的!一般人想弄到骨灰都难,咱们家这不是现成的嘛。”

她高高在上地问我妈:“大儿媳妇,你没什么意见吧?”

我手中的筷子被我硬生生掰断了,小絮在旁边气得魂都红了。

我放下碗,站起身,严肃地说:“奶奶,我姑学习那么好,你当初应该把姑的骨灰给我爸和我叔喝。我爸肯定能考上大学!”

奶奶骂我:“你这小混蛋胡说什么?”

我姑是奶奶生了两个儿子后才得来的女儿,她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我应了一声:“也是,可惜姑姑没死。不过奶奶你这么聪明,这么大年纪也没几年好活了。等你去世了,我能不能用你的骨灰泡澡?你知道的,我笨。”

奶奶拿起叉子就朝我扔过来。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妹妹接住了叉子,直接插在了二婶子鼓鼓的肚子上。

二婶子捂着肚子喘着粗气:“救我……”

血从她下体流出,染红了椅垫。

奶奶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我没使这么大劲啊!老二媳妇,妈不是故意的,妈只是想教训教训大妮儿。”

我妈突然说:“闹鬼了!咱们家一定是闹鬼了。”

这顿饭吃得乱七八糟,差点家破人亡。

除了忙着打电话叫120的二叔,听了我妈的话后,所有人都安静了。

我妹歪着头看我奶:“姐,妈好像发现了呢。”

我擦擦嘴,发现了又怎样。

我本来就没打算放过她。

奶奶昨晚从天桥下边儿请来了个算卦的师傅。

那师傅一算,说咱家有鬼魂捣乱。

解决这事儿也不难,给他包个8888的大红包就行。

弟弟生病前,我妈给东东买了百万医疗保险,最后拿到手七十多万,再加上“捐”了妹妹的角膜和其他器官,家里现在少说也有一两百万。

我妈有点迟疑:“大师,您说这鬼魂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实话实说,我家前阵子刚没了两个孩子。”

“要是男孩,那就算了。”

这师傅又算了算,然后坚定地说:“是个女孩!这女孩还特别恨你们家,所以一直不走,最后非得让你们家破人亡。”

“就算她还记得点亲情。”

“你们家也别想再添丁了。”

我奶奶脸色一变,哎呀一声:

“我就知道是那丫头!死丫头死了还来折腾我们陈家!”

“大师,这钱我们出。您帮我把这丫头的魂打散了!”

“我要用她的骨灰铺台阶,看谁还敢来我们家,害我的宝贝孙子。”

算命的一脸正义:“钱不钱的不重要,关键是我要替天行道。微信转账就行。”

我正写作业呢,被他那气势震得,忍不住想看看他怎么装。

一转头,看见妹妹正骑在他肩上,玩他的眼珠子呢。

可他一点都没感觉,只是不停地揉眼睛。

大清早,我妈就给财神爷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餐,这回是我爸亲自下厨。

到了饭点,我妈把饭菜热了热,又重新摆上了桌。

大家纷纷邀请算命先生共进晚餐,左一声“大师”,右一声“大师”,让他感到飘飘然。

饭桌上,我奶奶颤颤巍巍地夹起一块肘子,塞进嘴里。

紧接着,她的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大媳妇,你这饭是不是用屎做的?你自己尝尝看能不能咽下去?”

我爸本想插嘴,但听到奶奶这么一说,不好意思承认是自己做的,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妈一眼。

我妈满腹委屈:“不可能啊,这饭都供奉给财神爷了,怎么会有酸臭味,谁敢跟财神抢饭吃!”

算命先生却不以为意,一边揉眼睛,一边拍胸脯:“你们放心,我这8888不是白拿的。”

“像这种有怨气的小丫头,我处理过不知道多少个了。”

他话音未落,我就看到妹妹站在他旁边,指着他头上的灯。

我默默地挪了一下板凳。

“哐当!”

算命先生头上的灯不偏不倚地砸向他的脑袋。

还好关键时刻,他腰间一抹黄光闪现,让灯具下落的方向稍微偏了几分,即便如此,还是重重地砸在他的背上。

他整个人直接趴在地上,配上厚厚的灯具罩子,看起来有点像老鳖。

我哈哈大笑,拍着手:“好玩,大师变王八!”

奶奶冲我骂道:“傻丫头滚一边去。”

我冲她做了个鬼脸:“老逼婆!”

她要打我,我一蹦三跳地跑了,谁也追不上。

爷爷骂她:“你跟弱智计较什么!快先救人!”

我妈坐在我旁边,看到这一幕吓坏了,她也顾不上骂我了。

算命先生也不装了,哆嗦地指着自己背上冲我爸哀嚎。

“大凶,你们家有大凶!”

“这钱我不要了,快点送我去医院!不对!你们得赔钱!你们家的灯把我都砸坏了。”

一听说事儿不给办了,算命的还得让我爸妈赔钱。

奶奶第一个脸色大变。

“不过就是一个意外,你看你吓得!”

“小絮那脾气软得像个棉花一样,做了鬼又能凶到哪儿?当初要不是为了生东东谁会要这个赔钱货。结果没想到她死了都不安生。”

奶奶急了:“天,她不会还敢在下面欺负东东吧。”

妹妹站在算命先生旁边咧嘴一笑,看了看自己肾脏的地方空了一块,她试着把手伸进了算命先生腰子的地方。

算命先生趴在地上重重打了个激灵,摇着头眼泪都飚出来了:“我不看了,我不干了,我不收钱了,你们快让我走。”

在我奶奶目睹算命先生被12Ţų⁾0带走后,她忽然想起来说:“媳妇儿,你亲妈不是你们那儿出了名的神婆吗?把她请来怎么样?”

我妈有点犹豫:“妈,你也知道,我跟我娘因为东东出生时闹过别扭,这么多年都没联系了。”

我奶奶还没来得及回应,我爷爷就发火了:“家里死了个女娃就算了,现在连你肚子里的孩子都受影响,我不管,必须找人解决,不然你就跟我儿子离婚。”

“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你这种能生儿子的女人多的是。”

我妈生我之后,因为没生儿子受了不少委屈。她肚子上扎了不少针,还从姥姥那儿弄了些秘方,这才怀上了一对龙凤胎。她抱着弟弟回乡,在满月酒上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连她那唯唯诺诺的性格都不见了。

但现在弟弟没了,妈妈那份骄傲也没了,爷爷奶奶也不再给她留面子。

妹妹飘到爷爷身后,轻轻地把手搭在爷爷的肩上。

小手慢慢地环住他的脖子,缓缓收紧。

爷爷很快就喘不上气,脸色开始泛红。

我爸还以为爷爷是气得,赶紧过来帮爷爷顺气。

他越是顺气,爷爷就越喘不过气。

我赶紧端来一杯水,递给爷爷。

“爷爷,喝点水,别把自己呛着了。”

我爷爷气得翻白眼,断断续续地骂我:“你这个笨蛋,给我滚!”

我有点委屈地看着他,这老头,真是不识好人心。

没过多久,老头往后一倒就过去了。

我爸妈手忙脚乱地又叫来了第二辆救护车,有不明真相的邻居在门口窃窃私语。说那个算命的其实是奶奶的私生子,被爷爷发现后打到了医院,奶奶护着他,又把爷爷气昏了。

总之就是四个字:家门不幸。

我爸来不及解释这些,匆匆忙忙把人送到医院后,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能打电话请大妮儿的姥姥了,小絮这是要让我们家破人亡啊!”

我爸这话说得真难听,小絮明明只是想和爷爷亲近一下。

什么叫家破人亡,明明是怪老头自己身体不好。

我又有些担心姥姥来了之后小絮会有危险。因为我知道姥姥只有妈妈一个独生女,她对妈妈可是有求必应。

而且,她在那个领域确实有几分本事。曾经她们村子里有个黄仙骚扰村子的大姑娘,附在了大姑娘的身上。

那大姑娘趁着父母不在家把自己脱个精光,跑到大街上发疯去了。

姥姥到了之后,直接拿出针灸包,三针下去,把那黄皮子的道行折了七八分,人立刻就清醒了,从此姥姥也彻底出名了。

想到这里,我开始考虑先把妹妹的骨灰转移一下,避避风头。

可还没等我到家,姥姥已经先一步到了。

奶奶穿着一套简朴的衣裳,外衣也显得有些陈旧泛黄。

然而,她那双眼睛却明亮得让人不敢直视,从我踏进家门的那一刻起,就紧紧地锁定了我。

我立刻感到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一样。

奶奶放下手中的土鸡蛋,望着我妈说:“娟儿,怎么突然打电话叫我来?咱们母女俩得有十几年没见面了吧。”

我妈的脸色难看得仿佛奶奶欠了她钱似的,只是哼了一声。

我爸连忙上前接过奶奶手中的物品,表现得异常热情。

“妈,最近家里事情多,小娟儿一直念叨着想回家看看您。正好家里出了点状况,就请您过来住几天。”

奶奶应了几声,伸头往屋里张望:“小絮和东东呢?”

我爸妈沉默了,奶奶还不知道弟弟和妹妹出了事。

我清脆地提醒她:“奶奶,别找了,弟弟和妹妹都已经上山了。”

奶奶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上山?什么意思?”

我嘻嘻笑着回答:“已经埋在山上了。”

奶奶脚下一滑,差点没站稳:“怎么可能!我明明选的是长寿的命啊。”

我妈脸色一沉,手里的东西一扔:“什么可能不可能的,这次叫你来是有事情想让你帮忙处理一下。”

“小絮那丫头,老是在家里阴魂不散地捣乱。”

“你把她的魂魄打散,再把东东接回我肚子里。明年我就能给你生个大胖外孙了。”

“这次没有那个不孝女,我看谁还敢克我儿子。”

我妈的脸色狰狞得像是要吃人一样。

奶奶犹豫了:“可是小絮,毕竟是你的亲生女儿。如果她魂飞魄散,我们也得承担后果。”

我妈对奶奶发火:“你到底帮不帮我!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和你断绝母女关系,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见我!”

奶奶叹了口气,然后四处看了看,指着财神像说:“你们家的问题,就出在这座财神像上。”

我心里一紧,冒出了一个念头:“这下糟了。”

我妈疑惑地看着财神像,突然问我:“大妮,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对她说:“妈,我肚子不太舒服,可能是吃坏了。”

一提到吃,我妈突然一拍脑袋,把桌上的剩菜端给了姥姥。

“妈,您尝尝,看看这菜是不是有问题?”

“怎么我们一吃完就生病,味道也不对。这菜可是我亲自从菜市场买的。”

姥姥没动筷子,只是扫了一眼,就下了结论:“有形无味,这是供过神的。你这菜,有形但闻起来像泥巴。这是被鬼吃了。”

我妈手一抖,菜洒了一地。

她转向我爸,情绪激动:“我就说有鬼!你们都不信我!就是有鬼!我没害老二媳妇,她不就是怀了个儿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姥姥在这儿,我爸不好对我妈发火,只能哄着:“我知道你委屈,先听听妈怎么说。”

姥姥的目光一直盯着财神像:“如果想彻底送走小絮,有两个办法。”

“第一个,你们赔礼道歉,我做法超度小絮。”

“第二个,找镇魂石压在她坟上,让她再也不敢露头。”

“但毕竟是你们养了十几年的亲闺女,我觉得还是用第一种吧。”

姥姥话音刚落,我妈立刻反对:“不!我要她魂飞魄散!我要这死丫头,这辈子都不敢再进我家的门。”

我妈又把话题扯回到财神像上:“但这财神像是我从寺庙请的,能有什么不对吗?”

姥姥直截了当:“这财神像里,有亡魂占位。”

我妈呆住了,姥姥向她解释说:“这尊神像里面,被人藏了东西。”

我妈犹豫不决,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供奉了这么久的竟然是邪恶的存在。

“那妈,你的意思是,这里面是小絮?”

姥姥回答:“砸开来看看就知道了。”

她拿起一个小锤子,对着财神爷拜了几拜,然后挥锤而下。

“咔嚓”一声,里面露出了一个骨灰盒。

我妈惊叫一声:“怎么会是东东!东东的骨灰盒怎么会藏在财神像里?”

因为我把两个骨灰盒调换了,但我肯定不会告诉妈妈真相。

我妈无助地看向姥姥:“这是东东的骨灰盒,他肯定是在墓地里害怕,所以才回来的。”

我有点无语,不得不说,人真的不能迷信,她甚至能自己给自己找理由。

姥姥对妈妈说:“你命中注定没有儿子,当初如果不是从大妮那里取了一魂一魄给你接子,你和东东都不会有缘分。还害得大妮这么多年都痴傻。”

这下轮到我笑不出来了。

怪不得弟弟妹妹去世后,我感觉自己越来越清醒。

原来是失去的魂魄从他们身上回到了我身上,怪不得我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不过看样子姥姥应该是不知道我魂魄归位这件事。

我妈眼睛一亮:“妈,那你能不能再从大妮那里取一魂一魄,让她把东东带回来,你看,东东天天在家这是跟妈妈闹脾气呢,他在怪我没有照顾好他呢。”

“不过没关系,东东回来后,我会加倍补偿他的。”

她对着骨灰盒擦了擦眼泪,轻声细语:“只要儿子你开心,妈妈天天吃剩饭剩菜都行。”

我突然觉得有些恶心,她以为是妹妹的时候,恨不得把妹妹挫骨扬灰。

怎么轮到她宝贝儿子了,就变成她的错了。

难道死了的儿子还能给她传宗接代?

人怎么能偏心到这种地步?

姥姥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忍:“大妮本来就少了一魂一魄,再来一次可能会死的。”

我妈不以为意:“死就死吧,只要我的东东能重新投胎到我肚子里,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看着她们的眼神越来越冷漠,但她们却毫无察觉,姥姥对妈妈妥协了。

“你还是得有个儿子才能在老陈家立足,只能委屈大妮了。”

苦你个鬼,你怎么不委屈你自己?

你怎么不委屈你自己的女儿?

一直抓着我这个外孙女不放。

咱们俩说好的事情,我哪有资格插嘴呢。

奶奶让妈妈抱着那个装着骨灰的盒子,我们全家就去了墓地。

妈妈从我奶奶手里抢过那把铜钱剑,胡乱地砍在小絮的墓上。

但她没想到,那墓里埋的其实是她最疼爱的儿子。

我亲眼看着东东无声地尖叫,被剑风扫过的地方,身上全是洞。

他看到妈妈那狰狞的面孔,吓得四处逃窜,一点也没有他在家里那种威风凛凛的样子。

最后,还是被妈妈抱在怀里,当场魂飞魄散。

永远地消失在了那座坟上。

奶奶的脸色有点难看,虽然她看不见鬼魂,但这么多年走阴阳界,她自然知道杀鬼是重罪。

但她没有阻止妈妈,只是叹了口气说:“小絮,你也别怪。就当是报答你妈妈的养育之恩吧。”

我笑了笑,小絮怎么会怪呢,魂飞魄散的是东东啊。

再说,小絮的养育之恩,早在被割肾的时候就还清了。

奶奶摆了一个法阵。

拿来一只大公鸡,蒙上眼睛,绑了根绳子在公鸡脚上。

绳子的另一头系在我的手指上。

她让我静静地躺在东东的坟前,不要动。

然后把误以为是东东的骨灰盒放在了我面前。

拿出几根香,插在坟前,香头炸了三次,小絮不愿意接受他们的供奉。

她坐在坟头上,冷冷地看着所谓的奶奶和爸妈。

奶奶看到香头的情况后,嘴里念念有词,把公鸡的头塞在翅膀下,原地转了三圈。

公鸡转了三圈后直接昏过去了。

那绳子却轻轻拽了一下我的手指。

我感觉灵魂一震,下一刻,我的魂魄就离开了身体。

奶奶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大妮,你瞧见东东没?”

“大妮,要是瞧见东东了,就赶紧把他往你妈那儿带,别让他乱跑。”

我的目光只停留在小絮身上,自然而然地拉起了妹妹的小手。

又一次把她往妈妈怀里带。

妹妹没有反抗,温顺地跟着我。

就在那一刻,我那被遗忘的记忆中的一部分也随之苏醒。

那会儿我丢了魂魄,四处游荡,也没遇见过什么小男孩,又冷又饿,哭着求奶奶带我回家。

奶奶却迟迟不肯领我回去,硬是逼着我继续走,继续找。

就在我感觉自己再不回去可能就要永远困在这里的时候。

我终于看到一个小姑娘坐在路边哭泣。

我问她:“你愿意当我妹妹吗?”

她抬起瘦弱的小脸:“愿意,但你得保证我能吃饱,我当过好多人家的女儿,都没活到成年,做女孩太苦了。”

我握紧她的小手:“我答应你!”

就这样,她成了我的妹妹,小絮是我亲手挑选的妹妹。

可是奶奶发现我带回来的是个女孩。

她逼着我牺牲了自己的一部分魂魄,换来了一个男孩。

后来,奶奶意识到自己的过错,多年来一直躲避我妈,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原本为我妈挑选了一个剖腹产的吉时,却被我奶奶以顺产更佳为由拒绝了。而我多年来一直傻乎乎的,也没能好好保护小絮。

现在,我再次问小絮:“愿意当我弟弟吗?这次,姐姐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她抬起小脸,依旧是那两个字回答我:“愿意。”

妈妈终于又迎来了一位新成员。

原本医生告诉我们,妈妈的子宫状况不佳,加上年纪也不小了。

但她就是不听劝,铁了心要把这个孩子带到世上。

结果,孩子顺利出生,妈妈却不得不切除子宫,总算如愿以偿地添了个男丁。

我们给他取名陈亦柏,看着他那胖乎乎的小脸蛋,我心中明白,这是我妹妹的转世。

就在陈亦柏出生那天,外婆在赶来看望妈妈的路上,不幸被大货车撞飞,惨死街头,尸体支离破碎,脑袋被压得像烂掉的西瓜。

我明白,这是她多年来逆天而行的恶果。

二婶也生了孩子,却是个畸形儿,二婶当场感觉天都塌了。他们夫妻俩整天在朋友圈里诉苦,却无人问津。

不久,二叔出轨了,之后无论怎么努力,生的都是女孩,似乎注定与男孩无缘。后来更是发现,这些新生的女儿竟然都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姑姑和姑父离婚了,姑姑只带走了两万块钱,奶奶每天骂她的儿子是杂种,姑姑一时想不开,把孩子丢下,独自去了外地。

家里一时乱成一团,妈妈却因为生了儿子,地位骤升,每天都乐呵呵的。

但没想到,陈亦柏特别难带,一放下就哭得能把奶吐出来。

简直像个小猴子,整天挂在我爸妈身上。

妈妈曾试图让我抱他几天,陈亦柏哭得连邻居都怀疑我们家虐待儿童。

等陈亦柏稍微大一点,上了幼儿园。

奶奶高兴地抱着他,他却拿着叉子,“一不小心”就戳进了奶奶的眼睛。

奶奶做完眼球摘除手术后,哭得像个被宰的猪。

但爷爷却说:“你都这把年纪了,眼睛也用不了几天了,小柏可是咱们家这一代的独苗!”

陈亦柏对奶奶血肉模糊的样子毫不在意,依旧笑得灿烂。

等到陈亦柏上初中时,他非要我爸妈给我一百万,让我离开这个家,否则他就死给大家看。

为了安抚他,妈妈最终还是给了我一半家产,让我走得远远的,这辈子跟我断绝母女关系。

我求之不得,拿着钱就去了外地上大学。

陈亦柏在二十五六岁时,勇敢地公开了自己的性取向。

他紧紧抱着一位身高185公分的白皮肤帅哥,满脸幸福地对着父母微笑。

“爸妈,让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伴侣。”

父亲听到这话,突然向后一倒,被送往医院后诊断为中风,不久便离世。

母亲几乎哭得眼睛都要瞎了,每次想起都会泪流不止。

陈亦柏觉得烦恼,后来就不再回家,而是在我附近买了一个小房子,和他的爱人一起搬了过来。

在母亲临终之际,躺在病床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东儿”,如果她的东儿还在就好了。

陈亦柏和我站在她床边。

陈亦柏弯下腰,对意识还清醒的母亲说:“妈,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你的东儿当年被你用铜钱剑打得魂飞魄散了。”

“我是小絮,妈妈。”

母亲的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音,眼中充满了恐惧。

我也走上前去:“妈,我早就说过小絮喜欢粉色的骨灰盒,如果你当年肯花钱给小絮买个骨灰盒,我也不会换位置。”

母亲瞪大了眼睛,带着不甘离世。

我没有给她作祟的机会,直接将她装进鞋盒里,送到庙里,在菩萨下面镇压。

她喜欢鞋盒,我是知道的。

后来,陈亦柏对我说:“姐,还是生男孩好啊,女孩再怎么听话也是负担,男孩就算让他们家破人亡,他们也只会认为是家里风水不好。哈哈哈。”

我笑了笑:“那些封建残余越来越少了,以后会不一样的。”

“我们生男生女都一样。”

“哦,对,不生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