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禁止开空调,说出汗能排毒,可我给她倒热水,她怎么不喝?
发布时间:2025-08-03 00:20 浏览量:30
老妈总念叨空调会吹出不正之风,对身体不好,还坚信出汗能排毒。
哪怕气温飙升到43度,她也不让我们开空调。
外婆怕浪费电,也跟着附和,连我爸都不说话。
有次我晚上开了空调,他们偷偷关了,还关了门窗,害我在43度的高温下,差点因为中暑而死。
当我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那个夏天,悲剧还没开始。
这次,我不会再去哀求,也不会再让步。
我要让他们亲自感受,他们的无知、懦弱和自私,究竟有多危险。
...
空调遥控器就在我旁边,不过这次,我没急着打开。
我就是想让他们在冷气和热浪里头,好好看清楚自己到底是啥样。
我又活过来了,不是为了跟他们和好,就是想报复。
这一辈子,要么他们付出代价,要么——我就得好好活着。
楼下传来我妈喊我的声音:“桑琦,该起了啊!”
早饭都弄好了,赶紧趁热吃,这样才健康!
我猛地睁大眼睛,才发现睡衣早就被汗湿透了。
我妈那熟悉的声音,让我确定这不是在做梦。
我好像真的重生了,回到了那个跟噩梦一样的夏天。
空调遥控器就搁在床头柜上,可我没碰它。
上次我一醒就开了空调,结果跟我妈大吵了一架。
从那以后,我妈对空调遥控器管得更严了。
她不光每隔一小时就来我房间看看我关没关空调,就连大热天,短袖都不让我穿。
最后,我就因为中暑没了。
等我下楼的时候,家里这熟悉的样子,就跟老电影重播似的。
我爸闷头喝着热粥,脑门上的汗珠子一个劲儿往下掉,我奶奶一边帮我妈说话,一边拿扇子给自己扇风。
我妈呢,正兴高采烈地说她最近研究的“自然养生法”。
夏天就得出汗排毒,古时候的人没空调,不也活得好好的?
我妈把一碗滚烫的姜汤推到我跟前:“特别是你们年轻人,老吹空调容易得空调病,老了就知道难受了。”
来,把这碗降糖汤喝了,出点汗排排毒。
我瞅着我妈保养得挺好的脸。
她都四十五了,可看着跟三十刚出头似的,这就让她更信自己那套养生的说法了。
妈说得对。
我笑着端起姜汤,在他们仨惊讶的眼神里,轻轻抿了一口:“每个人身体情况不一样嘛。不过我还在长身体,可能需要的跟您不太一样。”
都成年了还长啥身体?我奶奶马上帮腔,“你妈这方法可是跟中医大师学的,你看她气色多好。”
我看向我爸,那个在婚姻里磨没了所有脾气的男人,他低着头喝粥,假装没听见。
上一辈子,直到我没了,他都没勇气公开反对我妈。
我同学小敏她爷爷,就是因为吹空调得了面瘫。我妈接着说,想让自己的说法更站得住脚,“还有隔壁单元的王阿姨,老吹空调得了风湿,现在走路都费劲。”
我轻轻点了点头,没说空调的好处,也没说天热的坏处。
我心里清楚,那样只会让我妈说出更多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事儿。
这次,我打算换个法子。
我会小心的。我顺着她的话说,“不过要是热得实在受不了,我就开一小会儿空调,保证时间不长。”
我妈露出了满意的笑,好像她已经赢了这场争论似的。
她不知道,我心里其实已经盘算着一场没声儿的反抗了。
上一辈子,我因为她的固执和奶奶的糊涂没了命,这一辈子,我拼了命也得活下去。
从今天起,咱全家一起养生。我妈宣布,“不吹空调,不吃凉的,每天早睡早起。桑琦,你暑假在家得严格照着做。”
好的,妈。我乖乖地答应着,同时瞅见我爸擦汗的动作越来越勤了。
在这个家里,我妈是说一不二的,我奶奶就是她最铁的支持者。
上一世我试着直接跟她们对着干,结果输得一塌糊涂。
死过一次,给了我第二次机会。
这次,我会更机灵,更小心,也更有办法。
窗外头,热浪已经把空气烤得都变形了。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汗,想起上一世最后那会儿,肺疼得厉害。
这一次,我不会让以前的事儿再发生了。
我妈又从楼下喊:“桑琦,把窗户关上!热气都跑进来了!”
我微笑着关上窗户,让房间变成了一个真正的蒸笼。
忍耐只是暂时的,我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当温度计显示43度时,所有人都会明白,有些坚持不是养生,而是谋杀。
而这一次,被谋杀的人会反抗。
我在淘宝下单了三个便携式温度计和湿度计,特意选了不同款式。
一个放在书桌抽屉里,一个伪装成钥匙扣挂在包上,还有一个藏在床头闹钟后面。
快递到的当天,气温已经攀升到38度。
我躲在房间里,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不断跳动,汗水顺着脊椎流下。
“桑琦,午饭时间到了!”妈妈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
饭厅里,四道菜和一碗汤正冒着腾腾热气。
妈妈坚信夏日里要吃点热的来“驱走寒气”,全然不顾外面已经热得像蒸笼一样。
我偷偷把钥匙链上的温度计搁在桌上,数字迅速攀升至39.2度。
“妈,今天真是热得不行。”
我随意夹起一些清炒苦瓜,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心静下来,自然就不觉得热了。”妈妈斯文地小口喝着汤,额头上却连一滴汗都没有,“你总是这么不淡定,才会觉得热。”
我凝视着她那干燥的额头,突然间明白了些什么。
吃完饭,我主动承担起洗碗的任务,顺便观察了一下厨房。
在储物柜最底层,一堆五谷杂粮袋子后面,竟然藏着一个小型USB风扇。
这个发现差点让我笑出声来。
原来妈妈并不是不怕热,她只是擅长掩饰。
我迅速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幕,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洗着碗。
下午,趁妈妈去上瑜伽课,我悄悄溜进了她的卧室。
她的床头柜抽屉里放着一盒清凉油,看得出来已经用了不少。
衣柜里挂着几件真丝睡衣,手感凉爽至极。
我打开她的梳妆台,发现一个小型喷雾风扇,就藏在化妆棉盒子下面。
“桑琦!你在这儿干嘛呢?”
奶奶的声音突然响起,差点把我吓一跳。
我迅速合上抽屉,转身时已经换上了一副无辜的表情:“找指甲刀,我的指甲劈了。”
奶奶眯起眼睛,虽然已经七十三岁,但眼神依旧犀利。
“你妈不喜欢别人乱动她的东西。”
“我知道,奶奶。”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从她身边挤了出去,“对了,您知道最近超市有什么促销活动吗?绿豆才三块八一斤。”
转移话题对奶奶来说总是有效的。
果不其然,她立刻开始抱怨现在的物价有多离谱,完全忘记了刚才的质问。
回到房间,我开始认真思考今天的发现,妈妈实际上在使用降温设备,但却不让人知道。
奶奶可能并不知情,她是真的相信妈妈的养生之道。
家里的监控主要是奶奶在做,妈妈自己经常不在家。
这三点将成为我找到突破口的关键。
夜幕降临,气温依旧停留在37度的高温。
我打算摸摸妈妈的底线。
当家里的人都聚在客厅里看电视时,我拿出了网购的移动式空调,把它装在了卧室的窗台上。
这款迷你设备虽然声音不大,但制冷效果足以让一个十平米的房间变得凉爽舒适。
正当我沉浸在重生后的第一丝凉爽中时,门突然被撞开了。
“桑琦!你居然——”
妈妈的声音突然停止,她惊讶地盯着窗台上的机器,脸色由红变白,“这是啥玩意儿?”
“这是便携空调,功率只有800瓦,非常节能。”
我平静地回答,同时偷偷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
“马上给我关掉!”妈妈冲过来,拔掉了电源,“你知不知道空调对身体有多不好?冷风会通过毛孔进入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妈,今天屋里温度都39度了。”
我举起挂在钥匙扣上的温度计,“人的体温一旦超过37.5度,就可能中暑。”
“胡扯!”妈妈抢过温度计,扔到了床上,“我们小时候哪有这些花哨的东西?不也活得好好的?”
“没错,”奶奶在门口出现,附和道,“我们那时候连电扇都没有,夏天就靠扇子过。”
我深呼吸,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如果是前世,我可能会直接反驳“那时候的平均寿命才多少”,但现在我选择了更委婉的方式:“奶奶,您还记得去年夏天隔壁王爷爷住院的事吗?”
“那是他本身就有高血压。”妈妈迅速打断了我,“跟你开空调是两回事。”
“我只是担心您和奶奶的健康。”我换上了一副担忧的表情,“您看,您额头上都没汗,这可能是脱水的迹象。在这种高温下,正常人应该——”
“够了!”妈妈打断了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把你那玩意儿收起来,家里不许用空调。”
“霓霓,孩子也怕热……”爸爸的声音从走廊传来,他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报纸。
“桑志明!”妈妈转向他,“你也要纵容她?空调病的后果你能承担吗?”
爸爸张了张嘴,最后低下了头:“我只是说适度……”
“适度?”妈妈冷笑,“一旦开了头就停不下来。今天开一小时,明天就敢开一整天!”
我正目睹着这场家庭小剧场,再次确信了家中的权力格局。
老妈是家里的大权在握者,奶奶则是她的忠实拥护者,而老爸呢,不过是个小角色,可有可无。
“行吧。”我主动退让,把便携式空调收了起来,“妈,你说的对,我太急躁了。”
老妈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认输,她愣了愣,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知道错了就好。心静自然凉,你试试冥想。”
他们一走,我就把门锁上,从枕头底下摸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便携式空调。
深夜,我躺在床铺上,享受着26度的宜人温度。
窗外,一轮满月高悬,像一只冷漠的眼睛。
我清楚,真正的炎热还没来临,我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温度计显示凌晨两点还有34度。我调低了空调的温度,安心地睡去。
这次,我绝不会让自己在梦中被热浪吞没。
凌晨三点十七分,我的房门轻轻吱呀一声。
我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但神经紧绷。
脚步声在地板上几乎听不见,但我能感觉到有人站在床边,那股淡淡的薰衣草精油和汗水的混合味道,是老妈。
空调遥控器轻轻“滴”了一声,冷气停了。
几秒钟后,窗户被悄悄推开,热浪像无形的野兽一样涌入房间。
脚步声渐渐远去,门又轻轻响了一声。
我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任由汗水从额头冒出。
果然,和以前一样,老妈每晚都会来我房间检查,一旦发现我开空调就会立刻关掉。
等到外面彻底安静了,我再次偷偷打开空调。
上辈子我直到临终前才知道这个秘密,现在,我要用这个规律来对付她。
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时,奶奶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桑琦,吃早餐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下楼,看到妈妈正在厨房里煮姜茶。
她看起来精神焕发,皮肤透着健康的粉红色,好像昨晚偷偷摸摸的不是她。
“脸色这么差?”妈妈瞥了我一眼,“是不是又偷偷开空调了?”
我端起热腾腾的姜茶,故意让手微微颤抖:“没……没有。”
“热伤风最麻烦。”奶奶在一旁附和,“你妈说的对,空调不能吹。”
老爸默默地喝着稀饭,目光却锁定在手机上的新闻,仿佛没听见周围的任何声音。
我瞧见他衬衫的背面已经湿透,紧紧地贴在背上。
“爸,您看起来好像挺热的。”我故意这么一说。
妈妈立刻插话:“心静自然凉,你爸就是心里事儿太多。”
爸爸抬头瞥了我一眼,那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我从未察觉的无奈。
上辈子我太专注于和妈妈较劲,没注意到这微小的同盟信号。
妈妈每晚三点钟准时出现,精准得就像时钟一样。
这个规律将成为我手中的利器。
我打算让她的房间变成一个保温室,让她亲自感受没有空调的高温是什么滋味。
三天后,趁着全家去探望外婆的机会,我开始改造妈妈的卧室。
我在衣柜内侧贴上了保温材料,窗户缝隙里塞上了隔音棉,这样也能保温。
床垫下面加了一层隔热膜,连梳妆台的抽屉里都铺上了保温材料。
最后,我把她的薰衣草香包换成了一包发热的艾草药贴。
做完这一切,我站在门口欣赏自己的成果。
这个房间现在成了一个完美的保温室,白天吸收的热量晚上一点也不会散失。
当晚,全家人都注意到妈妈不停地擦汗。
“霓霓,你是不是不舒服?”爸爸难得主动关心。
“没事,可能是姜茶喝多了。”妈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脸色却越来越红。
室温32度,她的卧室现在至少有36度以上。
人体核心温度超过37.5度就会感到不适,超过38.5度就是轻微中暑。
“妈,您脸色真的不好。”我递给她一杯热水,“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妈妈接过水杯,手指触碰到我的皮肤时滚烫得像烙铁。
“我没事,”她固执地说,“夏天出点汗对身体好。”
凌晨两点,我听到主卧有动静。
妈妈起床了,比平时早了一个多小时。
我迅速关掉空调,假装睡得很熟。
果然,三点零五分,我的门被推开。
但今晚妈妈的脚步不像往常那样轻盈,而是显得沉重。
她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关掉空调打开窗户,离开时甚至撞到了我的书桌。
第二天早晨,餐桌上少了妈妈的身影。
“你妈妈有点发烧,”奶奶一边端上热腾腾的粥,一边忧心地说,“可能是昨晚洗澡时受了凉。”
我差点笑出声来。
受了凉?在这种40度的高温天气里?
“我得去看看她。”
妈妈的房间热得就像个桑拿房。
她躺在床上,脸色通红,呼吸急促。
体温达到了39.2度。
“妈妈,您发烧了。”
“别小题大做,”妈妈虽然声音微弱,但依旧坚持己见,“夏天感冒,出点汗就好了。”
“我得去叫医生。”我转身准备离开。
“不可以!”妈妈突然大声反对,“医生只会开抗生素,那会破坏免疫力。”
我看着她被汗水湿透的睡衣,还有床头柜上几乎没动过的水杯。
上辈子我因为妈妈的固执而受苦,现在轮到她尝尝这滋味了。
“那您得多喝点水。”
我微笑着说,“我去给您煮点粥。”
在厨房里,奶奶正在煮一锅热气腾腾的鸡汤。
“你妈妈就是太辛苦了,”她不停地念叨,“这么热的天还天天给我们做饭。”
我盯着那锅翻滚的鸡汤,突然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
在这个家里,妈妈既是暴君,也是奴隶。
她被自己的养生理论束缚,就像她束缚我们一样。
爸爸悄悄地走进厨房,递给我一盒藿香正气水。
“放在你妈床头,”他小声说,“别说是我给的。”
这一刻,我几乎要同情妈妈了。
到了下午,妈妈的“感冒”更严重了。
她开始头痛、恶心,但仍然拒绝去医院。
奶奶急得团团转,只是不断地给她加被子,认为“捂汗”能退烧。
我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同时注意到爸爸频繁查看手机上的天气预报。
明天43度,大后天44度,这场高温还将持续一周多。
到了晚上,妈妈的高烧终于退了一些。
因为奶奶把她的被子换成了更厚的冬被。
我站在门口,看着妈妈在床上挣扎,像脱水的鱼一样,却仍然坚持“自然疗法”。
“桑琦……”她叫我,声音嘶哑,“把窗户关上,有邪风。”
我顺从地关上窗户,让这个高温牢房更加密不透风。
“妈妈,您好好休息。”
回到房间,我打开空调,设置在凌晨三点自动关闭。
让妈妈也尝尝半夜热醒的滋味。
这一次,我要让她明白,极端的高温和极端的寒冷一样致命。
明天43度。
我期待着妈妈的反应,当她的自然养生法遇上真正的极端天气。
今天的天气预测最高温度达到了43度。
我站在厨房的门口,目睹妈妈和奶奶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炉子上正炖着香喷喷的鸡汤,蒸锅里热气腾腾,烤箱的指示灯闪烁着,她们正忙着烤制姜饼,这是妈妈所谓的“发汗疗法”的必需品。
妈妈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奶奶的白发紧贴着她那红彤彤的脸颊。
她们就像蒸笼里的馒头,却似乎毫无察觉。
“妈,天气这么热,休息一下吧。”
“越热越好。”妈妈一边擦汗一边说,“高温能激发食物的药效。”
奶奶虽然站得不太稳,但还是附和着:“老方子都是这么做的……”
我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
在这样的高温下,老年人最多只能坚持两小时,否则就会出现热射病的症状。
现在是上午十点,我只需要再等一会儿。
到了十一点十五分,奶奶突然一个踉跄,幸好扶住了料理台才没有摔倒。
“妈,您脸色不太好。”我故意提高了声音。
妈妈这才转过身来,她的瞳孔已经有些扩散:“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我迅速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惊人。
奶奶的情况更糟,呼吸急促得仿佛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我们得去医院。”我坚定地说,同时观察着她们的反应。
“不……用……”妈妈试图推开我,却自己滑倒在地。
我没有立刻扶她起来,而是先拿出手机拨打了120,然后才装作慌张地喊爸爸。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医护人员一进门就皱起了眉头:“天哪,你们家怎么这么热?”
“我妈妈坚持不开空调。”我平静地说,看着担架上的妈妈和奶奶被抬走。
爸爸慌慌张张地跟着上了救护车,而我故意慢了一步,确保自己能单独和医生交流。
在急诊室里,医生检查后脸色变得严肃:“严重中暑,核心体温都超过了39度。再晚一点送来,可能会造成永久性器官损伤。”
“我们提醒过她们……”爸爸小声地说。
“这不是提醒的问题。”医生严厉地说,“高温天气不开空调等于自杀!特别是老年人,体温调节能力差,极易发生热射病。”
我悄悄地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医生,我妈妈认为空调会让人失去自然调节能力,她坚持自然养生法。”
“荒谬!”医生摘下听诊器,“人体确实有调节能力,但在极端环境下需要辅助。就像近视要戴眼镜一样,高温天当然要用空调。你妈妈的理论会害死人的!”
这些话对我来说就像金子一样宝贵。
我把录音保存好,准备在关键时刻使用。
妈妈和奶奶需要留在医院观察。
晚上,我去了医院,去瞧瞧她们。
老妈躺在病床上,脸色白得像纸,却还硬撑着说:“医院的空调太冷了,对身体不好。”
“妈,大夫说您差点儿器官功能衰竭。”我边削苹果边说,刀子在苹果上划出个完美的圈,“奶奶的肝功能也不正常,得再查查。”
“现在医学就是爱夸大其词……”
老妈虽然声音微弱,但眼神里透出一丝动摇。
老爸突然插嘴:“霓霓,这次真的差点儿出大事。”
他的声音虽轻,但语气坚定,“桑琦说得对,咱们得合理使用空调。”
我惊讶地看着老爸。
这是他头一回公开支持我。
老妈也愣了一下,然后扭过头去:“你们不懂,空调的冷气会伤到骨头里。”
回家的路上,老爸难得主动和我聊起天:“你妈有个妹妹,因为空调出事了。”
我猛地回头:“什么事故?”
“我也不清楚,她从来不说。”老爸叹了口气,“但她对空调的恐惧是有原因的。”
这个消息像一道闪电,照亮了我记忆中的碎片。
以前老妈确实提过有个年轻的姨妈去世了,但没说过原因。
如果我能查出真相,或许能解开她对空调的恐惧。
但我没想到,老妈的固执超乎想象。
出院后,她不仅没改,反而更过分了。
现在她每隔一小时就检查一遍屋里的温度,把我藏在衣柜里的便携空调没收了,甚至开始监视电表,防止我偷偷用大功率电器。
更糟糕的是,我发现自己晚上越来越容易突然睡着。
直到有一天,我在半梦半醒中看见老妈站在我床边,手里拿着个小瓶子。
第二天,我假装喝下她给我的蜂蜜水,其实偷偷吐在了袖口的吸水布上。
我把那液体拿去化验,结果证实了我的猜测:是安眠药。
那一刻,我站在实验室门口,浑身发冷。
我的亲妈,为了坚持她那套荒唐的理论,竟然给我下药。
这不是固执,这是犯罪。
上辈子我死于她的无知和偏执。
这辈子,我差点又成了她扭曲信念的牺牲品。
回到家,我把化验报告锁进抽屉。
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
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更需要一个能让老妈彻底崩溃,然后重建的心理冲击。
就像大夫说的,极端高温会损害器官,但有时候,只有极端的痛苦才能摧毁根深蒂固的愚昧。
我启动了电脑,开始查找“空调事故致死”的案例,同时在脑海中规划着接下来的行动步骤。
既然温和的方法不管用,那么是时候让妈妈面对她内心深处的恐惧了。
毕竟,治疗一些心理疾病,有时需要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
电脑屏幕上的蓝光映照着我的脸庞,在凌晨三点的宁静中,只有键盘的敲击声在回响。
搜索“空调事故致死”的结果并不多。
我换了个搜索策略,输入了妈妈的名字“桑霓”和“姐妹”进行搜索。
在搜索结果的第七页,我发现了一条十五年前的本地论坛帖子,标题是《夏日悲剧:年轻女子死于空调房,家属拒绝尸检》。
我的手悬停在鼠标上,心跳开始加速。
帖子的内容很简短:一名二十岁的女子桑薇在封闭的空调房内死亡,初步判断为心脏骤停,家属拒绝进一步调查,遗体在三日内火化。
评论区里,有人猜测是情杀,也有人猜测是空调漏氟。
桑薇一定是我从未见过的妈妈的小妹。
我翻出了妈妈的旧相册,在高中毕业照的背面找到了线索:“薇薇、霓霓和妈妈,1999年夏”。
照片上,年轻的妈妈搂着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女孩,两人都穿着碎花连衣裙,笑容满面。
我凝视着照片,突然注意到她们身后模糊的建筑轮廓,那是外婆家的老房子,现在已经被拆除改建了。
天亮后,我直接去了外婆家。
外婆正在院子里给花浇水,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琦琦?怎么突然来了?”
“想你了。”我微笑着递给她水果,“外婆,能给我讲讲妈妈和小姨的事吗?”
外婆的手抖了一下,水壶洒出了一片水:“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妈妈从来不提她姐妹的事。”
外婆叹了口气,带我进了屋。
老式的吊扇在头顶吱吱呀呀地转动,她给我倒了一杯热茶,却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你小姨是意外去世的。”外婆的眼神飘向窗外,“那年特别热,她怕热,整夜开着空调。”
“空调出故障了?”
“不是。”外婆突然激动起来,“是那个混蛋,他骗薇薇关紧门窗,故意调低温度。”
我感到一阵寒意:“谁?”
外婆的嘴唇颤抖着:“你妈妈的初恋,周林。他追不到你妈,就报复在薇薇身上。”
这个答案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头上。
回家的路上,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妈妈对空调的恐惧不是源于意外,而是谋杀。
她将妹妹的死归咎于空调,却隐瞒了真正的凶手。
这解释了为什么她如此偏执,在她心中,空调不是电器,而是杀人工具。
妈妈正在厨房煮姜茶,看到我时眉头微蹙:“去哪了?一身汗。”
“去看外婆了。”我直视她的眼睛,“她给我讲了小姨的事。”
妈妈的勺子“哐当”一声落入锅中,热腾腾的姜茶溅起,烫到了她的手,可她似乎毫无察觉。
“她到底说了啥?”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干巴巴的。
“她说小姨是被杀的,凶手是您年轻时的恋人周林。”
妈妈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她扶着灶台才稳住了身子:“她不应该把这些告诉你。”
“那真相呢?”我紧追不舍,“您把对凶手的恨意投射到了空调上,让我们全家跟着受苦!”
“你懂什么!”妈妈突然大叫,“如果不是那台空调,如果不是薇薇贪凉,她就不会出事!”
“害死小姨的是周林,不是空调!”我拿起遥控器,打开了客厅的空调,“您惩罚的是我们!”
冷风一吹出来,妈妈就像被电击一样跳了起来,疯狂地按着关闭键:“关上!立刻关上!”
她全身颤抖,泪水和汗水混杂在一起:“那天我去见薇薇,她躺在冷气中,嘴唇都紫了……我抱起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
这是妈妈第一次彻底崩溃。
我本应该感到胜利的快感,但嘴里却只有苦涩。
爸爸听到声音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竟然愣住了。
二十年来,他从未见过他那强势的妻子如此脆弱。
“霓霓……”他犹豫着伸出了手。
“别碰我!”妈妈甩开了他,“你们都别碰我!”
她冲进了卧室,用力关上了门。
我和爸爸相互对视,客厅里只剩下空调的嗡嗡声。
那天晚上,妈妈高烧到了39.8度,却坚决不肯去医院。
我和爸爸轮流用湿毛巾给她降温,直到天亮她的烧才退。
清晨,我端着粥走进卧室,看到妈妈靠在床头,眼神空洞。
“周林被判了无期。”她突然说道,“但我永远忘不了他在被告席上笑的样子……他说,桑霓,你妹妹是替你死的。”
我放下粥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空调不会杀人。”妈妈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我控制不住,每次听到空调的声音,我就会看到薇薇躺在那里。”
这一刻,我理解了妈妈的偏执,但我无法原谅她把痛苦转嫁给全家。
“您需要看心理医生。”我冷静地说,“而不是用安眠药来害我。”
妈妈突然抬头:“什么安眠药?”
“我床头的蜂蜜水,医院检测出有安定成分。”
“我从来没……难道是你奶奶?”妈妈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奶奶,您这是?
我仿佛被雷劈中。
爸爸确认了我的怀疑:“奶奶一直认为你太不听话,想让你变得乖一些……”
怒火如同火山爆发。
我冲进奶奶的房间,从她枕头下找到了半瓶安眠药。
“您竟然给我下药?”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奶奶一脸坦然:“你妈妈管不了你,我得出手。安眠药怎么了?我们那会儿……”
“这是犯法!”我大声喊道,“您知道小敏的爷爷怎么没的吗?安眠药加酒!您想害死我吗?”
奶奶轻蔑地说:“小题大做,我吃了多少年了。”
我把药瓶往地上一扔,白色的药片四散:“从现在起,我的房间您别想再踏进一步!不然我就报警!”
“你这是造反!”奶奶挥起拐杖打我,“吃里扒外的东西!”
拐杖落在我的肩膀上,疼痛让我更加清醒。
我一把抢过拐杖,用力一折,断成两截。
“桑琦!”爸爸惊呼。
“爸,您还要沉默到什么时候?”我转向他,“奶奶给我下药,妈妈差点害死全家,您就只会袖手旁观?”
爸爸张了张嘴,最后无力地坐了下来:“我……我不清楚……”
“因为您太软弱!”我直言不讳,“您宁愿看着女儿被害也不愿意反抗!”
这话像刀子一样刺进爸爸的心。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妈妈出现在门口,虽然虚弱但很清醒:“妈,您真的给琦琦下药了?”
“还不是为你好!”奶奶振振有词,“这孩子整天跟你对着干……”
“我的女儿我自己管!”妈妈突然提高了声音,“不准再碰她!”
我惊讶地看着妈妈。这是她第一次坚定地站在我这边,对抗奶奶。
奶奶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霓霓,你疯了?我是在帮你!”
“用下药的方式?”妈妈冷笑,“您和我妈当年不就是用这招逼我嫁给你儿子的吗?”
这个消息像重磅炸弹一样让我头晕目眩。
爸爸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和受伤。
“原来如此……”他苦笑,“难怪你一直……”
妈妈没有否认,只是疲惫地揉着太阳穴:“都过去了,但现在,谁也不许伤害我女儿。”
这场对峙以奶奶摔门而去结束。
家庭权力结构第一次出现了裂缝。
我应该感到高兴,但却感到深深的悲哀。
妈妈的保护来得太晚,而爸爸的软弱已经深入骨髓。
夜幕降临,我耳畔响起了从父母房间传来的争执声。
“二十年了,你真的从没爱过我吗?”父亲的声音沙哑而颤抖。
“这重要吗?”母亲冷笑着反问,“你明明知道你妈给我下药逼我结婚,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
“懦夫!我忍受你们母子二十年,现在该结束了!”母亲的声音坚定而决绝。
随后,我听到了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响。
我站在楼梯口,目睹母亲拖着箱子,头也不回地离去。
父亲瘫坐在门口,双手捂脸,默默地流泪。
奶奶的房门紧闭,但我能感觉到她在偷听这一切。
这个家终于分崩离析,比我预想的还要彻底。
我走下楼,父亲抬头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哀求:“琦琦……”
“爸,”我平静地说,“您知道最可悲的是什么吗?”
他茫然地摇了摇头。
“您明明有机会改变一切,却选择了沉默。”
我转身回房,“现在,请享受您的沉默吧。”
关上门,我打开了空调,调到了最舒适的26度。
冷风吹散了夏夜的闷热,却吹不散我心中的寒意。
复仇的快感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空虚。
我揭开了所有的伤疤,却不知道如何治愈。
手机亮起,是妈妈的信息:“我住酒店。别担心,空调开着的。”
我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最终没有回复。
窗外,一轮残月挂在夜空,像被撕开一半的心。
妈妈离家一周后,奶奶中风了。
那是个闷热的午后,她坚持不开空调在厨房熬绿豆汤,突然就倒下了。
救护车来的时候,她已经口眼歪斜,却还含混不清地嘟囔着“关……空调……”
医院诊断是热射病诱发脑梗。
父亲守在病房外,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医生说可能永远无法自理了。”他搓着脸,手上还沾着奶奶吐出的秽物。
我冷漠地看着他:“您终于可以照顾别人了,而不是一直被照顾。”
父亲的肩膀垮了下来:“你恨我。”
“不,我可怜您。”我递给他一瓶水,“您这辈子都在逃避责任,现在无处可逃了。”
妈妈是三天后来的医院。
她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穿着我从没见过的连衣裙。
“我来签手术同意书。”她对医生说,“我是儿媳,跟她儿子签没什么区别。”
父亲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默默退开。
手术做得相当到位,然而奶奶却丧失了自主行走的能力,她右侧的身体失去了知觉,连说话都变得含混不清。
我们伫立在病房中,形成了一个奇怪的三角形:妈妈正冷静地整理医生的指示,爸爸则弓着背站在房间的一隅,而我则倚靠在窗边,低头玩着手机。
“志明,”妈妈突然出声,“离婚协议我已经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了。”
爸爸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感。
“财产我们平分,琦琦的抚养权归我,不过她也已经成年了。”
妈妈接着说,“你妈出院之后可以继续住在家里,但是得请个护工,你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我对妈妈的细心感到惊讶。
即便在这种时刻,她还是考虑到了每一个细节。
“霓霓……”爸爸哽咽着说,“对不起……”
“不必道歉。”妈妈打断了他,“我们都有责任。”
她转向我:“琦琦,你愿意跟我走吗?”
这个问题仿佛一把利刃刺入我的心房。
二十年来,她第一次给了我选择的自由。
“不。”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我选择留在学校宿舍。”
妈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好的,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她离开时,背影笔直,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如同一串冷漠的休止符。
爸爸蹲在地上默默地哭泣,奶奶在病床上流着口水,含糊不清地咒骂着,而我则数着妈妈离去的脚步声。
这个家终于按照我的意愿分崩离析,但我却没有丝毫的复仇快感。
暑假结束前,我去探望了外婆。
“都知道了吗?”她边给我切西瓜边问,空调静静地工作着。
“嗯。”我啃着鲜红的瓜肉,“妈妈为什么会嫁给爸爸?”
“是你奶奶下的药。”
外婆冷笑着说,“那年霓霓考上了大学,想和周林一起离开。你奶奶在送行的茶里下了安眠药,让你爸和你妈的关系变得不可挽回。”
瓜肉突然变得苦涩。
爸爸不仅是个懦夫,还是个强奸犯。
“妈妈知道这件事吗?”
“后来她知道了。”外婆叹了口气,“但那时她已经怀孕了,在那个年代……薇薇去世后,她更不敢提离婚了,怕刺激你外公……”
我放下西瓜,感到胃里翻腾。
这个家比我想象的还要肮脏。
“你妈很不容易。”外婆轻抚我的头发,“她保护你的方式虽然极端,但确实是出于真心。”
“给我下药也是为了保护我?”我冷笑着问。
外婆的手停了下来:“什么药?”
“奶奶给我吃了安定片。”
“天杀的!”外婆突然站了起来,“她当年就是这么害霓霓的,现在又……”
我突然明白了妈妈为何如此过度保护我。
她没能保护妹妹,也没能保护自己,所以她用一种扭曲的方式保护我。
走在回家的途中,我路过了那个我童年时经常光顾的公园。
那秋千孤独地摇摆着,仿佛在诉说着被遗忘的童年故事。
手机突然震动,是妈妈发来的照片:她新租的公寓,明亮干净,空调温度显示26度。
我放大了照片,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本《创伤心理学》。
可能,妈妈正在努力做出一些改变。
但这些改变来得太晚,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
开学的前一天,爸爸喝醉了,在奶奶的责骂声中打碎了所有的相框。
“我是个没用的人……”他抱着我的腿哭泣,“对不起……琦琦……对不起……”
我看着他那斑白的鬓角,回想起小时候他偷偷给我买冰淇淋的情景。
那个软弱的男人,也曾是我心中的英雄。
“爸,”我扶他站起来,“您应该道歉的人,是妈妈。”
他醉眼朦胧地看着我,突然大哭起来:“我不敢……我不敢啊……”
那一刻,我彻底原谅了他。一个连道歉都不敢的懦夫,不值得我浪费恨意。
在我收拾行李的时候,奶奶用她还能动的左手抓住我的手腕:“白……眼狼……”
我一根根地掰开她的手指:“记住,是您的愚昧害了自己。”
她的眼睛虽然浑浊,但还闪烁着恶意的光芒:“你……不得……好死……”
“也许吧。”我拉上行李箱,“但至少我不会热死。”
关门的声音是我对这个家最后的告别。
在宿舍里,小敏兴奋地讲述着她暑假的见闻。
我听着,偶尔微笑点头。
手机屏幕亮起,爸爸发来短信:“照顾好自己。”
妈妈发的是:“空调别开太低,小心感冒。”
我放下手机,打开窗户。
初秋的风轻轻吹进来,不冷不热,正好。
复仇结束了,没有赢家。
妈妈带着创伤继续生活,爸爸被困在愧疚中,奶奶在病床上慢慢腐烂。
我关掉正在播放家庭录音的手机,将安定片检测报告撕成碎片。
我终于自由了,却像站在废墟之上,满目疮痍。
窗外,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这座城市依旧喧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响了三声后挂断。
这样就够了。
不需要交谈,不需要和解,只是让她知道,我还活着。
空调嗡嗡地启动,我设定了26度,盖上被子,沉沉睡去。
这一次,没有人会来关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