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十五年前,妈妈中风瘫痪需要人照顾,这次我不再当冤大头

发布时间:2025-08-02 20:30  浏览量:30

妈妈临死前,一脸厌恶的对我说:

「这十多年你都靠你姐和你弟养着,一分钱不赚在家享福,死后可不要和他们抢房子,你没有资格。」

她死后,遗嘱里把两套房子安排的明明白白,一套给姐姐,一套给弟弟,存款二十万也给他们平分,我什么都没有。

姐姐和弟弟也理所当然的说:

「这十五年,你就只在家里照顾一下妈,什么都不用做,我们养了你那么久,你也知足了。」

我被扫地出门,还检查出乳腺癌,医生说憋屈太多造成的。

我向姐姐和弟弟借钱治病,他们冷冷的说钱是用来救急不救穷。

我承受不了癌症发作的疼痛,跳河死了。

再次睁眼,回到十五年前,妈妈中风瘫痪,需要有人照顾时候。

姐姐说她娃小工作忙,弟弟说他刚毕业工作得打拼,让我辞职照顾妈妈。

这一次,我拒绝了。

冰冷的河水如同无情的利刃,灌入我的口鼻,肺部的疼痛仿佛被火焰灼烧。

我放弃了挣扎,任由身体沉入水底,意识逐渐模糊。

乳腺癌的剧痛终于要画上句号。

“这十多年来,你一直依靠你姐姐和弟弟的供养,自己却分文未赚,在家享受清福,死后也别妄想与他们争夺房产,你没有这个权利。”母亲临终前那厌恶的话语,再次在我耳边回响,比河水的寒意更加刺骨。

十五年。

我放弃了国外深造的机会,辞去了即将晋升的工作,忍受了男友分手的痛苦,只为了照顾中风瘫痪的母亲。

十五年里,我没有一夜安眠,每天如同旋转的陀螺般忙碌,换来的却是全家人认为我在享受清福的误解。

在被无情地逐出家门的那一天,我的姐姐吴雅雯和弟弟吴志远站在母亲遗留下来的两套房产前,他们的目光中透露出轻蔑之情:“这十五年来,你只是在家中照顾母亲,什么也不用做,我们养了你这么久,你也该知足了。”

我蜷缩在狭小的出租屋里,乳腺癌的剧痛如同黑夜中的幽灵,日夜不停地折磨着我。化疗的费用如同贪婪的黑洞,吞噬了我最后的积蓄,而我的亲人们却冷漠地说:“钱是用来救急,不是用来救穷。”

河水彻底淹没了我的头顶,我的意识如同沉入深渊的石块,渐渐沉入黑暗……

“清弥!你在想什么呢?母亲现在这个样子,总得有人来照顾!”尖锐的女声如同利刃刺入我的耳膜,我猛地睁开眼睛,刺目的白炽灯光让我本能地抬起手来遮挡。

消毒水的气味,医院走廊里冰冷的座椅,还有面前妆容精致、满脸不耐烦的吴雅雯——这场景熟悉得让我浑身战栗。

“姐姐说得对,二姐,你现在的工作最轻松,不如你辞职来照顾母亲吧。”穿着崭新的西装的吴志远低头玩着手机,连头也不抬地说,“我刚进入投行,试用期不能请假。”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它们光滑紧致,没有因长期浸泡在洗涤剂中而产生的皱褶和裂纹。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的日期是:2010年4月12日。

我重生了!回到了母亲刚刚中风住院的那一天!

吴雅雯见我沉默不语,语气变得更加不耐烦:“我的孩子才三岁,正是调皮的时候,老公又经常出差。清弥,你反正没有结婚,就你来照顾母亲最合适。”

前世我就是被这样的说辞道德绑架,含泪签下了辞职信。而现在,我清晰地记得十五年后他们如何将我像一块破布一样抛弃。

“不行。”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异常冷静,“我刚被提名为部门主管候选人,不可能辞职。”

两人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同时射向我,仿佛我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异乡人。

“你刚才说什么?”吴雅雯的声音如同被风吹起的风筝,高高飘扬,“母亲都这样了,你还在考虑升职?”

病房的门轻轻推开,护士的眉头紧锁,提醒道:“家属请保持安静。”

我深吸一口气,如同潜水员准备下潜:“我们可以聘请护工,或者安排轮流照顾。我刚刚查阅了劳动法,员工有权申请……”

“吴清弥!”吴雅雯打断了我,她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仿佛我是她无法理解的谜题,“母亲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竟然不知道请护工的费用有多高?而且,外人的照顾能让人放心吗?”

病床上传来了微弱而急切的呼唤:“雅雯……志远……”

我们缓步走进病房,母亲吴桂枝半倚在床上,左半边脸因为中风而略显歪斜,但她的目光依旧锋利如刀。

她先是对吴雅雯和吴志远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但当她转向我时,脸上的笑容却如同被寒风吹散的云朵,瞬间消失:“清弥……你……不孝……我都听见了……”

这一幕在前世让我感到深深的愧疚,我当场承诺辞职。而现在,面对这个将来会夺走我一切的女人,我的内心却如同古井无波。

“妈,我会照顾您,”我平静地说,声音如同湖面上的涟漪,“但姐姐和弟弟也必须承担起责任。我已经制定了排班表,我们三人轮流照顾,非常公平。”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母亲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后迅速转化为愤怒:“你……你……”

“妈,您别激动!”吴雅雯急忙安抚母亲,同时转过头来,用愤怒的目光刺向我,“你看,你把妈气成什么样了!”

吴志远终于放下了手机,眉头紧锁,仿佛在审视一个陌生人:“二姐,你今天怎么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排班表,轻轻地放在床头柜上:“我咨询过医生,妈至少需要三个月的康复治疗。这期间我们每人每周照顾两天,剩下的一天请护工。费用我们平摊。”

母亲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我,声音中充满了愤怒:“滚……你给我滚……”

我轻描淡写地提起包,语气平静如水:“那么,我先行一步,明日轮到我时,定会准时抵达。”在我转身离去之际,我捕捉到了吴雅雯与吴志远之间那一抹慌乱的目光交换。

步出医院,春日的阳光如同温暖的拥抱,轻抚着我的脸庞。我深吸一口气,沉浸在这久违的自由之中。

这一次,我决意不再走回头路。

当我回到那间租住的小公寓,我将门反锁,背靠着那冰冷的门板,缓缓地滑落至地面。

我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动,我紧咬着下唇,直到那铁锈般的味道在舌尖蔓延,我才松开。

这不是梦境。我真的穿越回了十五年前的时空。

茶几上铺开的工作笔记,昭示着明日上午九点有一个关键的客户会议——那正是我在前世错过,因而错失晋升良机的会议。

我紧握着笔记本,纸张在我手中沙沙作响,每一页都记录着我曾经亲手放弃的事业可能。

在浴室里,我拧开了水龙头,让冷水冲刷着我的脸庞。抬头望向镜中的自己,眼角尚未有因长期熬夜照顾病人而留下的细纹,头发依旧乌黑浓密,不似后来因长期操劳而变得枯黄分叉。

“叮咚”——手机微信提示音打破了宁静。医院家属群里,吴雅雯上传了一张母亲输液的照片:“医生说妈需要24小时看护,我和志远都脱不开身,清弥你赶紧请假过来。”

我冷笑着,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打:“按照排班表,今日应是姐姐你负责。我明日上午有客户会议,晚上八点会准时来接班。”

消息刚刚发出,吴雅雯的电话便接踵而至。

“吴清弥,你还有没有人性?”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妈现在连厕所都不能自己上,你让我怎么照顾?小宝还在幼儿园等着接呢!”

我缓缓踱步至书桌旁,轻轻掀开一本崭新的笔记本,在那洁白的扉页上,我慎重地刻下了“证据记录”四个大字。随后,我按下了录音键,将手机设置为免提模式。

“姐姐,我记得你请了保姆来照顾小宝。”我的声音平静如水,“而且妈妈最疼爱你,看到你,她的康复速度会更快。”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吴雅雯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酷无情?”她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妈妈抚养我们长大不容易,现在她需要我们……”

在前世,这样的话语总能触动我内心的柔软。但现在,我的眼前却浮现出她站在母亲房产门前,手指涂着精致的指甲油,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享受了十五年的福气”的场景。

“我非常爱妈妈。”我对着录音笔,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我才提出了一个公平的排班表。如果今天实在无法安排,我们可以请专业的护工,费用由我们三人平摊。”

“护工?你知道现在的护工有多贵吗?”吴雅雯立刻恢复了她尖锐的声调,“一天两百!你来出钱吗?”

我翻开笔记本,记录下她的反应:“那就按照排班表来。我还有工作,先挂断了。”

挂断电话后,我在笔记本上详细记录下了时间、对话内容和关键点。在前世,我因为没有证据而吃尽了苦头,这一世,我要将每一次推诿、每一次道德绑架都记录下来。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吴志远:“二姐,我刚入职,真的请不了假。妈妈一直最疼爱你,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和大姐吗?”

我回复道:“我也刚被提名晋升,体谅是相互的。排班表已经发到群里,如果你们今天都不去,我会联系医院的社工协助。”

发送完这条信息后,我直接关闭了手机。我从衣柜中挑选出明天要穿的藏青色西装——

那套衣服,曾在前世的医院柜子里沉睡,最终被消毒水的气味和药渍的污迹所覆盖,而在这新生的一世,它将伴随着我,出现在职业生涯中那些至关重要的瞬间。

在夜的寂静中,我躺在床榻之上,却难以入眠。

记忆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涌向我:

母亲在午夜时分呼唤饥饿,我迎着刺骨的寒风,为她寻觅宵夜;她不慎失禁,床单沾染污迹,我孤身一人,为她清洗更衣;我因频繁请假,错过了公司海外培训的机会,而我的同事们却因此得以晋升……

最让我心痛的,是周叙白。

我们相恋五年,然而在我第三次推迟婚期时,他对我说:「清弥,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不能永远排在第二位。」分手后不到一年,他便与他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泪水浸湿了枕头。我翻身而起,在笔记本上又添了一页法律咨询的记录,记下明日需要联系的几家律师事务所。

在前世,我对赡养义务一无所知,但在这新生的一世,我决心要全副武装,无懈可击。

次日的晨光初露,我提前一小时抵达公司。人事部门的门刚一开启,我便递交了年假和调休的申请——完美覆盖了我的排班日期。

「清弥?真是你!」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我转身,看到大学同学莫予薇站在电梯口,她手中握着咖啡,双眼睁得大大的。

「予薇?你也在这里工作?」我惊讶地迎上前去。前世我辞职后,便与所有前同事断了联系,未曾想到会在此地与她重逢。

「我在十六楼的市场部!」她热情地握住我的手,「听说你被提名为主管候选人了?太棒了!」

随即,她压低了声音,「对了,林总监正在寻找负责新项目的人选,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林总监?林世昀?我的心头猛地一跳。在前世,这个项目最终落入了我的竞争对手张维手中,而他正是凭借这个项目一跃成为公司副总。

“当然渴望,你手头有什么独家情报吗?”我尽力掩饰着内心的波动,故作平静地询问。

莫予薇带着一丝神秘,轻轻眨了眨眼:“中午共进午餐如何?我听闻你家中最近有些变故……但这次机遇实在难得。”她的话语中带着深意,“有时候,命运的轨迹是可以被改写的。”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直击我的心房。难道她也……?

在我还未来得及深思时,手机的震动打断了我的思绪。医院家属群里,吴雅雯分享了一张她和吴志远站在病床两侧的照片:“我们请了半天假来看望母亲,她一直在询问你为什么没来。”

照片中,母亲虽然显得虚弱,却紧紧握着吴志远的手。

而吴雅雯则正弯腰为母亲擦拭脸颊,画面温馨而感人。如果不了解背后的真相,任何人都会认为我是个不孝的女儿。

我深呼吸,回复道:“按照排班表,我今晚八点会准时到达。请转告母亲好好休息。”

接着,我打开相机,对着刚刚拿到的年假批准单拍了张照片,一同发送到群里:“我的假期已经安排妥当,希望姐姐和弟弟也能尽快调整时间。”

消息发送完毕后,我抬头对莫予薇露出微笑:“中午十二点,餐厅见。”

在前往办公室的路上,手机再次震动。

我本以为是家属群的回复,打开一看却发现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吴小姐,我是明理律师事务所的程玥。您预约的法律咨询时间定在今天下午三点,地址已发送至您的邮箱。”

我愣住了——我还没有联系过任何律师事务所啊。

中午十二点整,我推开公司餐厅的玻璃门,莫予薇已经在靠窗的位置向我挥手。她的面前摆放着两杯咖啡和一份文件夹。

“清弥,这边!”她的声音如同清脆的银铃,吸引了周围几桌人的好奇目光。我迅速迈步向前,目光落在她左手无名指上那闪耀的钻石——在前世,她应该在明年步入婚姻的殿堂,看来命运的轨迹有所变动。

“恭喜你。”我指向她的戒指,问道,“这是何时的喜事?”

莫予薇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红霞:“上个月刚刚订婚。”她迅速将话题引回,“先说你的事,林总监的新项目将在下周启动,需要一位精通国际会计准则的负责人。”

我的心跳仿佛漏跳了一拍。在前世,这个跨境并购项目让张维一跃成为业界翘楚,而我当时却因母亲第三次住院而错过了竞聘的机会。

“我符合条件。”我放下咖啡杯,手指不自觉地在杯沿上轻轻划动,“但我家里现在……”

“所以才更要争取!”莫予薇压低声音,将文件夹推到我面前,“这是项目的初步构想,你抓紧时间看看。面试定在下周三。”她停顿了一下,“关于你妈妈的事情我听说了,非常遗憾。但清弥,机会是稍纵即逝的。”

我打开文件夹,那熟悉的项目名称跃入眼帘——“亚太地区跨境税务优化方案”,正是前世张维的成名之作。我几乎能够背诵出这个项目的每一个关键环节。

“谢谢,我会全力以赴准备。”我合上文件夹,突然想起了早上收到的神秘短信,“对了,你认识一个叫程玥的律师吗?”

莫予薇皱起眉头,陷入沉思:“是明理律师事务所的那位吗?她丈夫好像是我们集团法务部的。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随口一问。”我转移了话题,但心中却掀起了波澜。在前世,我与这位程律师毫无交集,她为何会主动与我联系?

午后三时,我如约而至,踏入明理律师事务所的大门。前台的女士在核对我的身份时,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异色:“吴小姐?程律师已恭候多时。”

程玥的办公室坐落于走廊的尽头,我推开门扉,只见一位年约三十、短发利落的女性正专注地敲打着键盘。当她的目光与我交汇时,我瞥见了她左眉上那道细微的疤痕。

“吴小姐,请坐。”她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我猜想你现在一定满腹狐疑,为何我会主动联系你。”

我谨慎地点了点头:“确实,这让我感到非常意外。”

程玥从抽屉中取出一个信封:“上周,一位匿名委托人送来了这个,并嘱咐我在你咨询母亲赡养问题时转交给你。”她将信封推至我面前,“遵循职业道德,我确认信封内容合法后,接受了这份委托。”

信封内装着一沓照片——记录着我母亲吴桂枝与一位中年男子在茶楼中的交谈场景,时间标注为上个月。最后一张照片特写了两人交换文件的瞬间,尽管画面模糊,但“遗嘱”二字依稀可辨。

我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在前世,母亲去世后,我才得知她在我们三姐弟争执之前就已经立下了遗嘱,将所有财产都留给了姐姐和弟弟。

“这些照片……”我欲言又止。

“来源合法。”程玥打断了我的话,“吴小姐,根据《继承法》和《老年人权益保障法》,赡养义务与继承权是相互独立的。即便你承担了主要的赡养责任,也不意味着你必然能获得更多的继承份额。”

她递给我一份文件:“但法律同样规定,子女对父母的赡养义务是平等的。你完全有权利要求其他赡养人共同分担费用和责任。”

我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的姐姐和弟弟拒绝履行他们的义务呢?”

程玥的目光中掠过一道锋利的光芒,仿佛一把出鞘的剑:“你完全有权利向法院提起诉讼,迫使他们履行义务。我这几年专注于处理此类家庭纠纷案件,胜诉率高达98%。”

在我们谈话的尾声,程玥送我至门口,突然抛出一个问题:“吴小姐,你的母亲是否曾被人昵称为‘阿荷’?”

我惊讶得几乎要跳起来,连连点头:“你是如何得知的?”

程玥轻轻一笑,如同春风拂过湖面:“直觉告诉我的。下周的这个时候,如果你还需要帮助,欢迎再次来访。”

回到工作岗位,我立刻投身于跨境税务项目的研究之中。前世我曾追踪过这个项目的公开资料,但项目的内部细节却让我如同发现了新大陆。在下班前,我将精心打磨的方案发送给了林世昀,并抄送给了莫予薇。

夜幕降临,八点整,我手提着一袋水果走进了母亲的病房。吴雅雯正坐在床边,专心致志地削着苹果,见我到来,立刻站起身来:“你怎么才来?我都在这里待了一整天了!”

“根据我们的排班表,我的时间是从晚上八点到明天早上八点。”我放下手中的包,拿出记录本,“姐,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是志远的班次。”

母亲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清弥……你就这么斤斤计较吗?你姐工作那么忙……”

“我也同样忙碌,妈。”我平静地打断了她的话,拿出体温计,“现在是量体温的时间了。”

吴雅雯气呼呼地拿起包,临走前故意提高了音量:“妈,我明天再来看你。不像某些人那样没心没肺,我做不到。”

随着病房门的关闭,母亲闭上眼睛,不再理睬我。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开始仔细检查她的用药记录。这些细节在前世我已了如指掌——母亲对青霉素过敏,晚上九点需要服用降压药,半夜常常感到口渴……

当护士来查房时,她惊讶地发现所有的护理记录都完整无误。“吴小姐,你曾经学习过护理吗?”

“略知一二。”我带着微笑轻描淡写地回答,仿佛这些知识不过是随手拈来的,却无人知晓,它们是我用十五年青春的宝贵时光换来的珍珠。

凌晨两点,母亲突然体温微升,如同夜幕中的一丝微光。若是前世,我定会惊慌失措,急呼值班医生,但现在,我已明了这只是手术后的正常现象。我以温水为她擦拭身体,更换冰袋,手法之熟练,宛如一位经验丰富的专业护工。

“清弥……”母亲突然紧握我的手,眼神中带着迷茫,“你……你怎么会这些……”

“梦中所学。”我轻描淡写地回答,继续为她擦拭手臂,如同拂去尘埃般自然。

清晨六点,趁着母亲沉睡之际,我用手机处理了几封工作邮件。林世昀在凌晨四点回复了我的方案:“见解独到,周三上午十点来我办公室详谈。”

当阳光透过窗帘,如同金色的丝线编织进房间时,我已在脑海中将项目陈述演练了三遍。母亲醒来后,我帮她洗漱、喂早餐,动作干净利落,却不含一丝多余的情感。

八点整,吴志远带着哈欠出现在门口:“二姐,我来了。”他的西装皱巴巴的,身上散发着酒气。

我皱眉:“你昨晚喝酒了?这样怎么照顾妈?”

“就喝了两杯。”他不耐烦地摆手,“你快走吧,别啰嗦。”

母亲却一脸心疼:“志远啊,工作应酬别太拼了……”

我将护理注意事项一一写在便签上,如同书写爱的叮嘱,贴在床头。临走前,我拍下吴志远醉醺醺的样子和母亲宠溺的表情,如同捕捉时光的瞬间,存入手机加密相册。

周三的项目汇报异常顺利。林世昀是个四十出头的高瘦男人,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当我提出对新加坡税务条款的创新应用时,他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叩击三下——这是他表达赞赏的特有方式。

“吴小姐,”会议结束时他说,“你似乎对这个项目有超乎寻常的理解。”

我心跳加速,如同小鹿乱撞:“我做过类似研究。”

“下周一,项目组的诞生之日,我期待在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他站起身,突然抛出一个问题,“听说你家中有病患?”

我保持着微笑,回答道:“已经安排妥当,轮流照顾,不会干扰到工作。”

步出会议室,手机开始震动。在医院家属群中,吴雅雯连珠炮般地发送了一串语音信息:“吴清弥,你对志远施了什么魔法?他竟然说要请护工!妈妈气得血压飙升!”

我回复道:“照顾病人是每个家庭成员的责任。如果志远有难处,我们可以重新调整排班,但不能总是让我一个人承担牺牲。”

吴雅雯立刻拨来电话:“你知不知道志远刚刚开始工作,请假会影响他的职业前景?”

“那我的职业前景呢?”我平静地反问,并按下了录音键,“姐姐,你总是说妈妈最疼爱我,但她真的疼爱我吗?我高中毕业典礼那天,她因为志远发烧而没有出席;我大学获得奖学金时,她却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清弥,你变了。”吴雅雯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要不……姐姐先帮你照顾几天妈妈?”

我警觉起来——前世她也用过这种手段,先是假装关心,然后以“已经帮过忙”为借口要求我加倍回报。

“不用了,按照排班表来就好。”我挂断电话,并将这段对话记录在证据本中。

周五晚上,我结束了值班回家,发现周叙白添加了我的微信。验证消息简洁明了:“听说阿姨住院了,需要帮助吗?”

我凝视着手机屏幕,前世分手的痛苦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时他说“我不能永远排在第二位”,而现在,我正努力让自己成为自己人生的第一位。

“谢谢,已经安排好了。”我最终回复道,随后关闭了手机。

出院之日,阳光如同利刃般刺目。医生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康复期的注意事项,我如同记录神圣经文般认真记下,尽管这些话语在我往世的记忆中已回响了无数次。

“病人必须定期进行康复训练,最好有专人照料其饮食起居。”医生轻轻推了推眼镜,目光在我们三兄妹间徘徊,仿佛在寻找答案,“至少在未来三个月内,病人不宜独居。”

吴雅雯迅速接过话题:“我们会雇佣保姆的。”她转向我和吴志远,语气中带着决断,“费用我们三人平摊,没问题吧?”

我轻轻合上笔记本,回应道:“雇佣保姆是个好主意,但我们也需要明确分工监督。母亲现在容易跌倒,保姆不可能全天候守护。”

吴志远低头沉迷于手机屏幕,含糊地应了一声:“姐姐你们决定就好,我刚工作,手头实在紧张……”

“志远说得对。”母亲突然插话,眼中满是对儿子的怜爱,“他刚入职,收入微薄。雅雯家有小孩,开销也不小,清弥你收入最高,保姆费你多承担一些。”

我紧握着手中的笔,往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所有额外的负担总是不由分说地压在我肩上。我深吸一口气,从包中取出《老年人权益保障法》的打印件。

“法律明文规定,赡养义务是平等的。”我翻开标记好的条款,语气坚定,“如果志远真的有困难,可以申请减免,但必须提供工资证明和银行流水。”

病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吴志远脸色涨红,质问道:“二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平静地凝视着他,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都是成年人,责任应该分明。我可以承担更多,但绝不是理所当然。”

母亲突然用力拍打床沿,声音中带着愤怒:“吴清弥!你眼里就只有钱吗?我白养你这么大了?”

我静静地拿出手机,仿佛魔术师轻轻揭开神秘的面纱,播放了一段录音。吴志远的声音,如同泉水般清澈,从手机中流淌而出:“……二姐真是天真,妈那点退休金能做什么,她还自己掏腰包照顾……大姐更是精明,每次孩子一生病就躲得远远的……”

录音突然停止,如同被切断的琴弦。吴雅雯的脸色,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她惊呼道:“你竟然偷偷录音!”

“这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我小心翼翼地收起手机,如同收藏一件珍贵的宝物,“既然大家都不愿意照顾妈妈,我建议送她去康馨养老院,那里有专业的康复护理。费用我们三人平摊。”

“绝对不行!”母亲和吴雅雯异口同声地尖叫,如同两只受惊的小鸟。前世我就知道母亲对养老院的恐惧,但直到她离世后,我才得知,那是因为她年轻时曾在养老院工作过,深知其中的混乱。

“如果妈不想去,那就算了。”吴雅雯无奈地妥协,如同被逼到墙角的困兽,“我们轮流照顾,但志远可以少轮一些……”

“我不同意。”我坚定地打断她,如同断崖上的岩石,坚定不移,“要么完全公平,要么送养老院。你们自己选择。”

母亲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如同风暴中的海浪,吴志远急忙上前轻拍她的背,然后转头怒视我:“你看看你,把妈气成什么样了!”

医生闻声赶来,我们被礼貌地请出了病房。在走廊上,吴雅雯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如同捕获猎物的猎人:“你疯了吗?妈刚出院你就气她!”

我挣脱她的手,如同挣脱束缚的鸟儿:“姐,你还记得我大三那年肺炎住院吗?妈说要照顾志远高考,一次都没来看我。”

吴雅雯愣住了,显然这件事早已从她的记忆中消失。我继续道:“现在我提出合理的要求就是气妈,你们推卸责任就是理所当然?”

吴志远插嘴,如同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二姐,你现在怎么这么无情……”

“志远,”我冷笑,如同冬日里的寒风,“上周五晚上你在'夜色'酒吧开了瓶三千块的威士忌,朋友圈的照片还在呢。”

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同被揭穿的谎言,显然没想到我会看到那条仅限特定分组可见的朋友圈。

我们最终敲定了一个临时的方案:聘请一位白班的保姆,晚上则由我们三人轮流照顾,费用均摊。当我步出医院的大门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林世昀发来的消息:“项目已经获批,你将负责新加坡的部分。下周需要出差一周,有问题吗?”

我迅速回复道:“没有任何问题,感谢给予的机会。”

正当我准备招手叫车回家时,一辆黑色的奥迪车缓缓停靠在我面前。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周叙白。

“清弥。”他微微颔首,仿佛在点头致意,“是刚去探望阿姨吗?”

五年的时光如同白驹过隙,他的轮廓变得更加分明,眉宇间透露出几分成熟与稳重。我站在原地,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前世我们分手后便再未相见,直到我在新闻中得知他结婚的消息。

“是的,今天妈妈出院。”我机械般地回答,突然注意到他西装上的律师徽章,不禁问道,“你……转行做律师了?”

“君合律师事务所,我主要处理民商事纠纷。”他递给我一张名片,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听说阿姨生病了,如果需要法律咨询……”

我接过名片,指尖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前世中,我是多么渴望得到一位专业人士的帮助,而如今他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非常感谢,不过我已经有律师了。”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明理律师事务所的程玥。”

周叙白的眉头微微挑起:“程律师非常专业。”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清弥,你……一切都还好吗?”

这句简单的问候让我的鼻子一酸。前世中,当我放弃一切来照顾母亲时,没有人问过我是否还好。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我应尽的责任,没有人关心我失去了什么。

“一切都很好。”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我正在准备一个新项目,可能需要出差。”

他轻轻颔首,仿佛在确认一件重要的事:“保持联系。”就在车窗缓缓升起的瞬间,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程律师上周刚刚赢得了一场赡养费纠纷案,法院判决对方支付十五年来的全部垫付费用,连同利息一并结清。”

目送着车子渐行渐远,我紧握着手中的名片。周叙白提起这个案子,不可能是无心之举,他似乎在向我暗示着什么深意。

一回到家,我立刻给程玥发送了一封邮件,详细咨询关于赡养费追索的法律程序。随后,我打开电脑,着手准备即将出差所需的项目资料。

夜幕降临,时针指向十点,吴雅雯的电话突然响起:“清弥!妈说她胸口闷,我把她送回医院了!你明天能不能……”

我冷静地打断她的话,如同冬日里的寒风一般决绝:“按照排班表,明天是志远的班。我下周要出差,今晚需要准备材料。”

电话那头,母亲的呻吟声和吴雅雯焦急的呼喊交织在一起:“你听听!妈这么难受,你还在想着出差!”

我将手机拿得更远一些,等待她的声音渐渐平息,才缓缓说道:“姐,如果妈真的不舒服,你应该拨打120,而不是给我打电话。我挂了。”

关机后,我继续整理文件,但手指却不受控制地颤抖,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前世,这样的电话总能让我不顾一切地冲向医院,而现在,我知道,母亲多半是在装病——她以前常用这招来逼迫我让步。

凌晨一点,手机自动开机,屏幕上跳出一条吴志远的短信:“妈没事,医生说是轻微心绞痛,观察一晚就行。大姐让我照顾,但我明天有客户见面……”

我回复道:“排班表已经充分考虑了大家的工作安排。如果实在无法协调,我们可以启动B计划——送妈去养老院。”

发送完这条短信后,我直接关掉手机,沉浸在热水澡的舒适中。在浴缸里,我凝视着天花板,脑海中回荡着周叙白今天的表情。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门口?是偶然的巧合,还是……

在出差的倒数第三天,我一丝不苟地遵循着排班表,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我的母亲。她对我摆出一副冷漠的面孔,却在那些前来探望的老邻居面前,夸赞吴雅雯的孝顺和吴志远的成就。我静静地削着苹果,耳边回响着那些耳熟能详的话语。

“我家雅雯啊,每天都不忘给我炖汤……志远虽然工作繁忙,却总是抽空来看望我……”老太太投来羡慕的目光,扫过我,“清弥也很不错,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

母亲轻蔑地撇了撇嘴:“她啊,现在眼里只有工作,连请个保姆都要跟我斤斤计较……”

我放下手中的水果刀,掏出手机,拨通了视频电话。屏幕上立刻显现出程玥那张严肃的脸庞:“吴小姐,关于赡养费追索的法律意见我已经准备妥当,是否需要现在进行讨论?”

母亲的表情瞬间僵硬。我微笑着说:“不好意思程律师,我拨错了,原本是想联系林总监的。”

电话挂断后,病房里陷入了一片死寂。老太太尴尬地告别,母亲狠狠地瞪着我:“你这是故意的!”

“妈,”我递给她削好的苹果,“你知道我为何如此坚持公平吗?因为我已经尝过不公平的苦果。”

她扭过头,拒绝吃我递给她的苹果。我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在前世,我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母亲,自己则啃着苹果核;而现在,我要学会先照顾好自己。

在出差的前夜,我正收拾着行李,突然收到了林世昀的邮件:“新加坡方面临时更改了数据口径,附件是最新的资料,明天早上的会议需要用到。”

我立刻打开电脑,投入到工作中。凌晨两点,手机突然响起,是吴志远:“二姐!妈又说身体不舒服,大姐说她正忙着带孩子,走不开……”

我凝视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表格:“志远,我凌晨四点就要赶飞机,现在正忙着准备重要的资料。”

“可妈一直在呼唤你的名字……”他的声音仿佛被风轻轻吹散,母亲的低语若隐若现,“她说……如果你不出现……她就不吃药……”

我合上眼帘,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前世记忆,那些被要挟的瞬间,再次浮现心头。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我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冬日的湖面:“告诉妈妈,如果她真的感到不适,我已经为她叫了救护车。如果她是在假装……我已经录音了,法庭上见。”

电话那端,一片死寂,如同被冻结的时空。过了许久,吴志远的声音带着颤抖:“二、二姐……你变得不一样了……”

“是的,”我轻声回应,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我终于成熟了。”

新加坡的曙光透过酒店窗帘的缝隙,如同金色的细线洒落进来,我睁开双眼,有那么一刻,我迷失在了时空的交错之中。

床头的项目资料和笔记本电脑,如同灯塔般提醒我,这里不再是那个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小公寓。

手机的震动打破了宁静,林世昀的短信如同晨钟暮鼓:“九点大堂集合,客户提前抵达。”

我迅速地完成了洗漱,换上了藏青色的西装。镜中的我,眼神清澈,不再有前世那种因长期睡眠不足而显露的疲惫。

过去一周在新加坡的工作,如同烈火重燃,让我找回了久违的职业热情。

在酒店大堂,林世昀正与两位新加坡客户进行着交谈。当我走近时,他微微点头,示意我的到来:“吴小姐,这位是星洲集团的财务总监陈先生。”

我用流畅的英语向他们问好,并递上了我精心准备的项目方案。在陈先生翻阅方案的同时,林世昀低声询问我:“昨晚发给你的资料看了吗?”

“不仅看了,我还发现了他们旧系统的漏洞。”我打开平板,调出了一组对比数据,“如果按照原方案转移资产,可能会带来意外的税务负担。”

陈先生突然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吴小姐怎么知道我们使用的是旧系统?”

“行业经验。”我带着微笑回答,当然不能透露我前世深入研究过这个案例的秘密。

会议进行得异常顺畅。会议结束后,林世昀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清弥,你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出色。”他瞥了一眼手表,“下午自由活动,明天还有最后一场会议。”

回到房间,我终于打开了一周以来一直处于关闭状态的手机。微信消息如潮水般涌来,几十条消息瞬间填满了屏幕,大部分都来自医院家属群。吴雅雯发来一连串的语音消息,最后几条已经带着哭腔:“吴清弥你关机是什么意思?妈的病情加重了!”

我冷静地浏览完整个聊天记录,然后拨通了主治医生的电话。前世我曾保存过他的号码,没想到这一世竟然派上了用场。

“刘医生您好,我是吴桂枝的女儿,想要了解一下我母亲的情况。”

“哦,吴小姐啊。”刘医生的声音平静如水,“您母亲只是轻微感冒,已经有所好转。倒是您的姐姐每天都来询问是否可以开具重病证明……”

我紧握着手机:“她为什么要重病证明?”

“她说是需要单位请假。”刘医生停顿了一下,“吴小姐,您母亲恢复得很好,实际上可以考虑出院了。”

挂断电话后,我给母亲病房打了视频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画面中母亲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虚弱地呻吟着:“清弥啊……妈难受……”

“妈,我刚和刘医生通过电话。”我直视着屏幕,“他说您已经可以出院了。”

母亲的表情一僵,随即开始咳嗽:“这……这个庸医……”

“我明天还有最后一场会议,结束后就回国。”我语气平静,“如果您真的不舒服,我让程律师联系养老院评估员今天就去看看?”

“不必了!”母亲的声音突然如雷鸣般响起,但随即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声音又如风中残烛般微弱下去,“妈……妈只是太想你了……”

“我也同样想念您。”我微笑着,如同春风拂面,“因此特意为您带来了新加坡的止痛膏,听说它对心绞痛有着神奇的疗效。”

母亲的脸色仿佛吞下了一只不速之客——苍蝇。在前世,她总是抱怨心绞痛,却从不愿意去医院接受检查,因为那是她用来装病的完美借口。

视频通话结束后,我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窗外的新加坡河波光粼粼,与我前世纵身一跃的那条河流截然不同。手机再次震动,是周叙白发来的短信:“听说你去了新加坡?有个赡养纠纷案想请教你,回国后方便见面吗?”

我凝视着屏幕,陷入了沉思。前世分手后,周叙白迅速迎娶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律师,而我则因为照顾母亲而成为了一名大龄剩女。现在他主动联系我,是偶然还是……

“可以,下周我会联系你。”我简洁地回复后,合上了手机,全神贯注地准备明天的会议资料。

在回国的航班上,林世昀坐在我旁边,罕见地谈起了私事:“家里的病人情况如何了?”

“好多了,非常感谢您的关心。”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他点了点头,话语中仿佛蕴含着深意:“有时候,家人并不需要我们牺牲一切,他们更希望我们能够过得幸福。”

我惊讶地看着他,这番话仿佛是对我在前世经历的精准总结。林世昀微微一笑,递给我一张名片:“下个月在北京有一个行业峰会,我想推荐你去参加。”

名片上印着“亚太金融税务论坛组委会”。在前世,这个峰会是由张维代表公司参加的,他回来后直接晋升为总监。

“谢谢林总监,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准备。”

“称呼我世昀就足够了。”他轻轻合上了笔记本电脑,仿佛关闭了一段故事,接着说道,“清弥,你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仿佛历经沧桑,因此对自己的追求了然于心。”

我的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难道他洞察到了什么?正当我准备回应时,飞机突然遭遇了气流的剧烈冲击,我情不自禁地紧紧抓住了座椅扶手。

“无需惊慌。”林世昀的声音在周围的喧嚣中显得格外清晰,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颠簸只是过眼云烟,平稳飞行才是永恒的旋律。”

这句话如同一股暖流,给予了我力量。是的,我重生归来,不就是为了翱翔于更加平稳和广阔的天空吗?

回到公司,莫予薇带着一丝神秘感拉住了我:“听说是林总监推荐你参加北京峰会?张维在办公室里气得摔杯子呢!”

我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言语。在前世,张维总是处处压制我,而现在,我们的位置互换,这种感觉颇为美妙。

下班后,我直接前往医院。当我推开病房门,却意外地看到两个陌生人正在与我的母亲交谈,吴雅雯站在一旁,手中握着水果刀和削到一半的苹果。

“这位一定是清弥吧?”年长的女性站起身,热情洋溢地握住我的手,“我们是社区老年关怀中心的,特意来了解吴阿姨的康复进展。”

吴雅雯立刻换上了温柔的笑容:“清弥工作繁忙,平日里大多是我在照顾妈妈。”

我注视着她手中那削得凹凸不平的苹果——在前世,母亲总是抱怨我削苹果时浪费果肉,要求我削得既薄又均匀——心中不禁冷笑,但表面上却保持着平静:“感谢社区的关心,我们三姐弟轮流照顾母亲,每个人都尽心尽力。”

“清弥刚从新加坡出差回来。”母亲突然开口,声音虽然微弱,但眼神却透露出锐利的光芒,“她的工作实在太忙了……”

社区工作人员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年长的工作人员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年轻人努力打拼事业固然重要,但也要多花时间陪伴老人啊。”

我带着一抹微笑,轻轻地取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排班表和照顾记录:“您说得对,所以我制定了详尽的排班计划。这是我在照顾妈妈时的用药记录和康复训练表,我想姐姐和弟弟的记录应该也差不多吧?”

吴雅雯的脸色如同乌云密布,显然她没有留下任何记录。一位年轻的工作人员好奇地靠过来,目光落在我的手机上:“哇,真是专业!吴阿姨真是幸运,孩子们都这么用心。”

社区工作人员离开后,吴雅雯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吴清弥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让我难堪吗?”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收起手机,平静地问道,“姐,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医生说还需要观察两天。”吴雅雯瞪着我,语气中带着责备,“你出差一周,都是我和志远在照顾,医药费你先垫上吧。”

我拿出缴费单,轻轻展示:“已经全部结清了。顺便说一下,下周我要去北京参加峰会,已经安排好了护工来顶替我的排班。”

“什么?”母亲突然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坐起来,声音中带着惊讶,“你又要离开?”

“妈,您要小心腰部。”我扶着她,让她靠得更舒适,“峰会对我的职业发展至关重要。”

母亲突然捂住胸口,声音中带着痛苦:“哎哟……我心口疼……”

吴雅雯立刻按下呼叫铃,语气中带着指责:“你看看你把妈妈气成什么样了!”

我冷静地注视着母亲的“表演”,直到护士赶来检查后,才不紧不慢地说:“妈,程律师介绍的养老评估员明天会来做个专业评估,如果您的健康状况真的不适合出院,我们可以考虑长期护理方案。”

“你敢!”母亲忘记了装病,声音中充满了力量,“我不去养老院!”

“那就配合治疗,争取早日出院。”我微笑着说,“妈,您不是常说希望我们有所成就吗?我正在为此努力。”

吴雅雯像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暴,将我拽至走廊,她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响起:“你究竟想要如何?母亲需要的是家人的照料,而非护工的冷眼或是养老院的孤寂!”

“我需要工作,姐姐。”我的目光坚定如磐石,直视着她的双眸,“为何志远能够远行出差,而我却不可?”

“他是男人,肩负着养家糊口的重担……”她的声音渐渐低沉。

“你真的相信这样的说辞吗?”我打断她的话语,如同利剑般直指要害,“志远上个月不是换了辆新车吗?那钱从何而来?难道不是母亲暗中给予的吗?”

吴雅雯一时语塞,随后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夜风中的低语:“清弥,母亲已经立下了遗嘱,房子和存款都将归我和志远所有。你现在若能好好表现,我或许还能为你说上几句好话……”

我的心如同被利刃划过,虽然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局,但亲耳听到这消息,依旧痛彻心扉。前世直到我被无情驱逐,才知道遗嘱的存在,而如今……

“多谢姐姐的提醒。”我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不过,我相信凭借自己的力量,我能活得很好。”

一回到家,我便立刻拨通了程玥的电话:“程律师,关于赡养费的追索问题,我需要您提供更详尽的建议。”

“恰好,我的同事明天计划去医院评估一位老人的状况……”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关切。

“正是我的母亲。”我苦笑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能否请您亲自前来?我有一些新的发现需要您了解。”

翌日,程玥与评估员一同抵达医院。她年约三十,短发显得精神干练,左眉上的疤痕在阳光的映照下更加显眼。在评估过程中,母亲表现出异常的配合,与昨日“心绞痛”的模样判若两人。

评估结束后,程玥将我拉到一旁,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吴小姐,根据初步评估,您母亲的身体状况相当稳定,完全可以在家中接受护理。但是……”她递给我一份文件,“我在查阅病历记录时发现了这份文件。”

那是一份精神评估报告,日期标注为三个月前,结论是“轻度认知障碍,需定期复查”。

“医院没有通知你们吗?”程玥的眉头紧锁,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我轻轻摆头,如同秋千在风中轻轻摆动,前世的母亲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未曾接受过这样的检查。这究竟暗示着什么?她的立遗嘱能力是否会因此而受到波及?

程玥仿佛洞察了我心中的迷雾:“认知障碍并不一定会削弱遗嘱的效力,但如果结合其他证据……”她的话语中带着深意,仿佛在暗示着什么,“这确实值得深入挖掘。”

正当我们交谈之际,吴志远如同一阵旋风般闯入医院的长廊:“二姐!你带人来评估妈是什么意思?”

我如同湖面般平静地收起文件:“专业的评估对妈的康复大有裨益。志远,你是否知晓妈曾经接受过精神评估?”

他的脸色如同乌云密布:“什么……什么精神评估?”

“就在三个月前。”我的目光如同利剑般紧盯着他的眼睛,“是你们背着我带妈去做的吗?”

“胡言乱语!”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提高,“妈好好的,为什么要做精神评估!”

程玥及时插话,如同春雨般及时:“吴先生,我是明理律师事务所的程玥。关于您母亲的遗嘱……”

“什么遗嘱?没有这回事!”吴志远的额头如同露珠般冒出汗水,他转身匆匆离去,“我……我得去看看妈!”

程玥与我交换了一个眼神,如同两盏灯塔在黑夜中相互辉映。谜团如同深海中的暗流,越来越深不可测。

在北京峰会的最后一天,我正忙碌地整理着演讲资料,手机突然如同鼓点般疯狂震动。屏幕上,吴志远的名字如同流星般闪烁,连续十几个未接来电后,终于化作一条短信:“妈摔倒了!正在人民医院急诊!”

我的手指微微颤抖,几乎让咖啡杯如同落叶般翻落。前世的母亲确实曾摔倒,但那是在两年后的事情。难道时间线又发生了变化?

林世昀注意到了我的异常,如同夜鹰般敏锐:“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