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住院婆婆不让我输血,我起疑心去做亲子鉴定看到结果后惊呆了

发布时间:2025-08-03 15:01  浏览量:24

不行,绝对不行!林晚,我告诉你,我的孙子,金贵着呢,不能用你的血!”

婆婆张桂芬尖利的声音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我的耳膜,穿透了医院走廊里浓重的消毒水气味。

我愣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的儿子,我怀胎十月掉下来的肉,周乐乐,现在就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因为急性溶血性贫血,小脸苍白得像一张纸,医生说急需输血,最好是直系亲属的。

我是O型血,乐乐也是,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我的婆婆,乐乐的亲奶奶,竟然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死死拦在我的面前,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狰狞表情对着我嘶吼。

“妈,您在说什么胡话?”我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医生说了,我的血最合适,能最大程度避免排异反应,乐乐现在等着用血救命啊!”

“救命?用你的血那才是要他的命!”张桂芬一把推开我伸向护士的手,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我早就找人算过了,你这命格,硬得很,克我们周家,你的血不干净,输给乐乐,会让他折寿的!”

我简直要被这荒谬的言论气笑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东西?

“妈,这是医院,我们得信科学!”我试图跟她讲道理,可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我不管什么科学不科学,我只知道那是我周家的独苗,不能有任何闪失!”她寸步不让,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我读不懂的惊慌和决绝。

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我的丈夫,周浩。

他站在婆婆身后,一脸的为难和纠结,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周浩,你快劝劝你妈!乐乐是我们的儿子,他现在很危险!”我几乎是在哀求他。

周浩动了动嘴唇,却只是扶住他妈的胳膊,低声说:“晚晚,要不……要不我们再等等血库的消息?妈也是担心乐乐,她年纪大了,你别跟她置气。”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像是被一块巨大的冰块包裹住,从里到外,凉得透彻。

“等?周浩,乐乐等得起吗?医生说他随时可能因为缺氧导致器官衰竭,你听不懂吗?”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绝望的尖锐。

周围路过的病人和家属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我却已经顾不上了。

我的儿子在里面生死未卜,我的丈夫和婆婆却因为一个荒诞不经的理由,在这里阻挠我救他。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

“你吼什么吼?显得你多心疼儿子?”张桂芬见我情绪激动,反而更加理直气壮,“我们周家的事情,用不着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外人?

结婚五年,我为这个家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到头来,在她眼里,我竟然还是个外人?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晚晚?”周浩似乎也觉得他妈的话太过分了,皱着眉说了一句。

“我怎么就不能说了?我说错了吗?要不是她没把我的宝贝孙子照顾好,乐乐能遭这个罪?”张桂芬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我最亲的人,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陌生和无力。

争吵还在继续,可我的心已经麻木了。

护士看不下去,走过来劝解:“家属别在这里吵了,会影响到其他病人的。关于输血的事情,你们尽快商量好,孩子的病情确实不能再拖了。”

说完,护士同情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进了护士站。

那一眼,像一根针,刺破了我强撑的坚强。

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为什么?

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婆婆会如此激烈地反对我给乐乐输血。

就算她再不喜欢我,再迷信,可乐乐是她的亲孙子啊,她怎么能拿自己孙子的性命开玩笑?

这不合常理,完全不合常理。

除非……除非有什么更深层的原因,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敢让我知道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一颗种子,悄无声息地在我心里破土而出。

我死死地盯着张桂芬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她躲闪着我的目光,眼神深处,除了固执和蛮横,似乎还藏着一种……心虚。

对,就是心虚!

她到底在隐瞒什么?

这个念头像藤蔓一样,疯狂地在我脑海里滋长,缠绕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正在这时,周浩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说了几句,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好了好了,别吵了,”他挂掉电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血库那边来电话了,说找到匹配的血源了,正在送过来,乐乐有救了!”

张桂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弛下来,甚至还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

我看着他们母子俩劫后余生的庆幸模样,心里的那颗怀疑的种子,却在这一刻,彻底生根发芽。

血库的血,终究不如亲人的血安全。

他们宁愿用血库的血,冒着那微乎其微的风险,也坚决不让我这个亲生母亲来输。

这里面,一定有鬼。

我擦干眼泪,没有再和他们争辩。

我默默地走到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前,看着里面小小的、脆弱的乐乐,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周浩,张桂芬,你们最好祈祷,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否则,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

一个都,不会。

我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几个字:

亲子鉴定。

乐乐的输血很顺利,小家伙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了起来,生命体征也渐渐平稳。

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周浩和张桂芬都松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喜悦,仿佛之前那场惊心动魄的争吵从未发生过。

张桂芬甚至还假惺惺地拉着我的手,拍了拍,说:“晚晚啊,你看,我就说吧,我们乐乐福大命大,肯定会没事的。之前妈也是太着急了,说话重了点,你别往心里去。”

我看着她那张堆满褶子的笑脸,只觉得一阵反胃。

我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有说话。

我的沉默,在他们看来,或许是默认,是妥协。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晚上,周浩留在医院陪夜,我被他们“劝”回了家。

美其名曰让我好好休息,毕竟这几天我也累坏了。

我没有拒绝。

我确实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好好梳理一下我的思绪,以及,执行我的计划。

空荡荡的家里,到处都是乐乐的影子。

玄关处他歪歪扭扭的小鞋子,沙发上他最喜欢的奥特曼玩偶,墙上我们一家三口的合照,照片上的我们,笑得那么开心。

曾几何时,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有一个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踏实上进的丈夫,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还有一个虽然有些挑剔但总体还算过得去的婆婆。

可现在,这一切,都像一个巨大的谎言,一个精致的泡沫,随时都可能被戳破。

我打开电脑,关于亲子鉴定的信息铺天盖地而来。

我选择了一家看起来最正规、最注重隐私的机构,在网上下了单。

做这一切的时候,我的手一直在抖。

我一遍遍地问自己,林晚,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被婆婆的胡言乱语刺激得精神失常了?

那可是你的儿子,你亲生的儿子啊!

你怎么能怀疑他?

可是,婆婆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她那些不合常理的举动,像电影画面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

直觉告诉我,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却又精准得可怕。

几天后,一个不起眼的快递包裹送到了我的手上。

我把它藏进衣柜最深处,心脏砰砰直跳,像是做贼一样。

乐乐出院了,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张桂芬大概是觉得之前做得太过火,这几天对我殷勤得有些过分。

她包揽了所有家务,每天变着花样给乐乐做好吃的,甚至还主动给我买了新衣服。

“晚晚,来,试试这个,我看着颜色衬你。”她把一件连衣裙递给我,笑得一脸慈祥。

周浩也对我体贴入微,下班回家会主动分担照顾孩子的任务,晚上还会给我按摩肩膀。

他们越是这样,我心里的不安就越是浓重。

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平静得让人窒息。

他们在用这种方式,来弥补,来掩盖什么。

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拿到乐乐样本的机会。

头发,是最好的选择。

这天下午,我陪乐乐在客厅玩积木。

他玩得正开心,小脑袋凑过来,要我看他搭的“城堡”。

机会来了。

我伸出手,假装爱怜地抚摸他的头发,指尖轻轻一捻,几根柔软的、带着发囊的头发,就落入了我的掌心。

我将手收回,紧紧地攥着,手心里全是汗。

“妈妈,你看,这是我给奥特曼建的家!”乐乐仰着天真的小脸,对我炫耀着他的杰作。

我看着他清澈的、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心里涌上一阵巨大的罪恶感。

乐乐,对不起。

妈妈不是不爱你,妈妈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

晚上,等所有人都睡熟了,我悄悄地溜进卫生间。

我从衣柜里拿出那个被我藏起来的盒子,按照说明书上的步骤,小心翼翼地将乐乐的头发和我的头发,分别放进了不同的样本袋里。

然后,我填写了匿名的申请表格,将所有东西封装好。

第二天一早,我借口出去买菜,将那个承载着我所有希望和恐惧的包裹,投进了路边的邮筒。

在包裹掉进邮筒的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

无论结果如何,我和这个家之间,已经有了一道无法逾越的裂痕。

等待结果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变得沉默寡言,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周浩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晚晚,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没从乐乐生病的事情里缓过来?”他关切地问我。

我摇摇头,说:“可能有点累吧。”

“要不,等周末我们一家人出去散散心?去郊区的农家乐怎么样?乐乐肯定喜欢。”他提议道。

我看着他一无所知的脸,突然觉得很可笑。

散心?

如果结果出来,证明我的怀疑是错的,那皆大D欢喜,我们或许还能回到过去。

可如果……如果我的怀疑是真的呢?

周浩,到那个时候,你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是一直都知道,还是和我一样,被蒙在鼓里?

我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我像一个即将走上刑场的囚犯,在等待着那最终的审判。

一个星期后,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尊敬的客户,您好。您委托的样本检测已出结果,请凭验证码登录官网查询。】

那一刻,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机“叮”的一声,吓得我差点跳起来。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手指僵硬得不听使唤。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那个链接。

网页加载的进度条,每走一格,都像是在凌迟我的心脏。

终于,页面跳转了。

一份PDF格式的报告,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颤抖着手,点开了它。

在报告的最下方,有一行结论,被加粗、放大,像一个巨大的烙印,狠狠地烙在了我的眼睛里,我的心上。

【根据DNA遗传标记分析结果,排除送检样本(母亲)与送检样本(孩子)之间存在亲生血缘关系。】

排除……亲生血缘关系。

这几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

我懵了。

彻彻底底地,懵了。

手机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板上,屏幕碎裂开来,就像我此刻的心。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我不知道自己在地板上坐了多久。

窗外的天色,从明亮到昏黄,再到彻底被黑暗吞噬。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像一团被搅乱的浆糊,什么都想不了,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那份鉴定报告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的神经上。

排除亲生血缘关系。

乐乐,我叫了五年“儿子”的孩子,竟然,不是我亲生的。

这怎么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我明明记得,分娩时的剧痛,第一次抱他入怀时的温软,他对我说的第一声“妈妈”,他迈出的第一个摇摇晃晃的步子……

这五年来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这些记忆,难道都是假的吗?

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如果乐乐不是我的儿子,那我的儿子呢?

我的亲生儿子,现在在哪里?

一个更让我毛骨悚然的念头,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婆婆。

是她。

一定是她搞的鬼。

她那天的反应,她那些荒谬的借口,她那心虚的眼神……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不是怕我的血“不干净”,她是怕我们的血型一旦做配对,会暴露这个惊天的秘密!

我的血型是O型,周浩是A型。

根据遗传定律,我们的孩子,只可能是O型或者A型。

而乐乐,恰好是O型。

所以这么多年,我们谁都没有怀疑过。

可如果,如果我的孩子,生下来是A型呢?

不,不对。

如果只是血型的问题,她完全可以找别的借口,没必要反应那么激烈,甚至不惜用迷信这种拙劣的理由来搪塞。

除非……除非乐乐的血型,根本就不是O型!

或者说,乐乐的血型,和周浩也对不上!

这个想法让我浑身一震。

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冲进卧室,像疯了一样翻箱倒柜。

我要找到乐乐的出生证明,上面应该有他的血型记录。

终于,在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我找到了一个陈旧的牛皮纸袋。

我没有钥匙,情急之下,我找来一把剪刀,粗暴地撬开了锁。

纸袋里,是乐乐的各种证件。

我颤抖着手,拿出了那张已经有些泛黄的出生证明。

在血型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

O型。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是我多想了吗?

如果乐乐的血型没有问题,那婆婆到底在隐瞒什么?

难道……难道乐乐不是周浩的儿子?

不,不可能。

婆婆那么重男轻女,把乐乐当成眼珠子一样疼,怎么可能让周浩替别人养儿子?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到处都是死路,找不到任何出口。

“咔哒。”

门锁转动的声音,将我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是周浩回来了。

我慌忙将手里的东西塞回抽屉,可已经来不及了。

周浩推开门,看到一片狼藉的卧室和失魂落魄的我,愣了一下。

“晚晚,你这是怎么了?找什么东西呢?”他走过来,关切地问。

我看着他,那张我曾经无比熟悉的脸,此刻却变得无比陌生。

我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这场骗局的同谋,还是和我一样的受害者。

我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的异常,终于让周浩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看到了被我撬坏的抽屉,看到了散落一地的证件,也看到了我脚边那部屏幕碎裂的手机。

他弯腰捡起手机,屏幕还亮着,那份刺眼的亲子鉴定报告,就那样毫无遮拦地呈现在他眼前。

周浩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的表情,在瞬间经历了震惊、错愕、难以置信,最后,定格成一片死灰。

“这……这是什么?”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不错过他任何一丝一毫的反应。

他拿着手机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

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份报告,仿佛想从上面看出一个洞来。

“假的……这一定是假的!”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林晚,你从哪里搞来这种东西?这是伪造的!是骗人的!”

他的反应,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那种从心底深处涌出的震惊和崩溃,是演不出来的。

我的心,稍微松动了一下。

或许,他真的不知情。

“周浩,”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我应该知道什么?”他激动地走过来,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林晚,你是不是疯了?乐乐是我们的儿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儿子!你怎么能拿这种东西来侮辱他,侮辱我们这个家!”

“侮辱?”我惨笑一声,眼泪夺眶而出,“周浩,你到现在还觉得,是我在无理取闹吗?”

我用力推开他,指着门口的方向,一字一顿地说:

“你现在,立刻,去把你妈叫过来。”

“我要当着你们母子俩的面,问个清楚。”

“今天,这个家里,必须有人给我一个解释!”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周浩被我的气势镇住了。

他看着我,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我知道,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这个家里隐藏了五年的秘密,即将被揭开。

而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个血淋淋的真相。

客厅里的空气,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我坐在沙发的一端,周浩和张桂芬坐在另一端,中间的茶几,像一条楚河汉界,将我们分割在两个世界。

张桂芬的脸色很难看,从进门开始,她就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周浩则像一头困兽,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说吧。”我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冷得像冰。

我的目光,像一把手术刀,直直地剖向张桂芬。

“妈,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张桂芬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妈!你倒是说话啊!”周浩终于忍不住了,冲到她面前,几乎是在咆哮,“那份报告到底是怎么回事?乐乐……乐乐到底是不是我和晚晚的儿子?”

他把那份被我打印出来的鉴定报告,狠狠地摔在茶几上。

白纸黑字,像一张催命符。

张桂芬看着那份报告,浑身一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沙发上。

“我……我……”她支吾了半天,眼泪先掉了下来,“我都是为了我们周家好啊……”

她这句话,无异于承认了一切。

周浩的身体晃了晃,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而我,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在亲耳听到她承认的这一刻,心脏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

“为了周家好?”我冷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讽刺,“为了周家好,你就可以偷走我的儿子?为了周家好,你就可以让我管别人的孩子叫了五年的儿子?”

“张桂芬,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石头吗?”

我的质问,像一记记重锤,敲在她的心上。

她终于抬起头,老泪纵横的脸上,充满了悔恨和痛苦。

“晚晚,对不起,是妈对不起你……”她哭着说,“可是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啊……”

接下来,从她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我终于拼凑出了一个让我如坠冰窟的真相。

五年前,我在医院生下了一个男孩。

可那个孩子,一生下来,就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就算花再多的钱,也未必能治好,将来也是个药罐子,会拖垮整个家。

对于一心盼着抱孙子,盼着周家有后的张桂芬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她接受不了自己唯一的孙子,是个“不健康”的孩子。

她怕我伤心,更怕周家“绝后”。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她从一个在医院当护工的远房亲戚那里得知,隔壁病房有一个刚出生的男婴,他的妈妈是个未婚先孕的年轻女孩,生下孩子后就跑了,联系不上家里人,孩子等于是被遗弃了。

一个罪恶的念头,在张桂芬的脑海里疯狂滋生。

她买通了那个亲戚,趁着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两个孩子,调了包。

她把那个健康的孩子,抱到了我的身边,成了我的“儿子”,周乐乐。

而我那个可怜的、患有重病的亲生儿子,则被她狠心地,连同那个被遗弃的标签一起,送去了福利院。

“她说那个孩子反正也是没人要的,我们养着他,是积德,是给了他一条活路……”张桂芬泣不成声,“我想着,这样对谁都好,你能有一个健康的儿子,我们周家也能有后,那个孩子也不用去福利院受苦……”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我的声音,冷到极致。

我看着眼前这个哭得肝肠寸断的老人,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同情。

我只觉得,遍体生寒。

这是何等的自私!何等的残忍!

她为了自己所谓的“周家好”,亲手毁掉了我的人生,也毁掉了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的命运。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张桂fen的脸上。

是周浩。

他双目赤红,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狮子。

“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他指着自己的母亲,手指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那是我的儿子!是我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他一拳砸在茶几上,玻璃茶几应声而碎,发出刺耳的巨响。

“我辛辛苦苦养了五年的儿子,不是我的!我流着我血脉的亲骨肉,却被你扔到福利院里自生自灭!”

“你还是人吗?啊?你还是我妈吗?”

周浩崩溃了,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他的哭声,充满了悔恨、痛苦和无尽的绝望。

我看着眼前这母子相残的一幕,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快意。

我只觉得累,前所未有的疲惫。

这个家,已经完了。

从她做出那个决定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完了。

我站起身,不想再看这出令人作呕的闹剧。

“周浩。”我叫他的名字,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我们离婚吧。”

我说。

“这个充满了谎言和欺骗的家,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还有,”我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句对我而言,最重要,也最残忍的话。

“我要去找我的儿子。”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离婚?不!晚晚,我不离婚!”

周浩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冲过来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晚晚,我知道是妈做错了,是她对不起你,我代她向你道歉,我给你跪下都行!求求你,别说离婚好不好?”

他的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平时半分体面的样子。

“我们还有乐乐,乐乐不能没有妈妈啊!”

“乐乐?”我自嘲地笑了笑,甩开他的手,“周浩,你到现在还拎不清吗?乐乐不是我的儿子!我凭什么要为了一个和我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继续留在这个让我恶心的地方?”

我知道我这句话很残忍,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可我控制不住。

我心里的怨恨,像野草一样疯长,快要把我整个人都吞噬了。

我的儿子,我的亲生儿子,因为眼前这个自私的老太婆,在外面受了五年的苦,生死未卜。

而我,却像个傻子一样,替别人养了五年的儿子。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唐,更可笑的事情吗?

“晚晚,你不能这么说乐乐,他……”周浩还想说什么,却被我冷冷地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