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充值游戏999元,眼睛都不眨,我一天8元生活费,妈妈还嫌多
发布时间:2025-08-03 23:44 浏览量:29
刚接到大学录取通知,母亲便宣布我已成年,学费需自力更生。
我紧握双拳,满脸羞愧地站立。
而我的弟弟正坐在沙发上沉迷游戏,兴奋地大声呼喊。
“我这身装备可是花了999元,快救我!”
父母却显得十分满意。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工作通知,迅速将自己打包,卖给了电子厂。
然而,一旦钱到手,他们便以奶奶为由向我施压。
“你已长大,该承担起照顾老人的责任了,这笔钱你得拿出五千。”
奶奶对我摇头,但我还是将一半的钱转入了父亲的账户,剩下的用作我的学费。
他们将我送到学校,看到经济实惠的食堂,母亲兴奋地给我打电话。
“一天八块的生活费就足够了。”
看来,我又得将自己廉价出售了。
...
他们可真会算计,一天就给八块钱,好名声捞着了,钱还省了。
开学那天,雨下得老大,我浑身都湿透了,跟只落汤鸡似的。
我一边打哆嗦,一边把行李往宿舍搬,心里头却盼着啥似的。
那个电话跟给我生活按了暂停键似的,在耳边一直响。
“闺女,我跟你爸去食堂瞅了瞅,馒头五毛一个,中午两荤一素四块,晚上一碗粥两块。我跟你爸合计着,一天给你八块钱。”
我妈那精打细算的样儿,可她前阵子刚买了个金镯子。
她在电话那头特兴奋,嗓门大得很!
外头又热又潮,我心跟身子似的,都是凉的。
旁边的室友都听见了,一个个朝我看过来。
那些眼神里,有吃惊的,有笑话我的,还有可怜我的。
我尴尬得不行,轻轻说了句:“妈,不够花啊!”
那边立马就火了,冲我喊:
“你当我跟你爸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你都十八了,我们本来都能不管你了,可你好歹考上大学,也算给我们争了脸。”
“我送你上学,路上瓶汽水都舍不得买,你倒好,这么浪费,真把自己当小公主了?”
可家里条件也不差啊,三套房两辆车,我爸妈还开着个超市。
一天挣得都不止几千,为啥对我这么抠门?
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跟我以前的日子似的,犟着不肯掉下来。
一个室友走过来,接过去电话,轻声细语地应着。
“阿姨,我们会照看好茹蜜的,您放心,学校还有勤工俭学的活儿呢。”
她是我对床的陈念娣,说话带着广东腔。
一看就是个温柔又勤快的姑娘,这会子已经把自己床铺收拾好了。
电话那头停了下,赶紧回话说。
“大学还能挣钱,果然读书好……有你在,我们就放心了,听声音你是对床的陈念娣同学吧?”
“阿姨,是我呀。”
“我们家闺女要是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有空来阿姨家玩啊。”
“好的呀……”
电话挂了,陈念娣把手机递给我,她虽说帮我应付了我妈,我心里头却堵得难受。
旁边床上传来个冷冰冰的声音,带着股子嘲讽劲儿。
“陈念娣,你打算咋照顾唐茹蜜?接下来的班费你帮她交?还是水卡电卡的钱你出?自己瞎做主!”
“还真当自己做了啥好事,真是傻得可笑!”
许安话音刚落,又一头扎进被窝睡了。
我的眼神落在栏杆上的名字——许安,从我进这屋起,她好像就没离开过床。
桌上的化妆品,我在我妈梳妆台和电视上见过,可叫不上名儿。
她说话是直了点,可我心里头隐隐觉得她说得对。
陈念娣的脸涨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室友吴洋赶紧走过来,飞快地扫了眼桌上的东西。
“你个京城本地的,哪懂我们这些普通人的难处,可不是嘛,三百块对你来说,顶多一支口红钱!”
大学生活才刚开头,就吵起来了,这是我最不想看见的。
我只好带着歉意,看了看四周。
“对不起啊,我的事让大家不痛快了。”
班级群里突然弹出条消息:
“大家交50块班费,班里日常用,截止到后天。”
这条消息跟颗定时炸弹似的。
我手里攥着手机,刚收到4块钱,加上临走时给的20块生活费,还差26块。
我该咋办啊?
难不成真要去卖点啥?
手机屏幕一亮,一条短信蹦了出来。
“你该多学学陈念娣,一点不体谅爸妈,今天给你的八块钱扣一半。跟你说,你就是锻炼太少,你爸说,现在好多孩子连饭都吃不饱。”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紧跟着就是四块钱的转账。
我深深叹了口气,原以为考上大学是我逃出去的开始,没想到在这么重的日子面前,我跟一盘散沙似的。
天黑了,校园论坛上有个帖子火得很快:
“听说了没?我们学院有个奇葩妈,一天就给闺女八块钱,我都替那姑娘心疼,她好像住漱玉楼。”
我正晾衣服呢,陈念娣把手机递给我,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比我还着急,还生气。
“到底是谁这么闲得慌!你说我们咋办?都猜到我们住哪儿了!”
我冷静下来,语气平静。
“念娣,没有人会相信的。”
就像我把聊天截图发给辅导员,她也只是怀疑我。
“你是不是只截了一部分,你是不是把钱花光了,你爸妈才这么说的!”
“唐茹蜜,你最好再和家里人沟通一下,毕竟大学四年,班级活动是不能缺席的。”
至于辅导员是怎么了解到情况的,我就不知道了。
陈念娣还想争辩什么,她突然震惊地看着评论区。
“这是故意的吧,都2025年了,少来点这种无聊的东西好不好?”
“我敢打赌,接下来就是直播带货,走上网红的边缘。”
“什么年代了,在京城上大学,一个月一千五都勉强。”
我的电话又响了,手里还拿着泡沫。
我用眼神向陈念娣求助,希望她能帮我接电话。
还没等我开口,陈念娣就迅速跑过去,按了一下我的手机,然后把它递给我,打开了免提放在我耳边。
一声怒吼差点震破我的耳膜。
“唐茹蜜,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不学好,还知道用舆论来控制人了!”
“我命令你立刻把帖子撤掉!”
是辅导员的声音!
没有调查就给我定罪,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
我平静地解释。
“老师,我没有电脑,根本发不了帖子。”
那部手机太旧了,除了打电话和发短信,偶尔它心情好我能刷到一些新闻。
但谁会相信呢?
那家伙一听声音,怒气更盛了。
“别想蒙混过关!现在手机也能搞定!别忘了写一篇一千字的检讨。”
“接下来的一年,评优评先的事,你就别惦记了!”
我默默地拧开水龙头,冲掉手上的泡沫。
心里清楚得很,无论我如何解释,辅导员都不会信我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或许就像热门评论里说的那样,去搞直播边缘内容就能挣到钱。
陈念娣一听这话,眼睛急得发红,急忙替我辩解。
“老师,茹蜜的手机只能打电话发短信,就是个带屏幕的老年机。”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随即挂断了电话。
我不明白,辅导员为何会对我有这样的误解。
我们甚至都没怎么打过照面。
突然,我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从我小时候起,我母亲就在外人面前败坏我的名声,说我性格顽劣,难以管教,甚至有杀人倾向。
从幼儿园到高中,她不止一次地对老师说:
“老师,我们茹蜜撒谎都不眨眼,总是一个人看些阴暗的东西,您多担待。”
我至今也想不通,她为何要这么做。
母亲的短信,就像恶鬼缠身一样。
“你这个不孝女,我们家有你说的那么穷吗?我已经告诉老师了,勤工助学的岗位不给你,你去干岂不是丢我们的脸!”
“这周的生活费你自己想办法,算是对你的惩罚。”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紧紧咬着颤抖的牙齿,鼻子一酸。
手里只有两块钱。
为什么?难道我死了,他们就满意了吗!
但我依然倔强地不让眼泪流下来。
陈念娣脸色一变,她也看到了。
我还没哭出来,她已经哭得满脸通红,从口袋里不舍地掏出饭卡,但语气坚定。
“茹蜜,这周我们一起吃。”
吴洋一听到哭声,走过来就看到了我的手机屏幕,她的眼神冷得像要杀人。
过了一会儿,她无奈地开口。
“我从来没听说过,用克扣孩子的口粮来惩罚的。”
“而且接下来要军训,要是吃不饱,你们俩都得晕倒。”
陈念娣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立刻附和:
“我父母还在种地呢,但每个月也给我一千五,说要是不够再说。”
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我拿起手机,慢慢睁开眼睛,声音沙哑。
“走一步看一步,这几天我去商业街问问有没有工作。”
陈念娣立刻眼睛一亮。
“我和吴洋陪你一起去。”
“校规第10条,A大的军训不能逃!”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是许安,她看着我的眼睛愣了一下。
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我身体一僵,默默地爬上了床。
深夜,我躺在床上,雨点“劈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
一天八块钱,明天吃饭喝水得省着用了。
周围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但我的手机屏幕亮了,是一条私信。
“你就是那位一天八块钱的小姑娘吧。叔叔养你,一个月三千,怎么样?只需要周末陪我两天就好了。”
头像是一个中年男人,但样子有点眼熟。
紧接着,我手机里又蹦出一条消息。
“靓女,明天校门口见,那辆黑色保时捷,冰红茶搁上面。给你三千,机会仅此一次。”
还有……
“我们这儿招平面模特,待遇优厚,小姑娘考虑下?”
“捐卵、代孕有兴趣吗?一次十几万,大学四年的开销全搞定。”
……
我心中冷笑,原来想走赚钱捷径,这么容易啊。
后面的信息越来越不堪,我截图保存,发给了辅导员。
只留下一句简单的话。
“老师,我的隐私泄露了。”
已是深夜两点,我很快收到了回复。
“唐茹蜜同学,你做得很好,我会调查,不会影响你的评优评先。”
“还有,别忘了交班费!”
去吧!这糟糕的世界,每一步都在逼我低头。
军训正热火朝天,但今天一向准时的许安却请假了,不知去向。
吃午饭时,陈念娣在我旁边抱怨。
“千金小姐和我们不一样,军训想逃就逃!”
吴洋皱眉,第一次为许安辩护。
“说不定是生病了,军训影响学年评优评先。”
我没注意她们的对话,只希望她们能留点剩饭。
一周了,还没找到工作,商业街的饭馆老板只要大二的,晚上的班次早被抢光。
口袋里只剩五块钱,幸好还能吃几天馒头。
辅导员打来电话,语气热情。
“唐茹蜜,来办公室一趟。”
我心中一喜,难道是工作的事有眉目了?
但推开门,看到爸妈在里面,我脸色一沉。
他们却笑得温和,好像多爱我似的!
不得不承认,他们比我更会演。
妈妈擦着眼泪,语气抱怨。
“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没钱不知道跟家里说?50块班费还要我们来,你知不知道我们一天误工费多少?”
辅导员低头时,却警告地瞪了我一眼。
我无力极了,抿着嘴唇不说话。
辅导员有些不耐烦。
“你和父母好好沟通,我相信每个父母都是爱孩子的,你不要想得太偏激。”
“我……”
爸爸抓住我的胳膊,打断我的话,对辅导员微笑。
“这孩子从小就爱撒谎,给的钱肯定乱花了。”
我的手被捏得生疼,忍不住皱眉。
辅导员见状,眉头舒展,提议。
“孩子一天八块不够,至少得一千五一个月。”
爸妈连声答应。
我一言不发地站着,心里明白接下来一个月生活费难了。
一出教学楼。
“啪!”
爸爸抬手,狠狠一巴掌扇过来,怒骂:
“我不管你去卖还是什么,自己想办法,还让我丢脸。”
我被打懵了,愣在原地摸着红肿的脸。
周围一下安静了,审视和唾弃的目光投来,仿佛置身地狱。
妈妈注意到周围的目光,佯装怜惜地拉我的手。
“茹蜜,你怎么把钱都花完了?这么不节俭,以后社会要吃大苦头。”
我站在原地失声,余光瞥见二楼辅导员的身影。
他们到底要怎样?
难道真要我贱卖自己?
脑子里那条三千一次的短信,一闪而过。
周围人没走,在窃窃私语。
爸爸不耐烦地从包里掏出一百块,砸在我脸上。
风一吹,钱差点被吹走。
我急忙用手去接,爸妈一阵嗤笑,眼神中满是讥讽。
仿佛在说你大学生又怎样?还不是要吃嗟来之食!
人群中走来一个亮眼的身影,踩着高跟鞋,拉着我的手就走。
路过我父母时,停了下来,满是嚣张和傲慢。
“就一百块过一个月?唐茹蜜你不会真是蜜蜂转世,每天只喝花蜜吧!”
爸妈脸色苍白。
众人哄笑!
我也勾起唇角,看着眼前肆意的许安,轻声回答。
“或许是!”
爸妈气急败坏,爸爸抬脚想踢我,但被许安一把拉开。
他脸色铁青,放下狠话。
“有本事,你一年都不要给我打电话要生活费,你个丫头片子翻天了!”
“你这种赔钱货,去卖都没人要!”
我没回应,头一回目睹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计可施,心里暗自发笑。
他们除了用生活费来要挟我,还能耍什么花招?
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许安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直接开口说。
“他们是你的父母,他们的钱,你用得理所当然,何必感到羞愧和尴尬!”
“难道要他们立下字据,承诺永远不需要你来照顾?”
我猛地抬头,与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对视,心中充满了震惊。
从小到大,父母总是教导我要懂得感恩。
六岁那年,我就开始帮忙家里做饭洗衣,那时他们总夸我懂事,说弟弟什么都不会,调皮捣蛋。
十一岁那年,我因为回家晚了,他们骗我说弟弟生病住院了,电话里责怪我是个女孩,果然靠不住。
实际上他们全家去了桂州岛度假,连发朋友圈都忘了屏蔽我。
十五岁那年,妈妈过四十岁生日,我忙前忙后做了一桌菜,却没得到一句夸奖。
弟弟随便搜了句祝福语,就被妈妈抱起来亲了一口,称赞道。
“我的宝贝儿子真厉害,不像某些人,一点表示都没有!”
我蜷缩在角落,低头让泪水滴进饭里。
……
如今,弟弟考不上高中,爸妈花了近五十万才把他送进一所普通高中,却毫不心疼。
从小到大,我都是靠学校的补助和奖学金,甚至因为成绩优异连学费都免了。
现在,我这个“赔钱货”只要一顿饭,就好像要了他们的命。
但我也是人,不是物品。
突然,我的额头被轻轻弹了一下。
“你怎么了?”
许安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表面上还是那副冷漠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小声附和。
“对啊,孩子一出生,父母就应该一辈子对他负责。”
然后,一叠钞票被塞进我的口袋,许安的眼神坦然,眼角带笑。
“先解决吃饭的问题吧!”
大约一千块!
匆匆赶来的陈念娣很不认同我的话,看了一眼那叠钞票,脸上露出惊讶。
“爸妈每天工作那么辛苦,我们得多理解他们,家庭应该互相支持。”
吴洋推了推发呆的陈念娣,对我眨了眨眼。
“这钱就当是许安借给茹蜜的。”
她的话只适合她的家庭,不是所有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
我没说话,和他们继续下午的军训。
那天晚上,学校里灯火辉煌,大门外是繁华的京城。
我偶然走到了校门口。
马路对面果然停着一辆黑色卡宴,但车上并没有他说的那瓶饮料。
我躲在暗处,一直站在原地不动。
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观察我。
一回头,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几对情侣在闲逛,偶尔有一两个骑车的人经过。
于是我一狠心,给那个号码发了一条短信。
“哥哥,我到门口了。”
一个男人从车里出来,四处张望,把手中的冰红茶放在车顶。
我连忙拿起手机,趁机“咔咔咔”地拍照!
但距离太远,手机拍出来很模糊,我嘟囔了一句。
“要不我走近点拍!”
一声嘲讽从我身后响起。
“你不要命了,还学会钓鱼执法了。”
许安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趁机拿走了我的手机,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幸好捂住了嘴巴。
没注意到,那个男人走近了,拿起手机拨电话,猥琐地看向我们。
许安举起手机,眼神轻蔑地看向那个男人,开口就是嘲讽。
“你算什么东西?”
然后挂断了电话。
这副语气,让我突然意识到,难道我傍上了大款?
那男的气冲冲地走来,手里的手机都快被他捏变形了。
我急得想拽许安走,她却站在那儿,甚至向前跨了一步,挡在了我前面。
那男的一靠近,那股子嚣张劲儿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谄媚和无奈。
“许小姐,您要是觉得无聊,也别拿我开涮啊!”
我吞了口唾沫,简直不敢相信这场危机就这么结束了。
许安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语气冷冰冰的。
“还不快滚蛋,要是再让我在学校门口看到你们晃悠,章老认不认你们可就难说了!”
那男的低下头,虽然眼里有不满,但表面上还是恭敬地应承。
我站在许安旁边,瞥了一眼那男的从头到脚的名牌,他现在就像一只贴满了各种标签的鸭子。
等那人一走,许安难得对我有点脾气。
“我要是不来,你以为你能对付得了他们四五个人吗?”
许安没有明说那些被欺负的女孩子的下场,她一看到唐茹蜜,就知道她对此深恶痛绝。
哪儿来的这么多人?
我心里满是疑惑,但那男的刚走到车前,车上又下来三个男的,我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们个个身材魁梧。
许安这时却在操作我的手机,删掉了刚才的照片,表情严肃。
“这些东西没用,我删了。”
夜幕下,月光洒在地上,我俩一起走回宿舍,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刺耳的铃声吵醒了。
辅导员语气很无奈,又来了一句“来办公室”。
我心里一沉,不会是我爸妈又闹了吧,赶紧赶了过去。
早晨很安静,校园里还能听到鸟叫虫鸣。
但办公室里,只有辅导员一个人,她脸色阴沉,看着我的眼神满是遗憾。
我不知所措地站着,开口就道歉。
“对不起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这话一出口,辅导员更生气了,她眉头紧锁,都能夹死蚊子,语气晦涩。
“我已经在帮你想办法了,你非要走捷径?这种心态以后怎么学习进步!”
“那些骚扰的事情,我已经上报了,现在正在处理。”
“但是…唐茹蜜,你怎么能这么让我失望?”
我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军训我也没请过假,找兼职都是在空闲时间。
难道是宿舍里我还欠着的空调费?
或者是那50元的班费?
除了缺钱,我自认为没做过什么错事,我随即很自信地开口。
“老师,您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是钱的问题,得等我找到工作再说。”
辅导员一下子泄了气,用手拨弄着鼠标,语气柔和了一些。
“你过来看看,这是你吗?”
只见辅导员打开了一个论坛网站。
模糊的照片里,我和一个陌生男人在门口对视,两人之间只有一米的距离。
画面被调成了粉色,暧昧气息十足。
一个被截出画面的手指引起了我的注意。
“等等…这是昨晚,还有许安,老师您看这是她的手?”
后面还跟着一张聊天截图。
我脑子瞬间明白了,简洁明了地说明了自己的目的。
辅导员开口就是:
“你简直是胡闹,一个女孩子,万一出了事,你父母怎么…”
“办”字卡在她的喉咙里,自动消声,随即拿起电话。
“我让许安来一趟。”
要不是有许安,辅导员肯定以为我是自甘堕落的女孩子了。
在我准备出门的时候,六点钟,许安还躺在那儿,睡得可香了。
我脑海中回荡着昨晚许安的话语。
“唐茹蜜,不管你是出于好心还是勇敢,活着才是王道!”
“只有活着,你才能有未来。”
我一直觉得,无忧无虑的许安应该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但昨晚的话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在许安来之前,辅导员一直在跟我唠叨自己的困难,但最后还是给我安排了图书馆的兼职。
就是得每天一大早五点起床,打扫和检查。
每天就干这一件事,一个月能拿六百。
我立刻答应了。
刚拿到录取通知书那会儿,我就去了一家从早到晚的电子厂打工,这才攒够了学费和奶奶的营养费。
不过是扫地,我在家经常干。
许安优雅地推开门,坐在辅导员面前,轻声说道。
“老师,这件事我来处理,您就别操心了。”
辅导员知道许安家的情况,突然被这么一说,脸色有点不悦。
“这是唐茹蜜的事情,而且关系到学校的风气和纪律,我作为辅导员,本来就应该管。”
许安静静地听着,手里却在给人发短信。
我站得近,看到了短信内容。
“把帖子撤了,拍到了我的手。”
她紧接着又给另一个人发了信息。
“把这件事告诉章翊德。”
辅导员想再打开帖子,却发现网页刷新不了,只显示404。
她假装咳嗽两声,语气尴尬。
“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先走吧。”
等我们走出门外。
秋天的微风又吹起来了,太阳下许安的头发乱糟糟的。
短短半个月,这个人已经救了我两次。
我从包里拿出头绳递给她,第一次主动开口。
“许安,把头发扎一下吧。”
许安愣了一下,盯着我手里的发圈,过了一会儿才接过去,笑着说。
“谢谢。”
那晚回去,我失眠了,意外看到了一篇关于富二代玩弄别人背上债务的新闻。
她不仅失去了青春和美貌,还背上了沉重的债务,身体也残疾了。
帖子更新到现在,她还在上访。
这几天,只要许安需要帮忙,我都特别积极,其他人偶尔会开玩笑。
许安有时会请宿舍的人出去吃饭,自然也会带上我。
我明白她好像在找一个既不伤害我自尊,又能帮我的办法。
但她为什么一直帮我呢?
三天后,手机响了。
是我爸爸的电话,我立刻挂断,他又发短信过来。
“傍上大款了,也不知道孝敬父母,你真的不懂感恩,书都白读了。”
“都是误会,这是我室友认识的人,跟我没关系。”
我一边回复,一边纳闷他们怎么知道这件事?
昨天我借了吴洋的电脑,帖子已经被撤了。
他们不信,还说以后要来学校找我。
军训很快就结束了,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陈念娣的手机。
她的对话框里有一个熟悉的头像。
那是我妈。
陈念娣还在客气地回复。
“阿姨,你们还是多给茹蜜一些生活费吧,她被校外一个富二代盯上了,幸好解决了。”
本来是好意,却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捏着手机,大声质问:
“陈念娣,你有什么资格把我的事告诉他们?”
陈念娣正忙着洗衣服,却显得有些迷茫,眼神闪烁着不确定。
吴洋突然挡住了我的去路,轻声劝我冷静下来,好好谈谈,同时向戴着耳机的许安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然而,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打算介入我们的争执。
我掏出手机,将聊天记录展示给她,毫不掩饰我的愤怒。
“这下你满意了吧!他们居然要我给他们钱!”
“你有钱给吗?真是多管闲事!”
自从我踏进宿舍,陈念娣就一直扮演着温柔的大姐角色,帮我处理父母的电话。
但我并不喜欢别人插手我的私事,更别提给我带来麻烦。
她简直就是麻烦的化身。
陈念娣被吓得浑身发抖,眼泪汪汪,一脸的委屈。
“茹蜜,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我怕你生活费不够。”
这时我才想起来,我曾经吃过她几顿饭,于是我掏出一张百元钞票,冷冷地说。
“钱还你了,删掉我父母的微信和电话,我不想再被背叛。”
吴洋这才闭上了嘴,收回了想要扶陈念娣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回了座位。
只留下陈念娣一脸的震惊。
每个人都应该明白,不应该干涉别人的生活和选择。
当我走过许安的座位时,她递给我一件衣服,语气平淡。
“这件50块。”
我无奈地笑了,接过脏衣服,问她。
“许安,还有别的吗?”
许安脸上露出一丝羞涩,指了指地上的两双鞋。
“一双一百,但不能放在阳光下晒。”
那是两双脏兮兮的运动鞋,堆在一边。
因为军训不能请假,所以只能堆着。
我像个老妈子一样,抱起衣服和鞋子,放进盆里。
第二天一大早,手机响了,是辅导员发来的消息。
“那些骚扰你的人我们已经找到了,并且给予了严厉的处分,晚上会开个班会。”
在会上,我才发现给我发包养信息的男人,竟然是当初和妈妈在商业街分开时,那家餐馆的老板。
据辅导员说,帖子也是他发的。
我觉得恶心,那个男人的妻子和孩子都在餐馆帮忙。
最后,辅导员表扬了我的做法,鼓励大家举报这种危害校园安全的行为。
大家议论纷纷,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受到了惩罚。
会后,辅导员叫住了我。
“茹蜜,我已经尽力了,那些代孕和卖卵的窝点都在外省。”
我微笑着说。
“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吗?”
……
父母来找我,但被辅导员拦下了。
之后四年的大学生活,我们再也没有联系。
后来,我终于在许安的故意懒惰和那份兼职的帮助下,养活了自己。
而且还攒了不少钱。
拿到毕业证书的那一刻,我感到有些恍惚,四年前我每天都在担心如何填饱肚子。
开学那几天,我只敢吃馒头和别人的剩饭。
但幸运的是,我遇到了许安,我仍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帮我。
在奶奶的葬礼上,我看着那封邮寄来的信,哭得不能自已。
“茹蜜,听奶奶的话,不要回来。我希望你像一只自由的小蜜蜂,去寻找你生命中的那朵花。”
这个名字是父母随意取的,不像弟弟叫唐耀,父母只希望他生活璀璨,光宗耀祖。
对我,大概是希望我能给他们带来所有的花蜜。
直到我最终摆脱了父母的束缚,只支付最低的赡养费。
我赚到了人生中第一套带游泳池的别墅。
于是,今天我约了许安,问她。
“你当时为什么要帮我?”
许安依旧面无表情,但更加优雅知性。
她看着我的眼睛,神色有些落寞,久久没有回答。
“因为你和我妈妈很像,她已经去世很久了,她教我即使有万贯家财,也不要依赖别人。”
一天晚上,路灯昏暗。
我遇到了一群歹徒,他们把我一刀又一刀地捅死在深巷。
直到我的灵魂漂浮在空中,我看到他们摘下头套,竟然是我的父母。
许安哭得喘不过气来,嘴里默默地念叨。
“为什么?你总是活不过38岁?”
我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许安却抽丝剥茧,最终找到了证据,是我的父母捅死了我,把他们送进了监狱。
父亲毫无悔意,他甚至想不明白,满眼怨恨。
“凭什么我的耀耀不能和她一样,她抢了我耀耀的运气!”
真是可笑!
就因为这么荒谬的理由,他们杀死了一直给他们转账的我!
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宿主,你生前功德圆满,我们可以帮你复活,你愿意吗?”
我点了点头,身穿成了当地首富的二婚妻子,还有一个孩子。
首富年轻多金、英俊潇洒。
当我低头看着那个孩子时,眼泪滑落下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那副冷淡桀骜的样子,分明就是许安。
少女眼里闪过一丝温暖,把手虚抱了上去。
时间悄然流逝。
这一世,我依旧只活到了38岁,死前我告诉许安。
“宝贝,你要好好活着,我们一定会再相遇的。”
那年她刚刚考上大学,为我守灵七日。
生命不息。
无论是死后化为尘埃,还是花、鸟甚至树叶,我们终会再相遇。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