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将妈妈打得奄奄一息,我等她彻底咽气后,才拨打了报警电话
发布时间:2025-08-04 09:31 浏览量:28
爸爸对妈妈施暴,直至她奄奄一息,随后攥着家里仅有的八百块钱,夺门而出。
我冷眼旁观着地上痛苦挣扎、声声呼救的妈妈,背过身去,无动于衷。
直到她气息全无,我才缓缓拿起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警察吗?我要报警,我爸把我妈打死了,你们快来!”
警察一推门进来,我正抱着腿跪在地上,眼睛盯着眼前那个死不瞑目的妈妈,身子抖得厉害。
“张警官,把小姑娘先带出去!” 说这话的是孙,是我们这里最年轻的刑警队长。
见多识广的他,此刻也被眼前的惨状惊得一时说不出话。
这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客厅里,红得刺眼的血迹到处都是 —— 沙发上、地板上、墙上,连餐桌上都没漏过。
妈妈用一个奇怪的姿势趴在桌边,双手死死捂着小腹,鲜血从指缝间不停地流出来。
法医走过来检查,轻轻摇头,神色沉重:“死了。”
虽然我们已经确认她没了呼吸,才报了警,但听着法医这么说,我还是绷着的心终于松了口气。
我挣脱了女警的搀扶,跌跌撞撞地跑回妈妈身边,抱着她的头哭得很凶:“妈妈,别离开我,求求你别走……”
“是爸,是他打死了你们快抓那个混蛋!” 我哭着喊。
低着头,眼泪正好落进妈妈睁大的眼睛里。
妈妈,别怪我狠心,是你教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半小时后,我跟着警察到了派出所。孙警官把一杯热水递给我:“别害怕,能不能告诉我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点了点头,声音哽咽。
今天是我 18 岁的生日。妈妈特地请了半天假,还从菜市场买了两斤排骨和那种四寸小蛋糕给我庆祝。
我吹着蜡烛,刚要许愿,门就被猛地踹开了。
是爸爸,喝醉了酒,踉跄着走进来,没说一句话,直接把蛋糕和还在燃烧的蜡烛按在我脸上。
那刺痛让我知道,今天的生日注定完蛋。
“靠,怪不得今天老子一直输钱,原来你们母女在家点白蜡烛诅咒我啊!”
他嘴里骂着,转向妈妈:“还有钱没?给我拿两个,我再去赌。”
他赌瘾很大,没钱了就来家里要,赢了就买点肉回来显摆。唯一不变的,就是打我们。
开心不开心,他就喜欢打我妈和我。
妈妈摆摆手让我赶紧把剩下八百块钱藏起来。那是她刚预支的工资,是给我买补习资料的。
她说我上高三了,不能落下学业,只有我考出去,才有机会带她脱离苦海。
但我爸明显比我更了解妈妈,他先一步往屋里钻。
“妈的,还敢藏钱!”
妈妈扑通一声跪下,抱住他的腿:“那是女儿补习的钱,你不能拿!”
补习费?在我爸眼里,女孩子上学没有用,早点结婚才是正经事儿,靠彩礼过活。
他没了耐心,开始对妈妈拳打脚踢,但不论他怎么打,妈妈就是不松手。
眼看妈妈被打得血肉模糊,我忍无可忍冲上去想阻拦,结果他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
世界开始变得模糊,耳朵里嗡嗡响。
眼看快要窒息,妈妈突然抄起凳子砸向爸爸的头。
爸爸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往她肚子一捅…
一次又一次,血腥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客厅。那一刻,我彻底吓呆了。直到我妈的歇斯底里声传来,“快跑,快跑呀!”
我爸这才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抓着钱赶紧往外跑。
我妈流了好多血,我想抱抱她,但她却说自己好疼,又很困。我一直跟她说:“不要睡,别睡!”
最后她竟然说,“死的应该是我,应该是我。” 听到这儿,我忍不住痛哭起来。
身边的女警官轻轻拍着我的背,她眼里也泛着泪。孙警官的声音微微颤抖:“别怕,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还你妈妈一个公道。”
说完,她递给我一份资料:“还得麻烦你签份尸检同意书。”
尸检?我有点糊涂。“为什么?凶手明明是我爸,尸检还有什么意义?” 我心里更慌,因为一旦尸检能查出我妈真实的死亡时间,到时候我的谎言肯定会被戳穿。
孙警官耐心解释:“这是刑事案件,必须通过尸检确定你妈妈的死因,然后才能对你爸提起诉讼。” 我知道一直拒绝只会让他们怀疑,最终还是答应了。
就在这时,一个跟我们一起出警的小警察敲开了会议室的门,他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对孙警官说:“孙哥,有新情况,你得过去看看。”
我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什么新情况?我努力回想着所有细节,妈妈被打后,我根本没碰她,除了看着她慢慢离开,我没做任何催死的事。那新情况到底是什么?
三个小时后,我又见到了孙警官。他脸色不太好,我们换到审讯室谈话。“许知夏,你记得你爸许坤几点回家吗?” 我愣了一下,假装回忆:“七点左右吧,我刚写完作业没多久。”
“你刚才说你爸拿钱逃跑后,你立刻打了 120 和报警,对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妈妈躺在地上苦苦求我救她的画面忽然闯进脑海,我背后都冒冷汗了,但脸上保持平静。
“是的,我好像先打的 120,然后又报的警,太紧张,记不清了。” 他说:“我们查了你的通话记录,你是在晚上 8 点 40 分拨打的 120,然后 3 分钟后打的报警电话。”
我嗯了一声,表示认同。心里隐隐觉察有什么漏洞,但回想不清。
这时孙警官缓缓开口:“我们从你家路口的监控里看到,你爸是晚上 8 点才离开的。那段时间你到底在干嘛?”
对啊,还有监控。我那时候在干什么?我在看着我妈痛苦挣扎,听她一遍又一遍求我:“夏夏,救救妈妈,好不好?求你了。”
我回过神,正好与孙警官凌厉的眼神对上,有点不确定地说:“我好像…… 昏迷了。”
其实,爸拿着钱跑的那一刻,我第一反应就是追他。那是妈妈拼命保下的钱啊,不能让爸这么轻易拿走!
再说,医院的钱也要靠这钱付,那可是我们家的全部家当了。我抱着这样的想法,一开门就追了出去。
可我哪是他的对手啊,他年轻的时候在车间拧钢筋,力气大得吓人。他抓住我的头发,开始一遍遍往墙上撞。直到我开口求饶,他才吐了口痰,转身走了。
想着家里的妈妈,我立刻开始往家跑。等我再醒过来,竟然看到妈妈躺在地上,全身是血。
孙警官盯着我,眼神里满是怀疑:“昏迷了?”
三小时前,我去医院做了详细检查,头部受了重伤,缝了三针。身上新旧伤口加起来足有百来处。
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被打成这样,昏迷醒来之后还发现妈妈倒在血泊里,害得我紧张得记忆模糊,谁听了都不会怀疑吧?
“你母亲的死亡时间已经查出来了,是八点到八点半之间。” 警官说得特别精准,八点二十八分整。那时候我担心妈妈还没死透,就一直等了十多分钟才报警。
“你说死前还跟她说了话,那为什么要等十多分钟才报警?这期间你到底在做什么?” 孙警官问得滴水不漏,毕竟他可是最年轻的刑警队长。
我吸了吸鼻子,声音发颤:“我记不清我到底是昏迷前说的,还是醒来后说的。”
我拍着脑袋,痛得快哭出来,“警察叔叔,是不是我害死了妈妈啊?我真的记不清楚了,头好疼,真的太疼了。是不是因为我紧张,才害死了妈妈?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眼神里的质疑消失了,满是心疼。“你刚缝了针,别这样折腾自己。”
“可我的头真疼,像要炸开一样,怎么会这么疼啊?” 我被紧急送回医院,检查结果更糟。医生说我别受刺激,建议等情绪稳定点再问我。
就这样,一等就是三天。
再见到孙警官时,我正做同学带来的英语试卷。他后面跟着两个女警,手里提着个黑箱子。
“知夏,这几天怎么样?头还疼吗?” 他问。
我笑着说:“好多了。爸爸抓到了吗?”
“抓到了,就在你家附近的赌场。我们去的时候,他正赔兴,手边堆了一大把钱呢。听说那晚他赢了几十万。”
真讽刺。他每次要钱都跟我妈说这次手气好,一定会赢几十万,结果回头一场空。如今妈妈死了,他倒真赢了。
“他会被判死刑吗?他杀死了我妈,不能不偿命!” 我怒吼。
“你希望他判死刑吗?” 孙警官没正面回答,反而介绍了身后的两名女警。
“她们是做心理测评的,有些问题得跟你再确认。”
心理测评,说白了就是测谎仪。通过问话时的心理波动,判断我是不是在说谎。
我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他说我和许坤关于妈妈死亡的口供差距很大,需要进一步复核。
我冷笑:“确认啥啊?你们没看我和我妈身上的伤口吗?都抓到凶手了,你们不去审那个人,好好判他死刑,倒好,先来审我这个受害者!”
“难道非得等他把我和我妈一起打死了,你们才肯相信吗?”
孙警官没想到我会这么激动,尴尬地挠了挠鼻子。
“知夏,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我懒得听他多说,干脆打断了他的话。
“那他到底都说了啥?是不承认家暴我们,还是不承认杀了我妈?”
孙警官沉默片刻,声音沉了沉:“你爸说,他捅了你妈两刀后就被你撞开了,那时你妈还能说话,是你把她拖到桌边不让她呼救。”
我手里的笔“啪嗒”掉在试卷上,墨渍在“完形填空”的选项上晕开一片黑。“他胡说!”我猛地站起来,输液管被扯得晃了晃,“他喝醉了眼睛花了!是他把我按在墙上撞晕的,我醒来时妈妈已经……”
眼泪涌出来的瞬间,我忽然想起妈妈最后看我的眼神。她那时还在喘气,血泡从嘴角冒出来,手指抠着地板的缝,指甲缝里全是血。我就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看着她的胸口一点点停止起伏,像看一只漏了气的气球。
“许知夏。”孙警官的声音像冰锥,“我们在你妈妈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你的皮肤组织。”
我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那天她快断气时,忽然伸出手抓我的裤脚,力气大得像要把我拖进地狱。我踢开她的手时太用力,大概被她指甲刮到了。
“那是她拉我!”我抓起枕头砸向地面,输液针头从手背上滑出来,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床单上,“她让我救她,可我怕!我爸刚走,我怕他回来!我只是想挣脱……”
心理测评的女警递来纸巾,眼神里带着点怜悯。孙警官却盯着我手背上的血:“你妈小腹上有第三处刀伤,角度很奇怪,像是……从下往上捅进去的。”
我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那处伤我记得,是妈妈蜷缩着身子时,我踢翻了旁边的水果刀,刀掉下来正好扎在她肚子上。那时她还有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破旧的风箱。
“我不知道!”我尖叫起来,“可能是她自己动的时候碰到的!她一直乱动……”
“法医说,那处伤口是在她濒死状态下造成的。”孙警官往前倾了倾身,“你爸离开时是八点整,监控拍得很清楚。而你八点十分才从楼道里爬回家——你追出去被他打晕在楼梯间,对吗?”
我咬着嘴唇点头,血腥味在嘴里散开。
“那十分钟里,只有你和你妈在屋里。”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那时还活着,对不对?”
窗外的阳光忽然变得刺眼,我好像又闻到了客厅里的血腥味,甜腻得让人作呕。妈妈的眼睛一直睁着,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那盏灯还是我十岁生日时,她用攒了三个月的钱买的。
“她教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忽然笑了,眼泪混着笑从眼角滚下来,“她总说要不是为了我,她早就跑了。可她跑了我怎么办?她每次被打都求我快点长大,说等我考上大学就带她走。可她昨天还跟我说,隔壁王婶给我介绍了个对象,彩礼能给二十万,够她还我爸的赌债了。”
孙警官没说话,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停住了。
“那八百块钱,她根本不是要给我买补习资料。”我低头看着手背上的针眼,“我偷听到她打电话,说要拿着钱跟那个开货车的男人跑。她说等我爸打死她之前,她得先为自己活一次。”
水果刀从妈妈肚子里拔出来时,她最后看我的眼神里没有恨,只有解脱。就像小时候她把我推到我爸面前,让他打我别打她时,眼里的那种解脱。
“她总说我是她的拖油瓶。”我擦掉眼泪,忽然觉得轻松了,“现在她不用拖了,我也不用等了。”
女警倒的水在桌上冒着热气,孙警官合上笔记本的声音很轻。外面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不知道又是谁要被拉去医院,或者拉去太平间。
“许知夏,”他站起来时,阳光在他肩上落了一片,“你爸的赌债欠了八十万,他赢的那几十万,还不够还零头的。”
我愣了愣,忽然笑出声来。原来妈妈到死都不知道,她想逃的那八十万,和她想拿的那八百块,在命运里根本不值一提。
就像我等她咽气的那十分钟,和她养我这十八年,其实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