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子鉴定显示你和纪小姐的儿子基因相似度99.99%”他傻眼:什么
发布时间:2025-08-04 23:50 浏览量:20
寂静的总裁办公室里,空气仿佛凝固。
助理的指尖泛白,他屏住呼吸,将那份薄薄的报告递到薄司胤面前。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他很清楚,这份文件足以掀起一场滔天巨浪。
薄司胤正靠在宽大的皮椅里,姿态闲适地端着一杯手冲咖啡。香气尚未弥漫开,助理颤抖的声音便钻入耳中。
“薄总……”
男人闻声抬眸,手腕几不可查地一顿,滚烫的咖啡液溅出杯口,在雪白的文件上晕开一团刺眼的褐色污渍,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
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川字,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深邃眼眸里,此刻写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砰”的一声,他猛地拍案而起,身后的座椅因这剧烈的动作发出一声尖锐的悲鸣。
“你说什么?”
薄司胤一把夺过报告,视线如鹰隼般死死锁住末尾那行字——“经基因比对,二者相似度高达99.99%”。
那力道之大,几乎要将纸张捏碎。他的手克制不住地颤抖,无数被尘封的、混乱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将他的理智彻底冲垮。
第一章:爱是一场无望的献祭
在纪诗语的记忆里,她曾像个不计后果的飞蛾,扑向薄司胤这团烈火,一共三次。
第一次,是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少女怀揣着一颗滚烫的心,将熬了几个通宵写下的情书递到他面前。薄司胤甚至没正眼看她,只低头一瞥,便面无表情地将那封信撕得粉碎,任由碎片散落在他擦得锃亮的皮鞋边。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冷:“纪诗语,你懂什么叫喜欢?”
第二次,她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她用第一笔设计奖金,定制了一枚男戒,固执地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道:“我已经成年了,我懂什么是喜欢。”薄司胤盯着那枚戒指看了很久,久到纪诗语以为他会动容。然而,他最终还是冷漠地推开了她的手,字字诛心:“可我,不会喜欢你。”
第三次,是她二十四岁那年。她无意中闯入了他的密室,那是一个只属于他的隐秘世界。墙上,贴满了她从小到大的照片,从扎着羊角辫的稚童,到亭亭玉立的少女。日记本里,更是写满了对她压抑到疯魔的爱欲。 她心跳如雷,以为终于窥见天光。可当她再次去找他时,却被醉得不省人事的他死死压在身下,一夜荒唐。
两个月后,验孕棒上清晰的两道杠,让她的人生彻底偏离了轨道。
纪诗语攥着那份化验单,正准备告诉他这个足以颠覆一切的消息时,他却先一步带回了一个巧笑倩兮的女人,宣布订婚。
“月汐以后就是你的小婶婶了,你要尊重她。”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宣布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她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凝固了。“为什么?”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陌生得让她心惊:“那一晚,我亏欠了月汐,我必须对她负责。”
她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反驳:“不对!那天晚上的人……是我!”
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眼神里满是鄙夷:“纪诗语,为了得到我,你竟然连这种谎言都编得出来?”
“我怎么可能碰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
他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她的心脏。随后,她被他亲手关进了禁闭室。无论她如何哭喊、哀求,那扇门都再未打开。
整整三天三夜。
当她被放出来时,早已心如死灰。
她拨通了顾远洲的电话,那个曾追了她很多年,像骑士一样守护着她的男人。
“顾远洲,我嫁给你,好不好?”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后,传来他一如既往温润而沉稳的声音:“好。”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羽毛:“但是我怀孕了,而且我有凝血障碍,医生说不能拿掉孩子。”
又是一阵沉默,久到她以为他会挂断。最终,他只说了一句:“没关系,我全部接受。”
他还告诉她,顾氏集团的业务重心将迁往海外,他会带她一起走,两周后就来接她。
她答应了。
可电话刚挂,卧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
薄司胤如一尊煞神般立在门口,眼神阴鸷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声音像是淬了冰:“你要结婚?”
纪诗语缓缓抬头,看着这张她爱了十几年,刻在骨血里的脸,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想起十岁那年,她第一次见他。他站在父亲的书房里,一身笔挺的黑西装,眉眼冷峻如雕塑,整个人仿佛是从清冷的月光中走出的神祇,遥远得不真实。
十二岁,父母空难离世,她成了孤儿。是他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撑着一把黑伞,将蜷缩在孤儿院角落的她带回了家。
从那天起,他成了她名义上的“小叔叔”。
他知道她怕黑,便为整栋别墅装上了感应夜灯;雷雨夜,他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她床边。她喜欢园艺,他便让人移走了院子里所有名贵的景观树,亲手为她开辟出一片烂漫的花园。她在学校受了欺负,他便直接注资千万,让校方开除了所有霸凌者……
他对她的好,曾是她生命里唯一的光。
可现在,这束光,要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你是不是又想用什么手段来破坏我和月汐的婚礼?”他冰冷地质问,每一个字都像在凌迟她的心,“我说过,我们不可能。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她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喜欢吗?
那为什么醉酒后,他会一遍遍地唤她“宝宝”?为什么他所有的电子密码,全都是她的生日?为什么他的办公室、卧室,甚至手机壁纸,都是他们的合照?
这些他爱她的证据,她都紧紧握在手里。可在此刻,看着他冰冷绝情的脸,她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见她沉默,薄司胤以为她终于认清现实,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他抬手整理了一下领带,语气缓和了些:“走吧,去参加订婚宴。”
宴会厅里,流光溢彩,衣香鬓影。
夏月汐一见到他,便立刻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在众人的祝福声中笑靥如花。
纪诗语被安排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像个局外人,看着薄司胤体贴地为夏月汐挡下一杯杯敬酒,听着他们甜蜜地讨论着婚礼的细节,心口像是被钝刀反复切割,鲜血淋漓。
或许是察觉到她苍白的脸色,薄司胤竟特意走了过来,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月汐喜欢仪式感,等会儿的订婚仪式,你用手机录下来,婚礼上要用。”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在命令一个下属。
纪诗语麻木地点点头,用颤抖的手接过了那部曾存放着无数他们亲密合照的手机。
镜头里,薄司胤单膝跪地,为夏月汐戴上那枚璀璨的钻戒。在宾客的欢呼与起哄声中,两人深情拥吻。
透过一方小小的取景框,纪诗语的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一滴滴砸在冰冷的屏幕上。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口腔中弥漫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仪式结束,夏月汐满面春风地走过来,想要看看拍摄的视频。
可她的手刚伸过来,意外陡然发生。
不知是谁撞翻了旁边高耸的香槟塔,数百只水晶杯如多米诺骨牌般轰然倒塌,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纪诗语下意识抬头,正对上薄司胤朝她飞奔而来的身影。那一瞬间,他的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恐慌。
“诗语!!”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然而,就在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他却猛地顿住脚步,一个急转身,冲向了另一边的夏月汐,用自己的身体将她死死护在怀中,带到了安全地带。
玻璃的碎片如一场致命的银色暴雨,劈头盖脸地砸下。纪诗语根本来不及躲避,锋利的碎片划破了她的手臂和脸颊。
最尖锐的疼痛,来自小腹。她僵硬地低下头,只见鲜红的血液正顺着她的小腿蜿蜒流下,在地毯上开出一朵妖冶而凄厉的花。
在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她好像听见了薄司胤撕心裂肺的呼喊。
也不知过了多久,纪诗语在一片消毒水的味道中悠悠转醒,耳边是医生严肃的声音。
“病人腹中的胎儿才两个月,本就胎像不稳,这次受到惊吓和撞击……”
第二章:一碗致命的鱼汤
“医生,”纪诗语猛地从混沌中惊醒,沙哑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感觉身体很不舒服,能麻烦您再帮我安排一次详细的复查吗?”
医生点头应下,转身离开。薄司胤还没从“胎儿”两个字中回过神来,正想追问,病房门却被推开了。
夏月汐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桶,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
“诗语,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我听说你伤得不轻,特意给你熬了鱼汤,快趁热喝点补补身子。”
看到她作势要盛汤,纪诗语立刻冷声拒绝:“不用了,谢谢。”
夏月汐的手一顿,眼眶瞬间就红了,委屈地望向薄司胤:“司胤……诗语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连我亲手熬的汤都不肯喝。”
薄司胤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这是月汐的一片心意,喝了。”
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一路攀上后颈。纪诗语红着眼睛看他,声音里带着绝望的颤音:“我海鲜过敏,不能喝鱼汤,你忘了吗?”
夏月汐脸色一变,立刻摆出自责又懊悔的模样:“啊?海鲜过敏吗?哎呀,都怪我,事先没有问清楚。既然诗语不能喝,那我这就去倒掉。司胤,要不你还是去给诗语准备点别的吧,她那么喜欢你,肯定更愿意喝你做的。”
这番话,听在薄司胤耳中,无疑坐实了纪诗语是在“无理取闹”。他的眼神骤然冷了几分。
“一碗汤而已,能出什么事?”他修长的手指在床头柜上轻轻叩击,发出沉闷的声响,“现在就喝,我不想把话说第二遍。”
望着他眼中那化不开的冰冷与厌烦,纪诗语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最终,在他压迫性的注视下,她端起了那碗滚烫的鱼汤,仰头一饮而尽。灼热的液体混合着咸涩的泪水,一同滑入喉咙,烫得五脏六腑都在抽痛。
看着她喝完,薄司胤紧锁的眉心才微微舒展。
夏月汐立刻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司胤,你不是说今天陪我去挑婚纱的吗?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
“嗯,走吧。”
他再也没有看一眼脸色迅速泛起不正常潮红的纪诗语,牵着夏月汐的手,径直离去。
病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纪诗语僵在原地,皮肤上传来一阵阵针扎火燎般的刺痒。她低头一看,手臂上已经迅速浮起大片大片的红疹。她强忍着抓挠的冲动,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匆匆赶来,但因为顾忌她腹中的孩子,只能给她开一些药性温和但见效极慢的药。
那一夜,红疹蔓延了她的全身,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她的皮肤和血肉,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她蜷缩在病床上,冷汗湿透了单薄的病号服,在剧烈的痛痒中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接下来的几天,薄司胤再也没有出现过。
可夏月汐的朋友圈,却成了对她进行精神凌迟的刑场。
九宫格的照片里,有他们拍婚纱照的甜蜜花絮,有薄司胤低头为她剥虾的温柔侧脸,还有她靠在他肩头,坐在副驾驶上的炫耀自拍……
屏幕的光,冰冷地映在纪诗语的瞳孔里。每一张照片,都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的心里,提醒着她那些曾经只属于她的温柔,如今都给了别人。
第三章:鸠占鹊巢
当纪诗语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那栋别墅时,看到的却是薄司胤在指挥佣人搬家的场景。
夏月汐亲昵地依偎在他身边,指着二楼那间采光最好的主卧,用甜得发腻的声音撒娇:“司胤,人家最喜欢晒太阳了,可以让我住主卧吗?”
薄司胤的目光淡淡地扫过门口的纪诗语,语气平静地宣布:“月汐喜欢这个房间,你,搬到次卧去。”
纪诗语站在门口,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雕塑。
夏月汐得意地笑了,随即又提出新的要求:“这里的装修风格我不太喜欢,我想全部换掉,你会支持我的吧?”
薄司胤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抽出一张黑卡递给她:“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你想怎么布置,都随你。”
夏月汐的目光随即又落在了客厅的陈列柜上,微微蹙眉:“这些娃娃好占地方哦,我的那些限量版收藏都没地方放了。”
“来人,”薄司胤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把这些东西都清出去,扔掉。”
那些娃娃,是她十八岁生日时,他跑遍了全城为她搜罗来的。
纪诗语沉默地走上楼,将自己的一件件物品打包,搬进了阴冷潮湿的次卧。
窗外,佣人们正将她的玩偶、她亲手制作的陶艺、她珍藏的画册,一件件扔进冰冷的垃圾车。夏月汐站在一旁,像个女王般指挥着工人拆掉她亲手挑选的窗帘,砸碎她最爱的那盏水晶壁灯。
碎裂声声声入耳,她却只是安静地坐在窗边,面无表情。
傍晚,管家敲响了房门:“小姐,先生让您马上下楼一趟。”
纪诗语走下楼,便看见夏月汐正坐在沙发上,肩膀一耸一耸地低声啜泣。而她那件价值不菲的定制婚纱,此刻正瘫在地上,上面被人恶意划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
薄司胤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利刃,直直地射向她:“我跟月汐不过是出门散了半小时步,你就敢把她的婚纱毁了?纪诗语,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纪诗语脚步一顿,下意识地辩解:“我一整天都在房间里,婚纱被毁,与我无关。”
夏月汐抬起一双泪眼,楚楚可怜:“司胤,你别怪诗语了,也许真的是个误会。我……我只是太喜欢这条婚纱了,是你专门为我定制的,现在弄成这样,我真的好难过……”
她越说越伤心,最后竟将脸埋进破损的婚纱里,哭得泣不成声。
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薄司胤心中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他认定这一切都是纪诗语出于嫉妒的报复。
“你闹够了没有!月汐是我的未婚妻,这个事实你就算闹翻天也改变不了!”
“既然你不懂得尊重她,那我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话音刚落,他便唤来两名保镖。
“把她给我带到门口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肯给月汐道歉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第四章:雪夜的惩罚
纪诗语心如刀割,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还想解释,可薄司胤已经揽着夏月汐的肩膀,温柔地安慰着,转身走向门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于施舍给她。
两名身形高大的保镖不由分说地架起她,将她拖到别墅外的石阶上,粗暴地按着她的肩膀,逼她跪了下去。
冬夜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冰冷坚硬的石阶,透过单薄的衣料,不断地吸走她身体里最后一丝温度。
膝盖传来的剧痛,几乎要刺穿骨髓。她死死咬住早已冻得发紫的嘴唇,任由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意识渐渐模糊,她想起了很久以前。
那年她不小心打碎了薄司胤爷爷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一个珍贵的砚台。她吓得魂飞魄散,他却连一句重话都没说,只是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低声安慰:“别怕,小叔叔在,不是你的错。”
可如今,为了另一个女人,他甚至不愿听她一句解释,就用这样冷酷无情的方式惩罚她。
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看见薄司胤的车缓缓驶回。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仿佛被抽空,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自己那间被搬空了的卧室。
薄司胤坐在床边,正用棉签蘸着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红肿破皮的膝盖上。
冰凉的药膏触碰到伤口,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动作一顿,语气又恢复了那熟悉的冰冷:“知道疼了?那就长点记性,别再自导自演这些可笑的闹剧。这次是月汐心善,替你求情,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纪诗语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你爱她吗?薄叔叔,你真的爱她吗?”
薄司胤心头一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当然!如果不爱,我为什么要娶她?”
“可是你明明说过,是因为那一夜……”
“够了!”他猛地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一丝被戳破心事后的恼羞成怒,“就算没有那一夜,我也会娶她!薄夏两家联姻是早就定下的事,她也是我最理想的伴侣!你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她强忍着泪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我会如你所愿。”
停顿了片刻,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薄叔叔,我真心……祝你幸福。”
薄司胤怔住了。
他正要起身离开,余光却无意中扫到了梳妆台上的一样东西——一枚小巧的钻石耳钉,在晨光下闪着幽冷的光。
他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过去,将那枚耳钉攥在手心,失控地冲她低吼:
“这枚耳钉!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第五章:最后的信任
那枚耳钉,正是那一夜,她仓皇逃离时,不慎遗落在他床上的。
是她身份的唯一证明。
纪诗语的嘴唇微微颤抖,正要开口,夏月汐却恰好推门而入。
她一眼就看到了薄司胤手中的耳钉,脸上立刻露出失而复得的惊喜:“总算找到了!我刚才发现耳钉掉了一只,还以为丢在哪儿了,没想到是掉在诗语这儿了!司胤,谢谢你帮我找到。”
说着,她快步走过来,极其自然地从他手中拿过耳钉,戴回了自己的耳朵上。她右耳上另一枚一模一样的耳钉,在灯光下闪着光,仿佛在嘲笑着薄司胤刚才的失态。
薄司胤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他没有再多看床上的纪诗语一眼,陪着夏月汐转身离开了。
纪诗语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手缓缓抚上自己的小腹,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自嘲。
接下来的日子,薄司胤没有再回来。倒是夏月汐,像个得胜的将军,每天都提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回家。
她特意为纪诗语买了一套昂贵的进口化妆品,当着薄司胤的面,热情地让她试试。
在薄司胤淡漠的注视下,纪诗语无法拒绝,只能勉强在脸上涂抹了一点。
夜深人静时,她的脸颊突然开始发烫、发痒,像是被无数毒虫啃噬。她冲到镜子前,赫然发现自己的整张脸已经红肿不堪,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看上去十分骇人。
她强忍着剧痛,跌跌撞撞地跑去书房找薄司胤。
薄司胤看到她那张脸,瞳孔骤然一缩,立刻就要拨通私人医生的电话。
“应该是那套化妆品有问题……”纪诗语疼得声音都在发抖。
正好端着咖啡进来的夏月汐听到这话,眼圈瞬间就红了,委屈地辩解:“诗语,你怎么能冤枉我?那套化妆品是我刚拆封的,我怎么可能在里面动手脚?”
薄司胤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他盯着纪诗语,语气冰冷刺骨:“化妆品拆封时我也在场,月汐根本没碰过。你非要说是她害你,又想用这种苦肉计来博取我的同情和信任吗?”
“这些年,你耍的那些小手段,早已耗尽了我对你所有的耐心。”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情,“月汐很快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能不能对长辈,保持最起码的尊重?”
他看着她,温柔地拍着夏月汐的手,然后,当着她的面,拿起了手机,取消了医生的预约。
“你不是喜欢演戏吗?那就自己把这场戏演完。后果自负。”
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扶着嘤嘤哭泣的夏月汐,离开了书房。
门关上的瞬间,纪诗语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瘫倒在地。
脸上的红疹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痛苦地抓挠着,直到鲜血混着泪水从指缝间滑落。
清晨,她站在镜子前,望着那张被自己抓得面目全非的脸,缓缓闭上了眼睛。
事到如今,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尽快离开这个囚笼。
她会如他所愿,从此以后,只称呼他一声——
薄叔叔。
纪诗语脸上的红肿,在药膏的精心呵护下,足足过了三天才堪堪消退。
这些天,她像一只把自己藏进螺壳里的寄居蟹,将自己严严实实地锁在房间里,断绝了和外界几乎所有的联系。
她这么做,一半是为了躲开薄司胤那张冷漠的脸,另一半,则是因为身体里那个小生命的抗议愈发强烈。孕期的反应折磨着她,只要闻到半点油腥气,胃里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让她恶心干呕。
一日三餐,她都只让佣人备些清粥小菜,悄悄送到房门口。
然而这天,夏月汐却一反常态,兴致高昂地系上围裙亲自下厨,做了一整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不由分说地将纪诗语从房间里“请”了出来。
“诗语,你快来尝尝这个!”夏月汐笑得明媚动人,她夹起一块烧得油光水滑、色泽诱人的糖醋排骨,热情地放进纪诗语的碗里,“这可是我照着食谱,专门为你学的呢!”
纪诗语正想找个由头推脱,一抬眼,却恰好对上主位上薄司胤那双冰冷审视的眼睛。
那目光像淬了冰,让她无处可逃。
她只能认命般地低下头,用筷子僵硬地夹起那块排骨。
可肉块刚凑到嘴边,一股浓郁的肉腥混合着甜腻的味道就霸道地钻入鼻腔,瞬间引爆了她胃里积压已久的不适感。
“呕——”
一声无法抑制的干呕冲口而出,她猛地捂住嘴,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白得像一张薄脆的纸。
餐厅里热闹的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仿佛被抽空,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
夏月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眼圈不受控制地漫上一层薄红,委屈地开口:“诗语……是不是我做的菜,让你这么难以下咽?”
薄司胤眼中的寒意更甚,他理所当然地将这一切归结为纪诗语又在耍小性子,故意给夏月汐难堪。
“砰!”他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发出的巨响震得人心头发颤,语气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
“好好的一顿饭,你到底又在闹什么!”
纪诗语的肩膀被那声响吓得微微一颤,她的声音虚弱得仿佛随时会碎掉:“对不起,我……我只是身体不太舒服。”
这时,薄司胤才真正注意到,她不仅脸色惨白,整个身形似乎都比之前消瘦了一圈,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他深邃的眉眼间不自觉地蹙成一团,神色微动。
夏月汐眼底划过一丝精光,立刻上前一步扶住纪诗语,摆出十足关切的姿态。
“是胃不舒服吗?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这种老毛病?我听人说,这种突然的干呕,不是怀孕,就是得了胃炎胃溃疡,这可拖不得,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怀孕”两个字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纪诗语的软肋,她下意识地垂下头,避开众人的视线。
她慌乱地摇着头,低声说着“我没事”,挣扎着就要起身回房。
可她刚站起来,身体就控制不住地晃了晃,脚步虚浮得厉害。薄司胤终于看不下去,一个箭步上前,强硬地扶住了她的手臂。
“身体不舒服就去看医生,在家里逞什么能?”
他的语气依旧强硬,却不容纪诗语再有任何拒绝,直接将她带上了车。
去医院的路上,纪诗语蜷缩在后座的角落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沉默地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前排的薄司胤和夏月汐在聊些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即便偶尔有话题引到她身上,她也只是用一个敷衍的“嗯”字来回应。
薄司胤透过后视镜,瞥见她瘦削单薄的身影,整个人缩在那里,像一片被秋风吹离枝头的枯叶,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飘走。
一股莫名的烦躁毫无征兆地涌上心头。
她最近,好像变了个人。是因为身体虚弱,还是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心事?
他说不清,想问,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最终,他只能将这股异样的感觉死死压在心底。
到了医院,纪诗语坚持要自己一个人去做检查。
她绝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怀孕的秘密。她反复叮嘱医生,请求他无论如何都要帮忙隐瞒,只开一些能缓解孕吐症状的药物。
等她拿着药单从诊室出来,才发现走廊上空荡荡的,薄司胤和夏月汐早已不见踪影。
她打开手机,一条来自薄司胤的短信跳了出来:
“公司有急事,我先回去处理。你在医院等我。”
纪诗语紧绷了一路的心弦,这才稍稍松懈下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护士告诉她,检查结果还需要一些时间,可以先去药房取药。
她刚取完药,转身准备找个地方坐下,却在医院花园的入口处,迎面撞上了夏月汐。
夏月汐的手里正捏着一页纸,看到她,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冷笑,将那页纸在她面前晃了晃。
纪诗语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反应过来——夏月汐趁她不备,偷走了她的检查报告!
“还给我!”她快步冲上前去抢,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抖,“谁允许你偷看我的东西?!这是我的隐私!”
花园里四下无人,夏月汐后退几步,彻底撕下了温柔和善的伪装,脸上的冷笑愈发讥讽。
“我为什么不能看?怎么,未婚先孕,觉得很丢脸吗?纪诗语,你可真行啊,都跟外面的野男人搞出孩子了,还在这里装什么清高玉女?还敢死皮赖脸地缠着司胤,你真是下作到了极点!”
纪诗语的拳头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软肉,带来一阵刺痛。
她强迫自己挺直了因为愤怒而颤抖的脊背,目光冷冽如冰:“我怀没怀孕,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我和薄叔叔之间的事,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夏月汐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扬起的弧度充满了轻蔑。
“外人?纪诗语,你看清楚,我才是司胤明媒正娶的未婚妻!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赖在我们家不走的孤女!要是让司胤知道你怀了别人的野种,你猜他会不会立刻把你扫地出门?到时候,我看你还拿什么跟我争!”
说着,她作势拿出手机,似乎真的打算立刻给薄司胤打电话。
纪诗语心头一紧,大脑飞速运转,她必须拿出自己唯一的底牌来阻止她。
“你要是真想告诉他,不妨先掂量一下,你这个未婚妻的身份,究竟是不是鸠占鹊巢得来的?那一晚和薄叔叔在一起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只要他知道了真相,你觉得,他还会娶你吗?”
这几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夏月汐耳边轰然炸响。
她的脸色在瞬间变了几变,从震惊到恐慌,再到难以置信。她忽然想起了那枚丢失的耳钉,再联系这个孩子的月份……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她脑海中成形,她死死地盯着纪诗语,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你?!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你想拿这件事来要挟我?纪诗语,你别做梦了!”夏月汐的脸因嫉妒和愤怒而扭曲,显得有些狰狞,“就算你把真相捅出去,司胤也绝对不会相信你的鬼话!这个孩子,就算你生下来,也注定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她心里发了狠,趁着纪诗语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猛地伸出双手,狠狠将她推向一旁的景观喷水池。
纪诗语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后倒去。求生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地抓住了夏月汐的裙摆,竟连带着将她也一同拽入了冰冷的池水中。
刺骨的池水疯狂地灌进她的口鼻,带来窒息般的痛苦。
她挣扎着想游向岸边,腿部却突然一阵抽筋,瞬间失去了力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下沉,她拼命咬紧牙关,想要浮出水面,却只是徒劳。
池水很快漫过了她的脖子,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她模糊地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纵身跃入水中,正飞快地朝她游来。
是薄司胤!
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薄叔叔……”
然而,那个男人在听到她声音的瞬间,却猛地停住了动作。他看清了在不远处同样挣扎的夏月汐,没有丝毫犹豫,转身朝夏月汐游去,将她救起后,头也不回地上了岸。
夏月汐一脱险,便扑进薄司胤怀里,浑身发抖,带着哭腔指着水池中央的纪诗语控诉道:
“司胤,我……我只是想劝诗语回家,她却趁着这里没人,突然把我推进了水里!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我今天恐怕就淹死在这里了!”
听完这番颠倒黑白的话,薄司胤再看向仍在水中沉浮的纪诗语时,眼神冷得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
他清楚地记得,纪诗语从小就擅长游泳。现在这副迟迟不上岸的样子,在他看来,不过又是博取同情的可笑戏码。
即便听到了她微弱的呼救,他也只是冷漠地抱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夏月汐,转身决绝地离开,将她的生死置之度外。
看着薄司胤毫不留恋的背影,纪诗语心中最后一点力气和希望,也随着他的离去被彻底抽空。
彻骨的寒意与无边的绝望将她完全吞噬。她放弃了挣扎,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缓缓地、缓缓地沉向了池底……
当纪诗语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目的纯白。
医生正在为她做检查,见她醒来,明显松了口气:“你总算醒了。还好有路人发现得及时,再晚一分钟,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就都危险了。”
孩子……
她下意识地将手轻轻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指尖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医生离开后不久,手机响了起来。
听筒里传来顾远洲温和而沉稳的声音:“机票和护照都办妥了,明天能走吗?”
纪诗语的目光投向窗外,天色正一点点暗沉下去,如同她此刻的心境。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好,明天机场见。”
夏月汐推她下水时,眼中那抹不加掩饰的狠厉,至今仍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不能再拿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去冒险了。离开,是唯一的出路,而且必须立刻!
她刚挂断电话,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薄司胤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逆着光,眉心紧紧锁着:“你要去哪儿?”
纪诗语垂下眼帘,避开他探究的视线,语气平静地编织了一个谎言:“出国留学。这不正是你一直以来都希望的吗?”
她清晰地记得,在她二十岁生日那天,他曾冷着脸对她说:“你如果始终放不下,我就送你出国。”
薄司胤显然也想起了这句话,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没想到,自己当初一句随口说出的话,她竟然记了这么多年。
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再次翻涌上来,他沉声追问:“为什么突然决定要走?”
纪诗语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带着苦涩的笑意:“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去破坏你的婚礼。”
“薄氏集团的脸面,不能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对吧?”她轻声补充道,“既然你不喜欢我,我选择离开,不是正合你意吗?”
“还是说……”她忽然抬眼,直直地望进他深邃的眼底,“你舍不得我?”
薄司胤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她料定了他会是这种反应,果然,只见他眉峰微不可查地一动,随即迅速敛去所有情绪,将那丝波动压进骨子里,否认得云淡风轻。
“你想多了。”他的语气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我只是在考虑,送你去哪个国家更合适。既然你自己想通了要离开,那我和月汐的婚礼,你也不必参加了。等个三五年,再回来吧。”
他本以为,她会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说到最后撑不住,哭着求他别送她走。
可纪诗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眸,此刻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明天就出发。”
她答应得如此干脆,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反而让薄司胤的心头猛地一紧。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振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夏月汐”。
“司胤,我肚子饿了……你陪我去吃饭好不好?”电话那头的声音娇嗲又柔弱。
他本能地想要拒绝,可一抬眼对上纪诗语那双似笑非笑、带着几分探究的目光,那股烦躁就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连带着语气都变得温柔起来:“好,我这就过去接你。”
挂断电话,他最后看了纪诗语一眼,临走前,只留下了一句淡淡的话。
“明天,我送你。”
一夜无话。
第二天,纪诗语收拾妥当,拎着小小的行李箱下楼时,一眼就看到了早已等在门口的薄司胤。
他似乎一夜未眠,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酒气,眼底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
可见她出来,他立刻换上了一副平静无波的神情,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替她拉开车门,一路驱车将她送往机场。
车厢里,他一直在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她在国外的各种注意事项,还递给她一张名片,说遇到任何麻烦都可以联系上面的人。
而她,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只是平静地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景色,神色淡然。
终于抵达机场,在安检口,他还在不停地叮嘱。
她安静地听着,直到登机广播的声音在候机大厅里响起。她才终于抬起手,朝他轻轻地挥了挥。
“薄叔叔,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祝你和夏小姐,婚礼顺利,生活美满。”
说完,她转过身,迈开脚步,背影决绝得没有一丝留恋,仿佛要将过去二十多年的痴缠,都彻底留在这个安检口。
薄司胤站在原地,视线死死地锁住那道越走越远的身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随着她的脚步,一步步沉入不见底的深渊。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直到手背上青筋暴起。
脑海里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在呐喊:拦住她!不能让她走!
身体比理智更快地做出了反应,他不受控制地向前迈出了一步。
就在这时,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了他的挣扎。
屏幕上跳动着的“夏月汐”三个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他瞬间清醒。
他猛然回过神,再抬头时,安检口的方向,早已没了纪诗语的身影。
他一边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冲动地追上去,一边却又感觉到胸口空落落的,仿佛被硬生生剜掉了一块,虚无而疼痛。
但这种感觉也只是一闪而过。薄司胤很快调整好情绪,接起电话,转身离开了机场。
那天,他陪着夏月汐逛街、吃饭、看电影,表面上看起来和往常无异,心思却早已不知飞到了哪里。
夏月汐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体贴地提出要去给他热杯牛奶,帮助他放松神经。
就在她转身离开的瞬间,一张折叠起来的纸,从她的口袋里悄然滑落,不偏不倚地飘落在他脚边。
他弯腰,有些心烦地捡了起来。
随手打开,却发现是一张医院的孕检单。
当他的视线扫过患者姓名那一栏时,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心头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空白的家属签字栏上方,“患者姓名”一栏里,赫然写着一个他熟悉到刻骨的名字。
纪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