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大学生突发心梗，妈妈：救不活就算了，别浪费钱了

医生，我儿子还有救吗？"王芳紧紧抓住穿白大褂医生的胳膊，声音颤抖得厉害。

"夫人，我们正在全力抢救，但是..."主治医生陈大夫皱着眉头，"情况确实很严重。"

"要多少钱？"王芳的第二个问题让陈大夫愣了一下。

"预计需要..."陈大夫还没说完，就被王芳打断了。

急诊科走廊里的灯光显得格外刺眼，王芳与医生的紧张对话在深夜的医院里显得异常突兀。

抢救室内，19岁的李明生死未卜，各种医疗器械发出的滴滴声不绝于耳。

护士长紧握着手中的病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

01

时间回到六个小时前，凌晨两点三十分。

李明坐在宿舍的书桌前，眼睛布满血丝地盯着电脑屏幕。这已经是他连续第三个通宵了。桌上摆着半杯已经凉透的咖啡，旁边散落着几片止痛药的包装，那是他用来缓解头痛的。

期末考试临近，作为大二学生的他必须要保持优异的成绩，否则奖学金就没有希望了。而奖学金，是他能够继续在这所重点大学求学的唯一保障。

他太清楚妈妈供他上学的不易了，每次打电话回家，听到妈妈故作轻松的声音，他都知道那背后藏着多少辛酸。

"李明，你还不睡吗？已经快三点了。"室友张伟从床上坐起来，担心地看着他。"你这样熬下去身体会撑不住的。"

"再坚持一下，这道数学题快解出来了。"李明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有些晕。他的脸色异常苍白，嘴唇也有些发干。

张伟注意到了李明的异常："你脸色很不好，要不先休息一下？这题明天再做也不迟。"

"不行，明天还有其他课程要复习。"李明摇摇头，继续盯着屏幕上的数学公式。

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他们，妈妈王芳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为了供他读书，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精力和积蓄。他不能让妈妈失望，更不能让这些年的努力白费。

突然，一阵剧烈的胸痛袭来，就像有人用锤子重重地砸在他的胸口。疼痛从胸部中央开始，迅速向左臂和下颌部放射。李明双手捂住胸口，整个人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啊！"李明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头。

"李明！李明！"张伟听到响声，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其他两个室友也被惊醒了。

李明蜷缩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嘴唇已经发紫。他想说话，但是胸口的疼痛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

"快！快叫救护车！"隔壁宿舍的同学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看到李明的样子，立刻拨打了120。

"我是华东医科大学的学生，我们宿舍有个同学突然倒地了，胸痛，脸色很白，快来救救他！"张伟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尖锐。

宿管阿姨也闻讯赶来，看到李明的情况，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这孩子平时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心脏病史？"

"没有啊，李明身体一直很好，就是最近熬夜比较多。"张伟焦急地回答。

"快给他松松衣服，让他呼吸顺畅一些。"宿管阿姨有些经验，指导着大家进行简单的急救措施。

李明躺在地上，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他想起了妈妈，那个为了供他上大学而起早贪黑打工的女人。如果自己出了事，妈妈该怎么办？她为了他已经付出了太多，如果连他也失去了，她还能支撑下去吗？

十五分钟后，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了深夜的宁静。医护人员迅速赶到宿舍，看到李明的情况后，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血压60/40，心率150，怀疑是急性心肌梗死，立刻送医院！"急救医生一边给李明吸氧，一边对护士说道。

"心肌梗死？这么年轻？"张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现在年轻人得心梗的不少见，压力大、熬夜、不良生活习惯都是诱因。"急救医生边说边和同事一起将李明抬上担架。

救护车上，李明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车内的空间很小，各种医疗器械发出的声音让人紧张。急救医生不断地给他注射药物，监测生命体征。

"血压还在下降，心电图显示急性前壁心肌梗死！"护士报告着数据。

"立刻联系医院准备手术室，通知心内科做好介入手术准备。"急救医生的语气异常严肃。

张伟坐在救护车的角落里，紧张地看着这一切。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看着平时健康活泼的室友现在躺在担架上生死未卜，心中五味杂陈。

"妈妈的电话是多少？快告诉我们！"护士催促着张伟。

张伟翻出李明的手机，找到了标注为"妈妈"的号码。他知道李明是单亲家庭，妈妈一个人很不容易。现在要把这个噩耗告诉她，该怎么开口呢？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王芳的声音里带着刚刚被惊醒的困顿。此时的她正躺在出租屋的小床上，刚刚结束一天十四个小时的保洁工作。

"您好，请问您是李明的家长吗？我是他的同学，李明现在在救护车上，情况很危急，请您立刻赶到市第一人民医院。"张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电话那头传来了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是王芳颤抖的哭声："我的明明怎么了？他怎么了？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具体情况医生会向您详细说明，请您尽快赶到医院。"护士接过电话说道，"您儿子现在意识还清醒，我们正在全力救治。"

挂了电话，王芳整个人都懵了。她坐在床边，双手颤抖着，脑海里一片空白。明明昨天晚上还给她打电话，说要好好复习争取拿奖学金，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她顾不上换衣服，抓起钱包就往外跑。楼梯很陡，她几乎是滚着下来的，膝盖磕在台阶上也顾不上疼痛。

夜班公交车已经停运，王芳在街头拦了很久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师傅，请快一点，我儿子在医院抢救！"她坐在后座上，双手紧握，心跳得如同擂鼓。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王芳焦急的样子，踩下了油门："放心，大姐，这个点路上车少，很快就到。你别太着急，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会没事的。"

"谢谢师傅，谢谢..."王芳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一路上，王芳的脑海里不断闪现着李明小时候的画面。那个聪明懂事的孩子，从小就知道家里困难，从来不主动要任何东西。

别的孩子要玩具要零食，李明从来不开口。有一次她问他想要什么，李明说："妈妈，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不那么累就行了。"

那时候李明才八岁，但是说出的话却让王芳心疼得掉眼泪。

救护车比出租车先到达医院。当王芳赶到急诊科的时候，李明已经被推进了抢救室。她看到张伟和另外几个学生站在走廊里，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阿姨！"张伟看到王芳，立刻迎了上去。

"明明呢？明明在哪里？"王芳的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嘶哑。

"李明在抢救室里，医生说情况很严重。"张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王芳冲到抢救室门前，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忙碌的身影。她想推门进去，但是被护士拦住了。

"家属不能进入抢救室，请您在外面等待。"

02

"您就是李明的母亲吧？"主治医生陈大夫走向了在走廊里焦急等待的王芳。陈大夫四十多岁，戴着眼镜，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是的，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王芳立刻站了起来，眼中满含泪水。她注意到医生的表情，心中顿时涌起不祥的预感。

陈大夫示意王芳坐下，然后详细地解释病情："经过初步检查，您的儿子得的是急性前壁心肌梗死，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心梗。

简单来说，就是心脏的血管被血栓堵住了，心肌缺血缺氧，如果不及时处理，会有生命危险。"

"心梗？"王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才19岁啊，怎么可能得心梗？这不是老年人才得的病吗？"

"现在年轻人心梗的情况并不少见，主要原因包括生活压力大，经常熬夜，饮食不规律，再加上可能有一些遗传因素..."

陈大夫耐心地解释着，"从检查结果来看，您孩子的冠状动脉左前降支完全闭塞，堵塞程度达到100%。"

王芳听着这些专业术语，感觉头晕目眩。100%闭塞，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敢想象。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王芳的声音颤抖着。

"需要立刻进行介入手术，也就是心脏支架手术。"陈大夫继续说道，"我们要通过导管将支架放入堵塞的血管中，恢复血流，这是目前最有效的治疗方法。"

"支架手术？"王芳感觉自己的世界在旋转，"那...那手术有风险吗？"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但是心肌梗死的黄金抢救时间只有六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如果不及时手术，后果会更严重。"

陈大夫看着王芳，"以您儿子目前的情况，手术成功率大概在75%到80%之间。"

听到还有20%到25%的失败率，王芳的心沉到了谷底。

"手术...手术要多少钱？"王芳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这个她最担心的问题。

陈大夫愣了一下，然后说："介入手术的费用大概需要八到十万元，这包括支架费用、手术费、药物费等。如果情况复杂需要放置多个支架，费用可能会更高。这还不包括后续的治疗和康复费用。"

八到十万！这个数字如同晴天霹雳般击中了王芳。她一个月的收入只有三千块钱，还要负担房租、生活费，能存下来的钱寥寥无几。八万块钱，她要不吃不喝工作两年多才能赚到。

"医生，有没有便宜一点的治疗方法？"王芳的声音几乎是哀求的。

陈大夫摇了摇头："急性心肌梗死必须在黄金时间内进行血管再通，支架手术是最有效、最快速的方法。

药物溶栓虽然便宜一些，但是效果不如支架，而且您儿子的血管闭塞程度太严重，药物溶栓很难奏效。"

就在这时，抢救室里传来了急促的仪器报警声。

"滴滴滴！滴滴滴！"

"不好，病人血压下降，心率增快，可能出现了心源性休克！"一名护士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陈大夫立刻冲进了抢救室，王芳想要跟进去，但被护士拦住了。

"家属不能进入抢救室，请您在外面等待。"护士的语气很坚决。

透过抢救室的玻璃窗，王芳看到好几个医生护士围在李明的床边。李明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字在剧烈跳动，各种仪器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个医生在给李明胸外按压，另一个医生在调整呼吸机的参数，护士们忙着准备各种药物。整个抢救室里紧张有序，每个人都在为挽救这个年轻的生命而努力。

"明明，明明..."王芳拍打着玻璃，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旁边等待的其他患者家属看到这一幕，都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大姐，别着急，现在医学很发达，会没事的。"一位中年男人安慰道。他的妻子也在抢救室里，已经等了三个小时了。

"是啊，孩子还年轻，恢复能力强。"另一位女士也说道，"我儿子去年也做过心脏手术，现在恢复得很好。"

但是王芳听不进去这些安慰的话，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八万块钱，从哪里去弄八万块钱？

她想起了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2387元。这是她辛辛苦苦攒了半年的钱，本来打算给李明下学期交学费的。但是现在，这点钱连手术费的零头都不够。

二十分钟后，陈大夫从抢救室里出来了，脸色更加凝重。

"情况怎么样？"王芳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们暂时稳定住了病人的生命体征，但是情况仍然很危急。"陈大夫看着王芳，"刚才病人出现了心源性休克，这是心梗的严重并发症。

现在虽然用药物维持住了血压，但是治标不治本。只有尽快疏通堵塞的血管，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我...我..."王芳想说话，但是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夫人，我理解您的难处。"陈大夫的语气变得温和了一些，"但是时间真的不等人。心肌梗死每延误一分钟，就会有更多的心肌细胞死亡。

如果您有医保，可以报销一部分费用。另外，医院也有一些困难患者的救助基金..."

"医保能报销多少？"王芳急切地问道。

"大概能报销60%到70%左右，您自己需要承担三到四万元。"陈大夫回答道。

三到四万元，对于王芳来说仍然是一个天文数字。

"救助基金呢？能申请多少？"王芳继续问道。

"救助基金需要审核，而且金额有限，一般不超过一万元。"陈大夫如实回答，"而且申请流程比较复杂，需要时间。"

王芳的心彻底凉了。即使医保报销70%，再加上一万元的救助基金，她自己仍然需要承担两万多元。这对她来说依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医生，能不能让我想想？"王芳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陈大夫看了看手表："时间真的很紧迫，黄金抢救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您最多还有一个小时的考虑时间。"

03

王芳坐在急诊科走廊的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她拿出已经有些破旧的手机，翻看着通讯录里为数不多的联系人，思考着能向谁求助。

首先是她的姐姐王丽。王芳深吸一口气，拨通了电话。

"芳芳？这么晚了怎么给我打电话？"王丽的声音里带着困意和一丝不耐烦。

"姐，明明出事了，在医院抢救，得了心梗，需要做手术，要好几万块钱，你能不能..."王芳的声音颤抖着，每说一个字都很困难。

"什么？明明怎么了？心梗？这么年轻怎么会..."王丽的声音立刻清醒了，但很快又变得沉重。

王芳把情况详细说了一遍，从李明在宿舍发病到现在需要紧急手术，从医生的诊断到巨额的医疗费用，事无巨细地讲述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王芳能听到姐姐沉重的呼吸声。

王丽才开口："芳芳，不是姐不帮你，你知道我家的情况。小刚明年就要结婚了，女方家要求在市里买房子，我们已经借了不少钱付首付。

现在每个月光房贷就要八千多，老公的生意也不好做，家里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

"姐，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但是明明现在生死关头，哪怕借我一万块钱也行啊..."王芳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哀求。

"芳芳，你别怪姐狠心。这些年你一个人带明明确实不容易，但是姐姐家也有难处啊。要不你问问其他人？或者看看能不能找银行贷款？"王丽的语气里带着歉意，但也很坚决。

电话挂断了，王芳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她知道姐姐说的是实话，这些年经济不景气，谁家都有难处。

她又拨通了弟弟王军的电话。

"哥？"王军的声音里有些意外，"这么晚了什么事？"

王芳再次把情况说了一遍，这次她尽量控制着情绪，不想让自己的绝望吓到弟弟。

"哥，你做生意这些年，手头应该宽裕一些，能不能先借我点钱救急？我保证会还的，哪怕打一辈子工也会还的。"

王军叹了一口气："姐，你也知道现在生意不好做。

我那个小厂子前两个月刚亏了十几万，现在连工人的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银行的贷款还欠着，如果不是怕影响信用记录，我都想把厂子关了。我要是有钱，肯定不会眼看着外甥出事不管..."

王芳听得出弟弟话语中的无奈和痛苦。这几年经济形势不好，很多小老板都过得很艰难。

挂了电话，王芳又想起了几个以前的同事和朋友。她曾经在一家保洁公司工作过两年，和几个同事关系还不错。

她拨通了前同事刘大姐的电话。

"王芳？这么晚了..."刘大姐的声音有些疲惫。

"大姐，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儿子出事了..."王芳又一次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哎呀，这可怎么办呢？"刘大姐的语气里充满了同情，"但是王芳啊，你也知道我们这些打工的，哪有什么积蓄啊。我家刚买了房子正在还贷款，每个月都紧巴巴的，真的帮不上忙..."

类似的对话重复了好几次。有的说家里孩子上学花钱多，有的说父母生病需要钱，有的干脆说手机欠费听不清就挂了电话。

王芳看着手机屏幕，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如此的孤立无援。

这些年来，为了抚养李明，她几乎断绝了所有的社交活动。除了工作就是照顾孩子，连朋友都很少联系。

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去做保洁，晚上九点才回家，周末还要加班，哪有时间维持人际关系？

现在到了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能求助的人寥寥无几，而且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帮得上忙。

她想起了李明的父亲——那个在李明三岁时就离开了她们母子的男人。当初离婚的时候，那个男人信誓旦旦地说会承担孩子的抚养费，但是离婚后不到半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曾经找过他，但是他换了电话号码，搬了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王芳站起身来，走到抢救室外面，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李明。儿子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各种管线连接着他的身体，监护仪上的数字在不断跳动。他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无助。

这个孩子是她生命的全部，是她活下去的意义。十六年来，她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从来没有让他受过委屈。

她记得李明三岁的时候，刚刚学会说完整的句子。

有一天晚上，她加班回来很晚，李明已经睡着了。她坐在床边看着儿子的睡脸，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李明突然睁开眼睛，用小手擦她的眼泪，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不哭，明明会保护妈妈的。"

她记得李明小学的时候，班里的孩子都有新书包新文具，只有李明用的是旧的。有一次李明回家问她："妈妈，为什么我不能有新书包？其他同学都笑我。"

那时候王芳正因为找不到稳定工作而发愁，听到儿子的话，心如刀绞。她抱着李明说："明明，妈妈对不起你，等妈妈有钱了，一定给你买最好看的书包。"

那个晚上，王芳哭了一整夜。第二天她去劳务市场，接受了一份每天工作十二小时的保洁工作。尽管工作很辛苦，工资也不高，但她咬牙坚持着。

一个月后，她终于攒够了钱，给李明买了一个他心仪已久的书包。

当她把书包递给李明的时候，孩子眼中的光芒让她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李明抱着书包说："妈妈，这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书包！"

从那以后，王芳更加拼命地工作。她做过保姆、洗过碗、打过零工，什么苦什么累都不怕。只要能让李明过得好一些，她什么都愿意做。

李明也很争气，从小学到高中，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他很懂事，从来不主动要求买什么东西，总是说："妈妈，我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不那么累就好了。"

高考的时候，李明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这所重点大学。王芳记得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她高兴得哭了。邻居们都羡慕地说："王芳真有福气，养了个这么争气的儿子。"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经济压力。大学的学费、生活费，每年都要几万块钱。王芳不得不更加拼命地工作，有时候一天要打三份工。

早上五点起床去写字楼做保洁，上午去小区帮人家打扫卫生，下午去餐厅洗碗，晚上还要去夜市摆摊卖一些小商品。

她的手因为长期接触清洁剂而变得粗糙开裂，腰因为长时间弯腰工作而经常疼痛，但她从来没有抱怨过。只要能供李明读书，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现在，这个她用半生心血培养的孩子躺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而她，却因为拿不出几万块钱的手术费而束手无策。

这是多么残酷的现实啊！

王芳想起了邻居李大婶曾经说过的话："芳芳啊，你一个女人家，把孩子培养成大学生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这世道，没钱寸步难行啊。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连命都保不住。"

当时王芳还不服气，觉得只要自己努力工作，总能给孩子一个好的未来。现在她才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解决的。在金钱面前，母爱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04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抢救室里的忙碌仍在继续。王芳能看到医生护士们在李明床边忙碌的身影，各种仪器的声音此起彼伏。

陈大夫再次走了出来，表情比刚才更加严肃。他摘下口罩，脸上的疲惫清晰可见。

"夫人，病人的情况越来越不稳定了。刚才又出现了室性心律失常，我们用除颤器抢救了两次才恢复正常心律。"

陈大夫的语气里带着紧迫感，"现在必须立刻进行手术，真的不能再等了。每延误一分钟，风险就增加一分。"

王芳看着手中皱巴巴的手术同意书，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风险提示和费用说明。她的手在颤抖，不知道该不该签这个字。

"医生，如果不做手术会怎么样？"王芳问出了这个她害怕听到答案却又不得不问的问题。

陈大夫沉默了一下，然后如实回答："以病人目前的情况，如果不进行血管再通术，心肌会继续大面积坏死，最终会导致心力衰竭或者恶性心律失常，后果..."他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那手术的成功率有多高？"王芳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从技术角度来说，我有80%的把握能够成功开通血管。

但是由于病人病情严重，术后可能还会有一些并发症，需要进一步治疗。"陈大夫诚实地回答，"即使手术成功，后续的治疗费用也不会少，大概还需要三到五万元。"

王芳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做手术，她拿不出钱；不做手术，李明就可能...她不敢想下去。

就在这时，李明的室友张伟和另外几个同学匆匆赶到了医院。他们是搭同学的车来的，脸上都带着焦急的汗水。

"阿姨，李明怎么样了？"张伟关切地问道。他看到王芳红肿的眼睛和憔悴的神色，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王芳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张伟听后也愣住了。作为大学生，他们对几万块钱的手术费没有什么概念，但是看到王芳的反应，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阿姨，我们宿舍的同学都在想办法筹钱。

虽然我们都是学生，没什么钱，但是大家都愿意帮忙。"张伟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这是我们宿舍四个人凑的，还有隔壁宿舍的同学也捐了一些，一共三千二百块钱。"

看着这些被汗水浸湿的钞票，王芳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这些孩子，自己的生活费都很紧张，却愿意拿出来救李明。

"还有，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也在组织捐款。辅导员说了，明天会在全校发起募捐活动。虽然可能不会很多，但是大家都很关心李明。"张伟继续说道。

另一个同学王小波也说："阿姨，我已经联系了几个慈善组织，看看能不能申请到一些救助资金。"

第三个同学刘涛补充道："我爸妈说了，虽然我们家条件也不好，但是救人要紧，让我先垫付一万块钱。"

听着这些年轻人的话，王芳既感动又心酸。这些孩子比她的亲戚朋友更有人情味，更愿意伸出援手。

王芳接过钱，紧紧地握在手里。这些钱虽然不多，但是代表着人间的温暖。

"谢谢，谢谢你们..."王芳哽咽着说道，"明明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气。"

但是即使加上这些钱，距离手术费用还差得很远。几千块钱，对于十万块钱的手术费来说，还是杯水车薪。

"夫人，请您尽快决定。"陈大夫再次催促道，"黄金抢救时间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我们真的不能再等了。"

王芳看着抢救室里的李明，想起了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

她想起了李明第一次叫妈妈的时候，那清脆的声音如天籁般动听；她想起了他第一天上学时紧紧拉着她的手，不舍得让她离开；她想起了他每次考试取得好成绩时兴奋的样子...

这个孩子是她的全部，是她活下去的意义。没有他，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但是现实如此残酷。她看了看手中的几千块钱，又看了看手术同意书上的费用说明。即使加上医保报销，她仍然需要承担三四万元。这对她来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她想起了那些亲戚朋友的拒绝，想起了银行卡里可怜的余额，想起了自己每天辛苦工作却依然贫困的生活...

"医生，我..."王芳拿着笔，却迟迟下不了手。

就在这时，抢救室里再次传来了急促的报警声。

"不好，病人血压急剧下降，心率减慢，可能是心脏停跳的前兆！"护士的声音充满了紧张。

陈大夫立刻冲进了抢救室，其他医护人员也紧急行动起来。

透过玻璃窗，王芳看到医生们正在进行心肺复苏。一个医生在进行胸外按压，护士在准备肾上腺素，除颤器也准备就绪。

"明明！明明！"王芳拍打着玻璃，声音已经嘶哑。

张伟和其他同学也紧张地看着抢救室里的情况，有的同学甚至默默流下了眼泪。

十分钟后，陈大夫再次走了出来，脸色异常凝重。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口罩也被汗水浸湿了。

"情况非常危急，刚才病人心脏停跳了两分钟，我们费了很大力气才抢救过来。"陈大夫的语气里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决，"现在必须立刻手术，一分钟都不能耽误了。请您立刻签字！"

王芳握着笔，手抖得厉害。她看着手术同意书，看着上面的费用说明，心中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救还是不救？

如果救，她倾家荡产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即使勉强凑够手术费，后续的治疗费用又该怎么办？如果不救...她不敢想象失去李明的后果。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流逝，抢救室里的情况越来越危急。监护仪上的数字在剧烈跳动，各种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王芳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绝的光芒。

她看着眼前焦急等待的医生，看着抢救室里奄奄一息的儿子，心中的天平在剧烈地摇摆着。

王芳看着眼前焦急等待的医生，看着抢救室里奄奄一息的儿子，心中的天平在剧烈地摇摆着。

三万块钱...四万块钱...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她这样一个单亲母亲来说，却是一座无法跨越的大山。

"医生..."王芳的声音颤抖着，"如果手术失败了呢？如果花了钱还是救不回来呢？"

陈大夫愣了一下："夫人，我们会尽全力的，但是任何手术都有风险..."

"我知道你们会尽力，但是医学上没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对不对？"王芳的声音里带着绝望，"你刚才说了，成功率只有80%，还有20%的失败率。万一...万一救不活，这几万块钱不就白花了吗？"

张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阿姨，您在说什么？那是李明啊！是您的儿子啊！"

王芳看着这个年轻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孩子，你不懂...你不懂一个母亲面对这种选择是多么痛苦。我当然想救他，他是我的命啊！但是我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

"夫人，请您冷静一下，我们真的需要立刻进行手术。"陈大夫试图劝说她，"时间就是生命，每一秒钟的延误都可能导致更多的心肌坏死。"

王芳闭上眼睛，在心中进行着最后的挣扎。她想起了这些年来独自抚养李明的艰辛，想起了为了供他读书而承受的所有痛苦，想起了那些冷漠的拒绝和无助的现实...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她缓缓开口，说出了那句震撼所有人的话：

"医生，如果真的救不活的话...就算了吧，别浪费钱了。"

这句话刚说出口，整个急诊科的氛围瞬间凝固了。

主治医生陈大夫手中的笔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护士长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她在医院工作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听过母亲对自己孩子说出这样的话。

走廊里的其他家属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王芳，有人甚至张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连平时见惯了生死的保安都停下了脚步，手中的对讲机差点掉在地上，整个急诊科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