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想吃饺子，我包好煮好后她却数落我没倒醋，我直接把饺子倒了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妈想吃饺子，她腰间盘突出，我怕她腰疼，不让她自己包。

特意在厨房忙了一上午，包了她最喜欢的馅儿。

饺子煮出来，她正跟我妹在空调客厅里其乐融融地看电视。

“吃饭了。”我抬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我妈走过来看一眼餐桌，眉头微蹙：“怎么连醋碟都不知道倒？”

我愣了一下。

妹妹立刻说：“我去倒。”

妈妈看向我，数落道：“你看看你，干活儿怎么干的？包个饺子还得妹妹倒醋碟？”

妹妹这时乖巧地摆好醋碟。

我妈夸道：“从小你就不如妹妹机灵，总让妹妹给你收拾烂摊子。没醋这饺子能吃吗？跟你妹妹多学学。”

我啪一声放下筷子，起身，干脆利落地把桌上几盘饺子全倒进了垃圾桶里。

“你干什么？”我妈气道。

我微笑说：“你有醋就行了，不用饺子。”

1

昨晚八点，我妈打电话说头晕，我立刻转了五千过去。

她秒收，电话却马上挂了，再打就没人接。

我怕她出事，赶紧请假，没买到票就直接包车。

一路颠簸，凌晨两点多才到家。

在门口敲了快半小时的门，终于听见脚步声。

门开了，她一脸不耐烦：“大半夜的回来干嘛？不是说头晕吗，你还吵我起来开门。”

我顾不上解释，赶紧问：“您还好吗？要不要我明天帮您挂号？”

她脸色一沉：“用不着你操心，我已经去看过医生了。”

她说话总带刺，这么多年我早习惯了，不想争辩。

我连着加班好几天，又赶了一夜路，累得不行，看她没事就回房睡了。

第二天早上，她在门口阴阳怪气：“几点了还不起？回来就知道躺着，早饭等着我做？”

我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听见她“砰”地摔门。

醒来已经九点，她和妹妹在客厅吃西瓜看电视。

我走过去，妹妹冷笑：“哟，终于醒了？太阳晒屁股了？”

茶几上的西瓜，还是我昨天买的。

我刚想开口，她妈就抢话：“你妹一早就来了，地也扫了，垃圾也倒了，西瓜也是她切的，你呢？”

妹妹往沙发上一靠：“谁让我是家里最小的，干活不就是应该的嘛。”

一大早就被这么挤兑，我心里不舒服，还是耐着性子说：“我昨天太累了，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买了西瓜，也算出力了吧？”

不止西瓜，冰箱里的车厘子、葡萄都是我买的，平时也常给家里点外卖。

“对，就知道给点钱，买个西瓜还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妈瞪我一眼，“整天标榜自己多孝顺。”

我突然觉得委屈。

从她喊头晕到现在，我又是打钱又是连夜赶回来，没做错什么，却被说了好几遍。

西瓜塞进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她还在念叨：“你哪比得上你妹妹？她从不半夜回来烦我，一大早还把活全干了。”

“就你，光会吃，我生病了还得给你做饭。”她把叉子重重拍在桌上。

我快憋不住了，妹妹却抢先说：“妈，别说了，您不是想吃羊肉饺子吗？我也馋了。”

我妈立马换上笑脸：“对对对，西街那家羊肉新鲜，我还有券，让他们送过来。”

又转头瞪我：“你这是沾了你妹妹的光才有得吃，别想白吃，待会进来帮忙！”

那券也是我买的，什么羊肉券、牛肉券、螃蟹券，我都定期往她卡里充。

可现在，吃顿饺子，我还是靠妹妹的“恩赐”。

我心里发酸，但想到她腰不好，还是忍了：“我来包，您歇着吧。”

羊肉送到后，我进了厨房。

门隔音差，中间她打了好几通电话。

“哎呀就是小头晕，早看过了，没事。我小女儿一早就过来，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医生说静养就行，我家小棉袄可贴心了，急着回来照顾我。”

估计全村都知道她“病”了，晚上的关心都来了，她正好炫耀小女儿多懂事。

我停下包饺子的手，盯着手里那一个个捏好的褶子。

她一直偏心妹妹。

高中住校，她给我生活费算得特别细：“一天十块饭钱，来回车费两块，给你五十二，够了吧？”

当着我的面，给妹妹两百。

我不服，她说：“你妹妹小两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妹妹永远小两岁，所以永远在长身体，永远能拿更多钱。

2

眼泪一下子涌出来，越想越觉得委屈和愤怒。

小学五年级那年，我想报跆拳道班，妈妈直接骂我：“家里钱哪是大风刮来的？别浪费钱在这些没用的事上。”

后来妹妹也上五年级，她也想学跆拳道，妈妈二话不说带她去报名，还买了整套装备。

我看着眼热，鼓起勇气又提了一次：“妈，我也想学。”

她头都没抬：“你都多大了，骨头硬了，学什么学，浪费钱。”

她总是这样，我的要求永远有理由拒绝，妹妹的每一个愿望却都能立刻实现。

就连过年，姑姑买了一个棉花糖，也只给了妹妹。

姑姑看不下去，笑着说：“就一个棉花糖，玥玥吃了茵茵也能吃，不贵。”

我妈当着我的面，故意大声说：“玥玥一早就来拜年了，嘴甜，茵茵可没想着我。”

“她都不关心我，我干嘛要给她买？”

她把妹妹搂在怀里亲了亲，塞给她两张红票子：“玥玥，压岁钱！”

这些话，她从不背着我。

我那时低着头，心里难受，却觉得是自己不对。

我没主动亲近她，不像妹妹那样黏她，所以她偏心妹妹也是应该的。

我太不懂事了，她只是希望我也能像妹妹一样爱她。

于是我走过去，压下心里的酸涩，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妈妈，新年快乐！”

她冷笑一声，转头对姑姑说：“瞧见没？一听说有钱拿，立马就来拜年了，多会算计。”

那些年积压的委屈一下子全翻上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时，厨房门猛地被推开，妈妈走了进来。

“叫你来帮忙，你看你干了点啥？”

“案板上全是水，也不擦干净。”

“绞肉机就那么放着，等着谁来洗？”

“垃圾也不倒，就等你妹妹看见了替你收拾。”

“当姐姐的，怎么还不如妹妹懂事？”

她一句接一句地数落，我终于忍不住了。

“绞肉机等会儿和碗一起洗不行吗？我又没说不洗。”

“吃完饺子再倒垃圾很耽误事吗？”

“你不是觉得妹妹好？让她来包饺子啊，叫我干嘛？”

我声音发抖，她却突然伸手推了我一把：“不想干就直说，懒死了，饺子你也别吃了。”

我脑子一蒙。

我是不想干活吗？她为什么总这样冤枉我？

“我凭什么不能吃？肉是我买的，饺子是我包的，这顿饭我为什么不能吃？”

“你说我不付出，妹妹付出的比我多吗？”

“她扫个地怎么了？家里有扫地机器人，她累着了？”

“扔个垃圾要走两步，她很辛苦？”

“切个西瓜，她流汗了？”

妈妈更火了，冲我吼：“对对对，你出钱了不起，这顿饭我和你妹妹吃不起，你吃行了吧！”

她摔门出去，大声喊：“玥玥，我们看电视去，待会儿外面吃！”

我站在原地，气得笑出声，一顿饺子，也能吵成这样。

3

我追出去时，妈妈正扶着墙，手按着太阳穴，看起来很不舒服。

看到她这样，我刚才的火气一下就没了，心软了。

“妈，对不起，我不该跟你顶嘴。”

“饺子我包好了，我去煮，咱们先吃饭。”

难得回来一趟，何必闹得大家都不开心？

我妈瞪了我一眼，没吭声。

等我满头大汗把饺子端上桌，她和妹妹已经在客厅吹着空调看电视了。

“吃饭了。”我抬头擦了擦汗。

她走过来瞄了眼桌子，皱眉：“醋碟都没倒，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我一愣。

妹妹马上站起来：“我去拿。”

我妈立刻说：“你看你妹妹多懂事，从小你就笨手笨脚，啥都要人帮你收尾。”

“没醋这饺子能吃吗？多跟你妹妹学学。”

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又涌上来。

我“啪”地放下筷子，起身，把桌上的几盘饺子全倒进了垃圾桶。

“你发什么疯？”我妈声音提高了。

我笑了笑：“你不是说醋最重要吗？那饺子就不用了。”

这一刻，我不想再忍了。

我妈也摔了筷子：“早说了，咱家吃不起你买的羊肉，吃人嘴短，说两句就炸，现在还把饭倒了？”

“你以后别回来了，光知道添堵。”

我深吸一口气，胸口闷得发疼。

确实，我不该回来。

毕业后我很少回家，也很少和妹妹同时在场，逢年过节回来几次，我都忍了。

她打电话，虽然总要钱要东西，但语气还算温和。

我从不拒绝，每次都哄着她。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在变好。

可现在，我包了饺子，妹妹只是倒了醋，她就说我一无是处。

我冷笑：“是啊，吃人嘴短，那我把水果、肉都拿走，连家里的智能电器也搬走。”

“这电视也是我买的，我拆了，免得你觉得亏欠。”

我妈声音突然尖了：“你什么意思？是我惹你了？连电视都不让妹妹看？你怎么这么小气？”

“怎么，买个电视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买了就不管，要不是你妹妹给我开会员，我能看什么？”

我想起来，半个月前她确实打过电话，说电视剧看不了。

我让她录个屏发我，她说不会：“你就回来一趟不就得了，妈搞不懂你那些操作。”

我第二天特意请假回去，给她开了年费会员。

“这个软件能看，我付了费，旁边那个没用的我删了。”

她不耐烦地推我：“知道了知道了，你走吧。”

可现在她看的，根本不是我开的那个软件。

“我之前给你开过会员的。”我看着她，“是你自己用错了。”

“我懂什么？反正你靠不住，还是你妹妹贴心，给我续了一个月。”

我差点笑出声，但我不想再争了，说什么都是我的错。

一边拨通搬家公司电话，一边说：“妹妹最好，以后都让她买吧。我买的东西，我全搬走，你也别记我的好。”

“赶紧搬走，好像我稀罕你那点东西似的。”她说完，拉起妹妹就走。

可能从没见我这么强硬，妹妹被吓到了，全程一句话没说。

门被狠狠甩上。

我摘下围裙，洗了手，瘫坐在沙发上。

情绪还没平复，手机震动——妹妹发来消息：

“你每次回来都闹得全家不开心，真的挺奇怪的。”

我没回，直接把她拉进了免打扰。

搬家公司来得很快，我一件件指挥他们打包，所有我买的东西，全都带回了我在外省的出租屋。

这是我第一次跟妈妈正面硬刚。

我很想知道，那个一直顺从的女儿突然反抗，她会怎么反应。

说实话，我有种出了一口恶气的痛快。

但除了报复的快感，我心里还藏着一点期待——

她会不会发现，那些突然消失的东西，都是我曾经一点一点为这个家添上的？

她会不会，终于意识到，我其实对她很好？

4

我跟着搬家公司回到出租屋，整个下午都安安静静，手机一点消息都没有。

晚上，我爸打来电话。

“你搞什么名堂？家里乱成什么样了，连热水器都拆走了，我和你妈晚上洗什么澡？”

我刚想解释，电话那头传来我妈的声音：“你问她干嘛？她心里有咱们吗？她会管这些事？”

我爸连忙劝她，电话里传来一阵拉扯和争执，过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茵茵，爸不是怪你，但你每次回来，怎么都得惹你妈不痛快？”

我正忙着在咸鱼上编辑信息：扫地机器人，八成新，原价七千，五千五出手，可小刀。

不是我非要惹她生气，是她看见我就来气。

不管我做什么，怎么做，结果都一样。

“你听没听见？赶紧把东西送回来，再跟你妈道个歉，母女哪有隔夜仇。”

我终于开口：“我没惹她啊，是她自己说拿了东西心里过意不去，我总不能让她觉得欠着我吧，那她多难受。”

同时，我给我妈发了条微信。

“妈，爸说让我把东西搬回去，是你意思吗？”

她秒回：不是！！

后面跟着好几个感叹号。

紧接着，电话那头又传来她的吼声：“不是说了别找她别找她！人家都搬走了，说明咱们不配用，你还在这儿丢人现眼！”

我直接挂了电话。

这才看到之前开了勿扰模式，漏了一条消息。

我妹发的：“你真把东西全搬了？至于吗，不就是个扫地机器人。”

我没理她。

我爸的电话又打了进来：“茵茵，你妈就是嘴硬心软，其实她心里最疼你，她现在气头上，你别顶她。”

“她生你那年大出血，医生都说悬，你别让她太伤心了。”

我心里一揪。

从出生那一刻起，我就背了这份债。

她拿命换的我，我这辈子都还不清。

就这一句话，我在心里默默叹气。

我是晚辈，她也年纪大了，我跟她计较什么？也许真是我太较真了。

于是我想，再试一次吧，最后一次。

我跟爸爸说了声知道了，挂了电话。

反复斟酌措辞后，我拨通了我妈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久，像是故意让我等，最后终于接了。

“还有啥没搬走的？地板是你铺的，要不要撬了带走？”她语气冲得很。

我压着情绪，尽量平静地说：“妈，有件事我憋了很久，今天想跟你好好聊聊。”

“你说。”她声音还是硬的，一听就是在防着我。

“你对我和妹妹，从来就不一样。我知道妹妹小，你多疼她点也正常，我不是要你一碗水端平。”

“我只是觉得，因为我没扫地，你就说我假孝顺、装好人，这话真的挺伤人的。”

“我不指望你对我和她一样，但至少，你能不能看到我也在付出？”

我努力忍着，眼泪还是快掉下来了。

其实打这通电话前我就知道，她大概不会听进去。

可她是我妈啊，哪怕最后还是吵翻，我也得试一次。

可我所有的准备，在她接下来的反应面前，瞬间崩塌。

“你是说我觉得你妹妹比我亲，所以你不服气？”

“是，”我咬着牙，尽量稳住声音，“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记得有年我们都发烧了，你只去接她，没来接我。”

“你翻这些陈年旧账干嘛？”她不耐烦地打断，“你到底想怎么样？是我这个当妈的对不起你了？”

我鼻子一酸，心彻底凉了。

“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先忙了，妈你早点休息。”我挂了电话。

5

后来的日子挺平静，我带回的水果和肉都请朋友吃完了，闲鱼上挂的东西也陆续卖了出去。

爸妈从没给我打过电话。

妹妹偶尔发消息，我依旧开着免打扰，一条都没回。

正好赶上加班，忙得连轴转，也没心思问家里情况。

直到今晚，我刷到了朋友圈。

我妈发了一连串动态。

“小棉袄送的新拖把，配了玫瑰香味清洁剂，拖完地香香的[大笑][大笑]”

“女儿买的热水器，出热水快，知道心疼妈妈[玫瑰][玫瑰]”

“闺女买的空调，制冷特别快，夏天终于舒服了[握手][握手]”

一套廉价拖把，杂牌热水器，三级能耗的旧款空调。

这些，都成了她在朋友圈炫耀女儿孝顺的资本。

亲戚朋友纷纷点赞，夸她有福气。

偶尔有人问：“大女儿呢？”

这问题一出，就像踩了她雷区。

她秒回：“人家忙得很，哪顾得上我。”

我盯着屏幕，一股闷气直冲脑门。

不到两分钟，有人又问：“明天她生日，大女儿不回来？”

我妈立刻回：“她哪记得这些。”

我气得手一抖，直接订了明天的车票。

不回去？让她在亲戚面前把我贬得一文不值？

既然嫌我付出少，那我就做给她看。

从明天起，我和妹妹换位置，看她还能不能睁着眼说瞎话。

想到这些年妹妹的操作，第二天我提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回家。

刚进门，屋里已经坐了不少亲戚，热闹得很。

我妈正挨个介绍家电：“玥玥刚工作没几年，自己都紧巴巴的，还想着给家里添东西，真是懂事。”

我冷笑一声，把箱子往地上一放，故意提高声音：“妈，别光说妹妹啊，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她脸色一沉，又忍不住好奇，眼神直往箱子上瞟，期待都快写在脸上了。

以往我过生日不是金镯子就是大牌包，这次她大概以为更贵重。

“姐，你还真回来了？”妹妹在旁边阴阳怪气，“走的时候不是挺决绝的，现在知道低头了？”

我笑了笑：“以前是我不懂妈的心思，不知道她真正想要什么，是我的错。妈，您看了礼物，就原谅我吧。”

她脸色稍微松动，在众人面前挺直腰板：“大女儿嘛，虽然不够贴心，但毕竟是我生的，我就心宽体谅她了。”

她嘴角已经微微上扬，当着所有人的面掀开箱盖——

下一秒，笑容僵住。

“这……是什么？”

6

一整箱看起来廉价的花被我提进门。

亲戚们眼神扫过来，意思很明显：你妈过生日，就带这个？

“是玫瑰花呀，”我摊了摊手，语气无辜，“之前我买东西，你总说太贵，花里胡哨不实在。”

“我看去年妹妹送你玫瑰，你朋友圈都夸她懂你，所以我今年也学她。”

我随手扯下一片花瓣：“还是假花，能洗手还能装饰，好看又耐用，妈，这次我是不是特别懂你？”

姑姑看了看气氛，赶紧圆场：“两个孩子都有心意，玥玥买了不少家电，茵茵也惦记着你。”

“惦记？”我妈一把把花推回箱子里，“玥玥给我买了冰沙机，你送的是什么？才多少钱？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

“不想回来就别回来，没人求你！”

我皱眉，装出委屈：“妈，那我真搞不懂了。”

“以前我买空调、洗衣机、大电视，你说我不贴心，说妹妹才懂你。现在我学她送玫瑰，你又不高兴？”

“你看你朋友圈晒的，不都是我以前送的、你说不要的东西吗？怎么妹妹送就成宝了？”

“哦，我明白了，”我装作突然醒悟，“是不是以前买太贵，你觉得我乱花钱？”

这话一出，姑姑也接上：“对啊，我记得你以前发过，家里家电不少，也没见你特别夸谁。”

我妈脸色一僵。

姑姑翻出她上个月的朋友圈，指着扫地机器人：“这新款的吧？是茵茵买的？我家也有，还不如这个好用。”

我妹立刻不自在了。

我妈马上变脸：“我哪敢用别人的东西？收了就得看人脸色，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乞丐都不吃嗟来之食，她就是想用钱控制我，让我听她的话。”

我心里冷笑，直接问：“我控制你什么了？”

“哪次买东西不是我求着你收下？上次你头晕，我转了五千，就因为早上多睡会儿，让妹妹扫个地，你就说我没她贴心。”

“现在我不买你嫌贵的东西了，送你妹妹那种‘贴心’的实用玫瑰，你还是不满意。”

“到底是我付出不够，还是在你心里，我做什么都不如她？”

亲戚们沉默，没人敢开口。

我妈瞪着我，脸涨得通红：“你个白眼狼，回来就为让我丢人？”

“我是你妈，骂你几句怎么了？当着这么多人说我不好，你到底想干嘛？”

我叹了口气：“是你先在朋友圈说我不孝，不懂付出。我总不能闭嘴，让你在外人面前把我踩进泥里吧？”

“滚！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她指着门，手指发抖。

7

我妹直接冲上来推了我一把：“你不知道妈身体一直不好吗？她生我们养我们，你不感激就算了，还在她生日这天惹她生气，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姐姐！”

“妈，你别难过，还有我在，我才是你最贴心的女儿，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妹搂着我妈，两人一起瞪着我，像看一个破坏气氛的外人。

我早就料到会这样，心里发酸，却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行，大家都看见了，是妈让我走的，不是我不给她过生日。回头她要是发朋友圈哭诉，你们可别被她带偏了。”

“还有，妹妹。”这是我第一次把矛头对准她。

以前我一直觉得，她只是被妈宠坏了，我们关系差，全是妈偏心，她也是受害者。

但今天，我不想再忍了。

“之前你借我的五万块，还没还吧？有钱给家里买一堆东西，不如先把我的钱还了。不然你买得再多，说到底还是花我的钱，妈照样被我拿捏，你说是不是？”

我妹瞪着我，我妈却先崩溃了：“就五万块，当姐姐的就不能让着点妹妹？”

她突然抹起眼泪，声音发抖：“生你那年大出血，我就知道，你是来家里讨债的。”

“整天跟我顶嘴，说两句就炸，对你妹妹也没个好脸色。”

“我落下一身病，就换来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孩子。”

我咬紧嘴唇，没说话。

她生我时差点没命，这是我一直背负的愧疚。

她说我是讨债的，好像也没说错。

就在这时，我爸推门进来，一进门就训我：“又惹你妈不高兴？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我的心猛地一空。

“爸，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说句公道话，妈对我和妹妹，真的是一样的吗？”我抬头看着他。

我爸愣住，亲戚们也都盯着他。

他支吾着：“别瞎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有什么偏心。”

“行了，今天是你妈生日，你是晚辈，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饭店我订好了，还是老地方，钱你记得付。”

他说得轻飘飘的，好像这场闹剧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静静看着他，他不是看不见我的委屈，只是选择视而不见，用我的退让来维持这个家的表面和平。

“妈，你也觉得这顿饭的钱该我出吗？”

我妈立刻喊道：“不用她，我有玥玥！”

我点点头，语气平静：“好，那我先走了，各位长辈玩得开心。”

8

回程的车票，我早就订好了。

我早就料到，这次回来，只会是场闹剧。

可刚走出两步，手机又震了一下，是爸爸发来的消息。

“姐，是我，玥玥。你把我拉黑了？快转我一万，急用。”

我妹用我爸的手机找我，说明什么？

说明我爸就在旁边，看着，点头，默许。

“家里这么多亲戚，我拿不出钱多丢脸。”

“你先垫上，等我回去劝妈，让她知道是你出的钱，她会感激你的。”

我盯着屏幕，回了一个字：“滚。”

在他们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一个可以无限索取，还不准抱怨的提款机吗？

一直以来支撑我的那根柱子，突然断了。

我不懂，为什么我要当这个冤种，当了十几年。

不，我懂的，我一直都懂。

我只是想和妹妹一样，能被妈妈多看一眼，多说句话。

我拼命赚钱，转账，买东西，想证明自己有用，想换来一点点偏爱。

我活在一个错觉里，以为只要我付出够多，就能被爱得深一点。

可事实不是这样。

妹妹什么都不做，妈妈照样把她当宝。

刚才还晴着的天，忽然下起了雨。

雨水打在我脸上，我抬手抹掉，不是眼泪。

就像这些年表面的和睦，从来都不是亲情。

从那以后，我没再联系他们，他们也没找过我。

好像那天说的都是真的，我妈只有我妹一个女儿，三个人的小家，才叫圆满。

后来偶尔刷到我妈朋友圈，她给妹妹买了车，付了房首付，连月供都在帮她还。

“当妈的这辈子，不就是为孩子活着吗？[心][心]”

每条动态下面，都是妹妹的点赞和“谢谢妈”。

我以为我和这个家彻底断了，可妹妹还是找上了我。

“妈要做胆结石手术，我在京市玩回不去，爸搞不懂流程，你回去照顾她吧。”

我语气平静：“你不是说，妈只有你一个女儿吗？”

“你闹够了没？她是亲妈，你就忍心让她没人管？”

“行啊，你转我一千，我给她请个陪诊。”

她立刻慌了：“我没钱。”

“有钱旅游，没钱请人照顾妈？”

“我不管，反正我通知你了，回不去是我的事，你爱管不管。”

电话挂断，我当然不会管。

当晚，我妈发朋友圈，晒和妹妹的合照：“我的贴心小棉袄，知道我生病，专程赶回来陪我手术。”

我正疑惑，姑姑的电话打了进来：“茵茵，这事你爸挺生气的，骂了你妹一顿，还说下个月起不给她还房贷了。”

原来如此。

我淡淡应了声：“哦。”

姑姑犹豫半天，又说：“你爸跟我说了，玥玥还小，靠不住。你是姐姐，是家里的主心骨，以后家里的事，还得靠你撑着。”

我差点笑出声。

妈妈生病了，发现小女儿不顶用，才想起还有个能榨的大女儿。

再说，他们想传给我什么？妹妹的房贷吗？

“是我爸让你来劝我的吧？”我直接问。

姑姑顿了顿：“他也是怕你生气，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不是怕我生气，”我冷笑，“他是懦弱。什么都不想承担，只想要现成的结果。”

让妈妈出面偏心，维持表面的和谐。

让姑姑出面调解，保住他当家主的面子。

偏心的是妈妈，可他呢？

沉默的共谋者，也是共谋者。

9

电话响起时，是我爸慌乱的声音：“茵茵，你快回来，你妈和你妹出事了，车祸，你快回来！”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心瞬间冒汗：“什么情况？”

“她们撞车了！”

他只会重复这一句，我问了半天，才慢慢拼凑出事情经过。

今天是我妈做手术的日子，本来是我妹开车送她去医院。

可我妹昨晚通宵打游戏，早上起晚了。

我妈肾结石疼得厉害，难得发了脾气，说了句：“你姐要是还在家，半夜都会起来接我，哪像你！”

就这一句，把我妹彻底激怒了。

她坐在驾驶座上猛踩油门，一边开车一边和我妈吵：“他都不要你了，现在除了我还有谁管你？”

话音刚落，前面一辆大货车突然转弯。

她慌乱中猛打方向盘，车子失控，狠狠撞了上去。

我妹只是擦伤，可我妈被撞得严重，当场昏迷，直接进了ICU。

“她是你亲妈啊，当年生你差点没挺过来，你现在真能眼睁睁看她走？”我爸声音发抖地说。

我心里一酸，立刻请了假往回赶。

到医院时，ICU门口，我爸正和我妹争执。

“凭什么要我卖房？你不是有退休金吗？自己想办法不行吗？”

“你妈现在命悬一线！”我爸眼睛通红，气得手指都在抖，“医生说脑出血，不手术她撑不过今晚，你还计较钱？”

我妹冷笑：“那你们还有钱帮我还房贷吗？”

我爸终于爆发，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我。

“茵茵！你可算回来了！”

我妹捂着脸，讥讽道：“不是说我姐最懂事吗？让她掏钱不就得了。”

说完，转身就走，再没出现。

“茵茵，家里真没钱了……车和房都写了她名字，全给她了……现在你妈这样，我们怎么办啊……”

我这才知道，他们把所有积蓄都给了妹妹，没给自己留一点退路。

“我来付。”

她生了我，我做不到在能救她的时候，看着她离开。

但我也清楚，我对她的感情再也回不去了，更不会再去期待什么。

探视时，我站在病床前，看着插着管子的妈妈，忽然想问：

如果知道最疼的女儿会丢下她，而她一直冷落的那个女儿在救她，她会不会后悔？

10

两个月后，妈妈出院了，下半身瘫痪，只能靠轮椅行动，说话也断断续续。

我面无表情地推着她回家，她一路上努力想叫我：“茵、茵茵、茵……”

我听得心烦，直接打断：“你该叫玥玥，她才是你疼的女儿。”

妈妈嘴唇抖了抖，一句话没说，眼泪无声地滑了下来。

在我和爸爸忙着给她治病时，我妹妹悄悄把房子低价转手，办了护照直接出国，彻底失联。

爸爸知道后，一夜之间头发全白，双手捂着脸，肩膀不停发抖。

“茵茵，爸对不起你，早知道玥玥这么无情，我当初一定护着你，不让你受你母亲的气……”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正忙着给她煮牛肉糊，医生说她只能吃流食。

“真想弥补，就照顾好我妈，别让我担心。”

爸爸低头哽咽：“房子卖了，我们商量过，还完医药债，剩下的钱全给你。”

“我和你妈退休了，以后跟你住，不打扰你工作，有个事也方便照应。”

我手顿了一下，她治病花了七十多万，老房子地段差，卖不了高价。

还完亲戚的钱，我最后只拿到五万。

“行吧。”我答道。

至少他们终于意识到，家里还有我这个女儿。

搬回去后，我租了套三居室，雇了护工照顾她。

她的语言能力慢慢恢复，又过了两个月，终于能连贯地说话了。

“茵茵，是妈错了，你原谅妈好不好？”她端着一碗饺子过来，眼神里全是小心翼翼。

等了那么久的道歉终于来了，可我心里却像结了冰，毫无波澜。

“妈，我们母女缘分本就不深，我出钱救你，就算还清了当年的生育之恩。”

“但你要明白，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爱你了。”

真心换真心，她给我的，从来都不是真心。

她的眼泪瞬间涌出，等我出门后，哭得撕心裂肺，护工在屋里不停安慰。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年后，妈妈竟能慢慢站起来了，也不再需要护工，反而开始帮我做些家务。

公司发了燕窝当福利，我顺手放在厨房。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眼里闪着光：“茵茵，你还心疼妈妈的是不是？你一直都没变，最善良了。”

我看着她手里的罐子：“你想多了。”

“我和你之间，除了血缘，早就什么都没了。”

说完这句话，我心里异常平静。

“这只是公司发的福利。”

她的眼神一点点暗下去，最后一丝期盼也熄灭了。

她现在有多绝望，当年的我就有多绝望。

只是现在，角色换了。

她曾怎么冷漠对我，我也会怎么冷漠待她。

这不叫报复，这叫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