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哥哥回家时，我听假哥哥的话，正要开口讽刺他，眼前突然出现弹幕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真哥哥回家时,我听假哥哥的话,正要开口讽刺他,眼前突然出现弹幕。完结

我叫沈小鱼，从有记忆开始，我就是我哥沈厌的“小尾巴”。

所以，当我知道我哥是那个被抱错的假少爷时，我的世界几乎崩塌了。那天，他的消息弹了出来：

【喂，小跟班，你那个新哥哥要回来了。站我这边，听见没？等他进门，咱俩合伙给他个下马威。】

那个所谓的“新哥哥”回家的那天，妈妈直接把我推到他跟前，示意我开口叫人。

少年站在玄关的阴影里，一身校服洗得泛白，瘦削的脸上写满了与年龄不符的阴郁。

我正清了清嗓子，准备按我哥的剧本开演，说几句尖酸刻薄的话。

可就在这时，几行半透明的弹幕突兀地浮现在我眼前：

【来了来了！经典剧情，恶毒女配和男配联手欺负男主了。】

【真服了，男主都这么惨了，好不容易回家，还要被这对恶魔兄妹折磨。】

【别急，现在看着可怜，以后他可是这本书里最牛的大佬。动动手指就让这对兄妹破产，最后只能在天桥底下跟流浪狗抢吃的。】

和流浪狗抢吃的？

那绝对不行！

我这么多年的讨好和付出，可不是为了这个结局。求生的本能让我瞬间改了主意。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给了那个阴郁少年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用我这辈子最甜的声音喊道：「哥哥，欢迎你回家！」

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少年那双死水般沉寂的眸子里，倏地亮起了一簇微光。

1

我和沈厌，从小就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天之骄子，锦衣玉食，是外人眼里最羡艳的一对兄妹。

沈厌尤其出众。他皮囊好，成绩拔尖，钢琴弹得迷倒一片，那种骨子里的痞帅劲儿，让他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而我，就是他最忠实的小跟班。

他追校花，我就是那个风雨无阻的信使；他翘课打游戏，我就是他最可靠的掩护；他懒得动笔的作业，就由我熬夜补全。

为什么？因为我是沈家收养的女儿。

小时候，沈厌总爱捏着我的脸吓唬我，说家里他最大，要是不听他的，爸妈就会把我打包送回孤儿院。

我每次都被吓得哇哇大哭。

久而久之，讨好他，几乎成了我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就在“新哥哥”回来的那天早上，沈厌还像往常一样使唤我给校花买早餐。

我跑得气喘吁吁，手机响了。

【小跟班，早餐送到了没？】

我累得快断气：【哪那么快！食堂有多远你不知道吗？下次我真不干了。】

他发来一个得意的笑脸：【嘴上说着不要，身体不还是很诚实。】

【还有，那个新来的要回家了，记住，咱俩一伙的，开团给他点颜色瞧瞧。】

果然，我一进家门，就看到了那个陌生的少年。

他缩在玄关最暗的角落，长长的黑发几乎遮住了眼睛，没人看得清他的神情。他穿着洗到发白的校服，清瘦的身形，手背上布满了粗糙的茧子，眼神却像一匹孤狼，阴郁又警惕。

说实话，我愣住了。沈厌已经算得上是校草级别，可眼前的少年，竟比我哥还要好看。他的五官像是从妈妈的脸上复刻下来，立体深邃，矜贵与落魄两种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奇异地融合。

他就是沈听声，妈妈被抱错的亲生儿子。

而沈厌，替他享受了整整十七年的富贵人生。

可即便如此，妈妈还是先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沈厌的手，柔声安抚：“阿厌别怕，你永远是家里最重要的孩子。”

我看得分明。

妈妈的态度，就是我的风向标。我决定，继续站沈厌。

沈听声一言不发，那双狼一样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妈妈，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妈妈这才走过去，有些僵硬地抱住他：“对不起，我的孩子，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沈厌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妈，你们才是一家人。既然他回来了，那我是不是该走了？”

妈妈瞬间慌了，立刻松开沈听声，跑回去紧紧拉住沈厌：“胡说什么！你永远是妈妈最宝贝的儿子！”

在妈妈看不见的角度，沈厌冲沈听声挑了挑眉，满是胜利者的姿态。

沈听声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波澜，仿佛妈妈的爱与不爱，都与他无关。

只有我捕捉到，他垂下眼帘时，一闪而过的落寞。

妈妈对他说：“听声，你别跟他计较，在这件事里，他也是个受害者。”

【沈厌享受了十七年荣华富贵，沈听声却在那个酒鬼养父手下挨了十七年的打，这叫受害者？】

【这种“受害者”，求求了让我也当一回吧！】

眼看气氛尴尬，妈妈把我拉到沈听声面前：“来，小鱼乖，叫哥哥。”

沈厌在后面悄悄掐了我一下，冲我挤眉弄眼。

我立刻心领神会，开始酝酿情绪，抬起下巴，用最挑衅的语气说：“你，就是我哥？”

弹幕瞬间刷屏：

【虐心名场面要来了，不敢看。】

【女配马上就要说‘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哥哥，你从哪来滚回哪去’，这句话彻底把男主推进深渊，让他对这个家只剩下恨。】

【唉，好不容易回家，还要被这对自私的兄妹欺负。】

【没关系，别看男主现在可怜，将来可是本书最强大佬，轻轻松松把这两个恶魔搞破产，身无分文，只能蹲在路边捡垃圾吃。】

捡垃圾吃？这我可受不了！

我几乎是秒速变脸，之前的嘲讽瞬间化为春风般的笑容。

我主动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

“这个哥哥好帅，我喜欢！我叫沈小鱼，欢迎哥哥回家！”

少年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我抱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不知所措，以及……那只小心翼翼，最终还是轻轻落在我背上的手。

我心里偷笑，拉着沈听声的手就往餐厅走：“哥哥，你太瘦啦。我们家晚饭可好吃了，你一定要多吃点！”

弹幕集体傻眼：【？？？剧本拿错了吧？女配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肯定是装的，她可是沈厌的头号帮凶，不知道在憋什么坏水呢！男主快跑！】

2

饭桌上，妈妈下意识地让保姆把大鱼大肉都摆在我和沈厌面前。

沈听声面前的，只有几盘清炒时蔬。

妈妈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妥，连忙夹了一大块糖醋鱼到沈听声碗里：“听声，尝尝这个，阿姨做的糖醋鱼最好吃了。”

沈听声看了一眼，淡淡地说：“我不吃鱼，海鲜过敏。”

气氛瞬间凝固。妈妈尴尬地把那块鱼肉又夹给了沈厌：“阿厌，你学习辛苦，多吃点。”

沈厌得意地笑了：“谢谢妈，我最爱吃糖醋鱼了。对了妈，明天我想吃海鲜大餐！”

他话锋一转，看向埋头扒饭的我，笑得不怀好意：“妹妹今天还跟我念叨，说她馋海鲜了，对吧，小鱼。”

【我靠，这男配好绿茶，明知道男主海鲜过敏还故意提。】

【特别是女配，长得那么漂亮还无家可归，怪不得后来被坏人捡走……（内容无法显示）】

后面那句话吓得我饭都咽不下去了。

我求生欲爆棚，立刻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说：“我更想吃糖醋里脊、可乐鸡翅、麻婆豆腐，还有松茸炖鸡汤！”

我摇着妈妈的胳膊撒娇：“妈妈，我想吃这些嘛，好不好？”

妈妈最吃我这套，宠溺地刮了下我的鼻子：“好，都给你做，小馋猫。”

沈厌见我公然“叛变”，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我假装没看见，低头继续扒饭。

说实话，我从小习惯了迎合他，拒绝他这件事，让我本能地感到心虚和愧疚。

可一想到要和流浪狗抢饭吃，这点愧疚又算得了什么呢？

饭后，沈听声的卧室被安排在我隔壁。

【没事，一想到将来这两个恶人连个遮雨的屋檐都找不到，在天桥底下跟乞丐抢地盘还被揍，我就舒服了。】

我心态崩了。

我立刻从床上跳下来，连鞋都来不及穿，抱着一床新被子就去敲沈听声的门。

门开了，沈听声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明显顿了一下。

月光从窗外淌进来，勾勒出他分明的侧脸轮廓，那张脸好看得让我有片刻的失神。

我赶紧把被子举到他面前：“哥哥，我听说……不是，我想起来你被子可能有点潮，我这床是新的，给你！”

他愣住了，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努力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因为你是我哥哥呀，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他像是被这三个字烫到，低声重复了一遍。

我用力点头：“对！我很能干的，以后我会照顾你，保护你的！”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浅，却让整个房间都亮了：“我是哥哥，应该是我照顾妹妹，保护妹妹。”

这句话像羽毛一样，轻轻挠着我的心。

因为在家里，一直都是我在照顾沈厌。

我揉了揉鼻子，问他：“哥哥喜欢吃什么？我记下来，让厨房做。”

他唇角上扬：“不用，你今天说的那些，我就很喜欢。”

我嘿嘿一笑：“我就知道，可乐鸡翅，宇宙无敌！”

沈听声被我逗笑了，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

我又一次看呆了。

他笑起来，真好看。

3

第二天，沈厌没等我，自己先去上学了。

我知道，他还在生气。

说实话，我心里也有点委屈。讨好了他那么多年，就这么一次没顺着他，就这样对我。

手机里，校花乔欣然的消息弹了出来：

【小鱼，今天我想吃一食堂的青椒肉丝焖面，好远的，辛苦你帮我买一下啦~】

自从我哥让她习惯了我的跑腿服务，她已经开始理所当然地点菜了。

我真想回一句“想吃自己买”，但指尖在屏幕上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打出了两个字：【好的。】

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乔欣然。

高一开学，班主任让我们自我介绍。我刚说了一句，她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天呐，你是故意的吗？夹子音欸，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都高中生了，不用这么刻意装可爱啦。”

全班哄堂大笑。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恨不得当场消失。

我是南方人，天生嗓音就偏细软。

是沈厌一脚踹在桌腿上，冷冷地说：“笑够了没？”

乔欣然撇撇嘴：“开个玩笑嘛，这么敏感，真护着啊。”

沈厌转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小鱼，别理她。”

我低下头，从他掌心的温度里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可是，沈厌。

你为什么，后来会喜欢上她呢？

4

平心而论，虽然沈厌小时候总拿“送回孤儿院”吓唬我，但在我长年累月的讨好和示弱下，他对我也算不错。

我有低血糖的毛病，总忘带糖。

一到上午第三节课，准时头晕眼花。

从那以后，他的校服口袋里，总会揣着几颗橘子糖。每当我忘了带，他就会走过来，把剥好的糖塞进我嘴里，笑着数落我：“笨蛋，又忘了，真麻烦。”

其实后来我已经不怎么忘了。

但我会故意装作没带。

因为我贪恋那种偶尔示弱后，被他宠爱的感觉。

直到乔欣然像只麻雀一样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沈厌，你是不是妹控啊，好土哦。天天围着妹妹转，会把她宠出公主病的。”

沈厌嘴上说着“啰嗦”，耳朵却悄悄红了。

从那以后，他的口袋里再也没有为我准备的橘子糖。

再后来，他口袋里揣着的，是乔欣然总是弄丢的黑色小皮筋。

他的耐心，全都给了她。

他会勾着唇，听她撒娇着问一道简单的数学题；会用一个精致的本子，认真记下她的所有喜好；每一个节日，都会绞尽脑汁为她准备惊喜。

他拜托我给乔欣"然递情书，拜托我给她送早餐。

我想，他大概是忘了，我有多讨厌乔欣然。

为了不让他讨厌我，我只能拼命地去讨好乔欣然，假装我们是好朋友。

可最近，我好像快要装不下去了。

橘子糖的甜味早就散了。

只剩下满嘴的苦涩。

5

一食堂是真的远。

我紧赶慢赶，才把乔欣然点的早餐送到她手上。

她笑嘻嘻地接过去：“真不好意思呀，又麻烦你了。”

沈厌在一旁漫不经心地说：“没事，她闲着也是闲着，从小就爱帮人跑腿。”

“我妹妹就是你妹妹，以后有什么想吃的想买的，直接使唤她就行。”

这种话，我本该习以为常。

可不知为何，我想起了昨晚沈听声说的那句“哥哥是会照顾妹妹，保护妹妹的”，心里突然五味杂陈。

也许，我的哥哥，和别人的不一样吧。

上课铃响，沈听声走进了教室。

爸爸把他转到了我们班。他换上了干净的校服，刘海也修剪过，露出了清俊的眉眼，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了不少。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好看得像在发光。

这样的人，本该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可沈厌提前打过招呼，不许任何人跟他做同桌。所以当老师询问谁愿意时，全班鸦雀无声。

我看到沈听声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就在老师犯难的时候，我举起了手，冲他喊道：“哥，坐这里！”

沈听声猛地抬起头，眸光里带着一丝颤动和难以置信。

弹幕也有些困惑：

【这妹妹不是恶毒女配吗？我怎么觉得她挺好的，像个乖宝宝。】

【肯定是装的！女配最会演戏了！男主千万别上当啊！】

有同学凑过来小声问我：“沈小鱼，他也是你哥？”

沈厌在另一边冷嗤一声：“算哪门子哥，又没血缘。”

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警告的意味。

沈听声没理他，径直走到我旁边的空位坐下，侧过脸，低声对我说了句：“谢谢。”

我这么近距离地看他，忍不住说：“你睫毛好长啊。”

他好像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直白地夸奖，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移开视线时，耳尖悄悄地红了。

还……怪可爱的。

我心里像被小猫的尾巴扫了一下，痒痒的，忍不住抿着嘴偷笑。

而这一切，都被沈厌看在眼里，他心底莫名涌起一阵烦躁。

下课后，他把我堵在无人的走廊：“沈小鱼，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现在要处处跟我对着干？”

他俯下身，逼近我：“有了新哥哥，就不认我这个旧的了？”

我小声说：“我只是不想得罪人。”

他挑眉：“胆小鬼。得罪他又怎么样？他敢欺负你，有我护着你。”

我垂下眼，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不是的，你护不了我。”

弹幕里的未来，我无法告诉他。

而且……

他其实，也从来没有真正地保护过我。

沈厌拧着眉，很不满：“谁说我护不了你？”

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解救了我。

这节是体育课。

一上来就是800米测试。我低血糖的老毛病犯了，跑到一半，眼前一黑，脚下一软，重重地摔在了塑胶跑道上。

同学们惊呼着围了上来。

裤子磨破了，膝盖火辣辣地疼，鲜血正不断往外渗。

“嘶……”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沈厌立刻蹲下来：“上来，我背你去医务室。”

可乔欣然却在一旁嘟囔道：“不至于吧，就破了点皮，搞这么紧张。沈厌，你再这样，真把她宠成公主病了。”

沈厌的动作，迟疑了。

又是这样。

总是这样。

我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那你呢？你每天让他自掏腰包给你带早餐，让他帮你准备你随手就丢的皮筋，每个节日都缠着他要礼物，一道题不会就恨不得坐到他怀里让他教，难道你就没有公主病吗？”

6

“小鱼！你太过分了！”沈厌立刻厉声喝止我。

过了几秒，他似乎也觉得话说重了，叹了口气，又想来扶我：“欣然她没有恶意，你别往心里去。”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为什么她说什么都没有恶意，我反驳一句就成了坏人？”

“你为什么总是帮着她……哥，你明明是我的哥哥啊……”

“哥，你偏心！”

我很少在他面前展露如此激烈的情绪。

沈厌彻底愣住了，有些手足无措地想帮我擦眼泪。

乔欣然在一旁惊讶地张大了嘴：“不是吧，说你一句就哭了？也太娇气了吧。”

我拼命想反驳，可人一旦开始哭，就真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沈听声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他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将我打横抱起，用温和却坚定的声音安抚我：“忍一下，我送你去医务室。”

我下意识抓住他胸前的衣襟，鼻尖蹭过他干净的校服领口，闻到了一股好闻的薄荷皂香。

沈厌呆呆地愣在原地。

还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乔欣然的笑声：“救命啊，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这么照顾人家，万一她喜欢上你怎么办？”

沈听声脚步一顿，回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跟你有关？”

“还有，没人教过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吗？”

乔欣然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我第一次发现，沈听声的脾气其实很差，怼起人来又狠又准，像一头被惹怒的狼。

我忽然有些后怕，难怪未来他能让我和沈厌家破人亡。

只是，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放轻了语气。

原来，被无条件偏爱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到了医务室，校医拿碘伏给我消毒，我疼得直抽气。

他握住我的手：“疼的话，就抓紧我。”

我看着他：“沈听声，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娇气，很麻烦？”

沈听声笑了：“一点也不。”

“而且，”他顿了顿，垂下眼帘，“我巴不得你，能多麻烦我一点。”

我愣愣地问：“就因为我是你妹妹？”

他沉默了片刻，轻轻说了一句：“也许，不只是。”

7

我连续好几天没理沈厌。

他给我夹菜，我不吃；他来敲我房门，我不开。

晚上，我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他抱着一个兔子玩偶，悄悄蹲在我面前，夹着嗓子模仿玩偶说话：“小宝，小宝，别生气了好不好呀？”

我一脸无语地抢过玩偶：“哥，你幼不幼稚。”

“不生气了？”沈厌笑了，“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真好哄。”

我张了张嘴，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哥，你能不能别再喜欢她了？”

沈厌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无奈地看着我：“欣然她不是故意的，就是说话不过脑子，你别跟她计较……”

他又在为她辩解。

我再也听不下去，抓起怀里的兔子就朝他扔了过去。

他被砸得皱起了眉：“你最近脾气怎么这么大？”

见我眼圈又红了，他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妥协道：

“好，我明天就去说她，让她以后注意点，行了吧？”

“我们和好，别不理我，好吗？”

看着他努力讨好我的样子，我吸了吸鼻子。

他毕竟是陪了我十八年的哥哥，我做不到真的不理他。

“那你明天给我带橘子糖。”我带着鼻音说。

沈厌笑了：“好，小馋猫，给你带。”

接下来的日子，他每天都会记得给我带糖，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他不再让我给乔欣然送早餐了。

因为，他开始亲力亲为。

他似乎对乔欣然也心怀愧疚。

周末，乔欣然发了一条朋友圈，照片上是一条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项链，是我认识的牌子，价格是五位数。

配文是：【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本仙女就大方原谅某人啦~】

我盯着那条朋友圈，看了很久很久。

那个“某人”，说的是我吗？

所以，沈厌是替我去道歉了吗？

他会怎么说？是说我不懂事，让她受委屈了，所以他来赔罪？

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闷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他哄我，不过是拿着一只旧掉的兔子玩偶，说几句软话，像安抚一个不懂事的小孩。

可对乔欣然呢？他要用一条贵重的项链去赔礼，要用那样郑重其事的讨好，去换她一句轻飘飘的“原谅”。

原来在他的心里，我的委屈，竟然这么廉价。

原来他对我的那些好，那些宠溺，在乔欣然面前，轻得像一阵风，一吹就散了。

凭什么啊。

明明我才是他的妹妹。第二天课间，走廊里人来人往，喧闹声不绝于耳。我抱着书本路过，再一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场景——沈厌正耐着性子，督促乔欣然攻克一道难题。

乔欣然却把笔一扔，嘴巴撅得老高，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抱怨道：“哎呀，我不想学了嘛。”

沈厌伸出手指，宠溺地弹了下她的额头：“现在偷懒，以后怎么跟我考进同一所大学？”

他们的互动，一字不差地落入我的眼中。

我心里明白，沈厌这次，是彻底栽了。

毕竟，只有当一个人真正走进你心里时，你才会情不自禁地将他规划进自己未来的蓝图里。

承认这一点，让我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失望，心里那股不甘如同藤蔓般疯长。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我知道，要放下长久以来的执念，绝非易事。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寒冬里裹着一件湿透的棉袄，穿着刺骨，脱下来，迎面而来的冷风同样能让你瑟瑟发抖。

我暗自下了一个决心，一个最后的赌注。

沈厌曾答应，我生日那天，会把橱窗里那条我梦寐以求的裙子作为礼物送给我。

如果他还记得这个承诺，我就当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选择原谅。

可如果他忘了……

即便内心有再多的不舍，我也不会再为了这个不属于我的人，委屈自己分毫。

我对自己说，沈小鱼，就赌这一次。输了，就彻底放手，再也不要做那个追着他跑的傻瓜了。

8

生日派对那天，家里布置得温馨又热闹，我所有的朋友都来了，唯独缺了那个我最想见到的人。

沈厌没有出现。

为了等他，我迟迟不肯切下生日蛋糕的第一刀。朋友们脸上的笑容，也渐渐从纯粹的喜悦，转变为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

派对进行到一半，喧闹的人声让我感到一阵烦躁，我再也忍不住，独自躲到露台的角落，拨通了他的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久到我几乎要放弃，那边才终于被接起。

然而，传来的却是一个带着几分挑衅的女声：“找他有事？”是乔欣然。

我瞬间愣住了：“他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儿？”

乔欣然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对啊，放我这儿了，有问题吗？”

短暂的沉默后，沈厌接过了电话，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小宝，怎么了？”

我刚要开口，乔欣...然的声音又插了进来，像一根细小的针，精准地刺入我的心脏：“都怪你啦，我都说了不用特意陪我庆祝，这下好了，赶紧跟你的宝贝妹妹解释一下吧。”

沈厌的注意力立刻被她拉了回去，语气里是藏不住的雀跃：

“小宝，跟你说个好消息，欣然这次二模估分特别理想，就比我差一点点！我正在替她庆祝呢！”

乔欣然娇嗔地捶了他一拳，噘着嘴，声音甜得发腻：“哼，这次只是你运气好，下次我肯定超过你。”

她这副模样显然取悦了沈厌，他轻笑出声：“行啊，那下次我可就不给你补习了。”

“讨厌！谁要你给我补习了？就算没有你，我也照样能赢你！”

“好，那我们拭目以待。”

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完全将电话这头的我当成了空气。

过了许久，沈厌才像是终于想起了我的存在：“对了，小宝，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我用力抿了抿嘴唇，把涌到喉头的酸涩咽了回去：“沈厌，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我的生……”

话音未落，乔欣然又一次轻而易举地打断了我：“沈厌，我好笨啊，这个汽水瓶盖怎么都拧不开……”

沈厌再次忽略了我，自然而然地接过她的话头，笑着说：“瞧你这点出息。”

看着他们斗嘴打闹的甜蜜模样，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真的，太没意思了。

露台的夜风微凉，吹在脸上，却让我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凭什么呢？

我凭什么要像个卫星一样，永远围着他旋转？

凭什么要把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捆绑在一个永远把我排在末位的人身上？

想通了这一点，原本满腹的失望与委屈，竟奇迹般地烟消云散了。

心里那点残存的不舍，仿佛就在这一刻，被晚风吹得一干二净。

算了。

这个哥哥，我不要了。

我再也不想费力去讨好他了。

我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转身回到了派对现场。

蛋糕上的烛火依然在跳动，映着朋友们担忧的脸。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他们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不等了，我们吹蜡烛吧！”

我闭上双眼，虔诚地许愿。

十八岁的生日愿望——

我沈小鱼，一定要活得漂漂亮亮，幸福得让所有人都嫉妒。

许完愿，我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沈听声不知何时已站在我的面前，手里捧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他微笑着将盒子递给我，眉眼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生日快乐。”

我打开盒子，呼吸猛地一滞——里面静静躺着的，正是我在橱窗外驻足了无数次的那条裙子。 淡蓝色的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点点星光，美得就像把整个夜空都穿在了身上。

我呆在原地，仰头望着他，声音有些干涩：“你怎么会知道……”

“你每天放学，都会特意绕路去那家店门口站一会儿，我碰见过好几次。”沈听声的笑容温和得像春日暖阳，月光落入他眼中，仿佛藏着一片温柔的海洋，“我猜，你应该很喜欢。”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

原来，真的会有人默默关注着你，把你藏在眼神里的渴望，悄悄记在心上。

我忽然也想为他做些什么。

于是，我上前一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沈听声。”

沈听声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放在我的后脑勺上，那动作，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我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沈听声，其实我成绩挺好的，比沈厌还厉害，常年霸占年级第一呢。你刚转来不久，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来教你。”

思来想去，我也只有学习这件事，最拿得出手了。

他笑了，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发，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我当时还看不懂的深邃情绪：“好。”

9

沈厌深夜才回到家，当他看到客厅里派对过后留下的狼藉时，才猛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走到我面前，脸上满是愧疚：

“对不起，小鱼，我忘了。”

“你的礼物……能不能晚点再补给你？我刚给欣然买了庆祝的礼物，手头没什么钱了……”

我平静地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已经不想要了。”

沈厌明显愣住了。

他大概以为我会像从前那样，又哭又闹，大发脾气。

然而，这些他预想中的画面通通没有出现。

我的脸上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平静得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

沈厌很快放软了姿态，用他惯常哄我的语气说：“那……给你买个可爱的小熊玩偶好不好？就当是我的补偿。”

我抬眼看向他，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我说过了，你的任何东西，我都不想要了。”

他终于察觉到了我的变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小鱼，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径直转身回了卧室。

真好。

我的心里甚至掠过一丝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个永远把乔欣然放在第一位的哥哥，这个让我追逐了这么多年的背影，我终于，不想要了。

那些曾经积攒了满腔的期待、委屈与不甘，好像在这一刻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然后被风吹散，了无痕迹。

从那天起，我把我所有曾经给过沈厌的偏爱，都毫不保留地转移到了沈听声身上。

我会记得给他夹他喜欢吃的菜，会像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哥哥”叫得又甜又脆，连自己都觉得发腻。

但沈听声从来不觉得烦，总是微笑着应我。

他性格偏冷，对旁人的搭话大多只是淡淡地“嗯”一声。

可每当他看向我的时候，眼里的光芒，比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还要璀璨。

沈厌偶尔看到我们亲近的模样，眼中会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他试图凑过来，却总被我不动声色地躲开。

即便是后来，他跟乔欣然腻在一起时，我也再不会投去哪怕一个多余的眼神。

那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视线里，只容得下那个值得我对他好的人。

二模成绩放榜那天，我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红榜最顶端的那个名字——不是我，更不是沈厌，而是沈听声。

红底黑字，耀眼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没想到沈听声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学神！

我立刻决定抱紧这条“大腿”：“沈听声！不，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偶像！这大腿我抱定了！”

沈听声被我的样子逗笑了：“好，跟我混，我罩你。”

他也确实说到做到。

从那天起，他成了我的专属“家教”，帮我查漏补缺，甚至会根据我的薄弱环节专门为我出题，进行针对性训练。

我的成绩本就名列前茅，在他的帮助下，更是突飞猛进。

高考前一晚，晚风习习，沈听声问我：“想好要上哪所大学了吗？”

我望着天上的星星，语气坚定：“最好的那所。”

他轻轻地笑了：

“我也是。”

“那太好了，我们上大学，还能在一起。”

10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和沈听声都发挥得相当出色。

沈厌的成绩只能算个不错的211水平，但与他平时的实力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而乔欣然，则是发挥失常，分数刚过一本线。据说，她心仪的学校一个都够不上，为此在家里哭了好几场。

填报志愿那天，乔欣然主动来我家，要和沈厌一起商量。

沈厌破天荒地征求了我的意见。

我笑着说：“当然可以啊，我没意见，毕竟她是你的心上人嘛。”

不知为何，听了这话，沈厌的表情反而有些难看。

乔欣然亲昵地坐到沈厌身边，挽着他的胳膊说：“沈厌，我们报同一个城市的学校好不好？我查过了，有几所学校离得还挺近的。”

她话音刚落，我和沈听声的手机几乎在同一时间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清华招生办老师客气又热切的声音：“同学你好，你的分数很有希望达到我校的录取线，但为了稳妥起见，考虑和我们提前签订预录取协议吗？”

我和沈听声相视一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冲我挑了挑眉，我心领神会，对着电话轻快地回答：“谢谢老师，不过，我想再听听北大那边怎么说。”

乔欣然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眼神里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却还要强撑着关切的模样：

“小鱼，其实女孩子没必要那么拼啦，跟沈厌报同一所学校不是挺好的吗？大家还能互相有个照应。”

我扯了扯嘴角：“不用了，还是让沈厌多照顾照顾你吧。”

“再说了……”

我故意拖长了语调，身子往沈听声那边又靠了靠：“我又不是只有一个哥哥。”

沈听声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伸手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没错，我会照顾好小鱼的。”

沈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满地瞪着他：“你算她哪门子的哥？我陪了她十八年，你才陪了她多久？”

沈听声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淡淡地反问他：

“可这十八年里，你好好保护过她吗？”

“至少，我不会让小鱼因为我掉一滴眼泪。”

沈厌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11

乔欣然赌气似的，偏要报南方的大学。

那座城市，与我心仪的学府相隔千里。

她笃定，沈厌一定会为了她，放弃北方的天空。她甚至还特意发了条朋友圈炫耀：【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去南方的大学看雪啦。】

对此，我毫不在意。

因为我正忙着和沈听声一起，挑选毕业旅行的目的地。

可我万万没想到，在提交志愿的最后一刻，沈厌竟然改了主意。

他放弃了乔欣然所在的南方城市，将志愿改到了我所在的城市。

也不知道他这是突然抽的什么风。

进入大学后，沈听声利用课余时间开始创业。他极具商业天赋，事业很快就做得风生水起，渐渐有了不输沈家的规模。

我一边咬着冰棒，一边半开玩笑地问他：“哥，等你以后成了商界大佬，会不会为了扫清障碍，把我这个‘竞争对手’弄到破产，最后只能蹲在路边捡垃圾吃啊？”

没想到，他听完后，第一次对我沉下了脸，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我的脸颊：

“胡说八道些什么？”

“再敢说这种话试试？捡垃圾？谁敢让你受这种委屈，我先把他扔出去喂狗。”

“以后不准再想这些有的没的，有哥在，你这辈子都别想尝到一丝一毫的苦。”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他生气的点，并不是因为我把他脑补成了无情的大反派。

而是因为，我把自己想象得那么凄惨。

他甚至听不得我受一丁点的罪。

我吸了吸鼻子，心里暖烘烘的，我哥可真好。

因为沈听声的日益优秀，沈父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开始将家族的所有资源都倾注在他身上，与之相对的，是对沈厌的逐渐冷落。

沈厌也终于尝到了被忽视的滋味，或许是这种经历，让他对我曾经的处境产生了那么一丝共情。

可现在，就连我也“冷落”他了，我的一颗心，完完全全地扑在了沈听声身上。

他感觉不习惯，非常不习惯。

沈厌因为学校离得近，开始频繁地来找我。每次都提着各种我爱吃的零食和新奇的小礼物，语气熟稔地问我最近过得好不好。

我每次都只是淡淡地应着，接过东西说声谢谢，再没有多余的话。

他眼里的失落一天比一天明显，却还是固执地坚持着。

但我确实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他。

因为上大学后，我发现自己对沈听声的感情，正在悄悄地发生质变。

他变得越来越优秀，也越来越耀眼了。

而且他创业赚来的钱，总会源源不断地打到我的卡上，多到我根本花不完。

果然，年少时不能遇见太过惊艳的人，否则，往后余生，一眼万年。

我每天都在惦记着他，表白的念头在心里疯狂滋长。

就在我鼓足勇气准备表白的前一天，我收到了同班一个男生的情书。

鬼使神差地，我没有立刻扔掉。

我想借鉴一下，看看别人是怎么写的。

正准备拆开，沈听声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他眉头紧锁，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抽走了我手里的那封信，随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他看着我，语气严肃地命令道：“大学期间，不许早恋。”

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说教，反而像是在压抑着某种别样的情绪。

我仰头看着他，忽然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行啊，我不跟别人早恋。”

我伸出手，轻轻地拉住他的衣角，声音放得又软又轻：“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好不好？”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几乎要从胸腔里炸开。

“反正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你……可不可以试着喜欢我一下？就一下下，行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这话实在太直白了，以他那么沉稳的性子，肯定会觉得我在胡闹。

我羞愧地低下头，已经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准备。

然而，预想中的斥责却迟迟没有降临。

下一秒，他抬起我的下巴，一个带着微凉气息的吻，轻轻地落在了我的额头上。

那个吻很轻，像羽毛拂过，却烫得我浑身一僵。

当他松开我时，呼吸有些紊乱，耳尖也悄悄地泛起了红晕，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小鱼，不止一下下。”

他顿了顿，灼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脸颊上：“因为，我早就喜欢你了。”

12

我们在一起了。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谈恋爱，是这样一件幸福到冒泡的事情。

就算是在最平淡无奇的日子里，沈听声也总能给我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小惊喜。

无论他有多忙，我的消息他永远都是秒回。

只要我叫他的名字，他必定会给我最温柔的回应。

我们还在校外租了一间温馨的大房子，过上了甜蜜的同居生活。

住在一起后，我发现自己对他的渴望，简直是与日俱增。

看见他低头看书时微蹙的眉峰，就想凑上去亲一口；听到他温柔低沉的声音，就想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甚至只是瞥见他穿着宽松家居服走过的身影，都想扑过去像只小猫一样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沈厌又一次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看我时，无意间撞见了我站在人工湖边，正拉着沈听声的衣领，踮起脚尖，主动亲吻他的画面。

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手里提着的零食和水果“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滚落一地。

第二天，他私下里找到我，开门见山地说：“小鱼，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你听我说，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干净，他那个人，心里全是算计。”

“你知道吗，他偷偷收集了他那个赌鬼养父挪用公款的证据，亲手把他送进了监狱。”

“你仔细想想，一个能对自己父亲下这种狠手的人，心机该有多深。”

“你们根本就不合适！”

我冷冷地打断他，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哥，你现在是在关心我吗？”

他眉头紧锁，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急切：“我当然是你哥，我当然关心你！”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明知道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乔欣然。”

“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让我去给她送情书？”

“为什么还要逼着我给她带早餐？”

“是不是时间过去太久了，所以你忘了，我有多讨厌她。”

“又或者，你是故意忘记的。”

“其实，你只是觉得我的感受无足轻重，因为在你看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都会无条件地原谅你。”

“哥，你根本不是在乎我，你只是沉浸在自我感动的‘好哥哥’人设里无法自拔。”

“别再演了，这不适合你。”

“而且……”

“听你说了这些，我只会更加心疼他，更想好好地保护他。”

我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沈厌，你只看到了他的算计，那你有没有看到他曾经受过的那些苦？常年被家暴，被所有人欺负，他不反击，难道要坐以待毙，任由自己被毁掉一辈子吗？”

沈厌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我转身绕过他，几乎是飞奔着向我们家的方向跑去。

打开门，沈听声看见我回来了，抬起头，微笑着说：“还知道踩着饭点回来，有进步了。”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

原来，在他那些云淡风轻的表象之下，隐藏着这么多我从未见过的苦难。

我一言不发，径直扑进他怀里，双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腰，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

那一刻，我多希望能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去抱抱那个蜷缩在角落里、满身伤痕的少年，告诉他，别怕，以后都会好起来的，你会遇到一个很爱很爱你的女孩，你会变得很幸福。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随即莞尔一笑，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这是怎么了？突然跟我撒起娇来了？”

我声音闷闷地传来：“没什么，就是突然很想抱抱你。”

他捏了捏我的脸颊，语气宠溺：“好了，别闹了，赶紧去洗手，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可乐鸡翅。”

我立刻被美食吸引了注意力，破涕为笑：“哥哥万岁！”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温柔地洒在我们相拥的身影上，分外美好。

小鱼小鱼，奋力地游。

终于，游到了那个愿意为她遮风挡雨的、对的人身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