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把最小块蛋糕递到我面前，我没伸手去拿，只是平静地…

女儿把最小块蛋糕递到我面前，我没伸手去拿，只是平静地取下围裙，转身离开家

丈夫和女儿依旧在客厅里嬉戏打闹，完全没察觉我已悄然离开了餐桌。

或许是老公这次又带回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令女儿欢喜得不住称赞。

她一边宠溺地夸奖老公挑的礼物贴心入微，另一边却嫌我亲手织的毛衣既过时又难看。

期间，丈夫抱着女儿，指着我，嘴唇微动，似乎在传达些什么。

那声音像是在说：“宝贝你看，妈妈又在生气了。”

“妈妈到底是什么？快告诉爸爸。”

女儿嘟着小嘴，用稚嫩的语调回答着。

“妈妈是自私鬼，也是不大方的。”

女儿的回答让丈夫满意，他接着引导道：“那妈妈为什么是自私鬼和小气鬼呢？”

女儿思索了一下，睁大水灵灵的眼睛，盯着我说道：“因为妈妈总是想要最大的、最好吃的蛋糕。”

“可她给我带来的礼物，却总是最小巧又难看的。”

“明明爸爸才是真正伟大的人，可妈妈总坚持自己才是最伟大的。”

“更要紧的是别人家的妈妈都很勤快，而我的妈妈却偷懒，把活儿都甩给爸爸，自己悠闲地坐在一边玩手机。”

女儿的话令我胸口仿佛被扎了无数针。

那会儿我在医院里大出血，差点没生下她。

没想到经历了那么惊险的一场生死劫，换来的却是孩子对我的如此排斥和嫌弃。

我忍住泪水，转身想质问她，却被丈夫突如其来的话击中了心防。

他先是肯定女儿的话没错，随后又继续追问：“宝贝真聪明，那妈妈除了自私鬼和小气鬼，还是什么呢？”

女儿咯咯笑起来，声音介于幼稚与成熟之间，凑到丈夫耳边轻声说道：“妈妈是个没用的笨蛋……”

话刚出口，丈夫便假装严厉地训斥了一句，紧接着继续引导女儿回答。

“嘘，不许说脏话。”

“妈妈才不是笨蛋，妈妈可是最聪明的。”

“那宝贝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么聪明吗？”

女儿迫不及待地举起小手，满脸兴奋。

我知道了，我来说吧。

老公带着宠溺的笑意回应：“好，宝贝你来说。”

女儿随即走上沙发，挺直了身板，像个小勇士一样，双手叉腰，声音洪亮地宣告道。

妈妈每天不需要去上班，天天都是花爸爸辛苦挣的钱。

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妈妈不是傻瓜，她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

听她这么一说，两人都心满意足了，老公得意地将女儿揽入怀中，眼神中满是挑衅，转头望向我。

虽未开口，但目光里似乎传达了千言万语。

这时，我的心彻底凉了。

曾经我总以为，女儿被误导了，或许我多去引导她，她能明白过来。

但事实证明，老公的“教育”真是彻底见效了。

我被无情地排斥在外。

不是因为我大吵大闹，而是回到卧室，翻出了当年的小行李箱。

只拿了几件最近要穿的衣服，行李箱就装得满满的。

那时买它，他说太大了，笨重又不方便。

我提起来麻烦，还不如买个小一点的。

他还哄我说：“都要结婚了，哪会用得着行李箱，有什么好装的。”

他说：“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根本不会让你落得离家出走的地步。”

可如今，他的话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

收拾东西的声音引起了父女俩的注意，老公抱着女儿走进卧室，假装惊讶的表情，看着我冷嘲热讽。

“哇，宝贝，妈妈生气了，要离家出走了哦。”

“怎么办呢？爸爸可不想让妈妈走，你帮忙劝劝妈妈好吗？”

女儿听了老公的话，先是不情愿地从他怀里挣脱下来。

然后又拉了拉我的衣角，满脸不情愿地说：“妈妈，蛋糕弄到身上了，你帮我洗掉。”她说话的语气就像是跟一个保姆对话。

我也不清楚她从哪儿学来的，竟然能用出这种态度。

只能说我的教育真是彻底失败了。

看我沉默不语，女儿立刻生气地吐了吐舌头。

“哼，每年过生日你都要闹一通。”

“那我以后干脆不庆祝生日算了。”

“看你这副表情，我很难过，你难道不能像淼淼的妈妈那样吗？”

“淼淼妈妈特别温柔，还专门抽时间跟爸爸一起帮我做生日蛋糕呢。”

“要是淼淼的妈妈是我的妈妈多好，那我肯定能迎来最开心的生日。”

女儿说完，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然后轻轻松开了她紧抓我衣角的手，平静地对她说： “好，你想让谁当你的妈妈，就让谁当你的妈妈。”

“我配不上你，以后就当我没有这个女儿。” 随后，我把行李箱放地上，准备拉着走人。

正当我动作刚起，丈夫却用脚死死抵住我的行李箱，语气恳切地求道： “老婆，别这么闹了，都怪我没做好行吧。”

“今天是晨晨的生日，别破坏她的心情，晚上我罚跪或者扣零花钱都行。”

“今天就让晨晨有个完美无缺的八岁生日吧。”

说完，他啪地一下跪倒在我面前。

我冷笑一声，丝毫没感到惊讶。

他动不动就跪地认错。

可问他到底错哪了，他总是支支吾吾地讲一堆理由。

他其实清楚自己错在哪，却偏偏爱演戏。

一会儿演个糊涂丈夫，一会儿又假装是个宠妻如命的老公。

我已经习惯这一幕，就算他再真心悔改，我也不会让步半步。

我懒得跟他多说话，省得又吵起来。

于是，我提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老公不甘心，拽住我的行李箱耍赖。

“这是我给你买的行李箱，你要走的话不许带走。”

然后他看向女儿，示意她帮他说话。

女儿收到暗示，立刻叉腰挡在了我面前。

“没错，这个行李箱是爸爸给你买的，你可不能带走。”

随后他们不言而喻地指向我的鞋子和衣物，语气固执地说。

“你的外套和鞋子也全是爸爸买的，通通不能带走。”

我无奈苦笑着望着他们两个，最终毅然决然地摔下行李箱。

随后狠狠地扯下外套，脚上一蹬鞋子脱掉。

只穿着简约的牛仔裤和针织上衣，赤着脚步离开了这间我住了整整八年的屋子。

临走时，我留下冰冷的一句：“周一上午九点，民政局碰面。”

最近气温骤降得十分明显。

我刚踏出单元楼门口，便迎面撞上了婆婆。

她抱来了满满一大包玩具和几件亲手织的毛衣。

她见到我，理所当然地把那些东西往我怀里一扔，然后推着我一起上了电梯。

我还没来得及辩解，她也毫不关心我为什么会赤着脚往下走。

她径直开口唠叨肚子没用，这么久迟迟生不出二胎。

我脑袋嗡嗡作响，很快又被她推搡着带进了屋子。

女儿一见我，和丈夫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

老公斜了斜嘴，似乎早有预料地说。

“你看，妈妈根本不会生我们的气。”

“她还是很爱我们，怎么会把我们丢在家里不管？”

女儿得意地翘起小脚丫，嘴里叼着棒棒糖。

“嗯嗯，妈妈最疼我们了。”

女儿刚说完，婆婆便接过话头。

“她爱你们？”

“哼，她最在乎的其实是她自己。”

“结婚八年了，说什么怕身材走样，坚决不生第二胎。”

“我看啊，你妈妈就是自私，不愿意为这个家付出。”

我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晚饭也没吃，只顾着忙碌。

再加上生气，低血糖马上发作。

我脸色瞬间苍白，呼吸开始困难。

差点要瘫倒在地上。

老公瞥了我一眼，不屑地轻轻推开女儿，带着施舍的口吻说。

“宝贝，把你的糖给妈妈舔一口吧。”

“妈妈低血糖发作了。”

女儿又一次接到命令，依旧脸上写满了不乐意，手里拿着的糖果硬塞到我嘴边。

她一边嘴里嘟囔着埋怨。

小声地说：“哼，连孩子的棒棒糖都要抢走。”

我没力气和她多辩解，感受到嘴里那股甜味后，便像口渴得快死的鱼儿般，拼命地吸吮着那根糖棒。

女儿看我那样，立刻放开了手。

她烦躁地说：“你吃吧，我不要了，真恶心。”随后我就拿着这根施舍来的棒棒糖，坐在地上慢慢地恢复体力。

等我意识稍微清醒了些，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我发现自己还坐在地板上。

放眼望去，餐桌上是一片被搅乱过后的残羹剩饭。

地毯上残留着一些奶油，显然等着我去清理。

老公和女儿正跟着电视学着儿童舞蹈，婆婆则在阳台上和她的老朋友们通电话，低声抱怨着我。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责怪自己为何还没有果断离开。

这么多年来被冷落排挤，难道还不够吗？

一直靠着昔日恋爱的甜蜜维持这段婚姻，活该我自找折磨。

我在地上发呆了很久，脑海中像跑马灯一般不停闪现。

把这些年来经历的一切，一件件细细梳理。

最终，我深深吐了口气。

够了，我真的不想再忍受了。

我不想再假装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也不想继续扮演那个称职的妻子，体贴的妈妈，听话的儿媳妇。

我并没有爱那个丈夫，也没有依靠女儿，更别提婆婆了。

我的婚姻已经彻底破败了。

我心里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过是个小插曲，绝不足以让我们走到离婚这一步。

或许我和程洲好好谈谈，给女儿多些教导，这个家还能撑过去。

可是，一颗已经烂掉的苹果，究竟该从何处开始挽救呢？既然无法恢复原状，那我就不再吃那个苹果了。

这段婚姻，想断就断了。

确认自己的决定之后，我缓缓起身，脚下一踉跄，差点撞上了旁边的柜子。

女儿见状，嘴唇微微动了动，说道：“妈妈，走路小心点。”

随后她补充解释：“柜子上的花瓶是爸爸最喜欢的，要是你弄碎了，爸爸一定会不开心的。”

我站在那里望着她，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脑海里不断盘旋着各种念头。

离了婚，我要争取孩子的抚养权吗？

她现在年纪还小，很多观念可能还没成形。

如果重新教育她，会有用吗？

又该从哪些方面开始教导呢？

她会愿意听我说吗？

她会想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吗？

不，她并不渴望跟我共同生活。

甚至，她更希望我能早点离开她的生活。

思考了一阵，我心里大致已经决定了。

我没有反驳她的话，也没有敷衍过去，更没有用愤怒来责备她。

而是像第一次离开家门那天一样，直面躺在沙发上的丈夫，明确表明了我的态度。

“周一早上九点，民政局见。”

顺带补充了一句，

“孩子你养。”

话落，我便朝门口走去。

婆婆眼见情形，立刻放下手机，气冲冲地朝我冲过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准备干什么？”

接着，她用责怪的语气望向那对父女，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说道。

“你们两个，究竟把咱家的大小姐气成什么样了？”

“怎么就闹到了离婚这一步？”

丈夫听了，先是无辜地嘟囔了一句。

“我也不清楚，她突然就发脾气了。”

女儿也学着爸爸的口吻，调皮地接上一句。

“我也不知道，妈妈突然就提出要离开家了。”

两人一唱一和，演绎着我的无理取闹和他们无关。

我终于撑不住了，侧眼瞥见丈夫喜欢的那个花瓶。

单手抓起，重重地摔向地面。

“砰”的一声，整个房间顿时静默无声。

我的心也稍稍得到了些许释放。

紧接着，婆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

“哎，我的脚疼死了。”

我低头一看，她脚背上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缓缓渗出。

可这次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连忙关切地走过去。

反而是照旧走下楼梯，只留下那家人对着我渐渐远去的背影。

临走时听见他们最后抛来的嘲讽话语是——

“儿子，这就是你当年死皮赖脸也非要娶的人？”

“看现在，简直变成一只泼妇了。”

我泼妇？

站在电梯里，我摇了摇头，苦涩地笑了笑。

我这样忍耐了整整八年，才终于爆发一次脾气吗？

父亲将车停在我面前时，眼睛依旧红肿。

他低沉着声音说：“走，咱们回家去。”

随后脱下外套，搀扶我坐上了车。

一路上，父亲一句话没说。

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颤抖不停，肩膀也时不时抽搐着。

我不忍正视他，只能转头望向窗外。

回到家里，房间寒意逼人，像冻僵了一般。

父亲甚至来不及换鞋，便忙着翻找空调的遥控器。

空调打开后，他就笨拙地烧水，给我准备吃的。

见此情景，我情绪崩溃难以自控。

捂着脸飞奔到我小时候的小房间，蒙上被子放声大哭。

记忆中，母亲在世时，我每次回娘家都感觉温暖如春。

桌上总是摆着琳琅满目的水果和零食，家中的花草也生机盎然。

哪像现在这样，冷清得让人心碎，根本不像有人生活的地方。

大概是听不到我的哭声，父亲敲了敲房门。

“宁宁，出来吃点东西吧。”

“家里刚好没菜了，你先吃碗饺子垫着肚子。”

我打开门，茶几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速冻饺子。

旁边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心里充满沉重和愧疚。

一方面是院子里发生的事情，让我难以释怀。

另一方面，我竟未察觉母亲离开后，父亲竟如此将就将就地过日子。

我和父亲一向话不多，最终我只是简单答应了一声，便默默地一口口吃着饺子。

我爸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站在阳台上，一支烟接一支烟地点燃抽着。

直到我准备回屋休息，他才一手掐灭烟蒂，背过身深深叹了口气。

“宁宁。”

“你过得不顺心，得跟我说说才行。”

“你妈要是知道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一定会特别心疼。”

那晚我彻夜未眠，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茶几上放满了早餐。

我爸在市区开公交，今天排的是早班，凌晨就走了。

我胃口全无，头疼得厉害。

尽管如此，我还是强撑着吃了些东西。

吃完后，我便前往民政局。

到那时，大约是七点多，民政局门口还未开门。

我给程洲打电话，吩咐他别迟到。

结果电话那头传来女儿的不满声音。

“妈妈，你没叫我起床，我都快迟到了。”

我下意识地哄她说：“抱歉啊，晨晨，迟到没关系，记得以后注意点，但一定要吃早餐哦。”

“你让爸爸在路口给你买鸡蛋和豆浆吃。”

女儿却不干：“我才不要吃鸡蛋呢，你老让我吃那些讨厌的东西。”

说完，她一把把手机扔向地面，随即是丈夫的声音响起。

“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近我工作忙，没空接送晨晨。”

他好像把昨天的事全忘了，语气中满是理所当然。

我说：“暂时不回去，等咱们离了婚，我会搬走我的东西。”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他说：

“别跟我开玩笑。”

“你真敢离婚？”

我回他说：“是的，我已经在民政局门口了。”

“你不回去，我们就在法院见。”

老公听罢，忽然气急败坏对我咆哮，

“惯着你了，离就离！”

“我倒要看看你离了我怎么活！”

“几句话听不进去就吵着离婚，谁要这么脾气大的老婆？”

我在电话这端无奈苦笑。

看吧，他心里明明清楚我生气的原因，昨天却装作不知道。

说着，他便故意装作在给身边的女儿上了一课。

“宝贝，你得明白，到了家里妈妈才是最有权威的人，千万别让妈妈发脾气。”

“只要妈妈不开心，整个家里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你瞧，昨天爸爸只是不小心惹妈妈生气了，可今天妈妈就开始冷落我们了。”

“从今以后，晨晨可就是个没有妈妈疼爱的孩子了。”

女儿用稚嫩的声音回应道。

“我懂了爸爸，以后我会乖乖听话的。”

我无力地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

不敢想象自己不在时，丈夫是如何对女儿说我的。

幸好，我此刻已经不在乎了。

现在，我是真的不想再理他们了。

深吸一口气，我对电话里的那人说道。

“程洲，婚姻必须得结束了。”

“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让晨晨觉得我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我都不在乎。”

“你最好九点准时出现在民政局，九点不到，我就直接去法院。”

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

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自己藏了起来。

我从未料到，自己会过成这样一副模样。

当初跟程洲谈恋爱时，他的嘴里总是念叨着宝宝和老婆，对我关心备至。

异地恋的那几年，我一度撑不下去，多次提分手，都是他连夜赶火车来找我。

更为和我在同一个城市生活，他甚至舍弃了大企业的好工作。

努力打拼数年，他靠自己挣的钱付了首付买了房。

家庭的大部分开销，也都是由他承担。

他对我的好，我一直都明白。

我妈妈生前也常说程洲是值得托付的男人。

直到晨晨出生前，他都像捧着孩子一样宠着我，把我当成了唯一的宝贝。

所以，我极度依赖他。

然而，晨晨出生后，一切开始缓缓发生改变。

我和他的育儿观念总是南辕北辙，争执频频。

他希望女儿能够无忧无虑地长大，因此她想吃什么，他就让她吃什么。

蛋糕、巧克力以及各种垃圾食品，他毫无保留地买给女儿。

于是，女儿从小就特别喜欢爸爸。

每天我都期待着老公下班回来，给他带点儿小吃解解馋。

可是那些零食我觉得不健康，所以严格限制女儿吃的量。

可我忍不住，老公却总是偷偷地给女儿买零食。

结果闹得女儿体重暴增，甚至因为经常和老公躲在被窝里偷偷看电视，视力提前变差。

渐渐地，我怎么劝都劝不住女儿，倒是老公的话她言听计从。

我在家里洗衣做饭，三餐煮好，接送她上下学，女儿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一旦我偶尔停下来歇一会儿，她便感觉我天天闲着不做事，像个被家人宠坏的公主。

我一年下来给自己添的衣服屈指可数，买给她的倒是件件名贵。

老公和婆婆的衣物也是高档货，每件价格都过千。

可我要是买杯咖啡，吃个下午茶，她就会说我乱花老公的钱，不懂得节约。

这些话不会是她——一个八岁的孩子说出来的。

全是老公和婆婆在背后教唆她讲的。

如今，女儿已经烦我烦得骨头里了。

我也管不了了她到底有没有机会重新改正。

我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家。

程洲依旧没去民政局。

甚至连续三天我完全联系不上他。

直到第四天，当我给他打电话时，同事接了电话。

他说程洲连续喝了三天的酒。

我赶去接他时，他趴在酒桌旁，眼眶通红，身体不断颤抖。

见到我后，他立刻扑向我。

“老婆，老婆，你终于来了。”

“是我错了，我做错事惹你生气了，我愿意接受惩罚。”

“可千万别和我离婚，我离不开你。”

我仍然冷淡时，他竟当着众人扇自己耳光。

边打边求饶，我才注意到另一张桌子上女儿正趴着看电视。

听到动静后，女儿也跑过来，和程洲一起哭泣。

一个人哭着喊道：“老婆，我知道错了，别再生气了。”

另一个也眼含泪水说：“妈妈，对不起，我不该说你自私，你是最伟大的。”

他们两个演得极为逼真，硬是让我无地自容。

路过的陌生人一看，都觉得我是个抛弃家庭的坏妻子。

有人拿出手机录像，也有人劝我别再闹了，好好过日子，没必要因小事闹到离婚。

我被这样的场面震住了，甚至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辩解，起因竟然只是因为我没分到最大那块蛋糕，所以才激动要求离婚。

气得我反倒笑了，他们这种场面戏码一向拿手，这次恐怕也是早有预谋。

他们把自己塑造成可怜的模样，特意把我引到餐厅门口，又演出这么一出剧。

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绝不能被他们拖进陷阱。

不能急躁，也不敢辩解，解释多了只会更乱。

世人天生偏袒弱者和孩子。

女儿站队程洲，我一点好处都占不到。

多言必失。

于是，我只是默默地看他们上演这场好戏。

等到时机成熟，大家对这对父女的同情心达到顶峰时。

我拿出手机，翻出家里监控的录像。

把几天前生日那天的情形，发到了自己的社交平台上。

随后，我听见有人点开了我的视频。

一家三口围着蛋糕讨论的声音传了出来。

“妈妈贡献最少，蛋糕也得吃最小的。”

“宝贝，告诉爸爸，谁的蛋糕最大？”

“当然是爸爸的啦。”

“宝贝，看，妈妈又在生气了。”

“妈妈是什么？快告诉爸爸。”

“妈妈是自私鬼，还是小气鬼？”

“妈妈是没用的笨蛋。”

“宝贝，把你的棒棒糖给妈妈舔一口吧。”

“妈妈血糖低了。”

“哼，连孩子的糖果也抢。”

“你吃吧，我不吃了，恶心死了。”

这段录像虽短，但显然大家不止看了一遍。

程洲和女儿在街头对我的声音不停地传递开来。

随后，围观的人群中终于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

她质问道：“怎么能有这样的爸爸？为什么要让孩子讨厌自己的妈妈？”

也有人愤怒地骂道：“去他的，这蛋糕谁也别碰了，一人一块糊在这对狗男女脸上，真是疯了。”

紧接着，支持我的声音越来越多。

“这个爸爸明显是在精神操控小女孩，故意让女儿厌恶妈妈，这样他不仅能掌控女儿，还能控制妈妈，太可怕了。”

“可桌子上这些菜都是妈妈做的，为什么要这么恨她？”

“要是我有这样的女儿，我一定崩溃。”

人群的议论声渐渐变得汹涌，程洲看势头不对，开始调整策略。

他突然跪倒在我面前，女儿也见状，毫无犹豫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