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准大学生救落水娃牺牲！妈妈注销户籍，飞行员梦碎了

9月11号的湖北，户籍大厅的玻璃窗映着外面的秋阳，却暖不透胡国涛妈妈手里的户口本。当工作人员笔尖划过“胡国涛”三个字，在旁边标注“注销”时，她突然捂住嘴，眼泪砸在户口本的封皮上——这是儿子离开的第28天，客厅里收拾好的大学行李还堆在角落，模拟舱训练时穿的蓝色马甲搭在椅背上，可现在，连户籍本上的名字，都要成了再也查不到的痕迹。

没人能想到，这个夏天会这样戛然而止。胡国涛高考完那阵，每天都抱着航校招生简章翻，吃饭时还跟妈妈说“等开学了，我要先过体能测试，以后就能开飞机了”。他特意把模拟舱的照片设成手机壁纸，照片里的他坐进驾驶位，指尖捏着操纵杆，眼睛亮得像盛着星光。妈妈总笑着说“别光顾着看，行李得提前收拾”，于是他把T恤、球鞋一件件叠好，连笔记本上都写满了大学规划，第一条就是“每周给家里打三次电话”。

录取通知书寄到那天，全家围着桌子拆快递，红色信封上的校徽烫得人心里发烫。胡国涛摸着校名，突然想起什么，拉着发小去泳池：“我得练练游泳，航校体检要查这个。”发小后来红着眼回忆：“他就会点狗刨，深水区都不敢去，还说‘万一以后执行任务要水上救援呢’，谁知道……”

上个月中旬的一个下午，胡国涛揣着英语单词本去淦河边。他说河边风凉，能安安静静背会儿单词，等着9月初去报到。可刚走到河岸边，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呼救——一个小孩在水边玩时脚滑掉进河里，湍急的河水裹着泥沙，把孩子卷得直打转。

岸上的人瞬间慌了，有人喊着“找救生圈”，有人忙着拨急救电话。胡国涛没等，他把单词本和手机往草地上一扔，扯掉短袖就往河里跳。目击者后来跟民警说，他跳下去的时候动作特别急，连鞋子都没脱，可河水比看着凶得多，刚碰到孩子的手，一个漩涡就把他卷了进去。

“他在水里喊了声‘抓稳’，然后就被冲远了！”岸上的大爷抹着眼泪说，大家赶紧找树枝、解腰带拧成绳，可水流太快，等把孩子拉上岸时，胡国涛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搜救队找了整整三个小时，才在下游的浅滩上发现他，那时候他的手还保持着推人的姿势，怀里紧紧攥着一根水草，像是还在抓着最后一丝希望。

被救孩子的家人后来捧着锦旗和感谢信找上门，红底金字的锦旗上写着“见义勇为小英雄”。胡国涛的妈妈接过，转身就放进了衣柜最下面——她宁愿不要这满是赞誉的锦旗，宁愿儿子还在跟她拌嘴，说“妈，我今天又背了20个单词”，也不想看着冰棺里的儿子，身边摆着的只有遗照和没送出去的录取通知书。

整理儿子遗物时，妈妈在他的背包里翻出了一张游泳证，上面写着“初级”，发证日期是高考后的第二天。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如果遇到有人需要帮忙，要尽力，但也要保护好自己”——可那天，他看见落水的孩子，早就把“保护自己”抛到了脑后。

不是不赞成人的善良，只是看着客厅里堆着的大学行李，看着模拟舱马甲上还没绣完的名字，妈妈总忍不住想：如果那天儿子能多等一会儿，等急救队来，如果他能想起自己只有初级游泳水平，如果……可没有如果，18岁的胡国涛，把生的机会给了别人，却把一辈子的遗憾留给了家人。

现在，妈妈还是会每天整理儿子的房间，把模拟舱照片擦了又擦，把录取通知书放在枕头边。她总说“国涛只是去远方上学了，等放假就会回来”，可每次翻开户口本，看见那行“注销”，眼泪还是会忍不住掉下来——那个想当飞行员的少年，再也不会背着书包喊她“妈”了，只留下淦河边的风，还在替他诉说着没说完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