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妈妈做的菜豆腐
发布时间:2025-09-18 07:32 浏览量:21
回忆妈妈做的菜豆腐
作者:张雪丽
吃汉中热面皮必定要配上一碗菜豆腐,这是汉中人走到哪里都特有的习惯,将豆腐块夹进有特调的面皮汤汁中,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不管那个城市的餐,仔细寻觅都会找到一家挂着招牌的汉中热面皮,但是想找到既有热面皮又有菜豆腐的店则是少之有少。
这份稀缺,不仅在于店面难寻,更在于那份费时费力的心劲。
菜豆腐的制作如同热面皮一样费时费力。然而,归家前夕只需对妈妈提一句“想吃菜豆腐”,到家时,那碗香喷喷的菜豆腐必定已在等待着我。
黎明时分,天色尚未完全亮起,厨房里却已忙碌起来了。母亲的身影在昏黄灯光下晃动,银盆里面放着浸泡整个晚上黄豆,母亲一手执勺,一手拿盆,金黄色的豆子便如流水般倾入。豆浆机欢快的发出“轰隆隆”声音, 仿佛为摆脱闲置的命运而欢呼。
倒入机子的豆子顷刻间被碾碎成浆,乳白色的豆浆混着浅黄的豆渣散发出一股青涩的生豆气息,如初夏清晨草木散发出的清香,使人精神焕发,唤醒还在睡眼朦胧中的我,参与进美食的制作之中。
好饭不嫌晚,说的就是菜豆腐的制作。
将磨好的豆浆和豆渣进行分离,豆浆倒进滚烫锅里,灶台下的柴火噼啪作响,火焰舔舐着锅底,锅中豆浆渐渐煮沸,泛起白色的泡泡,水汽在锅边翻腾如云。
豆浆沸腾之后,母亲舀出一些豆浆留作第二天煮稀饭,而此时围着灶台的我,待母亲给我在碗里面盛满豆浆,伴随着被火光映红的双颊,迫不及待将一碗甘甜的豆浆下肚,满足地坐在灶台前按母亲地要求把控火候大小。
长大之后,豆浆成了每日的必须,却再也尝不出那口灶台烧出来的纯甜滋味。
母亲取来提前备好的酸浆水,手执长勺,犹如挥舞的魔法棒,轻轻搅动着锅中滚烫的豆浆,随着酸浆水加入,豆浆在勺下翻涌,由乳白渐凝成絮状,又缓缓聚拢,最终凝结成一片一片豆花。此刻锅中豆花的清亮分散排列,就像语文课本中学习黄河的泾渭分明。
进行到这一步,美味的菜豆腐即将出锅。
豆花凝固后,母亲将洗净的大米和切碎的青菜放入锅中,碧绿的菜叶在白色豆花和大米间漂浮,如同一叶扁舟飘荡在青翠的湖面上。煮上片刻,便起锅盛碗,雪白豆腐与青绿菜叶相间,朴实无华,却散发出豆子醇香与青菜清气交融的独特滋味。
时隔多年,老家房前地一排排嫩竹已经茂密成林,亭亭如盖,高过屋檐,门前洼地里的各色青菜绿油油整齐排列,小时候最期盼的是将家门前果树上的果子吃个遍,但往往不如愿。
待我们离开老家后,家门前的樱桃树、枇杷树在无人看管下,果实一年比一年繁茂,每年樱桃、枇杷成熟时,父亲总会吆喝我们一起回老家采摘。
房后陪伴我整个童年的桑葚树依旧枝繁叶茂,树枝多到已经覆盖了我家的房子,随着房前屋后由热闹归于寂静,高大粗壮的桑葚树结的果子一年不如一年,直到今年再也没有新的果子结出。
每到桑葚依约而来的时节,它便成了人人手边的零嘴儿,可那沾染指尖的紫红滋味,却和那常饮的豆浆一样,再难寻回记忆中的醇厚与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