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大老板,有次喝多跟妈妈有了我,从此我成了威胁爸爸的筹码
发布时间:2025-09-23 14:27 浏览量:21
我是私生女,没错,我妈就是那个被人唾弃的“小三”。
当年,她不过是酒店里一个初出茅庐的实习生,偶然间邂逅了我爸——某集团公司高高在上的CEO。
据说那晚,我爸喝得酩酊大醉,一夜风流后,我妈竟成了他怎么也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年轻时的我妈,确实有着让人难以抗拒的美貌,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主动投怀送抱的艳遇呢?
我爸起初想着,花点钱养个小情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他万万没想到,我妈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为了逼宫上位,她竟然偷偷怀孕,眼见上位无望,便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最终生下了我。
我早产了一个月,原因是我妈听说我爸的老婆也生了,心急火燎地跑去医院做了剖腹产。
麻药刚过,她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我爸,逼他来认领我这个刚出生的婴儿。结果,我爸直接关机了。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恨我爸。毕竟,谁摊上我妈这么个不省心的女人,都会后悔当初的冲动。
可惜,因为我,他注定甩不掉我妈。我妈说了,他要是敢抛弃我们母女,她就抱着我从他公司二十九层的楼顶跳下去。
我妈在寻死觅活这方面,向来是说一不二,至少气势上震慑住了不少人。
我爸无奈之下,只好把我们安置在一间小公寓里,每月给些生活费。我妈就是凭着这股子彪悍和死皮赖脸,让我们母女有了个容身之所。
我对我爸最早的记忆,就是我妈连续一个月打电话轰炸他,甚至以三瓶安眠药、两次割腕相逼,才让他不情不愿地出现在我们住的小公寓里。
他一脸不耐烦地扔下几叠钱,冷冷地说:“不就是想要钱吗?跟我的秘书说去,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我妈立刻翻起了旧账,声音尖锐得像火车汽笛,直冲房顶:“谢海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想当初……”
我爸显然已经听腻了她的哭诉,皱着眉头,强忍着怒火说:“今天是妮妮的生日,我得赶紧回去。”
妮妮,就是他和他老婆的女儿谢心妮,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
我妈一把将我揪到他面前,像举着一面旗帜:“你心里只有家里的老婆孩子,早忘了这个也是你的亲骨肉了吧!这么多年,你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也是你的种,也姓谢!”
我爸铁青着脸,转身就要走,却被我妈一把抱住了大腿。我妈像祥林嫂一样,诉说着自己这些年的委屈,被我爸始乱终弃,做了单亲妈妈,毁了一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蹭了他一裤子。
而我,就像个被人遗忘的工具人,静静地站在一旁。我走到茶几前,看着那几摞钱,心里五味杂陈。
我仰起头,鼓起勇气问我爸:“你很有钱吗?”我爸犹豫了一下,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我拿起那些钱,吃力地踮起脚尖,把钱放到他手里,轻声说:“我吃的很少的,不需要这么多钱。你能陪我几分钟吗?”
我看到他眼里的讶异和震惊,他迟疑了片刻,浑身紧绷地坐在了沙发上。
我拿出那本被翻烂的小册子,那是超市里送的广告,上面有卡通人物和简单的故事。我爬上沙发,挨着他坐下,把画册塞到他手里。
那一刻,我没有丝毫的讨好,就像每一个渴望父亲关爱的孩子一样,真诚地说:“你能给我讲个故事吗?”
他果真干巴巴地念了一小段。我认真地听着,慢慢地靠在了他的胳膊上。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他走的时候,我喊住他,从桌上拿过来一块奶油都化掉了的蛋糕,郑重地放到他手里。
他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今天也是你的生日?”
我腼腆地点了点头。他显得有些局促,搓搓手说:“来得匆忙,也没给你带什么礼物。”
我笑容灿烂地扬了扬手里的画册:“我已经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第二天,我收到了一个比我还高的洋娃娃。那一年,我五岁。有些天赋,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比如察言观色,比如洞察人心。
从那以后,我爸每个月会来一两次,跟我妈没话说,但会给我讲个故事,聊聊天,偶尔也会接我出去吃顿饭。
我妈也是个狠角色,在一个雨夜,又一次灌醉了我爸。第二天我爸从我妈的床上醒过来,整个人都崩溃了。
看来,人真的有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两次跟头。十个月后,弟弟出生了。第一次见到这个浑身皱巴巴的小家伙,我觉得他丑极了。
他张着没牙的小嘴,哭得满脸通红。我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他的脸蛋儿,他马上不哭了,一扭头便叼住了我的手指,用力地吮吸起来。
因为有了弟弟,我爸给我们换了一处大些的公寓,每月的生活费也翻了一番,条件比以前好了许多。我妈抱着弟弟,重新燃起了斗志。
她一边亲着弟弟的小脸蛋儿,一边向我炫耀:“你爸家里的那个母老虎就生了谢心妮一个丫头片子。还是老娘有本事,生出来一个带把儿的。冲着你弟弟,你爸也得把我放在那个母老虎前头。”
事实证明,她又想多了。我爸压根儿就没有离婚娶她的意思,还恶狠狠地警告她:“王玉艳,你给我放老实点儿。你要是敢把这事儿捅到杜岚面前,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不是整天寻死觅活吗?那就趁早死了干净。”
杜岚,就是我爸的老婆。后来我才知道,我爸是靠着老丈人家发家的,所以他不可能离婚。我妈把弟弟塞到我的怀里,尖叫着一脑袋撞向我爸的肚子:“老娘不活了,你打死我们娘儿几个算了。”
弟弟吓得大哭起来。我紧紧地抱着他,冷眼看着眼前这个混乱的场面。那一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一个人可以选择自己的父母,我一定不会选他们。
这场混战最终以我妈鼻青脸肿、我爸一脸血道子告终。自此以后,我妈也消停了。她终于明白,我爸无论如何也不会娶她,即便她生了儿子。
消停后的我妈不再把我爸当作人生目标,用她的话说:“老娘是看开了,什么名分不名分的。你们两个是你爸的种,他想不认都不行。以后老娘就吃他的喝他的,那个王八蛋的钱不花白不花。”
她开始沉迷于麻将桌,一宿一宿地码她的四方城,仿佛找到了新的生活乐趣。
她如今对自己的容貌身材已然全然不顾。有好几回去她打牌的地方寻她,总能瞧见她一边扯着嗓子吆喝“幺鸡,红中……”,一边风卷残云般地往嘴里塞着烧鹅和米粉,那吃相,全然没了往日的讲究。
打从小学起,我就无奈地挑起了照顾弟弟的重担。别人家的孩子开口头一句喊的是“爸爸”“妈妈”,可弟弟学会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姐姐”。别的孩子一哭,就哭着喊着找爸妈,弟弟倒好,只要一哭,指定找我。
曾经啊,我心里特别厌烦这个“小累赘”。因为他的存在,我的童年就像被上了枷锁,根本没法像其他孩子那样尽情玩耍。
每天放学,别的同学都能在外面撒欢,我却只能急匆匆地往家赶。我妈呢,一心扑在牌桌上,我要是不回来,她能把两三岁的弟弟一个人锁在家里。任凭弟弟哭得嗓子都哑了,身上沾满了屎尿,她也全然不顾。
直到有一天,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我妈又跑去打牌没回来。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听着外面轰隆隆的雷声,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从小我就特别怕打雷,那声音在我听来,就像野兽在疯狂嘶吼,仿佛随时都会把我吞噬。
就在我满心恐惧的时候,黑暗中,一个小小的身影缓缓爬到了我的床上。他把自己那软软的小身子紧紧地塞进我的怀里,就像无数次我哄他睡觉那样,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嘴里还奶声奶气地念叨着:“姐姐别怕,轩轩在这儿呢,轩轩会保护姐姐的。”
那一刻,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我紧紧地将他抱在怀里,心里五味杂陈。
那一年,弟弟才五岁,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才真正明白了手足的意义。
轩轩十二岁那年,我考上了上海FD大学的金融系。新的生活就像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在我眼前徐徐展开,充满了无尽的希望,让我满心向往。
可我心里始终放心不下的,就是轩轩。跟着我妈那样的人生活,他连一日三餐都没个保障。
轩轩刚考上中学,还没进入青春期,依旧是那副圆圆滚滚、天真可爱的模样。可他却像个懂事的小大人一样安慰我:“姐,你就安心去上海吧,我能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好妈妈。”
我用暑期打工赚的钱,给家里雇了个做饭的阿姨,然后带着一万个不放心,踏上了前往上海的列车。
到了大学,生活丰富又充实。我感觉自己活了十八年,头一回活出了个人样。在这里,没人知道我是私生女,没人会嘲笑我、欺负我。我也不用再面对那个整天在牌桌上醉生梦死的妈,还有那个毫无责任心、毫无担当的爹。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就在我离开家还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杜岚终于知道了我们的存在。
这么多年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倒也不是我爸瞒得有多好,而是他压根就没把我们放在心上,任由我们像野草一样自生自灭。
这次东窗事发,还得怪我那不靠谱的妈。她打麻将输了一大笔钱,找我爸要,我爸不给,她竟然脑子一热,去找了我爸的老婆杜岚。
杜岚高高在上地来到我们住的公寓,一副施舍的模样,提出给我妈十万块钱,让她带着轩轩有多远滚多远。
我妈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扯着嗓子嚷嚷起来:“十万?你当我是要饭的呢!我给老谢生了两个孩子,老二还是个儿子。私生子怎么了?你别以为我不懂,私生子也是有继承权的,轩轩将来可是要继承老谢家业的!”
杜岚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也不知道她回去后跟我爸是怎么摊牌的。等她再次来到我家时,竟然提出给我妈五十万,条件是要接走轩轩。
我妈当时正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一看到那五十万,眼睛都直了,直冒金光。
等我得知消息,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轩轩就这么被杜岚带回了她和我爸的家。
我在电话里气得浑身发抖,质问我妈:“轩轩才十二岁,你就让他去过那种寄人篱下的日子。你站在杜岚的角度想想,她凭什么会对丈夫的私生子好?”
我妈还完外债,一身轻松,满不在乎地说:“她凭什么不对轩轩好?轩轩可是你爸的儿子,他们老谢家唯一的男丁。你弟弟这是跟着你爸享福去了,住着大房子,整天有保姆伺候着。你也别眼红,谁让你是个闺女呢,又不能传宗接代,人家当然不会要你。等你弟弟在谢家站稳脚跟,咱们娘俩也能跟着沾光。他有钱了,还能不管你这个亲姐姐?”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冲她喊道:“你马上去把轩轩接回来,就算吃糠咽菜,也要把他带在身边!”
我妈却发扬了她一贯的老赖作风,满不在乎地说:“接回来?接回来给你送去?我可告诉你,你别毁了你弟弟的前程,他跟着你爸呢,那是你们的亲爹。我养了你们姐弟俩十几年,也该你爸接手了。再说了,那五十万早就让我花得一干二净了,我要是去要你弟弟,人家跟我要钱怎么办?你掏这五十万?”
我气得“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又抓起电话打给我爸,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岚到底想干什么。
我爸在电话那头冲我发起了牢骚:“还不是王玉艳那个蠢女人,竟然找杜岚去要钱,这才让杜岚知道了你们的存在。这些日子我都快被这事儿烦死了。杜岚要接轩轩到跟前,那是她大度,不计前嫌。我还能说什么?借这个机会,让轩轩认祖归宗也是好事,怎么说也是我儿子。”
原来我爸也是这么想的,还对杜岚的大度感恩戴德,我心里一阵寒心。
事已至此,我只能强压下心头的焦虑,放软了声音劝我爸:“爸,既然轩轩养在您身边,您就多上点心。轩轩才十二岁,正是最需要父亲指引的时候。您这么成功,在您的教育下,他也一定会成长为一个像您一样优秀的人。”
这话一说出口,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可没办法。十几年的父女相处,我太了解我爸那膨胀到极点的虚荣心了,他尤其享受别人的崇拜和吹捧。
我远在上海,鞭长莫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爸身上,希望他能对轩轩上点心,别任由轩轩被杜岚和谢心妮欺负。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给轩轩打电话。刚开始,他还会叽叽喳喳地跟我诉说在新家的不适应,说杜阿姨整天板着个脸,妮妮姐姐也不喜欢他,他的活动范围就只被局限在自己的房间里。
后来,轩轩的话越来越少,每次打电话都只是说自己很好,新家的饭菜很好吃。可我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直到有一天,在电话里,轩轩忽然带着哭腔跟我说:“姐,我想回家,我不想住在这里了。我可以自己做饭,我会做蛋炒饭,还会做西红柿炒鸡蛋。”
听到这话,我的心都要碎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我只能强忍着泪水,向他承诺:“轩轩,给姐姐四年的时间。等姐姐上完学,一定把你接到我身边。”
电话那头,轩轩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姐,我等你。”
几天后,我正忙着在肯德基后厨炸薯条、整理餐盘,手机突然在围裙口袋里疯狂震动。我擦了擦手,接起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我妈带着哭腔的嘶吼:“妍妍,出大事了!你弟弟他……”
我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仿佛被定住,耳朵里只剩下她断断续续的哭嚎:“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儿子福都没享上,就这么走了,白养了他十二年啊……”
我花了整整十分钟,才拼凑出她话里的意思。原来,弟弟轩轩在我爸那边吃了一个杏仁派,结果浑身过敏,最终没能抢救过来。
记忆一下子拉回到轩轩两岁那年,我喂他吃了点花生糊,没多久,他身上就起了大片疹子,小脸肿得像个小馒头。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从牌桌上把我妈拽回来,手忙脚乱地把轩轩送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严肃地说,轩轩是对坚果类食物过敏,幸好送来得及时,不然喉头水肿引发窒息,可就真的没救了。从那以后,轩轩的食谱里就再也没出现过坚果。
我爸和我妈心里都清楚轩轩对坚果过敏这事儿,在我的反复叮嘱下,轩轩自己也格外小心。其实随着他慢慢长大,偶尔沾一点坚果,问题也不算大。我实在无法想象,他这次到底吃了多少,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手机“啪嗒”一声从我手里滑落,我双手用力撑着桌子,才勉强稳住身体,一股尖锐的痛苦从心底迅速蔓延到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
那个会在打雷的夜晚,紧紧抱着我,奶声奶气安慰我“姐姐不怕”的弟弟;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说会一直等我的弟弟,终究还是没能等到我把他接到身边的那一天。
六年后,当我再次踏上这座城市的土地,我已经顺利完成了FD大学的本科和研究生学业。这六年,我在异乡独自求学,学费全靠自己打工挣来。
我没有回过一次家,也没有联系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敢。轩轩就像我心口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在我还没足够强大之前,我不敢去触碰,我怕自己会彻底崩溃。
我妈依旧住在原来那间公寓。她其实才四十多岁,可常年熬夜打牌,生活毫无规律,整个人看上去臃肿又苍老,曾经的美貌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打开门,看到是我,愣了足足有一分钟,随后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嘴里嘟囔着:“你这死丫头,还知道回来啊?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妈!你弟弟可比你有良心多了,要是他还在……”
我冷冷地打断她:“他六年前就不在了。”
再次走进这间公寓,一切都还是熟悉的模样,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陌生感,物是人非的感觉愈发浓烈。
我妈迅速擦干眼泪,热情地招呼我坐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读了这么多年书,如今也算有出息了,妈总算熬出头了,以后就指望着你养老啦。”
我看着沙发上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脏衣服,默默走到餐桌前坐下,叫住正要去倒茶的我妈:“妈,您别忙活了。我来就是想问您一件事。当年您把轩轩送去我爸那儿的时候,有没有跟杜岚他们说过轩轩对坚果过敏?”
“怎么没说!”
我妈瞪大了眼睛,情绪激动地说,“我可是千叮咛万嘱咐,那孩子对坚果过敏,花生、腰果这些带壳的都不能碰。杜岚当时答应得好好的。再说轩轩那时候都十二岁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一直都很小心。”
我没再说话,心里五味杂陈。我不顾我妈在一旁喋喋不休地挽留,转身离开了那个曾经充满回忆,如今却让我满心伤痛的家。
临走前,我拿走了桌上一张轩轩的照片,那是他十二岁生日时我给他拍的。照片里的他,笑得眼睛弯弯,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牙。其实这张照片我也有一张,但我不想再把它留在这个地方。
我约我爸在咖啡厅见面。他倒是变化不大,还是老样子,看来男人确实更抗老。
我刚坐下,他就急切地开口,仿佛在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那真的是个意外。我特意嘱咐过家里做饭的张姐,轩轩不能吃坚果。结果那次张姐做了杏仁派放在桌上,忘了告诉轩轩里面有杏仁。轩轩没多想,拿起就吃了。第二天早上,张姐去他房间喊他起床,才发现……”
我忍不住打断他:“那您呢?头天晚上就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爸眼神闪躲,不敢直视我:“那天晚上我正好在外面有应酬,没回家吃饭。我听你杜阿姨说,轩轩吃完晚饭,脸上起了点皮疹,不过看起来没什么其他反应,他也没说自己难受,就回房间睡觉了。”
我用勺子轻轻搅动着面前的黑咖啡,心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一阵抽痛。一个人活活被憋死,那该有多痛苦啊?轩轩是不是独自挣扎了一整晚?他有没有向大人求救?他有没有想过给我这个姐姐打个电话?
这些问题,在这六年里,我一直不敢去想,不敢触碰,刻意回避着。可此刻,它们就像决堤的洪水,将我彻底淹没,让我几乎窒息。
“出事后,杜岚立刻就解雇了张姐。”我爸再次强调,“这真的是个意外。你杜阿姨和妮妮姐姐都很喜欢轩轩。轩轩走了,妮妮哭得可伤心了。”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我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换上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爸,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再提起来,大家都伤心。”
我爸明显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对了,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我冲我爸微微一笑,说道:“我学的是金融管理专业,我想进您的公司。”
“这个……”我爸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我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伤感:“轩轩以前经常跟我说,他觉得和您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他很崇拜您,可您总是那么忙。现在他不在了,我就想跟在您身边,就当替他尽尽孝。而且您事业这么成功,在整个X城都叱咤风云,我也想跟着您多学习学习。”
看到我爸的神情渐渐放松下来,我趁热打铁:“我打算从基层的普通员工做起,绝对不会打着您的旗号胡作非为,给您丢脸。我会跟公司说,我姓王,叫王心妍,不会给您惹任何麻烦的。”
我爸不好再拒绝,但他并没有如我所愿,把我安排进立新集团的总公司,而是暗中把我安排到了下属的风投公司,让我从开发部的业务员开始做起。
兆晟投资公司的HR是跟了我爸很多年的老员工,所以能帮我隐瞒身份。在这里,没人知道我是谢海明的女儿,我甚至连学历都隐瞒了。我的工作,就是每天在大街上发调查问卷,然后回收问卷,做可行性分析。
日常工作单调乏味,同事们对待任务的态度敷衍了事,执行方式简单粗暴——随便拉几个学生站在街口发问卷,一旦瞅见行人,便像牛皮糖似的黏上去,追着人家不依不饶。路人被搅得心烦意乱,能停下脚步认真填写问卷的寥寥无几。
我拿到问卷后,没有盲目行动,而是静下心来仔细研究内容。我心里清楚,只有找准目标人群,才能事半功倍。
电商项目面向的自然是年轻群体,早教项目针对的无疑是新手妈妈,共享电动车项目的主要受众则是上班族。
按照这样的思路,我几次提交的数据分析报告都极具参考价值,赢得了客户的高度赞誉。
公司经理刘桐很快就注意到了我。有一次汇报工作时,我无意间透露了自己毕业于FD大学,他听后大为震惊,脱口而出:“985高校的高材生来做问卷调查,实在是屈才了。”没过多久,他就提拔我担任小组长。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我带着小组成员全力以赴,接连啃下了两个硬骨头项目。我们出色的表现让全公司的人对我刮目相看。合同签署后,我又巧妙地通过HR,让刘桐知晓了我的硕士学历。
“当初入职时,为何不直接亮明学历?”刘桐面带疑惑地问我,“说不定你能有更高的起点。”
我神情坦然,不卑不亢地回答:“学历不过是块敲门砖,真正能让人立足的,还是实力。很多公司都觉得新人眼高手低,我不想走这样的捷径,只想脚踏实地,用实力证明自己。”
就这样,入职短短半年,我便晋升为刘桐的助理。
成为助理后,我的工作接触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局限于几十万的小项目,对接的都是上市公司,工作圈子变了,资源平台也随之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一次与客户交谈时,我敏锐地捕捉到一个重要信息:星耀集团有一个标的额上亿的投资项目正在寻求评估合作。
凑巧的是,当晚星耀集团要举办一场工作酒会。为了能在酒会上脱颖而出,我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上当季新款的酒红色GUCCI裹身裙,把头发烫成蓬松的长卷发,化上精致又不失复古韵味的妆容。
我满心以为,这身打扮能让我顺利混进酒会。可到了四季酒店门口,现实却给了我一记闷棍——安保人员严格查验宾客身份,我被拦了下来。“女士,请出示您的请柬。”安保人员礼貌而坚定地说道。
“稍等。”我微笑着打开手包,装作翻找的样子,眼神却悄悄向四周瞟去。
就在这时,一个高瘦挺拔的男人从旁边走过。他手里空空如也,却无人阻拦,大步流星地进了宴会厅。
我灵机一动,快步上前,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嗔怪道:“你走得也太快了,都不等等我。”
他诧异地扭头看向我。这男人大约三十岁上下,五官深邃立体,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藏着星辰大海,让人一眼便深陷其中。
安保人员见状,没再阻拦,我顺利进了宴会厅。
一离开安保的视线,我赶忙“啊”了一声,松开他的手臂,满脸歉意地说:“实在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目光锐利而深邃,仿佛能看穿我的内心。随后,他微微欠身,优雅地说:“这是我的荣幸,希望你能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说完,便消失在人群中。
进入酒会现场后,我迅速环顾四周,很快锁定了目标——星耀集团的太子爷靳烨磊。他今年二十五岁,刚从海外学成归来。据说两家是世交,生意上往来密切,他和谢心妮也算是青梅竹马。
我从侍者的托盘里拿起一杯鸡尾酒,从靳烨磊背后的视线盲区悄悄靠近。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温文尔雅,斯斯文文,活脱脱一个刚走出校园的大学生,全然没有集团贵公子的架子。
此刻,他正专注地和对面的人交谈,不时点头微笑。
大概是察觉到有人靠近,他余光一扫,随后竟自然而然地揽住了我的腰。
我心中一惊,低低地“啊”了一声。
他听到声音,身体一震,扭头看向我,赶忙收回手臂,俊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我还以为……”
这时,一个女人神色愠怒地从不远处快步走来,宣示主权般挽上他的胳膊。这人正是谢心妮,我爸的大女儿,我同父异母的姐姐,也是靳烨磊的未婚妻。
我神色从容,冲靳烨磊微微一笑:“没关系。”随后,我淡淡地扫了谢心妮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转身优雅地离开。
谢心妮抿紧嘴唇,不自然地扯了扯身上的酒红色GUCCI裹身裙。
没错,我们撞衫了。我从我爸那里得知谢心妮是GUCCI的忠实粉丝,便特意去查了GUCCI的订单记录,发现她订了这款当季新款。
于是,我和名品店商量好,租下了这条裙子。这裙子价格不菲,六位数,以我的经济实力根本买不起,即便是租金,也花了我一个月的工资,再加上配套的高跟鞋和手包。唉,为了今晚,我可真是拼了。
同样的衣服,穿在不同人身上,效果截然不同,也难免让人不自觉地比较起来。
谢心妮身材丰腴,这条裹身裙穿在她身上,尽显艳丽妖娆。
而我长期坚持跑步健身,身材玲珑有致,穿上这条裙子,纤腰盈盈一握,更显曲线曼妙。
她把头发梳成花苞发髻,戴着钻石发卡,项链、耳环、手链一应俱全,确实光彩照人,可总给人一种刻意为之的感觉。
我则未佩戴任何首饰,乌发红唇,更衬得肌肤胜雪,美得自然大方,活力满满。
谢心妮和靳烨磊低声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开宴会厅,去了休息室。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是去换衣服了。像她这样的千金小姐,参加宴会都会准备多套礼服。
我走到自助餐台前,取了一些水果。这时,靳烨磊踱步走到我身边,也拿了几片凤梨,略带歉意地说:“刚才真是不好意思。”
我扭头看向他,笑容灿烂:“比起被陌生男人搂了一下,撞衫才更让我尴尬呢。”
我歪着头,调皮地冲他眨眨眼,“是不是觉得女人很麻烦、很矫情?”
他笑了起来,那笑容在他年轻英俊的脸上,显得格外纯真和煦。
“其实,这件事不怪你。是我故意走到你身边,想找机会和你认识。”我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坦诚地说道。
他顿时涨红了脸,像个大男孩一样,手足无措,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喂,你可别想歪了。”我佯装害羞地嗔怪道,“我是风投公司的投资顾问,听说你们集团有个投资项目,就想借这个机会和你聊聊。”
“哦,原来如此啊!”他长舒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释然,“不过,关于这个项目,我们公司已经敲定,会交给立新集团旗下的兆晟投资公司来负责评估了。”
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挑了挑眉道:“那可真是巧了,我恰好就是立新集团兆晟投资公司的一员。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现在聊聊公事?就当是提前对接,省得日后麻烦。”我的眼神里闪烁着几分狡黠,引得他再次轻笑出声。
“好啊,那就明天上午,在我的办公室,我随时恭候大驾。”他神色诚恳,眼神中透露出对我的认可。
这时,谢心妮换上了一袭粉色连衣裙,从休息室款款走出。我心中暗自思量,此刻还不是与她正面交锋的时候。既然目的已经达成,我也没必要再继续纠缠。
于是,我转向靳烨磊,语气坚定地说:“明天,我们不见不散。”
临走前,我顺手从餐台上取过一杯红酒,递给靳烨磊,介绍道:“这是法国Mouton Rothschild酒庄出品的波尔多葡萄酒。虽然这个酒庄名声在外,但品质却不太稳定,好年份的酒能给人带来惊喜,差年份的则显得平庸无奇。我个人不太喜欢酒里那种特有的咖啡香,不过配上凤梨,或许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靳烨磊接过酒杯,愣了一下,随即在我身后问道:“还没请教你的芳名呢。”
我回头冲他挥了挥手,故作神秘地说:“明天,我会亲自告诉你。”
走出宴会厅时,我敏锐地感觉到有一道炽热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我。我扭头一看,正是那个带我进来的男人。他见我回头,举起手中的高脚杯向我示意,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仿佛刚刚目睹了一场精彩的演出。
我微微一笑,也举起酒杯向他致意,然后将酒杯随手放在侍者的托盘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宴会厅。
第一战,我旗开得胜,接下来的路,自然就顺畅多了。我一直相信,有些天赋是与生俱来的,尤其是在察言观色、洞察人心这方面,我从小就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
如今长大成人,我将这一技能运用在追求男人上,更是得心应手。想要引起一个男人的兴趣,其实并不难,只需记住三点:投其所好,制造惊喜,勾起他的保护欲。
第二天去星耀集团时,我特意换上了一身简洁合体的职业装,化了淡妆,整个人显得清爽又干练,与前一日那个肆意飞扬的我判若两人。
靳烨磊的助理将我引到他的办公室,他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星耀集团计划在本地开发一个新能源项目,我对此早已做了充分的准备。
从市场前瞻、同类产品对比、项目可实施性,到具体的项目启动、投入资金周期、市场开发模式,我都能侃侃而谈,提出自己独到的见解。
靳烨磊听得频频点头,我们这一聊就是整整三个小时。当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了一眼手表,惊讶地说:“天哪,时间过得真快,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不了,我还得赶回公司,跟同事们沟通一下项目情况,争取尽早把可行性分析报告交给您。”我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婉拒了他的午餐邀请。
“把这个新能源项目交给兆晟,绝对是星耀最明智的选择。”他由衷地赞叹道。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暗想:废话,不交给你未来老丈人的投资公司,还能交给谁?但表面上,我却笑得更加甜美:“这话我会转告给我的经理,就当是客户对我工作态度和能力的变相夸奖了。”
他笑着给我倒了一杯葡萄酒,提议道:“这是实打实的夸奖。那就提前庆祝一下我们未来愉快的合作吧。”
我轻轻摇晃着高脚杯,然后轻啜了一口,让葡萄酒在口腔中充分融合,随即惊喜道:“Haut-Brion!”
他显得有些惊讶:“这款酒比较小众,国内知道的人不多。即便喝过,也只知道它的中文译名是侯伯王。”
“Haut-Brion的中文译名原本叫红颜容,大概是销售商觉得这个名字不够大气,才改叫侯伯王的。我倒是更喜欢它以前的译名,侯伯王这个名字太土豪气了,反而破坏了这款葡萄酒细腻温婉的感觉。”
我又喝下一口,细细品味了一番,由衷地赞叹道,“单就品质与口感而言,Haut-Brion可以说是无与伦比,单宁细腻,回味悠长,还带着清新的果香。”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从半年前就开始搜集靳烨磊的资料,对他这个人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从他儿时上的是哪所幼儿园,到他出国就读的常春藤大学,从他的性格人品到兴趣爱好,我都做足了功课。
就拿红酒来说吧,我知道他喜欢这个,就特意研究了欧洲的各大酒庄,看遍了知名品酒师的品鉴分享。一个只买得起超市里几十元一瓶红酒的人,愣是通过网络搜索,在靳烨磊面前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红酒大师。
他还喜欢帆船、高尔夫、Smooth Jazz……天知道为了了解他的这些爱好,我这个连国门都没出过的土著,工资要精打细算才能撑到月底的社畜,查了多少资料,熬了多少个通宵。
不过,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很快,靳烨磊就会发现,他喜欢的我也都喜欢,他了解的我也能说出个一二三。常常是他刚一张嘴,我就能接出下半句。
投其所好只是第一步。了解一个男人的爱好并不难,只要你肯用心聆听,大多数男人都愿意夸夸其谈,像孔雀开屏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的长处都抖落出来。你再适当地逢迎几句,
“哇,你好厉害!”
“你知识真渊博!”
“原来是这样的,我以前都不知道哦。”保证男人在你面前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难的是把自己打造成他中意的那一款。都说男人花心,牡丹也爱,玫瑰也采。其实玩的时候当然恨不得百花齐放,但能让一个男人真正动心的,永远都只会是同一个类型的女孩。
生活中也不难看到,一个男人不管换了几个女朋友,可能都是同一款的。他前脚抱怨前女友粘人没主见,后脚再领个新女友回来,还是个粘人没主见的。正所谓宛宛类卿,这是由一个人的感知衍生出来的吸引和情有独钟,很难改变。
经过几次与靳烨磊的接触,我心里渐渐有了底。像谢心妮那种傲娇小公主,或是清纯小白花,显然都不是他的菜。他真正欣赏的,是那种既聪明又独立,偶尔还能在他面前流露出几分娇憨风情的女性。
这个角色设定嘛,我自信还是能轻松驾驭的。毕竟,我最怕的就是要我去扮演那种傻白甜的角色,那简直违背了我的本性,演起来得多费劲啊。
没想到,项目还没正式立案呢,靳烨磊看我的眼神就已经变得炽热而专注了。或许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作为星耀集团的太子爷,他在这个项目上投入了太多的关注和精力,只为了能多跟我接触接触。
接下来,是第二步——制造惊喜。既然已经摸清了他的喜好,那制造点小惊喜对我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无非就是多花点心思和时间罢了。
一个精心烘烤的栗子蛋糕,一张爵士演奏会的门票,或是天空中突然出现的彩虹,再或者是一场雨中与他同撑一把伞的漫步……
我就这样编织了一个温柔的陷阱,一步步引诱他深入。等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深陷其中时,已经来不及回头了。
他开始变得彷徨、痛苦,甚至有意无意地回避我。跟进投资项目的人换成了他公司的业务经理,而他则用其他工作来疯狂填满自己的时间。
不过,猎物既然已经入局,我这个猎手又何必急于收网呢?
我把靳烨磊暂时抛到了脑后,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毕竟,我得加紧部署了。靳烨磊无意中透露给我,谢心妮很快也要进立新集团,开始逐步熟悉业务。我必须赶在她之前接触到立新的核心产业。
几个大项目的成功,再加上刘桐的鼎力支持,让我在兆晟集团风头无两。回总公司做季度总结报告时,刘桐自然而然地带上了我,还让我主讲。
当我出现在立新集团的会议室时,我爸看到我都愣住了,那表情尴尬得简直没法看,生怕我会当场冲上去认爹。
我镇定自若地走到演示台上,开始做兆晟的季度汇报。我的陈述有理有据,台风落落大方,还不时穿插几个幽默的小段子来活跃气氛。
等我下台时,已经有人忍不住向刘桐打听我了:“这是你们公司新来的?怎么以前没见过?”
我微笑着走上前,自我介绍道:“我是王心妍,到兆晟还不满一年呢。”
“年轻有为啊!”那人赞不绝口,“现在的小姑娘可真是越来越优秀了。”
这场述职会让我在立新集团刷了个脸熟。后来再去立新办事,刚进办公楼就被人拦住了:“是王小姐吧!”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上次向刘桐打听我的那个开发部经理方同斌。上次工作会上我就注意到,他看我的眼神里满是欣赏。
方同斌热情地招呼我跟他进去,一路上还不断向我介绍公司的各个部门。我则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腼腆地笑着,仿佛一个初入社会的女孩被他的成熟魅力所吸引,让他更加兴致勃勃。
所以说啊,女人要是想往上爬,有时候还是有捷径可走的。关键就看你自己能不能过得了心里那一关,愿不愿意放下身段。
对我来说嘛,这梯子都摆在这儿了,不蹬白不蹬啊。
几次意外碰面后,方同斌开始在言语上大胆地撩拨我:“妍妍啊,怎么每次都能碰到你?这是不是说明咱俩有缘啊?”
我心里一阵厌恶,但还是得强忍着装出一副懵懂天真的样子:“我觉得啊,可能是我诚心所致吧,所以才能多些机会向您请教。”
“要不你来立新开发部做我的助理吧?”他趁机抛出了橄榄枝。
我轻轻摇头,半真半假地说道:“您这不是逗我呢嘛?我在兆晟都已经能独当一面了,怎么可能只配做您的助理呢?”
他听了哈哈大笑:“小丫头心气儿还挺高嘛。”
对付这种自以为是的中年男人啊,就得保持一定的距离感,不远不近地吊着他才行。上赶着的可不是买卖啊。
后来他还是按捺不住了,找了个由头辞退了开发部的副经理,然后扭头就去找我爸要求把我调过去。
我爸一开始并不同意,他毕竟还是忌讳我私生女的身份,怕杜岚发现后影响他的声誉。
我再次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苦情戏:“爸爸啊,难道我这辈子都不能见光吗?我和妮妮姐姐、还有轩轩都是您的孩子啊!您给我一个跟在您身边的机会好不好?我只想向您证明我足够努力、足够优秀,配做您的女儿啊!”
轩轩啊,原谅姐姐这次又把你拎出来当武器了。我知道我爸对轩轩有遗憾、也有愧疚。比起我来说啊,他还是更看重轩轩这个唯一的儿子的。
我爸长叹一声后啊,终于还是同意了让我以借调的身份到立新开发部去。
方同斌虽然人品不怎么样啊,但能力确实是一流的。我跟着他倒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呢。只不过啊,我得时刻提防着他才行。他总是喜欢借着工作的名义搞些小暧昧来试探我,以为年轻女孩都会吃他这一套呢。
方同斌对我越来越志在必得了,充满了征服欲。他总说我像条滑不留手的鱼一样难以捉摸呢。我则假装听不懂他的话啊,继续把装傻贯彻到底。
说真的啊,中年男人一旦油腻起来啊,简直就像耗子掉进了油罐里一样——从里到外都让人觉得腻歪透了!
半年后啊,谢心妮终于拿到了国外一所大学的硕士学位来立新报到了。那所大学的名字我连听都没听说过呢!上网一查才发现原来是个野鸡大学啊!就这她还晚了一年才毕业呢!
我爸让谢心妮挂了个副总经理的头衔啊,说是要锻炼她做接班人呢。可谢心妮哪有工作经验啊?每天上班不是耀武扬威地代表公司去会见合作伙伴啊,就是给大家开会指责各部门经理尸位素餐呢!
大家都知道她是总裁的女儿啊,谁敢跟她较真儿啊?每天都得像伺候公主一样捧着她呢!
这让她自我感觉越来越好了啊,真觉得自己是个创业奇才了呢!以为只要她出马就无往不利了呢!
可实际上呢?这半年的时间里啊,我已经对立新的业务和运作模式了如指掌了。在我的刻意笼络下啊,公司各部门也都有了我的人脉呢!现在冷眼看着谢心妮这个职场小白啊,想给她挖个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吗?
再次见到靳烨磊是在他送谢心妮来上班的时候。他们进门的时候啊,我正好出门呢。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啊,靳烨磊一下子就愣住了呢!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啊——有惊喜、有抑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慌乱呢!
谢心妮嫌我挡住了路啊,不耐烦地挥手让我靠边站呢:“你是新来的吗?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啊?”
我恭恭敬敬地弯腰低头啊,轻声说道:“谢总早啊!”
可笑吧?人家刚来没几天呢,就已经是谢总了啊!
靳烨磊的睫毛低垂下来,像两片受惊的蝶翼。
直到谢心妮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趾高气扬地迈进旋转门,他才从消防通道阴影里闪出来,快走两步拽住我的胳膊:"上周我去兆晟总部调过你的考勤记录,他们说你主动申请调职……"
我甩开他的手继续疾走,余光瞥见他深灰色西装裤口袋里露出的半截烟盒——这男人总爱把烟别在裤兜装酷。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喉结滚动着:"那个并购案,当时集团董事会突然施压……"
"靳总。"我猛地刹住脚步,他踉跄着往前冲了半步才停住,温热的呼吸扫过我发顶,"您未婚妻在十八楼等着视察呢。"
喉间突然涌上的腥甜被我硬生生咽回去,眼眶却不受控地发烫。我故意用指尖掐住掌心,直到指甲陷进肉里才找回声音:"拿我当消遣很有趣吗?音乐会门票、手工蛋糕、红酒品鉴会……您演得可真像那么回事啊。"
他突然攥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我从没想……"
"没想什么?"我逼近半步,鼻尖几乎要碰到他挺直的鼻梁,看着他瞳孔骤然收缩,"没想让我成为全公司的笑柄?还是没想到我会撞破你们金童玉女的婚约?"
喉间突然哽住,我慌忙别过头,眼泪却砸在他手背上,"我放弃兆晟总监的位置调到总部,就是为躲开星耀集团,躲开你靳大少爷!您为什么非要阴魂不散?"
转身时高跟鞋崴了下,我扶着消防栓才没摔倒。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不用回头都知道是靳烨磊踹翻了垃圾桶。
我攥紧包带快步走向电梯,指甲在真皮上掐出月牙形的白痕——他此刻的慌乱只会让我更清醒,这些豪门继承人,婚姻从来都是利益交换的筹码。
公司玻璃幕墙外,谢心妮正倚着保时捷911补妆。看见我们拉扯的瞬间,她手里的Dior999在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刮痕。我故意放慢脚步,在她能清晰看见的角度,用拇指狠狠碾过眼角。
"演技不错。"午休时她把文件摔在我桌上,镶钻的美甲几乎戳到我眼睛,
"听说你办公桌摆着去年星耀年会的照片?穿GUCCI那条红裙子,跟我的高定款一模一样呢。"
我端起咖啡抿了口,苦涩在舌尖漫开。上周我特意把相框摆在最显眼的位置,照片里我侧身抚发,露出裙摆处与她同款的山茶花刺绣。果然,这位千金大小姐最忌讳别人跟她撞衫。
"谢总监说笑了。"
我翻开报表挡住她阴鸷的目光,"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您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连未婚夫都是集团继承人。"余光瞥见她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接下来半个月,我的工作汇报被打了七次回票。茶水间开始流传我"靠睡上位"的谣言,说我在兆晟时搭上刘副总,来总部又勾着方总监。
我抱着文件从走廊经过,听见两个实习生压低声音:"听说她连谢总监的未婚夫都敢撩……"
指甲陷进文件边缘的订书钉里,我垂眸盯着渗血的指尖轻笑。谢心妮把我留在身边当眼中钉,不过是怕我脱离掌控再去勾引靳烨磊。
她永远不懂,男人这种生物,越是送到嘴边的越不懂珍惜——就像方同斌最近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试探变成赤裸裸的欲望。
发布会当天,我穿着白色香奈儿套装穿梭在媒体之间。靳烨磊站在主席台侧后方,目光像蛛网般缠在我身上。
当大屏幕亮起我亲手制作的PPT时,他忽然抬手松了松领带,喉结在聚光灯下滚动。这个动作让不远处的谢心妮捏碎了手中的香槟杯。
晚宴开始前,我躲在化妆间刷着内网监控。谢心妮的购物车里躺着DIOR高定雪蓝礼服,七位数的价格让我不禁咋舌。指尖在平板电脑上轻点,我联系了常合作的私人工作室:"仿款加急定制,裙摆要改成鱼尾设计。"
当谢心妮踩着银河般璀璨的高跟鞋入场时,我正站在香槟塔旁调试麦克风。她胸前的蓝宝石项链足有鸽子蛋大小,晃得人睁不开眼。直到我披着白色皮草出现在旋转楼梯,她精心描绘的眼线瞬间扭曲。
"这条裙子……"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逼近,指甲几乎要戳进我裸露的肩窝,"你故意的?"
我轻轻拨开她的手,钻石耳坠扫过她泛青的眼睑:"谢总监觉得呢?"
看着她精心打造的妆容出现裂痕,我故意贴近她耳畔:"就像去年年会,您发现我穿着同系列礼服时,是不是也这么……恼羞成怒?"
她突然暴起抓住我的裙摆,雪纺面料在她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顺势倒向靳烨磊方向,温热的西装外套裹住我的瞬间,听见他压抑的怒吼:"谢心妮你发什么疯!"
谢心妮失去理智地回怼靳烨磊,“你才疯了,你干嘛向着这个不要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