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上，妈妈给我定了个三层翻糖大蛋糕

1

生日宴上，妈妈给我定了个三层翻糖大蛋糕。

所有人都劝体重快飙到140斤的我少吃点，唯独妈妈笑着往我嘴里喂了一大口奶油。

我知道，虽然自己长相平平，但获得了妈妈全部的疼爱。

不像姐姐，虽然漂亮得像明星，从小却妈妈动辄打骂，脸上至今还有一条疤痕。

她看着闭眼吹蛋糕的我，忍不住感慨。

“小雅，真希望你能永远这么傻下去。”

我懵懂地望向姐姐，“你是在嫉妒我吗？”

她脸上浮起一个奇怪的微笑，“等你以后就懂了。”

可我没想到，姐姐口中的那一天竟来得这么快。

......

“乖女儿，恭喜你今年就升高一啦！”

刚吹灭蜡烛，妈妈就塞给我一台笔记本电脑。

“我下载了十几款游戏，都充了会员，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虽然学业重要，但我希望我的女儿有个快乐的成长环境。”

她宠溺地摸了摸我毛躁的头发。

我笑得更开心了，脸上的黑色胎记都要扯到耳根后。

从小妈妈就很宠爱我。

别人家妈妈鸡娃卷学习，可我妈就希望我快乐。

我拿着不及格试卷找她签字，她从不会皱一下眉头。

反而还会给我做更多好吃的。

妈妈还很乐意把我养得胖胖的，每顿饭都有油乎乎的炖肘子。

当同学笑我是黑胖子、脑残儿时，我也会费解。

妈妈是校花级别的冰山美人，又是当年的高考状元，怎么会生下我这种女儿。

可妈妈总会在这时候，笑眯眯把我搂进怀里。

“别听他们的，我们家小雅最可爱了。”

我边往嘴里塞蛋糕，边接下礼物。

“谢谢妈，能成为妈的女儿，我好开心。”

姐姐趁妈妈去结账功夫，忍不住感慨。

“小雅，真希望你能这么傻下去。”

我嘴里的蛋糕突然不香了，嘟囔着。

“姐，我是家里老小，妈妈自然会偏疼我一点。”

“确实，我记事起，你就没过过生日，但这也不是我造成的，你是在嫉妒我吗？”

“妈妈跟我说过，是你太叛逆了，一点都不知道孝顺她，你要是能改改性子，妈能不疼你嘛。”

姐姐比我大十岁，天生漂亮得像明星。

就算脸上有道疤，也掩不住她眉眼中的水一般地柔情。

跟妈妈年轻时候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她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

“小雅，随你怎么想吧。”

“不过，给你过完生日，我打算出国了，你在家里......”

姐姐顿了顿，似乎思忖了好久，又加重语气开口。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听到她嘴里的欲言又止，我心里的敌意更深了两分。

“姐，妈不爱你，你就不要道德绑架我好不好！”

“要拉着我跟你统一战线，对付咱妈吗？”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话落，妈妈推门而入。

见氛围不对，不分青红皂白，甩了姐姐一耳光。

“我就出去这一会儿，你是不是又欺负她了？”

“长着个不安分的样儿，看来脸上这道疤还是没让你长记性！”

我有些得意地看着姐姐。

妈妈顺手剥了块儿巧克力放我嘴里。

那一夜，我睡得很甜。

不过，姐姐的话却扎根一样。

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2

我很好奇，姐姐为什么要我小心妈妈。

想再去问问她，第二天姐姐睡得地下室已经空了。

我撇了撇嘴，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她就是嫉妒我有粉色的大房间，而自己只能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她现在去过好日子了，临走还要挑拨我们母女感情。”

“对，一定是这样。”

不过，从那天开始。

我突然开始想学习了，也想像姐姐那样去更大的世界看看。

我捡起之前被妈妈藏起来的卷子。

自己偷偷复习。

最新的模拟考，考了全班第一！

全校通报表扬，我破天荒上了光荣榜。

我一放学就冲进家里，欢呼雀跃。

妈妈聪明的基因，还是被我遗传到了。

我把成绩递到妈妈面前，她却少有的露出愁容。

“小雅，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

“高中学业紧张，你得学会劳逸结合，妈妈给你买的电脑，里面的游戏不好玩吗？”

“限你这两天内把里面的游戏都通关了，妈不希望你变成只会学习的机器。”

妈妈的反应让我觉得有些意外。

她是在怪我考第一吗？

好在，晚上还是炖了软烂地猪肘子。

只不过，这次妈妈忘了放盐。

怕妈妈伤心，她的要求，我都是言听计从。

我打了一通宵的游戏，终于全部通关。

次日一早，顶着大黑眼圈，迫不及待地拿给妈妈看。

她额头上的皱纹才慢慢舒展开。

而我，从早读睡到了晚自习。

睁开眼时，班主任怒其不争地看着我。

“小雅，你只考一次全班第一就开始骄傲了吗？”

“模拟考成绩不等于高考成绩！你睡了整整一天，各科老师都来找我反应了。”

“在我们班里，成绩好不代表有特权，明天让你家长来一趟吧！”

晚上，我怯生生地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

她温柔地抱住我，安慰我不要害怕。

我本以为她会极度抗拒，或者是让爸爸参加。

可次日一大早，妈妈坐在化妆镜前，扑了半天粉。

她本来就很漂亮，再一打扮，像极了87版西游记里的女妖精。

明艳动人。

校园里，我跟在妈妈身旁。

引来同学议论。

“小雅，这是你妈妈?”

“好漂亮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姐姐，不对，是你妹妹呢。”

“小雅，你是怎么长成这样的，赶紧去验验DNA，看看是不是抱错了。”

“一个仙子，一个黑猪，哈哈哈。”

我第一次感觉脸上臊得慌，感觉自己像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

下意识往妈妈身后藏了藏。

她却把我往外推。

“小雅，大大方方的，不就是议论几句嘛。”

“别那么小家子气。”

我有些震惊，原来妈妈听到了。

见到班主任，这个半秃顶男人浑浊的眼眶冒出了久违的光。

“你不是当年那个冰美人女学霸吗！”

“秦妍，对，你是秦妍。”

“怪不得孙小雅能突然考全班第一，原来是有个这么优秀的妈妈。”

所有男老师都围了过来，赞扬当年他们高不可攀的女神。

化学老师甚至忘形到脱口而出。

“可惜你生的这个女儿，真是头黑猪，又丑又笨。”

3

说完，化学老师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儿。

抿嘴看着妈妈，一脸不好意思。

妈妈没有反驳，而是沉浸在更多的恭维中。

转而把我拉到她身前，把脸贴在我肥胖黢黑的脸颊旁。

娇声娇气着。

“那小雅就拜托各位老师了。”

“希望她能早日戒掉网瘾，不要辜负我对她的期望。”

耳边声音突然有些陌生。

网瘾?

不是妈妈让我玩的吗？

没等我反应过来，老师们又教育起我。

“孙小雅，你怎么能忍心让这么漂亮的妈妈难过呢？”

“你不好好学习，对得起你妈的优秀基因吗？”

“小雅啊，平时咱们少吃点，多运动。哪怕你长得有你妈万分之一，也行啊。”

我无助地望向妈妈。

她也只是半捂着精致的脸颊，低头蹙眉。

像林妹妹犯了胸口痛。

不出半个上午，几乎全校都知道我有个漂亮聪明的妈妈。

有好多其他班的男生，跑到我们班上，给我递了纸条，让我转交给妈妈。

还有几个单身男老师，支支吾吾问我妈妈打不打算离婚。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度过的这一天。

总有种被人背刺的感觉。

放学后，我无一例外都告诉了妈妈。

还把小男生写的纸条摆在她面前。

妈妈脸上的娇羞，难以抑制。

特别是看到纸条上，“姐姐你这么漂亮，应该做我女朋友，怎么能是孙黑猪的妈妈呢？”

她大声念出，笑得合不拢嘴。

还拍给了爸爸看。

我第一次对妈妈黑了脸，不满道。

“妈妈，他们这么羞辱我，你不生气吗？”

她察觉到我的变化，抚摸着我额头。

“小雅，青春期的男生都是这么口无遮掩，喜欢给女生起外号，你不要这么敏感嘛。”

她安慰地漫不经心，我也看见了爸爸的回复。

“老婆，在我心里，你是最聪明最漂亮的。”

“女儿只是仗着岁数小了点，她怎么能和你比呢。”

妈妈匆忙撤开手，点亮屏幕，眼角鱼尾纹都在撒娇。

“对，人家岁数小，我年老色衰行了吧?”

我没再看爸爸回复了什么，转头回到卧室。

或许是青春期的悸动，又或许是觉得给妈妈丢了脸。

从那之后，我会在洗完脸后，涂一些姐姐寄来的护肤品。

也会在烈日下，涂上厚厚防晒。

再加上学校要求高三生统一住校。

我吃的饭都是清汤寡水的。

几个月过去，一向看不上我的同桌，居然递来张纸条。

“小雅，晚自习后，一起到操场散步吗？”

我照了照镜子，才发觉脸上的黑色胎记竟然变淡了。

体重也瘦了三十多斤。

塌鼻梁变高了，小眼睛也变大了。

嘴巴一笑，竟有了几分妈妈年轻时的模样。

而且学习成绩一直稳居前三。

想到这周末可以回家，我抑制住激动心情。

都说长辈会更喜欢像自己的孩子。

妈妈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肯定更爱我了。

4

刚进家门，我迫不及待地往妈妈怀里钻。

“妈，快抱抱我，两个多月没见，想死我了。”

我没等到妈妈香喷喷的怀抱，却劈头挨了一巴掌。

“妈......”

我愣在原地。

妈妈气急败坏，手都直打哆嗦。

“孙小雅，你怎么变这副模样！”

“是不是在学校勾引男人了？你怎么变得跟你姐姐一样，一股风骚样儿！”

我手足无措，慌乱地说不出整句话来。

“妈，我......我，这样，这样不好吗？”

妈妈变得歇斯底里，厉声训斥。

“不好！”

“你以前多可爱，现在一脸勾栏样子，丑死了！”

我不解，明明现在跟妈妈年轻时很像啊。

为什么到我身上，就是勾栏样儿。

愣神之际，脸上又挨一巴掌。

妈妈充满敌意地看着我。

“你是不是知道今天你爸爸要出差回来，特地打扮成这副模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跟你姐姐一样，就想着抢男人！”

我拼命摇头，委屈外加恐惧地眼泪断了线一样。

我没见过妈妈对我这个样子，更没有妈妈说的那种龌龊心思。

可她疯了，把我拉进厨房。

伸手抓起锅里还没煮熟的猪肘子，二话不说往我嘴里塞。

“吃呀，快吃啊。”

“学校的饭没有油水，看把你饿的，赶紧给我吃。”

滚烫的肉，把嘴烫出了一圈水泡。

生肉的腥味儿也熏得我吐了一地。

我连连求饶。

妈妈塞得更狠了。

“装可怜给谁看啊！”

“是不是一会儿也要装给你爸爸看，让爸爸怜爱你呢？”

“我告诉你，你爸爸就只能爱我一个女人，就算是亲女儿也不行！”

她发泄完，转手把我丟在姐姐曾经住的地下室，牢牢锁住。

“你给我在里面好好反思反思！”

“孙小雅，今天你别想出来，我是不会让你见到你爸的！”

潮湿的霉味儿，又让我吐了一身。

我擦拭干净，尝试拨通了姐姐留下的号码。

“姐......”

听到委屈哭腔，姐姐立刻明白了一切。

我向她拼命道歉，姐姐却说。

“傻妹妹，你经历的这一切，我都经历过。”

“你知道你为什么脸上有块大黑斑吗？”

“妈妈当初怀你的时候，只吃让孩子变丑的食物。”

“知道孕妇用含氟制品孩子会长黑斑后，妈更是一天24小时不离手。”

“还有你的肥胖、成绩差，都是妈一手造成的。”

“只有我们丑陋不堪，像摊烂泥，她才显得出淤泥而不染。”

姐姐的话，麻绳一样，紧紧捆住我全身，勒得我喘不过气来。

“妹，我出国前已经给你办了护照，如果你愿意，我给你买机票。”

“来我这里吧。”

我听着姐姐的话，似乎想起来，她脸上的疤是午休时，妈妈生生割的。

还有姐姐高中时，成绩全年级前三，却突然辍学。

妈妈还梨花带雨地，爆出了她跟小混混鬼混的私密照......

爸爸暴怒下，与姐姐断绝关系。

我心里发寒，脑海中的妈妈变成了一个吃人怪物。

“妹妹，在听吗？”

我回过神来，眼神变得狠厉。

“姐，你什么时候回国？我有件事想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