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说：嫂子的一场孽债恋

我第一次觉得嫂子不对劲，是在去年夏天。

那天我休班，想着好几天没去哥哥家了，就买了点乐乐爱吃的草莓，还有哥哥爱喝的啤酒，直接过去了。

按门铃的时候，我还琢磨着嫂子肯定又在厨房里忙，毕竟以前每次我来，一进门就能闻见菜香味。

结果门开了，是乐乐。

小家伙穿着拖鞋，头发有点乱，看见我就扑过来，说：“姑姑，你可来了，妈妈在房间里，半天没出来了。”

我愣了一下，换了鞋往里走，客厅里挺乱的，茶几上放着乐乐没吃完的早餐碗，还有几本翻开的课外书。

这不像嫂子的风格啊。

嫂子以前是多爱干净的人，家里的地板擦得能照见人，沙发上的靠垫永远摆得整整齐齐，就连乐乐的玩具，每天晚上都会让他自己收拾好，放在收纳箱里。

我往卧室门口走，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不是跟哥哥打电话，因为哥哥前一天就去外地出差了，说是要去三天。

我没敲门，就在门口站着，想听听嫂子在跟谁聊。

声音不大，断断续续的，只能听见嫂子说“我知道”“别这样”“他快回来了”之类的话。

我心里有点犯嘀咕，这语气不对啊，嫂子平时跟朋友聊天，都是大大咧咧的，从来不会这么小声，还带着点犹豫。

正想着，卧室门开了。

嫂子看见我，明显吓了一跳，手还攥着手机，屏幕是黑的，她赶紧把手机往口袋里塞，笑着说：“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指了指手里的东西，说：“休班没事，过来看看你和乐乐，刚听见你在里面打电话呢？跟谁啊？”

嫂子的眼神闪了一下，转身往厨房走，说：“还能有谁，公司里的同事，问点工作上的事。”

我跟在她后面，厨房更乱，水槽里堆着好几个碗，案板上还有没洗的青菜，锅里好像是早上煮的粥，都凉透了。

“怎么没做饭啊？”我问她。

嫂子拿起水槽里的碗，刚要洗，又放下了，说：“早上起来有点不舒服，就没心思弄了，等会儿点外卖吧。”

我看着她的脸，脸色确实不太好，眼底有点青，像是没睡好。

但我总觉得不是不舒服那么简单，她刚才攥手机的样子，还有说话的语气，都透着一股不自然。

乐乐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姑姑，妈妈昨天晚上也没给我讲故事，她一直在房间里看手机。”

嫂子听见这话，回头瞪了乐乐一眼，说：“别瞎说，妈妈昨天不是给你讲了吗？”

乐乐撅着嘴，小声说：“没有，你一直在看手机，我都睡着了你还没出来。”

嫂子没再接话，只是拿起抹布擦案板，动作有点慌。

我没再追问，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我一个做小姑子的，总不能刨根问底。

但那天的事，像个小疙瘩，扎在我心里。

我跟哥哥打电话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

哥哥那时候正忙，他开了家装修公司，这两年生意还行，就是特别累，经常加班到半夜，出差也是家常便饭。

电话里他还跟我说：“你嫂子一个人在家带乐乐不容易，你有空多去看看她，帮着搭把手。”

我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我认识嫂子的时候，她还不是我嫂子呢。

那时候哥哥刚跟她处对象，领回家给我们看。

嫂子穿了件白色的T恤，牛仔裤，扎着马尾，说话的时候会有点害羞，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看着特别干净。

妈妈那时候就喜欢她，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说她看着就是个踏实过日子的姑娘。

后来他们结婚，我是伴娘。

婚礼上，哥哥牵着嫂子的手，说要一辈子对她好，嫂子哭了，说以后会好好照顾哥哥，照顾这个家。

那时候我真觉得，哥哥找对人了。

刚结婚那两年，他们过得确实好。

哥哥那时候还没开公司，在一家装修公司做设计师，虽然也忙，但每天都会按时回家，嫂子那时候在一家超市做收银，下班比哥哥早，每天都会做好饭等他。

我那时候经常去蹭饭，每次去都能看见他们俩在厨房里忙活，哥哥择菜，嫂子炒菜，说说笑笑的，特别热闹。

后来乐乐出生了，嫂子就辞了工作，专心在家带孩子。

哥哥为了多挣点钱，就跟朋友合伙开了装修公司，一开始很难，到处跑业务，找客户，经常好几天不回家。

嫂子从来没抱怨过，每次哥哥回来，不管多晚，她都会热好饭等着，还会帮哥哥揉肩膀，说：“别太累了，钱是挣不完的。”

那时候我还跟嫂子说：“你也太惯着我哥了，他都快把家当旅馆了。”

嫂子笑着说：“他也是为了这个家，我累点没事，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就行。”

可什么时候开始，嫂子变了呢？

我第二次发现不对劲，是在一个月后。

那天是乐乐的生日，哥哥特意推了工作，说要在家给乐乐过生日。

妈妈也来了，买了个大蛋糕，还炖了鸡汤。

嫂子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准备，买了乐乐喜欢的奥特曼主题的气球，还亲手给乐乐做了个小蛋糕。

一开始都挺好的，乐乐特别开心，拉着哥哥吹蜡烛，还跟妈妈撒娇要礼物。

吃饭的时候，嫂子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脸色突然有点变，然后起身说：“我去接个电话，你们先吃。”

她走到阳台，还拉上了窗帘。

我们在客厅里能听见她说话的声音，但听不清具体说什么，只觉得她的语气有点急，好像在跟对方解释什么。

过了大概十分钟，她才回来，坐下的时候，眼神有点闪躲，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却没吃，又放下了。

哥哥问她：“谁啊？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嫂子赶紧说：“哦，是我妈，问乐乐生日过得怎么样，让我多给乐乐拍点照片发过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早上我刚跟我妈通过电话，我妈还问我乐乐生日准备得怎么样，根本没给嫂子打电话。

但我没戳破，只是低头吃菜。

吃完饭后，哥哥去洗碗，妈妈在客厅里陪乐乐玩，我跟嫂子在阳台晾衣服。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问她：“嫂子，你刚才接的电话，不是阿姨打的吧？”

嫂子的手顿了一下，手里的衣服掉在地上，她赶紧捡起来，说：“你怎么这么问？就是我妈啊。”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早上跟我妈打电话，她没说要给你打电话，而且你刚才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是跟我妈说话。”

嫂子的脸一下子白了，她别过头，不敢看我，说：“你想多了，真的是我妈，可能她后来才想起来打的。”

我还想再问，哥哥从厨房出来了，问我们在聊什么，嫂子赶紧说：“没什么，跟你妹妹说乐乐明天要带什么东西去学校。”

这件事之后，我更确定嫂子有问题了。

我开始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发现她最近确实变了很多。

以前她很少打扮，每天都是穿家居服，头发随便扎一下，脸上也不化妆。

但现在，她经常买新衣服，还买了口红，每天早上送乐乐去学校后，都会打扮一下才出门。

而且她的手机，以前从来都不设密码，有时候哥哥要用她的手机查东西，直接就能拿过去用。

现在她的手机不仅设了密码，还总是随身带着，就连洗澡的时候，都会把手机放在浴室门口的架子上，生怕别人碰。

有一次，我去她房间找乐乐的作业本，看见她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屏幕亮了一下，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我瞥了一眼，消息内容是：“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跟你聊聊。”

发消息的人备注是“张先生”。

我没敢多看，赶紧拿了作业本就出来了。

我心里特别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告诉哥哥吧，怕哥哥受不了，毕竟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有乐乐，万一这个家散了，乐乐多可怜。

不告诉哥哥吧，又觉得对不起他，他那么辛苦工作，都是为了这个家，要是知道嫂子背着他做这种事，不知道会多伤心。

我纠结了好几天，最后决定找嫂子谈谈。

那天我约嫂子在小区附近的一家面馆见面。

我到的时候，嫂子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碗没怎么动的面。

我坐下，点了碗牛肉面，然后看着她说：“嫂子，我今天找你，是有话想跟你说。”

嫂子的手攥紧了筷子，说：“你想说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说：“嫂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哥？”

嫂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差点掉下来，她低下头，说：“没有，你别瞎想。”

我看着她，说：“嫂子，我不是要怪你，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我哥哪里做得不好，你跟我说，我去跟他说。”

嫂子沉默了好久，才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说：“你哥没做错什么，是我的错。”

我心里一沉，说：“到底怎么回事？”

嫂子擦了擦眼泪，说：“我跟他认识，是在去年冬天。”

她嘴里的“他”，就是那个张先生。

张先生是嫂子去年找工作的时候认识的。

那时候乐乐上小学了，嫂子觉得在家没事干，就想找份工作，既能打发时间，也能帮哥哥分担点压力。

她在一家小公司找了个行政的工作，张先生是合作方公司的对接人，经常来嫂子的公司谈业务。

一开始，他们只是工作上的往来，没什么别的。

直到有一次，嫂子的妈妈生病了，住院需要做手术。

嫂子那时候特别着急，给哥哥打电话，想让哥哥陪她一起去医院。

可哥哥那时候正在外地谈一个大单子，根本走不开，就跟嫂子说：“你先去医院，跟医生沟通一下，我这边忙完了就回去。”

嫂子没办法，只能自己去医院，办理住院手续，跟医生沟通手术方案，还要照顾妈妈。

那几天，她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晚上还要回家给乐乐做饭，辅导乐乐写作业。

有一天晚上，她在医院陪床，妈妈睡着了，她坐在走廊里，觉得特别委屈，就忍不住哭了。

正好张先生来医院看他的亲戚，看见她在哭，就过来问她怎么了。

嫂子本来不想说，但实在忍不住，就把事情跟他说了。

张先生听完，安慰了她半天，还说第二天可以帮她去办理一些手续，让她能早点回家休息。

从那以后，他们的联系就多了起来。

张先生经常会跟嫂子聊天，问她妈妈的情况，还会跟她聊工作上的事，生活里的事。

嫂子说，跟张先生聊天的时候，她觉得特别轻松，因为张先生会认真听她说话，会理解她的委屈，会安慰她。

而哥哥呢，每天都忙着工作，跟她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她想跟哥哥说说心里的事，哥哥要么说“我太累了，明天再说”，要么说“你别想那么多，好好照顾家就行”。

时间久了，嫂子就觉得，跟张先生在一起的时候，她才像个女人，而不是一个只会做饭、洗衣服、带孩子的机器。

一开始，嫂子只是把张先生当成一个能说话的朋友，没别的想法。

直到今年春天，有一次公司聚餐，嫂子喝多了，张先生送她回家。

在小区门口，张先生突然抱住了她，说：“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知道你有家庭，但我控制不住自己。”

嫂子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推开他就跑回了家。

她本来想跟张先生断了联系，可张先生每天都会给她发消息，说想她，还会约她出来。

嫂子心里很挣扎，她知道这样不对，对不起哥哥，对不起这个家，可她又忍不住想跟张先生见面，想跟他说话。

就这样，她一步步陷了进去，开始跟张先生偷偷见面，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甚至还一起去外地玩过一次。

嫂子说到这里，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她抓着我的手，说：“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觉得我像个坏人，我对不起你哥，对不起乐乐。”

我看着她哭，心里也特别难受，说：“嫂子，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跟他断了吗？”

嫂子摇摇头，说：“我试过，可我一跟他说断了，他就来找我，说如果我不跟他在一起，他就去找你哥，把我们的事都说出来。”

我一下子就火了，说：“他这是威胁你啊！这种人，你还跟他来往什么？赶紧跟他断了，他要是敢来找我哥，我跟他没完！”

嫂子哭着说：“我也想断，可我怕，我怕他真的去找你哥，我怕这个家散了，我怕乐乐没有妈妈。”

我叹了口气，说：“嫂子，你现在这样，不是办法，你早晚都会被我哥发现的，到时候更麻烦。”

嫂子低着头，说：“我知道，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嫂子，你听我的，先跟他断了联系，把他的微信、电话都拉黑，他要是来找你，你就跟我说，我陪你去见他，跟他说清楚。至于我哥，这件事，你得自己跟他说，瞒是瞒不住的。”

嫂子犹豫了半天，点了点头，说：“好，我听你的，我明天就跟他断了，然后找机会跟你哥说。”

可我没想到，还没等嫂子跟哥哥说，哥哥就发现了。

那天是周六，哥哥本来要去公司加班，结果走到半路，发现文件忘带了，就回家取。

他打开门的时候，听见卧室里有说话的声音。

他以为是嫂子在跟乐乐说话，就没在意，径直走向卧室。

推开门，他看见嫂子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手机，正在跟人视频通话。

视频里的男人，他不认识，但嫂子看那个男人的眼神，他从来没见过，带着他从未有过的温柔和依赖。

嫂子看见哥哥回来，吓得手机都掉在了地上，屏幕碎了。

哥哥站在门口，脸色铁青，半天没说话。

嫂子赶紧捡起手机，慌乱地说：“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加班了吗？”

哥哥没回答她的话，只是问：“他是谁？”

嫂子的脸一下子白了，说：“没谁，就是公司的同事，谈工作上的事。”

哥哥往前走了一步，拿起嫂子的手机，想解锁，可手机设了密码，他解不开。

他看着嫂子，说：“你把密码解开。”

嫂子的手在发抖，说：“真的是同事，没什么好看的。”

哥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说：“解开！”

他的力气很大，嫂子疼得叫了一声，眼泪掉了下来。

就在这时，乐乐从客厅跑了进来，看见哥哥抓着嫂子的手，吓得哭了起来，说：“爸爸，你别欺负妈妈，你放开妈妈！”

哥哥看见乐乐哭了，心里一软，松开了嫂子的手。

他蹲下来，摸了摸乐乐的头，说：“乐乐别怕，爸爸没欺负妈妈，爸爸就是跟妈妈说点事。”

然后他站起来，看着嫂子，说：“你跟我出来，我们谈谈。”

他们走到阳台，拉上了窗帘。

我那时候正好在他们家，本来是想跟嫂子说，我帮她打听了，那个张先生是个有家室的人，他跟嫂子在一起，根本不是真心的，就是想玩玩。

我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争吵声。

哥哥的声音很大，带着愤怒和失望：“我这么辛苦工作，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和乐乐，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乐乐吗？”

嫂子的声音很小，一直在哭：“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是我鬼迷心窍，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还像以前一样，行不行？”

“像以前一样？”哥哥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我一想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觉得恶心！”

我站在门口，心里特别难受，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就在这时，妈妈也来了，她手里提着刚买的菜，看见我站在门口，问：“怎么不进去？站在这里干嘛？”

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里面的争吵声就更大了，妈妈一下子就听出来不对劲，赶紧推开门进去。

她走进客厅，看见乐乐坐在地上哭，阳台的窗帘拉着，里面传来哥哥和嫂子的争吵声。

妈妈赶紧抱起乐乐，问他：“乐乐，怎么了？爸爸妈妈怎么了？”

乐乐哭着说：“爸爸和妈妈吵架了，爸爸还抓妈妈的手，妈妈哭了。”

妈妈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走到阳台门口，推开窗帘。

哥哥和嫂子看见妈妈来了，都不说话了。

妈妈看着他们，说：“你们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吵什么架？”

哥哥没说话，嫂子哭着把事情跟妈妈说了。

妈妈听完，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嫂子，说：“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对得起我儿子吗？对得起乐乐吗？我们家怎么就出了你这样的人！”

嫂子哭得更厉害了，说：“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妈妈叹了口气，说：“我原谅你有什么用？要原谅你的是你男人，是乐乐！”

然后她看着哥哥，说：“儿子，你别太激动，有话好好说，毕竟还有乐乐，这个家不能散。”

哥哥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说：“妈，你让我怎么好好说？她做了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原谅她？”

那天的场面，特别混乱。

妈妈一直在劝哥哥，嫂子一直在哭，乐乐也在哭，我在旁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哥哥站起身，说：“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先回你妈家住几天，我们都冷静冷静。”

嫂子看着哥哥，说：“你是不是想跟我离婚？”

哥哥没说话，只是转身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嫂子知道，哥哥现在心里特别难受，她不敢再说话，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走了。

她走的时候，乐乐拉着她的手，哭着说：“妈妈，你别走，你什么时候回来？”

嫂子蹲下来，抱着乐乐，哭着说：“乐乐乖，妈妈过几天就回来，你在家要听爸爸和奶奶的话，好不好？”

然后她松开乐乐，头也不回地走了。

嫂子走了之后，哥哥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一整天都没出来。

妈妈做了饭，让我去叫他，他也不吃，只是说不饿。

乐乐也不怎么说话，总是坐在沙发上，看着门口，问我：“姑姑，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摸着他的头，说：“不会的，妈妈只是有事，过几天就回来了，乐乐乖，我们先吃饭。”

可我心里也没底，我不知道哥哥会不会跟嫂子离婚，不知道这个家还能不能回到以前的样子。

过了三天，嫂子给我打电话，问我哥哥的情况，还问乐乐好不好。

我说：“我哥还是那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乐乐挺好的，就是老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嫂子沉默了半天，说：“我想跟你哥谈谈，你能帮我跟他说一声吗？”

我跟哥哥说了，哥哥犹豫了半天，点了点头，说：“好，让她过来吧。”

那天下午，嫂子来了。

她穿了件很朴素的衣服，没化妆，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哥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嫂子坐在他对面，我和妈妈坐在旁边，乐乐在房间里写作业。

一开始，他们都没说话，客厅里特别安静，只能听见乐乐写字的声音。

过了大概十分钟，嫂子先开口了，说：“我跟他断了，彻底断了，我把他的微信、电话都拉黑了，他来找过我几次，我都没见他，我还跟他说了，如果他再纠缠我，我就报警。”

哥哥没看她，说：“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嫂子看着他，说：“我想跟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背叛你，不该背叛这个家，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照顾乐乐，照顾这个家。”

哥哥抬起头，看着她，说：“你知道我最难受的是什么吗？不是你跟他在一起，是你骗我，你把我当傻子一样骗了这么久。我每天在外面累死累活，想着早点回家，能看见你和乐乐，能吃口你做的热饭，可你呢？你在跟别的男人约会，你在跟别的男人说心里话。”

嫂子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说：“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那时候鬼迷心窍，我不该那样做，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妈妈在旁边说：“儿子，你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她也知道错了，而且乐乐还小，不能没有妈妈，这个家要是散了，乐乐多可怜啊。”

哥哥沉默了很久，看着房间里的乐乐，眼睛红了。

他叹了口气，说：“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但我需要时间，我现在还没办法完全原谅你，以后能不能回到以前那样，就看你的表现了。”

嫂子听到这话，一下子就哭了，她说：“谢谢你，谢谢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表现，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从那以后，嫂子就回来了。

她回来之后，确实变了很多。

每天早上，她都会早早起来，给哥哥和乐乐做早餐，然后送乐乐去学校。

下午她会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晚饭，等哥哥回来。

哥哥晚上回来的时候，她会给哥哥递拖鞋，倒杯水，然后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来。

她再也不打扮了，每天都是穿家居服，手机也不再设密码，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谁都可以看。

哥哥一开始对她还是很冷淡，不怎么跟她说话，晚上也是分房睡。

但嫂子从来没抱怨过，还是默默地照顾着这个家，照顾着哥哥和乐乐。

有一次，哥哥感冒了，发烧到39度，躺在床上起不来。

嫂子一直在旁边照顾他，给他物理降温，喂他吃药，还熬了粥，一口一口喂他吃。

哥哥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有点触动，说：“你别太累了，歇会儿吧。”

嫂子笑了笑，说：“没事，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就好了。”

从那以后，哥哥对嫂子的态度慢慢好了起来，开始跟她说话，晚上也不再分房睡了。

乐乐也特别开心，每天放学回家，都会扑到嫂子怀里，跟她说学校里的事。

有一天晚上，我去他们家，看见哥哥在厨房帮嫂子洗碗，嫂子在旁边擦桌子，两人有说有笑的。

乐乐坐在客厅里，看着他们，笑着说：“姑姑，你看爸爸妈妈，他们又像以前一样了。”

我看着他们，心里也特别开心。

我知道，他们之间可能还有隔阂，那些过去的事，可能还会在他们心里留下痕迹，但只要他们愿意一起努力，一起珍惜这个家，就一定会越来越好。

现在，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半年多了。

哥哥的公司最近不怎么忙了，他每天都会按时回家，周末还会带嫂子和乐乐去公园玩，或者去看电影。

嫂子也找了份离家近的工作，在一家小超市做收银，每天下班都能按时回家，陪乐乐写作业。

有时候我跟嫂子聊天，她会跟我说：“以前我总觉得，日子过得没意思，觉得孤独，所以才会犯那样的错，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幸福，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珍惜来的，是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好。”

我看着她，说：“嫂子，你能想明白就好，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她点了点头，说：“嗯，我知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珍惜这个家，珍惜你哥，珍惜乐乐。”

昨天我去他们家吃饭，嫂子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哥哥和乐乐爱吃的。

吃饭的时候，哥哥给嫂子夹了一块排骨，说：“你也多吃点，最近辛苦了。”

嫂子笑了笑，说：“不辛苦，你们爱吃就好。”

乐乐看着他们，笑着说：“爸爸妈妈，你们真好，我们以后永远都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哥哥和嫂子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说：“好，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心里暖暖的。

其实过日子就是这样，难免会走岔路，难免会犯错，重要的是，犯错之后，能不能及时回头，能不能珍惜身边的人，能不能一起努力，把日子过好。

至于那些过去的事，就像墙上的一道印子，虽然擦不掉，但只要不总去看，不总去想，慢慢也就淡了，不会再疼了。

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